职路无悔杨羽李若水

    三天后，周欣婷从周落雁的老家调查回来。

    “怎么样”领导主动过来询问进展。

    “报告是对的，我们找了村委，群众确认了好几遍，和照片对比等，甚至我们还找到了周落雁的亲手母亲，吴桂华绝对不是周落雁的亲生母亲，这事真是诡异了。她自己都承认是，还能这样骗我们如果不是，她为什么承认呢这可是杀人罪。”周欣婷很气愤也很不解。

    “养母那边呢”领导又问。

    “也都确认了，周落雁从来没有在一个吴桂华的女人家庭里寄居过。”刘刚解释道。

    “这只能说明，吴桂华撒谎了，以现在的证据来看，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撒谎，都足够起诉她了。剩下的事交给法院判决了。”领导下了结论。

    “我们再审讯一下吴桂华，我就不信了。”周欣婷不死心。

    马上又安排人审讯，主要核心就是针对她不是周落雁亲生母亲这个点，那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可是吴桂华坚称自己是周落雁的母亲！

    “你看她的样子，像是撒谎的人吗那也演得太到位了吧连杀人都承认了，还有必要隐瞒自己不是母亲的身份吗”周欣婷说道。

    这时，刘刚点醒了一句话：“你们忘了一件事，在她的住所找到了很多精神病类药物，刚刚我去调查了，她有精神病史，很多年了。”

    “这么重要的信息不早点汇报”领导有些生气。

    “如果她有精神病，那么所有供词都要打折。她承认的内容也将失去公信度。”领导很生气。

    周欣婷和刘刚也是郁闷死了，眼看着案子破了，搞出这么多事来。

    “这事先按流程走，公诉给法院，让法院来判吧。”领导说道。

    周欣婷本来还挺佩服杨羽，现在看起来他是给自己找麻烦，他还给自己留了道难题了。

    周欣婷找到了杨羽，就在他的办公室见了面。

    “办公室都有沙发了，看来以后搞女人可方便了吧”周欣婷看着沙发后面的一副西方名画，叫《呐喊》，来自蒙克的作品。

    “就你这样土里土气的，看得懂这些艺术吗”周欣婷挖苦道。

    杨羽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说道：“我本想挂一福《苏珊娜出浴》的，怕你们骂我se狼。”

    “好了，不跟你聊话了。”周欣婷坐了下来，神色凝重，问道：“我们对你的推理进行了验证，结果让我们吃惊，吴桂华承认了一切罪行，逻辑描述清晰，但是，她说她是周落雁的亲生母亲，她的杀人动机是为了女儿复仇，很站得住脚，可是，我们查验后，发现，她并非周落雁的母亲，同时她患有精神病，很多年了，你怎么看”

    “是吗这我没料到。”杨羽蒙了。

    “你的所有推理都是基于杀人动机的，现在杀人动机了，你的推理就全被推翻了。”周欣婷说道。

    “不是还有证据吗”杨羽问。

    “对，所以我们继续按流程走公诉，让法院去判断。”周欣婷其实想知道杨羽理论上不可能不去求证这么一个简单的基础问题，复仇杀人动机是推理的根基，他不可能搞错的。

    “那案子应该结案了。”杨羽回答。

    杨羽只是看着窗外，没有正视周欣婷的眼睛。

    这一刻，周欣婷又似乎变得极其的聪明，说道：“你在撒谎。”

    “我撒什么谎”杨羽哭了。

    “你这么小心求证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应该很震惊，应该很诧异，应该问我怎么会这样然后去找自己的推理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你没有，你很冷静，也不震惊，哪怕有，也是装出来的，这说明，你知道这事”周欣婷突然后退了一步，她细思极恐的看着杨羽，突然一连串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闪过，试探性地问道：“你也知道吴桂华有精神病天那，你在骗我真正的凶手不是吴桂华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周欣婷说出这些话，连自己都把自己给吓到了。

    她看着杨羽，杨羽竟然没有反驳

    没有反驳就说明他默认了

    杨羽端着水，一直看着窗外。




第284章 离奇的悬案
    许久，杨羽才转过头来，看着周欣婷，说道：“我不是警察。”

    “但不能没有正义！你在包庇！你也在犯罪！”周欣婷斥责道。

    “正义如果有正义，周落雁在哪里那五个嫌犯又在哪里李俊雄活了十五年了！正义来了吗等到什么时候五十年等到李俊雄，车在水，陈柏建安然度过晚年”杨羽回敬道：“我不是圣人，不是法律，更不是上帝，我只知道善恶有报，我保持我自己的做人原则，我不是在维持正义，我也不是正义，我只相信善恶有报，因果循环。”

    周欣婷无话可说，她愤怒出去了，狠狠的甩了门一把，杨羽早就知道吴桂华不会被判刑，因为她有精神病，判刑下来，也只是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也许还能在有生之年，安享晚年。

    人的价值观没有对和错，恶人继续作恶，善人无法为善，那才是社会最大的悲哀。

    事情并没有真正结束。

    杨羽去女生宿舍探班，看看空调，澡堂等民生问题有没有落实时，何诗言还是一脸的忧郁。

    “怎么了”杨羽上前安慰她。

    “后台就是上次说的那个时间点了，我怕。”何诗言回答。

    “凶手已经抓住了，都已经关进去了，你怕什么而且我已经解释了，之前的什么闹鬼都是人为的，什么跳楼看起来很邪门，其实都是人为的，哪有什么鬼”杨羽安抚道。

    “不，你不懂，她会来找我的。”何诗言很肯定。

    “这样，那晚我陪着你，我通宵陪着你，我不信什么牛魔鬼神，我保证你的安全，我保证。”杨羽安抚道。

    “嗯。”何诗言这才少了些许的焦虑。

    回到自己的住所，杨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最好起来打坐，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等打坐完了，他拿出那颗佛珠看了起来，很普通的佛珠，市面上二元一串的那种，看不出什么佛性来。

    第二天，忙于工作无暇顾及那么多。

    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那个警告中的所谓的何诗言的死期。

    杨羽不信邪，还真有鬼不成

    于是，杨羽把何诗言等人都叫了过来，打打牌，吃吃零食，看看电影，很hay，完全看不到今晚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一直打到十一的时候，她们说要去睡了，客厅才只剩下杨羽和何诗言两个人。

    “你洗洗去睡吧，我在你床前守着。”杨羽说道。

    何诗言点点头。

    时间来到了凌晨零点，外面死一般的寂静了下来，整个宿舍楼也死一般的寂静。

    杨羽站在窗外看了一眼外面，莫名其妙的起了大雾，连街道都隐隐约约的看不见了。

    零点一刻，一切都很安静。

    房间里只剩下微弱的台灯泛着黄光，没发生什么诡异的事。

    杨羽就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稍微闭了一下眼，刚闭上没多久，他就被一阵微弱的铃声惊觉了。

    杨羽急忙看了一眼时间，零点24分，床上何诗言静静在睡觉，她也只是闭上眼，哪里睡得着。

    杨羽顺着微弱的铃声方向走到窗前，往外看去。

    浓浓白色大雾中，看见了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打扮很有趣，就像是古装片，穿着像戏剧，举着牌子，带着帽子，前面有人引路，洒着纸花，而中间有一个骄子，对，古代的红色骄子，除了抬轿子的人之外，其他清一色的女性。

    这场面就跟现代社会的出殡一摸一样，唯独抬的不是棺材，不对，那个骄子的样子还真棺材。

    隐隐约约的慢慢的又消失在大雾中，往十三街区的深处飘着而去。

    当前面的人群慢慢消失在大雾里，剩下队伍最后两个女人时，突然，一个女人转过头来，朝杨羽这边的窗户看了一眼，且微微一笑。

    这一眼，把杨羽的魂都吓美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正是周落雁吗

    杨羽的后退碰到了椅子，椅子倒地，惊醒了何诗言。

    “怎么了”何诗言问。

    “没，没。”杨羽把椅子扶了起来。

    杨羽拿椅子坐到了床前，看着何诗言，说道：“你看吧，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会有鬼魂。”

    杨羽并没有告诉何诗言刚才自己看见了什么，而是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我也睡不着。”何诗言坐起来靠着回答。

    “1963年美国加州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这起谋杀案的凶手第一时间抓住了。他跟警察交代了他的犯罪过程，从杀人时间，杀人手段，只认现场，找到埋尸地，凶器，一切都完美符合警察的调查和验证过程，且逻辑清晰，毫无破绽。”杨羽讲起了一起发生在美国的真实的谋杀案，他继续说道：“本来抓到凶手，罪犯也供认不讳，一切都很完美，但是这起谋杀案，却出现了一个致命漏洞，有人证证明凶手有不在场证据，人证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且和罪犯没有任何关系，同时嫌疑人也不是双胞胎，人证口供一致认为没有认错，而且在案发现场没有嫌疑人留下的任何指纹和dna，包括凶器。这起案子成了世纪悬案。”

    何诗言的神色微微有一点点变化。

    “十年后，一名精神科医生破了这起离奇的谋杀案。真相是，这世上有一种精神病，得此病的人无法确认真实和虚幻。真正的凶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对嫌疑犯进行了洗脑，不断地把自己真实的谋杀过程告诉他，并且告诉他，这是他杀的，久而久之，嫌疑人就把这事当真，他的脑子无法区分这是假的，就好像红绿色盲患者一样。”杨羽很镇定平和的讲诉这个历史中的案子。

    “那是挺离奇的。”何诗言回答。

    “我无意中检查吴桂华阿姨的住所时，发现她在吃精神病类药物，我通过熟人调查了她的医疗背景，发现她患了精神病，很多很多年了，而不巧的是，她得的就是我上面说的那个案子的病。”杨羽解释道。



第285章 真相尾声
    “这样啊，你是说凶手还有其他人”何诗言问。

    “今晚鬼不会来了，对吧”杨羽突然问。

    “我不知道啊。”何诗言回答。

    杨羽又走到窗前，看着大雾弥漫的外面街道，他拿出根烟来，点燃，猛吸了一口，转过身来，靠在墙壁上，继续说道：“我实在想不通，周落雁的鬼魂为什么要来找你”

    “因为她想借尸还魂吧”何诗言回答。

    “不，她想告知所有人，为了让群众，乃至警察更加相信李俊雄他们的死就是厉鬼索命，所以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闹鬼事件。比如李俊雄死前看见的周落雁，比如那个清洁工趴在女厕包厢上面看见了周落雁，又比如周落雁站在她死的废弃的仓库前的二楼窗台上，还比如你被周落雁鬼上身，不惜血洒床帘，还闹了一个借尸还魂的死期忌日，让闹鬼更加的逼真和淋漓尽致。”杨羽把闹鬼事件全部联系在一起，这些桥段终于有了节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说周落雁已经死了吗那又怎么会有她”何诗言听糊涂了。

    “当我第一眼看见年轻时的周落雁时，我感觉很熟悉，似曾相识，哪里见过，但是我和她生在不同的时代和年纪，不可能认识，直到那一天，你在我怀里，抬头看我的一瞬间，周落雁的脸和你的脸重叠在一起，我才发现，你们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才想起来，周落雁还有一个亲妹妹。”杨羽解释道。

    “我越听越糊涂了。”何诗言回答。

    “你就是周落雁的亲妹妹周落鱼，只是后来母亲改嫁后跟了继父的姓，取名何诗言，同时，你的真实年纪应该也比现在的大吧”杨羽解释道。

    何诗言的神色凝重起来，也变得冰冷起来。

    “你有证据证明他们是我杀的吗”何诗言突然问。

    这句话也默认了她自己的身份了。厂里的人认不出她来，是因为没几个人见过周落雁年轻时的样子，再加上何诗言特意花了妆。

    “我要是有证据的话，今晚你和我就不会在这了。”杨羽把最后一口烟吸完，扔在地上，踩灭了，转过身去，又看着窗外，眼眶湿润了：“你走吧，吴桂华想杀我，你救了我，这算是我还你的，从今以后，互不相欠。”

    何诗言突然哭了，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何诗言起了身，杨羽没有死，是因为爱。

    杨羽放过她，也是因为爱。

    人非圣贤，做不到无情无义。

    那个清洁工的死确实是被吓疯了自己跳楼的，而那个道士却是吴桂华推下去的，至于其他人的死，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何诗言起了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杨羽，说道：“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

    杨羽没有回答。

    “我说过我是聂小倩，我在寻找我的宁采臣，你不是宁采臣，但这一世，你就是我的宁采臣。”何诗言走了，嘴里念着那首诗：“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杨羽闭上了眼睛。

    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半个月后。

    这起连环谋杀案事件也慢慢地在厂里淡去，大家也开始选择淡忘，毕竟都需要生活下去。

    法院的判罚和杨羽预想的一致，吴桂华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治疗，而对何诗言的一切推测没有证据，也没有人知道真和假。

    在厂里，杨羽和何诗言成了陌路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是有些人，命中注定会有交集。

    何诗言是杨羽命中注定逃不过去的女人。

    上官姥爷的商业围剿失败，使得厂子的发展稳定前进。

    杨羽把一半的精力放在了创业上，将按摩店，洗脚店这两个灰色产业关闭，但这两个产业让杨羽挣到了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