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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使用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荷游月
说罢,牵着赵玠举步离开。
没走两步,方才那位头戴飘飘巾的儒生忙赶了过来,手心朝上,递给魏箩一样东西:“姑娘且慢,既然方才那道灯谜是姑娘答对的,那这奖品也该送给姑娘。”
他手里的东西是一块墨玉镶珠蟒纹佩,看模样应该是男子饰物。魏箩用不上,摇摇头拒绝道:“多谢,我只是凑巧猜对罢了,并非冲着奖励来的。这个你们留下吧。”
那位儒生却很坚持,认为题是她答对的,奖品自然也该由她收下。
魏箩一脸踟蹰,正为难时,一旁的赵玠伸手拿过去,沉声道:“多谢。”说着,与书生告辞,拉着魏箩离开此地。
*
回到英国公府角门,魏箩始终兴致恹恹,与方才的兴高采烈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玠把她送回门口,低头紧了紧她身上的樱色苏绣灵芝纹褙子,见她耷拉着脑袋,他眸色黯了黯,面上却没有丝毫起伏,叫她一声:“阿箩。”
魏箩掀起长长的睫毛,不明所以:“嗯?”
赵玠取出方才儒生送的那个蟒纹佩,问道:“这个东西你要么?”
玉佩做工很精致,下面系了两颗圆润的明珠和穗子,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微淡光。魏箩看一眼,皱皱鼻子道:“不要。”
赵玠颔首,收起手掌,将那块玉佩拢在手心。只见他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手臂一挥,便将玉佩扔到路旁的花草从中,“咚”一声,玉佩迅速淹没在夜色里。
魏箩怔了怔,“你为什么扔了?”
他表情认真,“既然决定不要,为何还要留着?”说罢见魏箩没有什么反应,他无奈地叹一口气,附身将她抱在怀中,脸贴着她柔软滑嫩的脸蛋,在她耳边道:“不要再想宋晖,以后只能想着本王。”
魏箩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眨眨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宋晖哥哥?”
赵玠脸色微沉,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她忽然觉得好笑,原来赵玠吃起醋来是这个样子。她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偏头在他脸上砸吧一口,故意亲出声音,亲完很快松开他,一溜烟藏到门后面,“我不是想他,我只是在想刚才的灯谜……”末了佯装愤怒,故意道:“靖王哥哥连我想什么都要管?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就管这么多,要是以后嫁给你那还得了。”
赵玠一滞,正准备道:“你……”
她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关上角门,转身回到自己家里。
赵玠立在门外,想起她刚才的话,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最后弯了弯唇道:“胡搅蛮缠。”
分明是训斥的话,但他语气柔软,生生说出了几许缠绵和宠爱的味道。
*
月明星稀,更深人静。
魏箩一路回到松园,并未被任何人发现。此时院里的人都睡了,唯有白岚和金缕频频在门口张望,神态着急。方才只有白岚一个人回来,金缕得知事情缘由,已经将白岚训了一顿。怎么说也该跟这魏箩一起去才是,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回来?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她们身为丫鬟的自当挡在前面。
目下两人见她从外面回来,纷纷大松一口气,将她迎入屋中。
魏箩换下衣服,梳洗完毕,早早地躺在床上睡下。
中秋过去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下来。
九月初时英国公府的二小姐魏笗嫁给了御史大夫的小儿子,迎亲的队伍排了好长,场面很是壮阔。魏笗出嫁以后,府里剩下的姑娘只有魏箩和魏笌了……哦,还有一个二老爷的外室女魏宝珊。只不过魏宝珊在府里不受重视,平常无人注意她,以至于魏箩几乎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魏箩如今是待嫁的身份,轻易不出门,每日除了去薛先生和韩氏那里学习课业和礼仪以外,偶尔还会去梅园给四夫人请安。剩下的时间便是坐在廊庑下看景。
松园里种了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如今正是叶子发黄的时候,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院里洒落了一地金黄。
这日她披着一件月白缠枝牡丹纹披风坐在廊下看树叶,金缕从正房走过来,一边添茶一边道:“姑娘,老爷说过几日宫里设宴,请您和常弘少爷都去。”
邬姜的老皇帝和皇子前几天来到盛京城,是为了商定两国的关系,并表态愿与大梁结为异邦之好。崇贞皇帝得知后,龙心大悦,大手一挥,便决定大办一场国宴,邀请朝中所有的大臣和勋贵世家都参加。





宠妃使用手册 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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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戎和大梁的渊源,真要说起来,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大梁百姓一提起邬戎人,第一印象便是生性残暴、杀戮肆虐。他们常常侵略大梁的疆土,边关百姓饱受他们的折磨,生活苦不堪言、战战兢兢。是以大梁人对邬戎人委实没什么好感,早些年一旦在街上穿胡服的邬戎人,必定是不问缘由,先打一顿再说。现在两国的关系有所缓和,这种情况也变少了,但是大梁百姓对邬戎的成见却是根深蒂固,一直没有改变。
十年以前,邬戎和大梁打了几场仗,被打得节节败退,气焰才渐渐收敛起来。其中伤亡最严重的一次,便是赵玠十五岁带兵出征的那一次。赵玠善于用兵,计谋狡猾多变,又高深莫测,旁人根本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邬戎军队兵败如山倒,全无还手之力,不得不退兵三百里,向大梁赔款道歉,并表示用不侵占大梁土地。
听说此役以后,邬戎的皇帝对赵玠印象深刻,怕极了当年年仅十五却卓尔不群的少年。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禁不住浑身发憷。如今过去□□年,赵玠的威名犹在,也不知道那老皇帝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魏箩坐在四夫人的房里,一边喝大红袍一边听秦氏说这些,忍不住有些得意。
赵玠这么厉害,她当然觉得自豪。
只不过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怕被四夫人笑话,是以低头假装喝茶,掩住上翘的嘴角。
秦氏自然没错过她的这些小心思,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茶,本欲笑话她,忽然想起什么,模样又变得担忧起来。“阿箩,四伯母不是不是见不得你好,只不过有些事始终不大放心……”
魏箩拈了一块青花缠枝莲纹菱花口盘里的冬瓜蜜饯放入口中,眨眨眼道:“四伯母有什么话直说吧。”
秦氏这些年为她做的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没有母亲,四伯母把母亲该做的事都做了,是真心诚意为她着想,无论秦氏说什么,魏箩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秦氏的眉心拧在一起,斟酌许久道:“方才我说的你也听见了,靖王心思深沉,复杂难测,就连生性残暴的邬戎人都要忌惮他几分,四伯母担心你嫁过去……”
她说到一半没有继续,魏箩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秦氏说得还算委婉的,其实她应该是想说赵玠残忍暴虐,心狠手辣才对。她担心魏箩嫁过去受赵玠欺负,要是两人关系不和,真发生什么争执,那吃亏的一定是魏箩。毕竟赵玠是大男人,比她大了九岁不说,还从小就在军营里历练习武,要欺负她实在太容易了。
只不过,他舍得么?
魏箩想起他在马车里给她焐肚子的场面,她枕着他的腿,明明感觉道他都起反应了,可是他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一直忍着。还有在街上遇见宋晖的时候,魏箩站在赵玠旁边,明显感觉到他的气场变了,他强压着愤怒,没有让她难堪,即便忍得脸色阴沉,也只是在把她送回家以后说一声“不许想着宋晖”。这样为她着想,心疼她的男人,魏箩暂时找不出第二个。
可惜这些不能告诉秦氏,魏箩想了想,笑着道:“四伯母放心,我听琉璃说过,赵玠虽然看起来冷漠可怕了点,但是他心地很好的。而且他也不欺负女人……”
天玑公主是赵玠的妹妹,自然会帮着赵玠说话。秦氏一点也没觉得安慰,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圣旨都下来了,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说什么都没有用。她思前想后,决定教魏箩一些御夫之道,起码让她嫁给赵玠以后,不至于手足无措。
*
临近宫宴前一天,二房竹园又闹了起来。
能让二夫人和二老爷吵架的,无非是为了魏宝珊。这阵儿二夫人听了大家的劝,不跟二老爷一般见识,只等着魏宝珊年纪一到,替她随便说一门亲事打发出去,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两人的夫妻情分虽然生出罅隙,但日子仍是要过下去的。
那这次又是为何吵起来?
魏箩和秦氏赶到时,刚走到堂屋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二夫人的声音:“宫宴是什么场合?去的都是盛京城的贵妇贵女,你让一个外室女参加那种场合?不是给英国公府丢人么?”
秦氏皱了皱眉头,显然也认为二老爷的举动很不妥当。
二夫人刚说完,二老爷魏晟便道:“所以我想跟父亲商量,早日为宝珊正名,让她入了国公府的族谱……”
二夫人差点没气晕过去。
魏笗才刚嫁出去,她伤心的心情还没缓和过来,魏晟又提出这样的要求。一瞬间,宋氏连和离的心思都有了!
就连魏箩都觉得二伯父太糊涂。不就是一个外室女,就算入了国公府的族谱,也是十分不光彩的,府里正正经经的小姐少爷都看不上她,有什么意义呢?
魏箩想了想,二老爷想让魏宝珊参加这次的宫宴,无外乎是为了让她露露面,日后好为她相看一门好亲事。看来那个外室给他下了不少*汤,才让他这般糊涂。
即便露面了又如何?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女,真正有家底、有底蕴的勋贵人家,都是瞧不上的。就算瞧上了,也与正妻无缘,至多是一个姨娘或是妾室,还不如老老实实嫁一个普通人家,那样在婆家也能说得上话。
魏箩和秦氏走入堂屋,一眼便看到立在一旁的魏宝珊。
魏宝珊穿白绫短襦,粉紫罗裙,十分素净的打扮,愈发称得她风骨纤弱,楚楚可怜。她低着头,眼眶红红的,察觉到有人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又重新低下头去。
二夫人吵累了,坐在一旁的花梨木圈椅中歇息。
秦氏上前劝慰,“笗姐儿刚走,二伯和二伯嫂怎么又吵起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非要闹得这样难看。”
说起魏笗,宋氏就红了眼圈。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这才刚嫁出去几天,她就想得厉害。“你当我想吵么,若不是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又怎么……”说着便捂着眼睛不再开口。
魏晟也在起头上,不回应她的话。
一旁的魏宝珊毫无预兆地走到宋氏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道:“太太如果生气,就把气头撒在我身上吧……父亲都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如果不是母亲病逝,我无处可归,父亲也不会把我接到国公府,碍了您的眼睛……”
宋氏到底出身官宦世家,教养良好,也端得出正室的威严。闻言只是抹了抹眼角,冷冷地凝睇她:“你叫谁是母亲?”
魏宝珊在外面叫“母亲”叫惯了,来到英国公府一直没有改口。殊不知这是禁忌,在家规甚严的高门大户人家,只有正妻才担得起“母亲”这一称呼。
魏宝珊滞了滞,旋即改口道:“是……是林氏。”
林是二老爷外室的姓。
二夫人不待见她,说起话来十分不留情面,“规矩这样差,若是参加了宫宴,岂不让人笑话我们国公府?”
魏宝珊缩了缩肩膀,被训得一声不吭。
偏偏宋氏就事论事,说的话很有道理,让人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魏晟冷静下来想了想,认为宋氏说得在理,魏宝珊的礼仪涵养确实不如贵女。若想说一门好亲事,应当在这方面好好加强才行。他的目光落在魏箩身上,忽然有了主意:“阿箩的礼数仪态最好,我听父亲母亲常夸你,不如你来教宝珊如何?”
魏箩原本只在一边看热闹,没想到话题忽然转到她身上,愣了愣,拒绝道:“我要去薛先生和韩夫人那里上课,没什么空……”
就连秦氏也不大同意,“阿箩忙着备嫁,二伯就不要给她添麻烦了。”
魏晟不死心,继续劝说。最后秦氏见态度坚决,他才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氏当然不会让魏箩搅这趟浑水,那魏宝珊一看便是心眼儿不少,她不希望魏箩跟她有过多接触。
最后从竹园出来,饶是秦氏这种脾气好教养好的妇人,也不得不皱眉道:“二伯真是越活越糊涂。”
魏箩跟在一旁,没有反驳。
*
时间转眼到了九月初八,崇贞皇帝设宴招待邬戎皇帝这一天。
宫宴设在太液池旁的容华殿,殿内共设一百零八桌,场面颇为隆重。可见崇贞皇帝十分注重这次邦交,毕竟这次谈判关乎边境百姓,甚至整个大梁未来几十年的安定。
魏箩跟着家人一起入宫,她今日穿着一件粉色撒花短襦和湖水绿素罗高腰裙,打扮得不大出众。盖因这种事情,大家伙儿心知肚明,两国邦交,除了联姻还能有什么可能?
枪打出头鸟,谁爱去谁去。




宠妃使用手册 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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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尚未开始,命妇贵女们均聚在容华殿一旁的偏殿内。
邬戎只来了皇帝和一个皇子,没有女人,是以偏殿的气氛还算融洽和谐。
听说这次宫宴陈皇后和宁贵妃都会出面,这还是魏箩第一次见到宁贵妃。她虽时常出入宫中,但是只跟赵琉璃和皇后娘娘来往,从不跟宁贵妃那边的人打交道。就连赵琳琅,她也仅仅见过几面而已。只见偏殿中间的刺猬紫檀美人榻旁立着一位月白短襦、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的女人,头梳凌云髻,斜插一枚白玉扇子,扇下系着红蓝宝石穗子,端的是朱环翠绕,富贵华丽。想来她就是五皇子赵璋和七公主赵琳琅的母妃宁贵妃。
相反,陈皇后打扮得虽不如她张扬,但却另有一种端庄大气的美。陈皇后一袭深青色锈凤穿牡丹的大袖衫,头输倾髻,头戴水精簪和碧玉簪。她略施粉黛,懒怠地倚在妆花大迎枕上,典雅素净,让人赏心悦目。陈皇后本就生得极好,若论容貌,她甚至比宁贵妃更胜一筹。只不过她不爱弄那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是以才不如宁贵妃颜色鲜亮。
然而这正是正妻和妾室的区别,正妻掌管大局,妾室才需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假意讨好。魏箩忍不住想,若她是崇贞皇帝,一定喜欢陈皇后这样的。既能打仗又上得了台面,比只会涂脂抹粉的妾强多了。
魏箩上前向陈皇后行礼,屈膝笑靥盈盈道:“臣女参见皇后娘娘。”说罢一顿,又朝宁贵妃道:“参加贵妃娘娘。”
陈皇后见到她很高兴,把她叫到跟前仔细打量一番,“阿箩来了,块让本宫瞧瞧。怎么瞧着脸上的肉少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说起来,这还是魏箩和赵玠定亲后第一次见陈皇后。
陈皇后总算把儿子的终身大事安排出去,了却一桩心头大事,对魏箩万分感激,态度也比以前亲昵许多。这不刚一见面,其余贵女都在一旁立着,陈皇后却独独把她叫到跟前,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
陈皇后端详魏箩的小脸,关心道:“是不是备嫁太累?若是有什么缺的东西,尽管跟本宫说,本宫让长生去准备……”言讫一顿,忽而一笑道:“我又糊涂了,长生哪里需要本宫提点,他自己便将所有事情办好了。”
魏箩没想到陈皇后会公然说这些,脸上的笑凝住,一不小心变的尴尬起来。她顶着宁贵妃和赵琉璃暧昧的目光,矢口否认道:“不是,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她哪里瘦了?皇后究竟怎么看出来的?魏箩很疑惑。
可惜陈皇后说起她和赵玠的婚事便很高兴,根本不听她的话,滔滔不绝道:“你是不知道,他那靖王府从来没人打点过,到处都不成样子,有的院子杂草长得有半人高。最近总算开窍了,知道修葺起院子来。本宫听说他把前厅、主院和后院都修整了一遍,屋里也重新布置了,倒也还像模像样。”
魏箩有点窘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低着头,假装没听懂,认真地喝茶。
正此时,下方蓦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啪”地一声,像是瓷器掉在地上。
众人纷纷循声看去,只见高丹阳脸色苍白地立在黑漆描金嵌螺钿方桌后面,朝陈皇后欠身行礼,语调委屈地解释:“都怪我一时手滑,让姨母见笑了……”
陈皇后蹙了蹙眉,岂会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哪里是手滑,分明是听到她们的对话,受了刺激。说实话,陈皇后对她新农村疚,毕竟耽误了她这么长时间,最终什么也没给她。可是又有些生气她的固执,明明把话跟她说得很清楚了,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偏偏她冥顽不灵,不亲眼看着赵玠成亲不死心。
看到了又如何?像今日这样丢人现眼么?陈皇后的心情很复杂,没有责怪她,只是说道:“下去换身衣服吧,我见你脸色不好,就好好休息,看顾自己身体要紧。”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必来了。这是委婉地赶她回去。
高丹阳强忍着泪水,欠身说了一声“是”,踅身慢慢退出偏殿。
离开时,她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同情可怜的目光。她受不了这种眼神,忍着泪水,走得越来越快。
*
开宴后,众人纷纷入席。
男女分席,崇贞皇帝在容华殿款待众臣,陈皇后则在偏殿招待诸位女眷。
崇贞皇帝身穿紫金十二团龙纹冕服,头戴十二旈冕冠,虽年过不惑,却依旧容貌昳丽,英姿勃发,不减当年。
朝中大臣纷纷稽首行礼,高呼万岁,崇祯皇帝大手一挥,命令众人各自落座。他视线一转,落在一旁的邬戎皇帝身上,“万俟兄也坐吧。”
邬戎皇帝万俟瑀身穿绛紫对襟胡服,年纪比崇贞皇帝稍年长一些,身形伟岸,腮边一圈胡子。饶是如此,仍旧掩不住他的高鼻深目和俊美五官。难怪众人都说邬戎的皇帝是“老皇帝”,留了这么长的胡子,能不显老么?事实上他只比崇祯皇帝大两岁而已。
万俟瑀左手放在胸口行了一礼,表示对崇贞皇帝的感谢,旋即坐在翘头案后面。
另一位身穿绯绿窄袖胡服的男人名叫万俟真,正是跟随万俟瑀一起来大梁的邬戎四皇子。他高大挺拔,昂藏七尺,又生了一副高挺的鼻梁,侧脸英俊,五官深邃。许是常年生活在草原的原因,整日在旷野风吹日晒,皮肤很有些黝黑,却不显得难看,反而更添了几分男人味儿。他跟随邬戎皇帝一起坐在翘头案后面,身躯将那张桌案都衬得小了不少。
崇贞皇帝很随和,示意众人可以举筷开吃。
酒过三巡,万俟真朝崇贞皇帝举了举杯道:“都说中原有三好,酒好、人好、风水好。如今来到大梁一看,果真不同凡响。只不过本王只领略了酒和风水,这其中的‘人’,却是没有见识过。”
他中原语说得不大标准,又特意加重了那个“人”字,让人想不多想都困难。
邬戎四皇子性格不羁,又惯会使阴谋诡计,深得邬戎皇帝的器重。如若不然,此次前往中原也不会只带他一个人来。听说他能力卓群,武功高强,是邬戎第一勇士,是邬戎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然而他有一点不怎么好,便是花心滥情。自打十四岁开荤以后,光是家中的姬妾便有十来个,更不要说外面的女人有多少了。
如今他一开口便提起女人,大梁的大臣面上不显,心里却已暗暗皱起了眉头。
这个四皇子,也不看看场合。
好在崇贞皇帝没有与他一般见识,哈哈大笑,“四皇子一言,让朕想起一句话。”
万俟真挑挑眉,“陛下请说。”
崇贞皇帝别有深意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低声一笑,不置可否。
坐在对面的赵玠不动声色,垂眸把玩手中的犀角雕芙蓉龙凤图杯,唇畔勾起一抹似真似假的笑。
崇贞皇帝皇帝没有多言,击掌示意舞姬出来。
不多时,穿红色百蝶穿花织金衫的舞女从殿外鱼贯而入。她们腰系金色攒花长穗宫绦,臂弯上勾着帔帛,头梳双鬟望仙髻。一个个身姿轻盈,杨柳细腰,在大殿中央款摆腰肢,素手一扬,伴随着箜篌和琵琶声翩翩起舞。
汉人的姑娘与邬戎确实不一样,邬戎人生来就长在草原,性格豪放,身形也较为高大,姑娘家常年被太阳曝晒,皮肤大都是深麦色,偶尔有一两个小麦色的,便算是皮肤白了,与汉族的姑娘根本没法比。汉族女人柔弱娇妩,身子小巧玲珑,柔软得不可思议,再加上她们大都养在深闺,皮肤细腻,性格也娇嗔可爱,举手投足都是韵味。
万俟真还没有弄过汉族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应当十分销|魂蚀骨才是。
他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想得旖旎,面上却笑容坦荡。
*
两国皇帝聚在一起,除了商量建邦,还可以攀比。比国土比百姓比大臣……当然,还有比儿子。
万俟瑀夸赞自己的儿子如何出色优秀,无人能及。崇贞皇帝笑得不以为然,其中一个臣子忍不住站起来道:“我大梁二皇子和五皇子也是人中龙凤,身手矫健,定然不输给邬戎皇子。”
万俟真闻言,往对面看去,根本没有把赵璋放在眼里,目光却紧盯着赵玠不放。
邬戎皇帝对赵玠的心情很复杂,既畏惧他,又不服他。这么多年过去,难道邬戎连一个比得上他的人都没有么?若是能扳回一局,以后再见到赵玠,他便不会再由心理阴影了。邬戎皇帝心念一动,朝崇贞皇帝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比试比试如何?无论是箭术还是马术,真儿都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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