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庶子贾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契丹皇后
邢夫人父母去世后,邢家上下就是她做主打理的,王嬷嬷当初在宫里也是得用能干有见识的厉害人物,结果自邢夫人嫁进贾家后,并未因吃里扒外之事发作一人。谁的钉子都没动,大家都好好的,这显然与邢夫人和王嬷嬷的战斗力不符。如今却露出了端倪,邢夫人在大房掌权这么多年,哪个是谁的人,都做过什么了不得事情,自然都是一清二楚的。她初时并不发作,如今找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一起算了总账。
结果步军统领衙门查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了不得的。
贾赦拿着供纸,对着贾珍痛哭,道:“珍哥儿也来瞧瞧吧,这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呢,你是族长,定要给我做主啊!”
贾珍瞧了供词,立时头大。他虽是族长,辈分却在那儿摆着呢,平日里都是贾赦带着他花天酒地的,如今贾赦却要他出头为其做主。这可是什么事儿啊。再瞧瞧这供纸上面写的,二太太王氏,不仅收买安插了好几个丫鬟婆子小厮到大房,连琮哥儿这次晕倒,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贾珍此时心里有些犹豫,他和贾赦要好,这不假。但是王夫人也是王家嫡女,王子腾的亲妹妹,万一得罪了王家,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贾琏和王熙凤回来了。
王熙凤一听说贾琮受了虐待,立时大怒,道:“珍大哥哥,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如今我就交一句心底话,琮哥儿可是我们大房的宝贝疙瘩,不比他二房的宝玉差多少!如今不管是谁,敢这么趁我们不在就对琮哥儿下手,我们可就顾不得脸面不脸面了。珍大哥哥管不了,我便回娘家请我父亲去!父亲如今是京营节度使,正是步军统领衙门的统领,到时候这事捅大了,可就是家丑外扬了!”
这话可够明白了,王熙凤是站在贾赦这一边的,二太太再厉害能怎么样?王子腾是向着出嫁多年联系渐少的妹妹,还是自幼充当男儿教养最为宠爱的独女?贾珍想到此处,拍案而起:“大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贾家族长,叔叔平日里待我如何,我都记在心里,如今有事,我自是义不容辞的!不管她是谁,叔叔自去发落,老太太怪罪下来,还有我呢!”
贾赦也不客气。今日贾政休沐在家,正和一群清客在书房吟诗作对呢,贾赦、贾珍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冲向荣禧堂的书房。贾赦一马当先,将守门的两个小子拎着领子就丢了出去,再抬脚“嘭”的一声将门踹开。
贾赦战斗力太强,丝毫没有客气,抡起门里的座椅,就砸向院子里,高声怒骂道:“这才是我亲弟弟呢!你的儿子就是宝贝疙瘩,连清晨起给母亲请安都嫌早起不来。我的儿子就是活该叫奴才作践的吗!竟是巴不得我们大房的人死绝了才好!”
贾政被贾赦连砸带骂的弄蒙了,满脸惊疑,道:“哥哥这是何话!我们是亲兄弟啊,怎会盼着大房人死绝了呢,哥哥这话从何说起,竟是要诛心啊!”
贾赦冷笑道:“你也不必装模作样,整日请这么一帮子门人吟诗作对,假装清高。这可真是亲兄弟呢,真真是会演戏的。我不过出去三天,儿子都快被你媳妇饿死了,你竟然还有脸装无辜!你也不必狡辩,此事我已请了步军统领衙门做主,过了明路,三日后大早朝,我就去金銮殿告御状!”
贾家男人都是会哭的,此时贾政也走了他哥哥的套路,大哭道:“哥哥这可是冤枉弟弟了,这话都是从何说起啊,我是真的不知啊。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啊!”
贾赦哪里给他分辨的机会,把刚刚叫人手抄的供纸副本甩在贾政脸上,抬脚就走人。贾珍跟在他身后目瞪口呆,这、这也太彪悍了吧,本来以为不过是求个公道,这怎么还摔打起来了。
两人才走出荣禧堂正门,就见贾母领着丫鬟、婆子赶来了。贾母搭眼一瞧贾珍身后院子里砸碎了的椅子,再瞧贾赦一脸怒不可遏,喝道:“老大!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竟跑到荣禧堂来抄家不成!”
贾赦、贾珍见此,躬身给贾母请了安,因着有贾珍在场,贾母只得叫起。刚站起来,贾赦就道:“母亲来的正好,你去问问老二,他和他媳妇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幸亏母亲有先见之明呢,叫我搬到花园子里去了,若是真住在一处,我们大房人岂不是早死绝了!我豁出去家丑外扬了,此事过了明路,三日后大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我就去告御状!求万岁爷明察秋毫,给我们一家子留条活路!”
贾赦说完就拉着贾珍扬长而去,留着贾政对着痛哭流涕。
贾赦如今是什么都不怕了,刚刚那份供词不过是王夫人的,还有一份是贾母的自己没拿出来呢。此事贾母最好息事宁人,否则闹大了大家没脸,她落一个晚节不保,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穿越红楼之庶子贾琮 第十二章 姑侄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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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跑到荣禧堂发作一通后,就拉着贾珍去外面喝酒,丢下一摊子烂事不管了。
贾琏、凤姐儿相对无语,这都什么事儿啊,大老爷竟然剩下满院子的奴才,跑出去喝酒了。贾琏顾不得别的,立即吩咐摆宴,先叫管家招待几位步军统领衙门的侍卫。而他自己,趁着贾母留在荣禧堂安慰贾政的时候,亲自跑到老太太的院子,将迎春抢了回来。只带着大房的奴才和两本账本,其余一概不拿。
接回迎春后,立刻关门,吩咐下去,任谁来了也不开。大房是从府中花园子里隔出来的,因此对街有门,关了和府中相通的黑漆大门,只留着对着宁荣街的角门。贾母等人若是想来大房,是要走宁荣街的。想想也知贾母是绝不会走这个门,否则岂不是坐实了贾家已经分家?
凤姐儿此时也展露出了日后琏二奶奶的雷厉风行,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奴才,每人发半吊钱压惊,有头有脸的都发一吊钱。有问题的奴才,按照罪名轻重不一,都关到柴房马棚空屋子去。偷奸耍滑的,只好生关在里面就是了。能牵连到贾母、王夫人的重要证人,一律堵了嘴、卸了下巴,再将手脚捆上,防止自尽。
贾赦这边,拉着贾珍去了戏园子。台上唱戏的是当前最红的红牌沁官儿,正挥着水袖依依呀呀的唱着哭腔。
贾赦、贾珍没叫人陪,就两个人一壶酒。
贾赦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卷着舌头道:“珍哥儿,你今日可瞧见了,我这心里苦呀。”
听了这话贾珍如何肯接茬,只得劝道:“你少喝几杯吧,一会儿回府怕是还有事呢。”
贾赦哽咽道:“还能有什么事呢,不如大家撕罗开了讲!我堂堂国公府袭爵的一等将军,在自己家里都无容身之处,只窝在花园子里头住着。我媳妇也是个诰命,却万事做不得主。若不是如今请了明眼人查这件事,我险些就要断子绝孙了啊。”
贾珍四处看看,连忙堵住贾赦的嘴,“哎呦,我的亲叔叔唉,这事儿你如何往外说,你喝醉了,快住嘴吧。”
贾赦神色凄苦,道:“珍哥儿,咱们自来感情好,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想好了,过几日我就请旨,把爵位传给琏儿,我带着媳妇住到庄子里头去。我是再没有脸面面对贾家列祖列宗了。”
而此时神色凄苦的,不止贾赦一人,伏在地上哭肿了双眼的王夫人,也是满面悲凉。自己嫁进贾家二十年,生下两子一女,日日操心操肺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她就不相信贾琮的事情贾母是不知情的!如今出了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
丈夫心里只有赵姨娘那个狐媚子,哪还记得自己半点好?刚刚老爷冲进来,当着那么多丫鬟婆子的面儿,劈手就是一记耳光,自己日后在这个家,如何还能立威?
王夫人趴在贾政脚下,痛哭道:“老爷,真不关我的事啊。你想想看,我不过是闲暇时候往那边走走,瞧瞧有没有人偷懒而已,如何管的了琮哥儿的事?大房都出去了,是老太太叫我照看的,苛待琮哥儿的大厨房,本事大太太在管的,她病了也是老太太做主交到我手上的啊!”
王夫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贾母和大房串通好了,要害她了。
贾政心里再怎么想,面上却是大怒,道:“那是你的侄子!大哥的小儿子!你管着大房的事情,却叫亲侄子挨饿!你当人家都是傻子吗?春兰为何日日去大厨房闲逛?你的陪嫁大丫鬟吃了侄儿的伙食,你也好意思说一声不知道!”
贾政说到此处,一低头瞧见了自己身上赵姨娘绣的扇套,联想到赵姨娘委曲求全的凄容,心中怒火大起。又呵斥道:“你做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先前不给赵姨娘和环儿饭吃,我只看着孩子们的面上,并不曾发作你,谁知你却变本加厉!为妻不贤、为母不慈、为长不尊!你也好意思攀咬别人!这家你也不必管了,我一会儿自去母亲那儿替你告罪,你只管在你屋子里好好念佛吧,也为孩子们积积德!”
贾政说完,不顾王夫人伏在地上苦苦哀求,一脚将拉住他衣角的王夫人踹翻,起身就去了赵姨娘房里。
贾母是个有魄力的,见事已至此,当即断腕!王夫人身边的奴才,大大小小全部换掉!从王家带来的,都送回王家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叫王大人只管问他闺女去。不是从王家带来的,一律发卖掉。什么地方偏、什么地方远,就往哪儿卖。一个人在府里当差的还好些,一家子都在府里的,一家子都卖掉。至于王夫人身边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个丫头,则是在水边玩耍,不小心失足落水,不治身亡!
贾家这般大张旗鼓的动作,自然是瞒不住的,不过半日,外面就都知道贾家出事了。
王子腾夫人看见妹妹的陪嫁奴才全部被送回来,顿时慌张失措,连忙询问来人。贾母怕年纪轻的行事不妥当,派的是自己最得用的赖嬷嬷。赖嬷嬷道:“回王夫人的话,我们老太太说了,此事实在是家丑不好外扬。为了王家名声,也不好由奴才们乱传,还是请王大人亲自询问一下琏二奶奶吧。”
王子腾收到消息后,先叫人审问了送回来的奴才们,大抵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连忙派人将凤姐儿接回来。
王子腾见凤姐儿一进屋,劈头就是一盏茶盅摔在脚下!“你给我跪下!你当初是怎么说的?瞧着你婆婆病重,想要去寺里祈福?你哥哥为着你在婆家好站稳脚跟,辛辛苦苦到相国寺求人,为你铺路。你呢?才嫁进去不到一年,贾家给你吃了什么*药,竟然谋害起亲姑妈来了!”
凤姐儿满心的委屈,嚎啕大哭道:“父亲只道是我谋害亲姑妈,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好姑妈是怎么对我的!这才是亲姑妈呢!面甜心苦,最是心狠手辣的,要不是我身边的嬷嬷有见识,父亲只怕等着替我收尸吧!”
王子腾一听这话,心中大惊,忙追问道:“这是什么话?你姑妈当初亲口应下,你一进门就管家,那可是处处为你着想的啊。”
凤姐儿哭道:“父亲可知为何我婆婆嫁进贾家这么多年却一直无嗣?先前王嬷嬷觉得说出来有挑拨的嫌疑,因此一直未开口。婆婆还在邢家的时候,采买就被人混进去东西了。我还未过门呢时,姑妈添妆的衣料就混了芹汁花。我见识浅,姑妈又说这是好东西,我也未理会。可谁知嬷嬷们瞧过了说,芹汁花虽对我没什么大碍,却能使二爷绝嗣!”
王子腾哪里知道这些内宅之事,听了只觉得心惊,道:“这可是真的?你为何不早说?不对,不会的,你姑妈怎么会做这种事,这岂不是害了你一半辈子!”
王熙凤哭道:“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如何晓得内宅之事。这内宅自来就是杀人不见血的,自打母亲去世后,咱家后院都是我料理的。我年纪小辈分轻,若有姨娘做了些什么,不碍事只睁一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若是太过分的,我也只说不喜欢,胡搅蛮缠乱定了个罪名,唯恐父亲伤心。如今却是再也顾不得了!”
王熙凤原来在王家后院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借此机会,正好把自己推脱干净,又得了王子腾的怜惜。果然王子腾听了这话,心中激荡,果然还是自己的女儿好啊。
凤姐儿又道:“不瞒父亲说,我先前并未向父亲说谎,我也确实是要去给婆婆祈福的。可谁知刚一回府,就听说三弟被饿的气血两虚。父亲想想,堂堂国公府最受宠的庶子被饿晕,传出去王家的女儿们还要不要做人了!叔叔伯伯家的妹妹们还有人敢娶吗?”
顿了顿又道:“我不在时,姑妈以查看下人们是否偷奸耍滑为借口,时不时的去我院子走一趟。我一回去就和嬷嬷们清点了,东西虽一样没少,却多出些来。一个蓝宝石的戒指,被指认出事婆婆当初的陪嫁。父亲想想,此事若是被揭露出来,就成了新媳妇偷窃婆婆的首饰!女儿如何还有脸活在世上!”
王熙凤回了一趟娘家,不仅没让王夫人的处境好些,反而更糟。
凤姐儿从娘家带回来的,是一封王家族长王子腾的亲笔信。大体意思是,王家女都是自幼便熟读女戒列传的,王家也是书香继世之家,绝不会包庇任何人,一切请贾母做主。
贾母看过信后,叹了口气,王家这是在姑侄二人之间做出选择了。王夫人一旦失势,大房必定会顺势崛起,到时候自己岂不真的成了有名无实的老封君了?
穿越红楼之庶子贾琮 第十三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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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老太太发卖了王夫人身边的奴才,往王家送了话,寄希望于王子腾能够出面。王子腾任京营节度使,简在帝心,和贾赦又是半辈子的交情,若是他能出面劝和贾赦,此事便十之七八能够成了。
谁知邢夫人先一步动了手。
王熙凤不是蠢人,王家女孩儿,尤其是嫡女,到底是怎么教养的,她最知道不过了。因此她心里很明白,她那位好姑妈定不会蠢到往自己屋子里塞贼赃的地步,尤其塞的还是邢夫人的东西。
邢夫人这般做派,并未有所遮掩,以凤姐儿的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邢夫人这是叫她表态了,要在正经婆婆和亲姑妈之间做出选择。若是她将此事遮掩过去,那日后大房婆媳两个也有的斗了。若是她借机和王夫人划清界限,那么,邢夫人好巧不巧塞了嫁妆到她屋子的意思,就是日后大房定是她和琏二爷继承的了,琮哥儿不足为患。
王熙凤自幼丧母,独自在王家后院摸爬滚打着长大,对于权力有种天生的热衷,骨子里的崇拜。而如今相对于她那个只会嘴上说好听话的姑妈来说,显然跟着婆婆的脚步于她更为合适。更何况,打量她不知道吗?虽然贼赃是假的,那断子绝孙的药却是真的!她那个好姑妈,早就打了就大房断子绝孙的主意,意在荣国府的爵位!
因此王熙凤干脆利落的斩断了王夫人自娘家求助的希望。
到了第三日,贾母着人叫贾赦一家到她院子里商议。谁知下人回来后禀报,大太太一早就带着二姑娘出门了,说是理国公家的老太太摆了菊花宴,下了帖子指明要大太太和二姑娘去呢。而大老爷则带了贾琮去了东府,贾珍请了有名的神医来,为贾琮调养身子。琏二爷和二奶奶,也一早就出去了,去的则是琏二爷生母的娘家,拜见长辈,恭祝贾琏亲舅舅荣升长安府尹。
贾母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黑!大房何时这般了得了!
理国公家不是一般人家,当初太祖皇帝所封的八公之中,理国公家当属第一,即便是今日,理国公家的孙子袭的爵也是八公之中最厚的。他家一直是这些勋贵老臣之首,偏着却为人低调,素来不理杂事,即便是贾母自己,也未有什么来往,如今却能在此时为大房撑腰!
而宁国府那边显然也表了态,如今贾珍虽然辈分不高,却挂着族长的名头。他素日里与贾赦交好,今日他领了贾琮过去,便是下定决心替这个下贱玩意儿做主了!
贾琏生母娘家,更是了不得。秦家书香门第,素有美名,只是近年来虽在士林中颇有美名,于朝中却不显,因此贾母并未将秦家放在眼里。今日却得知,贾琏舅舅成了长安府尹!这长安府尹与御史台、步军统领衙门、九门提督府齐名,其长官非万岁得用之人不能胜任。秦朗如今得了这个职位,封侯拜相则指日可待!若是平日里,贾母得知这个消息,定是喜不自禁,而如今,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贾母缓了缓精神,挥手命人都下去,独留了鸳鸯侍候。
鸳鸯素日里颇知贾母习性,见她轻抚龙头拐杖,便知贾母是在思量些什么,因此并不出声,只立在一旁侍候着。过了足有半晌,贾母方才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儿子大了便不由娘了,老大如今不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都是他非要娶那个丧门星,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整日里一副狐媚子样儿。唉...罢了,如今少不得委屈一下老二了。等过了这茬,再多补偿他些,也就是了。”
鸳鸯知道贾母这是下定了主意,并无与自己商量的意思,因此仍旧一言不发,只给贾母到了碗茶吃。
到了下半晌,邢夫人与迎春先回了贾府。贾母得知后,忙派人将二人叫过来。
邢夫人领着迎春给贾母请了安,贾母只低头饮茶,过了半晌,方才叫起。贾母眯着眼睛瞧了瞧迎春半晌,方对邢夫人道:“听说你今儿个去了理国公府上?你素来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又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熬过来,不好好休息,反而四处串门。给人家带了病气不说,却是正经糟蹋你自己的身子。”
邢夫人浅浅的笑了笑,回道:“谢老太太挂念,媳妇身子已无大碍了,不过是有些乏罢了。前日收到理国公家的帖子,本应知会老太太一声,只是不料琮哥儿突然病了,便耽搁了。今日理国公诰命特意指名道姓的要媳妇带着二丫头去,我素来不晓事,唯恐怠慢了,是以连忙带了二丫头凑个热闹。”
呸!贾母恨不得一口唾在邢夫人脸上!当谁是傻子不成?哪有今日宴请,前日才下帖子的?世家贵族宴请宾客,素来都是提前一个月便开始下帖子请人的。老大家的分明是早就知道此事,却一直引而不发。只仗着自己与理国公诰命素无来往,不可能去查问验证罢了!自打自己掌权荣国府至今,几十年来独有她一人敢明着对自己扯谎的,当真是胆大包天,偏自己还不能耐她如何!
贾母思及此处,心中不耐,不再言语,只挥挥手叫邢夫人和迎春下去了。至于迎春回了大房住的事情,只字未提。倒是晚间,贾琏个凤姐儿回来后,贾母像模像样的问了几句秦家的事情,仔细叮嘱了二人一些来往交际的诀窍,颇有慈祥和蔼的意思。
转眼到了第三日,贾母只叫了贾赦、贾政兄弟两个到她院子里。
屏退了众人,屋子里只有母子兄弟三人。贾母叹道:“都怨我没有教导好你们,好好的亲兄弟,如今竟然闹到这步田地。”
贾赦撇撇嘴,并不言语,倒是贾政,忙跪倒在地,哭道:“母亲这样说,可叫儿子不知如何自处了!”
贾母见贾赦毫无反应,心里不悦,面上却不显,道:“老大,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受了委屈,这两张地契是你父亲当日留下的,我原想着等我去后,再留给你,如今看来,你先收着吧。”
贾赦抬眼瞧了瞧,啧啧,老太太好大的手笔,这上面的别院,可是紧挨着缮国公家的别院,可是好地方。贾赦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想着就当做是给小儿子压惊的了。
贾母见贾赦手下地契,心中满意,道:“琮哥儿的事情,我已经查明白了。你弟妹被下人蒙蔽,一时疏忽。我已经做主,将那起子欺上瞒下的刁奴发卖了。你别往心里去,不要记恨你弟弟,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传出点什么事情,对谁都不好。”
贾赦心里疑惑,这老太太脑子没糊涂吧?自己的儿子险些饿死,如今还躺在床上调养呢,她打发几个奴才,拿来两张地契,就像了结?
贾赦转头问贾政,道:“不知弟弟是如何处置那个毒妇的?”
贾政忙道:“哥哥放心,我已经打发她去了佛堂,好生为贾家祈福。好歹看在王家和三个孩子的份儿上,不好太过。”
贾赦道:“弟弟也太过慈善了些,你想想,不过是侄子,便能这般呢,弟弟的庶子庶女们可怎么办呢?”
贾政一脸惭愧,贾母见此,忙道:“老大!你说的是什么话!这般捕风捉影的事情,也是你能说的?不过是个内宅妇人,你弟弟的嫡妻,你还待如何?你也该自省了,成日里正经事情不做,只和一群小老婆胡混,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子里拉。连个庶子也当宝贝似的宠着!”
贾赦道:“母亲提到这个,正好我有个想法呢。我和媳妇这么多年无所出,膝下荒凉,想着将琮哥儿记在媳妇名下,母亲看如何?”
贾母听了,恍然大悟,感情老大折腾了这么一圈,就是为的这个庶子!这怎么能行!不过是个奴才生的下贱东西,当初他母亲就是个不老实的,如今生个儿子,竟然也是个丧门星。贾母想想贾琮的生母,心里一阵膈应,淡淡的道:“此事不急,不过是个庶子,你媳妇还年轻,再过几年也使得。再说,不是还有琏儿呢吗?你如今巴巴的找了个嫡子,日后叫琏儿如何自处呢?”
贾赦听了,心头火起,呸!还年轻!这话母亲也好意思说!她明知道自己媳妇再不可能有孕,当初二太太动手时,还有她一份儿呢!
贾赦思及此处,再见贾母想要这般简简单单的就将事情遮掩过去,心中不忿。二房好不容易落了这么一个把柄在自己手里,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自己堂堂荣国府袭爵的大老爷,年近四旬,却只能窝在西北角的花园子里头住着。原配妻子去的不明不白,当初好不容易查到点线索,被母亲两句话轻飘飘的带过。填房还未嫁进来,就被母亲和弟媳下了药,终生不能有孕。自己和媳妇整日里都被二房压的死死的,连月钱都少了一分。二太太管家才几日,陪房的就在外面置办了古董铺子,怕是要将整个贾家的家底都搬出去了!自己的儿子被婶子虐待,几个下人也敢作践,素日里还不如贾宝玉身边的丫头有体面!怕是再过几日,这爵位,就要落到二房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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