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贪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都春子
莫濯南轻勾了一下唇,目光有片刻的柔软:“其实和唐姣姣倒是不太像,更像是他的父亲,唐风亚。”
宁善简短的‘恩’了一声,然后许久都没出声了,他时而看向手里的酒杯,时而观察莫濯南的表情,神色复杂。
莫濯南很早就感受到了宁善对自己的格外注意,只是他不开口,他也懒得出声询问。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身边的宁善才发出纠结的一声轻叹,随而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和你说这些话,但是总觉得,不告诉你的话,会对她不公平。可是说了,除了给你和她增加困扰之外,也没什么好处。”
宁善口中的‘她’,让莫濯南瞬间转变了态度,回过头看向宁善狭长的眼睛:“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宁善也不回避,就这么直直的与莫濯南略显急躁的黑眸对望,似乎还在迟疑该怎么将这件事说出口。
时间在走,滴答滴答的在走。
就在莫濯南以为宁善不会开口拿起酒杯的同时,才听到他带着遗憾的声音响起:“其实........你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
啪——
男人手中的酒杯脱力,透明的高脚杯瞬间掉落在吧台上,然后滚到了地毯上,摔断了杯脚,格外清脆而又沉闷的声响,酒液顿时倾洒出了许多.........
莫濯南维持着方才同一个姿势,如同僵硬掉的雕塑。
宁善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开口,再次清晰的重复了自己的话:“你和苡薇,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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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贪欢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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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镇定自若的莫濯南,这一刻也不由得愣住了。舒咣玒児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不是爆炸性的,而是毁灭性的,拳头渐渐地的攫在了一起,之间因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他和苡薇.........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
这件事对于莫濯南来说太虚幻飘渺了,而且那个傻女人也一点痕迹没有露过,如果不是太了解宁善,如果不是太了解夏苡薇的性格,他也许真的会当宁善是在开玩笑。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汹涌,但紧攥着的拳头却一直没有松开过:“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韪”
莫濯南这个男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瞬间恢复理智,也唯有有关夏苡薇的事情才会让他有片刻的失控。
宁善望了一眼男人紧绷着的侧脸,须臾良久,才缓缓说道:“还记得之前你因为傅欣宜和苡薇冷战过的事吗?”
莫濯南倒吸口气,似乎隐隐有什么预感,安静而沉默的点点头,等着宁善继续说下去镟。
“就是那段时间吧,向婉住在我这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因为发现的早,孩子还不算大。”想起那段时间的夏苡薇,宁善也有些难受,胸口闷闷地像是喘不上气来:“怀孕的事情,让她挺高兴的,虽然开始的时候有被这个消息吓到,迷茫了一小阵,但是因为是你的孩子,她也就是释怀了,而且一直在想着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莫濯南不言不语,是最好的聆听者,只是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红酒杯,力道越收越紧。
“那段时间她真的很快乐,我在书房工作的时候时常会听到她在客厅里一边做家务一边哼歌,有时候我忍不住想让她安静一些,可是话总是说不出口,她看到我后就立刻拉着我问怀男孩是什么反应,怀女孩又是什么样,这些我怎么知道?”宁善低低的笑了,许是想到夏苡薇曾经的幼稚举动,继续说:“她跟我说她有点害怕,怕你会不喜欢这个我孩子,我劝了她很久她才确定你一定会想要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莫濯南很明白。
她那么喜欢夏恩恩,那么疼夏恩恩,怎么会舍得放弃他们的孩子?
“原因是什么?”他知道,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夏苡薇绝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宁善轻叹了一声:“因为她得了风疹,怀孕初期得上这种病是最要不得的,医生也说胎儿有很大一部分几率会致残。她没办法了,她最看不得自己的宝贝受苦受伤害。你该知道,夏恩恩小的时候身体很差,几乎每星期都要跑一次医院,她是真的怕了,怕孩子生下来就遭受病痛的折磨,她是真的被逼到绝路,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说完,宁善偏头,莫濯南动也不动的目视前方,黢黑的双眸里翻涌着激烈的情绪,但因为太多了,所以让人一时无法分辨是究竟是痛苦还是自责,亦或是后悔那时候没有好好地陪伴在她身边?
“其实,在得到怀孕的消息之前,她去见过一个人,当然,也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见的面。”宁善故意买了个关子。
但是莫濯南即便这个时候,也比宁善想象中的还要精明许多。
静默了一会儿,莫濯南的口中缓缓吐出一个人的名字:“傅欣宜。”
宁善有点惊讶,又觉得他能猜到是理所当然,于是,点了点头:“你应该知道,傅欣宜得过风疹吧?没错,就是她,也是她把风疹传染给了苡薇。虽然我不能肯定她是否是故意的,毕竟当时苡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但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女人。”
莫濯南抿唇,整个面容都是紧绷而且冷峻的。
这个消息给他的震撼简直太大了,尤其是连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事情都是过后这么久才知情。
他几乎能感受到当时的她是有多挣扎,夏苡薇天生缺爱,恨不得家里的成员越多越好,看她如何对待夏恩恩就知道她有多爱孩子。所以,要下这个决定并不容易。
而就在她挣扎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埋怨她不愿意和傅欣宜打好关系,不开心她对傅欣宜和他的关系挑三拣四。他甚至不止一次要求她多让着一些傅欣宜,因为傅欣宜已经是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了。可是他同时却忘记了,她有多纤细有多敏感,为了他宁可委曲求全屡屡勉强自己和傅欣宜见面。
莫濯南缓缓松开了握住酒杯的手,他不敢想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会钻牛角尖。因为他明白自己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通,其实罪魁祸首不是傅欣宜,而是他。
夏苡薇离开他离开的对,除了带给她伤害之外他还给过她什么?即便有幸福也是短暂的,不止是他在折磨她,连她的家人都一起折磨挑剔她,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不愿意和自己继续走下去。
“苡薇不想告诉你这些,也让我帮她瞒着你。她说你是很虔诚的教徒,心善是你的标榜。她不想你的身上也和她一样背负着一条小生命,不想让你的手上也染上鲜血。所以,她告诉我,既然注定要痛苦,一个人背负总比两个人都不快乐的好。她做了这个选择是不得已,她不让你知道是怕你知道后会自责。”
莫濯南已经心痛到没有任何表情,心脏的位置渐渐传来麻痹的意志。痛到极致,大约也就是这种感觉了吧,轻飘飘的,所有感官都不像是自己的,如同旁观者一样听着宁善讲着别人的故事,只是胸口有些麻痹的疼意。
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象着她一个人走进医院打掉孩子的画面,想象着瘦弱的她躺在手术台上默默流泪的画面.........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仿佛真的是他亲眼所见一样。
忽然有一种被压抑到窒息的感觉,失去那个孩子他的确觉得难受,但是一想到她默默将这件事隐瞒了他近两年的时间,所有的不舒服都变成了浓浓的心疼和怜悯。
他,到底还要欠她多少?
这一刻觉得自己还不如严漠臣,至少那个男人除了没有给过她爱之外,给了她优渥的物质和安定的生活,甚至还为她的未来做过打算。而他呢?夏苡薇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他,可是他最后却让她遍体鳞伤的离开。
纵使补偿再多,也弥补不了对她的亏欠了吧..........
莫濯南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身边的宁善也被他忽略了。
宁善沉了沉,半晌,才发出声音:“我说过,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自私的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给你知道,毕竟我是答应过苡薇为她保密的。可是..........看着你们两个如此相互折磨,我都恨不得从你们谁的背后推一把,总要有一个人要迈出第一步的不是吗?你还是爱她的不是吗?”
夏苡薇的心早就不在严漠臣那里了,宁善清楚。
对于夏苡薇的身世和过往,他是为数不多的知情的人。所以才会更加心疼她,想要她快乐起来。
这时,莫濯南点点头,睁开了眼睛:“我爱她。可是现在,我有什么资格再去保护她?”
同意和她分开,也是不想在看着她夹在自己和莫家两边为难的样子。如果不能将身边的人和事情解决掉,他永远不能再真正意义上让夏苡薇安心。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等的了。
所以才没跟她说起自己的打算,他没办法自私的要求她为他虚度青春,他可以在背后默默守护她,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她若还是爱他,那么无论花费什么样的手段他都要得到她。
但是,至少,现在他还不能。
和宁善结束谈话后,莫濯南回到酒店房间,拉上窗帘,房间顿时变得黑黑的,没有一点光亮。在这之前他看到了minibar上的柜子上摆放着香烟,于是摩挲着走了过去,找到了一个烟盒形状的东西。
酒店的套房不允许吸烟,他来到了阳台。将窗帘拉开一丝小小的缝隙,打火机叮的一声点燃,火焰燃烧了香烟的最顶端,最后化成一点红火。袅袅的白烟雾顺着那一丝缝隙飘了出去,抽第一口的时候有些急,以至于狠狠地呛了一口。
莫濯南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胸膛起起伏伏的震荡着,到最后,咳嗽声变成了低低的笑声,一声接着一声,明明是在笑着的,却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对着宛如通往天堂通道般的璀璨的缝隙望着出神,他想,从今天开始,他似乎再也没办法做最虔诚的教徒了。因为那样的他太累了,一味的好心、一味的承担责任,但是到最后伤害的却是身边最亲最爱的女人。
向婉、向婉,反反复复的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这两个字成为了他心口上最无法抹去的烙印,他知道,这个烙印会跟随着他一辈子,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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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合同签好了,许多事情也告一段落,法国那边需要有人和美国的工作人员联络,所以向婉很快就敲定了回程的时间。
或许是这里有她不敢见的人,所以想离开的心格外迫切。
随向婉一同离开的还有其他人,美国这边的制片方派了人为他们送行,吃过饭后就理所当然的跑到一家大的酒吧要了包厢喝酒。
向婉一直没太放开,因为有莫濯南在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天他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的不对劲,甚至毫不掩饰。每每被他看得有些狼狈了,就干脆气呼呼的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而他在一瞬间的怔忪过后,目光随之放得更加柔软了。
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因为是送行,又在酒吧里,有人敬酒,向婉也喝了不少,但是还能维持清醒。她刚喝完一杯后想要缓会儿劲,忽然这时莫濯南又举着酒杯站了起来:“这次的电影要多亏几位的智慧了,我竟大家一杯。”
说完,莫濯南仰头,一杯最烈的威士忌不加冰,就这么灌进了他的喉咙。
别人只当这是中国人的酒桌礼仪,除却最开始的惊讶之外也跟着喝了起来,但是向婉却暗自将担忧的目光放到莫濯南的脸上,他向来不喝酒的,除非迫不得已也只喝一两杯红酒,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濯南找了几个由头,喝了好几大杯,到最后别人都嚷嚷着酒量不好之后,他坐回角落里仍默默地为自己倒酒。
向婉看着他的举动,不知怎么的有些生气,还记得他曾经说过绝对不碰任何有可能会让他上瘾的东西,怎么这么快就变成酒鬼了?
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就觉得生气,所幸不去看他,但是耳朵还是不自觉的听着他那边的动静。
david一直观察着她和莫濯南两人的互动,片刻后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凑到向婉的耳旁,问:“abby吗,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向婉瞥了他一眼,语气很冲:“没有!”
david被她这一句着实的呛了回去,灰溜溜的抹着鼻子不敢再吭声。向婉也默不作声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分心注意他那边的举动后也不小心的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光了,到了结束的时候,脚步虚浮,她才意识到自己也喝得太多了...........
莫濯南喝得脸色有些发白,和别人喝醉了的症状恰恰相反,于是那些人都以为他是最清醒的,不忘夸赞他的好酒量,然后相互送醉酒的人回家。
而向婉几个人和莫濯南住在同一家酒店,但是好几个都不省人事,david算是勉强清醒的一个人,还要照顾他们,向婉虽然也有些头疼,但还是对david挥了挥手:“我没事,你带他们先回去吧。抱歉,我帮不了你的忙。”
david二话不说架起醉的最厉害的那个人,坐上一辆酒店派来的车就离开了。
向婉等了一会儿,才向酒店的方向走去,这里的治安很保险她一点也不担心,这样散散步还能驱散一些酒意,更何况,身后还有那个人跟着........
向婉还是心软的刻意放缓了脚步,怕他视力不好再加上喝多了,天这么黑再摔一跤就真的不好看了。
终于还是走回了酒店,纵然花费了比平时还要多一倍的时间和脚力,向婉乘电梯来到自己的楼层,本想去浴室洗澡的,但是一直担心他会不会在回房间的路上醉倒在哪里,然后手里捏着浴巾发呆,过了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就算是醉倒了,总归是在酒店里,工作人员怎么会让自己的客人毫无形象的睡在走廊里?
这样一想,就安心许多,才打开浴室去洗澡。
今天向婉泡澡的时间久了许多,身体泡出一些汗水后酒意才算勉强驱散了一些,但是也因为时间太长,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于是连忙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刚准备换上睡衣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不,不是敲,而是拍。
拍打的声音很大,向婉被第一下声音就吓了一跳。
这个时间了,还会有谁?
那个人似乎并不放弃,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向婉顾不得那么许多,生怕男人的动静会吵到隔壁的邻居,然后再引来什么不必要的新闻就不好了。
连忙走到门口对着猫眼向外望了一眼,紧跟着,当她看到将头抵在门板上的男人时,不由得怔住。
似乎有所感应,知道她在门后的另一端,隐隐的,传来他干哑撕裂一般的声音,低低的道:“苡薇,开门吧,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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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不想给男人开门,因为他现在喝得烂醉,也更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单独面对他。舒咣玒児
就在向婉犹豫的档口,莫濯南又拍了几下房门,随即归于平静。她以为他放弃了准备离开,于是又通过猫眼望出去,只看到一团黑黑的影子依靠在门上,他微垂着头,侧影有些落寞。
就是这样一瞬间的脆弱让向婉心微微抽痛,咬了咬唇,将房门打开。
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起头,露出猩红的眼睛,茫然的视线触及到她的脸时有一瞬间的紧缩。
向婉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莫濯南突然紧窒的拥抱而将所有话都堵在了口中栉。
几乎.........要将她狠狠嵌入骨髓般的拥抱。
鼻端满满的都是他充满阳刚的气味,结实的胸膛和怀抱,是这一年以来每当无人的深夜唯一可以给她聊以慰藉的东西。这样心贴着心的相拥她不知道回味过多少次、奢望过多少次,可是如今切切实实的就在他的胸口里,却满心酸楚。
还这样做什么呢?就当没有见过而赶快自顾自的离开不是更好吗毡?
双手缓缓伸了出来,落在他的手臂上,心里刚生出了一分想要推离的念头,这时却因为肩膀上传来的一片濡湿而狠狠地僵在。
时间像是被定格,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向婉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才会感觉到他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肩头,才会感觉他高大伟岸的身体此时却如同受伤的小兽一样细细密密的颤抖着。
他在哭........
虽然不知道让他变得奇怪的原因,但是他这样却让她心酸,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眼睛被一层水雾覆盖住。
这样的爱情很辛苦吧,真的很辛苦吧?
连一向强势刚硬的男人都抱着她哭泣,可见有多么磨人。
原本想要推开的双手不知怎的,终于没有了勇气,转而紧紧攀上他宽厚的背脊,向婉顺从的将脸埋进男人的颈窝。
“苡薇,我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账,你是怎么能够忍受我到现在才离开的........”嘶哑的声音传来,带着一抹让人心碎的涩意。
向婉摇摇头,此时因为喉间哽咽而说不出一个字。
“那个孩子.........”他轻轻吐露今晚令他突然改变的原因。
而向婉再听到这两个字时身体狠狠地一颤,立即想要脱离他的怀抱,急急地挣扎。莫濯南却不允,铁臂如同桎梏一般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自由,反而两具身体更加的契合,严丝合缝。
“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再瞒我。”他轻叹一声,听声音也听得出他有多难过:“我真是个混蛋,你怀孕了竟然都不知道,还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苡薇,你真的太残忍了.........”
向婉闻言终于停止了挣扎,脸上一片灰败,怔怔的僵在他怀中。
她许是误会了他话中的含义,莫濯南恨不得用全身的温柔去温暖她的冰冷:“你对自己太残忍了。这样的事你应该让我和你一起面对的。一想到你自己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悼念那个孩子,我就心疼的要死。”
这个话题是她一起不敢提起的,因为太了解这个男人,所以当初才选择自己默默的承担这一切。而这个从未愈合过的伤口今日旧伤重提,被掀开最外面的遮挡物,才知道里面早已经溃烂不堪。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许是有所察觉,倏地用双手板着她的肩膀。没有温热的怀抱和规律的心跳声的抚慰,向婉像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而低着头躲避他灼灼的注视。
但莫濯南却不依,食指弓起挑起她的下颌,目光触及到她两行热泪时而骤然紧缩。
事到如今提起这件事她还是这样,那么更不要提当初刚刚失去孩子的那个阶段,又没有他在身旁,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不起,苡薇,真的对不起。”抱歉他肯说爱,却没有为她铺陈好未来的路。说好了要携手走完这一生,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而让她受伤。
向婉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手指轻轻抵上他有些失温的唇:“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哪怕她有一点勇气也不会推开他。
哪怕她有五成的机会搏一搏这条命,能活得长久一些,她也不会离开他。
所以,该觉得抱歉的人是她。
许是今天的他们都醉了,或者是这样的话题太过伤感莫濯南低下头来吻她的时候向婉并没躲开,感受他冰冷的唇瓣覆上她的,轻轻撕咬吸吮,直至微微红肿后才撬开她的双齿,温热的舌尖探入.........
向婉情不自禁,双手抬起缠上他的脖颈,这一刻忘了彼此身份,只是想好好的感受对方,用更热烈的拥抱来驱散一些寒意。她轻点脚尖,微微仰起头,双唇在他的滋润下显得更加嫣红似血,长发濡湿有零散的水滴滴落在地毯上,长时间形成了一滩浅浅的灰色水迹。
................................................................................................
她不知道莫濯南是什么时候将她轻轻抱起,然后放到客厅里的那张沙发上的。
她只知道在那个时刻她就该出声拒绝,阻止接下来本不该发生的、错误的事情,只是因为她太贪婪了,太过想念他的怀抱和美好,所以连唯一的一点理智都被这短暂的温情给击退了。
她刚刚洗过澡,身上只围了一件浴巾,在刚刚的几番挣扎下早就已经悬悬欲坠。
莫濯南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背后的湿发贴上背部,一阵冰凉,她顾不上这么许多,一双眼睛像是黏在他的脸上,一直、一直的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坚毅而刚强的下巴,五官深刻的棱角,唯有那双眼睛时时的透露出些微的温柔和善良。只是此刻,那里一片欲望汹涌着,仿佛惊涛骇浪。
沙发窄小,他就覆在她身体的上方,被剪得精致的短发此刻垂了下来,她不由得伸出手摘掉了他挂在鼻梁上的眼睛。近在咫尺,他微微俯下身的时候,薄唇几乎随时要贴上她,向婉心跳越来越快,就像是第一次动情的小女生,手心早已经沁满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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