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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你,旗奴,还不去干活……”
脸上火辣辣的抽痛,加之抽打自己的居然是一朝鲜苦力,这只让那五顿时只觉一份羞愤难当,让驻朝军当成狗使唤便得了,可这朝鲜苦力居然也,孰可忍孰……
“嘿,子……”
不待那五刚想嚷出声来,就听旁边来一声训斥。
“怎么了,嚷什么嚷!”
伴着训斥声响起的还有拉动枪栓的声响,对这声响纵是平素打靶时都闭上眼的那五可不陌生,这会他才记起自己现在的身份。
“爷,爷,这子没眼力,不长记性,爷别恼……”
一旁的端庆那老头一瞧着,连忙拉着那五给那朝鲜苦力道起歉来,见旗兵服了软,那朝鲜苦力顿时变得得意起来,同时又躬着腰像是哈巴狗似的跑到苦力营的守卫面前,全是一副卑微状,似乎是在那是邀着功。
“庆爷,你瞧瞧,我这脸,哎哟,这狗丢的朝鲜苦力,下手也忒狠了,”
砌着灶的时候,那五还不住的抱怨着,瞧着那些朝鲜人时,那眼中更全是一副恨不得食其骨的模样,也难怪,自打他们进了这苦力营,这些朝鲜苦力就瞧他们不顺眼,非但寻着理由抽他们嘴巴子,更是“旗奴、满狗”的喊着,完全没有把他们当成人待。
“照我,咱爷们是旗人,再怎么着也比朝鲜人和汉人亲近,按道理,也应该是咱们管这些朝鲜苦力,现在可好,整个翻了个个儿……”
不待那五抱怨完,端庆却眯着他那看似昏花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却是发自内心的忧虑,只是在这营中,他便能瞧着这驻朝军与官军的不同,他们是“清君侧”,可有这么个清法的吗?
“这时候啥都晚了,人家是驻朝军,咱爷们,先寻思着活过这一关再……”
是啊,活过这一关再,对于端庆来,没有什么比活着回到奉天,回到家人身边更重要的事了,至于其它的事儿,自然不是他能操得起的。
“就是,那五,你子就是嘴贱,你就没瞧着那勒三爷的教训嘛,杀就杀了,这从古至今造反的可没有几个心慈手软的主,咱爷们,现在能捡回条命,那都是老祖宗积德……”
一旁的人劝着那五的功夫,端庆的心思却又是一沉,这造反的没有心慈手软的,若是他们打下了盛京,到时候……自己那蠢儿子,不会真当朝廷的忠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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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89章 人心皆私(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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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兵,成百上千的溃兵从各处逃到奉天,更多的却是逃避兵祸的难民,拖儿带女的难民们无不是神情凄然的瞧着那些官兵,兵祸都是那些溃兵带来的,他们为了一口饭可以杀死一家人,为了一件衣裳可以放火烧掉一个庄。◎頂點說,..
这一路上,不知多少百姓遭了兵灾,因而失去了家人、家园,只得随同溃兵一同流亡,这些神情凄惨的难民并没有引起官府的同情,而对于这些失去家园的难民来,他们逃到了盛京原本是指往着官府的庇护。可实际上,现在纵是盛京将军也很难再维持军纪。
对于盛京将军来,能够避免营啸,已经算是尽职了。不过现在,甚至连避免逃兵引起营啸的机会都没有——辽阳会战全歼奉吉黑三省练军、防军近两万人,这奉天全境除了两三万不用的旗兵,便再也没有了可用的之兵。
“佐统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盛京将军府内,裕禄这位三年前上任的盛京将军,来回的踱着步子,他的双手不时互握着,脸上全是一副恐慌状,这倒也不能怪他,就在几个钟头前,辽阳那边被唐逆的夺下了。
这辽阳离盛京才多远?按叛逆的行军速度,不出明天,这盛京必定为其所夺,现在他这个盛京将军更是逃也不是,战也不是。逃,纵是他逃到了京城,也难免要给砍掉脑袋。
自打从大清国入了关得了天下,这盛京就特别受到朝廷的重视。虽皇帝是在北京,至多只是偶尔跑回来祭祖。盛京对于他们来讲。只是一个老家的概念。可再怎么着,这里也是祖宗的龙兴之地。
若是搁关内丢了一座城没什么事儿,可这毕竟是盛京,是祖宗的“龙兴之地”,丢了这里和丢了脑袋没什么区别,而身为盛京城将军的他自然要节制盛京地区的军政事务,同时也要专事统治旗兵及旗民,换句话来。到时候要砍,也是砍他的脑袋。
逃是不能逃了。可战……凭着盛京几千旗兵能干什么?连左宝贵率领的防军都挡不住唐逆的新军,更何况是旗兵?
“大人,我辈世受皇上重恩,唯以死报效朝廷……”
冲着北京的方向一抱拳,佐图的面上全是一副慷慨之色,若是碰着不了解他的必定会以为其是肝胆忠臣,可也就是这个肝胆“忠臣”,驰援辽阳的左宝贵时,出城不过二十里。即匆匆撤回盛京,据他的法是前路为逆军夺占。自然无力救援了。
至于那左宝贵也身死于兵火之中,嗯,那不过是皇天不佑罢了,与他何关?
“大人,战不得,战不得……”
就在佐图慷慨欲为朝廷忠臣之余,一旁的将军府主事赵国力却连忙劝阻道,作为裕禄的亲信幕僚,他自然清楚这盛京旗营的“本事”,凭着这万余旗兵焉能阻挡唐逆的十万大军,非但不能挡,没准还把这盛天全城都给毁了。
“大人,现在唐逆十万逆军正值兵壮之事,焉是我军所能挡……”
赵国力倒是不担心因言获罪,这裕禄的心里想的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对于他来,当大清国的忠臣?这大清国上下又有几人愿意当这个忠臣?
至于那十万大军到底是直是假,朝廷不知道,盛京将军自然也不知道,不过对于裕禄来,所有的罪责,却都能朝那“十万大军”身上推,兵力不及人,纵是偶有“失利”亦是在所难免之事,这会,这十万大军亦成为赵国力口中的“难挡之师”。
“赵国力!”
听师爷这么一劝,佐图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怒容来。
“这战不得,难不成你想让大人投敌不成!”
投敌!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裕禄连忙神经质的朝左右看了一眼。
“切勿胡言,我等皆是皇上的奴才,焉、焉能投敌……”
裕禄话的时候,那双不大的眼睛中全是一副挣扎状,虽他是旗人,可并不意味着他愿意丢掉身家性命。
若是投敌以保住脑袋的话,还……真可以考虑一下!
“大人,是正白旗勋贵,亦降不得……”
赵国力接连两个不得,只使得裕禄的心底一恼,这降不得、战不得,那又如何能得,难道非得砍掉自己的脑袋才……才可得吗?
“大人,方今之计,唯有……”
把声音微微一压,赵国力看着裕禄轻声道。
“同唐逆谈判!”
谈判!
不待赵国力把话完,裕禄却连连摆手道。
“谈判,从古至今焉有官府与乱逆谈判的?谈不得,若是当真谈了,朝廷怪罪下来,那,那又如何是好!”
裕禄既然没有敢战之心,亦无降敌之胆,甚至就连同谈判的勇气,也是提不出来,对于他来,若非有守土之责不能言撤,没准他早都撤出百里开外了,那里还会呆在这地方,坐等着唐逆的十万大军打上门来。
“本,本官又岂能为个人性命,坏朝廷大事!”
虽看似还想维持着朝廷的体面,可他的话音却显出了他的挣扎之意,谈判,没准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大人,在下之所以让大人不惜忍辱偷生与乱逆谈判,所为又岂是大人之性命,大人之性命又岂能与我大清国之江山相比?在下所为的却是我大清国的社稷江山,为的是咱们大清的龙脉!还请大人三思!”
赵国力的话音一落,裕禄立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三陵!相比于盛京,三陵才是最紧要的,那可是大清国的龙脉所在,如果丢了三陵或者三陵为逆军所毁,那到时候……别他裕禄的脑袋。只怕这全家上下的脑袋都难以保全。
“年勤、年勤。还请年勤兄救我!”
赵国力这般提醒下。裕禄又岂不知何为轻重,丢了盛京不一定会掉脑袋,可若是丢了三陵,这脑袋是铁定保不下的。
迎着裕禄的目光,赵国力的右手猛的打开纸扇,故作模样的扇了下,随后吐出四个字来。
“交地、保陵!”
这一句话吐出的时候,打开手中折扇的赵国力只是看着裕禄。瞧着其似魂不附体般的猛然坐在椅上,瞧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状,唇角微微一扬,又向其鞠躬道。
“大人,当断不断,身受其乱,若是待到逆军兵占三陵之时,再行谈判,恐已晚矣,还请大人为我大清江山计。舍个人之荣辱。”
赵国力的话声落下时,原本还慷慨激昂的佐图等人纷纷起身冲着裕禄叩拜道。
“请大人为我大清江山计。舍个人之荣辱,标下愿与大人共担此辱……”
明月升空,盛京城内的道路变得明亮起来。那街上随处能看到魂不守舍、惊魂未定的旗丁,他们的手中虽拿着洋枪,可面上却全无一丝战意,战,怎么战,就连左宝贵还有练军那样的精军都挡不过人家的一击之勇,更何况是他们,这会他们还能扛着枪在这奉天城里维持着,就对得起那份落地银了。
在盛京将军衙门内,电灯通亮着,通往大牢的路上,赵国力缓步走着,此时他的面上隐带着些得意,在进入大牢后,瞧着被关押于牢中的朝鲜铁路公司几位经理,连忙走过去长鞠道。
“哎呀,方经理、宋经理、陈协办、刘科长,这阵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一边道着歉,赵国力一边示意牢头把牢门打来。
“赵大人,您这是……”
方敬之瞧着赵国力的样子,立即意识到,这府中看样子是占了上风了。
“方经理,这阵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请多多体谅,毕竟我家大人也是拿朝廷的俸禄,这不,我家大人托我在后堂设宴以表歉意……几位请……”
语中道着歉,赵国力的眼睛不时的朝着那位事务科刘全宗身上看去,那位才是他要找的正主,不过那位刘科长却是垂着头,全是一副任他人安排的模样,眼瞧着似有些不方便,赵国力闻着众人身上的酸臭,连忙道。
“哎呀,瞧我这脑子,几位先梳洗一下,让几位先生受苦了,受苦了!”
片刻后,在将军衙门后院的一间房屋内,赵国力的神情显得极是谦卑,而刚刚洗好澡的刘全宗坐那品着茶,他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睁开。
“刘科长,这,这裕禄已经同意了,可,可咱们总得有个谈判的对象是不是!”
赵国力之所以会这般卖力,倒并非完全因为其早先许下的十万两的报酬,十万两白银的酬劳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东翁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任何选择。
作为盛京将军的幕僚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北洋是指往不上了,至少暂时是批往不上,北洋衙门正在调兵遣将,把原定调往南方的队伍调往奉天,可这需要时间,而在另一方面,北洋衙门是否会尽心尽力平定唐逆尚是一,毕竟现如今大清国有几人不知那个什么“八督议政”,各个总督衙门可都在瞧着,瞧着他唐子然能走到那一步,若是唐子然的部队能打过山海关……别,到时候除了“八督议政”外,朝廷怕再也没有了其它的选择。
甚至在赵国力看来,到时候甚至可能会冒出一个“九督”来,这天下的事儿,谁都不准,关键的问题是保住眼前再,就像他现在操办的事情一般,至少在表面上,能保住大人的荣华富贵,丢了盛京是罪,可保住皇陵却是功。
“如果……”
睁开眼睛,刘全宗盯着赵国力道。
“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有一支部队朝东陵那进军吧!”
刘全宗确实没猜错,确实有一支部队往东陵进军,尽管第一师调整了进攻节奏,并没有立即对盛京发起进攻,主力继续往关内方向进攻。至于这盛京在新军参谋部看来。早已经是熟透的桃子了。凭着城内外的万余旗兵,又如何能挡住得住新军。
“刘科长……”
腼着脸,赵国力并没有立即应声,确实,东陵那边不断派人逆军逼近陵园,这东陵可是在城外,若是东陵遭了劫,大人那边……
“所以。还请刘科长您给指条路来!”
“路……”
沉吟片刻,刘全宗盯着赵国力反问道。
“路,不是没有,先前我不是和赵大人过嘛,只要将军大人,交出盛京,我军可以保证绝不有损东陵丝毫,怎么样,将军大人愿意交出盛京吗?”
盛京将军,瞧着风光。可这风光却又意味着责任,就像现在。纵使是其守住盛京,若是东陵失守,且为战火所袭,到时候追究下来,非但无功,反倒会被追究大过,当年马傻子等人造反时,不过只是袭扰了永陵,便导致盛京将军事后罢职,如若东陵失守,盛京将军自然会被追究责任,而刘全宗拿捏的正是其命门。
威胁也好,警告也罢,虽以人祖陵威逼着实有些“下作”,可作为一名情报官员刘全宗所知道的却是最大限度的减轻部队的压力,帮助府中实现对奉天的控制,这东陵自然成了他的筹码。
“刘,刘科长,这交地,交地,总得需要双方面对面的谈上一谈,方才再交吧……”
不待赵国力把话完,却听刘全宗道。
“赵大人,告诉你家将军,这地他可以不交,可这仗总归还是要打,到时候且不刀枪无眼,若是有乱民乘乱烧了东陵,就如当年圆明园一般,这责任可不在我统监府啊!”
这一声音威胁,只让赵国力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一阵冷汗来,那圆明园不过就是皇家的一个园子,可东陵却是大清国的祖陵,又岂能容有失。
“这……”
猛的一咬牙,赵国力盯着刘全宗反问道。
“若是大人交出奉天,不知府中可担保东陵安全无虑?可否答应派兵相守?亦可保大人之安全?”
作为裕禄的幕僚,纵是到了现在赵国力依然站在自家东翁的立场上,至于什么朝廷全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他赵某人可没吃过朝廷的俸禄,只要能保住大人就成。
“如若府中愿白字黑纸写出来,大人纵是交地又有何妨?”
人人皆为自己,这句话首实不假,当刘全宗拿着墨迹未完的《奉天交地章程》离开奉天的时候,回头望着奉天城残旧的城墙时,他的心底不禁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清军已经丧胆了!
闻风而丧的清军将领这会考虑的竟然只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什么朝廷全不在其考虑之中,甚至作为旗中勋贵的盛京将军裕禄亦是如此,所谓的“大清国”还有指往吗?
“清国没希望,中国才有指往!”
唇角微微一扬,刘全宗无不得意的自语一声,同时用马鞭抽打马身,策马往着新军的防线飞驰而去,以便尽快将这一消息告知大本营。
“……奉省所有军队一律撤销,收缴军械,各种军械统行转交新军管理,盛京将军可设马步巡捕以护卫皇陵,人数多寡,携带枪械,另行酌定;驻朝新军驻扎盛京等地;为维持秩序,鉴于各地官员纷纷逃散,各地民政暂由驻朝统监府派遣民政官维持……”
在仁川的地方民政厅内,将大本营前置仁川,随时准备迁入的东北的唐浩然在听着汇报时,那脸上的笑容渐浓起来,以至在听到最后一条“奉省暂由统监府监理”时,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好一个暂由统监府监理,这个“监”字用的好,这个刘全宗,倒是个人才!我看可以调到外务部!这个监理不但可以在奉天实施,也可以在全东北实施。”
这句称赞倒是出自肺腑,所谓的监理东三省,表面上是自己还承认“清国”,现在还“保留”清国对东北管制权,可一句“监理”却又把行政权都“监”到了统监府手中,嗯,无非就是以后朝鲜统监府变成“东北统监府”,至于所谓的朝廷,还真没人把他们放在心上。
“兵败如山倒,这裕禄……”
摇头感叹着,李光泽瞧着那地图上一面面代表着驻朝新军的赤旗,那赤旗已经控制了几乎整个奉天以及半个吉林,想到朝廷竟然如此不济,又岂能不于唇间感叹。
“大人,只可惜,咱们实力不济啊!若是咱们当真有十万大军……”
话声稍顿,李光泽却是不再言语了,十万大军,这是起兵以来统监府对外的宣传,驻朝新军号称十万,现人这似乎也成了满清各级文臣武将的推脱之词,一切皆归于驻朝军兵多将广,自非其能敌,可实际上呢?别十万,甚至都没有四万人,若是当真有十万人,又岂会像现在这般“缩手缩脚”,部队施展起来也是捉襟见肘。
“没有十万人又有何妨?”
脸上带着笑,将电报往地图桌上一丢,空前的胜利只让唐浩然信心十足的道。
“没有十万人,咱们一样能打到京城,逼满清签下城下之盟,再了,这兵不足,可以招,可以募,可以让敌人给我们送嘛!这么多俘虏,可不能让他们吃白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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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90章 俘补(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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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89年6月7日。~頂點說,..
一场夏日的暴雨,骤然下了下来,这场夏雨来得猛下得大。雨势下的极大,以至于河水转眼前都涨了起来的,天地间所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没在雨幕当中。
而就在这几乎被大雨完全淹没的黑土地上,远望过去茫茫一片皆于雨幕之中,几十米外就已经看不清人影,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茫茫,雾蒙蒙的。而就在这雾蒙蒙的雨幕中,却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声响,那声响全不是水声雨声所能遮挡的。
就在这片土地上,一场变革正在掀开他的序幕。
在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当中,一队队的官兵,正扛着旗帜武器,从锦州城外不断的通过。这座关东要地的沦陷,似乎验证着一个道理——所谓的海防根本就是一个笑话。驻朝新军第三团是从海上的来的,搭乘十余艘机船由海而陆,乘船入凌河,直逼完全没有任何警惕的锦州,轻易夺城。甚至直到现在,这在安民告示下已经过了三四日的锦州城的百姓,都还没有适应这种转变。
原本被夏日的骄阳晒得满是浮土的官道上,这会经由这暴雨这般一浇,瞬间就成了泥潭。在已经变成泥潭的官道上,官兵们却在泥潭当中冒着大雨挣扎前行,早已经人人透湿,虽正值夏日,可被风雨这般一吹,人还是免不得瑟瑟发抖。
放在平日里,像这种天气,我大清的兵爷们是绝对不肯出队见仗的。要知道当初“我大清”的绿营就是风、雨、暑、寒皆不能战而闻名。虽现在练军相比之下好上那么一些。但是让他们在这种天气排着队伍出营。进入野战出阵地,带队的官长恐怕更担心会不会炸了营。
可是今天却与往日不同,毅军,奉天练军,直隶的练军各营残部,不管是哪个营头,从官到兵,都在雨水泥泞当中挣扎前行。
在满是泥潭的道路上拖曳着克虏伯行营炮以及炮车的役马长声嘶鸣。喷吐着白气,拼命的拉着炮车,而兵士们则跟在炮车边上,拼命的使劲全身力气推着炮车,浑身都弄的跟泥猴一般,纵是摔倒在泥潭中,亦会连滚带爬的连忙站起身来。
可纵是摔到泥沼中,弄的浑身都是泥垢,可却没有任何人敢有一丝懈怠之心,甚至还紧张的朝左右看去一眼。像是生怕让旁人觉得自己个偷了懒似的。
相比于在泥潭中挣扎的炮队,一旁的步队则显得轻快一些。但是比在泥潭中挣扎的炮队也强不了多少,走几步就有可能一个跟头摔倒地泥地里头。鞋子陷在泥里面,就干脆光脚朝前进。往日那些衣着光鲜、耀武扬威的兵勇们,这会无不是老老实实的走着,在这变成泥潭的官道上往着官内行进着,非但没谁敢偷懒耍滑,少走一步,甚至就连同大气亦不敢喘上一口。
这倒不怪这刚被俘虏的上万名各地练军会这般老实,除去被突如其来的驻朝军给打朦了之外,更重要的是被他们打寒了胆——人家用不到三千人便强夺了万人防守的锦州城,半天的激战后,官长们逃的逃,死的死,留下的无不是举手投降了。
到现在,那锦州城内外还躺着上千具尸体,而驻朝军的伤亡尚不到两百人。而这倒不是现在这些“反正兵”变得“温顺非常”的原因,他们之所以会恭顺至极,除去被打乱编制重新编组外,更重要的是在锦州城的城墙上,那丢下的数百根绳子上还悬挂数百名各级官长的脑袋!
在锦州城陷落后,那驻朝军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抓着的官长一率不论二遍,只问一句剪不剪辫,回答的稍迟一些,立即当处枪决。
如此霹雳雷霆般手段。震慑得上下诸军兵勇无不是噤若寒蝉,在接下来的游、劝中,他们那里还敢有异心,不过只是问了句话,立即“志愿”反了正,虽反了正,可这朝鲜军的军纪却严格至极,甚至就连同在行军时,稍有慢怠亦有杀身之祸,如此苛厉的军法直让人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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