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若是再不来,朝廷又如何是好?
大雨落在轿上浸湿了轿衣。亏得那轿衣内衬着一层油布,才使得轿子里还保持着干爽。坐在轿中闭着眼睛的奕訢这会脸色显得很是难看,出了宫的他再也不需要像先前那般,在太后面前维持着心,因只身在轿中的关系,又令他无需像人前一般,气定神贤装着这大清国的“定海神针”。
只有在人后的时候,他才会把心中的忧恼显露出来,眉头紧锁的他现在甚至不及去思索什么英德等国表示中立,亦未曾思索什么“八督离心”,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李鸿章!
现在他李鸿章在想什么?
相交三十余年使得奕訢非常了解李鸿章,他李鸿章是个忠臣,于大清国来,若是没有曾李师生二人,恐怕大清国早就不复存在了。但纵是如此,他李鸿章又可以相信吗?就如曾国藩一样,他们当年做忠臣都是迫于无奈的选择,若是没有左宗棠,没有李鸿章等的人制肘,又岂有曾国藩之忠?
没有汉臣们的互相制肘,这些个汉臣早都把江山夺了过去。可现如今,汉臣们却被朝廷逼得不得不互为擎助,以谋自保,而李鸿章更干脆选择保存实力。至于大清国会怎么样,怕他还真没怎么考虑过。
“不!”
摇摇头,奕訢的心里暗自言语道。
“以李二的精明,又岂不知道,现在只有朝廷能维持局面?若是没有朝廷,这八督,再加上一个唐浩然……”
想到那些汉臣虽是离心,但个个却又精明非常的言称着“勤王”却又不见行动,他们可不就是在等着什么?等着朝廷让步?或者等着唐浩然把一切都撕的粉碎之后再出面收拾局面!
“李二,李二……”
于唇边喃喃着,奕訢的眉头越皱越紧,现在朝廷对其无一丝制肘,或者根本就是欲制而无力,眼瞧着唐浩然兵逼京城,他李二却依然在那里“徐徐图之”,他图的是唐逆,还是朝廷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来京城,现在太后又有召见了,又该如何?是请还是不请?若是其再次回拒,朝廷的言面又将至何处?
思索中,雨滴落在轿上的声响却是不时的传入的奕訢的耳中,坐于随着轿车走动晃动的轿中,愁眉不展的奕訢那面上的愁容更浓了,甚至直到轿至王府的时候,他脸上的愁容依是未散。
“主子,端方端大人一直在候着您!”
就在轿子落下,奕訢的脸色再次恢复正常不见一丝愁容的时候,奴才边随着的努力隔着轿帘通禀时,走出轿子的奕訢便听到了端方的话声。
“奴才见过王爷,”
抬眼一看,却看到一身便装的端方这会正跪在雨地里,浑身都被大雨淋湿了。
“端方,快,快起来,瞧这给淋的!”
对于面前的端方,奕訢倒是极有好感,究其原因还是当初的那场处置唐浩然的纷乱,若是当时皇上听其言,又岂会有今日之祸。
“王爷,奴才请王爷亲信李中堂,请李中堂赴京!今日之世,非李中堂不可维持,今日之大清,非李中堂不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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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92章 李鸿章的心思(第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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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洋总督衙门,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一直吸引着世人的眼光,无论是外国人也好,国人也罢,但凡是关心时事者,便无法绕开这北洋衙门。※%頂※%※%※%,..虽在京城有不少旗人瞧着北洋大臣至今无所作为——不能“直捣黄龙以破唐逆”,短视编排着“李二想当皇上”之类的谣言,可谁都知道,若是李鸿章真的反了,这大清国怕也就真的没有一丝希望了。
可谣言传出千百遍之后,这“李二心存逆心”的言语在旗人之间却来越有市场,甚至就连外交界也于私下讨论着——李鸿章当皇帝的可能,当然,这只是一些外交官的私下讨论,不过任谁都看得出,北洋衙门确实没有尽力——北洋水师主力至今仍于琉球台湾两地。
北洋衙门想要干什么?
在每个人心中疑惑的时候,居于北洋衙门中的那位北洋大臣,却是三次以“军务紧要”为由拒绝朝廷要求其进京的诏令,这搁到有心人眼里自然是等同造反,可另一方面,李鸿章却又不断的调兵遣将增援榆关一带,以阻止朝鲜逆军进京。
“中堂,这是叶军门的折子…………上面注了火急……”
杨士骧捧着一叠公文,正跟在李鸿章转悠。在李鸿章的签押房内,还拥着一堆人,正听着这位身形远较常人高大的北洋大人在那里指手画脚的分派任务。
“送榆关的弹药运到了吗?别以为弹药送了就算完,这榆关现在是国之要关,一但有失。他唐子然的十万大军就会挥师进京。唐子然的新军战力颇强。非得以洋械补以不足!稍微一个不对,那可就……别忘了,这大清国还指着咱那!这可不单是我李鸿章的脸面,是咱们大清国的脸面!”
大清国还有脸面吗?
还别,现在还真没有什么脸面,辽阳会战的结果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纵是洋人也吓了一跳,到底是朝鲜军太过悍勇。还是清军太过怯懦?
对于各国洋人来,原本他们似还准备着听到来自辽阳的消息,毕竟以清军在琉球的表现来尚还属中上,至少台湾新军的战力颇引人注目,可未曾想这边他们才称赞过清军,那边驻朝军团——同属清国新军序列的部队,便在驻朝统监的命令下,对清国朝廷开战了,至于清军更是被落花流水似的轻易击溃。
对有着“远东直布罗驼”之称的旅顺的夺战,尚还有偷袭以及主将不在的解释。可持续不过数日,实际不过只打了半天的辽阳战役却使得各国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大清国。可以。大清国的脸面,这一仗就被唐浩然给撕了下来。
其实被撕掉的何止是大清国的脸面,分明就是李鸿章这些年苦心经营好不容易给这大清国糊饰的那层漂亮纸壳儿,对于承担着各方压力的李鸿章来,他不得不千方百计的维持住这张脸面。而此时,他话中的那一句“指往”,无疑却又向众人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们的一切总归还是得靠着北洋的水陆师支撑,若是撑不住台面,无论是满清也好,他唐子然也罢,自然也就无需再对他个顾忌了。
“还有令山东那边再招五万练军,这银子让户部想办法……”
有时候,作为权臣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就是无人擎肘,而在唐浩然提出“八督议政”后,这朝廷对方顾忌增多之余,值此紧张之时,却再像过去那般动辄核销、克扣,给起银子反倒比过去利索许多。
“水师要修理费,要补送弹药?让他们先去新加坡和上海把船体给清了,新加坡那边的修理费,由广东海关那边付清,上海就交给上海关吧!”
好容易等李鸿章精神头十足的分派完了,杨士骧才将公文递上。这段日子,杨士骧也过得有些心翼翼的,他不能不心,因为与唐浩然有所私交的关系,以至于有言官弹他为间,若非中堂大人保全,这脑袋,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一。
他自然知道言官为何弹劾他,于北洋幕府中他并不要员,弹劾也好、砍头也罢,算是拿他给大人提个醒。而大人之所以保他,却是在告诉朝廷,他是北洋衙门的人,朝廷要把手收回去。
不论是否愿意,京城也好,天津也罢,大家伙都明白,从唐浩然提出那个“八督议政”之后,这大清国地方与朝廷的和气就被打破了,当然最直接的原因是,满人的朝廷不相信汉臣,至于汉臣,却因唐子然的遭遇对朝宫廷心生警意,而那“八督议政”无疑就是唐浩然丢出的一个“诱饵”,一个天下八督想拒绝,却又不敢拒绝的诱饵。
实际上,这些日子,他反而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唐浩然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呢?表面上他率领着那支“虎狼之师”夺旅顺、占领盛京、克锦州,一路上好不威风,几万大军更是被他打的稀巴烂。
可他真以为凭着手下的那兵,尤其是其于国内全无根基的现实,便能入主中原吗?别的不,这“天下八督”会乐意他当皇帝吗?显然,他看到了这一,要不然也不会弄出什么“八督议政”去离间朝廷与地方。
这看似阴谋的阳谋,却是无懈可击,虽无论是朝廷还是疆吏,都知道“八督议政”背后的离间,可谁都不敢赌,不敢赌对方不会此事放于心上,不敢赌对方不存异心。可从这“八督议政”中他唐浩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只是离间朝廷与疆吏?
若是朝廷为保住江山,同意这“八督议政”,到时候他唐浩然又得到什么?
杨士骧不知道唐浩然得到了什么好处,但从府中最近的动向来看,他却发现这八督怕是已经快达成一致了,一但这八督向朝廷索政,到时候,他唐浩然……
联系到叶军门从榆关发来的电报,再联系到先前老中堂的吩咐于叮嘱,杨士骧反倒在心里同情起唐子然来,这几十年,他是第一个挑破朝廷与地方间那层窗户纸的人,可他又能得到什么?将来这天下由八督与朝廷共商,至于他唐子然?到头来可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准会陪上脑袋……不会!
于心下摇摇头,杨士骧立即想到中堂大人对唐子然的欣赏,要不然,中堂也不会用“子然”,称呼他,没准到时候,中堂大人会想办法保下唐子然也不一定。换成旁人或许保不住他唐子然,但眼前的中堂大人若是想保,到时候,纵是朝廷怕也得给他这个面子。
何谓权倾朝野?
至少现在眼前的这位便是真正的权倾朝野,就是那“天下八督”中亦有半数为其所掌,只要中堂大人同意了“八督议政”,纵是朝廷万般的不愿,亦不得不做出让步,谁让这位除了掌握有北洋水陆师,那“天下八督”之半亦完全为其所用。
没准,到时候他唐子然,就是“八督”议的第一个政。
待到李鸿章忙完眼前的事儿,精神头显然有儿使过头了。坐在那里不禁有些犯晕,以至于连喝了几口西洋参茶,方才算是缓过气来。瞧着杨士骧捧着现在叶志超的折子便接了过来,打开后看了一眼,当下就哼了一声:
“亦未必便战,何以怯!”
杨士骧早就知道这个折子地内容。上面地词句甚至都背得出来,调叶志超守榆关的时候,辽阳会战方才结束,瞧着去年与其一同平定金丹教匪乱的左宝贵率奉军全师,居然也就只打了半日,便被唐子然的新军全歼,本人亦身死于战场,总统直隶练军、防军的叶志超自然不愿守榆关,现在勉强去了榆关,锦州那边消息又让他生出了退心。
“未必死战,何以言怯!”
中堂大人的一句话,却使得杨士骧眉头微微一跳,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朝鲜军不会打榆关?或者,他们志不在京师?
瞧着道出那句话时,面上全是自信之状的李鸿章,杨士骧的心里不住的犯着嘀咕,大人怎么会这般的自信?
“心怯至此,何以言战?”
无奈的长叹口气,李鸿章的心底再次升涌出一阵阵对淮军的无奈。
这淮军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年不如一年了,当年淮军的悍勇今日已然全无,也就是他袁世凯练的新军,还可堪一用,但那几千台湾新军纵是调至直隶又有何用?能岂能挡唐子然之十万大军?
非但淮军如此,就是各地防军亦是如此,这大清国将来若想有所持,非得再练新军不可啊!一声长叹之后,李鸿章看着杨士骧吩咐道。
“给他回一封电报,再敢言怯,必斩之!”
虽是翰林却起于行伍中的李鸿章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那森冷的声音中却流露出丝许杀意,只使得杨士骧只觉后背一凉,连忙应声下来,而就在他退出大签押堂时,却意外的看到一个人正匆忙的走进来,是盛宣怀,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上海吗?什么时候回到天津了?还有,他,他去上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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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93章 东幕之间(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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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如银链一般从大签押堂的房檐下滴落下来,那雨声沥沥中的大签押堂内,此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而在门外数尺戈什哈目视着前方,手按短枪枪柄,一副随时会将来者毙于枪下的模样。△頂點說,..
稳坐于首座的李鸿章,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此时他的那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不过在啜了口茶后他并没有放下茶杯,而是左手托着杯底,拇指扣着杯盖,右手拇指却在杯盖提纽上轻转着,只有最了解李鸿章的幕僚才知道,现在大人正在作着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什么决定会这般的艰难?
“大人,两江刘大人、湖广的张大人以及闽浙的卞大人,都已经同意了……”
放下茶杯的盛宣怀有些紧张的瞧着大人,自打从唐浩然以“八督议政”挑动朝廷与疆臣间的互不信任之后,中堂大人立即意识到朝廷对汉臣的信任不在,同样也意识到自身的威胁,在中堂大人忧心忡忡的选择自保之后。
盛宣怀则更为甚之,作为电报局总办的他立即驰电各地,称朝廷今日对汉臣猜疑极重,今日安抚全为他日谋夺,因为朝廷已经为“斥汉满臣”所把持,密呈其它七督,劝他们勿声张,勿执行朝命,以免酿成巨祸。
相比之下,盛宣怀无疑真是斗胆包天,他竟敢指使各地官员抗拒朝廷的命令,尽管在整个过程中,李鸿章一直保持沉默,但随后盛宣怀却以李鸿章代表的身份奔赴上海。与沿江的张之洞、刘坤一东南一带的督抚大员取得了一致意见。成了串联“八督”的中心人物。甚至还草拟了“八督议政”的十条原则。
如果唐浩然的“清君侧”请“八督议政”撕破了清国朝廷与疆吏间的最后一丝信任,而盛宣怀无疑将这一切演变成为事实,在此之前所谓的“八督议政”不过只是唐浩然这个“逆贼”的一人妄想,而在盛宣怀十六天的串联下,这“八督议政”却隐隐成为了可能,而现在只待八督遣派道员,就“八督议政”相应条款加以商量后,再“上奏朝廷”便就会成为事实。
在喝茶时。盛宣怀看着大人,他并没有督促中堂大人,而只是再一次默默的端起杯,喝起来茶,别是他,纵是其它人,这会亦只是喝着茶,在中堂大人作出决定之前,众人不便话。
此时李鸿章的内心却是掀起一阵阵波澜来,现在若是唐浩然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开口问他。
“为何如此!”
为何要逼朝廷与汉臣疆吏撕破脸面?可唐浩然不在他的面前,同样的他亦能理解唐浩然为何这般。对于唐浩然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功成的机会,而代价是什么呢?自今之后,这朝廷便不再是朝廷了。
甚至就如那晚唐一般,相比于晚唐,这大清国到时候唯一的就好在,包括自己在内的八督皆不会如晚唐之军阀一般互相攻伐,从而陷万民于水火之中,大家到底,都还是文人,而非短视之武夫。
唐子然啊!唐子然啊!
在心下念叨着这个名字,李鸿章的右手不禁猛的一捏造杯盖上的提纽,这唐子然的算盘打的可真够精明啊,用一招“八督议政”,便把朝廷与八督全绑了起来,他不过只是吹响了那个号,撕破了那张脸,到最后还是要靠八督把朝廷最后一脸面给撕下来。
在发匪之前,朝廷中枢对全国上下均予以直接控制,各省督抚完全听命于中枢,全无独立的军权和财权,而在镇压发匪的过程中,“经制之兵”八旗以及绿营早已不堪为用,根本无力镇压发匪,于是地方督抚便募勇营并就地筹饷,由此便开了“兵为将有”之局,中枢的军权被严重消弱,而地方督抚把持军权和饷权,至今这举国上下一兵一卒皆拱手督抚。
而在镇压发匪捻匪时,朝廷又被迫在军事上借重于湘淮,亦不得不于行政上授予实权,于是这朝中的满汉官员比例亦发生了显著变化,尤其是地方,在发捻之前,各省总督、巡抚、提督、总兵等军政长官大部分是满旗官员,实权操于中央,而战后因西北回乱、西南回乱等各地乱起不断,朝廷为平定匪乱,只好任用湘淮将领充任督抚等地方军政长官,长久以来,许多权力早不在中枢,而在地方督抚之手。
而在过去二十余年间,地方督抚的权力不断扩大,早已逐步集军、政、财、外交大权于一身,成为地方权臣,这“外重内轻之轻”实已形成,甚至呈尾大不掉之势,他们一方面被朝廷视为柱石,凡重大决策常以他们的意见为取舍,言行举措甚至直接影响朝政大局。
李鸿章自己作镇北洋二十年,早为中外瞩忘,声出政府之上,政府亦为倚为重,至于两江的刘坤一、湖广的张之洞等其它总督,虽声忘虽赶不上李鸿章这般显赫,但却亦因其地位显重,多年来借口种种把持地方,操持地方成“外重内轻”之局。
而“外重内轻”的国朝时局发展的必然结果,就是地方趋向以及同中枢的分庭抗争,同治初年,中枢尚能以战败逃跑的罪名处死何桂清,光绪初年朝廷尚能借杨乃武案来弹压湘军体系的势力,进而罢免流放官员。可是现在督抚纵是公然抗命朝廷,矫旨不遵,朝廷对大家也不能“稍加谴责”,更谈不上给予处分。
不过虽是如此,但各地总督却从未跋扈到不遵朝命,就如同对言官弹劾以及对朝廷中枢的忌惮一般,这一方面固然是实力有限,而最重要的是什么?恐怕就是因为千百年来,中国以“伦理道德”为立国之本,忠君卫道的思想底线以及个人的谨慎微,可在内心深处,深知朝廷满汉之别的地方督抚又焉不知朝廷对他们的防范之心,所以对于督抚而言,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千方百计的维持某种平衡。
而现在唐浩然却打破了这种平衡,用一招“八督议政”,搅动了国朝的国局,无论是对于朝廷中枢亦或是地方汉臣疆吏而言,大家都没有了退路。
“大人,如果不抓住机会的话,平定唐子然叛乱之时,即是我等汉臣疆吏被鸟尽弓藏之日!”
作为李鸿章的心腹,周馥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带着一丝忧虑,当年若的曾文正公再稍“跋扈”一些,其又岂会落得那步田地。
有时候一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带头,毕竟这世间想当君子的人太多,现在唐子然去做了“人”,自然也是中堂大人等人出面“保全国事”的时候了,不过这如何保全的恐怕就再也不能由朝廷作主了。
汉臣被鸟尽弓藏,如果搁在百年多前,纵是朝廷这么干,大家伙也没有办法,可现在却不同,对于执掌地方多年的众多汉臣而言,无论是他们自己亦或是门下幕僚,恐怕都不愿意拱手让步权力,正如同身为直隶布政使的周馥一般,至少现在他压根就没考虑过把权力拱手让予某个“满官”。
周馥是如此,其它人更是如此,人们为了悍卫盘中的“肥肉”,总是会迸发出超人想象的毅力,在周馥打破这大签押房内的静寂之后,一时间这堂内顿时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道着,游着李鸿章,而出人意料的是李鸿章却是沉默不语,他焉能不知众人心底的想法,更何况纵是他自己,亦不愿如老师那般甘心拱手让权。
“大人,张香涛张大人托我给您带来句话,非我等不臣,而是方今之世,非变革不能图存,朝中满臣旧吏多年牵绊,以至我地方办起事来,束手束脚全不能为用,若非如此昨日之铁路,又岂至今未成,观之以西洋,国政大抵不过众人议商,焉有一言断之之理,国事皆由督抚相商,相告于朝,实是的大利于国家!再则亦是仿他日议政王大臣会议之旧制,实可谓方今之良策……”
一直保持沉默的盛宣怀,适时的提了一句话,在所有的督抚中,态度最为暧昧的本应是清流出身的张之洞,可其对唐浩然的举荐之“功”,却逼得他不得不考虑那形同大逆的“八督议政”,甚至还千方百计的找出“八督议政”的先例,那可不就是早已被废除近百年的“八王议政”的议政王大臣会议。
“哦……”
默默的头,李鸿章却没有什么,对于张之洞、刘坤一等人的态度,他早已通过电报获知,自然也不足为奇,现在盛宣怀的话与其是在让李鸿章听,倒不如是让这堂中的幕僚们知道——这大清国的天是要变了。
就在这时,却听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来的来张士衍急急的对李鸿章施了礼,然后轻声道。
“舅父大人,京城又有旨意下来了!”
“哦”
微抬眼帘,接过那电报,李鸿章看了一眼后,那波澜不惊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随后又对众人长叹道。
“这朝廷又来旨意了,又下旨招我进京去,是要商议国事,大家,这京城,现在我是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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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94章 贤良(第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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