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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不过在进行这些清剿行动的同时,却又拖慢的部队的行军速度,当然更为重要的一是,山路与平原不同,地图上二三里的路程,竟走了六七里才行,漫长的行军,只使得所有人有无缘无故地生起气来。可虽是部队既然要行军,依然要继续往着吉林的方向进军。
“该死的清国奴!都是他们害的!”
由于一夜未曾入睡的关系。金允林忍不住发起了牢骚来。他之所以一夜未睡,是因为昨天征粮队遭到了袭击,死了三个人,按照规定派出了一个连队去搜索袭击征粮队的土匪,而金允林即参加了这场“战斗”,以至于一夜未睡。在他看来,那些甘心当清国奴隶的人无疑就是他一夜未睡的元凶。
清国人与清国人之间有着太多的不同,在清国人的眼里头,他们是“乱逆”,不过在有些清国人的眼中,他们却是解放者,但在吉林这种人并不多,对于更多的人来,他们所看到的可不是新军“解万民于水火”,将百姓从满清奴役中解救出来,他们看到的是十两银子一个脑袋的赏钱!
“金班长,您读过书,你为什么那些人非听官府的,咱们可都是汉人!我瞧着昨个枪毙的那些土匪,不也是汉人吗?”
王立权显得有些迷茫,他不明白为什么汉人还要帮着满人的朝廷打他们?而在他背后背着的那口大黑锅的一边系扣着一柄腰刀,那是昨夜的战斗中缴获的战利品,作为伙夫,他亦得到了一件属于自己的战利品。
“都是群当不够奴才的狗东西罢了!”
金允林在嘴边骂了一声,在骂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情中显露出一丝得意,这得意却是因为他第一次真正找到早人一等的感觉,虽他现在是班长,可他总归是朝鲜人,军衔上的级别却无法带来心理上的满足,更何况他只是炊事班长。
可到了吉林却不一样,那些清国人全不似在朝鲜的中国人,不单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天朝上民”的作派,见着他也是卑微讨好着,是的,他们就是群清国奴,被他和战友们解放的清国奴,那种心理上的优越感顿时由然而生。
“就是,照我,等打下吉利,向各县派事务官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的辫子都给剪了!”
“单剪辫子还不行,还得换衣裳,全部换上汉服!”
战士们众纷纭的出着主意的同时,他们沿着山间的路行进着,在山谷间一条清澈的河缓缓流淌着,踩着踏脚石渡过河,部队又来到一处极为宽广的峡谷间的田地,峡谷间农田宽阔,山林枝繁叶茂,广袤无边。如果这是在朝鲜,这种的世外之境定会为某一位贵族世家所据,而在这里不过只是乡民屯垦之地罢了。
穿过一片田野,部队来到了这片并不大的村庄。几乎所有的官兵身上的衣服被的汗水濡湿,,那黑色的军装上甚至结着一层汗水留下的盐渍,无休止的昼夜连轴转,这种二十四时的连续行军,已使战士们发愣、发呆了。
到今天,他们中的半数人已是整整三天没有合眼了,整整三天内,七十二时连续不断的步行,休息的时间不到三时,但以后还不知道这样的行军持续几天。
就在战士们昏头昏脑的的,背着背囊,准备通过这个山间村落的时候。准备行军到明天凌晨的时候,接受命令的人回来了。
“所有部队原地休息!”
突如其来的命令只使得几乎每一个人都惊喜若狂起来。按照从营连长那里传来的消息:在第十团到达之前,他们在此等候。所以,今天在距他们就要在这个村庄宿营。而在这个村庄前,有一条并不深的溪,清澈的溪水从山上流下来。几乎是在接到宿营命令的第一时间,没有分配任务的战士们,便纷纷脱掉军衣,兴奋的嚎叫着用这清澈的溪水擦拭身体,对于这些过去已经习惯每天洗澡的战士来,连续几天未洗澡着实是种折磨。
在官兵们开始休整的时候,炊事班却开始准备起一直到明天中午的伙食,在厨师与伙夫在那里收拾着行军灶,准备着餐饭的时候,金允林则带着三名炊事班的战士去“征菜”了,因为战士们需要携带1.5个基数的弹药,所以携带的食物并不多,至于后勤完全依赖沿途“征菜”。因为部队就驻在百米外的关系,并不需要武装征发,甚至不需要他们主动派人,地保和村里的士绅便前来拜见了。
几头猪、几千斤粮食,这便是村子里用来劳军的物资,看似不多,可对却足够部队两三天之用。不过虽村民主动劳军,并不意味着不需要“征菜”,官兵们还需要吃上一些青菜,而这自然只有村子里的菜地才能提供。
不过是刚一进入村庄,金允林便能感受到村落中百姓的恐惧,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只有少数的几个百姓诚惶诚恐的瞧着他们。
而他们的那种惶恐与敬畏,总让金允林的心底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尽管作为警察在朝鲜时亦曾感受过这种目光,但现在这种目光却来自曾经高高在上的中国人,不对,是清国奴!
因为大军驻扎的关系,征菜并没有遭到抵抗,甚至金允林还找到了一家豆腐坊,那里摆放着许多细嫩的白豆腐。对于这些战士来,这甚至是比肉更美味的东西,可以是难得的人间佳肴!
“多少钱!”
盯着案上的一板板豆腐,金允林流着口水道。
“军,军爷,您您想吃,尽尽管拿走,啥,啥钱不钱的……”
豆腐坊的男丁紧张的瞧着这些话带着南方的腔“蛮子”,这豆腐才值几个钱,最紧要的是性命,甚至在金允林给钱时,亦是惊恐的伸手乱摆着,什么也不敢要。
最终那豆腐还是没有给钱,尽管明明有军命要求就地征粮时必须付钱,甚至每个部队都领到了足够的现钞,尽管只是朝鲜银行券,但除非市镇上的商户,一般百姓却绝不敢收军人的钱。
不过虽百姓不敢收钱,但金允林在离开的时候,依然用团部签发的“征借证”打了5斤豆腐的借条,按照借条上的法,待到将来可作为凭证向地方民政厅领取,至于这民政厅什么时候成立,如何成立。
这恐怕就是金允林所关心的了,至少对于他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这些豆腐送到各个营连,然后给弟兄们烧出今明两天的饭菜,然后再好好的休息一夜。
很快,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在宿营地,吃了饭,喝了酒,祈愿今夜睡一个安稳的好觉。然后直接在村外的田地间,铺上雨衣径直入睡了。在他们于村外野地中入睡的时候,那村口的百姓却是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些人,似乎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发现了这支部队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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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99章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第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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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日头很毒,地面就似蒸笼一般,加之没有一丝的风,只让人觉得这天地有如一座大蒸笼一般。亏得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雨,才使得这路上的浮土为雨水压去,才让这些于路山行进的官兵不至于在忍受着闷热的同时,还要忍受呛人的尘土,山路上,俘获以及就地征发的驴马驮着物资与步兵编成的行军纵队像前进着,悬于空中的似火骄阳,就像成心让官兵们受罪似的,闪着炽烈的光芒。
在这大炎热天中的行军,对战士们来说,别的不敢奢想,最大的愿望和幸福就是所到之处能够喝上水,千万别出现断水。虽说他们都配有铝制的1l水壶(1),可在夏日行军这水壶总是不够,不过幸好缴获解决了一切,如果没有缴获自清军的毛竹水筒,那水肯定是不够使用的,所幸每个人都会带丰四五个缴获的竹筒。
山路艰难,人马都累得呼哧直喘。驮马背上的迫击炮炮身也摇摇欲坠,前后摆动,几乎要掉落下来。牵着驴马的军夫,同样累的喘着粗气,与那些穿着军衣的军人不同,这些军夫都是平民打扮,他们中既有俘虏,亦有就地征募的民壮。
自从驻朝军打进奉天,这沿途所过便不断有居民跪伏“请求天兵保护”,以保住他们免遭清军官兵劫扰,往往有人“相迎王师”,亦有主动帮驻朝军官兵“打柴挑水”,“挑负辎重”,“侦察军情”,愿意当顺民的极多。部队每经过村落、市镇时,总有当时士绅送来慰问品,以买官兵欢心,而这总能让官兵们为之鼓舞,那种解放者的荣誉感亦变得的更加浓烈起来。
在“解放者”的荣誉感影响下。官兵们对待普通百姓亦极为客气,如在朝鲜一般,处处维持着的“体面”,以免为百姓所轻,而这种“秋毫无犯”却与清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相比之下。就是在未曾溃败时,移防的清军,也屡屡军纪涣散,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奸淫掳掠,可谓是无恶不作。以至于每每有官兵经过时,百姓不得不躲以兵祸,而败兵则更甚,其伪装成平民百姓,将死亡的危险转嫁给百姓不说,烧杀抢掠、奸淫掳掠亦是变本加厉。
两者相较之下,被官府称之为“逆匪”的驻朝军,反倒轻易的赢得了百姓的信任。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被百姓所接纳。
爬过几座山后,来到一片广袤的大平原上。在这里,除了麦田。什么也看不见。在麦田间有一个不大的村落,部队便直接在村落旁的河边休息,在村口的大树树荫下,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一边照顾着失去一条腿的残废的父亲,一边卖着一种用树叶子包的枣糕。
在那仅有几块的枣糕旁边,那些苦力们仗着官军的威风。贪婪地拿起就吃,也没有一个人想要付钱。
“大爷、叔叔。这都是俺家用来卖钱的!”
年少的孩子瞧着这些人无力哀祈着,呜呜地哭泣起来。而那残废了的父亲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那目光中带着悲愤,可却又是满面的无奈。即便如此,苦力们仍毫无收敛之意,只是在那里贪婪里的相互抢拿着枣糕。
“啪!”
就在这时,突然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声,然后不待这几名苦力反应过来,就看到其中的一个苦力被人猛的一脚踢倒在地,那些正争嘻笑抢着枣糕苦力们无不是一愣,孙玉铭一回头便看到脸色铁青的班长,而所谓的班长,实际就是指挥他们这些苦力的士兵。在部队中他们或许是最基层的存在,但对于苦力来说,他们却意味着权威。
“混蛋,没瞧见孩子哭成什么样子了吗?吃东西不给钱,就是抢劫,是不是想吃枪子。”
脸色的铁青的班长一边骂,一边猛踢着被踢倒在地的苦力,接连踢了几脚后,那班长甚至还是不解气似的就要取枪。
“程班长,那,那有说不给钱的,”
早在黄旗堡就被俘虏孙玉铭,心知这驻朝军可不是过去的防军,他亲眼见过那些军夫因为抢劫,被就地正法的,这会瞧见有人挨了耳光,更见班长要取下枪来,连忙从口袋中拿出一元钱的朝鲜券递给那个孩子,这可是他刚领的饷钱,虽说有些肉痛,可总归是条命。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那残废了的父亲瞧见这一幕,急忙拄着木杖下跪叩头起来,那个被他拉跪下的孩子却是感激的看着那个穿黑衣的军人时,对手中花花绿绿的纸票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
孩子感激的目光中混杂着的崇拜和那目中的疑惑,让程力立即意识到,这里的百姓恐怕还没见过银元券,于是连忙从口袋中取出一块银元,这银元是打扫战场时的战利品,换成纸币反而更轻松些。
“来,给你拿着这个,”
看着那银元的时候,不过只有十岁的少年,连忙摆着手说道。
“军爷,要,要不了这么多,要不了这么多……”
“拿着!”
将银元硬塞进少年的手中,然后将少年拉起来,瞧着这留着辫子的少年看着自己时目光中的景仰与那满满的崇拜,程力笑说道。
“多余的钱,就当是给你们的赔礼吧,你才这么大,照顾父亲也不容易!”
在一众人离开的时候,那残废的父亲还是不住的叩头道着谢,至于那少年望着那个穿黑衣裳的军人背影时,那目光中带着景仰,同时又带着崇拜与向往。
班长的作派顿时让孙玉铭一阵脸热,他家就是三十几里外的二棚子店的,这父子俩人算起来都是他的乡邻,可他居然连这几块枣糕还想强吃了,这可真是……不想不当紧。越想他那张脸便是越发的火辣,以至于在班长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
“孙玉铭,你是二棚子店的人?”
程力就像是没注意到孙玉铭的羞愧感似的,而是直接问起了连长让他问的事情。
“回班长话,俺是二棚子店的!再往南不到三十里。就到二棚子店了,过了二棚子店再走二十五六里,就怀仁城……”
怀仁城,那是部队的目的地,而部队去怀仁的目的非常简单——建立民政厅,待到怀仁的民政厅建成后。他们还要去通化城,而随部队前往的是十几名民政官与警察,到时候他们只需要留下一个班的部队配合维持秩序就行。
“既然是这样,我就转达一下连长的命令……”
程力瞧着孙玉铭说道。
“为了避免百姓受人蛊惑抵抗我军,所以连长已经同意释放你……”
释放!
听到这两个字。孙玉铭整个人不由一愣,虽说他是军夫,可与征募的军夫不同,他却是俘虏,现在他要被释放了?能回家了?
“毕竟这离你家已经很近了,不过连长希望你回家后,能够将这一路上亲眼看到了我驻朝军团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宣讲给乡亲父老。好教他们深知我军之恩德……”
这是最简单的心理宣传,利用被俘的清军士兵回乡宣讲驻朝军的恩德,而这些被充作苦力的清军兵勇。大都是清军民团或者临时招募的团练,有他们回乡宣传,自然可以减轻许多阻力。
“班长,我,我定不负长官重托,定把大军恩德传予乡亲……”
这会孙玉铭却是感激的跪伏于地。呜咽着表着忠心与感激,被俘虏的时候。他曾想过自己会被砍头,那曾想过还能活下来。虽说成了随军的军夫。可除去偶尔因为违反军令挨过几个耳光外,这日子反倒比过去在防军中还好上许多。甚至他还和那些征募的苦力一样,拿起了饷银来,全无长官的克扣。算起来,这日子甚至比过去于营中的日子还要舒坦上几分,若是说有什么不便之处,也就是约束太多罢了。
大表一翻忠心后,孙玉铭便离开了部队,临走的时候,他甚至还得到了一匹马,那马是缴获的军马,在集市上能卖好几两银子,现在却又成了部队送给孙玉铭的礼物。
关外的男人大都会骑马,而孙玉铭的马术本身就极为娴熟,一个多钟头后,在孙玉铭来到二棚子店,这会二棚子店这座官道边的市镇却是一片混乱,在一些店铺门外可以看到正装着家什躲避兵祸的商铺东家、掌柜,瞧见一个相熟的掌柜,孙玉铭连忙骑马跑了过去。
“徐掌柜,您这是要干啥?”
“哟,这不是老孙头家的老大吗?你不是……”
那正招呼着家人上马车的徐掌柜瞧着孙玉铭,立即意识到眼前这人先前不是去吃兵粮了吗?瞧这样子,肯定是吃了败仗一路逃回来了。逃回来了好,总归是保住性命要紧。
“哎,保住命就好,保住命就好,这兵粮就是得这么吃,承平时还好,这乱世时,还是先保住命的要紧!”
一番感叹后,徐堂柜又继续说道:
“还能干啥,这朝鲜的逆兵不是打来了嘛,这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招不起,咱还逃不起嘛……”
自古兵匪皆是一家,甚至过兵比过匪更甚之,土匪上门的时候,还能有些遗漏,可那些兵丁过境的时候,却恨不得像筛子似的把大家伙的家产都筛个干净。
“瞧您说的,那驻朝军可和过去的官军不一样……”
孙玉铭连忙将自己的经历一一说了个清楚,见徐掌柜似乎有些不信,他又急忙将马鞍后面牛皮筒里带着的安民告示拿出一张来,然后直接张贴于徐掌柜的酒楼前。
“徐掌柜,你瞧,这可是盖着咱怀仁县民政长官大印的安民告示,这下您总放心了吧!”
瞧着不少人都聚了过来,虽说大家不知道那“民政长官”是什么官职,可千百年来,对官的敬畏却早已刻到他们的骨子里,在乡亲们交头结耳不知所以然的瞧着那安民告示时,孙玉铭连忙吆喝道。
“大家别逃了,这驻朝军可是真正的王师,沿途从未曾扰民,就像书上说的岳家军一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大家伙尽管放心呆在家中便是了,这孟子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咱这的可都是山东人,山东可是圣人故里,莫让人家笑话咱们失了礼,大家伙只管烧好茶水,迎以王师便行,”
先有安民告示的安抚,又有孙玉铭用全家性命相保,市镇上大多数百姓还是留了下来,不过依然有许多妇道人家还是躲了起来,毕竟有些亏是无论如何都吃不得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又过了两个时辰,待一个连队的驻朝军进入二棚子店的时候,孙玉铭连忙率家人和邻居们以及镇上的绅老便于镇口跪迎王师来,在不过二十一二岁的民政官上前搀扶时,孙玉铭更是满面泪水的叩头说道:
“王师到来,愚民等焉能不归顺?”
孙玉铭跪拜叩头时,周围的一些大着胆的百姓,无不是诧异的瞧着这些“逆匪”,与过去见过的官兵不同,这些官府口中的“逆匪”个个洋式打扮,却显得极有精神。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在一众士绅的叩头相拜中,那民政官倒是连忙搀扶起来,同时又客气的同他们的打着交道,到最后面对绅老们送来的劳军的肥猪、粮食,自然先是婉拒,到最后又是无奈接受了百姓的“好意”,临了,在众人的注视中,民政官先是大声感谢着二棚子店百姓对部队的厚爱,随后又宣布免去了今年的夏税,相比其它,这免税虽说是“慷他人之慨”,但却是在瞬间赢得了百姓的好感。
而在部队于二棚子店临时驻营的时候,镇上的百姓这才总算是相信了先前孙玉铭所说,这支队伍上的兵勇非但未曾闯入他们的家中,甚至还以市价征粮、购菜,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抢掠,在镇上的百姓感叹着部队的“仁义”时,孙玉铭则得意的向乡亲们说道。
“乡亲们可都看到王师仁义了,一定要把大军恩德仁义传予乡亲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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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200章 奉天(铭记胜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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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初年,面对俄国不断的蚕食,满清朝廷陆续开放“龙兴之地”的柳条边墙,开始准许汉人移民关东,以期达到增加满洲人口,抵御来自北方的俄国人对领土蚕食的威胁。以山东一带汉族人为主流的移民,越过渤海湾,大举迁居关东,在未开垦的土地上建立起自己的家园。
随着数百万移民的涌入,朝廷派遣官员在关东各地设立衙门,管理那里的臣民。至光绪十五年的时候,关东,尤其是奉天地区已经成为颇具规模,拥有数百万人口的繁茂之地,重现在辽东地区历史上为满清屠刀所摧毁灭的繁荣。
而自满洲人入主中原以来,亿万汉人被屠杀于异族的屠刀之下,甚至汉人作为一个整体划归为低等身份的族类,被剃发易服并进行奴役愚化。以至于在过去的数十年间,汉族民众精神上处于极端矛盾的徘徊和煎熬中。在他们的国家观里,英国人、法国人都和满洲人一样,不过都是外来异族对中原进行侵略,无论谁来统治这块土地都是一个样,百姓只求安定平稳的生活。
而这些在屠刀下两百多年来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习惯了奴役的的民众,在面对战争时表现出惊人的麻痹,完全没有誓死扞卫大清江山的热情。即便是少数百姓组织民团,主持者所谋者亦不过只是晋身之机,参与者所求也不过是裹腹之饷,如此而已。
而百姓的不抵抗,对于驻朝军而言无疑是极为有利的,几乎是在战争刚一打响。在占领城市的第一时间,军队便开始在占领地推行了一系列安民政策,而随着部队的推进和占领区的扩大,数以千百计的年龄长不过二十余岁的民政官,从朝鲜赶至奉天、吉林各地陆续开始实施当地的民政事务。在占领地的治安维持,目的之一为了安定民心,赢得民众的好感,从而有利于部队的进攻。目的之二是为了将来掌探关外的长远战略意图,对于统监府而言,这才是此次“清君侧”的目的所在。
不过只是短短十几日。奉天各地的百姓很快接受了驻朝军的宣传,适应了民政官在占领区的施政。每占领一地,长官即发布安民告示,免除当地百姓本年度赋税,招抚逃避战乱的居民回家。而在安民告示促使百姓自愿为军队效力。许多民家大门贴出“顺民”、“良民”字样的条幅,类似情形几乎在各个战区的战场都可见到。
在在民政事务官们将现代民政带入关东各地的同时,数以千计的间谍,同样活跃于各占领地,出于谨慎无论是安民告示亦是各地民政厅的宣传中,都未提及“反清”,至多只是说上一句“清君侧”。但在另一方面,那些早先便潜伏于各地的情报人员。却公开的倡言反满,挑动起百姓的民族情绪,在中国上下复杂的民族主义感情中。成功利用了汉满间的民族矛盾,引导部分清廷官吏和民众甘愿为新政府奉献,而纠其根源这来自汉族人对清朝侵占中原以来,实行残酷统治结下的宿怨,华夏子孙在精神、*上经历了近三个世纪的磨难,总是很容易被人挑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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