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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冷笑之余,收拾起心情的唐浩然又把念头从对历史和现实的追思中拉回了现实,对李光泽说道。
“崇山,先不说那些大人怎么办。眼下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些旗人的事情,你怎么看?”
商德全可以把皮球踢到统监府,而唐浩然却没有再踢的余地,可几十万旗民却又是摆在面前不得不解决的问题,如何处置那些没上战场的旗民,至少眼下这个问题还回避不过去。
“大人,若是按道理,他们拿着旗饷,自然也就是旗兵,这既然是兵,那自然要关进俘虏营里头!”
面对大人的询问,李光泽在首先表明了立场之后,又看着大人说道。
“可问题在于,几十万,涉及到的壮丁多达十万人之多,且不说把这些人都关进战俘营,可能会面对的种种问题,单就是这么做了,到时候京城那边恐怕……”
确实,自己还等着京城那边下个旨意,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名正言顺”的掌握东三省,可要是把十几万旗丁关进战俘营,恐怕京城那边还真不好交待,到时候只会平添些许麻烦,虽说对此压根就看不上眼,但现在少一事总比多一事的好。
“可,这么多人留在东北,总归……那以崇山看来,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唐浩然的话声一扬,瞧着李光泽反问道。
“大人,听说京城那边准备练八旗新军!”
一声反问后,李光泽瞧着大人笑说道。
“既然朝廷有这方面的心思,咱们当大臣的,就不能不帮忙,以我之见嘛,可以把他们送还回京城嘛,毕竟到时候……总归还是要再抓一次的,与其现在让他们不服,不如到时候抓他们个心服口服,再就是……”
话声稍稍一顿,李光泽脸上展出一丝笑容。
“这关内的大人们,多少也需要那么些掣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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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202章 所谓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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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贫出孝子,国难显忠臣;风疾知劲草,火烈炼真金。
这话说的有理,可何为忠臣?这史书上关于忠臣奸臣的定义倒是明白,民心也是明白,那岳武穆是忠臣,那秦桧是奸臣,就是那帮我大清定了中原的范文程等人,搁在八旗子弟的眼里头,那也是大大的……嗯,奸臣。
可无论如何,这奸臣也好,忠臣也罢,总都是因时而变的,就像那袁崇焕在前朝的时候,是奸臣,可在大清国修的明史中便摇身一变成了个忠臣,所以,这忠臣也好,奸臣也罢,总是没个定性,今天的奸臣,没准就是明天的忠臣,反之亦然太古狂神。
且不说何为忠臣,反正现如今这大清国是没有忠臣了,至少对于那些在旗的人来说,这天下除了在旗的奴才们,就再也没有忠臣了。
至于那些个汉臣?一个个无不是“奸臣贼子”,无不是“居心叵测”。
道道惊雷于空中打过的时候,茶馆里的些许茶客在心里嘀咕着,这雷怎么不把那李二给辟死!这老天爷怎么这般的不长眼。对于这些生下便有落地银的茶客来说,过去他们咒着唐浩然,但现在那位北洋大臣却是他们眼中的“白脸曹”,是他们眼中的头号奸臣。
原因到也无法,全是因为朝廷发下的旨意什么要与“天下臣工共谋国事”,要办什么“议政会”,反正,就是“八督议政”便是了,朝廷之所以要办这“议政会”,可不都是他李二逼的,甚至若是没有他李二。没准也就没了他唐浩然,毕竟,这两年,姓唐的可全靠着姓李的撑腰。
“哎,这朝廷是怎么的了。怎么就能让他们那些个汉臣这般骑在咱旗人的头上!”
茶馆里的一声叹,顿时得到一片响应,那周围的人无不是深以为然的赞同着,虽说这些旗人平素什么都不干,可是一听到要办什么议政会,要与什么地方总督大臣共议国政。那一个个顿时急了起来,就像这天下被汉人给夺走了似的。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这汉臣说好听了是个臣,可实际上却是咱们这些奴才的奴才,搁过去。在旗的爷们抽当朝的汉臣军机一个嘴巴子,官司打到皇上那,也就是让皇上斥上几句!”
追忆着曾经的辉煌,这些喝着茶、溜着鸟的爷们,无不是沉浸于旧时的荣光之中,似乎那会的大清国,才是他们的大清国。
“哎,你瞧这天下啊。一天不如一天了,就连这些个汉人也和咱们旗人平起平座了!”
“你美的,现在是那些汉人骑到咱旗人的脖子上拉屎了!”
“嘿。那还不是长毛那会积下的祸害,若不是那些个汉人掌了兵权,搁圣祖皇帝那会,他们敢嘛!”
“敢?丫胆肥的吧,没准早都让圣祖爷给灭九族了!”
“就是,这唐逆眼瞧着快打到榆关了。咱们京营这会可不是要练三镇新军,这一回可不能再让汉人得了兵权。爷们,怎么着。要名去新军那点个卯儿?”
“得,庆爷,我这身子骨子,喝着茶、逛个街的还成,去新军……还是得庆爷你这样的壮实的身子骨才行!”
这边不过是刚一提,原本还激愤非常的人顿时弱了下来,全是一副打嘴仗爷没服过软,至于真刀真枪的,还是换做他人吧。
“我这身子瞧着壮实,可岁数搁在这不是,奔四十的人了,还当个什么差?依我说,这老天爷肯定得开眼,你瞧这雷打的,没准下一个雷就打到天津卫,把那李二给辟了!那里还能轮得着咱爷们!”
既然大家伙都不愿意当差,那自然的就把希望都放到了老天的身上,他这么一说,顿时引来一片附和。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这祸国殃民的贼子,不过就是一癞蛤蟆精,早晚有一天,得让老天爷收了!”
当京城的那些“在旗的爷们”处心积虑的想着那雷何时辟了李二,收了这癞蛤蟆精的时候,远在天津的李鸿章却像稳稳的端着茶杯,在总督衙门后院的凉亭间喝着茶,那雨时而被风吹进这凉亭中,落在李鸿章的身上,但他却是纹丝不动的喝着茶,在他的眼中似乎压根就没有这雨一般。
“之所以要保他唐浩然,倒不是为了让朝廷颜面扫地,而是为了议政会……”
放下手中的茶杯,李鸿章的话声稍稍一顿,那神情亦随之肃穆寂灭万乘。
现在朝廷已经同意“总督议政”的要求,当然为了保住朝廷的脸面,“八督议政”改为了“议政会议”,八位总督自然不会往京城议什么政,而是由八位总督级的封疆大吏委派亲信道员作为直隶、两江、湖广等八地代表列席“议政会议”,至于那议政会议自然是打着恢复祖制的名义,甚至朝廷另委了三名军机大臣列席作为议政大臣。
虽说表面上这议政会只是朝廷的襄助,其权力远不如西洋的议会,但实际上,自此之后地方第一次于中枢有了发言权,甚至能够左右这朝廷中枢,将来这大清国的事务亦势将尽出议政会。
而如何确立“议政会”的权威,或者说,如何令其不至于只作为一个“摆设”,那就只有打响议政会成立后的第一枪——对唐浩然的处置,更准确的来说,是对唐浩然起兵的定性,是逆乱,还是清君侧。
“荃帅,你是说借此向朝廷表明议政会之威?”
张佩纶在心底暗自佩服着唐浩然的运气,无论其惹出多大的漏子,大人总归不改对其的欣赏,这一点甚至就连对其有知遇之恩的张之洞亦很难做到。
“不是以表其威,而是告诉朝廷,这议政会绝不会由其摆布!”
轻抚着胡须,李鸿章看着那落于小湖上的雨滴击起的涟漪。
“朝廷现在打的心思是想让八督互相牵制。现在议政会是8加3,虽说这地方上的议政员是16人,可却是两人一票,以后这议政会所议之政,将具仿之西洋皆由这11票而决。朝廷如若加以离间,只需从地方上再争三票,即可令这议政会为朝廷所用……”
议政会投票这是盛宣怀整出的故事,虽说有些多此一举,但却得刘坤一、张之洞赞同,尤其是云贵、陕甘以及四川的欣赏。毕竟那里地处偏远,如此才能确保三地于国政上与直隶、两江、湖广等地的平起平座。议政员和其代投的总督那一票,无疑就是保证其三地权力的根本,盛宣怀的算盘打的精,各地总督也都看到了眼里。可问题在于朝廷那边又岂会甘心做为摆设?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的在这票上做文章。
“大人,朝廷那边可以在地方上动文章,咱们未尝不能在朝廷这边的三个名额上作出文章来!”
张佩纶的唇角微微一扬,若是说这议政会对他有什么好处,倒不是届时他将往京城任那个什么议政员,纵是当朝的的军机,亦不过与其平起而论。这不过只是表面上的益处,对于如其一幕的幕僚而言。恐怕就是议政会开设之后。实际上已经从名议上确立了直隶的半独立,自此往后这直隶之事将尽归北洋衙门,正计划借八督的私心。准备于议政会推动“直隶北洋化”的他,又岂会容朝廷破坏他的大计,便轻声建议道。
“咱们得逼朝廷同意,这三个名额中至少有一个名额的任命需要得到八督的同意,”
与地方上各督派出两名道员互相为助,互为监督出任议政员不同。朝廷却只派出三名议政员,但与地方上两名道员一票不同。他们却是一人一票,8比3的票数看似稳当。可实际上谁都清楚,这八督成不了一心,眼下不过只是因一时之利结为同盟罢了,一但事毕了,八督即会成离心之势。
“理当如此!”
略点下头,李鸿章朝身边的张佩纶看了一眼,又说道。
“幼樵,可这也不过只是其一,除去在名额上做文章,最紧要的就是让所有人都明白,这议政会往后,便是大家同朝廷相争的器物!”
站起身走到凉亭边,看着湖面上的片片浮萍,李鸿章的语气稍沉,那脸色中亦带着些许为难之色。
“现在于朝廷而言,最想的杀的便是他唐浩然,所以,老夫才要保下他,若是大家看到朝廷欲杀而不得的人被议政会保了下来,到时候……”
到时候这朝廷的颜面自然是荡然无存,到那时,地方上的总督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权力,他们不再是朝廷委任的一方大员,而是执掌一方的权臣重生之神级学霸全文阅读。
或许,这会导致地方势力的空前膨胀,但对于李鸿章而言,这却是现在最符合当下利益的选择,现在的他不仅需要保住李家的荣华富贵,同样还有一个群体需要他去负责,至于朝廷,从朝廷对其生出异心那时起,对那个朝廷他便失望透顶了。
更何况,深知北洋水陆师是自己最大依持的李鸿章,又岂会容水陆师精锐尽陷唐子然之手,相比之下,现在最符合北洋利益的便是“招安”,而非遵朝廷之命,扫荡逆贼以定天下。可如若招安,岂不又给北洋招来一个大敌吗?现在李鸿章可没有天真到以为唐子然会感激涕零甘入北洋门下,纵是其甘入北洋,自己又能给他们什么?现在的唐子然,可不是两年前的唐子然了!
“但,到时候如何安置他唐浩然?”
心知大人目的所在的张佩纶连忙反问一句,保住他唐浩然没问题,可问题是保住他唐浩然之后,如何安排这个人。
张佩纶没有天真到以为大人保住唐浩然后,其就会乘乘的做北洋的忠犬,他唐浩然不会,同样北洋也容不下这尊执掌十万大军的大佛,而在另一方面,北洋亦需要这尊大佛,需要其与北洋联手,如此才能令直隶稳居“天下第一督”之位。才能令窥视者不至生出异心。
安置!
眉头猛然紧锁,李鸿章一时却没有多少更好的主意,确实如其所言,如何安置善后才是最重要的,之所以想保唐浩然,除去让朝廷颜面尽扫之外,更重要的是引唐氏为已用,借其十万大军之威,确保未来几年内地方上的稳定,待到局势平稳之后,方才好谋定下一步,但若是不能让唐浩然满意,进而令外界看到机会,其再于朝廷唆使下,不定会在那议政会中惹出什么乱子,如湖广、闽浙这些清流出身的总督,总归还是太容易被朝廷唆使。
想在令其不至妄动,只有把唐浩然这个能随时打破规矩的“莽夫”留下来,把他留下来,非但能提醒朝廷不至擅动,亦能随时借其随时捅破那窗户纸。就像这次一般,如若没有唐浩然一通乱拳打来,恐怕大家伙纵是再心不甘,亦只能做他爱新觉罗的忠臣,即便是明知其将来定会收大家之权,亦只能如此,无论是李鸿章自己亦或是他人,谁都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做那个“奸臣”。
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唐浩然却能做到,这正是李鸿章所需要的,或者说未来的议政会所需要的,需要这个人随时打破朝廷与地方之间的那层颜面,有人开了头,大家伙才好吃肉,就如现在一般。
“你觉得,除了想让老夫保住他之外,他唐浩然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唐浩然想要什么?虽然隐隐猜出一二来,但在没有把握之前,张佩纶宁可把那个猜测烂在肚子里。稍加思索后,他才回答道。
“这……恐怕要等他打到京城的时候,咱们才知道吧!”
打到京城,对此李鸿章并不怀疑,实际上即便是他想保唐浩然,亦需要其打到京城,只有其打到京城之后,才能迫使朝廷慌不择路的让步。
“幼樵,你啊……还是这么谨慎,有什么不好说的,他唐子然,想要的是……”
点着头,李鸿章朝着北方看了一眼,而后似有些无奈的长叹一声。
“是关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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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203章 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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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吐着些许煤烟的轮船缓缓的告上营口港,这座港口是东北地区最早的通商港,其亦是东北地区最重要的出海港。热门小说十五天前,搭船进港的三百余名驻朝军官兵,轻易夺取了这座东北地区最重要的港口。
在当夜的武装冲突中,多名海关关员受伤,而英籍税务司亦在激战中乘夜逃离营口雪狼谣(gl)最新章节。税务司以及关员的逃离,使得统监府得已控制海关,在总税务司的抗议中,统监府一面向总税务司表示歉意,一面却以“东北政务会”的名义成立地区关务署,并向营口、牛庄、延吉等海关派出“关务员”,并向留用的关员宣布东北地区海关一切事务都与关务员商洽,同时要求海关税款转存朝鲜银行。
当然对于这一切,北京的总税务司自然是表示强烈抗议,甚至通过英国公使施压,不过外交上的压力似乎并未能阻止关务署接管海关的事实,被半接管的海关在营口被控制三天后,即按照清国律令及与其他各国间缔结的条约、规则、惯例,对出入营口的船舶实施课税管理,不过军需船自然不需要课税以及检查。
就像此时正在驶入港内的“新望”号,这艘悬挂上统监府商船旗的商船,即是免检的军需船,搭乘关艇的关员只需看到船名即知道无需对其进行检查。而这是一艘不过八百余吨的洋船,这会挤满了人,无一例外都是极为年青,他们穿着的典型的“事务装”——那是统监府行政官员的标准服装,在洋式立领军装的基础上加以改良的便装。
尽管在私下里这些在朝鲜受“崇明复汉”思想影响的青年官员更习惯于身穿汉服,但在工作中却还是穿上这种更简洁的“事务装”,此时这些站立于船甲板上的青年人,绝大多数都是从朝鲜八道地方事务厅派来的经过一段时间培训的,最为优秀事务官员,不过因为数量的关系,其中亦有不少人刚刚从汉城的行政学校毕业。
“这里就是东北吗?”
船舷边的徐坤,神情复杂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市镇。作为东亚同文学院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原本他的人生计划应该是当一名医生,甚至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一名军医。至少在这场光复中国的战争中,尽自己的一份力。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和他身边的那些同学——只接受一年医科培训的同学们,并没有如愿成为军医,而是被作任命为卫生官员。前往东北各地民政厅,协助建立卫生医疗体系。实际上,按最初的计划,他们应该是在朝鲜八道建立现代的卫生医疗体系,而现在东北地区的几近光复,令统监府推迟了原定于朝鲜推行的卫生医疗体系建设,以将有限的财力和人力应用于朝鲜。
“这里就是东北,人口不到700万,其中满蒙汉在旗者不下七十万,这些人是铁杆的**。也就是说,每十个人里头,就有一个是心存反意……”
说话是孙田玉刚刚从警察学校毕业的少尉警官,在提到那些“在旗”时,言语中更尽是轻蔑之状,没有人会怀疑在他到任之后,定会给辖区内的“在旗”一些颜色,但对于警察的权威同样亦深有感触的徐坤等人又岂会反驳,更何况徐坤知道自己未来的工作同样需要警察的配合,卫生督查权亦在警察部。( )而他这个卫生专员推行各种卫生条令,都需要卫生警察的配合。
“关键是禁烟!”
禁烟!
孙田玉的话让徐坤的心头微微一沉,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现在派往东北地区的民政机关根据占领地本地实情。展开了各具特色的工作。各级民政厅以及官员主要施政内容包括对强取豪夺危害地方的奸商施以处分;对贫民及饥饿群体的救助,同时严控物价,稳定市场经济。对城市农村居民户口人口调查;招抚逃跑的地方官员或新选吏员参与当地行政,以建立稳建的统治。
而在另一方面,亦根据于朝鲜或计划于朝鲜推行的法令,制定了城门出入取缔规则、道路取缔规则、船舶进出取缔规则、市场取缔规则。同时亦引入了于汉城等地推行的城市清洁法、家畜饲养场清洁法、传染病预防规则、税务征收规则、兵器取缔规则等法规,在军事宪兵队的监督下实行,借助战时的权威,这一切都能够顺利实施。
而司法警察则依照刑事诉讼法的法规开展公务;为救护地方饥民,向百姓施与缴获的米、盐等物;收购富人的储粮再施与百姓,在卫生方面为地方百姓施疗种痘。同时计划对占领地耕地租税征收状况进行调查,以便于东北推行新税制。
而在诸多施政之中,即便是公认阻力最大的“地税改革”亦大不过禁烟大圣道全文阅读。
“确实如此!”
一旁站着的安靖之,这位在汉城行政学校毕业时,以“地税”为毕业论文的“地税”行家,谈起地税来自然是头头是道。
“计划于东北地区推行的新政中,阻力最大者无个地税改革,然基虽有阻力,但东北地价较廉、且户均土地较多,即便是按府中计划的以地价2%加上0.5%的村税,征以地税,以现今地价每亩所征之税不过25至50枚铜元而已,虽税较之过去稍重,但满清所收的又岂只是田税,诸项苛捐,加之旗地亦加收旗捐、地租,算起来每亩所获之半皆入官旗,地税改革后,咱们所征的至多只有一成五,相比之下,百姓的负担可谓是大大的减轻。”
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减租,与其它府中的官员一样,安靖之并没有一味减轻农村的负担,毕竟对于府中而言,至少在未来的两三年内,地税将是府中统治东北最重的收入来源,没有充足的资金府中各项工作自然会被拖累,而作为事务官则需要千方百计的保证税收的稳定。
至于农民的负担——暂时府中并没有去真正的加以考虑,作为奉天省税务专员他,实际上早已经制定的相应的计划,地税改革后,相比满清的苛捐杂税减少了约半成。而在另一方面,原本交予步兵衙门的旗捐以及旗营的地租,将一率改为官府地租,其租额相当于产出四成五左右。如此官府可以获得相当于土地产出六成左右的地税。
当然,现在这一切并未推行,但名义上的“减税”自然可以减轻推行税改的压力,但在另一方面,这禁烟却没有那么容易。毕竟东北有着广泛的吸烟的基础。
“许多东北苦力、佃农皆有习惯在劳累一天后,躺在床上吸上两口大烟,数十万烟客,每年烟利千百万元,夺人财富如杀人父母,若是如朝鲜一般令行禁止,彻底禁烟,恐怕……”
安靖之的神色中带着些无奈,朝鲜与中国不同,那里没有吸食大烟的传统和习惯。而中国……烟毒早已泛滥,冒然禁断只会徒生变乱的。
至于以现在统监府于东北地区尚未稳定的统治基础来说,冒然禁烟大烟绝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正因如此……
“安专员,那府中现在是什么态度?”
作为城市卫生专员的徐坤只是10级官员,而作为奉天税务专员的安靖之却是7级官员,在级别上远高出徐坤,其自然能够获得更多的消息。
“暂时没有任何态度!”
安靖之耸了下肩膀,作为税务官员他曾向府中提出过推行专卖的建议,不过暂时府中似乎无意推行这一工作。似乎对于府中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稳固于东北的统治。
“想来到最后应该会是专卖吧!”
孙田玉叹了口气,烟毒与朝鲜曾造成数百名警察被处以刑罚,其中甚至有十数人被处以极刑。而未来在东北,他们没准还需要为“专卖”保驾护航,这或许就是政治吧!
世间诸事总是如此的荒谬,总是会因时因地的不同,而发生变化。在孙田玉感叹着世事难料的时候,船已经缓缓靠上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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