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宫廷侍卫的话,让闵妃浑身一颤,她几乎是立即做出了决断。
“快,快把义和君带来!”
之所以让宫女把义和君带来,因为那是她的儿子,世子与王上一同前去迎接清臣,现在必与王上一同为清臣所扣,闵妃的本能反应便是若是王上与世子遭遇不测后,便于俄馆持王玺立义和君为朝鲜新王。
片刻后,一身宫女装扮的闵妃便带着国玺随着几名宫侍匆匆往宫外逃去,而世子更是打扮成了内侍,脸色煞白的闵妃知道闵泳翊为何让她前往俄馆,日本人于朝鲜虎视眈眈,狼子野心全不可靠,前往日馆岂不就是羊入虎品,至于美国人虽支持朝鲜自立,但其绝无意卷入朝鲜纷乱,在这个时候也就是俄国人尚可依靠。
逃入俄馆之中,清国必然不入俄馆拿人,届时又可借西洋各国抗议加以挽回,若是留于宫中,那清军打来……
想自己与王上将如大院君一般,被清军拿扣往清国,闵妃那还及细想。
穿着一身朝鲜宫中侍卫服装的袁世凯,在宫门打开的那一刻尽可能的让帽檐压住自己的脸色,同时向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
昨日之所以换下闵泳翊的印章,就是为了把闵妃诱出宫加以捕抓,按唐大人的策略,绝不能引发民乱,要快准狠的捕获首脑。
拿着自己开出出宫凭证,一行人刚出宫中,门外的近侍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辆马车,其中人一人连忙探身到闵妃身边。
“娘娘,请娘娘速上车,清兵随时可能进城!”
近侍的话让内心忙乱非常的闵妃那还及细想,连忙上了车,待义和君跟着上了马车上,她才算放心下来,就在马车走出不过分钟的功夫,她却听着车外传来一阵枪响,伴着枪响的还有一阵喊杀声。
“这……”
就闵妃刚欲喊贴身的侍卫时,洋式马车的车门却打来了,映入视线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膛——是袁世凯!
“娘娘!好久不见!”
双眼盯着闵妃,瞧着那美眸中闪动的惊恐,袁世凯只觉心底一热,胯间顿时有了反应。
“你、你……袁世凯,你想干什么!”
闵妃紧张的想要护着面色煞白的儿子时,十三岁的义和君看到袁世凯出现时,那张脸上全是惊恐之色,以至于都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唇颤着,却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试图往娘身后躲去。
就在这时却只见一旁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朝鲜人伸手就欲将义和君拉出马车。
“母妃,快救我,母妃……”
满面惊恐的义和君只是死死的抓着车门,向闵妃哀求,看见儿子要被拉出车,已经明白上当的闵妃惊恐的看着袁世凯,苦苦哀求道。
“袁,袁大人,还请您看在妹妹的……”
就在这时李拓的嗓间却发出一声闷哼,血丝从唇间涌了出来,那个朝鲜人正拿着刀不住的往他的后背上刺着。
听着儿子发出惨叫声,心知一切都不可挽回的闵妃,那双眼睛看着袁世凯时却是满目的仇意,她的手指着袁世凯。
“袁世凯,你好毒的心,你,你杀了本宫吧……”
“杀你!”
冷冷一笑,袁世凯往马车上一坐,左手的拇指与食指钳住闵妃的下巴说道。
“我又如何舍得,我还记得数年前与你春风一度的美妙……”
说着话,他的右手便往闵妃裙下一伸,那张看似憨厚的脸上笑容渐浓。
“昨日,你我各为其位,今日之后,这世间便再无闵妃,有的只有我袁世凯姨太太,到时你可与碧瑶同榻而侍,岂不妙哉……”
下巴被扣着,甚至就连胯间亦有一只手在那里抚摸着,闵妃怒视着袁世凯,银牙一咬怒道。
“无耻!”
“大人,闵妃与义和君二人,为乱民所袭,乱民见我等救驾,立即又火油焚之马车,我等救驾不及,还请大要恕罪!”
车外驻辕卫兵的禀报,伴着的是路中一辆马车焚烧时冒出的滚滚的黑烟,还有那一地的尸体,在地上的尸体中,闵妃看到了贴身的宫女洪尚宫,和其它人一样她也被杀了……
而看着身边俏脸苍白,嘴唇轻颤的闵妃时,他的唇角一扬。
“怎么,难道,你还想再当那已死了的闵妃!”
你还想再当那已死了的闵妃!
袁世凯的话只让闵妃的肩膀猛的一颤,美眸望着袁世凯,尽管吓的说不出话来的,她的眸中满是泪水,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只见她默不作声,原本似乎还有无尽仇恨的脸上,在这一刻却变得的毫无表情,只是深深地垂下她长长的睫毛,把那双充满了无边仇恨似的眼睛埋了起来。
“想通了就好,”
瞧着闵妃的神情变化,心知其已经想勇的袁世凯的脸色一正,冲着车外的卫兵吩咐道。
“派人给唐大人送信,京城大局已定,请你速来汉城主持大局!”
说着,袁世凯又看了眼闵妃,此时她的脸上脸上已看不到任何表情,既无泪水,也无悲伤,眼睛里有的只是冷漠。
“不知大人,欲带小女子于何处!”
已经明白自身处境的闵妃没有再自称本宫,她知道现在于袁世凯来说,她已不再是朝鲜的王妃,只是一个任其玩弄的可怜小女子罢了,及时认清自己处境的她,只是冷漠的应对着这一切。
“我们先回南别宫吧!”
回南别宫!
南别宫只是暂居之处,待到协助唐子浩稳定朝鲜局势,重立新王之后,便可携其往台湾赴任。
想到这,袁世凯又忍不住想到至今尚未谋面的唐子然,论那唐子然的心狠手辣以及心思慎密远甚于旁人啊!
于郊行扣朝鲜王与世子百官,令自己引闵妃出宫诱杀之!
为何要诱杀闵妃,这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交好大院君,进而监其国,而是为了逼朝廷,逼朝廷承认发生的朝鲜废王之事,若是朝廷不予承认,那死了王妃的朝鲜王会干出什么来,又岂是朝廷所能控制。
为了保住这大清国的面子,这一次朝廷那怕就是打掉牙往肚里吞,也只能认同这一事实,甚至于,唐浩然还保住了自己的官位,朝鲜局势未靖之前,朝中便是有人弹劾,怕军机处亦只能力保其总理朝鲜,以借其废王之威总理朝鲜。
便是袁世凯自己策划废除李王时,也没有想到如何威逼朝廷面对现实,可唐浩然却用一颗脑袋换来了这一切,这唐子然啊……
马车这般往南别宫的路上,想通了一切的袁世凯却突然一笑,看着闵妃唤其闺名道。
“兹映,你别再恼了,便是李大人都着了他的道,更何况是尔等!”
李大人着了道,自己未尝不是……这唐子然,果然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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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6章 善后(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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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华馆外,上千名官兵荷枪实弹的立于馆周,在“迎恩门”前新垫的黄土上,还有一些血迹,尸体被随意的堆于路边。杀人总是难免的,任何政变都必须要杀人,既便是美其名曰的“不流血政变”,亦难免要杀人。
不过,这废黜朝鲜王的政变,却没有杀几个人,在大院君的命令下,大多数朝鲜宫廷侍卫都缴械投降了清军,只有几名负隅顽抗者被刺刀刺杀于人前。
只是片刻的功夫,在兴宣大院君李昰应的主持下,侍卫放下了武器,百官亦应“请”进入了慕华馆,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顺利,这场出乎人意料的政变可以说极为顺利。
“大人之功,可比当年班定远!”
慕华馆内,恭坐于席上的李昰应恭维着唐浩然,尽管自从清国放还以来,他一直试图将儿子从王位上拉下马,可数次尝试却已失败告终,也正因如此,在先前的政变中,片刻的惊慌之后,他便立即主动的配合了起来。若是不知情者,或许会以为他先前已经获得了消息,可实际上,对此变故他同样是一无所知。
“班定远……”
笑了笑,唐浩然只是喝了一口茶,抬头看着李昰应说道。
“大院君,本官会上奏朝廷,请大院君为朝鲜摄政,立李埈镕为朝鲜王,待其成年后,再行亲政!”
这是袁世凯的建议,甚至也是袁世凯最初的计划,实际上,对于袁世凯的计划,唐浩然也仅只采用了这么一点,原本袁世凯曾计划先打着防范外夷的幌子让朝鲜士兵在江华岛操练,进而将对这些士兵一一审查,以便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容易认出他们的指挥官。然后在云岘宫大门点火,作为痛恨闵妃集团的大院君追随者起事的信号。这群暴徒攻击王宫时,袁世凯如六年前甲申政变中那样出现,指挥前面提到的士兵,在平定暴徒的伪装下入宫废黜国王并将他带出王宫,然后宣布李埈镕为继承人,由大院君摄政,直到李埈镕达到亲政年龄为止。
相比于袁世凯借民乱为由,唐浩然的行动无疑更直接,更干脆,但同样后患亦极多,正因如此,他更面要李昰应的配合,只有如此才能消除朝鲜的抵抗情绪。
“大人所言,小臣岂敢不从!”
心愿达成的李昰应连忙点头应道,同时看着唐浩然问道。
“不知大人,下一步打算如何?”
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李昰应焉能不知唐浩然废黜李熙所为的只是清国利益,其自然需要回报。
“嗯……”
迎着李昰应的目光,唐浩然脸色一正。
“本官总理朝鲜,所为是保朝鲜于此三千年未有之变局中国体得存,免遭外夷侵入,朝鲜国小且存于数大国间,朝鲜事中华数百年,中华又岂能容外夷侵凌朝鲜?可若朝鲜自立,不再为中国之藩篱,中国自然无需于朝鲜负责!”
义正词严的话语之后,唐浩然接着说道:
“因此,本官意与朝鲜签署新约!”
“新约!”
李昰应的眉头微微一跳,现在这里并没有其它的大臣,只有他与唐浩然两人,这所谓的新约又是什么?
在疑惑的功夫,他看到唐浩然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条约文本。
接过那文本,李昰应认真的看了起来。
“朝鲜久列藩封,典礼所关,一切均有定制,毋庸更议。惟此次所条约章程,系中国保全属邦之意,不在各与国一体均沾之列。兹定各条如左:……”
看过开头,李昰应接着往下看去。
“第一条:朝鲜久列藩封,与我中国同文同种,大清国今后全权监理指挥朝鲜之对外关系及事务。大清国之外交代表者及领事可保护在外国之朝鲜臣民及利益。”
瞧着这一条,李昰应并没有多少抵触,实际上他一直反对开国,自然更反对派出外交官,甚至于,在他看来李熙给朝鲜带来的祸害之一,但是派出外交官之举,
“第二条:大清国政府对朝鲜与他国间现存条约之实行担当完全之任。朝鲜今后非由大清国仲介,则不得缔结有国际的性质之任何条约或约束。”
嗯,作为属国自当如此,这反倒也少了许多麻烦,以后洋人交涉,一率由清国负责,实际上在李昰应主持朝鲜国政时,涉及西洋、东洋事宜皆是推于清国,从而省得许多麻烦。这一条也可以答应下来。
看罢前两条,对这两条没有多少抵触的李昰应知道,这之后的怕没有那么简单了,果然,再往下一看,他的眉头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皱。
“第三条:大清国使其总理大臣者,置统监一名于朝鲜。统监专为管理外交相关事项,驻在京城,并有亲自内谒朝鲜皇帝陛下之权利。大清国政府于朝鲜各开港场及其它大清国政府所认必要之地,有置事务官之权利,事务官在统监指挥之下,执行属于从来在朝鲜大清国领事之一切职权,并为实行本协约条款,掌理一切必要事务……”
看完这一条后,稍待思索后,李昰应抬起头朝唐浩然看去,满面疑色的问道。
“大人所指之统监,若是仅只为保朝鲜免遭外夷之侵,因而掌外交?中国为朝鲜之宗主,朝鲜外事,自当由中国作主,小臣自不敢反对,但那为何于第四条,朝鲜高等官吏之任免由统监同意方可实行?”
若是抵触的话,恐怕对于李昰应来说,第四条才是其真正抵触的,至于第五条的王室、大臣及官府未经统监同意均不得聘请外国人为顾问,则没有什么异议,真正涉及朝鲜之政的,于李昰应而言只有第四条。
保护条约一共七条而已,所谓之七条中,最重要的核心就是朝鲜外交权,从根本上否认了朝鲜的外交权,外交,当然不仅仅只是从根本上剥夺朝鲜的外交权,这不过仅仅只是开始,至于朝鲜官员的任命需由统监同意,不过只是干涉其内政的另一步。
“请问大院君,可否记得开化党人于甲申年所行之政变及开化党三日之政?”
对于李昰应的问题,唐浩然微微一笑,随即颇为无奈的说道。
“若是当初朝鲜相听中国之劝,拒委金均等人入朝,又岂会酿甲申之祸,统监议否朝鲜官员任免,所为者仅只是的维持中华之宗藩、典议,而非干涉朝鲜之国政,再则今日之事,若无朝鲜君臣为日人播弄,执迷不悟。每浸润于王,王亦深被其惑,欲离中国,更思他图,又岂至今日,若是他日朝中臣工又为人播弄。又当如何?”
接连反问之后,唐浩然又说道。
“这官员任免参问之权,不过只是封驳、建议罢了,还请大院君无须介怀……”
话虽是这么说,但李昰应却沉默着,他垂着首在那里思索着,不仅仅只是思索过去数度惨遭暗杀的凶险,亦非仅只是朝鲜朝中的相斗,同样也在思索着面前此人真实用心?
身在屋檐下,李昰应又岂不知现在他看似未被扣押,可实际上他的命运恰如朝鲜的命运一样,都于这人手中掌握着,而其于朝鲜到底想要成就何等功业;是想纳朝鲜为中国之一行省?还是维持中华千年宗藩?
此时李昰应内心不禁有些挣扎,虽说这“统监”之权看似远逊于“监国”,但这未尝就不是行以“监国”的第一步,是拒绝,还是接受?
对于李昰应来说,此时他面临着两难的决择。
“不知大人于闵妃一系,如何处置?”
心底难择之时,李昰应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一问题,而是看着唐浩然询问到另一众人——闵妃众臣,那些人同样也是“事大党人”,于清国而言自然可为一用,可于大院君来说,于他们却有着多年的积怨。
“此为朝鲜之内事,本大臣自无意过问,想来,大院君自有定夺。”
唐浩然又岂不知所谓的“闵系”是李昰应的试探之词,心知既然是政变,就需要流血,就需要将一些人彻底打倒的他,所以,对于那些人,他只能于心底暗道一声抱歉了,更何况,那些人大都只是表面上的亲华事大罢了。
唐浩然的回答让李昰应松下一口气,随后他又询问道。
“那与王上、世子,又如何安置!”
“李熙虽行以背华弃义之举,然其曾为朝鲜国君,中华又岂能弃之,仿以旧例随舰队入中国,待入中国后,习以学术以为反悔……”
在道到对李熙等人的安排时,唐浩然注意到李昰应的神情变化,那脸色显得很是古怪,失望与解脱等诸多情绪交汇中,李昰应明白对于清廷而言,李熙就是其钳制自己的一个筹码,恰如当年拿自己往中国,后又放还自己归朝鲜一般,对于清廷而言,其所做之事,只是维持朝鲜宗藩之稳定。
在沉思良久之后,李昰应又一次看了眼桌上的条约文本,那张显得苍老非常的面庞上神情显得极为肃穆,好一会才长叹道,
“既然大臣有所吩咐,小臣又岂能不遵,只是,小臣未行摄政且朝局未定,条约恐难签署!”
大院君表面上是拒绝,实际却是开出了他的筹码,而他的这个筹码却恰又是唐浩然所需要的,于他立即一笑,便站起身深鞠一礼。
“这朝中之局,便拜托大院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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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7章 纷乱(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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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卞壶传》:“今内外戒严,四方有备。”搁过去,怕人们对于戒严的理解,也就仅限于此了,可对于汉城的百姓以及各国使团来说,他们倒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戒严令”的“威力”。
从晌午起汉城内外城门紧闭,数百名穿着新式军装的清军领着数千朝鲜京军,于城内外城门、街口实施戒严,宫门紧闭、街市闭市,违反戒严令者“斩立决”。这倒是没有一丝的客气,街上的几滩鲜血,却是在提醒着人们,这并非是玩笑。
而于各国使馆区外,近三百名荷枪实弹的清军,或是警戒或是来回巡视,而在汉城使馆中,唯一有卫队的日本公使馆内,十几名日军则紧张的盯着这些清军,全是一副担心其会随时打过来的模样,凭着使馆里不过二十名日军,完全不是其对手。
“他们干了什么?”
衫村濬又一次询问道公使馆书记官郑永邦,试图获得最新的消息。
清军与朝鲜京营封锁了全城,所有人被禁止外出,凡使馆中人外出者,后者一率自负,需先具结文书,方可外出,至于其理由则再简单不过——乱民做乱!
乱民?那里来的乱民?
“现在各国领事都在等待着消息!”
所谓的各国领事不过只有美,英,俄,德四国罢了,实际上,除去俄国领事馆外,其它三国于朝鲜领事馆,不过只有三两人而已,完全只是一个摆设,所有决断都需驻北京公使馆做出。
“等着什么消息?要等着清国奴把整个朝鲜都吞并吗?”
衫村濬大声质问道,他完全没有把郑永邦视为中国人,更未将其视为清国奴,毕竟郑家是明朝遗臣。在他看来,现在清军于汉城的行动,就是吞并朝鲜的前奏。
面对衫村濬的吼问,郑永邦则无奈的苦笑道。
“阁下,现在的问题是,唐浩然想要干什么!”
清国吞并朝鲜?
以郑永邦对清国的了解,他们绝不至如此大胆,否则五年前,其又岂会于日本谈判时就朝鲜问题作出让步。
在郑永邦看来,这一定是唐浩然本人的大胆妄为。
“他想干什么?”
眉头一皱,衫村濬看着郑永邦好一会才说道。
“既然是他没有得到清国的准许,可若是既成事实的话,恐怕清国只会默许,而我们……”
眉头猛然紧锁,衫村濬神情变得更发难看起来,在仁川虽有日本的军舰,可同样也有清国的军舰,他们派出了四艘军舰,其中甚至还有定远以及镇远两舰……
难道……难道唐浩然的举动得到清廷朝中重臣的支持,比如李鸿章的支持?
在心下浮现这个念头的瞬间,衫村濬似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也许,从一开始,从唐浩然就任驻朝总理大臣,其就与李鸿章一同唱着双簧,其处心积虑的想彻底解决朝鲜问题,待唐浩然于朝鲜行动之后,那边李鸿章再于朝中为其张目,那么……
就在衫村濬心思浮动时,一名助理参赞急匆匆的来到办公室垂首报告道。
“阁下,朝鲜内外衙门请各国外交官于衙门内会事!”
朝鲜内外衙门,这是朝鲜开国后效仿清国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设立的外交、通商以及海关等事务的衙门,衙门紧邻南别宫,这是为是便于同驻朝大臣会同办公,六月初六的下午,似火的骄阳下,几辆马车在清军的护卫下,停于内外衙门辕门外。
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衫村濬朝左右看了一眼,这内外衙门里的卫兵,倒还是朝鲜京营兵,而在街道上亦站着许多清军。
“不知道那位唐大臣会做何解释!”
米孙在心里这般寻思着的时候,瞧着刚下车的衫村濬正欲过去与其沟通时,从衙门内走来的唐绍仪却连忙迎了过去。
“米孙公使,欢迎、欢迎!”
这会唐绍仪之所以反客为主,全是因唐浩然的安排,在各国之中,日本煽动朝鲜自立是为吞并朝鲜作准备,至于美国亦鼓动朝鲜自立,尤其是眼前这米孙,正是其鼓动朝鲜派使出国驻扎至“朴定阳事件”。所以绝不能让两者相互沟通,至少眼下不能,所谓的戒严与其说是为防止朝鲜人受人煽动,倒不如说是隔离驻朝各国公使领事。
“唐领事,不知贵国……”
不待米孙问完,唐绍仪便满面笑容的走到各国公使领事间说道。
“一会新任督办,自会向大家解释!”
唐绍仪在身边无论是美国公使米孙亦或是日本代理公使衫村濬都无法相互联系,至于英、俄两国公使则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英俄两国在朝鲜问题上,早已达成一致——绝不容对方于朝鲜扩张势力。
作为新任内外衙门督办的韩圭卨,又一次将视线投向唐浩然,瞧着其镇定自若的喝着茶,心底却是一叹,作为闵妃众臣中的一员,若非袁世凯作保,但此时他也同其它闵泳骏、闵应植、闵炯植、闵致宪、金世基、真灵君等人一般,被捕入狱中,而非晋为内外衙门督办,现在……只能尽量配合其了。
就在思索的功夫,英、俄、美、日以及德法公使领事一同进入内堂,韩圭卨连忙迎过去,在唐绍仪的翻译下,向六国外交官告知发生在汉城的变故。
“……故将废王放至中国,以受教化,今日汉城之乱,叶于天国兵将帮助下得已平定,各国无需介怀的,今日朝鲜摄政大院君将于近日与清国驻朝总理大臣签定新约,自此之后,朝鲜以中国之藩蓠外交之事焉能自专?唯交由清国驻朝鲜总理大臣办理,待统监府成立后,由统监府外务处负责,今日通晓各国公使领事,各国于朝鲜设立公使馆、领事馆,置朝鲜于不忠之境,望各国公使领事于月内撤离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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