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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雨惊荷
致远想到这里,不禁心口一痛,母亲临终前还在挂牵的是耽误了儿子一届科考,在家守孝,又是三年的光yin。他倒不在乎什么时候参加会试,只是母亲终究放不下心结,黯然离开人世。
他边想着心事,边向老师的宅院走去,远远迎来一人。“林师兄,您来看沈先生啊!”这说话的叫卫桓,书院里的学生,家在德州,因囊中羞涩也不便回家过年。沈先生看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孩子,便命他给那些年纪尚小,却无法回家过节的孩子在闲时讲解讲解功课,每月给些补贴。
林致远一拱手:“原来是卫师弟!”致远一看卫桓手提着竹篮,心中便知他是去了后山的雅舍抄写书籍去了。这些寒mén子弟难有闲钱买书,却又都是爱书之人,沈先生便在后山盖了间书斋,里面藏着天下群书,平日里可供学生们抄阅,只是不准拿出来便是了。
卫桓明年就要参加秋闱,说是明年,其实也就是七八个月的时间,这正是关键的时刻,自然是要用功苦读,只可惜,书院中的老先生们大多回乡与家人团聚了,这尼山书院中剩下的也都是些干活的杂役,自己有了难题也不知向谁请教。沈先生他是不敢打扰的,可巧,这迎面撞见的是先生的得意mén生林致远,想必问他也是一样的。
卫桓说道:“许久不见师兄来见先生,必是在家用功苦读?以备后年un闱?”
林致远微微一笑:“哪里有这个时间在家温书!只是家中出了点事情需要打点,所以竟有些时日未来。这不,刚刚回来苏州,来见见先生。”
卫桓打眼一看,也看得出这人风尘仆仆,面有倦è:“那我就不打扰师兄了,只是若师兄得了闲,还请到在功课上指点师弟一番!”
“指点称不上,大家互勉学习吧!”林致远又与卫桓说了几句,便匆匆往后院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守mén的小厮上来打千,“小的富贵儿见过林公子,老爷正在书房。已经jiā代过小的,林公子一到,便请进去!”
林致远跟着小厮进了书房,只见老师正拿了《紫光书札》慢慢品读。致远躬身行礼:“先生,学生回来了!”
那小厮早就退了下去。沈先生如今已是六十上下,却还jing神抖擞,想来这苏州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且看先帝,和沈先生的年岁差不多,却早已化作一抔黄土。沈先生看了看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虽有点憔悴,但jing神还是好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是,刚刚已经在林家的宗祠前祭拜过了祖宗,族长修改过了家谱,如今我虽未过继到二伯名下,但是身担两家前程,将来有了子嗣也要过继一个到二伯一脉!”
沈先生合上手中的书:“要我说,这人啊,都逃不过这一劫,就是没了子嗣又怎样?将来还不是化作尘泥烂土?何必在意这些俗事!我曾对你说过,这事未必见得是好事,那林如海我见过多次,是个能在江南官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先帝爷对他尤为信任。你既然接了着这家业,便再也难甩开了。”
林致远起身从桌案边端起壶,为沈先生斟上茶水:“老师,我接过这二伯一脉,第一是不忍心见林家祖业无人料理,说实话,父亲早亡,也与这些东西有莫大的关系。我如今继承了林家老宅,想必林家列祖列宗、父亲在天之灵也是欣慰的。这第二,我父母已逝,瑾瑜再无近亲,有时回想,常感到孤单,二伯身体不好,只剩下弱nv一人,将来即便是我俩相依为命,总有个依靠,也不算得是孤寡之人了。这第三,我这妹妹外家是京中的荣国府,听人说,那荣国府里,只怕是mén前的狮子还干净些,让这样的小nv儿深陷那肮脏之地,瑾瑜心中实在不忍。”
沈先生听到这里,再也不好相劝:“罢了罢了,你已经做了决定,祭了宗祠,我再说什么也无用。只是,唉,希望你这二伯别又耽搁你一届的科考啊!”





红楼夜话 第六章 林如海病中诚托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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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林如海病中诚托孤(上)
这日清早,黛yu梳洗打扮完毕,正准备到父亲的卧室请安,就见小丫鬟走了进来,说是老家来了人,老爷请姑娘到内室说话。
黛yu一听,便知是父亲提到的林家堂哥,心中不免有些惴惴,再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打扮,没什么失礼的地方,才松了口气,带上紫鹃并雪雁往那正房走去。
三人正走到后院的假山附近,只见几个陌生的小丫头在那里i语。
一个说道:“我刚刚看得真真的,是上次来咱们家的那位少爷,如今正往老爷的卧室去呢!”那一个拿着扫帚的问道:“这也奇怪,前几日来了那些人,都说是林家本宗的亲戚,我看啊,是觉着老爷不好了,趁机来寻些好处的。只是我看那公子又不像是个坏人!”
黛yu看其中一位略约年长的丫头笑骂道:“你个小蹄子,见过几个男人?就觉得人家不是坏人?无非是看人家少爷仪表堂堂,动了贼心思罢了!”
被说的那一个羞得满脸通红,连忙上前做扑打状,“苁蓉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几人又是一阵嬉笑怒骂,不久,那叫苁蓉的继而说道:“今日我且向你们几个jiā代了底儿,省的明日里出了事没个准备。”
几人一听,便觉事情严重,苁蓉是林家的家生子,父亲管着扬州城里的两处铺子,母亲在钱姨娘身边做管事嬷嬷,打听消息是准的。就见苁蓉说道:“那公子是老爷从苏州找来继承香火的!”
啊?几人大吃一惊,竟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她们这些下人只以为将来姑娘少不得回到京城,林家的家业也就散了,怎料到,竟还要过继一房子嗣?
苁蓉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劝你们几个早作打算,听说这林家少爷是要带小姐回苏州的,我们一家子是老人,也必定是要回去的。只是你们几个,都是在扬州买的,平日里又un打un闹,不大争气,也没个得意的手艺活儿。将来林少爷回了苏州老家,哪里就能带这么多下人回去?少不得要打发一些。”
几人听了苁蓉的话,脸è均变,匆忙告辞,各寻各路去了。黛yu看那个丫环苁蓉甩了甩帕子,得意的看着几个人离开的方向,心中便不喜这丫头的作风。再者,连个小丫头都知道了林家过继的事情,想必贾琏表哥也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了,于是催了催紫鹃、雪雁:“我们快去父亲那里,不要让他老人家久等。”
黛yu一进雕uā大mén,便影影绰绰的看到远处围廊上站着几个婆子,似乎也不是自家的老人儿。黛yu未曾多想,抬脚进了正室,钱姨娘在一侧的小厅mén口等候,一见黛yu进来,忙回禀了林老爷,撩起帘子,躬身迎进黛yu。
这小厅乃是当年黛yu之母管账的地方,府里丫环仆fu皆是在此回禀消息。黛yu看到室内的摆设一如母亲在世之时,辛酸顿时涌上心头。
林如海半躺在临窗的大炕上,那炕上正面设着大红金线蟒引枕,秋香è金线蟒条褥,两边是一对梅uā样式的洋漆小几。大炕左右侧一溜摆着四张黄uā梨的贵妃椅,那左侧的两张各坐一中年书生,一俊朗少年。黛yu便猜那少年便是父亲所说的瑾瑜。
果然,二人一见黛yu进mén,年少的那人便立即站起身,林如海说道:“yu儿过来,见见你林家的伯父。”
黛yu知道这都是本家的亲戚,也就不讲什么男nv之防,于是躬身yu行大礼,那中年书生忙虚抬手臂相扶,“都是自家侄nv,作何行这样的大礼,快快请起。”
黛yu到底还是以礼行事,恭恭敬敬的见过了林家的伯伯。林如海又一指:“这是你的哥哥,瑾瑜,yu儿你且来过。”
林黛yu刚刚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未敢多看,此时父亲一说,便正眼瞧去,只见这男子大约也有十**岁,倒是比父亲说的实际年龄要大一些。这人相貌英俊,锐气难掩,虽只着青灰è的剑莽长袍,但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大气之感。黛yu见过的男子虽说不多,但大多相貌出众,可这人既不同于父亲的温文尔雅,也不像连二表哥的风流潇洒,更不似宝yu的俊秀多情。说起来,倒是三妹妹探un和这人有些相似,都有那么一股子英气。不过三姑娘到底是nv子,怎能和此人相提并论?
黛yu也yu行大礼,但这一回却被那人实打实的扶了起来。致远笑道:“我们皆是平辈,妹妹不必多礼。”
林致远一见到黛yu,便心中微惊,倒不是这黛yu相貌如何的出尘脱俗让自己惊为天人,只是没料到林黛yu是如此的单薄,倒像是刚刚大病过一场似的。致远也见过不少美nv,只说好友东平侯世子家,那年轻貌美的小姐就不在少数。可是像黛yu这样的,却是并不多见。用前世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种病态美!
林如海见nv儿被瑾瑜扶起,微微一笑:“好好好,你们兄妹俩能这样相扶相助。我就是走了也能放下心。”林如海叫了黛yu做到自己身边,这时钱姨娘进来说道:“老爷,前院东平侯及扬州知府江大人,淮南节度使李大人,郑府的郑老爷一并都已经到了。”
“快请到书房!对了,再将贾府的二爷叫去!”林如海强ing着身子,坐了藤条un凳,往那书房而去。临走时便嘱咐黛yu好生呆在房内,不要lun走。
这三人并丫鬟婆子一起往书房而去,正好迎面遇上了前来的几位贵客。几人均是林如海的故jiā,一看到林公,便心中唏嘘不已,好言劝慰了一番。刚进mén,贾琏便急匆匆赶来。
贾琏到了这林府已有两三日,但却未能见到林姑老爷一面,如今在房内正急的上火,猛听得下人来报,林老爷请他去书房见面,贾琏便知要商量大事,故急匆匆的赶来。
致远在贾琏一进mén的时候便细细打量,果然是个风流人物,但是却带有一丝猥琐之气,令人不喜。
“贾琏见过姑父,给姑父请安。”
林如海笑道:“琏儿快起,姑父多谢你将表妹送回来,一路辛苦,咳,咳,只是我这身子不中用,你来这些时日竟是头次见你。”
“姑父哪里的话,这些都是侄儿应当做的,更不敢说什么辛苦。”
贾琏说完也拿余光看到了坐在书房中的几人,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琏儿,我为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东平侯、扬州知府江大人,淮南节度使李大人,郑老爷。”林如海又一指致远等人,“咳,咳,这位是我们林家的族长之子,这一个是我的亲侄儿致远。”
在座之人除了致远起身行礼,其余者皆是微微点头一笑。贾琏心中咯噔一下,什么?亲侄儿?这是哪里的冒出来的?
林如海笑道:“致远是我庶兄家的独子,这些年一直住在苏州老家,我这回病了,所以便从姑苏赶来。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咳,咳,所以今日便请了浙江南的几位至jiā好友,来做个见证,我已经禀了林家宗祠,叫致远继承了我这家业,将来这孩子有了子嗣,咳,咳,过继一个到我的名下做孙儿,也算给黛yu找个依靠。”
贾琏听后,几乎没厥过去,这林家姑老爷做事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已经是拜过了宗祠,还哪有反悔的余地?还叫了这些江南的地方豪绅,说是至jiā好友,还不是叫来震吓自己的?
“岳母大人照顾了小nv这几年,我心里是知道的。”林如海从桌边拿起一个盒子,递jiā给贾琏,“这盒子里是我孝敬老太太的,将来也未必再能有机会到她老人家面前尽孝,就烦了琏侄子带了去吧!再者,林丫头这一次也不再和你回京,咳,咳,我的事情完了,就和她哥哥去姑苏老家,将来还是能再见的!”
贾琏一听,更是急了起来,这钱财本来就不能全得,难道连林姑娘也带不回去了?“这万万使不得,侄儿来之前,老祖宗千叮咛万嘱咐,只等姑父身子好了,一定要将姑娘安安稳稳的接回去,要是......侄儿怕是无法jiā代啊!”
致远站起身,对贾琏笑道:“我虽未曾见过表哥,但是也听说过京中荣国府众弟子皆是极讲究孝道的。表哥只知老太太想念妹妹,但也该考虑到二伯想念妹妹的心啊!只好请表哥带个话儿,叫妹妹在家中多守些时日罢。我来日也必定会亲自带了妹妹去京城拜见老太太的!”
贾琏再要开口,只听见东平侯一咳,缓声说道:“好了,既是你长辈的意思,你这个做侄儿的也不好再拒绝了。我是见过贾府老太君的,那是个明事理的老人家,想必也不愿骨rou分离。如今,这林家的姑娘有了亲哥哥照拂,还是呆在林家的为好。”
东平侯说话掷地有声,容不得贾琏ā话,这事儿便成了定局,真是:来时信心满满,去时两手空空。




红楼夜话 第七章 林如海病重诚托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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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林如海病重诚托孤(下)
林如海送走众人,贾琏也回到自己的客房闷闷生气,黛yu早派了雪雁去前院打听消息,不久见父亲并致远回到了后宅。黛yu连忙上前扶住了父亲:“父亲,你的身体可还支撑得住?”
“咳咳,咳咳,yu儿放心,父亲没事。白姨娘,钱姨娘,你们叫了几位管家,带了下人们在院中等候,我有话要jiā代你们。”两位姨娘互相看了看,应声而去。不多时,这后院中站了满满一院子的人,下人们并不敢大声喧哗,只是躬身而立。左边是几位有脸面的管事跟着林德怀站着,后面跟了一众小厮男仆,右边白姨娘、钱姨娘领了丫鬟婆子悄然而立。偶尔有那想小声i语的,也被几个年长的婆子狠狠的瞪了几眼。
林如海坐在廊下的椅子上,左右站着致远和黛yu,两人虽是素衣素服,却男俊nv俏,惹人注目。“今日我叫大家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这些人恐怕有些已经知道了,我的侄儿致远将接了我这一房的家业,将来你们只管叫他林少爷就是,咳,咳。我的身子是不好了,今后就是少爷管家,你们但凡有不能让少爷满意的,那就直接打发了出去,我是不管的。我和你们少爷商量好了,将来少爷带姑娘回苏州,你们有想跟的,便可一起回去,有想回家的,我也给你们银钱,权当是一点想念。几位管家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咳,咳,切不可欺瞒了少爷小姐。两位姨娘也是跟了我多年,将来再嫁我也是奉上一份厚礼。咳咳,咳咳,好了,你们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林府的家仆们渐渐散去,林如海只和致远、黛yu进了内室,一躺在uáng上,便再也不能起身。“致远,如今,咳,咳,这里只剩我们三人。二伯有些话就直说了,我知道当年我母亲对你父亲做的有些过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咳,咳,善待你的妹妹。”
致远一撩素袍,跪倒在林如海的病榻前:“二伯,我林致远对天发誓,必将守护黛yu妹妹一世安稳。当年的事情我虽小,但也知道二伯并未亏待过我父亲,母亲常和我说,当年若不是二伯,我母子二人早就被坏人欺负了去,常要我念您的好。我虽不敢说对嫡祖母没有丝毫的怨恨,但是上一代的事情,致远必不会牵连到妹妹身上。如今,我也怕是只有二伯这一家最近的亲戚了。”
致远看到坐在一边的黛yu抹泪,于是好言相劝:“妹妹莫哭,我是男子,家中也没个nv子长辈扶持,将来咱们常在一处,有什么心事你只管和哥哥讲,我就是拼了ing命也必不能叫妹妹委屈了分毫。”
林如海听了满意的点头,“你能有这个心思,可见我没看错人。”
致远心知林如海心中最惦记的事情,于是说道:“二伯的心思侄儿明白,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妹妹。二伯放心,致远在您面前起誓,定要为妹妹寻一个好人家,妹妹若是不成亲,致远也绝不谈成家之事。若违此誓言,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且说这一夜,林如海睡的比哪一日都安稳,第二日一早竟破天荒的吃了多半碗的碧粳粥,脸è也好,说起话来也很少再咳嗽。致远、黛yu心知,这便是人常说的回光返照,黛yu想哭,却又怕父亲担心,只得强忍。到了夜间,林如海将nv儿、侄儿,贾琏叫到uáng头,细细的嘱咐道:“我这就要走了,寻yu儿的母亲去了。”
黛yu,白姨娘,钱姨娘几人失声痛哭,看得人好不心酸。“yu儿莫哭。为父心里既是欢喜又是不舍,这就要见到你母亲了。瑾瑜,我早就请了圣旨,想必皇上已经派了新任御史来这里接手。这宅邸是官家府邸,那人若是和善的,必会叫你们在这里为我守了头七。他若是赶你们走,你也不要和他理论,就带了妹妹立回老家,也不必为了我的事讲究什么。”
林如海jiā代完这些,再没什么遗憾,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林老爷去世的消息一经发出,阖府上下人人痛哭,穿衣戴孝,各司其职,倒是没出什么大lun子。
黛yu几次哭死过去,白姨娘,钱姨娘强忍悲痛,还要安慰黛yu。致远在几年前就料理过母亲的丧事,也算沉得住气,他此次从苏州带来了几位得力的手下,里里外外忙碌的很,但也会ou出时间关心黛yu。
第二日一早,灵堂已设,林如海之故jiā好友前来祭拜。都说人走茶凉,这江南官场的都知道林如海是个没子嗣的,这一房算是完了,jiā情好的,都来拜访拜访,那些往日里只知阿谀奉承的小人,现在连面也不lu,全去接那新来的御史老爷去了。
林致远不怪那些人,世态炎凉,人之常情。只是黛yu听了哥哥的话还有些心中不乐,致远看到妹妹的样子,劝解道:“妹妹不必为此事挂牵,也因为这样,咱们将来才能知道什么人才是该真诚相待,什么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钱姨娘在一边给姑娘用水绞了帕子,递了过去:“少爷说的是,小姐保护身子要紧,别看这些人平日里总来奉承老爷,现在我们才知道哪些是真善,哪些是伪善。”
致远想到夜里守夜是个劳心劳力的事情,黛yu身子娇弱,于是说道:“妹妹,今夜里还是我独自守在灵堂吧,你身子弱,吃不消。”
黛yu倔强的摇摇头:“不,我能为父亲做的就只剩下这些了,就请哥哥不要再劝,让妹妹敬这最后的孝道吧!”
致远知道黛yu心意已决,心中只得暗暗告诉自己,要看顾着这nv孩子,万事谨慎小心些。
致远正和黛yu等人说着今天的来客,就听小丫头来报:“少爷,小姐,两位姨娘。东平侯世子到了,请少爷出去相见。”
黛yu早就听父亲说过,东平侯世子和哥哥ijiā极好。就见致远连忙起身,“妹妹,世子和我是至jiā好友,说句实话,咱们俩兄妹到底人单力孤,未必就没有人打着咱们家的主意,我看那贾府的少爷,早就跑的不见踪影,咱们是指不上的。世子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七妹,在江南也是众人正想巴结的对象。有他在,我们也少些麻烦。”
黛yu从未料理过这些事情,就是母亲贾敏逝世的时候,父亲也是拦着自己不叫自己ā手。可黛yu却不知,那时候林如海依旧是巡盐御史,争相巴结的人自会将贾敏的丧事料理的风风光光,哪像如今。
致远又嘱咐了两位姨娘照顾黛yu,转身到了前院,看到自己的好友东平侯世子沈修杰正指挥着家中的小厮挑挂帘幔,于是连忙上前:“这哪是你能干的活儿,快去后堂休息吧,我一个人就成。”
沈修杰年约十七八岁,身高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风姿特秀。东平侯世子笑道:“还和我客气什么?这去的是你的亲伯父,难道就不是我的伯父了?我爹在后堂坐着呢,你这时候叫我也过去,岂不是叫我等着挨骂?再说了,当年伯母的事情也是我帮着料理的,怎么没见你那时和我客气?”
致远心知好友这是来给自己壮场面的:“唉,算了,我是说不过你,你只要不怕有人说些闲话就好。我知道你的心意,怕那些人来欺负我们兄妹,如此,我就借了你的势,了却了这些是非吧!”
致远正和沈修杰说着,忽有小厮来报:“少爷,世子爷,贾府的琏二爷说家中有急事,要回京城!”
两人听了心中大不快,这次虽说没叫宁荣二府得了便宜,但是这贾琏也太不会为人处事了,他的姑父刚一去世,就要回京了?沈修杰撇撇嘴,哼了一声:“我原本听说那贾府还算是顾脸面的,如今竟连遮羞布也不要了?”
“罢了,在他们看来,林府既然已经没什么可利用的地方了,还不如早点离开。只是还需要我再去会会这位贾府二爷。修杰,你在这里帮我照看着,我去去就来。”致远说完就向客房走去。
贾琏此时正命令小厮们收拾行装,昭儿见了,不由得问道:“二爷,咱们这是真的要走啊?”
“这个是自然,不走,还留在这里给人碍眼吗?我倒要看看这个林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爷如何能料理起这样大的摊子?你到底是不是打听清楚了?”贾琏存心要整治一下这林府的少爷,才能削平了自己心中的怨气。
昭儿摆摆手,令这些收拾细软的人统统下去,“二爷,小的这回打听的清清楚楚。新来的巡盐御史叫黄宗兴,和林家姑老爷是同一年的进士,只是才排了个二甲的末等。不过这黄大人却是宫中太皇太妃的亲侄儿,这回是老太妃亲自求了皇上,派了这等美差。”
贾琏对黄宗兴的名讳有所耳闻,此人在京城中和贾珍的关系不错,常吃酒斗戏,只是不大和荣国府这边往来,据说当年和林姑老爷有些纠葛。现如今黄大人上任,哪能放过林家,自己此时只需躲起来,就不怕林致远不求贾家来帮忙!到时候那林家大笔的家财还不是得乖乖的奉上?
贾琏正美滋滋的想着,林致远来到了客房,后面跟了个贴身的小厮,那小厮手里捧了一只方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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