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吹翦羽
要成为大祁王朝的皇后,第一必须生育过子女,第二须出自名门,第三则要有母仪天下的魄力和品德。婉贵妃虽刚诞下龙子,却不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平日为人低调,国宴时也看不出是否德才兼备。
仅仅因为她诞下龙子,便要封为皇后,樊季认为,此理由太过牵强。
至于蝶妃则更不够格封为皇后。蝶妃尚无生育子女,虽然出自名门闺秀,却不具备母仪天下的魄力和品德。
樊季话音刚落,樊相便抬起头来恼怒的问道:“侍御史,污蔑妃子的重罪,你担当的起吗?”
“右相不必着急,樊卿,朕着你调查的事,可有结果了?”祁煊淡淡的瞥了樊相一眼,樊相心下一凛,赶紧闭嘴。
群臣知道,陛下问的,是有关仪妃被人下毒一事,因此众人皆屏气凝神,想知道樊季的调查结果为何。
“启奏陛下,蝶妃身为一宫之主,御下不严,屡教不改,前有纵容宫婢行凶,今日竟还敢谋害龙嗣,微臣以为,此女应重重惩戒,以儆效尤。”
“谋害龙嗣?樊卿,此话当真?”祁煊眯了眯眼,沉声问道。
樊相一听樊季的话,开始冷汗直流,太后不是说做得天衣无缝吗?怎么樊季竟然把谋害龙嗣的罪名,推到蝶妃身上?
还未等樊相反应过来,樊季已经呈上证据。看着证据,帝王大怒,立刻下旨,蝶妃褫夺妃位,送进冷宫,终身不可出。
若非念在陛下喜获麟儿,怕冲撞到皇长子,早就赐下三尺白绫或毒酒了。只是蝶妃虽保住了一命,在日后的岁月中,怕是恨不得能就此死去才好。
除了蝶妃之外,一干牵涉其中的内侍和宫女,通通在当日均被杖毙。十几个人流出来的血,几乎快要染红了整个行刑场地的地面。
之后内侍们整整洗刷了三日,还是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众人都不敢靠近那块空地,宁愿绕道也不要踏过那些红褐色的痕迹。
蝶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传开来后,妃嫔们的反应很冷淡,似乎早就料到了,甚至有几个人还幸灾乐祸,拿出来说嘴了一番。不过被婉贵妃听见后,狠狠教训了一通,那些妃嫔才不敢再乱说话。
如今的后宫中,就属婉贵妃份位最高了。虽然前些时候大臣请封皇后的折子被陛下拒了,不过有的妃嫔暗自认为,皇后之位,怕是总有一天会落入婉贵妃的手中。
婉贵妃不管众人怎么想,仍旧深居简出,除了定时向太后请安之外,便是待在凤溪宫中足不出户,看顾着小皇子。
就在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之下,太后突然提出要离宫静修,替大祁王朝念经祈福。明贵人听说了这个消息,惊讶万分,赶紧赶往凤仪宫,却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还请明贵人恕罪,太后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侍卫一板一眼的说道。
明贵人在凤仪宫外急得跳脚,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回到凤玉宫,想着赶紧递一封信出去给樊相,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另一边,凤仪宫内,祁煊和太后正在对峙。
“母后,不用担心,普坛寺环境清幽,很适合您修身养性的。”祁煊笑着说道,那双眼中却丝毫没有任何温度。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用你替哀家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杀要剐随便你。”太后冷冷的说道。
“母后此言差矣,您身为朕的母后,不管做错什么事,朕这个做儿子的,总要替您担待;再说,朕可不能让天下人以为,朕是个不肖子,弒母这种事,朕是不会做的。”
“祁煊啊祁煊,没想到哀家第一次看走眼的人,竟然会是你。”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母后可以在普坛寺好好的想想,为什么会输给朕。”祁煊无谓的说道。
“哀家只想问你,珠儿你待如何?”太后冷声问道。
“母后不用担心,朕能保证,明贵人就只会是明贵人。”祁煊勾起唇角,貌似纯良的笑着说道,话中语意却让太后心里一寒。
祁煊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对明贵人下手,可也不会宠爱她。明贵人终其一身,都只能在贵人的份位上待着了。
“珠儿没有错,你不能这样对待她。”太后攥紧手上的绣帕,干巴巴的开口。
“母后,珠儿有错没错,您心知肚明。若要朕来说,朕又有何错之有,竟能让母后对朕痛下杀手?”祁煊艰涩的说道,纵使他不是太后的亲身儿子,总归养育了这么多年,为何太后对他如此残忍?
“姓祁的都该死!”太后没有解释,只是阴狠得吐出这一句话,便再也不开口。
祁煊也不想追问,看起来是上一代的恩怨,却让无辜的他来背负。对太后,他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只把她的羽翼剪除了,却没有赶尽杀绝。
祁煊精心布置了这么久,把太后的钉子一根一根拔除,然后牺牲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才换来这样的结果。
对于那个无辜的孩子,祁煊不是没有歉疚和后悔,可是为了大祁王朝的安稳,他必须把太后的势力拔除干净。
他费尽心思才让太后露出马脚,若是因为一时的心软,这一次让太后逃过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捉住对方的把柄。
“母后,您在普坛寺好好的念佛吧,朕那个死去的皇儿,可是要算在母后头上的。”祁煊拂了拂衣袖,淡淡的说道。
太后闻言脸色丝毫未变,祁煊也不奢望对方能良心发现,说完后便离开了凤仪宫。踏出宫门时,对侍卫吩咐道:“母后要静养,离宫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
一个月之后,祁煊的皇长子满月,在满月席上,太后亲口宣布,不日将启程前往普坛寺,替大祁王朝祈福。
直到太后离宫了,明贵人都无法见到太后一面,连替太后送别都办不到。太后离开时,轻车简行,除了陛下之外,竟无人知晓太后是何时离宫的。
明贵人这时才隐约察觉不对劲,她派出去的宫女打探回来的消息,都在在显明了,太后此番根本不像离宫祈福,反倒像是被陛下送出宫去了。
明贵人紧咬下唇,心里焦急万分,若是太后就此不回宫,那么她在宫里的日子就难过了。之前仗着有太后,她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送出去给樊相的信,也没有回音,让明贵人更是急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许久不曾来看望过明贵人的祁煊,竟然来到了凤玉宫。
明贵人惊喜万分的恭迎陛下,心里以为是太后的嘱咐。却没想,陛下一来,便甩给她一沓纸张,她疑惑的捡起细看,越看脸色越苍白,“啪!”的一声就跪下了。
“朕之前答应过母后,留你一命。”祁煊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看不出喜怒的说道。
明贵人瑟缩在地上,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了。
“不过朕不痛快,你也别想快活。”祁煊话锋一转,冷冷的说道,明贵人一听,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你不是想要尊贵的身分和地位吗?朕想了想,让你永远当个贵人可好?贵人、贵人,多好听啊。”祁煊收起怒意,不咸不淡的说道。
明贵人闻言瞬间瘫在地上,陛下金口玉言,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往上爬了。祁煊说完之后,也不理会明贵人,甩袖便离开了凤玉宫。
(重生)帝王 33第三十二章 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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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将太后送到普坛寺后,总算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对付樊相。他不用再担心,对付樊相时会被太后从背后捅一刀。
纵使他对后宫没有多少感情,却也不允许太后在他的后宫兴风作浪,如今能够把太后送走,他真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
不论太后是真的看开了,还是为了日后的东山再起,才选择暂时低头也好,起码现阶段她离开了,祁煊不用再提防着对方。
说来真可悲,太后和他在人前是母子,私底下却像欲置对方于死地的仇人。或许他对母后还会手软,但是他的母后啊,对自己可真是下得去手。
祁煊只要一想到,那碗甜汤里的毒,心里就忍不住发寒。上一辈子柳妃的甜汤他喝了,因为有解毒丸,所以安然无事。
这一次没有了柳妃,甜汤却是母后亲自端给他的。
喝下了甜汤,也断了对母后的最后一丝亲情。祁煊还留下对方一条命,说穿了,是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就像他对太后所说的,他不能有任何污点或把柄落人口实,更加不能让各国君主,有对大祁王朝出兵的理由。
从他的情报中得知,舒国自从上一次兵败后,便养精蓄锐,等待着再次出兵的时机。若这时候传出大祁王朝的帝王弒母,他可以想见,舒国肯定第一个派兵征讨。
他还没将舒子棋收入麾下,并不想现在就和舒国兵戎相见。
想起舒子棋,便想起属下的回报。祁煊拿起放在一旁的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舒子棋平日的动向。
“隐一。”祁煊淡淡唤了声,隐在一旁的暗卫立即现身,恭敬的跪下等候命令。
“告诉隐七,舒子棋是朕要的人,让他琢磨点。”祁煊似笑非笑的说道,隐一心下一凛,恭敬应下,随后领命而去。
隐一离开之后,祁煊继续批阅奏折。经过上一回他在早朝上发了火,近来那些个大臣都收敛了许多,再没有人提起立后的事。除了怕被祁煊非难之外,还是因为祁煊丢给他们一个大难题。
大祁王朝境内有两条河流,为百姓生活所需的用水来源。
一条从东到西,贯穿整个大祁王朝的国土,名为衡水。另一条则由北向南,和衡水在王城东方十里处相交,名为瀞河。
这两条河的名称,来自大祁王朝开国君王的名讳。大祁王朝第一任君王,祁瀞衡,在二百五十年前建立了大祁王朝,当时的大祁王朝只是个小国家,人称祁国。
祁国原本的国土,只有现在的一半。祁国历时二百多年,才发展为现在的规模。而祁煊的父皇在位三十年,在祁煊出生前两年,才改元为大祁王朝元年。
祁煊登基之后,沿用旧年号,并未改元。
衡水的源头在东边,一百多年前,一些居住在衡水岸的居民,渐渐发展成一个部落,由于居民衡姓居多,遂取衡水名曰衡家庄。
衡家庄原本多是祁国人,却因地处边境,久而久之,混杂了许多外来的人。今年秋天时,衡家庄因为干旱,收成不好,所以庄里的百姓居然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由于许多商队会经由衡家庄,到大祁王朝东边的诸国进行买卖,自从衡家庄封路抢劫之后,延误了许多商家的时间,造成了不少的损失。
祁煊在早朝上,将这件事提了出来,问问众臣的意见。有的大臣主和,认为招降即可,既然衡家庄缺少粮食,那么送些粮食给他们,他们就不会想要造反了。
有些大臣则是主战,认为不该放任衡家庄此番行为,若是其他城镇知道了,是否以后有需要,便封城当路霸,当土匪抢劫?如此一来,大祁王朝有何威严?国家有何凝聚力?所以万万不能姑息衡家庄的行为。
既然要战,那么该派谁出战?祁煊的问题一出,大家不约而同望向燕将军。
“杀鸡焉用牛刀?”祁煊淡淡的一句话,便打消了大家荐举燕将军的心思。
假如只是一个小城镇的内乱,都得需要燕将军出马,其他国家会怎么看待大祁王朝?肯定会认为大祁王朝无能人。
再者,边防不可放松,近来舒国又有些蠢蠢欲动,祁煊还打算将燕将军派到边境坐镇。因此,燕将军是断然不能去衡家庄的。
所以大臣们得在三日后的早朝,提出一个合适的人选给祁煊。如此一来,大臣们哪里还有心思,关心陛下的后宫。
祁煊退朝之后,召了几个大臣到御书房继续议事。左相荐举了几个人,都因为樊相和他不对付,而遭到樊相的反对。
“既如此,樊相你说该派谁去呢?”祁煊淡淡得瞥了樊相一眼,樊相顿了顿,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燕小将军能担此重任。”
祁煊眉眼一跳,没想到樊相会提起燕归。虽说他本就属意让燕归前去衡家庄,却仍然还在犹豫,毕竟这一去,又是个把月之后才能回得来。
说实话,他不认为,小小一个衡家庄,便需要动用到燕归。他之所以考虑到燕归,也是为了让对方再立战功。
况且燕归年纪轻,还需要多磨练,除了燕家军之外,仍然有些铁骑兵不服燕归。这也是祁煊会想把燕归派到衡家庄的用意之一。
祁煊倒是没想到,樊相会愿意荐举燕归,他还以为樊相又会提起樊仲,不晓得樊相这个老狐狸,心里在盘算什么。
原本祁煊想利用太后,顺便扳倒樊相。谁知樊相老奸巨猾得很,愣是没让他捉到把柄和错处,打从上一回樊相差一点出不了宫之后,便再也不曾踏入凤仪宫。
就连这次毒害仪妃的事,樊相也是一点都没沾身,否则蝶妃的罪名就不只是御下不严、谋害龙嗣。扯上前朝重臣,秽乱宫闱和谋反的大帽子一扣,右相就可以换人了。
可惜,让樊相又逃过了一次。
“樊季,你怎么看?”祁煊突然点名樊季,樊季微微一顿,上前一步垂首恭敬道:“回陛下的话,微臣附议。”
“左相和太尉呢?”
“回陛下的话,微臣附议。”左相和太尉同声答道。
祁煊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朕知道了,都退下吧。”樊相等人恭敬退出御书房。
一出御书房,樊相便带着樊季离开了,左相和太尉望着他们的背影,须臾,太尉才开口说道:“锦繁,你说樊相又在打什么主意?”
“陛下过些时候便会派燕将军驻守边陲,这时候将燕小将军调开,无非是想对付燕家军。”左相沉吟一会后,低声说道。
“又或者他想直接对付燕小将军。”太尉轻声开口,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是失去燕将军或是燕小将军,对大祁王朝都是一大损失。”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替陛下盯好他。”祝锦繁说道。
两人对望一眼,叹了一口气,随后便离开御书房,往宫门而去。没想到刚到宫门口,就见到樊季等在一旁的树下。
“左相大人,太尉大人,家父有请。”樊季上前,拱手有礼地说道。
“右相大人如此客气,倒叫我们好生惶恐,还请樊大人带路。”左相温和的浅笑着说道。
樊季带着左相和太尉,来到王城内最大的一间酒楼,樊相已经在二楼定好了包间。三人一进入包间,却发现里面不只樊相,樊仲也在。
樊季暗自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看着樊相和左相两人寒暄。樊相还将樊仲介绍给左相和太尉,顺带大大的夸奖了樊仲一番。
“原来是樊大公子,久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祝锦繁温和的笑道,太尉在一旁差点失笑出声。
这个祝锦繁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明明私底下极其不待见樊家这个无所事事的大公子,今日一见,好听话说得那叫一个溜。
“左相大人谬赞。”樊仲微微一笑,拱手说道。祝锦繁眉心动了动,眼神一闪,笑得越发温和,太尉在一旁见着了他的表情,心里一跳。
这个樊仲真是没有眼力见,祝锦繁身为一国之相,官居一品,樊仲无官无职,见了他不见礼不说,还这般神情倨傲,莫不是仗着背后有樊相。
他暗地瞥了樊相一眼,就见樊相一副稀疏平常的模样,显然不觉得樊仲此番作为有何不妥。太尉皱了皱眉,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
倒是樊季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他入朝已有一段时日,也看出左相和太尉都是陛下的人。如今父亲想要私底下拉拢两人不说,还放任樊仲得罪左相。
看来樊家气数果真已尽,父亲年岁已大,犯胡涂了;兄长又这般不长进、恃才傲物,偏偏没有真才实学。
就算陛下不对樊家下手,樊季想,假以时日,樊家也会自取灭亡的。
(重生)帝王 34第三十三章 前夕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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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相领着众人入席,席间左相和太尉态度温和,却对于樊相的招揽,四两拨千斤的带过,一顿饭下来,几乎都在和樊相打太极。
樊仲几次想插话,不是被截去了话头,便是被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次数多了,樊仲也隐约察觉,左相似乎不太待见自己。
他心下隐隐不喜,却也顾忌着父亲想要拉拢左相,所以尽量忍耐着。樊季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菜。
原本今日樊相和他一起离宫,还带他一起到酒楼,让他心下忍不住有些欢喜,谁知道到头来,还是为了大哥铺路。
等到酒足饭饱,左相和太尉拍拍屁股便离开了。樊相花了一顿饭钱,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只得气闷的带着两个儿子回家。
“你说樊相是不是太想当然了,之前才在御书房和我争锋相对,现在用一顿饭就想拉拢我,他当我这么好相与的?”祝锦繁一离开酒楼,便嘲讽的说道。
“不是当你好相与,是见樊季和我们走得近,想利用樊季。”太尉淡淡的说道。
“我看他想荐举樊仲才是真。”祝锦繁冷哼一声。
“他想荐举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想用谁。”太尉睨了祝锦繁一眼,双手负在身后,缓缓的踱步离开。
“小君你等等我啊!”祝锦繁喊了一嗓子,拔腿跟了上去。太尉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压低嗓子喝道:“说过几次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小君!”
祝锦繁痞痞的笑了笑,一手揽过太尉的肩,钻上已经等在街旁的马车。街边转角的地方,樊相脸色阴狠的站在那里。
“回府。”樊相一甩衣袖,气哼哼的上了马车,沉声吩咐道。
樊季和樊仲安静的坐在两侧,直到回了樊府,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一回到樊府,樊季便找了借口回房,余下樊仲和樊相留在大厅。
“爹,樊季太不象话了。”樊仲怒气冲冲的说道,适才在酒楼,好几次他被祝锦繁堵得没话说,樊季却当没瞧见,竟连帮都不帮。
樊相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太偏袒樊仲。如今他需要樊季,自是不会让樊仲为难樊季,因此他没有多说什么。
樊仲看父亲的脸色,也知道父亲的意思,只得将这股闷气吞下去。只待日后飞黄腾达了,绝对要将这笔帐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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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一来到云国,直奔舒子棋暂居的小院,现在时刻还早,舒子棋人还在集市。隐一来到小院前,左右张望一番,足尖一点,直接翻进了院子里。
“做什么,有门不走专翻墙。”隐一刚落地,便听见一阵揶揄的嗓音。
“隐七,你在这里挺逍遥的啊。”隐一站直身子,望着一身青衫的男子说道。
“废话少说,你来做什么?”隐七靠在门边,懒懒的问道。
“传陛下口谕。”隐一淡淡的说道,随后神色一凛,严肃的开口,“隐七,你是怎么一回事?舒子棋是陛下看中的人,你也敢动心思?”
“……陛下说了什么?”隐七敛下笑容问道。
“陛下让你琢磨琢磨。”隐一叹了一口气,如实说道。
隐七紧抿着唇,没有作声。良久,才低声说道:“我知道了。”隐一皱了皱眉,却也不晓得该怎么劝慰隐七。
“隐七,你记住,入了宫成了暗卫,就是陛下的人,其他心思都得收起来。”最后隐一只得将暗卫规训,又叮咛了一次。
“我知道。”隐七面无表情的说道,隐一见他这模样,只是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隐七和他们这批暗卫不同,他们从小就入宫训练,原是为了保护陛下,几年前被陛下选中,现在负责打探情报。
隐七则是前年才加入。他是被训练暗卫的教头救回来的。当时隐七浑身是血,几乎只剩一口气,教头将他抬回来之后,一检查才发现,身受严重的内伤,两手的手筋也被人挑断。
原本其他暗卫以为,陛下肯定不会要这个人,却没想陛下来看过一次后,就秘密派了信任的御医,用最好的药,医治隐七。
不过隐七身上的伤太重,就算御医用最好的药调理,还是损了根本,落下病根。因此隐七无法成为保护陛下的死士,只能担任打探情报的暗卫。
隐七加入暗卫后,取名代号隐七。
打从他们成为暗卫之后,便没有了姓名,只有个代号。至于隐七原本的姓名,除了陛下和教头知道以外,其余暗卫都不知晓。
隐一虽不知隐七真正的身世,却听教头提起过,知道隐七是在祁水边被捡到的。祁水,在大祁王朝和舒国的边境上,以祁水为界,北为大祁王朝,南为舒国。
所以隐一大胆猜测,隐七可能原是舒国人。
这次陛下派隐七到云国,负责接近、拉拢舒子棋,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同是舒国人。只是没想到隐七会对舒子棋起了心思。
隐一把话传到之后,没有多留,很快的就离开了。隐一走后,隐七望着空荡荡的小院出神,直到舒子棋开门的声响惊醒了他,一回神,才发现竟然已近黄昏。
“公子,今日风大,快别站在门口了。”舒子棋一见隐七站在门边,皱了皱眉说道,一边快步走向他。正想扶着他回房,却发现他衣衫冰凉,连手都冻僵了,显然不晓得已经站在门边多久了。
舒子棋一惊,赶紧将他推入屋内,看着隐七略为恍神的模样,心下有些紧张。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隐七见舒子棋又是倒水,又是添火盆里的炭火,眼神复杂的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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