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网游竞技

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我点点头,招呼其他人过去,同时反手暗暗向他竖了竖大拇指。

    都说人老成精,除了静海,这老滑头真就是我所见过的人当中,心思最剔透的。单说言谈处事,恐怕连三清正宗的老何,比他差得都不是一点半点。

    庆美子或许是跟我们在一起久了,逐渐恢复了些人的本性,竟比季雅云还好奇,问我这荒山野岭,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间屋子。

    我就按照老滑头的话头往下接,说这就是个棒槌窝。

    棒槌就是人参,传说地生之物中,最具灵性,生长年代久远的老山参,不光能长成人形,而且能听懂人的话。

    参客要是说‘我发现个大人参,在什么什么地方’,被它听见,不等开挖,它就卷铺盖卷跑路了。所以在东北采参的人,都管这地生素宝叫棒槌。

    所谓的棒槌窝,就和猎屋子差不多,是供参客歇脚用的地方。

    我顺着老滑头的话头编瞎话,也是无奈之举。

    我相信老滑头真来过这儿,但我和他都心知肚明,这里并非是什么棒槌窝。

    按照刘瞎子的说法,‘五岳环一拢,百里只一间,门前地为炉,参天三炷香’……

    能造在这种地方的屋子,哪是给活人歇脚居住的,而是黄泉路上一驿站,专供停尸的义庄……




第1362章 义庄
    一行人到了屋子跟前,发现这土木结构的建筑竟保留的十分完好,不光门户完整,所有的窗户都还用没有打磨过的原树皮木板钉着。

    老滑头谎说义庄是棒槌窝,倒是让我少了些顾虑。他为人滴水不漏,能这么说,那必定是知道屋子里没有棺材之类的。

    我长出了口气,正想对一干人说,今晚总算能安生的睡一觉了,小豆包突然对着那屋子叫了两声,跟着咬住我的裤脚使劲往后拽。

    我心一提,看向老滑头,只见他鼻翼翕动了两下,神情间也透着些许疑惑。

    他冲小豆包挥了挥手,小豆包立马就松开了我,也不叫了,就是尾巴往下垂着,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我早就发现了这个很有点怪异的现象了,那就是小豆包跟谁都能撒欢,唯独对老滑头像是十分的惧怕。来的路上老滑头还说,这狗东西比大豆包贴合他心意。我当时只是心里冷笑,任你老奸巨猾,也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的报应恐怕将来就要应在这狗东西身上。

    老滑头冲我一抬下巴,“小爷,劳您驾,先进去打扫打扫呗。”

    我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这是让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当下就让所有人先等在外边,想要进屋察看。

    我本来以为房门只是虚掩,没想到一推竟然没能推动,这对开的大门居然像是从里头插上了。

    老滑头咳嗽一声,“呵,小爷,您往外拉,使上点劲儿,这门里头可能有皮条。”

    我脸一热,心说这回真是露怯了。光知道这屋子年代久远,却忘了早先的人一点不比现代人笨。为了防风挡雪,避免屋里的暖和气往外泄,老早就有在门扇上加弹簧皮条的习惯。

    门环早脱落了,我只能是弯下腰,抠住下沿往外扳,果然就感觉到一股弹力,再一用力,一边的门扇就往外开了一道缝。

    这会儿天色已经擦黑,我打亮电筒,顺着门缝往里照看了两眼,随即拉开门走了进去。四下照了照,发现除了几条残旧的长凳,屋子的一角竟然还有一座支好的帆布帐篷。

    又仔细看了看四周,确认没其它状况,就招呼其余人进来。见小豆包夹着尾巴跟进屋,心里也不免还有点犯嘀咕,这屋里也没别的啊,小家伙刚才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

    窦大宝奇道:“这屋里怎么会有顶帐篷呢”

    我说:“那还用问嘛,这趟在咱前头进山的还有谁”

    “你是说,这帐篷是那油葫芦头留下的”

    “除了他们,我想不到还有别人。”

    刚才我就看清楚了,那帐篷是专业户外宿营用的。惯常走山的人很少会用,也不太可能有‘驴友’昏了头,往这深山老林子里钻。唯一可能的,就只有张旭等一干人曾在这里落过脚。

    我让窦大宝拾掇拾掇点火取暖,简单归置了一下东西,招呼汤易一起来到老滑头跟前。

    两人蹲下身,我小声问老滑头:“这儿离四灵镇还有多远”

    “啧,都有屋子了,还能有多远再往东南边有二十里,翻过一座山就到了。”

    汤易和我对视了一眼,“那起码还得走两天,姓张的那几个人要真是也去四灵镇,在这里落过脚,怎么把帐篷留下了”

    我说:“我估摸着是想轻装简行吧,帐篷是不大,勉强睡三个人也还成。”

    老滑头咧了咧嘴,低声说:“我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您二位刚才也看见了,那狗东西不会没来由的不让咱进来。我也奇怪呢,三年没来这儿,难不成这里出变化了”

    他忽然贼兮兮的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掏出那只先前裹得严严实实的稚鸡,“汤爷,劳您的驾,去这屋子外头,往东南走二十步,把这鸡血放了,再把这鸡脑袋、鸡爪子、鸡翅膀别到腔子里,找个家伙事,把鸡摆在那儿。”

    我一听觉得不对,“你这是给谁上供呢”

    老滑头‘啧’一声,“汤爷是明眼人,多半也看出门道了,我也就不用瞒着他了。这里原先是义庄不假,可多半四灵镇遭雪灾废毁的时候,就荒废了。你们得想啊,屋子没活人打理,也没丧主落脚,那还不得让别的什么给占了啊”

    他边说边把稚鸡塞给汤易,两只手在身前比划了个看上去有点怪异的手势。

    他这手势虽怪,但却十分的形象,我和汤易立马就看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我隔空点了点老滑头的鼻子,压着嗓子说:“你到了这会儿要还这么不老实,那咱就趁早分道扬镳吧。”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嘛。”老滑头忙向我和汤易作揖,“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别跟我糟老头子见识,你们要是把我扔这儿,那我不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知道这样你还想害人!”

    我狠瞪了他一眼,把稚鸡从汤易手里接过来,招呼他跟我一起出去。

    出了门,我带着汤易绕到屋后,用脚步丈量,只往北边走了九步,就停了下来。

    这时汤易才问我:“刚才那老家伙又搞什么鬼他这是打算跟咱们翻脸了”

    “他不是想跟咱们翻脸,就是记恨你一个人,想借这个机会整死你。”

    “咋个整法”

    我说“我相信他说这义庄被什么给占了是真的,用鸡来供奉求平安也是真的。可他说的那法子就他妈是坑人,真要按他说的法子把这野鸡那么着供,其他人未必有事,杀鸡放血的人就算能躲过今晚,过后也别想从山里走出去了。”

    我边跟汤易解释,边把包裹解开。那稚鸡被老滑头包的严实,又用体温暖了一路,非但没僵硬,竟还有点热乎。

    这稚鸡和青羊不同,没被骨骸刺伤,而是落下来时,刚好掉进了一具不知是鹿是狍的尸骸胸腔里,被肋骨拢住脱身不得,活活困死的,所以并没有外伤。

    我没让汤易宰鸡放血,就只把鸡脖子扭断成三截,鸡头朝下,鸡脚冲上倒插进了雪堆里。

    刚做完这一切,汤易突然就捅了捅`我,示意我往前方看。

    只抬头看了一眼,我浑身就是一哆嗦,只见距离我们约莫三四十米的地方,贴着雪地,十几双绿豆鬼火般的小眼睛,正往这边看呢。

    汤易下意识的握紧了长刀,另一只手就往腰间摸,我赶忙阻止他,抓起一捧雪使劲搓干净手,双手合十朝着那一双双眼睛拜了拜。

    汤易也不敢多问,连忙有样学样。

    拜完以后,我拉起他边往回走边小声对他说:

    “早先我也不信这东西有传说中那么邪门,可这次进山实在是不顺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别去招惹它们。”

    见汤易还有疑问,我声音压得更低,“看来这义庄真是被黄皮子给占了,你要按老滑头说的办,跑到东南边上供,那就拜的不是黄大仙,而是建造这义庄的人家。再就是,黄皮子压根就只喝鸡血不吃肉,你把鸡血放了,那还供奉什么啊那就等同是故意挑衅、是和黄家作上仇了。真要是有黄家的灵仙儿在此,非得把放鸡血的人活活整死不可。”

    汤易咬着牙点点头,“行,这笔账我给那老东西记上了。”

    他想回头,我赶紧让他别往回看,黄皮子这东西最能认人,咱只路过此地,该有的礼数有了,就尽量别跟它们照面为好。

    回到屋里,已经点起了火堆,窦大宝正用树枝穿了几块分割好的青羊肉架在火上烤。

    赶了一整天的路,我也又累又饿,可是想起小豆包先前的反应,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正琢磨呢,季雅云过来问我:“那帐篷咱能用吗”

    帐篷的帘儿敞着,我刚才就只远远的朝里看了几眼,听季雅云问,就起身跟她一起走了过去。

    才刚到跟前,就闻到一股子形容不上来的怪味。

    季雅云捂住鼻子,蹙着眉头说:“什么味儿,怎么这么恶心啊”

    我小声问她:“你真没闻过这味儿”

    季雅云说真没闻过。

    我往后仰了仰身子,上下打量着她。

    “你看什么啊”

    我摇摇头,没回应她,扭过脸又用手电照着察看帐篷里面。

    季雅云在我身后瓮声瓮气的说:“这味道也太难闻了,你能不能把睡袋拿出去晾晾。咱回头把这些带上,还能用呢。”

    我仔细看过帐篷里的情形,把里头的睡袋拖出来,走回火盆旁,直接丢给了老滑头。

    季雅云对老滑头也没好感,小声问我干嘛把睡袋给他

    老滑头的耳力不是一般人可比,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干笑着说:

    “姑娘,你可别以为咱小爷不疼你,他这是怕你被这脏东西给弄埋汰了。我老头子倒是不嫌弃这骚哄哄的洋被窝,得嘞,这不光今晚能睡个安生觉,也算多了件保暖御寒的衣裳。”

    见季雅云兀自不解,我只好跟她说:“这睡袋确实脏的不能要了,你就就和一下,裹着大氅睡吧。”

    潘颖走过来问我:“那帐篷里头还算干净吗”

    我说:“还行,晚上你们三个女人就睡帐篷里吧。”

    潘颖蹙了蹙眉,“行吧,现如今也没那么多讲究了,只能将就将就了。”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不光我和老滑头闻出睡袋是什么味,她多半也闻出来了。那根本就是男女苟合的淫``糜气味。



第1363章 小脚女人
    季雅云和潘颖去整理帐篷,我掏出烟,蹲下身,递给老滑头一根。

    我替他把烟点上,朝他怀抱的睡袋努努嘴:“这事你怎么看”

    老滑头眯着眼吸了口烟,说:“小爷,您年富力强,火力壮,就说眼下有合适的条件,您有心思和您那位办男女那点子事吗”

    我知道她指的是季雅云,皱眉道:“别瞎打比方。”

    老滑头摆摆手:“行行,不说这个。爷,我就给您透个实底吧,我行走江湖,靠的是鼻子。可这山里实在太他娘的冷了,我要身子骨还灵便,能活动,那或许还能闻出点什么,现在不说鼻子冻聋了,也闻不出太多味道了。我又不是能掐会算,哪能说得清这里发生过什么就只能是说,觉得不对头,这儿好像前不久才起了什么变故似的。这么着吧,保险起见,夜里轮着守夜吧。”

    他狠抽了口烟,从帆布袋里掏出个酒囊递给我:“喝两口吧,去去寒。您放心,我是和汤爷不对眼,但是真想交小爷您这个朋友,不会在酒里下毒的。”

    我说:“酒我还是习惯喝自己的。”

    抬眼见窦大宝侧身对着这边,正扭着脸往这边瞄,我甩掉烟头,起身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

    窦大宝翻眼皮看了看我,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酒瓶塞进我手里。

    “靠,瞅你这点出息,还学会偷喝酒了”我挨着他身边坐下,气不打一处来,“大宝,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在四方镇就喝得五迷三道,到这儿了还死喝。你究竟想干嘛啊”

    窦大宝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心里难受。白天赶路还好,到了晚上,越冷清越觉得揪心,难受的不行不行的。”

    “你难受啥啊因为潘潘咱这不就是来找她的嘛怎么,你觉得这趟咱找不着她……”

    “呸呸呸,别瞎说,赶紧吐唾沫重说!”

    我见他眼圈都急红了,只好往地上啐了一口,看他可怜兮兮的,叹了口气,把酒瓶递给他:“少喝两口,有点暖和气就行了。”

    和汤易等人商量了守夜的事,我和窦大宝站第一班岗,其他人吃饱喝足都先后睡了过去。

    我没敢让窦大宝多喝,夺过酒瓶灌了一口,跟他说,现在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让他别总胡思乱想,真要心里别扭,就逗弄逗弄小豆包,再不行就和小鲮鲤甲多亲近`亲近,那家伙是个真正的素和尚,可是和他这个小佛爷同宗同门。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看着面前摇曳的火光,我多少有点恍惚。窦大宝忽然说了一句‘我去外面撒`尿’,起身就往外走。

    我不放心他这么晚去外面,但这里到底是义庄,也不好让他在屋里解决,只能和他一起去。

    两人是前后脚出的屋,可等到我出去的时候,窦大宝居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急着绕到屋后,就见他蹲在后墙根那儿,背对着我,低着头肩膀一动一动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可不会蹲着撒`尿,看样子,倒像是在啃什么东西。

    这小子,该不会打着放尿的名义,跑这儿来偷喝酒了吧

    我火气上来,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肩膀。他慢慢的回过头,两人一对脸,我吓了一跳。就见他半张脸上全都沾满了血,呲着两排牙,嘴里头使劲的嚼着什么东西。再往他手里一看,更是头皮发炸,那居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我心里凉透了,想用力把他拽起来,整个身子突然一晃,清醒了过来。

    左右一看,我还在屋里头,窦大宝仍然在我身边,盘着腿,低着脑袋发出轻微的鼾声。
1...791792793794795...8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