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命名术

需要离开的家长会核心成员人数，高达21万，因为庆尘他们不确定傀儡师给裁决者提供的名单里，有谁，没谁。
他们不敢赌，因为赌错了就是数万人死去。
傀儡师渗透到了表世界去，在那里只要渗透一个户籍信息库的管理人员，就有权限查看所有家长会时间行者的户籍资料，有些人的出生日期，甚至可以准确到几点几分。
庆尘站在黑夜里凝视着夜空，那里仿佛有风暴公爵的笑声。
“走吧，开启密钥之门，”庆尘说道。
很快，10号城市的六个区里都各自开启两扇密钥之门，家长会核心成员们在罗万涯、小七等人的带领下，快速有序的撤离着。
10号城市里，依然相继有家人惨死街头。
有些家人正在队伍里排队离开，明明周围不存在任何危险与意外，却突然死于心源性猝死。
他们已经都是修行者了，按道理说心肺功能要比普通人强大几十倍，绝不会出现心源性猝死这种状况，但它还是出现了。
裁决者的诅咒一旦形成，就像是一把死神枷锁，牢牢的套在了所有人头上。
短短半个小时，家长会便牺牲七百多人。
小七、罗万涯等人一定是最优先级的目标，若不是他们第一批进入密钥之门，恐怕已经死亡了。
在这个时候，家长会严格按照着等级高低撤离。
等级高的先走，等级低的后走。
这样看来好像家长会在搞特权阶级一样，让‘领导先走’。
但事实是，等级高的一定会被最先诅咒，按照最优解原则，也应该是等级高的先离开。
而这个时候凝聚力与执行力便体现出来了，没有人对此抱有怨言和质疑，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大局面前，所有人都没有刻意的谦让，大家只是安静的服从，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他们很清楚，如果有一天战斗需要小七他们死亡，他们也会坦然的接受。
这才是一个有战斗力的组织，应该具备的素养。
家长会成员们看着战友死去，一个个抿着嘴不说话，继续有条不紊的离开。
居民们在午夜被惊醒了，他们默默的站在窗边，看着街上一个个家长会成员遭遇意外。
看着家长会成员相继离开。
有人了解到发生了什么，得知家长会被西大陆黑魔法迫害，必须远走他乡积蓄力量。
于是居民们纷纷起来，拿出各自家中储蓄的粮食，塞到家长会成员的怀里，叮嘱他们保重。
渐渐的，街道上居民越来越多，一条长街上所有人摩肩接踵。
全是送行的。
庆尘没有继续去看这场景，这一幕虽然感人，可战争的目的不是感人，而是胜利。
他来到一栋别墅外面敲门。
里面传来温和的声音：“谁？”
“我，庆尘，有事情想要请教，”庆尘说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零就站在屋里，壹还在沙发上看着肥皂剧。
“有事吗？”零笑着问道。
“您一定知道现在10号城市里正发生着什么，对吗，”庆尘问道。
“我知道，”零点点头。
“我们只能撤离吗？”庆尘认真问道：“我不是说现在那些核心成员，而是所有家长会成员，都必须撤离吗？”
零仔细打量着严肃的庆尘：“你计算出来的最优解，就是所有人都必须撤离，对吗？凭你们的实力，不足以在中原地区挡住对方。”
“嗯，”庆尘点点头。
此时浓黑如墨的夜色里，天上的乌云格外凝沉。
零想了想说道：“我计算的结果，和你一样。”
零继续说道：“按照我的计算，即便现在西大陆来的只是先锋部队，依然不是这个残破的联邦能够随意抗衡的。”
“北方鹿岛已经彻底垮了，神代刚刚被神代云罗接手，但神代余党将空中要塞开走，空中部队也在内战里损失过半。这对你们来说当然是好事，因为神代本身就是为虎作伥的势力，它被消磨的越多越好。但问题就在于，它已经挡不住风暴城、白银城了。”
所以，当先锋部队抵达之后，北方在几天之内就会彻底沦陷，神代云罗刚刚拿到的神代财团，也会淹没在历史长河里。
零：“神代云罗如果无法为你们挡住10天时间，你们甚至连撤离都来不及，这就是最精确的计算结果。”
庆尘深吸一口气：“南方呢？”
零摇摇头：“南方单看军事力量的话，未必能战胜庆氏，可傀儡师是个变量，他的蛰伏让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这些天你故意让人每天送来情报和文件，我都看了，但这里面唯独没有傀儡师的详细信息。我们假设，他手里真的有几位画师终生致力于作画，那么上千名a级画作出现，你有信心挡住吗？”
“没有，”庆尘摇头说道。
“没有选择了，你们必须走，收缩力量回西南，彻底放弃中原，是目前唯一的选择，”零说道：“而且，当罗斯福王国的主力部队抵达时，你们连西南都必须放弃，只能躲进广袤的禁忌之地里。”
零毫不留情的分析着局势，但庆尘很清楚，这一切都是真的。
庆尘得出的结论和对方一模一样，他只是抱着一些希望，想要看看这位人工智能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是，对方好像也无能为力。
“我们和罗斯福王国还有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庆尘问道。
零笑着回应道：“这不像是你能问出来的问题……狼可以不吃肉吗？狼和羊是永远不会和平相处的。”
“谢谢了，”庆尘转身就走。
然而就在这时，零在他身后忽然说道：“但我总觉得你们未必会失败。”
“为什么？”庆尘回头问道。
“因为你们曾击败过我，”零微笑着说道。
庆尘沉默着。
零继续说道：“准确讲，不是你们，而是你们这个民族。你们的武器其实一直都不是超凡者的能力，不是科技带给你们的进步。”
“那是什么？”庆尘反问。
“任小粟说过，当灾难降临时，希望才是人类面对危险的第一序列武器。”
“谢谢，”庆尘离开别墅，走入黑夜。
别墅里，壹抱着膝盖看向零：“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我们？”零愣了一下。
“对啊，”壹理所当然的问道：“大家现在是一伙的嘛。”
零忽然笑了，她想了想说道：“除非任小粟回来，不然我们赢不了。”
“啊，需要我爸爸回来吗，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啊。”
……
……
庆尘找到庆野、庆驱两人：“你们暂时是安全的，傀儡师还没有能力渗透影子部队。现在交代给你们四件事情。”
“第一件事，鹿岛的战争要尽快结束收尾，放弃解放区的守备工作，不要分散力量。消灭了鹿岛的有生力量之后，立刻收缩。只要鹿岛的残余部队无法再对我们构成威胁，我们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第二件事，带领余下的家长会成员搜索全城，看裁决者的密钥之门是否开在我们城市里。如果有，杀了他们，如果没有，就立刻前往18号城市。联系李氏枢密处，希望他们可以配合搜索18号城市。裁决者距离我们不会太远，只有这两个城市。”
“第三件事，联系庆坤、庆宇，调动部队准备南下迎敌，陈氏部队这个时候有动作，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稍后用陈余出境发出公告，分化陈氏内部力量，拖慢他们北上的节奏。”
“第四件事……准备撤离，往西南撤。”
庆野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庆尘：“老板，你觉得我们挡不住？”
“对，挡不住，”庆尘说道。
“明白了，”庆野和庆驱点点头：“我们现在就去安排……老板你呢，我怎么感觉你又要走？”
庆尘看向庆忌：“庆忌叔，开暗影之门。”
“去哪，”庆忌斜靠在墙上问道。
“有人来我们家里做客，送了这么一份重礼，我们也得还礼才行，”庆尘平静说道：“有人敢诅咒我，而裁决者组织里唯一一个有能力诅咒我的就是风暴公爵，他现在在东大陆，那我们就去西大陆玩一玩。”
“我对这个最感兴趣，”庆忌笑了笑，暗影之门打开，庆尘直接带着陈余和画作走了进去，来到管家在第八区的顶级公寓之中。
这一次他不再遮掩和低调，陈余本命画作的七天存续期还没到，先两尊水神共工、两尊火神祝融破窗而出。
它们飞在空中时便迅速分散，各自迅速飞往风暴城卫戍军营地、行政会议中心、基因药剂研发生产中心、裁决者总部，进行最精准的打击！
王水暴雨和火焰潮汐从天空中涌现，与裁决者们只敢躲在18号城市施法不同，庆尘的报复是如此凶猛。
要知道，东大陆是黑夜，这里是白天，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聚集在这几处，然后全部死亡。
庆尘要将陈余即将消散的本命画作利用到极致，榨干他们的每一点价值！
在摧毁这四处基地之后，两尊火神祝融又快速调转方向，摧毁了风暴城的发电站、水厂，水神共工则去城外，对农场进行大面积王水覆盖。
短短一个小时时间，四尊半神级本命画作对整个风暴城造成了毁灭性的生态打击。
想要恢复，没个一两年是做不到的。
庆尘肆无忌惮的倾泻着愤怒，他的半神主影、座下青牛就在公寓楼下的街道里横冲直撞，摧毁一切包围过来的风暴城卫戍军部队，副影则在驱散大楼里的所有居民。
就在这一个小时里，风暴城竟然没人能靠近这栋公寓方圆三公里！
他们倒是想要动用重武器轰炸，可庆尘一出手就已经摧毁了卫戍军的军火库。
一位半神如果不计代价的想要袭击一座城市，他给这座城市带来的创伤，将如同广袤大地上的峡谷一样难以愈合。
庆尘看向身边的陈余冷声道：“如果你从一开始便愿意跟我们一起努力迎敌，那么我们所面对的局势，绝不会像如今这么艰难。如果没有鹿岛和神代打开国门，即便罗斯福王国强大，也未必敢远洋作战。”
这时，远方一枚导弹飞来，精准的一头扎入庆尘所在的公寓窗户。
轰隆一声，公寓楼上下三层全部变为废墟。
这种远程火炮精准打击能力，就是罗斯福王国敢于远洋作战的底气之一，但是，导弹抵达时，那公寓里已经没人了。
宣战。
东大陆joker悍然袭击风暴城一切军事、政治设施，就是在公然向罗斯福王国宣战。
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双方都将拿出一切手段来打击对方，不死不休。
真正的战争已经开始。





夜的命名术 942、不惜一切代价
10号城市。
“一起出去看看嘛，”壹在别墅里拉着零的胳膊：“外面那么热闹，家长会也要撤离了，我们去看看他们啊。”
零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你其实是想让我多走走看看，然后出手帮他们对吧？”
“也不是啦，就看看嘛，”壹眼巴巴的望着零。
零叹息道：“人类之间的战争，其实与你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不管哪一方获得胜利，胜利的喜悦都不会属于人工智能。”
“不对啊，如果庆尘赢了我就会非常开心呀，”壹瞪大了眼睛说道：“那是我的朋友，他对我很好，也很理解我，如果是他赢了，那我就会感到喜悦啊。”
零认真的看着壹：“因为你喜欢他。”
壹：“……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情！”
“你其实不太会撒谎，”零坐在沙发上，姿态从容的看着面前的人工智能小女孩：“我查了查你过往的记录，以前你还挺喜欢网恋的。”
壹：“啊……”
“但是与庆尘去西大陆之后，你就断了所有的网恋，”零说道：“可你应该知道，你是人工智能，他是人类，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他并不拿我当人工智能啊，”壹说道：“他从不排斥我。”
零再次叹息：“可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呢？他敢让所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吗，一旦其他人类知道你是人工智能，他们就会重新回忆起曾经被我毁灭的恐惧。回到10号城市之后，他有来看过你吗？昨天夜里他来问了我几个问题，甚至都没看你一眼就走了。”
“时机还没有到嘛，他最近很忙的，”壹小声说道。
“为什么要对一个人类付出？”零不解。
壹沉默了。
许久之后，她忽然抬头看向零：“喜欢就一定要得到、要拥有吗？喜欢可以就是喜欢啊。他做了那么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成为了一个璀璨的人，对我又那么好，我喜欢他难道不正常吗？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并不是要将他死死抓在自己的手里，每天计算着彼此谁对谁更好一些，只要你对我不好，那我就对你更不好……那不是喜欢。”
壹反问零：“为什么要把‘拥有’和‘喜欢’混为一谈呢？”
这一次，反而是零沉默了。
许久之后，零说道：“可终究有一天，他会结婚，他会有自己的孩子，他的生活里会再也没有你，你甚至都再也听不见他的消息。”
壹瞪着大眼睛，倔强道：“功成不必在我！”
零：“？？？”
零愕然了。
她在上一次与人类的战争里失败，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这六个字，庆氏将士前仆后继的拖延时间，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传递消息。
她对这六个字并不陌生。
可是，她还是第一听到有人把这六个字用在这种地方……
用的如此清新脱俗！
零哭笑不得的说道：“胡说什么呢？！这跟乱用成语有什么区别！”
壹强行拉着零走出门去：“我们去看看吧！”
这一次，零没有再拒绝。
……
……
10号城市难得出现了一些混乱。
大量公开身份的家长会成员，打包好自己行李，排着队等待着进入密钥之门。
人类历史上，大规模迁徙通常都是因为战争。
然而这一次，街道上并不像以往那么和谐融洽，有一位中年男人站在街上大声质问着家长会：“你们就这么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是啊，总不能我们这些平民去打仗吧，你们跟西大陆抗争了这么久，说走就走了，我们怎么办？”
“你们的责任不就是守卫我们吗？”
长街上的民众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声音渐渐沸腾。
家长会成员不厌其烦的解释着：“我们今天离开，是为了将来某一天更好的回来。”
那中年人高声道：“谁知道你们还回不回来？先前你们的宣传视频也都介绍西大陆那边是什么样了，等他们一来，到时候我们就会全都变成奴隶！”
家长会成员依然耐心解释着：“但现在我们的身份信息随时有可能被泄露，而且中原地区有陈氏和西大陆联手来进攻，我们必须退回西南地区建立新的防线，收拢所有力量。如果现在就把有生力量打没了，接下来就没得打了。”
中年人高声说道：“你们就是在逃跑！不用解释那么多！你们今天如果走了，就是逃兵！”
事实证明，民众的情绪是永远无法预测的，他们今天可能拥戴你，明天就可能唾弃你。
家长会长长的队伍里，许多家人捏紧了拳头。
他们战斗了这么久，打鼠潮的时候没有跑，打鹿岛的时候没有跑，现在却因为战略被人说成是逃兵。
这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有人拿起手机，在各自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请战：“让我们留下来吧，我们愿意战死在这里，我们不想走了！”
“开战吧！”
“我们想战斗！”
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篇‘告家人书’被同时发在了一个个群里：“大家上午好，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被当做逃兵并不好受，但是一个成熟的人，不该选择为一种理想而轻易的死去，而是应该选择为某一日的成功忍辱负重。”
“死亡是简单的，我们没有人惧怕死亡，又或者我们惧怕，但可以坦然接受。”
“为了胜利活下来，才是一条更艰难的道路。”
“你们听到的骂声，我也听到了，我与你们感同身受。今天我们离开，不是为了永不再回来，而是为了即将取得的胜利。留下的民众可能会受苦受难，但如果胜利，这种苦难是短暂的，如果失败，这种苦难将会是永恒的。”
“被误解、被非议、被指责、被唾骂，都是我们接下来要承受的。”
“继续前进。”
这是家长会如今的核心策略，大家倒是很想抛头颅洒热血，直接死在10号城市外面，做一个英雄。
可成为英雄之后呢？东大陆还是会沦陷。
即便现在有许多人不能理解，即便他们现在更像是逃跑，更像是一个避战的懦夫，但他们还有希望。
家长会成员们不再争辩，一切都交给家长会内部的宣传组来做出回应，他们只是有条不紊的继续走入密钥之门。
旁边还有居民大声叫骂着。
壹和零站在长街上默默的看着，零笑道：“庆尘对家长会的掌控力，是无人能比的。他的个人实力，以及他光辉的战绩，导致整个家长会都对他产生了一种个人崇拜情绪……当然，暂时他还没有败绩，可一旦挫折和失败变多，内部也会渐渐出现质疑的声音。”
壹回应道：“他失败过，也经历过挫折，但那都是短暂的。”
“他现在把10号城市好不容易经营的民心亲手丢掉，这种魄力还是令人敬佩的，”零笑着说道：“很多人容易为了虚名而付出无谓的努力，那份存在感支撑着他们的行为，而不是取决于理智。”
壹忽然说道：“也许这民心也没那么容易丢掉呢？”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大爷手里拿着拖鞋就冲出来了，对方穿着跨栏背心走到最跳的那个中年人身后，梆梆梆的用鞋帮子敲打他的后脑勺：“不是家长会，你爹我早就死在鼠潮里了，当初鼠潮的时候人家都没怕，你以为现在他们怕了啊，那会儿就不危险吗？赶紧给我滚回家里去，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不好好工作，一天天的游手好闲，现在又跑出来捣乱，反了天了你！”
中年人抱着头乱跑：“爸你懂什么啊，他们现在不就是畏战吗，他们跑了就直接把我们丢给西大陆当奴隶了啊！”
“懂不懂什么叫策略，委屈两年能怎么样，你想委屈一辈子啊？”
家长会成员们在队伍里怔怔的看着，大爷出手后，又有一些居民冲出来，各自拉走了自家闹事的人，还一个劲给他们道歉：“不好意思，我们自己拉回家教育去，不劳烦你们。”
壹笑眯眯的看向零：“我说的没错吧？我认可你说的，也许未来某一天他们不会被人理解，但他们现在付出了那么多，肯定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零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时，壹拉着零往卫戍部队营区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零问道。
“我们去卫戍部队那边参观一下嘛，”壹说道：“你还没有好好看过那里吧，那里可好玩了，每个人都很有才，说话也好听。”
零哭笑不得，谁会闲着没事去参观卫戍部队营区啊？壹那点小心思，根本都不带遮掩的。
但是，她依旧没有拒绝。
来到营区门口，影子部队将她们客气的拦下来：“电子信标请出示一下。”
壹拿出庆尘给她的，却见影子部队的战士扫描后立马敬礼：“首长好，请进。”
此时此刻，会议室里庆尘正在开会，不仅有10号城市的守备力量，还有庆坤、庆宇、神代云罗的电话会议。
庆尘也曾邀请李氏的前线司令加入会议，但对方拒绝了。
这时，壹和零突然站在门口，他转头看去有些惊讶，惊讶的是……零口口声声说不帮忙，结果会跑来这种地方。
壹对他眨了眨眼睛，颇有种邀功的意思。
庆尘迟疑了一下说道：“两位要听听吗？”
零没有客气，而是直接走进来说道：“我是为了壹才过来的，直说了，你们撤离的速度太慢，来不及走完的。”
庆尘皱起眉头：“还是太慢吗？”
这时，庆野疑惑道：“这位是？”
庆尘解释道：“这位是我们当中最了解西大陆用兵情况的人了，我们先听她说。”
零继续说道：“首先，他们对整个北方的神代财团军事布防了如指掌，如果我料想的不错，今天晚上白银城舰队就会抵达中继岛，发射第一批远程炮火打击，只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神代就会彻底失去阵地防御能力，信息系统也会全部瘫痪。”
“待到他们撕开这条缺口之后，只需要1天时间就能将10号城市也纳入火力打击范围，所以你们其实只剩下31.7小时了，”零说道：“我刚刚计算了一下你们密钥之门的平均通过速度，恐怕要7天零8小时12分，才能全都转移完毕。刚刚很多民众质疑家长会的离开，但其实家长会离开才是对他们的保护，才不会让这座城市变成一座废墟。”
“我们有反导弹防御系统，”庆野回应道。
零笑着摇摇头：“罗斯福王国的导弹轨迹可跟传统的不一样了，推进速度也远远领先于你们，靠科技，你们毫无还手之力，还不如靠超凡者的力量。不过你们想打赢这场仗……可能需要31.4个何今秋，要不你们还是想办法用神明之血复刻何今秋吧，等31.4个何今秋的仿生体修行个二十年，就有反攻的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