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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角之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舍念念
“过来歇会儿再上去吧。”玉玦见孔泽瞿接了杯子转身就到沙发上了,也没管孔泽瞿,也不像往日一样想尽了招儿往孔泽瞿身上扒,看起来真比孔泽瞿有余多了。
那孩子光着脚在地上走,孔泽瞿盯着看了半天,终是端着水杯过去了,同玉玦坐在一起,然后端起茶杯就专心喝茶。
热气烘的男人睫毛濡湿,专心喝茶的样子严肃正经,眼睛都没斜,玉玦在边儿上看了半天,只觉着这样儿的男人真的很让人爱,于是人家还端着水杯呢,没管没顾凑上去就亲了一口,跟调戏姑娘的登徒子一样,亲完终得逞了,哈哈笑。
真是没个样儿了,没个样儿了!端着的水杯都被碰晃了,这孩子简直不成体统了!无法无天了!没有礼义廉耻了!家法呢!家训呢!统统要请出来了!请出来!
孔泽瞿瞪着玉玦,那些心话在脑里打转,若是往常这打转的时间玉玦该捧着手心在楼下哭了,可这会儿这些话只在脑里打转,没拿出来。拿出来要怎么骂,玉玦不成体统,可他昨晚可是干了更不成体统的事儿,现在在义正言辞好像就失了些立场,骂什么家训好像就有些道貌岸然了,如此孔泽瞿一时头疼甚,但还是要骂两句的,“胡闹什么。”
玉玦笑得咯咯达达,只觉得自己前些年怎么就没豁出去将孔泽瞿拿下,这人原是这样个人,自己白白伤心那许多年,受那许多苦。
这孩子现在骂也不管用,打又是打不成,孔泽瞿愈发头疼,就知道这种混乱的关系发生变化之后会更加混乱,于是只放下杯子上楼。
站起身走了两步,上楼梯的时候腰上就圈了一双手臂,那孩子又把上来了,甩了三两下甩不开,再撕扯就听见那孩子嘀嘀咕咕“腰疼,大腿疼,老男人劲儿还挺足。”
耳朵彻底着火了,一方丢人,一方恼怒,孔泽瞿这下真不能忍了,扯了玉玦到身前打算好好说说,结果扯到身前这孩子说“一身的油烟味儿。”
孔泽瞿恨恨,油烟味儿也是因为你才有的!





总角之宴 第43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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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将人甩开的,只是使劲儿甩出去的时候半路又收回来了,这孩子现在还这么瘦,攥着的腕子一把攥严实了指头还有余,这么甩下去顶多甩到楼梯上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只是终是半路收回来了。于是就见玉玦被甩了个半弧形然后一头又撞进了孔泽瞿胸膛里。
“干什么,本来腰疼腿疼,现在又想让我头疼昂?!”玉玦瞪大眼睛说话,对于孔泽瞿刚刚使了劲儿准备将自己甩出去有点生气。
这不说还好,一说真是句句惹孔泽瞿恼火,于是就只不说话,闷声将玉玦半拖半抱到二楼,扔下一句“我去书房了,不许再进来。”就进去了。
玉玦没再跟进去,只是回味刚刚孔泽瞿揽抱她时候的表情,真是要飞天了。
好吧好吧,你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我就不惹你了,玉玦心说,然后有种欢喜的不真实的感觉,现在的孔泽瞿陌生极了,先前只用眼神就能让她受伤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一个人生闷气又将她无可奈何的男人仿佛另外一个人,好的都有点不真实了。
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就受了个伤这人态度就完全变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是现在看这人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子不再像那会儿一样跟水银灌出来的模子一样,现在尽管看人的时候依旧很冰冷,可她逮住几次看她的那眼神也不再是那金属珠子了,有恼火,有活气,暗不见底的地方不再淹人,不伤人。
玉玦这会儿幸福的简直要死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事情比我喜欢你而你又喜欢我让人愉快呢。
在西班牙的时候想了好多招儿,想着出现这那的情况该用啥拆解,可是来这里之后统统都没用上,莫名其妙间就得了个原本那么费劲想得到的男人,现在还发现了这人鲜为人知的一面,玉玦觉得自己中大奖了,还不是自己买的彩票中的奖,是走路时候捡了张彩票发现中奖了,啊哈,感谢老天爷。
现在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该是要搬到楼下了,只是现在自然是不能搬下去,也没有搬下去的道理了,两个人都那样了,为什么还要分开睡,于是玉玦自然赖在孔泽瞿房里,到了睡觉的点儿她也不去打扰孔泽瞿,只自己收拾好依旧睡在孔泽瞿房里。
晚些时候孔泽瞿终于从书房里出来了,一推开门就看见床上的孩子睡得正好,屋里暖气开的很足,这孩子脸上被蒸的白里透红,额头上还带了些细汗,因为热气的缘故,玉玦的脸色就格外好,肌肤也像之前那样盈白了,孔泽瞿站了老远看半天,最后关门进来。
每天每天都很忙,能有闲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很新奇的。前几日玉玦也还是睡在他床上,可他每回进来的时候都是摸黑进来,今天进来床头却是留了灯的,暖黄的灯光下,床上的孩子睡得理直气壮,仿佛那床就是为她而做的。孔泽瞿就那么站着看了半天,经了昨夜那么一场,这会儿看着这屋里的情景就格外动弹不得,这情景陌生极了,从未有过这样儿,站了半天走了进来,将自己收拾好就上床了。
玉玦睡得正好,孔泽瞿躺上去的时候她都没醒,孔泽瞿侧头又看玉玦很长时间,最后伸长胳膊将灯关掉,闭上眼睛好一会也不知什么原因身边睡着的那个却是醒了,悉悉索索的靠了过来,孔泽瞿伸胳膊将人揽进怀里。
黑暗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没停,半天了有说话声儿了,却是孔泽瞿说睡觉的话,悉悉索索声音不断,好一会之后玉玦说话了,“昨天还没尝出味儿呢。”
嘀嘀咕咕的声音出来,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下一秒却是床上有了大动作,但见原本躺着的人已经叠在一起。眼下孔泽瞿总是对于玉玦的口无遮拦很是头疼,方才又是这么一句,真是不成样子!这人恼火的擒住那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嘴,恶狠狠的砸吧了好久,最好让这嘴里再也说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孔泽瞿在床上的风格很不像他在人前的样子,这人在床上才像是骨子里的他,霸道极了,搓弄的时候简直叫人害怕,好在经了一回,玉玦稍微能扛得住,只在后头扳着这人膀子求饶,被抱下去洗澡收拾的时候只红着脸蛋人都不敢瞧。
两人作息都是古人作息,孔泽瞿在床事上也是遵循古贤人的习惯,向来不很贪这些事,连着两天在床上索求也是没有的,且每回玉玦求饶的时候都难以餍足,孔泽瞿自己心惊,然给玉玦擦洗的时候又是性起,少年初初也没有这样,更何况现在这把年纪。
宁馨面红耳赤的听玉玦说话,听玉玦又要说什么,抢先一步捂了玉玦的嘴,玉玦身边真是没个能说话的人,有些话只能跟她说,可说什么总也得挑挑,这姑娘连闺房的事情也是要说,若是个寻常男人就罢了,可说的是连自家男人都尊敬的孔泽瞿,玉玦说的那些个总也跟她认识的人对不上号,在玉玦的口里孔泽瞿简直就是个没性格的人了,可老天爷呐,从自家男人那里听了点事,宁馨觉得那男人可是个修罗王,哪里跟玉玦说的那样。
“我要做饭了,你自己看着玩儿。”说了好一通之后玉玦看看时间,该是孔泽瞿回来的时候了。话说罢就进了厨房,宁馨眼瞅着玉玦熟稔的洗菜切菜打火,四年前那么绝望伤心的孩子仿佛是昨天的事情,,那时候这孩子还连个热水也没烧过,现在却是这么高高兴兴做饭比她还熟练,凑过去看玉玦做饭,见尽是清淡滋补口,知道玉玦的口味,想来也是变着法儿给孔泽瞿做的。宁馨瞅了半晌,看玉玦那么高高兴兴的为孔泽瞿烟熏火燎的做饭,只盼着这两人再不要生什么变,就这么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挺好。
然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生活要给你什么考验,顺遂的日子是有的,可总也是少数,磕磕绊绊如影相随。宁馨才想着玉玦好好过日子没几秒,然后就听见门铃响了,玉玦在厨房忙着,宁馨去开门,门开了之后宁馨就知道坏事儿了。
门口站着的人宁馨这会儿不想让人进来,可她哪里能不让人进来,干巴巴问好之后站在一边,回头看玉玦,再看眼前站着的人,两人如此肖像,像到她压根不敢跟门外面的人说什么。
门外站着的人自己进来了,宁馨唤玉玦一声,玉玦探出头,然后手里拿着的勺子自己掉地上了。
“哐啷”一声,瓷勺子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响的整个屋里都能听见,玉玦蹲下身去收拾碎片,说不上什么心情,只是有些突然。
半天不能回神,木愣愣捡了两片碎瓷醒神儿了,连忙扔了碎瓷站起来,这是自己亲爹,现在自己这是什么样子,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玉玦连忙跑出去。
“爸。”即便过于突然,玉玦一瞬间没能反应,可跑过去被早张开的胳膊抱进怀里的时候玉玦不自觉眼泪就要掉下来。真的,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看不见的时候玉玦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那么需要父母,可看见了,到底是父亲,瞬间就不行了。我的记忆多好啊,竟是能记着小时候那许多关于父母的事,玉玦心说,然后抱着许从易哽咽。
怎么能不想父母,怎么能不渴望有人疼自己,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年岁,看见父亲都这样,小小的时候哪里会不想,只是过于畏着孔泽瞿,情窦开了过于在意孔泽瞿,才将父母淡了。然小小的孩子一直到长大,真的少了那么多温情,孔泽瞿给她的不过就是吃好穿好还有那么严厉的教导种种,那么漫长的岁月里连玉玦自己都发现自己性格很偏激讨人厌,这样的孩子怎么会不想着正常家庭的样子,尤在八岁之前她得了那许多的父母爱。
“长大了啊,长大了。”许从易唏嘘,看玉玦从豆丁大的孩子长成如今这样,一时也是感慨,握着玉玦胳膊端详了半天。
这个时候宁馨又不能走开,只得看着那边厢父女两人种种,她也是心极软的人,即便知道倘若玉玦父亲见了玉玦说不定就要领回去,了这会儿也是看的自己要掉眼泪,正这当口,门口钥匙哗啦啦响,屋里人不等有什么动作,门就开了,宁馨先看过去,就看见孔泽瞿已经进来了,黑色大衣让这人更加颀长,站在门口仿佛整个门框都矮了许多。
“你回来了。”玉玦见孔泽瞿回来了,自然的说了声儿,自己的手还被父亲拉着,可玉玦已经自己上前去接孔泽瞿的大衣了。
“这是我爸。”知道孔泽瞿应该是认识自己父亲了,可玉玦还是边走边说,到了孔泽瞿跟前本来要帮忙脱大衣的,只是伸手孔泽瞿却是侧身躲开了,玉玦抬头,只看见这人眼睛极深极黑的看她一眼然后去了客厅。




总角之宴 第44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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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到底是怎么个事儿,这屋里女人们是不知道的,宁馨隐约知道一点,可玉玦是完全不知道的,看见自己父亲来,撇开其他,玉玦其实是担心自己的,父亲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说到底,现在这里不是她家,总是要回去的,一看见从家里来了人,玉玦只知道自己大约是要回去了的,旁的她一概不知,不知道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儿。
孔泽瞿还穿着大衣,已经好一阵子了,还一句话都没说,就只那么坐着,只手里端了杯子时不时的啜一口,这个样子在玉玦看来都已经失礼的很了,更不要说这人是成天讲什么体统的人,于是忍不住开口。
“这是我爸。”玉玦是坐在许从易边儿上说的,父女两个坐在一起的时候就格外像。
玉玦说完,孔泽瞿依旧什么都没说,这不是玉玦期望的画面,到底是自己父亲,玉玦瞬间有些生气,带着介绍自己另一半心情的那么说话了,孔泽瞿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
“你先上去。”孔泽瞿终于说话了,却是这么一句。
玉玦坐着没动弹,只宁馨看着眼前这气氛实在不是自己能参合进去的,遂开门走人,如此这屋里就只剩下这三个人。
孔泽瞿说完话宁馨依旧那么坐着,好半天了又谁都没话说,许从易从孔泽瞿进来就没说话了,玉玦看看自己父亲又看看孔泽瞿,有些无措,又因为孔泽瞿如此待她父亲有些伤心,遂垂着脑袋那么坐着。
“上去!”蓦地,孔泽瞿开口,这回这两个字的语气比起先前那句严厉不知多少倍。
玉玦受到惊吓,猛地抬头,就看见那人眼睛大禽一样的盯着她,那目光像是立马要见血一样的摄人。惊呼了一声,玉玦起身快步往楼上走,越走越快,最后几近是跑上楼梯的。多少年了,她还是会怕孔泽瞿。
玉玦起身往楼上走,孔泽瞿目光跟着走,确定玉玦在人已经在二楼,孔泽瞿才收回目光,收回目光之后这人脱掉大衣,然后终于正视许从易。
“小哥。”孔泽瞿开口。
这回许从易没有应,从孔泽瞿进门他就等着孔泽瞿给他个交代,只往后靠坐在沙发上环手坐着。
孔泽瞿转着手里的杯子,短短时间里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见许从易没有应他,本是要说话的,可说话之前有些迟疑,因为他在挑选自己要说的字眼,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说许从易为什么在他不在的时候来了。
挑选了半天,这世上所有的字这时候什么都像是不适合出口,于是最后终说“你看见的都是事实,我无从辩解。”
如果许从易不是玉玦父亲,这个时候孔泽瞿有千百种说话的方式,也有千百种站在最上面俯瞰着其他人说话的样子,甚至连解释都可以不要,可眼前坐着的人偏偏是玉玦父亲,所以孔泽瞿怎么样都是错的。如果他承认,他算玉玦的叔叔,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且他业已四十余岁,再过几天就是四十一岁,整整的他成人了玉玦还没有出生,他还是教养玉玦的人,玉玦是要担负起南洋大摊子的人,而他,更是这个这个国家几近最上面的那个,是最忌讳和南洋任何望族扯上关系的那个人。
所以两个人的纠缠从最开始就是错的,四年前他察觉自己对个孩子有*的时候孔泽瞿震惊,可那个时候还有信心控制自己,玉玦去西班牙的时候他甚至是庆幸的,只是身边终是渐渐地不爱要女人了。然现在,孔泽瞿再是不能说他可以控制住事态,也已经很不能说出口让那孩子去哪里的话,最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在谁看来这件事都是错的,是个错误,而且这个错误是发生在孔泽瞿身上,并且是明知道是个错误还让错误发生了,甚至某种程度上他同意并且推动了错误的发生。
许从易不请自来,孔泽瞿恼火这一点,可是基于一个父亲和一个家族族长的考量,他又说不上什么,甚至他连两人前几天晚上说的话转眼间就推翻了,所以孔泽瞿一直沉默一直不说话。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可又因为这人长期在人前是个疏离的样子,于是他沉默的时候也是带了他自身的气势,虽是他自己觉得无颜,可在许从易看来孔泽瞿犯了戳心窝的错误还摆出了盛气凌人的样子,一时之间简直气极,若不是还有些理智在,现在就要拉着玉玦走人。
“这是你的交代?”许从易说话,然后看孔泽瞿。
孔泽瞿这会儿两个眉毛之间自然有了皱痕,半低头垂眼的样子脸上承的光就少了,这人头发又是半寸,眼窝又深,那么看上去猛地就有些匪气,许从易问了话没得到回答,又乍一看孔泽瞿是这个样,到底在南洋一带是大佬,气不过猛地将杯子砸在了地上。
玻璃渣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溅的四处都是,已经几十年了没人敢在孔泽瞿跟前这样,现在许从易当着孔泽瞿面将杯子砸了孔泽瞿也只是无言。
“老四,你知道我把孩子送过来是干什么的!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又跟我说过什么,那孩子年龄小,你也才二十岁?”许从易已经相当激动。
事实上是玉玦先满心恋着孔泽瞿的,可正如许从易说的,玉玦才二十岁,可他不是二十岁,别人看来他这件事他说停就可以停的,可有些事并不是旁人想的那样,孔家老四有时候也并不是没有情感的机器,。
“那孩子,我是说玉玦……如果可以,我也想当个孩子养成,然后给你送回去。”孔泽瞿这句话并不长,可这人断断续续说了好半天,罕见的在人前有些弱了,无可奈何,鼻梁和眼窝连接的地方投出了很多阴影,这人的眼睛就尤其深邃,这话也就尤其认真。
如果许从易单纯的是一个父亲,这样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该不是很生气的,虽然翁婿两人的年龄差不多,可到底男女之情上作为父亲说不出什么,然许从易不是单纯的父亲,玉玦也不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于是孔泽瞿这话说完,许从易只是震惊,然后怒气勉强控制住。
“老四,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
“我不是。”孔泽瞿低低说,除了这一件。
“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跟别人打包票说你能处理到完美,可这件事无论如何你是处理不好了,玉玦我要尽早领回去。”
听许从易这么说,孔泽瞿抬眼,又是大禽一样的眼神,“那孩子现在还养在我这里。”尽管许从易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因为他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处理好,可要了这个孩子就是要了,那是个人又不是个物品还可以退回去,况且他既然决定要下了玉玦,今天情况全是能预料到,解决的办法是没有,然孩子是不能送回去。
孔泽瞿这么说话,简直等同于拿身份压了一个父亲,许从易气急,“啪”一声拍的桌子脆响,简直不相信孔泽瞿干出了这种不理智的等同于耍赖一样的事情。
楼下杯子被摔碎的时候玉玦就在房里呆不住了,本来要出去听的,只是想起孔泽瞿的眼神依旧心有余悸,所以就没敢出去,只是本能觉得自己父亲和孔泽瞿之间怕是有什么其他事情,要不然那种气氛怎么可能会有。好长一阵子之后楼下安静下来,像是没人了,玉玦出来在栏杆上往下看了看,只看见孔泽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玉玦在西班牙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将自己当做一个足够理性的大人,而且事实上她已经是个大人,可在孔泽瞿那里她不是,并且永远可能是个孩子,所以这么问话之后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孔泽瞿完全不想和玉玦说任何事情,他办不到的事情,玉玦更是办不到,说了也是徒然,所以说什么就很是避着玉玦。这个男人就是这么zhuan制,只选择性的让玉玦知道一些东西。玉玦问了话,他只是去找了扫把来将地上的玻璃渣子扫到一起。
玉玦看孔泽瞿来来回回扫地上的玻璃渣子,站了半天耸了耸肩肩,好吧,不想说就算了,谁还没有个不愿意说话的时候,于是就去厨房,先前没做完的饭也得继续,这人应该没吃饭,她也没吃,虽然这个时候她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可昨晚上依稀听见这人说她要是再长些肉就好了,于是玉玦也就强迫自己一顿饭都不要落下。
玉玦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孔泽瞿向厨房方向看去,那孩子正背对他调味,也还跟西班牙那屋里一样,高挑纤瘦的身姿来来回回晃动,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盈白,短发乌黑松散,孔泽瞿站着看了好一会,看玉玦这里那里的动,厨房里因而这里那里就有了她的影子,饭菜的香也能飘过来,孔泽瞿知道这孩子无论如何是不能送回去了。
只是南洋许家,几代都是听孔家的给孔家提供资金,下一代的族长留在这里,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吃饭了。”玉玦在厨房喊,孔泽瞿走过去,表情并未有多少变化,如往常一样吃饭。
晚些时候,孔泽瞿从书房出来的很早,倒是玉玦一直在楼下整理自己的东西,学业也还是要继续的,四年前的时候玉玦还不想上大学,这个时候玉玦觉得无论如何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对于自己的学业很是重视。倒是孔泽瞿从书房出来没看见玉玦,本可以自己洗漱上床的,却是出来站在二楼喊人。
“睡觉了。”楼上的人喊。
玉玦抬头,恍惚间仿佛看见第一次看见孔泽瞿的样子,梦里时常能出现这副情景,这人穿了玉白的褂子站在栏杆处,也恰好是站在光与影交界的地方,露出的红唇就格外嫣红丰腴,今天又是看见这人这个样子,玉玦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合了电脑就往楼上跑,想着不管发生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放开,那嘴唇那么漂亮,被别人占了可如何是好。
“蹬蹬”上楼,孔泽瞿在楼梯口的方向还站着,隔了两三步的距离玉玦就扑了过去,撞进这人怀里,然后一齐进去洗漱准备睡觉。
玉玦洗脸的时候孔泽瞿在刷牙,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着,一个镜子里两张脸,玉玦幸福的都要哭了,暂且放下问今晚她父亲和孔泽瞿到底说了什么。




总角之宴 第45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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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孔泽瞿依旧很忙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玉玦一个人出出进进将屋子里外清扫了一遍,她记忆中孔家老两口在的时候家里每到年前总会彻底来个大扫除,今年没有旁人,玉玦自己那么忙活着。
正自在扫门口的台阶,眼角瞥见不远处有人走来,玉玦起先是没注意的,走来的人越来越近时候玉玦又看一眼,然后惊喜发现是那小路尽头那家的婆婆,还是四年之前那么见过一面,那婆婆四年间也没很变,玉玦一眼认出来。
“您好哇。”玉玦主动打招呼。
那婆婆笑的很慈爱走近,“在打扫呢。”
“嗯,快过年了扫扫。”玉玦说话间忍不住一直打量这婆婆,那时候总觉得这婆婆脸上长的很熟悉,现在看感觉更熟悉,总觉得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看过和这婆婆相似的脸。
“外面天冷,您要不进去坐坐。”
“不了,在外面散散步一会就回家。”那婆婆说话间也一直打量玉玦,笑吟吟和善的听玉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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