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角之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舍念念
说不上什么心情,探手打算将外套拿走的,只是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再加上那团亮的发光的软物,孔泽瞿终究没有下力气将外套抽出来,只是提起床脚的床单该在玉玦身上,将孩子全身都盖住,遮的严严实实。
临走的时候看见女孩儿没包扎的手露在外面,孔泽瞿看了半天,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了东西,悄悄摸了些药膏在自己手上,然后再擦到玉玦的手掌心,手背触到那柔嫩的皮肤的时候有种奇异的感觉,孔泽瞿察觉到这点,连呼吸都凝住,最后绑上绷带出去的时候看孩子睡得挺好,孔泽瞿心乱如麻。
孔泽瞿从头到尾一点儿声音都是没有的,等他出去的时候声音彻底消失在楼梯间的时候床上的孩子翻了个身,将被套裹的更紧了点沉沉睡过去。
二楼的房间里,孔泽瞿睁眼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囫囵睡去。玉玦是南边儿的孩子,怎么着也是要给人还回去的。
总角之宴 第13章 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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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栏杆处站着一个男人,应该是个男人吧,对的,是个男人的。长腿,匀称而长,从脚踝到腿!根线条流畅,丰腴的那种流畅,腰很细,窄窄的连着胯,再往上胸膛就平了,再往上肩膀很宽,脖颈处露出来的锁骨清晰粗大,还有喉结,对了,是个男人的,确定无疑是个男人的。可这个男人长了张雌雄难辨的脸,怎么那么漂亮个眼睛,怎么那么长浓的睫毛,鼻子也秀丽,嘴唇像个樱桃,魔性的一张脸,魂儿都能被吸掉,影视剧里出来的妖怪那么漂亮。
妖怪说“玉玦啊,到这里来。”
我就不由自主的从楼下往上走了,我忘了我上的是楼梯了,我的眼睛都没看楼梯,我只看着那漂亮的男人,那男人轻启红唇叫“玉玦”的时候我不自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感觉自己的嘴唇被那个男人咬住了,从嘴唇一直麻到了心里。
奇迹般的,我竟然没有从楼梯滚下去摔断脖子,我平安无事的到了二层,站在楼梯口看着那个男人的嘴唇,那么红,那么红,希望那么红的嘴唇再咬我一口。
“玉玦啊,到这里来。”那嘴唇又开合,吐出这样的字眼,我依旧觉得我的嘴唇酥麻酥麻,可我有点不满足了,我希望他真的咬我,咬我的时间更长一些,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不看脚底下,哪怕脚底下是悬崖我这会也是看不见的,我只往前走,往前走,渴望用自己的指尖去碰触他,让他和我一样酥麻的颤抖。
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只一声声的唤“玉玦啊,玉玦啊……”一遍遍的重复,我往前走,一直走,可怎么也摸不着,我急得快要哭了,终于那个男人往我这边挪了一点,我碰到他了,碰到了,指尖处传来的感觉让我狂喜的战栗。
“让我咬一下你的嘴可以么?”我听见自己飘飘忽忽的声音这么传来。
“玉玦啊,可以的。”那个男人的嘴还是这么红,樱桃一样的红。
他答应了,答应了!我小心翼翼的上前,我又要急哭了,我自己太小了,我觉得我的个儿可能够不着他的嘴,我才到他的大腿,可我一仰头,竟然就碰到了那个红樱桃,妖怪把我变大了!我幸福的快要昏过去了,伸出舌尖我想尝尝那樱桃的味儿的,可我渐渐双腿发软了,我尝不出樱桃的味儿,我的意识也有点发懵,我怎么了,我怎么在往下降,下去我会死的,妖怪把我推下去了么,我抬头,那漂亮的妖怪的嘴唇还是像樱桃一样红。
“我不愿意死的,不愿意死的……”一声声呓语里,玉玦痛苦的挣开眼睛,她的呼吸快而急促,胸口也阵阵发闷,头痛得简直就要死掉。刚睁开眼睛她下意识的往屋顶上看,屋顶只是屋顶,没有二楼,也没有任何人,再转转眼睛想要找找自己在哪里,床头的灯,正对着床的衣柜,着火的喉咙再再提醒她她躺在床上。
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熟悉的梦境几乎不用回忆就可以复述出来,梦里的情节荒诞而又纪实,玉玦熟悉的很了,只是这次做梦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竟然碰到他了,可碰到了最终仍是从二楼掉下来了。
躺了半天才慢慢儿将自己呼吸调整过来,玉玦动动眼睛,想起梦里那一声声的“玉玦啊。”玉玦自己喃喃的叫了一声,发现自己叫的声音和梦里那人叫的一模一样,于是就静静躺着,那人竟是连这两个字都没有叫过,让她连做梦都是自己想出来的音儿。
屋里还很安静,不知道楼上的人起床了没有,应该是起了吧,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很亮,玉玦想要起身,坐起来的时候胸前遮盖的东西滑落下去,玉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莫名就脸蛋微烫,竟是连自己的身体放在空气中都觉得脸红,于是就窝在被窝里,挪过去拿了睡衣,然后再在被窝里面换上睡衣这才下床。
下床的时候回头看一眼床上,黑色的外套蜷缩在被子底下,应该已经皱巴巴了,玉玦拿被子将那外套完完全全盖好,这才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有阳光了,天早就亮了。
进里间洗漱的时候看了看自己被包扎的手,绷带缠的细密有层次,没有打结,可是过了一晚绷带也没有松,玉玦站着看这绷带就看了半天,然后没有拆开,只囫囵用另个手洗完。
执着自己被包扎的手就像执着一个通行令一样,这是孔泽瞿自己主动包的呢。玉玦从自己房里出来,在洗漱的时候她设想了很多今天早上若是见了孔泽瞿她就主动跟他打招呼,或者扬扬自己的手跟他说谢谢他包扎的手,诸如此类的场景她都过了一遍,可等她打开门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一室安静,只有桌子上放着已经凉透的早餐。
那人是不是在二楼,玉玦起先是这么想的,可坐了大半天终于上楼看了看,敲敲书房门没人应,推开一看,书房里也是一室静寂,那人应该是不在的。
自己做了完全的准备,却是连一点点施行的机会都没有,玉玦觉得自己心脏早有一天也会有问题,这种忽上忽下的失重感让心脏的负荷过大了些。
就那么在二楼的楼梯口站了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距离,再看看二楼的栏杆,然后就什么都不想了,起身下楼,收拾掉已经凉掉的早饭,准备下山了。
这山上的屋能清晰的将外界和自己划成两个世界,玉玦忽然就感觉孤独无比,她要下山,到外面去,长此渴望着一个东西,等到稍稍看到点微光又骤然变成黑暗,那会儿的黑暗真是太暗了,连眼睛都无所适从。
山上到市里是很有些距离的,坐车也要好一阵子,若是走下去该要两三个小时了,两三个小时也还好,到了山底就有车了,这点路就当锻炼了。一出屋门,玉玦就埋头往山下走,等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觉出身后有人跟着,回头一看,熟悉的笑脸又痞痞的挑着眉毛看着她,明朗的脸蛋晒在明朗的阳光下,让玉玦羡慕的不得了。
“嗨。”玉玦先出声儿了,在自己感到孤独无比的时候唐尧出现了,这种脱离山上那屋子的真实感叫玉玦先对着唐尧打了声招呼。
“这是要走下山么你?”
“嗯,没车。”
“哦。”唐尧应了一声,跟着玉玦往下走。
于是两个人就安静往山下走了,有了唐尧,这安静也就维持了一小会儿。
“哎,问你个事儿呗。”
“嗯。”
“你跟那屋子的少爷是啥关系,不,那屋子少爷是你啥人啊?”
玉玦看一眼唐尧的脸,见这人只是单纯的好奇,自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于是开口“他是我家亲戚。”
“哦。”
“你为什么老是少爷少爷的叫人家?”
“额,叫着玩儿呢。”
玉玦看唐尧支支吾吾的说了几个字,也没打算问到底了,只是就那么来来回回两个人斗贫一样互相说几句,今天早上的怅然若失需要个人说话来消散掉。
玉玦正在上高三,没有升学压力,可她一直还算用功,功课的事情从来是不让人操心的,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她是不会逃课的,只是今天从山上下来就已经大中午了,再是没有上课的心思,索性跟着唐尧开始四处乱逛。
玉玦知道唐尧不上学,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上学也是让人好奇的,只是能住山上那房子的人不上学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于是就没细问,跟着唐尧将城里大半个地都拿脚丈量了一番。
待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往回走,当然回的是孔泽瞿拨给她的那公寓。唐尧送玉玦到那小区门口,两个人之前还是有说有笑的放松状态,可猛的他觉得身边女孩儿瞬间就僵住了。
唐尧不明所以,只是看见有车出来让了让路,再低头看玉玦一眼,见玉玦一直看着刚刚从大门出去的那车,唇色都有些苍白。
唐尧又看几眼那车,索性前面就是十字路口,估计是碰上红灯了,那车还没走远,唐尧看见那车就车窗里飘了半截子丝巾,再啥稀奇的也没有,车虽然是好车,可也不至于好到让人脸色苍白的地步吧。
“怎么了,那你家的车啊?”
“没什么,不是的。”玉玦低头看着地面,连着就这几个字说了好几遍。
“我进去了,你也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进了小区。
唐尧看玉玦神色仓皇,从后面看她又是个很单薄的样子,不知道突然间这是怎么了,只是知道肯定跟刚刚开出去的那车有关,仔细想了想,觉得那开车的人他也是个熟脸儿。
总角之宴 第14章 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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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胭脂看着坐在她身旁的男人,这个男人正侧着脸看着车窗外,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车里也统共就三个人,可这个男人的眼神还是和刀子一样,即便她跟着他已经十多年了,可他们坐在同一个车的后座上中间还有一尺来宽的距离。
二十岁的时候遇见他,彼时她还是整个队里最年轻的翻译官,虽然辛苦,可没有任何烦恼,那个时候有点点风觉得自己都可以飞起来。那个时候他也才二十四五,跟着他兄长这个地方呆两年那个地方呆几年然后那一年终于回到了这城里,她是他兄长的翻译,初初见他,就觉得这个男人漂亮的让女人都自行惭愧,那个时候他的话就很少,很年轻,神仙都不可攀附的模样。
她长的不难看,可也不是一眼就让人惊艳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怎样被选中的,就那么有一天,他忽然问她要不要跟着他,在她见过他一面之后,她怀疑他有看清过她的脸么,也自己偷偷疑惑过,可最终还是跟着他了,起先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她的名字,他恰巧在那个时候需要个女人,而她恰巧因为名字被选中了,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拥有合他心意的任何一个名字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跟了他。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年轻的时候也偷偷的奢望过有一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或者在任何时候都能拥有他,也曾挣扎离开过,可这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给她下了毒,不至于死,可离不开。
时间真的很快,十几年一晃就过去了,跟了他之后就没有再当翻译了,她每天可以无所事事的闲晃也会衣食无忧,甚至远远超出了衣食无忧的层面,可是这个男人仍然在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离了这么远,仍然除非必要也不会开口跟她多说一个字。今年她已经三十二了,就算任何足以让寻常人欣喜异常的事情也不会让她开心了,跟了这个男人整整十二年,柳胭脂渴望有个家庭,有个孩子,跟孔泽瞿生的孩子。
“你今天晚上还有事儿么?”柳胭脂尝试开口,她希望孔泽瞿能跟她多说几句话。
“……没有。”孔泽瞿转头,自己不知道自己正皱着眉头。
“……”孔泽瞿的语气谈不上冰冷,可没有多少情绪,柳胭脂就再也没有什么话了,见这人眉头皱着,伸手想摸摸这人的脸,可手伸过去被躲开了。
孔泽瞿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年轻时候每天都是个防备状态,和别人距离一近他都会暗自防备,这个习惯现在虽然淡了些,可还是不喜欢别人碰自己。在看见柳胭脂有些受伤的眼神之后孔泽瞿别眼,然后转头又看着窗外。
如此,车内就一直是个安静的状况,两个人都沉默着,愿意不愿意的没人说话。孔泽瞿是接柳胭脂出去吃饭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她这了,今天却是来了,近一个月他甚至忘了有这么个人,只是昨天晚上突然就想起了,兴许最近他真是没有过女人,于是下午刻意下班提早了些接了她。
只是见了人之后烦躁的心情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有股焦灼的烦乱,孔泽瞿强自压下自己的心情,应该今晚过了会好一些。
两个人一路沉默,直到吃完饭还依旧没说几句话。
“今晚去你那里可以么?”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孔泽瞿了,虽然在车上有些受伤,可柳胭脂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的说了一句。
跟了孔泽瞿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去过他那里,去他那里的话她之前稍微提过几次,每次都是没有结果的,可是今年之后每次见面她都会问一句,不管他高兴不高兴,她都三十二了。
孔泽瞿看正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想起车上她受伤的眼神,到底跟了他十二年了,于是犹豫了几秒钟,答应了。
柳胭脂狂喜,能去他家这是不是说明他愿意离她更近一点?
车子开的很快,市内的喧嚣越来越快的离他们越远,柳胭脂看着上山的路,这条路曾经是她的梦,现在她正在这条路上飞快的往前走,欣喜已经让她顾不上管别的,即便这么一路孔泽瞿还是无话。
上山的路再长,终究还是到家了,跟着孔泽瞿下车,然后再进去,柳胭脂一直处于一个小心翼翼的状态,这山上不是谁想上来就能上来的,这个城里甚至这个国家最最有权势的人集中在这个山上的这些个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里。
“去洗洗吧。”一进门孔泽瞿就指着一楼的一间房让柳胭脂进去洗澡,说罢自己就上了二楼。
柳胭脂进去的是一间客房,等她洗完出来的时候边走边打量这屋子,恰巧走过的时候有间没关门的房就侧头看了看,那屋子里面的摆设让她瞬间就感觉身体有些冷.刚换下的睡衣,空气里飘着的淡香,还有一个精巧的小包,不受控制的往这屋里走,还未叠起的被子,衣柜里挂着的长裙,还有浴室里各种女式护肤品,这明显是个女人住的屋子。
孔泽瞿有了新的女人?还将这个女人接到这里来住?所有这会儿能想到的想法都在脑子里打转,即便怎么告诉自己孔泽瞿在这十几年里一直只有她一个,可这屋里的一切都在跟她说孔泽瞿确确实实有了新的女人。
心神恍惚的走出这屋子,如果她再有勇气一点,就应该去问孔泽瞿的,只是她知道这个男人喜欢乖的女人,于是问的勇气也没有了。
“上来吧。”
柳胭脂抬头,孔泽瞿站在二楼,已经洗过澡了,从上往下看她的瞬间至少是很专注的,于是无话往二楼去,跟着孔泽瞿往他的卧室走。
刚一走到房门口就被扯进了屋里,然后瞬间被抛到了床上,来不及打量这间屋子,也来不及收拾自己的心情这个男人就覆了上来。
孔泽瞿管不着柳胭脂的心情,也看不见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失魂落魄了,他只是急切的想摆脱掉自己的烦躁。
孔泽瞿今晚沉默而持久,他只专注干自己的事,直到柳胭脂感觉自己有些发疼这人才罢了。
玉玦照旧每天在上学和回家中度过自己的日子,很单纯的生活,适合她这个年龄,只是家里老人明显感觉这孩子这几天话尤其少,饭也吃的不很多,要是问起来,也只是摇头说自己没事儿。
这几天她也不去找穆梁丘了,也不去找孔南生了,孔南生去外地要带她去她也不想去了,孔泽瞿之前交给她的额外的事情她也不想干了,就只是上学放学。
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唐尧了,玉玦在熟悉这人之后这几天有点想唐尧,有人陪伴之后再一个人的时候时间就会变得很长,玉玦这几天甚至连学校的晚自习都参加了,她做的这些,山上的人没有再来打她的手心。
事实上,玉玦又快有两周没看见孔泽瞿了,如果他不让她看见他,那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今天又到了周五,玉玦放学之后就从学校出来了,刚一出校门就看见那胡同口站着的人。
唐尧靠着墙正痞痞的站着,看见玉玦出来招手“嗨,小妞儿。”
玉玦失笑,快步走到唐尧跟前儿才看见唐尧手臂上又缠着厚厚的纱布。
“这又是怎么了?”玉玦第一天看见唐尧的时候那会儿他伤的应该挺重的,浑身几乎都有伤口,后来几次这人找她的时候也会带点小伤,没有哪次是全须全尾的过来过,今天又带了伤,从肩膀上到胳膊肘一直缠了绷带,如果是小伤,依唐尧的性子肯定不会缠这么夸张。
“没事儿,被狮子挠了一爪子。”唐尧说的挺轻松,玉玦听见狮子眼睛一亮。
玉玦能模糊的猜到唐尧正在受什么训练,唐尧不说,她也不问,只是每次都会听唐尧稍稍提起今天受伤又是为什么,明天又要干什么。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听南生叔和穆梁丘曾经提起过若是她没有哮喘,她肯定会被孔泽瞿放出去接受各种训练,类似唐尧现在的生活一样。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玩儿么?”
“玩儿啥?”
“你带我去看看狮子呗。”
唐尧看玉玦半天“妞儿,你这小身板子看狮子去会被嚼的渣滓都不剩的。”
“不是有你呢么。”
这话出来,唐尧啥话都没有了,带着玉玦往出走。
“我可跟你说好了,要是去了你不听我的话,被狮子挠了我会没命的。”
唐尧反反复复跟玉玦说去了之后她啥事儿都不要干就看着就行了,玉玦一一都应了。
可是半夜的时候孔泽瞿都收拾要睡了,突然听见楼下电话在响,本来不想接的,可电话一直响,柴毅然下楼接了电话,电话是柴毅然打来的,孔泽瞿一言不发听完电话,然后穿着睡衣往出走。
孔南生今晚不在,孔泽瞿自己开车下山去医院。
总角之宴 第15章 受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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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泽瞿很多年没有开车了,在很多年前他就发觉自己开不了了车了,所以他可以没有做饭的人,但一定要有个司机。下山那道儿两旁的路灯一个个从这人脸上滑过,忽隐忽现里这人咬着后槽牙,额上的汗一点点往出蹦,细看这人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得亏现在是夜里,路上的车不多,要不然该有连环大车祸发生了。
孔泽瞿车开的不快,好在没有熄火,一路也是到了该到的地方。
孔泽瞿到的地方是个私立医院,电话里柴毅然只说了个那天跟你一起走的女孩子受了点伤,然后说了地址,旁的就没有多说了。孔泽瞿不知道到底怎么受了伤,伤的如何,怎么给他打电话的是柴毅然,大约是和唐家那小子有关。只要一想到唐尧的身份,总脱不了那些危险的东西,生擒猛兽,高山大河,枪击子弹,等等等等。
若是这次叫自家孩子伤的重了些,他一定要把唐家那小子的皮扒了。
就这么边想边进了医院大门,刚一进去,大约是孔泽瞿长相过于醒目,门口坐着的一个小兵仔立马站起来,他是柴毅然安排在这儿等孔泽瞿的。
“请跟我来。”那小兵仔子看进来的人穿着睡衣也气势隐隐的人,心里暗暗咂舌。
孔泽瞿进了医院悄悄吸了口气稳了稳自己,让身上的热气散了散才跟着那小兵仔往前走,他不是遇事慌张的人,前些年有多少事儿要他想招儿都没有今儿这么热,这才多大的事儿?!
想是这么想,可还是步子比往常迈的大了些,这私立医院不大,统共就四层,玉玦就在最顶层,孔泽瞿从电梯刚出来,老远就看见最靠里的那窗户前唐家那小子垂头蹲着。
“你去吧。”让领路的那小兵离开,孔泽瞿往唐尧那里走,边走边看见唐尧胳膊上缠着的绷带还有脖子上的抓痕,心里瞬时间一沉,看唐尧的样子,这两个小的怕是去了东边儿那基地。
也不见柴毅然,也不见护士医生,就一个唐尧蹲在病房外面,这时候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难不成是睡觉?孔泽瞿嘴抿的紧紧的,也不看唐尧就眼睛半垂看着地上走自己的路,这是这人怒极的时候了。
柴毅然和孔泽瞿是前后脚从楼下上来,接了唐尧电话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哆嗦了一下,然后打给孔泽瞿,这会儿看孔泽瞿穿着睡衣在前面走,立马跑了几步赶在孔泽瞿前面一脚将唐尧踢歪了去。
柴毅然知道孔泽瞿的,这人在人前向来是要个样子,这会儿还穿着睡衣出来,怕是唐尧这回把事情闹大了。
“哥……”唐尧被柴毅然蹬了一脚,还哼哼唧唧叫了一声,待看见孔泽瞿看了他一眼时立马就熄了声儿,悄悄缩起来被柴毅然又蹬了一脚。
“还不滚开?”柴毅然看唐尧还歪在地上,悄悄喝了一声。
孔泽瞿急着要进病房,横了柴毅然一眼,把正在起身的唐尧一脚蹬出去好远然后进了病房。
病房里玉玦趴在床上,以一个不舒服极了的姿势侧脸带着氧气,正昏睡着。孔泽瞿一进门首先看玉玦身上全了么,有手和脚被叼走了一块儿么,大致看了一下,乍一看伤的不严重,他知道带氧气不是因为外伤的缘故。走近了一看,趴在床上的孩子身上虽然盖着被子,可被子被支起来腾空着。柴毅然看了孔泽瞿一眼,孔泽瞿脸色已经不很好了,等揭开被子,看见后背上的抓痕时孔泽瞿转身就要出门,柴毅然连忙扑上去死命抱住孔泽瞿,拖着孔泽瞿的后腰没让人出去,这一出去唐尧估计能废掉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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