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我也觉得可疑,这里像是百万富豪郊外的宴游处所。”郭正义说:“杨百户既然是武威所的负责人,他怎敢不在武威所坐镇就算这里是他的别业,也不会晚上回来住,他应该住在城里,武威所有事也可以赶去处理,在城外如何进城处理急务恐怕咱们真弄错了。”
“两个鹰犬的口供一定可靠。”展姑娘坚持己见:“如果杨百户其实姓吴,又的确是河南左护卫的真正世袭百户,那么,这里就是他的家。军户并非都是穷光蛋,河南中护卫的几个高职世袭大员,早年借特权横行不法,敛财侵地大家发财,个个都另置了家产,只不过不敢公然以主人自居而已。这位姓吴的杨百户,在这里叫杨成彪,在卫军中,他才叫吴百户。”
季彦凌将得来的口供说给众人听:“那位郭正义,有一位在天下各地颇有名气的姨夫,叫什么慕容廉明。他答应郭正义如果军方的人支持,能从凤阳皇家监狱救出安乐王安泛,返回开封夺权,假使失败,就尊奉安乐王做什么江湖之王。这就是腾龙大计的目的。郭正义不但收买了左、右两护卫的一些官兵,更豢养不少谋士刺客,一面从扩展实力中,进行巧取豪夺的血腥手段筹措更多的财源,一面收买一些争名夺利的豪强,以武威所作为掩护,居然被他在短短两三年中,发展出如此惊人的实力。这件事不但军方难辞其咎,布政使与开封府甚至按察司也难逃失职刑责。今晚他们集合首要秘密协商,很可能迫不及待提前发动,原因是在河南地区制造骚乱的计划,受到甚为严重的挫折。”
那不就来了,好一副德性;一套说灰不蓝的衣裤,拦腰系了根麻绳,少说上面也带着半斤油垢,脚下踩着一双烂得见了底的破草鞋,一蓬鸡窝也似的头发乱七八糟的顶在脑袋上,而那脑袋,上面偏生长了一双醉眯眼,大鼻头,再加上一张满口黄板大牙的嘴巴衬着吊在屁股后边的两块枣木硬板,黑不溜丢的,说他名字是包要花实在差了,应该称做包“叫花”才来得对。
微微怔了一下,包要花蓦地大笑起来,他拧了一把鼻涕,摇头晃脑的指着单殉:“我说朋友,我就知道凭你们这些料不会成气候,他娘的眼前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却来问老子人到了哪里,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摆着窝囊废一群呵呵,展红绫弟啊项老弟,有你的,真有你的……”
三目秀土单殉不是白痴:他自然明白孤家山的两块板是个什么人物,在当年,包要花便曾以他的这两块枣木板横扫过关东的坐地虎“三才庄”中大罗圈、二方鞭、三回腿;云雾山上守着可治百毒的“乌紫英”神草的虎鹰谁敢招惹包老先生却单人匹马攀了上去,一顿板子敲下来三十多个,只见鹰尸遍地,包要花已经笑嘻嘻的举着“鸟紫英”下山来了,也就是去年的事,“一条龙”瓢把子“流刀”齐生石约好包要花做生死之斗,老包十六招上就将对方一颗脑袋砸成了血花花的,烂糊糊的一团,齐生石在两河一带,连啼哭着的仔子们听到他的名字也吓得不敢吭声呢——
医仙见了,忙又续道:“时掌门人不必丧气,人参出现之地,必有奇花异卉随之而胜,那奇丑淫秽的恶蚊尚且能知盘踞不去,人为万物之灵,焉有寻它不着之理况且郭正义不久也要赶来,多尔衮也是有企图,他们必知大概地段,我们获宝之地本就不重,何不敞开胸怀,听其自然还是听我说那人山掘参的种种事故吧!”
这次与会之人,除了野叟一行及梅氏父子以外,太行山另有两位寨主随行,一位是“塞外驼龙”宁振风,一位是“铁臂飞猿”陆瑞庭,另外便是各派掌门人,以及少林派的的临院无明,武当派的掌院无意,华山派的袁药,青城山的金鞭崔首老,五台派的瘦头陀昆仑派的祁昴武,崆峒派的头陀,其余阴阳山、点苍、形意三派则仅掌门人参加,算来不足三十人,但论实力,可说全是当代精英,天下的一等高手都到齐了。
他们所谓集议,其实不过询问郭正义发现万年参王的地点,以及如何分组进山,如何互相接应而已,最费事的,倒是多尔衮调的状况一无所知,此去不知将要遭何种阻击,如果多尔衮调用清兵,沿途设伏,能否获取蛟丹参王尚在其次,他们都是侠义之土,想想可能发生的伤亡人物,内心也觉恻然不安,因此直到三更,会议仍旧不能结束。
手帖的内容倒也简明,第一,他原与群豪共有蛟丹与参王,彼此以朋友相处。所谓“朋友之义”,也就是“福祸同当,忠难相扶持”。这一点群豪当然不会答应。第二,他愿以武林朋友解决蛟参的办法,在白头山万象谷内与群豪争一日之长短,以决蛟丹与参王谁属。那时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也于今后无关。群豪应允了,集议便也至此结束。
徐氏兄妹固然心中大骇,但那袁八公何尝不十分感到意外。他这一招绝招,自问已独步天下,想不到这两个加起来还及不上他岁数大的年轻人,居然仗着位置交易得神妙,两人交叉一换位置,双剑反而由守势的稳固力量,改为进攻的凌厉冲力,故此双剑力量陡变,他便没有弹飞对方长剑。
慕容廉明听得毛骨悚然,想道:“那种嘶嘶的怪声,固然可怕,但后来那阵喘声,更加惊人。我从未听过有人能够呼吸得这么大声,假如是个人的话,他一定有两丈多高,等如一座山似的巨人才能发出这么响亮的声音。我的妈呀,莫不是苇塘里藏着一个大水怪,正和什么毒蛇在闹着玩。”
“老夫知你定是武林中人,这可从你来到切近,方始发出声响这一点推想到。老夫乃红云谷胖龙厉七公,平生从不曾请过人援手。但如今事属非常,这头毒章一除,生灵俱被福泽,故此拟请你现身出来,诈作要袭攻那毒章。候得毒章稍一转移注意力,老夫便可乘机脱身,同时飞剑将它除去。这件功德你如助成,老夫事后赠你这两对万年灵鳗套。此是老夫平生最为爱惜之宝,一对套在腕上,长及臂弯,一对套在足上,世上不论任何兵刀水火,俱不能伤毁,你看这头毒章浑身俱毒,常人别说触到它身体,便走近一些,也得中毒身亡,但老夫仗着脚踝这一对灵鳗套,却丝毫无恙……”
宇文不弃道:“那可不能叫杀人,你只是把人砍倒下来而已,而且你是在混战中,为了自卫必须砍倒对方。才能保全你自己,在混战中你已经没有了思想,出手发剑,也难以控制,但今天的状况不同,你必须十分冷静,甚至对方还没有防备时,就得施出杀手,那得要有相当的勇气与决心,你的确不能适合,因为你的经验不足!”
宇文不弃笑笑道:“那是必须要说的,这原则就成为了我的致命伤,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根,结了伙,不再是以前单独流浪的时候那样行踪无定,仇家随时都可以找到我,如果对方抓住我这个限制,找几个高手,扳住了脸来对付我,岂不是把我吃得定定的,我故意放出这种空气,让人家不要利用我这个毛病。
宇文不弃听他说出“大洪帮”,心头不禁一动,暗想:“铁胆赵万生护送李长发出山,遇上拦击的人,就曾展露过大洪帮的帮主旗令,后来郭正义亲自去祖师堂密室查看,发现那面‘洪峰旗令’,已被人盗走。“
第十八章 戒律
“由此种种迹象看来,莫非贼人借尸还魂,确实打着大洪帮的旗号”心念一动,忍不住道:“你说下去。”
那庄丁道:“是,的听下面弟兄没有回答,心头顿感不对,当下就分出一人,下去探视,只听道士又伸手指了指道:‘咦!奇怪,你们下去的一个,也倒地死了。’的喊了一声,果然没有声音,正待赶进洞去禀报,只见那道士一下欺了过来,笑道:‘目前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快躺下吧。’挥手弹出一蓬黄烟,的只觉一阵昏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展红绫跟着走近,原来白狼毛手指点之处,有着一片字迹,仔细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余遭仇人围攻,身中天毒指,双足被胁,自分必死,幸得灵猿救来此地,忽忽二十载矣。近日每感异征,或许不久于人世,二十年来,静修有得,创为排云一掌,扫云三剑,裂襟为记,留赠后之入此洞者。终南束秀夫以指书。
慕容廉明说:“我总算明白武威所的人,为何收买九华山庄少庄主,向天南镖局挑衅,希望将飞虎方世贤诱出的原因了。飞虎方世贤是军户,虽然侨居黄州,但老家仍在凤阳卫,有不少子侄仍在卫军中任职,担任凤阳和中都的警卫。武威所如果要攻入皇家监狱救人,去的人都是高来高去的货色。方家的子弟是对付这种人的能手,他们成功的机会不多,必须让方家的子弟告假离开,只有向飞虎方世贤下手才能达到目的。”
“很抱歉,展姑娘。”郭正义显得意兴索然,不胜烦恼:“草野浪人,沾惹官府是犯忌的事。早知道内情如此复杂,可早就撒手不管了,军方如果继续追究,图谋不轨的人固然罪有应得,但卷入血腥事故的许多无辜,极可能受到牵连,这些人必定对可产生误会,可岂不两面不是人,成了干犯众怒的目标我必须及早离开贵地,务请展姑娘在王爷面前美言一二,盛情心领,感激不尽。”
一座山,像自天外飞来一样挡在前面,这山雄峻之极,高高的插入天际,自山的半腰,有十二道匹练似的飞瀑挂落,山腰之上,云雾迷漫,而恰巧在若隐若现的半山中,有一块突出的山崖,那山崖是绿翠之色,刚在飞瀑的上面,想想看,如果住在山崖之上,朝迎旭日东升,暮赏玉蟾含颦,濯心于十二道冷泉,抒意于缥渺云絮,衬以满怀的清新,傲啸在群山的拥抱里,在这儿呆下,哦,该多美,该多自在。
这是一间淳朴带着松木香的客堂,几张松木椅就着它原来的生长形状雕制而成,式样古雅而奇特,上面铺设着软软的丝苇垫子,墙上,斜斜挂着一面筝,一座斑斓的黄褐色松皮的木座上,燃着一个巧的白玉香炉,袅袅烟雾,正淡淡飘渺空中,檀香味进入鼻管,清净得似涤尽了人们的五脏六腑。
群豪进了万象谷,早有守望之人人帐禀报,群豪以为出来的必是多尔衮,岂知登山坡,出面之人竟是宫彤,不过宫彤身侧,另一个体形高大,长象猛鸷的白发老者,看去与宫彤的身份不相上下,另外有三个红衣喇嘛,七八个年岁不等的劲装疾服之人环立他们身后,看去都是武林健者。
天杀星道:“便是白昼与你的对话老人,他目前是多尔衮的内府总管,地位尚在宫彤之上,他本是为师的同门师兄,后来因犯淫戒被你师祖逐出门墙,为师在甘凉道上被人暗袭几乎丧命,便是他下的毒手,后来为师被你父所救,他又杀了你杀母泄恨,左贼的功力尚在为师之上,明日对敌,你要倍加心,千万不可冲动误事,记下了吗”
那雾山双凶除了带同能够炸碎大石的五雷火弹之外,还特别去约他,便是因为他有一只异兽,乃是穿山甲的异种,不但能够穿山裂石,同时还可喷毒雾伤人。是以雾山双凶特别约他同来,打算暗中由他放出那穿山甲,潜入石洞,喷出毒气,正面则由雾山双凶进攻。纵然有什么高人守护,也必能制敌死命。
原来他全凭功力精纯,是以毒章虽然拖得动千斤重大的大石,却移不得他分毫。可是以毒章数百年功行,自亦不比寻常,尤其是气脉悠长,三五日算不了一回事。但他仅仅过了一昼夜,便觉出真元耗损甚多。已是绝不能稍为移动。否则他一剑下去,刚刚斩断毒章一臂,但毒章另一臂已足够把他拖下泥沼。
宇文不弃道:“不!刚才我说过了,一个人如果对自己所定的戒律都无法遵守,就不配当一个剑手了,何况这个原则我现在更容易遵守了,因为我又有了几个最好的帮手,尤其是芙蓉,纫珠和你,我们生活在一起,做任何事都在一起,有你们为我分担了身外的压力,我担虑的情形出现的可能不多。
宇文不弃道:““没有侥幸,别人还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当我那最后一招杀手攻出时,我的人已经等于是死了,因为那时我已放弃了防御,听让对方得手后,才施展的,寒月剑法施展到了极限时,只有一个空门,就是腰间,这虽是一个很微的破绽,必须要极高深的剑手才能够察觉,能找到这个破绽的人,技艺一定高出我很多,在他认为万无一失时,才会发出一剑,把我拦腰一斩为二。”
展红绫道:“我很笨,那里想得到这些了,是蓉姐告诉我的,她说你的剑法,盖世已罕有其匹,除了两三个人之外,很难有人是你敌手了,万一遇上那样的人,她要我们保持冷静,看好对方的出手,每人守好一个方位,发现你将剑高举,不理对方的攻击时,就是准备要拼命了,到时我们就同时抢进来…”。
郭正义又是一呆,心中暗道:“山主剧毒虽解,但这是定下的计,不到明晚,贼人未来之前,山主依然作中毒昏迷,是不会露面的,此刻忽然传出山主的紧急命令,那是果然有了重大变化。”一念及此,立即回头道:“慕容少侠兄妹,曹文超,咱们快走。”当先举步,匆匆朝里行去。
郭正义穿过大天井,只见厅上静悄悄,不见半个人影,心头更觉事有蹊跷。想到明日已是顺党三天期约,这时庄上忽然传出紧急号令,必须立即在庄前集合,整个山庄的戒备,岂不尽撤了想到这里,不禁急出一身冷汗,蓦地脚下一停,急急说道:“这是贼党的狡计,咱们全上当了。”
“咱们的眼线已经证实,武威所被抄前后,丘辈与郭正义四个老不死,一直就在开封活动,八成与他们有关。目下他们正大摇大摆南下,这两天可能抵达许州,显然冲咱们而来,妄想作斩革除根的打算。如果抄没武威所真与他们有关,咱们岂能轻易放过这罪魁祸首何况他正冲咱们而来,早晚一定会碰头的。”
展红绫舐舐嘴唇,平静的道:“前面这个的水池,我叫它‘净心池’,池水芬芳而甘冽,池边野菊中,杂生着一种异草,这种异草茎为墨绿色,有指粗细,结着红色的果子,那些野鸭,每天都成群结队的飞来此处饮池中之水,食那结着红果的异草,它们好像非常喜爱这两种享受。”
那宇文不弃的功力确似深不可测,郭正义乃是哈元修的及门弟子,手中的兵器又是哈元修当年使用的“乌芒惊神棒”,可是接战之际,宇文不弃脚下始终未曾移动分毫,任由郭正义攻势再厉,劲力再猛,他仍然若无其事的见招拆招,见式化式,而他使用的兵器,不过是一柄轻巧的白玉洞箫。
慕容廉明飞身而退,弄了一大扎芦苇,然后又飞纵回来,脚踏原来的地方,先用那一大扎芦苇开路,犹如瞎子扶杖走路的光景。敢情他忽然想到,也许空手会被迫得冲近泥沼,那时臭气更甚,倒不如弄扎芦苇,等走得近一些时,那毒章仍然不动的话,便掷向它身上,这样总可以惹火它而不必迫近。
宇文不弃再问道:“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展红绫道:“玄真子在交付日月今极的时候,有两个侍卫营的人藏身暗处听见了,他们是蓉姐的人立刻告诉了蓉姐可是蓉姐立时就杀了那两个人,总算保全了这个秘密。连他的父亲都没有告诉。”宇文不弃皱眉道‘“她为什么又告诉你们呢”
他外号“穿云箭”,擅长射击,这二十四名弓箭手,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每一个人都箭无虚发。照说他们以十六个人,围着郭正义等四个人,等于三个人监视一个,不论任何一人,稍有异动,箭在弦上,立时可以发射,三发箭中,总有一支可以把人射到,但十六支箭,竟然一支未发。他心头蓦地一紧,立即把手中三角旗一展,口中低喝一声:“速退!列阵!”
第十九章 洞箫
“正相反,在下不需要九华山庄支持,毕竟九华山庄的庙太。”慕容廉明傲然地说:“在下实力仍在,我有我的局面。目下天下各地藩王,都在招贤纳士,最积极的有河南洛阳伊府,南昌宁府,湖广武昌楚府,陕西关中秦府。咱们这种人,不管投向任何一府,都会受到礼遇与欢迎。宫主,九华山庄树大招风,锦绣山庄与镖局不会就此甘休,慕容廉明也誓在必报,你跟着庄主,哪有好日子过”
“我说得难听,是吗。”展红绫从一个高贵的淑女,转变成泼辣的女人:“你心里明白,我说到你心眼里去了、这种风骚入骨的烂女人,你父子都是一见便着了迷。我必须制止这种丑恶的事发生,以免将来造成遗憾,以免更多的人牵连受害。郭正义就比你更像一个明智的英雄,他自始至终就不受这个妇的迷惑。”
“傻瓜能把咱们这些威震江湖的高手名宿,从天堂打落地狱吗你如果不能善用心计,仍存有以单纯的武力解决对付他,失败的机会是相当浓的,咱们也跟着倒霉。过去咱们曾经提出优厚的条件罗他,即使撕破了脸,情理上不算是势不两立的大仇敌,他不会对咱们周府的人做得太绝,而你……”
说着,他走到那个大岩壁之旁,伸手在一个陷进去的石坎里摸出几根长长的银线,银丝韧而富有弹力,丝端却都缚着一粒朱红色的,拇指盖大的果子,展红绫对包要花眨眨眼,用力一抖,手中的几根银丝已似箭般笔直射去,奇怪的却是这几根银丝并不垂落,只在这群野鸭的上空颤动抖索,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于是,有五只野鸭已冲天飞起,伸开嘴一下子咬住了银线顶端缚着的红果。
展红绫捡起野鸭,放回银丝,一笑道:“因为我从来不明着惊扰捕杀这些野鸭,所以它们相信我是友善的,它们每次飞来便不会顾虑我,而抱歉的却是每次我都留下它们一两只做为我的佳肴,假如我也像你方才那样追上去捕捉,纵然能捉到几只,下一次它们却再也不会来了。”
说着话,展红绫往外电射而去,但是,一出那破碎的石门,一片通明耀亮的火把光辉却映得他双目一眩,石屋之外,已静静的围立着无数名灰衣大汉,他们的兵刃在火把的光芒里闪浮着寒光,再衬着那一张张冷漠生硬的面孔,越发显得气氛僵酷而沉重了,死亡的僵酷,沉重的阴森。
宇文不弃哼了哼,蓦地一挥手,堵立在门口的双义帮首要们闪电般往两侧跃开,在他们背后,三十名灰衣大汉正成梯形叠排,每个人的手上都执着一具两尺长的银筒,看得见银筒尾部的一根拉簧,他们的手都按在那拉簧上,嗯,筒子里不用说是装的什么,若非火药,定是毒气瘴雾一类!
话落剑动,一剑逆刺而出,宇文不弃眼看那一剑平淡无奇,不觉一声冷哼,岂知哼声方起,剑锋已论及“华盖”。急切间也顾不得羞耻,连忙倒身一滚,滚出三丈远近,方始挺腰起立。讵料郭正义心怀血仇,又存了速战速决之心,一剑落空,人已蹑踪而至,宇文不弃尚未站稳,剑气又临顶门,于是他举箫一格,只听“嚓”的一声轻音,一柄洁白纯玉的上好洞箫,便已短了半截。
事情十万火急,万贞儿的人随时都有出现的可能,纪宫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抱起孩子,再仔仔细细的瞧一瞧,尤其特别注视一下头顶心一块杯口大的秃发之处,及右手臂上的一处胎记,然后心翼翼的以黄绢包好,取出两锭银子,一并交给来人,猛地双膝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道:“这孩子是皇上的骨血,很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子储君,恩公务请格外费心,并受本宫三拜。”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