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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虽是素斋,却做得色香味俱佳,摆满了一桌。

    席上有酒,但只是给来宾准备的,智远和尚面前却是一杯清茶。

    他举起茶盅,起身道“这酒乃是敝寺用山泉水果酿制的素酒,专供进香贵宾饮用,贫僧以茶代酒,敬诸位施主一杯。”

    大家看那酒色稍呈浅青,试饮一口,果然甜中微酸,入口清香,稍有酒味而已

    华凤藻原是洪量之人,喝了一口,赞不绝口,说道“贵寺这酒,入口清醇,果然好酒,大概已窖藏多年了吧”

    智远和尚含笑道“华掌门人说得是,敝寺四周种的都是果树,每因寺中僧侣,都不喝酒,所以每年只做四、五缸,窖藏均在十年以上,方取出敬客。”

    **掌门徐子桐也是好酒的人,干了一杯,问道“贵寺这酒,色香甚佳,不知可有名称”

    智远和尚合十道“本来并无名称,十年前,有一位京中相阁告老还乡,途经敝寺,喝了此酒,也问贫僧可有名称,贫僧就请那位老大人赐名,那老大人笑道酒出佛门,不是正好用佛头青吗他当场还题了一首诗,从此这佛头青却出了名,不知徐掌门人觉得如何”

    徐子桐笑道“这三字题得不错,颇能切合此酒,正是酒符其名。”

    荆一凤道“这酒好像酒味很淡。”




第五一章 炉香
    华凤藻含笑道“这是十年以上的陈酒,酒味虽醇,却有后力呢”

    几名伺候的和尚,不断送上菜肴,虽是素菜,却做得花色繁多,十分丰盛。

    大家喝了几杯,便自用饭,饭后又由智远和尚陪同,回到了右厢落坐。

    一名小和尚给大家从新沏上了香茗。

    只见那中年和尚走了进来,朝智远和尚合掌说道“外面有一位施主,要见方丈,不知方丈见是不见”

    智远和尚问道“你可曾问他姓名,见我何事么”

    “小僧问了。”

    中年和尚恭敬的道“但那施主不肯说,说要和方丈面晤。”

    荆云台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来的是劳总管”

    智远和尚又道“他人在那里”

    中年和尚道“小僧把他请到前厅客室奉茶。”

    智远和尚点点头道“好,你先出去,我就来。”

    中年和尚合十一礼,退出身去。

    智远和尚也跟着站起,合掌道“诸位施主请宽坐,贫僧暂且告退。”

    华凤藻道“大师不用客气,只管请便,来人若是劳总管,或是八卦、形意两派的人,大师就请他到这里来。”

    “劳总管贫僧认识。”

    智远和尚点头道“若是八卦、形意两派的人,就是华掌门人没有交代,贫僧也会把他请来的了。”

    接着又行了一礼,才匆匆出去。

    大家喝着茶,等了一面,还不见智远和尚回进来。

    荆一凤只喝了一杯酒,此时脸上渐渐泛起红霞,微见酒晕,坐在宇文不弃下首,觉得有些口干,端起茶盏,想要喝一口茶,那知左手微颤,竟拨出几点茶水来,溅在衣裙之上。

    宇文不弃笑道“表妹,你好像有些喝醉了”

    荆一凤放下茶盏,说道“我只喝了一小杯酒,怎么会醉不信,你可以问爹,平常我可以喝上七八杯呢”

    说到这里,忽然以手扶头,“啊”了一声“不对我有些儿头晕”

    话声未落,上身摇晃,似乎有坐不住的样子

    宇文不弃急忙伸手把她扶住,问道“表妹,你怎么了”

    荆一凤口中模模糊糊道“我头好晕”

    人已昏昏欲睡,扑倒在宇文不弃的肩头。

    荆云台不禁脸色微变,知女莫若父,他自己知道女儿的酒量,这一小杯酒,决不会使她醉得如此厉害,除非这酒中有人做了手脚

    因为这酒颜色甚清,智远和尚是出家人,是戒酒的,他以茶代酒,大家认为理所当然,那时也不疑有他,但如今想来,这中间就有问题,而且饭后他又借故离开,一直不曾进来

    心念一动,立即暗自运气检查,这一运气,顿时感觉不对,一口真气,竟然已有痪散之像,心头方自一惊。

    华凤藻在一瞬间,也已发觉,低声道“徐兄、荆兄,咱们着了这贼秃的道了,大家快盘膝坐下,看看是否能把酒中毒药逼出体外”

    一面已席地坐下,闭目运起功来。

    徐子桐,荆云台也相继席地盘膝坐下,各自运功逼毒。

    宇文不弃看他们都已盘膝坐下,但他手中抱着荆一凤,她此时已经神智昏迷,整个娇躯都倚在自己怀里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只好抱着荆一凤不动,一面立即凝神运气,暗自检查了一遍,竟然丝毫不觉有异,心中不禁大为惊奇,暗想“自己也喝了两杯酒,吃的菜肴,和他们毫无分别,何以会没有事呢”

    正在惊疑之际,忽听“嘶”的一缕风声,从窗外朝自己射来,似是一种极小的暗器,不觉本能的左手一探。

    接到手中,低头看去,掌心接到的竟是一个小纸团,双手细心打开,只见纸上写着一行小字“众醉不可独醒,此时救人不易,宜随遇而安,先求自保。”

    下面并无具名,且字迹潦草,显系临时草草书就。

    宇文不弃看得一楞,这纸条上的语气,他自然懂,这人是要自己也假装昏迷,才能和华凤藻等人在一起,等有机会,才能救人,不可逞一时之勇,看来这投掷纸团的人,应该是友非敌了。

    当下双手一搓,把纸团搓成粉末,然后把荆一凤轻轻放下,自己也学着华凤藻三人模样,席地盘坐好,闭上眼睛,装作运功逼毒,心中却只是想着这马头寺的僧人,为什么要在酒中下毒莫非真是和老神仙、劳乃通是一伙的人他们迷倒自己等人,用意何在呢

    莫非八卦门和形意门这场纠纷,也是他们有意制造出来的真要如此,这问题就不简单了

    自己这一路上,应该把九里堡所见所闻,告诉他们的,三个他们是指华凤藻、徐子桐、荆云台三人但自己却要荆一凤暂时不可告诉她爹。

    因为这一路上有华凤藻和徐子桐二人同行,菩萨是否真是刘二麻子,目前尚无确实证据,这件事只有自己和荆一凤知道,也希望合自己两人之力,先在暗中查勘。

    但这回自己两人都随着她爹出来了,那自然要等八卦、形意二门的纠纷解决之后,回转九里堡再作道理,因此就没有说出来。

    但如今想来,如果这几天把原委告诉了华凤藻等三人,以他们的丰富江湖经验,也许会联想到八卦、形意二派纠纷,是劳乃通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那么一路上饮食起居,就会加倍小心,今日之事,也许就不致发生了。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时,耳中忽然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了一阵轻快而杂沓的脚步声,行到方丈室门口,便自止步。

    接着只听有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先前似乎还有顾忌,不敢走得太近,但等了一回,看看大家没有动静,又走近了一些,看了一阵,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宇文不弃从他脚步声推测,这进来的可能是那中年和尚。

    过不一会,就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一同走入。

    宇文不弃闭着眼睛,不敢稍睁,但他眼睛虽然闭着,用心凝听,仍可分辨得出进来的共有四个人,在进入客室之后,立即倏然分开,似乎在等什么人。

    接着又有两个人从外走入,前面脚步沉稳的,一闻即知是方丈智远和尚,他身后一个,则是方才第一次进来的中年和尚了。

    宇文不弃心中暗自盘算,那投掷字条给自己的人,不知是谁他要自己“随遇而安”,如是对方要向自己等人下手,自己就非出手不可了

    正在心念转动之时,只听智远和尚深沉的道“了悟,你上去看看,他们是否全已昏过去了”

    了悟中年和尚应了声“是”,走近过来,举手轻轻一推,“砰”然一声,有一个人应手而倒。

    宇文不弃听位置,这倒下去的该是**门掌门人徐子桐。

    了悟又依次用手推着,荆云台、华凤藻也相继倒下,最后推到宇文不弃身上,宇文不弃自然也故作昏迷,随着往地上倒下。

    智远和尚呵呵一笑道“迷迭香果然神效得很,劳总管这一着,他们做梦也是想不到之事,三个堂堂一派掌门,居然会栽在咱们这里”

    宇文不弃心头暗“哦”一声,忖道“果然是劳乃通勾结外人,使的诡计,听他口气,好像使的是什么迷迭香,那就不是在酒菜中的迷香了”

    “对了,这客室上首,燃着一炉香烟,莫非就是那炉香出了毛病”

    只听了悟请示道“方丈,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呢”

    智远道“闻了迷迭香,可以昏睡三天,没有解药,醒来之后,功力尽失,不足为虑,你把他们送去后面密室,派几个人看守就好了。”

    了悟应了声“是”。

    了悟等方丈走后,就朝四个和尚一挥手道“咱们一人一个,把他们弄到密室里去。”

    他话声一落,立即就近挟起荆云台,举步先行,其余四人也一人一个挟起华凤藻、徐子桐、荆一凤、宇文不弃四人,鱼贯退出客室。

    宇文不弃被人挟起,等他们退出容室之后,就悄悄睁开了一条眼缝,只见他们从中间佛堂方丈室中间一间进入屏后,经过一个放着许多精致盆栽花的小天井,折入右首一条走廊,来至一间禅房,再推开一道暗门,里面是一间黝黑的房间,才把自己几人放到地上,依次退出。

    了悟走在最后,他敢情是方丈的心腹,办事十分仔细,在四个和尚退出之后,他还从各人身边,解下随身兵刃。

    宇文不弃心中暗想“这间密室,出入只有一道暗门,如果他在外面下了键,自己就被关在里面,无法出去了,何况又被他搜去了兵刃,岂非成了赤手空拳那个投掷字条的人,自己既不知道他是谁如果不来相救,或是孤掌难鸣,或是找不到这里来,自己听了他的话,岂非坐失良机依赖别人之事,未必可靠。”

    想到这里,正好那了悟走近前来,俯下身来解他腰间长剑。

    宇文不弃左肘轻轻一抬,这一记不露丝毫形迹



第五二章 谦让
    了悟只觉右肘“捉筋”穴上似乎被东西碰了一下,整条右臂立时麻木不仁,垂了下去,他本来正在解剑,手臂这一麻之间,剑鞘下垂,又无巧不巧碰在他右脚“血膝”穴上,右膝一弯,口中“啊唷”一声,一个人不由自主的跪到地上,动弹不得,心头一急,急忙叫道“你们快进来两个人,我被剑鞘碰到了穴道”

    宇文不弃在他说话之时,迅快抬手点出一指,人已一挺身飞跃而起,掠到门后。

    那四个和尚刚退出密室,就听到了悟的叫声,他只要他们进来两个人,他们就只进来了两个。

    宇文不弃等两个和尚跨进门,走了两三步,才振腕发指,点了两人身后穴道,然后举步朝门外走去。

    门外两个和尚骤见宇文不弃飘然跨出门来,不禁猛然一惊,口中惊“啊”出声,不约而同疾快的后退一步,正待出手

    宇文不弃那会容他们有出手的机会,脸上潇洒一笑,双手同发,已经闪电般拂出,一下就制住了他们脉穴。

    他虽然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就制住了五个和尚;但一时之间,心中着实感到踌躇,一行五人之中,有四个中了“迷迭香”。

    只有自己一人清醒,这“迷迭香”解药,看来只有智远和尚才有,自己若是去找智远,这里就没人守护

    他略为沉吟,就决定冒险一试,当下把两个被制的和尚,一手一个挟入密室之中,方才幸好看清了悟推启暗门之法,回身退出,就推上了暗门,走出禅房,又把房门带上,迅快穿出走廊第十一章度寿诞菩萨主盟

    总管劳乃通走在前面,当先跨入书房中间一间敞轩,朝来人拱拱手道“诸位掌门人,敝主人来了。”

    众人听说寿星出来了,纷纷离座站起。

    芏口萨由宇文不弃、荆一凤搀扶着缓步走入,众人纷纷鼓起掌来。

    菩萨拱手道“诸位道兄快快请坐。”

    少林方丈合十道“堡主华诞,老衲谨代表敝派恭祝堡主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南无消灾,延寿乐师王光佛。”

    菩萨连连拱手道“大师好说,大师好说。”

    接着各派掌门人也依次向菩萨祝寿。

    最后是九华阮清香,她朝菩萨福了福,娇声昵昵的道“小女子阮清香奉家师九华清莲庵主之命,特来给堡主拜寿。”

    她粉腮泛红,娇靥含春,有着说不出的娇艳

    “不敢当。”

    菩萨还着礼,说道“庵主快九十高龄了”

    阮清香道“家师今年已经九十一了。”

    菩萨点头道“令师真是女菩萨了”

    劳乃通道“诸位掌门人请坐。”

    宇文不弃、荆一凤扶着菩萨在一张高背靠椅上落坐。

    大家也依次坐下。老神仙也傍着菩萨坐下。

    只有总管劳乃通,今天可没有他的坐位,就站到了菩萨身后。

    华山派掌门人华凤藻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方才徽帮曹凤台老哥提议,本届万盟主,昨天酒后突患中风,经老神仙郝真人诊断,只怕很难有治愈希望,万盟主任期,至本年重九,本已届满,临时又发生此一不幸事故。”

    他口气微微一顿,接着又道“本来九派二帮,原定重九集会,另选盟主,但各派散居各地,聚集不易,正好今天是槐翁寿诞,九派、二帮中虽有峨嵋灵根大师和八卦,形意二门掌门人未到,但峨嵋派有荆老哥在此,也可以作为代表了,至于八卦、形意二门,目前正因误会引起冲突,就算到了重九会期,也未必到会,而且今天还有白鹤观天鸣道长和九华青莲庵主的高足阮姑娘在场,白鹤观和青莲庵,虽然并未自立门派,这是天鸣道长和青莲庵主的谦虚,事实上,江湖上早就把白鹤观和青莲庵称之谓白鹤门和九华派了,而且在座的还有一位是双环镖局晏总镖头,南北各大行省,也早已把晏总镖头当作所有镖局同行中的总代表,却更能代表所有江湖同道,重九之会,也未必过此。”

    说到这里,目光看了曹凤台一眼,又道“曹凤台老哥提出了提前改选武林盟主的建议,经大家讨论之后,认为目前万盟主突患中风,不能视事,眼前又八卦、形意两派之争,亟须由盟主调解,故而作成了两点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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