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虚阙
金枪无敌,今天遇上北斗七星剑,他那根战绩辉煌的金枪,是不是还能保持不败的纪录呢
这一边,天狼会主接着也以从容不迫的步伐,缓缓走向西厢阶前的钩吻花。
钩吻花笑容一敛,眼光中登时露出警戒之色,同时慢慢移步后退。直到天狼会主先于两丈开外站定,她才跟着站立下来。
天狼会主静静地注目道:“老剑帅在世之日,你以本会为避难所,如今老剑帅尸骨未寒,你的狂态就暴露出来了,你是不是以为普天下将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剑帅出现”
钩吻花轻轻嘿了一声,没有开口。瞧那桀傲不逊的神气,她似乎有句话想说而没有说出来:就算老剑帅死而复生,他老鬼又能拿我钩吻花奶奶怎样
天狼会主缓缓接着道:“当年,你要求人会时,你说你已洗面革心,立意重新做人,如今虽证实那纯属一派谎言,但本会主并不以此责怪于你,因为那要怪也只能怪本会主欠缺知人之明。”
钩吻花仍然一声不响,一双明亮的眸子,则在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这表示她根本就不在乎天狼会主这番数说,而正在盘算着一些别的念头。
天狼会主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现在,本会主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我之修为,彼此应该都很清楚,你将拿什么抵敌本会主的血印七式”
钩吻花眼珠一转,忽然又露出了笑容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回答这个问题”
天狼会主点头道:“是的。”
钩吻花笑着道:“好,我回答你:本姑奶奶摄魂**大有进境,不但不在乎你的血印七式,甚至用不着交手就能叫你倒下去!”
这种话能叫人相信吗这种话应该只有疯子才说得出来。
说给白痴听。因为这种话只有白痴才会相信。
天狼会主不是白痴,钩吻花也不是疯子。所以,钩吻花说这种话的用意只有两种:如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就是一定是想借此激怒天狼会主!所谓“摄魂**”,无非是借形象或幻觉,诱导敌人神智迷乱,失去主宰。
第五十章 唱独角戏
这种激将法,也许便是这女人临时想到的补助手段之一。
只是,这种手段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呢
天狼会主声色不动徐徐道:“你既有等好本领,为什么不把握机会赶早发挥出来”
钩吻花笑道:“我的好奇心很重,我要先解开一个谜团。”
天狼会主道:“什么谜团”
钩吻花笑道:“我要先弄清楚你经常戴着面具见人的秘密!”
撇开双方的是非恩怨不谈,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支持这女人的此一行动,同时也希望这女人真能找出一个正确的答案来。天狼会主为什么欢喜戴面具想知道个中秘密的人真是太多了。
天狼会主似乎微微震了,下,不过很快的就又回复自然,轻轻一哦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这个秘密”
钩吻花笑道:“不必!”
天狼会主又是一哦道:“不必如果我不说出来,谁能帮你获得解答”
钩吻花笑道:“我自己。”
天狼会主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钩吻花笑道:“是的,我不知道。不过,已经快猜到了,底下要做的,就是设法加以证实。”
天狼会主道:“你猜到什么”
钩吻花笑道:“我猜你是以面具遮掩你立功结穴的气眼。它的部位,不是你的鼻子就一定是你的耳朵!”
她没等这句话说完,突然横身跃起,以双足足尖对准天狼会主的面部猛蹬过去。这就是她求胜的方法,方法简单,但很有效。
因为修练玄功的人,为防气血逆行起见,均选定身上某部位为舒散功力的气眼,有人选在足底,有人选在胁下。总之,以易于防护,不易受到敌人攻击为原则。而这种散功的气眼,也就是这个人身上最脆弱的一环;一旦受到攻击,往往不是送命,也要落个重伤或残废。
天狼会主爱戴面具,真是为了这一原因
现在只要留意一下天狼会主的反应,便不难获得解答了。
天狼会主对钩吻花这一招的反应,除了人在半空中的钩吻花,人人都看得十分明白。
它的答案是:钩吻花猜错了!
天狼会主屹立原处,纹风未动,双目中同时露出一丝笑意。
这等于说:他对钩吻花蹬来的足尖,将绝不避让。待钩吻花发觉判断错误后,他倒要看看自作聪明的粉红罗刹,将如何善其后!
钩吻花虽看不到天狼会主此刻的眼色,但因不见天狼会主有何举动,也不禁暗感不妙。
她现在才突然想到,她这种试探方式,不仅过于冒险,而且毫无意义可言。面对着一个像天狼会主这样的人物还容许她有好奇心还容许她发出这种试探性的招式
退一步说,就算她能凭这一招,证实她的猜测不错,那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而事实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以天狼会主之身手,难道连这么平淡无奇的一招也化解不了,而会听任她双足蹬实
如果天狼会主出手化解,她的一双腿还保得住吗好在粉红罗刹一身真气已练到收发自如的境界。她心念一动,立即吹气沉肩,双足倒甩,人于半空中向后反转一日,就像个被风吹偏了的纸鸢一样,刚刚升起没有多高,便又唰的一声,于原地落了下来。
如仅看表面,这实在是个令人喝彩的动作,刻下院子里,能照样做到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但钩吻花却已是一身冷汗。因为她并不是有意炫耀,这个动作是给逼出来的。
所谓绝招,差不多都是保命之招,它们经常都住在命亡隔壁。成功了,便是绝招,失败就会变成阎罗王座上新客!
钩吻花亡羊补牢。以惊险的身法,挽救了自己的错误,该值得暗暗庆幸一番了吧
事实上,并不尽然。因为她人一落地,便发现她这次临时撤身,根本就是多余的。
她这样做的结果,只是白白的送掉了铁头萧泉萧泉一条老命!
原来这时候的院子里,北斗七星剑郭申跟金枪无敌绕亭追逐,两人身上血渍斑斑,虽然都挂了彩,究竟谁占上风一时尚难断言,而另一边,独战萧泉和黑煞手的天机道人,则已渐入困境。
因为萧泉练的是铁头功,黑煞手马文雄练的黑沙掌,全属筋骨坚实,挨得起打的角色,无机道人以一敌二,又要时时提防尘拂被夺,时间一久,便慢慢守多攻少,落于下风。
天狼会主目光锐利,虽看出天机道人处境危殆,但苦于无法分身,只有睁眼着急。
不意就在这种紧要关头,钩吻花突然退开了,天狼会主不假思索,立即侧身一掠就近扑向萧泉,以掌缘对着萧泉脑袋横切过去。
萧泉的铁头被天机道人扫了好几尘拂,均能皮肉无损,结果却在天狼会主一掌之下开了红花。
萧泉一声惨嚎,跌出七八步远,才像顶着一个老漆葫芦似的摔倒在地。
这萧泉汉天机道人交手,原为了想获得解药活命,而结果是适得其反。等死的人还没有死,怕死的人却先死了!去掉一个萧泉,天机道人的一柄金丝软拂,登时为之威力大增。
相反的,黑煞手马文雄却给这一突变吓软了腿。他怕的并不是天机道人的拂尘,而是天狼会主这种骇人听闻的功力。不过,结果则没有什么分别。
就在天狼长老微一怔神,正考虑要不耍转变立场之际,天机道人的拂尘已无情地扫了过来。
金丝扫过面孔,马文雄再也不像原来的马文雄了。
马文雄双手抱着血肉模糊、五官不分的面孔,一路嘶呼着向大门外奔去,凄厉的声浪,不久便于巷中消失。
没有人知道黑煞手打算逃到哪里去,以及他是不是忘了必须在日落之前取得落日丹的解药
这边院中,天狼会主目光一扫,忽向天机道人吩咐道:“郭少侠好像支持不住了,悟修长老快去助他一臂之力!”是的,这时候的北斗七星剑郭申,情况的确相当危急。
金枪无敌,名不虚传。他那根八尺长的金枪,点、戳、挑、格、荡,忽如灵蛇万条,确实令人防不胜防。但是,这显然并不是逼使北斗七星剑郭申于下风的原因。
因为金枪无敌的金枪虽然使得神出鬼没,北斗七星剑郭申的北斗七星剑,可也不是一件寻常兵刃。
两人搏斗剧烈,没有几合,便都双双负伤。然而,北斗七星剑郭申伤势,并不比金枪无敌的伤势严重。
从以后继续交手的情形看来,北斗七星剑郭申也始终未露败象。
郭申年轻体壮,精力充沛,金枪无敌则已是近五十的中年人;如果双方保持均势,则时间愈久,无疑对郭申愈有利。拳怕少壮!这是一定不移的道理。
那么,郭申在没有受到致命创伤的情况下,表现反比金枪无敌愈来愈差又是什么原因
现在当然不会有人推敲这些。
现在,大局已整个披转。谁都不难看出,只要天机道人过去加入战圈,金枪无敌就一定非垮不可。
金枪无敌去掉之后,粉红罗刹这女人难道能唱独角戏
可是,令人诧异的是粉红罗刹钩吻花眼看萧泉和黑煞手一死一伤,金枪无敌的处境又是岌岌可危时,竟仍然镇定如故,神色上一点也没有起变化。
天狼会主转身抬头。正待举步向钩吻花逼去之际,忽然身子一晃,失声惊呼道:“不好,我们中了……”钩吻花格格大笑道:“你终于明白了吧可惜太迟了。”
的确太迟了!“通!通!”首先倒下去的、是金三郎和金四郎。
第三个是北斗七星剑郭申。第四个是天机道人。
天狼会主勉强向前一步,但终于力不从心,最后也通的一声倒了下去!
倒下五个人,站起一个。从地上站起来的这个人。是回天郎中狄兆官。
从地上站起的回天郎中春风满面,神情极为愉快,与先前判若两人。
他一边走向钩吻花,一边得意地笑着道:“怎么样没有误事吧”
钩吻花点点头,笑道:“时间果然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接着头一抬,朝东厢屋脊上大声道:“二郎,你也可以下来了。”
屋脊后面,应声飞落一名黑脸浓眉大汉,正是二号破浪。
二号破浪手上拿着一只喷筒,这说明了他先前为什么要藏身东厢屋顶以及他在屋顶上担任的是什么任务。
钩吻花等金二郎站定后,又问道:“六郎带的人呢”
金二郎道:“全押在金光寺地答中,等候命令。”
钩吻花想了想道:“也不必等候什么命令了,你现在就过去,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向他们宣布:谢会主已遇意外,由钩吻长老继任会主,尚老长和狄长老分任第一副会主和第二副会主。你宣布时,可与六郎暗暗留意各人的神情,凡表示疑讶不安者,一一记下姓名。懂我的意思吗”
金二郎躬身恭答道:“卑属遵命。”
金二郎转身才走了两步,钩吻花又忽喊住他道:“烂浪大乔两姐妹极不安分,你跟六郎可以分别享用一下,然后打发她们上路。”
第五一章 天下镖局 本卷完
金二郎道:“是!”
金枪无敌带着一身斑斑血渍走过来,微喘着道:“郭申这子难怪人见人怕,果然扎手之至。”
钩吻花笑道:“这都是你自找的,怪得谁来如果不是为了你要瞧瞧这子的一套剑法,我早就用另一种药,把这子放倒了。”
回天郎中满院扫了一眼,转向钩吻花道:“这五个家伙,钩吻花打算如何处置”
钩吻花沉吟道:“三郎四郎和牛鼻子悟修,一人补一刀,当然用不着考虑,至于姓谢的和北斗七星剑郭申……”
回天郎中微怔道:“难道这两人,钩吻花还想留活口”
钩吻花道:“这两人暂时留下来,我觉得多少还可以派点用场。”
回天郎中道:“派什么用场”
钩吻花道:“姓谢的有本玄功秘笈,设法逼他说出藏放地点。”
回天郎中道:“这姓郭的子呢”
金枪无敌道:“那子的一套刀法也不错。”
钩吻花摇头道:“我倒并不稀罕这子的什么鬼刀法。”
金枪无敌道:“否则留下何用”
钩吻花道:“作钓饵。”
金枪无敌道:“钓谁”
钩吻花道:“宇文不弃!”
回天郎中不禁连连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宇文不弃那子听说很讲义气,他跟姓郭的处得还不坏。若是获悉郭申落在我们手里,必然设法营救,只要这子自动找上门来,事情就好办了。”
他微微一笑,面现得意之色,又道:“横竖本座的货色是,只要一颗药丸喂下去,便等于活死人一个,根本就不必担心会留下后患……”
钩吻花点头道:“好!你先去把三郎四郎和牛鼻子给打发了吧!”
回天郎中一听说要他杀人,神情更愉快了,他从抽筒中摸出一支匕首,嘻嘻笑道:“活人心下酒吃,滋阴补阳,本座已好久没有品尝这珍味了。”
他转身大步走去三四两号破浪身前,将匕首在衣袖上擦擦干净,一面笑着道:“人心下酒,人肾合药,嘿嘿。”
只是他最后的两声冷笑,迅即转为一声闷哼。
好像他一想到喝酒,就醉了似的匕首从他手中滑落,双手捂他的心窝,向前摇晃晃地绊了几步,然后带一脸痛苦的表情,旋身仰天跌倒。
他的双手松开了,一支银梭镖插在他的心窝。
七寸长的银梭镖,只露出不到两指宽的镖尖,鲜血正沿着镖尖汩汩泛涌。穿心镖!
马长恭站在屋顶上,脸上现出一丝苍白的微笑。
他的健康尚未完全恢复,这一镖无疑带给他很大的信心。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证明他已有能力重新加入任何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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