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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男人不知是死是昏,全程一动不动,既不挣扎也不呼救。

    就在入水的瞬间,他周围的水面如沸腾了一般,水底黑影耸动,不知是一大群鱼还是什么,争涌着撕扯那人。

    几息之间,他便被扯入水底,再也没了踪迹。

    趁着水底的东西争食,皮筏子迅速划动,离开了湖心。

    闫思弦摸向后腰的手枪,他看了一眼隐蔽在枯树后的吴端。

    吴端隐藏得很好,连他都发现不了,但他隐隐感觉到,吴端也在看他。

    这三个人能干出将人投喂入湖的事,绝非善茬,说不定手中还有刀枪,一定不会束手就擒,岸边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闫思弦暗暗替伏击的同伴担心。

    皮筏子越来越近,已经隐约能听到其上几人的说话声。

    “还是绍公想得周到,拿那小子喂鱼。”一个年轻男声响起。

    因为这些人也用湿布捂住了口鼻,说话的声音不太清晰。

    另一个港台腔的声音阴测测地附和道:“咱们的人不能白死,怎么着也得拉他一个垫背,再说……就算不喂鱼,那小子也出不了林子……”“就是就是,伤那么重,与其白死,不如让我们物尽其用……”

    港台腔继续道:“可惜这趟,着了陈水火的道,便宜都让他占了……”

    年轻男声赶忙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出去了我就通知弟兄们守住山下,看见陈水火出来,杀!”

    这时,一个第一次开口的声音响起,可惜皮筏子靠岸了,三人从皮筏子往岸上爬,有个人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水声一响,便把那人说话的声音盖住了。

    掉进水里的正是那港台腔,他是个胖子,被其余两个拉上来,直骂着晦气。

    闫思弦看到,吴端几人向着三人上岸的方向包抄了过去,可是湖边全是枯木,想要真正形成合围之势,必然要在枯木上攀爬,调整位置,一旦爬上枯木,必然会被三人发现。

    眼看三人就要从包围圈的缺口走出去了,略一思忖,闫思弦干脆起身,冲三人喊道:“三位朋友,已经探过墓了吗”

    三人一惊,立即停下脚步,看向闫思弦。

    其中一个扛了最多背包的年轻男人,警觉地问道:“你是谁”

    “来下墓的,”闫思弦不多跟他纠结身份问题,继续问道:“朋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没有恶意,就问一句,陈水火还在墓里”

    年轻男人看向另外两人。

    港台腔开口了。

    “你找陈水火”

    闫思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抬手朝自己的脸指了一下,“我这只眼睛,就是被陈水火害瞎的,刚听你们说他也在墓里,正好,老账新账一起算。”

    天黑,闫思弦所站的位置又正好逆着月光,三人根本看不清他所指的眼睛究竟有没有毛病。可他这么一说,可信度便增加了不少。

    果然,港台腔试探道:“不知兄弟是在哪儿着了陈水火的道”

    闫思弦沉默片刻,最终却只道了一句:“不能告诉你。”

    港台腔一愣,只当是闫思弦也是在墓里被坑,那地方还藏着什么宝贝,所以不能透露位置,正想再问问别的,身后却突然有一股劲风,想闪已经来不及了,被扑了个狗啃泥。

    另外两人也迅速被制服。

    三人大惊,两个跟闫思弦说过话的口中又喊又叫,骂娘的,问闫思弦想干什么的。

    一直没说话的人咳了一声,两人立即闭嘴。

    那人这才开口道:“鄙人不才,略懂些风水,道上兄弟抬爱,给起了个诨号,叫邵公。”

    打过群架的都知道,一般情况下要是开始报名号报大哥,那这架就打不起来了,七拐八绕的,打架双方总能攀上些关系,诸如“原来我大哥和你大哥有一个共同的大哥”“原来你就是某某啊我大哥提过你”。

    邵公自报家门,便是想达到这样的效果。

    邵公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比港台腔大不了几岁,却沉稳老练得多。

    他蓄着胡子,头发束成一个髻,有种须发飘飘仙风道骨之感。

    很瘦,不像港台腔那般大腹便便,若只看他那双眼睛,甚至会给人一种与耄耋老人对视之感。

    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他举手投足说话都透着不容置疑的领导者气质。

    可惜,他的自报家门对警察毫无效果,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人吃他这套。

    不过此时闫思弦并不想说破自己这行人的身份,皮笑肉不笑地跟邵公打了一声招呼。

    “久仰久仰,邵公啊,”闫思弦话风一转,对周围的人道:“兄弟们,我就说咱们这趟是出来发财的,老天爷照顾,咱们的风水先生刚当了逃兵,嘿,这就送上门来一个,我不收着都不好意思……”

    家庭环境造就,闫思弦身上本就有股无法无天的狠劲儿,此刻这狠劲儿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倒真像个刀头舔血的盗墓贼。

    吴端一边和众人一起哄堂大笑配合他,一边心道:演技真好,赶明儿就给你发个小金人。

    闫思弦:“三位,既然你们已经下过墓,就劳烦带个路吧。”




第十八章 盗墓吹灯(18)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还是邵公开口道:“兄弟,咱们进山下墓都是为了求财……”

    闫思弦微笑附和:“当然当然。”

    邵公继续道:“荒郊野岭,能碰上就是有缘,给几位带路,不过举手之劳,自然没问题,可到了地方……”

    “我刚听你们的意思,这趟活儿算是白跑了,还折了兄弟”闫思弦问道。

    邵公不答话,只等着他的下文。

    闫思弦便继续道:“放心,我要你们三条命干什么又不能换钱。只要你们好好带路,到了地方就放你们走,只不过……”闫思弦拖了个长腔,继续道:“就这么走,邵公你能甘心”

    邵公还是不说话。

    闫思弦哈哈一笑,也不说破,只道:“天快亮了,该出发了。”

    吴端带来的队伍,原本有20人整,跑了一个文佳大师,还剩19人,现在又添了邵公三人,总共22个。

    出发前,吴端派赖相衡带着两名刑警先返回。

    赖相衡不愿走,吴端却道:“后续来支援的特警可不会带着风水先生,更不会随身带雄黄,你不出去报信,万一碰上耳钻子,他们死定了。”

    赖相衡便只好答应下来。

    吴端又嘱咐道:“找个有无线电信号的地方,务必把这里的情况传递出去……文佳大师的事……”

    吴端犹豫了。

    赖相衡建议道:“他的事……我觉得吧,还是先别跟外面说,免得有人揪住鼓吹迷信的小辫子整咱们,再说了,找人不还得咱们自己来。”

    吴端骂了一句“臭小子”,却采纳了赖相衡的建议。

    赖相衡三人离开后,队伍又恢复到了19人。

    皮筏子肯定是坐不下的,只能沿湖边绕道,要费些时间。

    纵然不用皮筏子,吴端还是上前查看了一番,尤其注意船底,发现那皮筏子的底部捆着三节人腰粗的圆木。

    正是圆木的浮力,将皮筏子从水面抬高。

    吴端注意到,圆木底端豁豁牙牙,全是被利齿啃噬的痕迹,皮筏子纵然被圆木抬高,高于水面,前端还是被咬出了几个破口,可以说是勉力支撑几人过了湖,此刻皮筏子的气已经漏光了,看了就让人不由心惊。

    同时吴端又觉得奇怪:为何刑警们落水时没被水中的东西攻击呢因为在岸边吗

    众人开拔,邵公等三人被反绑住双手,走得踉踉跄跄,需得旁边有人时不时扶一把,刑警们对这种事轻车熟路,自是不在话下。

    一路上,闫思弦和邵公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两个人精过招,看起来都讨不到什么便宜。

    闫思弦先是指着湖面,直接了当道:“我看见你们把一个人推湖里了。”

    青年立即接话道:“陈水火的人,扔就扔!活该!”

    邵公回头看了那青年一眼,青年缩了缩脖子,低头走路,不敢再多言。

    邵公笑道:“小辈不懂事,见笑了。”

    闫思弦连连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邵公又道:“扔下去的是陈水火的人没错,不过已经死了,死人嘛,又带不出去,与其扔着发臭,不如拿来救命。

    我们也是逃得匆忙,没吃的,想赶紧过了这段路,才选择渡湖,不然肯定也是从湖边绕道。”

    闫思弦连连点头,“理解理解,不过……你敢走水路,心里不会一点底都没有吧”

    “不瞒你说,去的时候我们在这湖上死了好几个人。”

    跟闫思弦猜想的一样,于是他又追问道:“湖里吃人的究竟是什么”

    “耳钻子。”

    什么

    闫思弦没想到湖里也有那东西,吴端明明告诉过他,那是一种生活在陆地上的昆虫。

    见闫思弦面露惊疑之色,邵公又解释道:“林子里也有,你们也碰着了吧”

    “碰到一些。”闫思弦道。

    “这种深山老林,出什么都不新奇,我估摸着,耳钻子在山里没有天敌,所以无限繁衍,直到将山里的活物都吃光了,把周围变成一片死山。

    因为没有食物,耳钻子只能自相蚕食,数量又迅速衰减。

    可能有一小撮耳钻子发现湖里有鱼,这湖底下肯定跟地下河相连,便有源源不断的鱼通过地下河游进湖里——湖里的鱼是耳钻子唯一能找到的食物了。

    湖里有食物,为了捕食,这些耳钻子便不断地下水去试,别看这小小的虫子,比人的适应能力强多了,人或许能学会游泳,它们——它们直接进化,有了在水里生存的能力。

    至于奇怪的飞蛾,应该是跟湖里的耳钻子有某种共生关系,飞蛾诱使靠近湖面的一切东西成为湖中耳钻子的食物。不过……它们能得到什么好处,我暂时想不明白。”

    对邵公这番解释,除了觉得新奇,闫思弦并不太放在心上,他更关心盗墓贼的情况。

    “这趟下墓,你们怎么会跟陈水火合作我可是深有感触,好多跟陈水火合作的人都折在墓里了。”闫思弦道。

    邵公笑了一声,“咱们还不是半斤八两”

    “哦”

    “你不也被自己队伍里看风水的给坑了”

    闫思弦也笑,“说得也是。”

    “我实话跟你说吧,”邵公道:“墓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唯一一样,在我们研究风水的看来,是无价之宝,在你们看来恐怕一文不值。”

    “还有这种东西”不等邵公回答,闫思弦便又笑道:“那我就拿了你说的那东西,看你愿不愿意倾家荡产跟我买,你们研究风水的,就算矮子里头拔将军,也总能找出几个有钱的吧”

    邵公一愣,他没想到闫思弦根本不在意他所说的是何物。这个盗墓贼,很不一样。

    闫思弦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那你说,陈水火找着你说的那样东西没”

    “没有。”邵公非常确定。

    “你怎么知道”

    邵公冷笑道,“我们虽落得狼狈逃窜的境地,陈水火被困在墓里,也好不到哪儿去。”

    弦外之音是,他们三人逃走前,也给陈水火使了绊子。

    “陈水火还有多少人”

    “活的,不到十个。”

    闫思弦心中一颤,进山时陈水火的队伍有二十余人,现在只剩不到十个,即便加上这逃走的三人,也不足半数。

    对刑警们来说,嫌犯人数越少,便越好抓捕、押解,可那毕竟都是人命,即便再罪大恶极,也不该暴尸荒野。

    人为财死啊,人可以为了赚钱连命都不要,贪欲是有多可怕。

    邵公的话里有多少水分,闫思弦不得而知,只觉得令他心头十分沉重。

    他便加快速度赶路,还是要等真的见了陈水火,才能弄清状况。

    众人从天亮时分开始赶路,行了一整天,赶着天擦黑的时候,终于找到一处新挖的盗洞。

    下洞前,吴端问闫思弦道:“你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干这个事儿吗”

    闫思弦:“这有什么不敢想的我连收购马云都想过。”

    吴端:“……”



第十九章 盗墓吹灯(19)
    进入盗洞前,众人对邵公三人已经有了个大致了解,知道邵公干了一辈子盗墓,他带着的年轻人是个本家后辈,也姓邵,给他打下手有三四年了。

    至于港台腔,说好听点,是个古玩商人,其实就是个倒腾明器的。

    这次港台腔跟来,是想开开眼,和刑警们一开始进山时的想法差不多,权当郊游了。

    真正进了老林子,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大部队走。

    他承诺邵公数百万保护费,邵公这才把他从墓里带了出来。说白了,邵公这次主要任务是盗墓,次要任务是给港台腔当导游和保镖。

    主要任务虽然落空了,但还是能赚的一大笔港台腔的买命钱。

    闫思弦之所以知道这些内情,是因为港台腔也给他开了价,承诺只要能把自己带出去,钱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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