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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有刑警举了举手,问道:“这是不是说明,杀死熊蕊蕊的凶手不是烟疤”

    这是接到案件以来刑警们思考最多的问题。

    究竟该不该并案,这对案件的侦查方向起着决定性作用。

    吴端道:“之前烟疤的案子,先放放吧,暂时只查熊蕊蕊这一桩案件。”

    这回答虽然没有把话说死,但大家也基本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

    吴端又指着尸检报告上的一段,对貂芳道:“你这有一堆专业术语,还加了粗,是什么意思”

    貂芳道:“单从尸体上很难找到凶手的痕迹,凶手作案干净利索,计划周密,没留下什么线索。

    不过,安眠药成分值得注意。

    凶手使用的安眠药为氯氮卓,也叫利眠宁,是一种常用的抗焦虑治疗药物”

    “抗焦虑”吴端接话道:“你是说,精神病人常常使用的药物”

    “没错。”

    吴端转向冯笑香,尚未说话,冯笑香便道:“我知道,查死者嫂子的病历本,看她都开过些什么药物”

    一边说着,冯笑香一边敲击笔记本电脑键盘,很快就有了结果。

    “李洁玉,死者熊蕊蕊的嫂子,因为焦虑症、躁狂症,半年前被送进墨城精神病院治疗,三个月前病情得到控制,被家人接了出去,虽然出院了,但需要长期服用药物,氯氮卓就是她的常用药,这三个月医院开给她的剂量,足有200片了”

    吴端立即安排工作道:“钱允亮,带人去李洁玉家走访,务必查清她的药都按时吃了没有,如果没按时吃,那药去哪儿了”

    “好!”

    钱允亮点了本组两名刑警,匆匆出了会议室。

    冯笑香继续道:“我这边的工作暂时没有进展。”

    这让在座的人多少都有些诧异。冯笑香可以说是刑侦一支队效率最高的刑警,绝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悄无声息地就把事儿办了,找线索查证据什么的,不在话下,这次却竟然毫无进展。

    吴端给她一个“具体说说”的眼神,冯笑香无奈道:“熊蕊蕊的手机里,无论是电话短信通讯,还是社交软件通讯,都很正常,不过是些孩子们常聊的话题,追书追剧追动漫之类的,再就是看漫展啊画画啊骂老师啊什么的总之没什么异常的。

    至于案发当天熊蕊蕊的活动轨迹,我这里通过监控查到,8月19日中午1:45,熊蕊蕊出了学校正门,之后沿学府路向东步行,拐上晋华路,但因为晋华路路段比较老,路面监控探头少。

    她出现的最后一处监控,距离遇害的小巷还有约莫500米,所以无法具体估算熊蕊蕊是什么时候拐上岔路小巷的。”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家一时间不大能理清楚案子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闫思弦突然道:“给我看看监控吧。”

    冯笑香立即放了投影,闫思弦没说具体看那一段监控,她便放了学校门口的一段。

    监控中拍到了熊蕊蕊在19日中午独自走出学校大门的画面。

    开学日,学校门口人来人往,视线并不好。

    闫思弦一直盯着监控里的熊蕊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她一直在地头看手机。”闫思弦道。

    “嗯,”冯笑香再次强调:“我以为她约了人,可是”

    “她在导航。”闫思弦道,“她对墨城的地形并不熟悉,出校门以后,无论目的地是哪儿,用手机上的地图软件指路都是首选。”

    冯笑香恍然,立即又是在键盘上一阵噼里啪啦。

    “出来了!”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冯笑香。

    “是一家吧。

    熊蕊蕊导航的地点,是一家吧,正好在她死亡的那条小巷里。”

    闫思弦在自己的手机地图软件里操作了一会儿,道:“熊蕊蕊的学校在大学城里,附近吧无数,有必要跑那么远吗”

    思忖片刻,闫思弦又问道:“视频里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比如跟踪熊蕊蕊的”

    冯笑香摇头,“没有,我和三位图侦组的同事,把熊蕊蕊到墨城后的行踪整个过了一遍,没发现有人跟踪,不过毕竟是赶上学校开学,大学城里人很多,很乱,几乎无法用视频排查跟踪者。”

    “明白了。”闫思弦转向吴端道:“看来有必要去一趟熊蕊蕊的导航目的地,看看那儿有什么特别的。”

    吴端点点头,又道:“对了,上午我和小闫筛查熊蕊蕊的一些信件时,有一个发现:

    熊蕊蕊在给笔友写的信中提到,她有点害怕,因为有个人盯上她了。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是嫂子李洁玉娘家的一个亲戚,一个30来岁的男人她觉得可能是嫂子的堂哥或者表哥之类的人。

    具体情况是:在李洁玉精神失常后,她的娘家人曾经几次聚众到熊蕊蕊家闹事讨说法,熊蕊蕊曾经被这个男人恶狠狠地盯过,用她自己信中的话来说,她觉得这男人就是冲我来的,全程只盯着我,我回屋以后,从窗户往外看,还是看到他盯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紧张过度了。

    我觉得可以围绕李洁玉娘家三十来岁的参与过闹事的男性展开调查。”

    吴端看向闫思弦,意思是他已经说完了,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闫思弦起身,“那就听吴队的安排,把李洁玉娘家人整个过一遍筛子吧,凶手作案动机暂时不清楚,暂时只能广撒。”

    等众人都出了会议室,进入忙碌的工作中,吴端低声问闫思弦道:“你也一点办法没有”

    闫思弦笑笑,“怎么想让我给你开小灶”

    不等吴端的白眼翻起来,他伸出两根手指道:“就两种可能。”

    “哦”

    “要么熊蕊蕊倒霉,遇上一个类似烟疤那样无差别杀人的变态,要么凶手是有意选择她。”

    “你这”吴端斟酌了一下评价用词,“说了等于没说。”

    “别急啊,我要说的是,我倾向于后一种情况,而且,这可能是个处女座的凶手。”

    “怎么个复杂法”

    “既杀人,又看不得别人受折磨,算不算情绪复杂呢”

    吴端满脸困惑,闫思弦便问道:“抛开你了解到的法医学知识,你觉得但从字面意思来看,服用安眠药过量死亡,这是不是一个呃一个相对不那么痛苦的死法呢”

    吴端:“那也只是字面意思,真正服用安眠药死亡的人,很痛苦的,他们要”

    “我知道,我知道”闫思弦做了个伸手向下按压的姿势,“我说了,你要抛开法医学知识,抛开刑侦知识,但从字面来看,它是不是比什么勒颈、刀刺之类的死法好很多呢”

    “好像是。”吴端点头。

    “那就有意思了,”闫思弦道:“你很难想象凶手逼迫被害人大把大把服食安眠药吧在这种要命的逼迫下,受害人一定会反抗反正都要死了,总要挣扎一下吧

    可是受害人身上只有轻微的束缚伤,未见到威逼、抵抗伤。

    这说明临死前她不曾挣扎求生。

    所以,我搭建的案发场景是:凶手通过下药等手段,令被害人服下少量安眠药,在被害人陷入昏睡后,再帮其服下大量安眠药。

    是不是很麻烦呢在受害人丧失反抗能力后,直接勒颈、割喉,或者刀刺心脏之类的,不是更方便吗凶手选择了相对体面、干净的安眠药。

    我看,咱们这位凶手,不仅宅心仁厚,或许还是个洁癖。

    还有烟疤,烟疤是在人死后烫上去的,凶手的确看不了别人受苦啊,你说怪不怪呢”

    。:




第六十二章 我们可不可以不结婚(5)
    闫思弦的车在东篱巷口停了下来。

    东篱巷,晋华路上的一处岔巷,发现熊蕊蕊尸体的地方。

    老街道,周围没有停车场,闫思弦只好紧跟着一排违章停在路边的车,加入违章大队。

    可惜他运气不好,虽然老早注意到车屁股后有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每打一下方向盘都十分小心,偏就在他将车挺稳的时候,老头倒了。

    “我靠。”

    闫少爷有过被碰瓷的经验,印象深刻。

    他很怕麻烦。

    吴端也是一脸惊诧,并开始考虑下次出门办事要不要在车顶上放个警灯。

    两人只是短暂地对视一眼,便立即下车跑向了车尾处倒地的老大爷。

    “您怎么样”

    无论如何,吴端先上手去想要将人搀扶起来。

    闫思弦则搀住了另一边,并问道:“摔着哪儿了用不用去医院啊大爷”

    老头年事已高,这一摔,有点晕,被两人搀扶起来,颇有点站不住的架势。

    两人一看,便又将老人搀上了车后座,先坐下歇歇。

    一落座,老人便拉着吴端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是碰瓷的,你们没撞我,我自己摔的。”

    这一下,可让两人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

    老人喘了会儿大气,又道:“耽误你们时间了吧对不起啊。”

    吴端赶紧摆手,并道:“您有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我帮您打个电话吧,有人接您我才放心。”

    老人连忙掏口袋,“对对对,我咋糊涂了,我有手机,自己打……哎呦呦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两人没有催促,只等老人自己打完了电话。

    吴端用目光询问闫思弦:咱们等他家人来了再走吧。

    闫思弦:当然。

    本以为会等很久,谁知几分钟后就从东篱巷里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汉子。

    老人一看到那汉子,唤了一声“儿啊”,手脚并用地想要从车上下来,闫思弦赶紧扶了一把,老人才没摔倒。

    汉子喊了一声:“爸,你怎么样”

    扶过老人,汉子目光有些担忧地在闫思弦的车上扫了一圈。

    显然,他能看出眼前这辆越野价值不菲,在得到老人“我没事”的回答后,汉子神色更加忧虑。

    “那个……”汉子终于开了口,“你们的车没事吧”

    显然,他以为双方发生了事故纠纷。

    闫思弦赶忙摆摆手道:“没事儿,快扶你爸回家吧,老人家刚才摔了一跤,我看天热,就扶到我车上歇了一会儿,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见汉子脸上依然有狐疑之色,为避免纠缠,闫思弦便亮了一下警官证。

    “我们是来这儿办案的,正好看见你爸摔倒,你不用多心。”

    这下,汉子放心了不少,又很不见外地问道:“是不是前两天死那女的啊”

    吴端和闫思弦对视一眼,问道:“你知道那个事儿”

    “传开了啊,这片人都知道。”

    汉子搀扶着父亲,走得慢,两人便慢慢跟着,听他断断续续的讲述。

    “人是在垃圾桶里找着的吧……嗨呀衣服都没了,光着呢……”

    光着并没有,只是少了右脚——就是被烫了烟疤的那只脚——上的一只鞋子而已!

    “舌头伸出来那么老长,可吓人了……”

    舌头又不是吊死的,怎么会伸舌头熊蕊蕊的死相算是非常安详的了!

    “好好的小姑娘,就这么让人糟蹋了……诶不对,听说不是什么好人,站街女!”

    吴端彻底拜服在老百姓茶余饭后的想象力下。闫思弦却勾起嘴角,听得津津有味,还问那汉子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亲眼看见的”

    “那当然……”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吴端和闫思弦的警察身份,不好再添油加醋地乱说,便改口道:“当然不是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生怕自己被小瞧,又补充一句:“不过啊,你们拉尸体的时候,我真在跟前呢……我去看的时候,刚好看见你们把尸袋——是叫尸袋对吧——往车上抬呢。”

    闫思弦又问道:“你家就在这儿吗”

    “可不是,老住户了,我在这儿租了五六年了……我跟你们讲啊,那个垃圾桶——就是发现尸体的垃圾桶,就在我窗户底下呢……诶”

    汉子突然停下脚步,扭头定定地看向闫思弦,并且又接连“诶”了好几声。

    “你想到什么了”闫思弦耐心地问道。

    “来来来,你们跟我来,我真没骗你们……”汉子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他带着两人进了一栋自建房。

    进门时吴端便注意到,发现尸体的垃圾桶就在这栋自建房的一侧墙边。

    汉子跟在门口嗑瓜子的女房东打了个招呼,女房东脸上登时写上了本地有房人特有的傲慢,在看到汉子带了“狐朋狗友”回来之后,女房东又道了一句:“你们可别在我房子里胡搞。”

    汉子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承诺绝不胡来。

    四人上到二楼,汉子打开了一间出租屋的房门。

    “不好意思,我家太小了。”

    这个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统共大约不到十平米,摆了两张狭窄的单人床,一张桌子,便已十分局促。

    屋外走廊上有一个蜂窝煤炉子,炉子里的火还没灭,看样子是在用它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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