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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吴端的目光瑟缩了一下:好的姐你说啥就是啥。

    闫思弦问道:“那开始交往以后呢”

    “交往以后就是……他这个人吧,要说对我好,也挺好的,但他有自己的算计,在不触犯他的利益,尤其是经济利益的条件下,他会变着法儿地对我好……”

    “就是花言巧语说好听的,但不干实事儿,对吧”貂芳问道。

    舒澈再次垂下眼帘,犹豫了几秒钟,才轻轻“嗯”了一声。

    她心里明白实事就是如此,可要让她当众承认自己蠢到几句花言巧语就被蒙骗,可太丢脸了,自尊心不允许她承认这样的事。

    貂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女人嘛,有几个不是拿耳朵谈恋爱的,没事儿姐们儿,不丢人。”

    她这么说,让舒澈的心理负担减少了许多,继续道:“他还特别爱给我画大饼,现在想想那些承诺……呵呵……”

    “他都承诺了什么”吴端问道。

    “说是要把他名下的一套房子卖了,再添点钱,买一栋别墅,写上我的名字。还说买一辆百来万的小跑给我开,然后他就开我换下来的那辆车……还有带我回家见父母……父母倒真见了,但见之前就跟我说了,让我好好’表现’。”

    “表现让你给他父母钱”

    “没明说,但就是那意思。”

    “吴亦彦从你这儿骗了多少钱”吴端问道。

    “林林总总,三十万总是有的。”

    闫思弦“啧”了一声,“我记得你年薪15万,工作还不足2年,三十万……你问亲戚朋友借钱了”

    “透了几张信用卡。”舒澈低声道。

    “总共透了多少钱”

    “差不多……十几万吧……”舒澈又开始掉眼泪。

    闫思弦抿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你什么好!自杀不仅仅是因为那混蛋,银行也把你逼得够呛吧”

    舒澈的脸偏向一侧,用枕头擦着眼泪。

    “等会儿你把具体数额发我,钱我来还,先说好,不白还,从你工资里慢慢扣,扣完为止。”

    舒澈看向闫思弦的目光中有感激,有羞愧,还有不好意思。

    吴端则抬头看着天花板,一想到自己也欠了闫总好些钱,心里就一阵阵地发虚,只盼此刻自己能变成小透明小空气。

    闫思弦看到吴端的样子,暗自觉得好笑,故意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哎,吴队,你接着问吧。”

    吴端知道他没安好心,下意识的白眼因为心虚又给忍了回去。

    他正色对舒澈道:“那说说这次自杀的事儿吧,怎么想到走这条路的”

    “吴亦彦……可能是装不下去了吧,他说公司要倒闭——其实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公司就三天两头出问题,老叫我拿钱支援他。

    这次他说大不了一块死……”

    “他先提出来死的”吴端问道。

    “嗯,其实还是要钱。”舒澈道:“他让我把车卖了,一次性给他拿五十万……

    我最近的确在联系倒腾二手车的,想把车卖了——实在没办法了,只有卖了车拆东墙补西墙,才能勉强还上一部分信用卡。

    我知道卖车钱是救命的,不能给他,一旦给出去,信用卡的大坑就再也填不上了。而且,我那辆小破车,卖个五六万就不错了,他开口就是五十万,不是要我的命吗

    我说没有,他就要死要活的。

    我是真的……太伤心了,我是怎么对他的,他生意上遇到困难了,我总想办法帮他,尽力帮他筹钱……再冷的心,也该被我暖热——哪怕就一点点吧!

    可他呢自始至终他只想要钱,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人怎么能狠成那样啊!

    我想不明白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无论你对他多好,他都……他是人吗啊!”




第八十七章 危险关系(4)
    说到伤心处,舒澈又开始哭。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看出这通哭一时半会儿止不住,吴端抓紧时间问道:“再跟你确认一下,吴亦彦有没有承诺过跟你一起自杀”

    舒澈在哭泣的间隙点了点头。

    眼看舒澈已说不出话了,吴端求助地看向闫思弦。

    闫思弦拉过病床边的凳子,坐下,以平视的压迫感不那么足的姿态递给舒澈一张纸巾。

    “谢谢。”舒澈小声道。

    “你可得快点好,”闫思弦道:“没有你帮我安排日程,闫氏可要乱套了……哎,年底,最忙最乱,最容易忙中出错的时候,你不在,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舒澈低头以掩饰羞涩,却也止住了哭。

    不得不说,闫思弦这招挺管用。此刻需要背景音:恭喜闫总喜提吴队“这个小闫坏得很”表情一枚。

    “现在,我需要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是如何决定自杀的吴亦彦在其中究竟起到了什么作用”闫思弦道。

    “他就……他就说我不爱他——给不了50万,我就是不爱他。

    我苦口婆心,给他摆事实,讲道理,我把我以前为他做的事,给他的钱,一桩桩一件件讲给他听……

    这样总能感动他吧他总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吧可他不仅一点感动、感激都没有,反而还倒打一耙,问我把以前的事儿记得清清楚楚,是不是憋着跟他算账呢,是不是想让他加倍报答。

    是不是我目的不纯

    我真是……无话可说……也不知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只想他能相信我是真的爱他……只要他相信了,就会对我好……吧

    我就问他,要是我拿不出50万怎么办

    他说凉拌。

    我问要是没有50万是不是他的公司会倒闭

    他说肯定。

    那我们就会分手

    他说不分还能咋的。

    我说我愿意跟他一块吃苦,公司倒闭了他总可以去应聘一个工作,我不求他大富大贵……

    他就发火,冲我又吼又叫,还把我家砸了个乱七八糟。说什么那样的日子我能受他可受不了,还不如去死。

    是他提起死的……对……他还说,没钱还活什么,反正他答应我的那些东西,什么房啊车啊结婚啊,都不可能实现了,那不如一起死啊,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我当时是真的六神无主,就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特别崩溃。

    我就一咬牙,死就死吧,死了干净,再说银行也快来催债了,到时候就算我不想死,恐怕也是生不如死……”

    “他有明确表示跟你一起死你们是相约自杀”吴端问道。

    “是。”舒澈回答得十分确定,“而且我的手腕是他割的。”

    “他割的”

    “他……可能是怕我吃了安眠药还不死那他为什么还要送我来医院呢……我想不通。”

    “因为他要炫耀。”闫思弦道:“吴亦彦要向pua培训班的学员和导师证明,他完成了课程的终极任务,他让一个姑娘为了他自杀了。

    不搞血淋淋的割腕,哪儿来的视觉冲击力”

    怕舒澈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貂芳握住了她的手。舒澈感激地看了貂芳一眼。

    吴端暗暗捏了一下拳头,又问道:“那安眠药呢你哪儿来的安眠药”

    “我……”舒澈看向了闫思弦。

    闫思弦一愣,骂了一句“握草”。

    “不会吧……你别告诉我,是从我家拿的。”

    闫思弦的提问,令吴端和貂芳也紧张起来。两人同时向前探了探身。

    “我……我知道你家有安眠药……第一次帮你叫家政的时候,你卧室我没让她们进,是我自己收拾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床头柜里有一瓶安眠药。

    最近……压力真的太大了,我自己也有过那种念头:实在不行只有死路一条了,压力真的太大了……就感觉,每天一睁眼,面前就是一个巨坑,不知道该咋办了……”

    “所以你就去我家,拿了我的药”

    “就这一次!我保证!”舒澈硬撑着坐直了身体,“闫总,我……对不起,我知道你把家里钥匙给我是信任,可我……我真没碰过别的东西……”

    “还有剩下的吗”闫思弦道:“我是说安眠药。”

    舒澈摇头,“没,我全吃了。”

    闫思弦“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去拿的安眠药”

    “上周四,因为周五开例会,没时间,周末我又怕你在家,就赶在周四白天去拿了药。”

    “知道了。”闫思弦总结道:“所以,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你自己有了轻生的念头,去我家拿了安眠药,但那时你尚未下决心……”

    “我……”

    “你就是没有下定决心。”闫思弦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我……听你的。”

    “重复一遍。”闫思弦道。

    “我……虽然拿了药,但其实没想好要不要死。”

    “很好。”闫思弦继续道:“在吴亦彦的不断劝说和刺激下,你才最终走了这一步,服用了大量安眠药。”

    “这倒没错,昨晚的情况就是那样。”舒澈道。

    “而且,为了炫耀,在你服用安眠药,失去了抵抗能力后,吴亦彦还割了你的手腕——割开了你的静脉。”

    “是,我是在医院醒了之后,才知道手腕被割开了。”

    “行,事情清楚了,今天的询问就先到这儿”闫思弦对吴端道。

    吴端点头,对貂芳道:“那麻烦你验个伤”

    貂芳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退出了病房,在走廊等她。

    一出门,闫思弦做了个摸兜的动作,吴端知道他想抽烟了。

    他没有烟瘾,只有特别纠结郁闷的时候会想抽一根。

    “忍忍吧,这儿禁烟。”吴端道。

    闫思弦嗯了一声。

    吴端又问道:“你什么情况家里还备着安眠药。”

    “那不是常备药吗”闫思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吴端直接揭穿他:“国家严格管控的处方药,到你这儿成常备药品了”

    闫思弦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

    吴端又问道:“吃了多久”

    “也没多久,疯子团伙那案子的时候,家里和工作,两边都不消停,偶尔睡不着就吃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不然,一个礼拜前被舒澈拿走,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这倒在理。

    吴端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家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怕闫思弦耍滑头,他又绷起脸来,补充道:“是你自个儿交代还是我回去搜”

    “哎我去你还真当审犯人了”闫思弦摆出一副苦相。

    吴端不依不饶。

    “行行行,你是祖宗……”闫思弦掰着手指头数道:“我记得有几种氰化物——之前有段时间对毒理学感兴趣,弄了点研究,我保证妥善保管了。

    还有一些眼镜王蛇毒——主要是想研究一下生物毒素。

    还有蓖麻毒素、肉杆菌毒素……嗯……就这些,没了。”

    吴端气得张了几下嘴,愣是没组织出语言来。

    “你知法犯法!”

    “嘘——”闫思弦伸手挡住了吴端指向他的手指,“别嚷嚷啊吴队,你不怕别人来抓我啊”

    “赶紧来抓。”吴端愤恨地抽出手指,“你最好……”

    “我知道,”闫思弦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的手势,“今儿回家就把那些东西处理掉……当着你面儿处理行不咱接受领导监督。”

    吴端不再看他,注意力瞬间转移到病房方向,表示没空跟他皮。

    闫思弦抬手挠了挠头,有点没话找话道:“你说这人真是奇怪嘿,在我面前特干练的一个小姑娘,完全就是奔着女强人的路子去的,谁能想到在感情问题上栽了这么大一跟头,真是……糊涂。”

    “说不定受了你影响呢。”吴端道。

    “我”

    “你让她看到了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无形间助长了她的野心,说不定她选男朋友的标准就是根据你定的。

    明明可以凭自己本事混到中产阶级的妹子,非要找个条件优越的男人,跻身资产阶级。”

    那句“为所欲为”可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闫思弦想反驳,话到嘴边又觉得自相矛盾。

    吴端看闫思弦吃了瘪,见好就收,在心里憋着笑,话锋一转道:“不过,当然不能把责任全推你身上,这不公平,主要还是她虚荣。

    没想到,你这老板还挺有人情味……我对你的认识好像更深刻了点。”

    闫思弦耸耸肩,“直说吧吴队,你就是对我有偏见。”

    “我是不会承认的。”

    两人相视而笑。冯笑香出了病房恰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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