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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形骸

    刀片在吴端母亲头顶一厘米的位置划过。

    哐啷啷——

    吴端一下子扑倒了那女人,惯性太大,女人的头撞在墙壁上,晕了过去。

    “操你大爷!”

    面对要杀他父母的人,吴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破口大骂,要不是做为男人和警察的底线,他真恨不得立即就手撕了这女人。

    闫思弦紧跟而来,看到吴端将人救下,长长松了口气,扶起吴端,“你没事吧”

    吴端摇头,给女人戴上了手铐,又搜了身,确定她没再藏什么凶器。

    救护车和警车先后赶来,受伤的妇女被送走,吴家过意不去,吴道远将家里的一千多元现金全部塞给了伤者家属,吴端也将身上的钱给了人家,并再三嘱咐家属,需要用钱就找他,他来想办法。

    女人被押上警车,送往县派出所。

    她的同伙逃进了后山,特警迅速赶到,开始组织搜山。

    霍家村并不属于墨城管辖范围,但因为两地相邻,曾联合行动数次,吴端跟当地公安局的两三个人十分熟稔。

    恰好负责他这案子的,就是个熟人。

    对方不敢怠慢,消息很快传回了墨城,刑侦一支队的微信群里炸开了锅,正在休假的众人纷纷请求赶来支援,被吴端劝住,局长赵正也在知悉情况后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询问吴端父母的安危。

    赵正的语气里不无担忧,“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又涉枪,干脆把父母接到墨城来,局里负责保障两位老人的安全。”

    吴端道了谢,向父母说明情况。

    母子两人都看向吴道远,显然,关键时刻,家里还是父亲说了算的。

    吴道远却一摊手,“你们看我干啥”

    他转向吴端:“该怎么处理,你们单位没个规矩就按规矩办。”

    吴端赶紧应下。

    吴道远又对自己媳妇道:“明儿个一早我要去医院看看道坤媳妇,人家是因为咱们才受了无妄之灾,给点钱就了事,咱们成啥人了。”

    道坤,大名吴道坤,他媳妇便是那腿部中枪的妇女。

    “哎哎,”吴端的母亲连连答应,“那我把卡带上,咱们到县城顺便娶点钱。”

    吴道远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对闫思弦伸出了手,“你是吴端的同事吧”

    闫思弦赶忙伸手,毕恭毕敬跟吴道远握了一下,“叔叔好。”

    “好。”吴道远道:“走吧,回家吃饭。”

    家肯定是回不了了,做为第一现场,吴端家院门口拉了警戒带,院子里打了大灯,四五名痕检刑警正在检验痕迹,搜集弹壳。

    吴端抬起警戒带,走进院子,问道:“怎么样有发现吗”

    立即有相熟的刑警跟他打招呼。

    “吴队!”刑警道:“找到两枚弹壳,其余的……暂时没发现。”

    吴端径直进了厨房。

    锅里正炖着一直鸡,刚好到了该出锅的时候,香气四溢。

    吴端用一只不锈钢饭盆盛走了一半,又和父亲吴道远一起进屋端走了一盘牛肉,一盘西红柿炒蛋,一盘青菜。

    临出门,吴端对现场忙碌的刑警道:“歹徒只在院子里停留,没进屋,也没在我家开枪,当时他从这里翻墙进院,在葡萄架底下,欲向厨房开枪,被我打断了……厨房锅里还有菜,桌上的菜也留给你们,兄弟们晚上加个餐,太晚就别回了,楼上两间卧室,还有客厅沙发,随便凑合一下吧。”

    刑警们风餐露宿惯了,也不跟吴端客气。

    吴道远带着吴端和闫思弦往另一处院子走,并道:“今晚你俩哪儿也别去了,先上你爷爷家住一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吴端看了一眼闫思弦,见他没异议,便答应下来。

    爷爷家的格局跟吴端家差不多,只是房子看起来老旧一些。

    见宝贝孙子回来,老人家十分开心,又担心儿子儿媳的安危,拄着拐杖非要亲自进厨房,给他们加两个菜,并放话抓住凶手前一家人就住他家,哪儿都不准去,颇有“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的意思。

    为了不让吴端担忧,饭桌上,长辈们努力营造热闹的氛围,两个小辈尽力配合。

    吴妈妈——靳(jin,四声)花花女士,十分热心地询问闫思弦。

    “小伙子长的好俊,多大了”

    “父母身体好吗”

    “有女朋友吗”

    “没有啊,我二姐的表舅的邻居的孙女条件很不错哦,也在墨城上班,护士,正式工哦,要不你们认识一下,这是她的微信……”

    ……

    遭受了靳花花的相亲十连后,受惯了西式教育的闫思弦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任由靳花花拉着他的胳膊,语重心长地从结婚聊到了二胎。

    闫思弦眼神有些呆滞,低头苦苦刨饭,饭量竟是以往的两倍不止,似乎是化郁闷为饭量了。

    吴端想笑,说真的,他挺感激闫思弦,这次回家,闫思弦显然帮他挡下了一大波攻势。

    热热闹闹吃完一顿饭,留下睡觉是不可能了,吴端牵挂着案情进展,想立即赶往县公安局,参与对那女歹徒的突审。

    他帮家里锁好门,又叮嘱负责保护吴道远、靳花花的三名民警,让他们晚上务必打起精神。三民该民警承诺倒班值守,至少保证两个人处于清醒状态。

    上了车,闫思弦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无奈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开光嘴,还是柯南体质。”

    吴端只能苦笑。

    闫思弦也不忍再多挖苦他,便道:“阿姨说的事儿,你怎么想”

    阿姨自然是指吴端的母亲靳花花女士。

    “什么”吴端不解。

    “关于结婚生孩子什么的……你有30了吧还不结婚”

    吴端怒道:“29!还没到30呢!”

    转而又道:“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可能连父母的安危都没法保证,况且是女朋友或者妻子呢

    咱们干这行的,说不好听点,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光棍一条,没牵挂挺好的,免得拖累别人,反正……我没想过结婚。”

    闫思弦沉默,吴端反问:“我倒觉得奇怪,你那种豪门家庭,就没催着你赶紧……呃……配种,毕竟传宗接代是大事啊。”

    闫思弦挑挑眉,“你很了解我这种豪门家庭”

    “八卦新闻总看过嘛,女明星嫁了豪门不都拼命生儿子保地位吗,有的生了儿子还进不了门呢。”

    闫思弦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了一声“肤浅”便闭目不再说话。




第二十四章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6)
    布县。

    虽只是个县,因为在皇城边上,布县的老百姓便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对外向来宣称自己是帝都人。

    布县公安局位于县城唯二的商业街交汇处,左边是并排的3家银行,右边不出100米有4家金店,挨着公安局似乎能给商家带来不少心理安慰。

    吴端和闫思弦赶到布县公安局时,已是后半夜。

    一进门,正碰见个认识的刑警队长在审讯室外灭烟。

    走廊上烟雾缭绕,垃圾桶上放的灭烟槽里插了十几支烟蒂。

    那刑警队长作势又要掏烟点,被吴端按了一下一把拿打火机的手臂。

    “少抽点吧。”吴端道。

    那人便不再掏烟,“也对,一辈子熬下来,要是老了熬出个肺癌,太亏了。”

    “怎么样”吴端朝着审讯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身份问出来了吗”

    “进来就说过一句话,’故意杀人,未遂,判不了死刑。’妈的再问就什么都不说了,亡命徒啊……”那刑警队长问吴端道:“你这是得罪谁了竟然要杀你全家”

    “一个……大佬”吴端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带有神秘色彩的唐二。

    他拍拍那刑警队长的肩膀,“不好意思,兄弟,给你添麻烦了,已经通知墨城公安局过来接人,明儿一早我们就把人带走。”

    “诶诶你说哪儿去了,”那刑警队长忙道:“我是这意思吗。”

    吴端道:“我明白,可人是冲着我来的,这案子有多危险,有多麻烦,难说,兄弟们挣点奖金不容易,我不能把烂摊子铺得到处都是。”

    那刑警队长不再坚持,只道了一句“那你放心,你父母那边,我派人照应。”

    “多谢。”

    吴端指指审讯室,刑警队长点点头,他便和闫思弦一同走了进去。

    审讯室里坐着的女人应该有二十七八岁,皮肤偏黑,相貌并不出众,身材却十分吸引人。

    她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凹凸有致,而是一种十分敏捷健壮的感觉,你看着她,便会联想到非洲草原上野生的猫科动物,或者一辆兼具流线型和肌肉感的超跑。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却给人一种正在积蓄力量的感觉。吴端甚至有一瞬间慌神,他怀疑自己真的从这女人手上将母亲救了下来吗

    闫思弦却并未被对方的气场所影响,他从容落座,道:“听说你不喜欢说话。”

    女人用沉默回答了他。

    “没关系。”闫思弦随意地指着吴端道:“你应该早就了解过他了吧你们要杀的就是他父母,你行动失手,是因为他及时赶到,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女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能打听个题外话吗买两条命,雇主付了多少钱”

    没想到,这次女人却答话了。

    “30万。”

    “啧啧,”闫思弦道:“便宜了。”

    “我也觉得。”女人的视线不经意地从吴端脸上扫过。

    “所以你们只是雇佣关系,严格来说,你不是唐二的人,那为什么要替他保秘”

    听到“唐二”,女人恢复了沉默。

    闫思弦知道,绝不能陷入僵持,于是他继续道:“好吧,不说唐二,说说你……呃……无名氏小姐”

    女人显然并不打算接话补全自己的名字。

    “你刚刚说什么故意杀人未遂,判不了死刑,是吗

    话倒没错,看来你很了解中国法律,但你应该并不了解中国警察,这是你第一次跟我们打交到吧

    指纹库和dna库里都没有你的信息——即便你装出老手的样子,但老手可不会像你这么干。

    一上来就承认故意杀人未遂呵呵,老手会百般抵赖,为了脱罪,连’不小心跌倒,正好倒向那个妇女’这样的谎言都编得出来……”

    闫思弦注意到,女人神色微变,眼中有了懊悔之色。

    但她的情绪波动转瞬即逝。

    “哦……no……”闫思弦摇头,“现在改口恐怕晚了……况且,你该考虑的也不是改口的问题。

    不妨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查出你的身份,揪出你之前做过的案子。

    这不是你第一次杀人吧你们的计划还有后手,可不像新手的做法。

    就算这次是未遂,那之前呢

    啧啧……你不会以为之前的每一次犯案都天衣无缝吧……我说了,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调查,甚至包括向监狱里的服刑犯打探消息,或者花钱向国际掮客购买消息……你觉得我们不会那些欧美刑侦片里酷炫的事我们干不出来那真可惜,据我所知,无知者只配跟失败作伴。

    你觉得我危言耸听看来你不了解中国警察,对警察下手要付出代价的。

    我很好奇,这一点,你的雇主竟然没告诉你,他应该很有经验啊,他弟弟的死就是前车之鉴……

    说回你的秘密吧,你真以为犯过的罪能藏住”

    女人依旧沉默,但此刻的沉默与一开始不同。

    一开始,她的沉默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这种心态,在第一次被捕的重犯里比较常见。

    可是现在,闫思弦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她从没想过——或者说她根本不敢想的那种结果,她有了顾虑。不堪一击的侥幸心理被狠狠砸烂,女人既害怕又迷茫,但拜她超强的心理素质所赐,她还能故作镇定地强撑着。

    闫思弦和吴端对视一眼。

    闫思弦: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嘴炮了,要是这还搞不定,我也没辙。

    吴端:别介啊,你怎么可能没辙,你可是闫思弦,来来来,大声告诉爸爸,你有没有信心

    闫思弦:滚!

    两人的眼神交流只在一瞬,吴端很快接过了话头。

    “你不是中国人吧国籍在哪儿也是越南”吴端从那女人的眼神中看出了答案,“看来是了,怪不得你盼着以故意杀人未遂入狱,你接了唐二的活,却搞砸了,对你来说中国监狱是个安全的好地方吧

    可是,我们凭什么花纳税人的钱给一个外国人提供保护引渡像你这样的犯人,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买卖,等你被引渡回越南,唐二自然会收拾你。

    哦,我忘了,你不是故意杀人未遂,你只是不小心跌倒,倒向了那名妇女,我们可不会胡乱抓人……不过你的护照或者入境方式没问题吗……没问题也不要紧,想找出点问题不难,不如引渡流程也省了,直接把你驱逐回越南,顺便给唐二放点风声,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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