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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偏执的他[八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咚太郎
身后毛绒绒的大尾巴也没了,徒剩下一块光秃秃的小突起,骨头在皮肉之下摆动。
猫懒洋洋卧在小姑娘的大腿上,香香软软打个滚儿,比狗男人的腿好上千百倍。它扭头舔着小爪子,浑然不在意自个儿伤势似的。
但阿汀看着就心疼。
“尾巴没了啊......”
她面上装满难过的情绪,陆珣尽收眼底,这就是他不想提及猫的原因了。
“偷吃东西被老鼠夹夹断的。”
“腿呢?”
“贪玩爬树摔的。”
“喔。”
阿汀闷闷应了一声,回忆起他说猫挺好的,不禁想要赌气问问他,这样怎么能算作好?
不过转念想想,少年时代就与猫相依为命的陆逊,要不是连自己都顾不上,又怎会让猫受伤呢?
怪不得他。
眼前的人和猫不该怪,该怪的人不知躲在哪里。阿汀怀揣着一份无处发泄的不高兴,只能自我消解。
陆珣像是不经意,尾指碰了碰猫敏感的短尾巴。它立即从快乐温柔乡里回过神来,双眼大大炯炯,蹲坐起来伸出小肉垫,煞有介事拍了拍阿汀的脸。
仿佛在说:别难过啊小姑娘,我好着呢。
紧接着在她面前倒下来,翻开柔软的肚皮往她手心里,要求她上一个久违的挠挠。
它还是这样有灵气,犹如通人性的猫妖怪。
阿汀抿着唇,还是忍不住笑了,试探性叫它:“陆珣?”
“喵!”
果不其然,猫比人反应更快的热烈应答。
“陆珣。”
“喵!”
“陆珣陆珣。”
“喵喵喵喵喵喵喵~”
它单方面牢牢霸占着这个人名儿,好像很久没被人叫过了。因而特别有新鲜感特别高兴,耳朵摇来摆去仿佛风中晃荡的小风筝。
真正的陆珣惨遭忽视。
“坐稳。”
他探身过来,琥珀色的漂亮眼眸一划而过。带着猫的缘故,身上的动物味道加重了。不知怎的令人感到安心,远胜过人工这样那样的香水。
阿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突然拉进得距离给她带来一点不知所措。不过没有挣扎,她在他面前的下意识就是一动不动。
只要不刻意激怒他,他就很好说话不会伤害她。
这是陆珣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的形象。
再定睛一看,原来在帮她系安全带。
“谢谢。”
软声软气的道谢,眼皮子底下递来包子。
肚子空空的阿汀接过来咬了一口,甜的,是她喜欢上的奶黄包。从前村里河头都没卖这种包子,直到高中去县城上学,校门口每天有人骑着自行车,后头绑着铁盒卖包子。
那时试过奶黄包,一下就喜欢上了。
这事陆珣不该知道的。阿汀在问他不问他之间徘徊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多问了。
“你吃了吗?”
她挑了个安全问题。
“吃了。”
陆珣单手转着方向盘,又递来一个保温杯。
热热的,装着牛奶。
阿汀小心喝了两口,微甜不腻。舔了舔下唇,正要盖上盖子放回去,没想到他伸手接过去。连方向都不带转的,很自然抿了两口。
“诶……?”
很轻微诧异的语气。
毕竟那是她嘴唇碰过的位置。
怎么?
陆珣偏头过来,沉深的眉目微挑,态度里找不到丝毫的不对劲儿。
没什么。
阿汀摇摇头,“你看着路。”
面上不露山水,心下蔓延出好多迷茫。
并非没有察觉到,他在步步逼近。不放过任何机会重新搭建亲密感———那种比年少时候更加黏腻,更加不容介的亲密
超乎友情,超乎青梅竹马。类似于动物用尾巴圈住自己猎物,不允许别人碰一下,否则视为挑衅,必要扑上去撕咬皮肉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他在医务室里承认的喜欢,就是这个意思吗?
阿汀不太清楚,连概念都不太清楚。昨天觉得喜欢是脸红心跳,今天又疑心是发丝,是奶黄包,是牛奶是雨,是一个区区的保温杯,两件样式相近的毛衣。
又或许是眉眼指尖,行为举动,是一个人的所有。
阿汀悄悄凝望他的侧影,感觉自己还很入门新手,像乌龟一样温吞吞摸索着。
喜欢。
喜欢究竟是什么?
小姑娘小口小口咬着包子,膝上卧着半睡半醒的猫。忽然觉着窗外倾盆大雨,车内烘暖而安静,无论如何都该谢谢陆珣的,总是给她安定感。
谢谢你啊。
至少这句话今天要说很多遍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猫来辽!





治愈偏执的他[八零] 第48章 买房
猫还是那只长毛短尾大黑猫,上天入地抓挠扑咬。它的世界里没有过害怕这个字眼,有时不小心嚣张过头了,步伐威风凛凛,甚至能踩出狮子的霸气。
结果一躺在小姑娘腿上,全变了。
猫耸拉着两条小爪子,肚皮一起一伏的,显然享受极了,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看似睡着了,但阿汀动作稍有停顿,它便会机警睁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不通过言语地问:出什么事了?不给我挠挠了吗?为什么?
她向来心软,只能继续轻挠。
猫便欢快地翻来翻去,自发把这里那里都送到小姑娘柔软的指尖下,一寸不放过,全部要挠挠。
得意忘形的很。
这就是陆珣不愿带上它的第二个原因了。
车在红灯前停下,眼角瞥着瘫成一团长毛饼的猫,手指在发向盘上意味深长敲了好几下。陆珣觉着眼前划过大大的两个字——克制。
克制住揭发猫真面目的冲动,也克制住揪出猫教训一顿的冲动,反正已经是只小太监猫了。
姑且当作半只母猫,允许它小小占点便宜吧。
陆珣这么想着,盯着阿汀看了一会儿,近似于野兽逡巡领地,盘查猎物是否还属于自己。
很可惜,她光顾着逗猫,明摆着被外来的家伙忽悠走了。
陆珣挪开目光,忽然道:“这里是美食街。”
阿汀立即抬起头来,左右看看。
车辆行驶在宽敞平坦的大道上,两旁店铺鳞次节比。有大大小小的果干铺子,有面馆饭馆川浙菜。总之以食物以小玩意儿商店为主,聚集了全国各地的特色。
采用五彩缤纷的花色装潢,商店门口贴着好多电影大明星的海报,一望去复古又漂亮。简直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不愧是享誉北通内外的美食街,基本具有后代繁华商业街的雏形了,难怪学校里人人惦记它。
“没下雨的话,这里肯定很热闹吧?”
阿汀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走了,余下一只手托着猫脑袋,一只手给它挠挠。
小气鬼喝凉水!
陆珣被猫凶凶瞪了一样,无动于衷,沿着话题继续说下去:“过半个月批夜市,摆摊多了更热闹。”
前些年重点打造现代化城市化,狠治过横七竖八到处摆摊聚会的脏乱差恶习。如今老城区整顿的差不多,正值新旧市长交替。
都说新官上任一把火,这位野心勃勃的市长火烧在城市整顿方向上,试图打造更具特色的现代化城市。
上头批过了,这便兴致勃勃弄起夜市来,允许小老百姓拿证摆文明小摊。既为日益增多的人口提供创造新的营生,又为部门增加税收项目,促进经济发展,目前看来百利而无一害。
阿汀兴致勃勃看着,车辆拐进不大的巷口。
仿佛骤然钻进桃花源入口,繁华热闹很快被丢在尾巴后头。这儿竟然藏着一片古香古色的住宅区。
放眼望去处处是墙面,爬山虎肆意攀爬。毛头孩子们追逐打闹,不乏挑着担子走进家门的汉子,多半大清早冒雨做过买卖,满头满脸水汗混杂。
再过去有一条长长的河。不像乡下地方没遮没拦光秃秃的河,这儿有莹白的玉石栏杆,有石板凳,甚至有个红色的塑料滑滑梯。
雨渐渐小了,孩子们便不顾爹妈叮嘱,冒雨抢着玩滑滑梯。其中有个胖嘟嘟的花背心小孩,手里拿着塑料小水枪,一声令下招来不少孩子团团观赏。
看来那是城里也稀罕的新鲜玩具。
“要在这边找房子吗?”
阿汀趴在窗户上看了好一会儿,逐渐有了结论:这片小孩高矮胖瘦,胳膊腿瞧上去远不及农村孩子的壮实。平时应当很少干重活,家境普遍不错,至少饿不着肚子。
房价估计不便宜。
正要说换个地儿瞧瞧,车在路边停下。不少坐在门边的男女老少抬眼看过来,确切来说盯着陆逊看,指指点点多半在议论眼睛的事情。
不过阿汀第一眼看到的,是对面那栋乳白色的时髦小别墅。
犹如遗世独立的小房,三层的洋式小别墅在周遭矮平的黑瓦青砖屋中傲然而立。底下围一圈褪了漆的铁栅栏,雕花镂空的大门,里头还有个小小的玻璃花房。阁楼窗台上绿色藤蔓翘着枝叶,大约很适合夜里看星星。
真是栋精美繁复的小别墅,出现在这个年代不禁令人眼前一亮。仿佛联通过去未来,平板电脑触手可及。
“喜欢么?”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如此干净金贵的房子,阿汀不例外。但还是摇了摇头,觉得它不适合。
她们只是乡下来的普通人家,妈妈泼辣大嗓门,最爱在河头姐妹群中掰扯些有的没的。爸爸则是闷声不响干大事,皮肤晒得黑黝。
无论怎么想都更适合居住在市井小巷里,左邻右舍亲亲热热,最好继续种点瓜果蔬菜。
像左右两边那种房子就不错,又大又有院子。
“这里环境挺好的。”
并不指望一下子找到心仪的房子。
车坐得有点气闷,外头放晴了,阿汀提议下去走走,顺便问问附近有没有出手房子的———出租也行,爸妈来了且住且找,好歹比兄妹两个胡乱敲定房子靠谱。
陆珣不置可否。
猫睡着了,小心翼翼放在后车座上。阿汀推门下车,瞧见隔壁老奶奶坐在门口拨豆角,不住打量她们。
她便笑笑,上前询问附近有没有愿意卖房子租房子的人家。
老奶奶耳背,听了三回明白了,遥遥给他们指一个方向:“那,往那儿去有个姓刘的,门上贴着两个财神爷。她家这两天急着出房子,娃娃你问问去。”
阿汀应了声:“谢谢奶奶。”
“不谢不谢。”
老奶奶年纪不小,口里没了牙齿,笑起来很和善。
弄得阿汀忍不住怀念日暮村。
不禁打开话茬:“弄起草药生意后,就很少人说我们家坏话了。邻里乡亲关系越来越好,有时候草药赚了钱,也会往家里送点鸡蛋鸭蛋......”
印象里的村子总还是淳朴的,蓝的天绿的草,红的花棕的土。谁家办酒谁家缺人手,走出门来大吼一声,三两下能聚集一群人。
要是能找到那种氛围的房子就好了。
爸妈交到新朋友,不至于太寂寞。
提到村子,阿汀突发奇想,偏头看陆珣:“有机会的话,你想不想回村子一趟?”
陆珣一下看穿她的心思:“你想我回去?”
怎么说呢。
很希望一起回到日暮村里。走过那儿的花草树木,再次经过神婆奶奶的房屋,一步一步踩上山去。
看日出或是看日落,说不出特别的原因,就是想这样做而已。
不过小伙伴的再三告诫,十八岁的大姑娘不能随意发出邀请,加上他的注视里有种莫名的深意,阿汀没好意思多说。
目光悄悄偏转,发现远处有个骑自行车的小贩,围着三两个孩子举毛票要买零嘴儿。
小小的念头忽然在心间跳动。
“陆珣,在这等我一下行吗?”
阿汀指了指流动的河水,煞有介事:“就看着那边不要动,数十下就好了。”
你去哪。
还没问出口,小丫头转头跑。陆珣下意识伸手抓她,没抓住,像灵活的鱼滑出手心。像三年来千千万万个噩梦那样难以挽留。
他皱眉,不假思索转过身去。目光捕捉到小贩,大约猜到她的心思,这才放心转过头来。
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眼里不禁翻涌起非同寻常的深意。四肢百骸里也游走起浓重的不悦感,犹如锋利的铁片泛着冰冷的银光。
果然……放不开呢。
一秒钟都放不开,恨不得分分秒秒把她扣留在视线范围内,关在圈定的牢笼中。
这种情绪难以控制,虽然没到彻底落实的地步,但那些背后做过的事,要是被她知道———
不。
要更小心才行。
遥遥眺望一眼小别墅,陆珣收拢起手指,决定藏好狼尾巴,绝不让她察觉到分毫不对劲。
身后脚步声接近,她回来了。
“陆珣你看!”
她像个立了功的孩子,眼眸灿灿的。
陆珣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看着面前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恰到好处地挑眉:“糖葫芦?”
“欠你的,现在补给你了。”
尽管迟了三年,年少许下的承诺还是完成了。阿汀眉目带笑,拆开一串糖葫芦递过去。
以为他会接过去,没想到他只是低下头去,不紧不慢舔了两下,又咬了一口。
透明的糖壳子破碎在艳红的舌尖,这回是他逼着她,不得不反复回顾过往。
阿汀耳垂痒了,莫名其妙泛起热度。这时候想起王君的控诉,必须得承认了,她在陆珣面前确实没有出息。尤其数这双耳朵没出息,动不动就红。
争气点啊。
阿汀揉揉耳朵,小声催他:“快拿着呀。”
清澈的眼睛里面映着缩小版的他,小姑娘的反应青涩但坦诚,不带丝毫躲闪与抗拒。
陆珣在这诚实的反应里提取到不少信息,这下是发自真心愉悦了。接过哄小孩专用的糖葫芦,竟然像模像样吃起来,被其他认识的人瞧见,指不定下巴要掉到哪里去。
沿着河边慢慢走着,糖葫芦吃完的时候,两人正好找到地儿。
共有两间财神大门,左右连在一块儿,左边大门紧闭,右边大门敞开,看不出究竟哪家才是所谓的刘家。
“问问吗?”
阿汀话音刚落,陆珣已然领着她迈进右边大门,迎面三座单层宅子,两旁栽种瓜果。前头大约是主院,一个年轻女人坐在凳上打毛衣。
“您好,请问您姓刘吗?”阿汀说话很客气。
陆珣离客气十万八千里,开口直奔主题:“看房。”
“那房子有人订了,不———”
女人边说边转头,看到身形挺拔的陆珣先是一愣。再看到他身后半个阿汀,又是大大的一愣,嘴巴张成圆形。
“妹子!”
女人惊喜道:“火车上那妹子是不?”
阿汀看她有点儿眼熟,不过想不起姓名来了。近来在学校里来来去去,陌生人相互冲击,没留下几张鲜明的脸来。
“你不记得我了?”
女人起来转了个圈儿,“我啊,火车上差点被抢了孩子那个。下火车病了一场,瘦了几斤而已,你仔细看看记不记得我?”
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对年轻夫妻。
“我姓刘,刘招娣,不在意你就喊我一声刘大姐。”
救命小恩人上门做客,刘大姐高兴极了,不断往外拿瓜子果干芝麻饼。一个劲儿招呼阿汀,笑着说:“我是乡下来的,打工认识我家男人,家里公婆不嫌弃,就让我进了门。孩子出生一年多,好不容易凑出空当儿回一趟娘家,没想到碰到那么险的事儿。”
“那天真是被吓着了,走得急急忙忙让你们见笑话了吧。这么多天没见你们兄妹俩上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号码地址留错了,正愁着怎么找你们。你说巧不巧,刚好你们就……”
暗中瞅一眼陆珣,察觉到他毫无兴致的表情,刘大姐聪明转回话题:“你们说要看房,隔壁的房是吧?我拿个钥匙带你们看看去,咱们边走边说。”
阿汀疑惑:“房子不是有人订了吗?”
进门时候刘大姐是这样说的。
“没有,没人订。”
刘大姐背对着他们,拉开抽屉里作找钥匙的样儿。手指心不在焉来回翻找好几下,脑中成形一个说法:“外头美食街不是要弄夜市么,估摸这儿土地价格要贵,不少做生意的到处打听房子。我隔壁那房是祖上传下来的,卖有卖的规矩,就是要对房子好。”
“那些生意人净想着买来卖去赚大钱,怎么可能对房子好?他们天天缠得烦,公婆不肯让他们糟蹋房子,干脆说订了人家,让他们死死心。”
说法有理有据,一时半会儿挑不出漏洞。
刘大姐拿了钥匙,经过陆珣时忍不住多看两眼。不管农村还是大城市,人人对异色眼睛怀着好奇与戒备。阿汀没有多想,只怕他心里不舒服。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是忌讳,阿汀只能安慰性拍拍他的胳膊,随之跟上。
“房是个好房,两间宅子七八个房间,过去住一大家子兄弟姐妹,祖孙三代不嫌小。”
吱呀,两扇大门打开了。
“格局跟隔壁一样的,就差一间左边屋子而已。”
“我家正屋是老人住的,大厅摆房桌当厨房,还买了二手沙发电视机,饭后大伙儿坐着看看电视节目最热闹了。夫妻俩带着娃娃住右边,左边现在便宜租给一对外地小夫妻住。你们家要是只有兄妹俩,成家都不用搬了。”
刘大姐带他们在房屋里大致走了一圈,桌椅木柜家具颇为齐全,只是年岁样式都很老。不至于缺胳膊断腿,破相破口在常见不过了。
“家具得重新花力气刷一层,不然是得换,这都是五六十年前的老玩意儿了。”
“来看看这。”
刘大姐伸手招呼阿汀过来看,原来屋子里正儿八经装了浴室卫生间,还是分开的。地上铺着深深浅浅的蓝色小块瓷砖,四面是白的。窗户五彩斑斓,闪烁着漂亮的光,像一件艺术品。
“这是上户人家好几年前,自个儿出了一半的钱装上的,其他两间都有。去年我们家也按这个装了一套,人人看了都说不错,干净又大方。”
“还有后头。”
打开了正屋的后门,“后头院子不错,当年按着风水先生的意思给建的,花了不少心思。石头全在,还有个小池塘。别看现在花花草草长疯了,其实打理花两天打理干净就好,养点鱼养猫猫狗狗,种西瓜搭黄瓜架子都成。后头有口井,最近也给接了水龙头,浇水很方便的。”
阿汀点了点头。
一圈看下来感觉不错———不过看起房子她就纯粹是个小姑娘,上辈子十五年生活经验毫无用武之地。不由得拉一下陆珣的衣角,悄悄问他感觉怎么样。
“地段不错。”
陆珣好像对这块很了解,轻而易举说出临近的菜市场、医院以及公交车站。而且离学校十五分钟的脚程,一路灯亮人多,秩序抓得严,天黑回家不带怕的。
“是这个理。”
刘大姐回道:“咱们这出了名的太平,年轻男女大早上出去忙活到大晚上。白天多是老人家跟小孩,又清静又少事。糖葫芦、米面馄饨小贩都会打这儿过,还有收头发收旧衣服的。真有心的,一天到晚坐在家里头还能弄点小买卖。”
样样都不错,这价格怕就高了。据说北通寸土寸金,不少房子每平方米要两三百。
仿佛看出小丫头的心思,刘大姐主动提及这个话题:“之前别人给我们提的价是两万,我家正缺一万的手术费。要是能在九月底前给上这笔钱,后头那些钱慢慢来。唯一要求就是十年内不卖房不拆房,不然老人面对列祖列宗,脸上过不去心里更过不去。”
两万啊,这是好多好多钱。
爸妈能干,哥哥那边助学金奖学金拿不停,分家之后的日子越过越好,光这块,每年就能存下两千块钱。其次是一年半载走次好运,挖出百年野参那样的玩意儿,转手赚个几百上千。
草药生意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挑选近百户村民草药,从中抽成,最好的时候一个月有上百。所有收入零零碎碎省吃俭用下来,家里拼拼凑凑卖掉天地猪饭,手头大约有万把块钱。
还是草药买卖的利益大,少说挣了两三万。
但中药铺子是陆家的,爸妈账本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动过分毫。准备遇上陆珣尽数还给他,再商量花钱买铺子,自己当老板自己搭建路线。
“我得回家问问爸妈的意思。”
话带推脱,阿汀觉得这事儿基本成不了。
就算家里做好砸锅卖铁北通买房的准备,也不能真把多年积蓄拿出来买房,再背上一万的债吧?
心理负担太大了。
打算趁早去别的地儿再看看的,奈何刘大姐热情留她吃午饭,一个劲儿道:“好歹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房子这事儿还有说的余地。只是我说了不算,你刘大哥带着爸妈出门走亲戚去了,看看他们中午回来怎么说成不?”
小姑娘没想拿恩情要挟人家,连忙摆手。架不住刘大姐又说除开房子生意,恩人就是恩人,缘分就是缘分。
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阿汀无力反驳,只好答应。
“坐会儿坐会儿,我去烧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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