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门小福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十里
顾锦安道:“是小鱼画的。”
又补充一句:“我也会画。”
这是昨晚他们兄妹在临摹画像的时候,小鱼交代他的。
小鱼说,尚秀才一定会对这种画技感兴趣,可她是个女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去做,像是这种涉及到可能要进衙门教人画画,甚至要进入牢房听犯人描述在逃罪犯模样,绘画画像的事情,她就做不了,所以让他来做。
要是他能靠着这笔画技进县衙教画师们画画,以后对他考功名有很大的好处。
前朝狂士之风盛行,读书人都讲究名气,到了大楚,这种狂士之风虽然减弱不少,可读书人依然讲究个名气。
这种新颖的画技能帮顾锦安积攒名气,对他很有好处。
顾锦安不是那种迂腐书生,相反的,他很现实,知道扬名跟考功名的重要。
只有他有了名气,去考试的时候才不会被人顶替名次,才能顺利的考取功名,才能保护家人,所以他没有拒绝,而是按照顾锦里的话说了。
尚秀才知道,这又是顾锦里的手笔,那个小姑娘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但他也不是那种会追根究底的人,听到顾锦安的话后,便道:“这种画技对县衙缉拿逃犯有大用,你要是愿意,可以去县衙教画师画画。”
末了又道:“这事对你很有好处,不仅能扬名,还有不菲的赏银。”
重生农门小福妻 第146章 兵祸
县衙里养的画师除了有一份衙役的工钱以外,还有一份赏银。这份赏银是逃犯的悬赏金,金额一般是悬赏金的一成到三成。
但那些画像很多都不像,很难抓到逃犯,即使抓到了,顶多给个一成的悬赏金。要是如顾锦安拿来的这种画像,能抓到逃犯的几率很高,岳父大人肯定会给到三成的赏金。
顾锦安很清楚自家没钱没势,他想要扬名就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当即点头:“先生,学生愿意。”
尚秀才笑了起来:“行,这事儿我来安排,你这段时日先把这种画技练得纯熟一些。”
今天拿来的两幅画,明显是出自两个人的手笔。一幅画得流畅自然,一幅的线条画得比较僵硬,是那种有形无神的作品,显然是出自顾锦安之手。
顾锦安起身,作揖道:“学生明白。”
尚秀才抬抬手,示意他坐下,知道三爷爷他们是来求他找人的,便问起他们顾福丫跟顾大丫两家的情况。
三爷爷说:“福丫今年三十二,嫁的是长平镇谢家坪的谢平子,平子今年三十五,是老谢家的老三,夫妻两个有两儿一女。最大的儿子今年十五,叫谢敬先;二儿子今年十三,叫谢敬民;小女儿十岁,叫谢佳宁……”
三爷爷把顾福丫一家的情况说得很仔细,从顾福丫多大,嫁的什么人家,家住哪里,做什么营生,皆说得清清楚楚。
“逃荒的时候,我们去长平镇找过,可镇上的人说他们回了谢家坪,那个杂货铺子也早就关了。”
三爷爷就这么一个女儿,这辈子只想让女儿嫁户好人家,从来没有想过要女儿招赘上门,传宗接代。
他们夫妻是早早就给顾福丫看好了人家,最后在顾福丫十五岁的时候,把顾福丫嫁给了谢家坪的谢老三。
谢老三的爹跟三爷爷是好兄弟,两人年轻的时候时常到各地去打井做工,三爷爷信任谢家,所以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谢家的三儿子。
事实证明,三爷爷的眼光很是不错,谢家对顾福丫很好,谢平子也是自小就认识福丫的,两夫妻自打成亲感情就很好,谢家跟三爷爷家一起出钱,给谢平子在长平镇上开了个杂货铺,夫妻两人带着儿女看铺子,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可世事难料,一场旱灾,什么好日子都没了。长平镇上的水井枯了,谢平子跟顾福丫只能带着孩子回谢家坪。
等三爷爷他们来到谢家坪的时候,谢家坪早就没人了,整个坪子的人都集体逃荒去了。
“我们原本想着,大家走快一点,总能碾上他们,可一路逃荒过来,到处打听,是啥消息也没有。”三爷爷说着,眼圈忍不住发红,他要强一辈子,可每次遇到这唯一骨血的事情,就忍不住要落泪。
尚秀才对他们家的事情算很上心的,一边听三爷爷说,一边把这些事情记在纸上,还劝道:“顾三叔切莫伤怀,只要咱们去找,总有找到的一天。”
说完又问了三爷爷几个问题,把自己漏记的补上之后,问顾大山:“顾大哥,顾家大姐一家是个什么情况?”
顾大山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拿出一封发黄的信,递给尚秀才:“这是当年大丫托人给我带来的信,她家的情况都在上面。”
这封信顾大山一直带着,逃荒的时候也把信翻出来带上,就怕哪天自己把大丫一家的情况给忘了,以后见不到自家妹子。
尚秀才打开信一看,上面的字早就已经受潮,变得模糊,他花了一刻多钟的功夫,才把这张信纸的内容看完。
顾大丫嫁的是明山县槐子镇,大坳子村,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穷山沟,嫁的男人姓戚,没有大名,就有个小名叫戚盘子。
这封信是顾大山十七岁时收到的,那时候顾大丫已经跟着戚盘子跑了将近两年,生了一个儿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也就是说,顾大丫一家现在可能是四口之家,也可能更多。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很是有限。
尚秀才按照信上写的,把顾大丫家的情况写下来,又问了一些顾大山关于顾大丫的情况,可顾大山从七岁开始就离家做活,虽然记挂着这个妹妹,但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对于顾大丫的事情知道得还没有顾老太多,能说出来的也就是顾大丫的年纪、脾气、长相。
尚秀才记完这些情况后,说道:“这些消息我会让老骆送到府城给岳父大人,让他老人家帮帮查查灾民的消息,你们安心在家等着,一有消息,我就会告知你们。”
三爷爷三人是感激不尽,三爷爷又问道:“这都快三月了,这些灾民咋还没有安置好?西北的旱灾还没有缓解吗?”
他们如今在江淮的河安府,距离西北有千里之遥,也不知道西北的情况,不知道那闹得大家流离失所的旱灾解了没有,要是没解,那大楚真是要完了。
尚秀才道:“二月初的时候,邸报上说,西北下了一场大雪,旱灾算是缓解了,如今被分来的灾民却不是因为旱灾而逃荒的灾民,是兵祸。”
因为旱灾,大楚西北到东北,乃至中州发生了很多兵祸。原本逃过旱灾的百姓又深陷在兵祸之中,只能继续往南边逃。
朝廷下了严令,不许灾民渡水过江南几府,所以只能他们江淮几府安置灾民,这才又有了新灾民需要安置。
三爷爷跟顾大山都吓得不轻:“竟,竟是因为兵祸!”
农人最怕的不是天灾,而是兵祸。天灾有时候还能扛过去,可兵祸却是会当场要人命的。
三爷爷跟顾大山很害怕,抖着手道:“这可如何是好?”
要是福丫、大丫一家遇到兵祸,那可怎生了得?
尚秀才看着三爷爷跟顾大山的模样,安慰道:“顾三叔,顾大哥莫要着急。朝廷已经派大军平祸,如今已是胜了几场,中州的兵祸是消了,东北那边也有捷报传来,就是西北难办一些。”
西北是卫国公家的地盘,可景元帝忌惮卫国公,不顾百姓旱灾之苦,趁机灭了卫国公府,夺了卫国公家在西北的兵权,导致很多卫国公旧部反了,想要平息西北兵祸,估计还要一些时日。
“不过,两位顾家姐妹是旱灾时候就离开了西北,想来不会受到兵祸波及。”
只要没有逃去东北就没事。
但这话尚秀才没说,说了不过是让三爷爷跟顾大山担心。
三爷爷跟顾大山知道,兵祸不是他们老百姓能抗衡的,只能听天由命。
说完顾福丫跟顾大丫两家的事情后,他们就离开尚家村,回了大丰村。
他们离开尚家之后,一人从竹林里蹿出,整了整衣服,来到尚府门前,敲响尚家的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想要拜尚秀才为师的顾德兴。
重生农门小福妻 第147章 传话
自打那天拦住顾锦安,听了顾锦安的那番话后,顾德兴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求尚秀才收他为徒。
经过十天的犹豫跟准备,他终于鼓起勇气来到尚家,求见尚秀才。
可不太凑巧,今天三爷爷跟大山叔竟然跟着安哥儿来了尚家,他只能躲在竹林里,等三爷爷跟大山叔走后,才从竹林里出来。
少顷,尚家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褐色布袄的小厮探出半个身子,看见他后,皱皱眉头,问道:“你不是尚家村的,你是哪里人士?来尚家有何事?”
顾德兴双手重叠,做了一揖:“我是大丰村顾家的顾德兴,是来给尚秀才送拜帖的,劳烦您把拜帖送进去给尚秀才。”
他拿出一张红色的拜帖,递给小厮。
因着县尉大人的关系,时常有人递拜帖来拜访自家老爷,小厮已经见怪不怪,接过拜帖,道:“你先等着。”
顾德兴生怕尚秀才不见他,又加了一句:“小哥,我家里还有活计要忙,今天是好不容易抽空来的,劳烦您帮忙说句好话,好歹让尚秀才见见我。”
小厮人不错,闻言说道:“行,小的会帮你把这话告诉老爷的。”
“多谢小哥。”顾德兴很高兴,站在门外搓着手等着。
小厮很快就把拜帖送到尚秀才的手里,并把顾德兴的话转述给尚秀才。
尚秀才正跟顾锦安学工笔素描,听到这话,沉默一会儿,对小厮道:“你告诉他,既然家里有活计要忙,那就回家做活去。”
“是。”小厮应着,转身离开。
顾锦安道:“先生,这样会不会太伤人?德兴哥他其实是真心想要拜先生为师。”
尚秀才道:“他拜的不是师父,而是势力。”
顾德兴年纪不大,却是个渴望权势的,他这般执着于拜他为师,有大半原因是因为姜县尉。
顾锦安皱眉道:“可先生说过,人活着总是要靠着这样那样的权势,德兴哥想要依靠权势,这似乎……没什么错。”
尚秀才是个很怪的人,他不像其他读书人那样,讲究清高,远离权势,他就对他说过,连他都是靠着姜县尉的权势才过上逍遥悠闲的日子。
为何到了顾德兴这里,先生又不愿意收他了?
尚秀才道:“想要依附权势确实没错,这是人之常情。可他不够磊落,我的学生可以去依附权势,但首要一点是你必须磊落。”
“磊落的人,即使依附再大的权势,也不会做出恶事,只会用权势护住家人族人;而少了磊落的人一旦依附权势,就有可能利用权势来横行乡里,做尽坏事。”
顾锦安听到这话,道:“就好比先生家跟陆家一样。”
先生是县尉的女婿,却只用姜县尉的势力过着居家的逍遥日子,可陆家却是利用邹县丞的势力,过着鱼肉乡里的日子。
尚秀才道:“就是这个意思。”
顾锦安思忖一会儿,终究是帮着顾德兴说了一句好话:“德兴哥虽然渴望权势,心思却不坏。”
尚秀才回道:“我亦没说顾德兴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他的心思不纯却是一定的,必须要磨一磨。磨好了,收下他这个学生没什么,若是他半途而废,或是因此恨上你我,那就没有必要收。”
尚秀才看着顾锦安,极其严肃的说了一句:“人心是可以在不满与嫉妒之下变坏的,你想要做官,就要记住这一点,心里要分清楚,这个人在什么时候能交好,又要在什么时候必须远离。”
顾锦安闻言,有股茅塞顿开之感:“先生说得是,锦安受教了。”
尚家府门外,小厮把尚秀才的话转告顾德兴,顾德兴闻言,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在顾德兴回到家的时候,何三癞子找到正在捡柴禾的顾德旺,把他拽进一个低矮的山坳里,拿出一颗饴糖给他:“旺哥儿,去顾家帮忙把顾小鱼喊到这里来,只要你把她喊出来,我就再给你一颗饴糖。”
顾德旺好吃,一拿到饴糖,就把饴糖塞进嘴里,咯嘣几下就把饴糖嚼碎,吃进肚子里后,冲着何三癞子伸出手:“一颗饴糖不够,要两颗,不给就不帮你传话。”
何三癞子懵了。娘的,自来都是他坑人,今天他这是被个小鬼给坑了?
何三癞子气得不轻,扬手就要打顾德旺,顾德旺比他快一步,扯开嗓子就喊:“来人啊,何三……唔唔唔!”
“别喊别喊,祖宗你快别喊了,糖给你。”何三癞子忙又给了顾德旺一颗饴糖。
顾德旺接过饴糖,一口又给吃没了,再次伸出手:“你刚才想要打我,得再加一颗。”
何三癞子恨不得踹死这个小王八蛋,这孩子怎么跟他的长相这么不符合?看模样不太聪明,却长着一颗贼精明的心,他真是亏大了。
没办法,何三癞子只得又给了顾德旺一颗饴糖,郑重交代他:“快去把顾小鱼喊来,就说我有大事要告诉她,要是不来,你们几家估计就要没有安身之地。”
顾德旺哪里懂这些,他就记得吃,听到这话,只问:“我要是把小鱼姐喊来了,你给我几颗糖?”
又加了一句:“一颗不够。”
何三癞子锤死他的心都有了,可他急着见顾锦里,只能妥协:“给你两颗。”
顾德旺道:“我有个弟弟,要给他一颗糖。我家还有个很凶的堂姐,她要是看见我们吃糖她没有的话,会揍我们。我还有个大堂哥,也要给他一颗糖。”
顾德旺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道:“所以事成之后,你要给我五颗糖。”
“你,你弟弟,你堂姐堂哥,加起来才四个人,凭啥要给你五颗糖?”何三癞子气得差点掐向他的脖子。
一包饴糖才十颗,一下子就给他造光了。
顾德旺一边吃着饴糖,一边指着自己道:“我跑的腿,得多要一颗,所以是五颗糖。”
这个理由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何三癞子只能答应:“行行行,你赶紧的,把顾小鱼喊来,喊来了就有糖吃。”
顾德旺笑眯了眼睛,连柴禾也不要了,蹬蹬蹬地跑去顾家找到顾锦里,冲着她招招手:“小鱼姐,快出来。”
顾锦里眯着眼睛,停下把炒黄豆装进小布袋的动作,来到院门口,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顾德旺指指自己嘴巴里的糖,又指指秦家屋后不远处的那片树林,道:“那个何三癞子给了我几颗糖,让我来喊你,说有大事要跟你说,让你去树林里的坳子找他。还说你要是不去,咱们几家就会没有安身之地。”
他咧嘴笑道:“小鱼姐,那是个坏人,你可别去。我就是想骗他的糖吃,没想帮他骗你。”
何三癞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砸出一包糖,最后却被顾德旺给卖了。
顾锦里可没打算单独进树林里见何三癞子,她去了秦家,找了秦三郎,把何三癞子的事情说了。
“秦小哥,你去林子里把何三癞子抓到你家去,我去你家见他,问问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秦三郎点头:“行,你等着,我去把那小子抓来。”
说着让顾德旺带路,去树林的坳子抓人。
何三癞子看见秦三郎,拔腿就跑,边跑边叫道:“秦小哥饶命,我没有坏心思,真是有大事要跟你们说。”
又骂顾德旺:“你个臭小子,坑了老子那么多糖,却带人来抓我,你给老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块酒杯大小的石头打向腿弯,砰一声,直接被打得趴在地上,抱着脚惨叫。
秦三郎上去,一把卸下他的胳膊,把他胳膊弄脱臼后,拎起他的衣领道:“有话到我家去说。”
重生农门小福妻 第148章 房契地契
顾德旺则是等不及,扑过去搜何三癞子的身,一边翻找一边问:“糖呢?你肯定是买了一包糖,有十颗呢,我才吃了三颗。”
还有七颗才对。
何三癞子听到这话,差点气死,忍着手臂脱臼的疼痛骂道:“小兔崽子,你个杀千刀的,坑了老子,还记挂着老子的糖。糖没了,你别想吃!”
顾德旺才不会信他,在他身上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后,又沿路寻找,终于在坳子底下找到剩下的大半包饴糖。
顾德旺笑眯了眼,一边拿出一颗饴糖,往嘴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冲着秦三郎道:“三郎哥,我找到糖了,给你吃。”
说着,用脏兮兮的手拿了一块饴糖,快步跑到秦三郎面前,把饴糖递给他。
秦三郎看一眼他手里的糖,脸色如常,说一句:“你自己吃吧。”
“诶,那我就自己吃啦。”顾德旺很是高兴,三郎哥不吃糖,他就能多吃一颗。
顾德旺吃着糖,冲着何三癞子道:“坏人,还想用糖骗我,你一包糖才多少钱?小鱼姐可是能让我家每天都赚上二两银子的。”
他娘说了,甭管是谁撺掇,他们兄弟都不能跟小鱼姐作对,小鱼姐可是金元宝,得罪了她,他家就没钱赚了。
何三癞子的手臂疼得不行,不断的抽着冷气,骂道:“到底是谁骗谁?明明是你这臭小子骗了老子!”
“诶诶,轻点轻点,秦小哥我真的没有坏心思,是真有事要找小鱼妹子说。”何三癞子疼得直吸气,那只脱臼的手动一下就疼。
秦三郎懒得听何三癞子废话,押着他往自家屋子走去。
树林离秦家院子有个半刻钟的功夫,很快就到。
秦三郎押着何三癞子回到秦家的时候,顾锦里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一边晃着,一边笑看着何三癞子。
何三癞子想起那晚顾锦里暴打他时说的那番话,身上一寒,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好一会儿才道:“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小的找您真是有大事,真没有其他坏心思。”
“大事?”顾锦里冷笑一声,手中匕首指着何三癞子道:“再大的事儿需要单独进树林里说?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何三癞子这人鬼祟惯了,哪里会想到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子,觉得通风报信什么的,自然是悄悄来的好。
何三癞子想要解释,还没开口,顾德旺就蹬蹬蹬的跑来,拿出一颗糖给顾锦里:“小鱼姐,这是何三癞子用来骗我的糖,你吃吗?”
顾锦里看着那块沾满黑灰和口水的糖,敬谢不敏:“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诶!”顾德旺开心极了,三郎哥跟小鱼姐都不吃这糖,那他只要给发哥儿、玉梅姐、德兴哥一人留一颗,自己就能独吞七颗糖,想想就觉得美。
顾德旺站到一旁,看着何三癞子的囧样,美滋滋的吃糖。
顾锦里看向何三癞子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等着我们审你。”
她笑了笑,警告何三癞子:“别跟我说废话,也别说假话,这两种话,姑奶奶都不乐意听,赶紧说!”
“诶诶,说,马上说。”何三癞子见识过顾锦里的狠劲,见她动怒,不敢有任何隐瞒,立刻说道:“村东边的陆德柱家,一个时辰前出了村子,听说是要进县城上房契地契。他们上的地契房契就是你们几家住的老屋!”
短短一句话,让秦三郎跟顾锦里听得一凛。
他们住的老屋还没有到县衙里上房契跟地契,只有何村长给的一张收据,证明他们花了五两银子买了自家的泥土院子。
要是陆德柱去县城把他们住的老屋的房契地契给上了,那他们就会被赶出去,村里的收据再怎么样,也没有县衙的房契地契管用。
而早前,几家人已经打算找个时间到县衙上房契和地契,可他们最近太忙,抽不出空去县城,这一拖二拖的,就拖到现在。
没成想,竟是拖出个大麻烦来。
顾锦里揪住何三癞子的衣襟,问:“陆德柱家是走路还是坐车?是陆老三给钱让他们去县衙里上房契地契的?”
上几家的房契地契,这可要不少银钱,陆德柱家是陆家族里最穷的两户人家,想也知道陆德柱家的钱是哪里来的。
顾锦里是气得不轻,这该死的陆老三,竟然还没吃够教训,又来招惹他们家。
何三癞子道:“走,走路去的,陆德柱家历来贪心抠门,哪里舍得花钱坐车。”
顾锦里扔下何三癞子,对秦三郎道:“秦小哥,你去何村长家借牛车,我去找三爷爷他们,把这事告诉他们,咱们把何村长写给我们的收据带上,赶去县城,抢在陆德柱他们之前把房契地契给上了。”
顾锦里说完,对何三癞子道:“记住,你来找过我们的事,别让陆家知道。”
陆家有骡车,要是陆家知道他们要赶去县城上房契地契,一定会赶着骡车撵上陆德柱他们,用骡车把让他们送去县城。
“好,你快去跟三爷爷他们说。”秦三郎说着话,抓着何三癞子的手臂一用力,哒一声,把何三癞子脱臼的手臂接好。
接好何三癞子的手臂后,秦三郎蹿出院子,像是箭矢一般,跑到何村长家。
何村长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好,家里每天卖豆腐都能赚到几百文钱,此刻正抱着小孙子坐在院子里讲古,看见秦三郎匆匆跑进来,问道:“秦小哥,你这是咋了?”
秦三郎把陆德柱家的事情一说,何村长是气得不轻:“这该死的陆家,咋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屋子早就卖给你们了,他们咋能跑到县衙里去上地契房契?”
这不是要把秦顾罗田几家逼走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