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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格物致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归卧故山
“师弟,你看,这里好多小乌龟甲鱼!”罗宛琪叫了起来,“一个个小头小脑,好可爱!”
柳致知低头一看,放生池中码头边,一眼望去,一大遍的小乌龟甲鱼,应该是不少善男信女在此放生,便笑着说:“这是寺中放生池,应该是信徒买来放生,这么大的水面,多少年下来,恐怕其中也有不少大家伙。”
柳致知甚至有一种想法,其中会不会有jing怪,这么大的水面,又没有人捕捞,有没有水中生物开了灵智,此处是佛寺,就是有生物开了灵智,耳闻目濡之下,也不会为害世间。
“那边岛景sè不错,可惜上不去,咦,岛上好像有人,是个和尚,他在上面干什么?”罗宛琪说到。
柳致知也发现了那个和尚,立刻引起他注意,事实上他比罗宛琪更早一些发现这个和尚,那和尚却面朝西方,背对着两人,一身黄sè袈裟,默默转动念珠在诵经,声音根本听不见,柳致知却发现空中有一种奇特的波动,这种波动柳致知很熟悉,当ri在申城小巷中普济事受yin阳师伏击时,多亏一位大师以大悲咒破去了yin阳师的百鬼夜行,那念诵大悲咒时出现的波动与此同出一辙,这是一种念力成就的表现,也就是说,湖心岛上这位闭关的和尚,也成就了念力,在佛门中,成就念力就已不是普通和尚,算是迈入真正的修行者行列。高旻寺作为国内禅宗四大丛林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柳致知正在感慨,听到罗宛琪问他,便回答:“他在闭关,你之前也应该听寺中和尚说过,放生池中小岛是高旻寺中僧人闭关之处。”
“闭关,闭关是练内功还是修炼什么大法?”罗宛琪不自觉地认为柳致知这方面懂得很多,向柳致知进行请教。
“是佛门一种修行,静心澄虑,以求悟通一些佛理!在闭关期间,外缘不问,心力集中一点,以期产生智慧的火花。”柳致知解释到。
那位和尚背对着他们,心灵沉浸在一种特殊状态,根本没有在意两人,实际上也没有发现两人,两人的存在,对他来说,不过是背景而已。
“我们还是回去找一下孙爷爷他们,吃过饭,他们在寺中休息一下,下午住持德林大师将讲经,然后引导他们打坐静修,时间也差不多了。”罗宛琪说到。
“也该回去了,我们在外面转的时间不短了,你的jing神很足,中午也不睡午觉!”柳致知点点头。
“当然了,在车子上睡了半天,jing神早就养足了,你说孙爷爷他们打坐静修为了什么?难道为了成佛?”罗宛琪边往回走边问到。
“他们是修福缘,以期来生能往生极乐!”柳致知淡淡地说到。
“你真的相信有极乐世界?”罗宛琪没有想到柳致知这么说,在她心中,柳致知是一个现代青年,受现代科学影响,应该对这些存疑才是。她不知道,柳致知走到这一步,思想在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实面前才扭转过来。
“我相信!你不知道,我爷爷也是一个佛门居士,他走的时候,在之前就知道自己去的ri子,由玉佛寺觉醒法师护持,于玉佛寺坐化,觉醒法师说我爷爷已往生净土!”柳致知提到他爷爷,声音有些低沉,并不悲伤,而是感叹爷爷时运不济,在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办法修行,但爷爷却走到了这一步,爷爷真是不简单。
罗宛琪见柳致知声音低了下来,以为自己引起了柳致知的伤感,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爷爷已经去世,依你所说,你应该高兴才是,往生净土是一种福份!”
“我不是伤感,而是感慨爷爷的一生,也许净土是在我的心中!”柳致知后半句声音很低,罗宛琪并未留意。
两人走着说着,前面出现一个大香炉,香烟袅袅,这是高旻寺的镇寺之宝,其实来时罗宛琪就见过,当时因为人多,注意力并未放在这个上面,而且当时已时近中午,听说高旻寺有斋饭,心中好奇,她还未吃过斋饭,别人说是素餐,她注意力在斋饭上。
现在一见,便拉着柳致知,让他为自己拍照,罗宛琪开始摆造型,柳致知为她拍了数张照片,她也拉着柳致知,给柳致知拍了两张,柳致知并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禅堂时,大家已经就坐,都是坐在坐垫上,柳致知和罗宛琪与孙老唐老点头打了个招呼,并未出声,整个禅堂很安静。
柳致知两人在众人后面的蒲团上坐下,罗宛琪学着众人散盘而坐,柳致知也是一样,他本来可以用双盘而坐,但大家均是散盘,除了那些真正的和尚用的是双盘。柳致知不想突出自己,他平时虽用双盘,那是他筋骨都控制自如,而孙老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平时也未练过。
德林住持讲了一段佛经,仈jiu十岁的老和尚,声音洪亮,可见有一定功行,柳致知看得出他与自己不同,自己除了正常功课外,很注重术法神通,毕竟自己与人动手次数不少,而德林虽神气足,jing神很好,却根本不能动手,对术法神通之类可谓一窍不通,但yin邪之物也不能近他的身。
讲了半个多小时经,众人起身活动了一下,舒展一下有些麻的腿脚,然后开始打坐,居士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僧侣,打坐功底很弱,除了柳致知除外。
三支炉香点了起来,众人闭目垂帘而坐,一时禅堂之中彻底静了下来,窗外传来风铃的叮当声。





新格物致道 100. 陋巷茉莉曲,帘底纤纤人似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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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关街上,柳致知和罗宛琪漫步其间,罗宛琪打着一把油纸伞,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都不在,昨天打坐静修后,住宿在市区的西园宾馆,一场夜雨过后,今天却是一个晴天。在富chun吃过早点后,其他人去了大明寺敬香。大明寺位于蜀岗之上的平山堂,也是全国闻名的佛寺,唐代东渡ri本的鉴真和尚就出自大明寺。
罗宛琪却不想去,昨天在高旻寺参禅静修,罗宛琪禅是未参到,腿却麻木了,坐到最后,如坐针毡,幸亏柳致知用手在她腿上点了几下,缓解了感觉,不然早就坐不住了,今天听说到大明寺,怎么也不肯去了,孙老他们也不勉强,柳致知本来就是被罗宛琪拉过来的,当然也留下陪罗宛琪。
两人先到了富chun茶楼不远处的个园,谈到园林美术,轮到罗宛琪来教导柳致知,在美术方面,罗宛琪不仅jing通玉雕,对许多方面都是很强,到底家学在那里,而柳致知这方面就弱了不少,甘心做一个听众,一个受教育者,罗宛琪终于找{ 到做师姐的感觉。
从个园后门出来,经花局里,两人一路穿巷,向南到了东关街,太阳已见威力,罗宛琪买了一把漂亮的纸伞,撑着纸伞,别具风情。
顺着条独具特sè的古街逛着,很是惬意,边逛边和街边的商铺老板讨价还价,买些小的纪念品,感觉有些累了,便在一家卖豆腐脑的店中歇脚,要了两杯冰镇绿豆汤,边喝边谈话。
“还是师姐我英明,要是去大明寺,又和昨天一样活受罪,师弟,你说我们这几天怎么玩?”罗宛琪征求柳致知的意见。
“今天就在东关街和附近一些巷子转转,明天嘛,还是问问当地人,听听他们的意见!”柳致知说到,见店中客人很少,也正常,谁在大夏天没事顶着太阳闲逛。
柳致知见服务员小妹在附近,便喊了过来:“小妹,问一下,扬州景点有哪些出名的,如何玩最舒服?”
服务员小妹说到:“先生,景点有瘦西湖、平山堂,园林中最具代表的有个园、何园,想舒服可以乘船,从水上游扬州。”
“那我们明天就水上游扬城。”罗宛琪心动了,让她在烈ri下步行,她可不太愿意,柳致知也没有什么意见。
两人在店中歇了有半个小时,两人和服务员小妹闲聊,打听扬州风土人情,显得很悠闲。歇得差不多,两人出了店,依然慢慢逛,卖旅游纪念品的店很多,不过种类并不多,比较有特sè的是扬州三把刀,还有酱菜之类,另外毛绒玩具也是挺好的,不过大夏天,罗宛琪并不感兴趣,柳致知一个男的也提不起兴趣,另外就是一些小玉器,罗宛琪却是行家,柳致知虽然近几个月来学玉雕,也算行家,但对玉器的知识根本比不上从小就在玉器中长大的罗宛琪。
两人在一家专卖小玉器的店铺,并不大,店主是一个中年人,见两人对玉器感兴趣,立刻热情介绍,柳致知目光落在一只玉蝉,是仿照古代葬玉的玉琀,粗一看,古拙简洁,细细一看,却是毛病不少。
老板见柳致知目光落在玉琀之上,连忙将玉琀递给柳致知:“这是汉八刀工艺,玉石采用和田玉,虽是边角料,也是难得,老板真是好眼力!”
罗宛琪在一旁偷笑,想看一下柳致知的眼力:“师弟,你看看这件东西怎么样?”
“师姐,你不是知道我对玉了解并不多,不过此物却不是什么好东西,汉八刀刀法矫健、粗野,锋芒有力,粗看很像,细看却差了许多,刻痕虽粗放,但却不连贯,不是一气呵成,而是多次反复所成,就雕工只能用拙劣来说;此琀已抛光,很像和田玉,从刻痕中可以看出质地疏松,有此特征的,很可能是京白玉,根本不是和田玉。”柳致知评价着,旁边有一对情侣也停下来看玉件,听柳致知这么一说,也是挺感兴趣看着柳致知手中玉琀,老板脸sè就不好看。
“老板是行家,我是关公面前玩大刀,这是都是小玩意,便宜,不过几十元,真正好东西,不会这么便宜,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老板这么一说,柳致知倒不好再说什么,将东西还给了老板。
那一对刚来的小情侣中女的目光落在一串绿sè珠串上面,这是一个手链,珠子sè泽鲜亮均匀,很是诱人。
老板立刻推销起来:“这手链可是真正翡翠,你看颜sè多鲜亮纯正,虽不是玻璃种冰种,也是难得,价格也不贵,不过八百元,绝对值得。给女朋友买一个,一生一世的纪念,而且保值。”
小情侣将目光投向柳致知两人,他们是外行,希望能得到柳致知两人指点,柳致知一笑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坏别人的生意,再说老板心怎么说,并不算绝对的黑,这串一手珠链柳致知已经看出来,不是翡翠,大概值个二百元左右,不过翻了四倍,当然还要看这对小情侣的还价能力。
柳致知没有说话,罗宛琪却开口了:“老板,你不要蒙人家了,这位妹妹,你们俩是大学生吗?”柳致知在一旁摇摇头,老板脸sè真有点不好看。
“是的,姐姐哥哥难道也是大学生?”这位女生倒会顺杆子上,喊得比较亲爱,柳致知发现她是个人物。
“对啊!妹妹是不是想买这珠串,姐姐替你还价!”罗宛琪直接将讨价还价的差事接了过来,柳致知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随她去,毕竟是师傅的孙女,还未走上社会,反正有自己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那就谢谢姐姐!”那个女生嘴很甜。
“老板,你这是马来玉,不值这么多,一百五十元怎么样?”罗宛琪的价还算合适,再低,估计老板就亏本了。
老板心中不高兴,不过罗宛琪价格并不是胡闹,老板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苦笑说:“姑nǎinǎi,这个价格太低了,这样做生意,我得喝西北风,姑nǎinǎi,你是行家,这样,三百!”
两个人讨价还价,最后以二百元成交,老板一脸吃了大亏的样子,柳致知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切,那个小女生和罗宛琪互留联系方式。
那个男生凑近柳致知:“你女友好利害!”
柳致知一怔,回味过来:“你的女友才是真正的利害。”那个男生有些不理解柳致知的意思,柳致知也未解释。
罗宛琪和那个女生互相挥手告别。两人继续逛着,“师弟,我厉害吗?”
“厉害!扬州总体来说,不愧为江南名城,风景好,人更淳朴!”柳致知说到。
罗宛琪不太理解柳致知说这话的意思,在些孤疑:“师弟,你这话是夸奖我,还是埋汰我?”
“当然是夸奖师姐,此地是扬州,你刚才坏了规矩,破坏人家买卖,如果在北方一些城市,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柳致知婉转地劝到。
罗宛琪并不是笨蛋,听柳致知一说,一吐舌头:“有这么厉害,以后我注意点!”
说话间,又一家店引起了罗宛琪的注意,这是一家卖小型乐器,笛子、箫、葫芦丝和二胡之类的乐器,一根紫竹箫引起罗宛琪注意,便转入店中,问老板紫竹箫怎么卖,老板要价五十。
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是以二十五元一支买二支,让柳致知哭笑不得,买两支干什么。
“老板,多取几支出来让我们挑!”罗宛琪说到,眼角余光看到柳致知在一旁没事做,心中一动。
“师弟,你来帮我挑一下!”罗宛琪说到。
柳致知一听,叫苦:“我不懂乐器,不会挑!”
“我不怪你,我帮你把关!”罗宛琪说到,女人心思有时很奇怪,柳致知捉摸不定。
只好上前,一支支竹箫细细挑着,柳致知对音乐并不太懂,他上学时一直走的理科的路,他的音乐水准也就是唱一些流行歌曲,深一点的,听听一些古典音乐,其他就是一遍空白。竹箫的好坏,他并不懂。
但并不妨碍他挑选竹箫,柳致知所行格物之道,对自然物xing有一种本能直接感应,他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拿在手上,内心感到最舒服的就选这一支。
转眼间,十来根竹箫一一过手,柳致知选出两支内心感到最舒服的竹箫,交给了罗宛琪,罗宛琪拿在手上,细细查看,又吹了几个单音,眼睛露出了惊讶之sè,不仅是她,就是老板也是很惊讶。
柳致知刚才挑的时候,并没有一一细看,只是在手上一拿,很快就从一堆紫竹箫中选出两支。
“师弟,你以前学过箫,而是选过箫,一把就选中这两支好箫,这一支送给你!”罗宛琪想给柳致知一个惊喜。
柳致知却苦着脸说:“师姐,我可不懂箫,刚才挑时,看这两支最顺眼,我可不会演奏箫这种乐器,师姐还是留着,送给其他懂行的人。”
“送给你就拿住,难道看不起师姐!我以后教你不就成了!”罗宛琪抬出了师姐的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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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师姐!”柳致知接过了紫竹箫,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箫膜立刻破裂,柳致知何许人也,他一口气甚至能吹死人,现在已是控制住了,但由于第一次吹这种箫,没有留意到。
“难听死了!不是这样吹的!”罗宛琪和老板都被柳致知吓了一跳,老板又拿来一片箫膜,柳致知有些歉意,他知道自己没有控制好,心头一动,回去学一下箫也不错,至少可以好好练习一下气流的控制。
罗宛琪将竹箫轻轻放在唇边,轻柔的音乐从箫管中流出,静静流淌在古街上,街道似乎沉静下来。
柳致知听了一会,总算回想起来这首曲子的名称,是《chun江花月夜》,柳致知以前听过,想不到罗宛琪的箫吹得如此好,难怪她买箫。
一曲终了,老板和柳致知鼓掌。
“小姐真是高手,吹得这么好!没有埋没这支箫!”老板赞到。
罗宛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算太好,好长[ 时间没有练了,有些生疏!”又望了一眼柳致知,“师弟,要学好玉雕,不仅要有扎实基本功,还要有各方面艺术素养。”
柳致知唯唯受教,他学玉雕目的也是为了刻画玉符法器之类,根本没有想到成为一位玉雕大师,罗宛琪的用心倒让他很感动。
柳致知和罗宛琪又在古街上转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新东西,罗宛琪有些累了,两人又在一家小茶馆喝了一杯茶,歇了一会,又出现在外面。
罗宛琪听茶馆中人说,扬州许多jing华是在其古巷之中,不由来了兴趣,拉着柳致知开始钻巷子。
扬州老城区的巷子四通八达,你不会在其中钻入死胡同。两人进入一巷子,巷子很窄,铺地的青砖已有些高低不平,两边都是普通人家,青砖墙上已经有不少地方斑驳,一些较高的女墙打着铁制的墙钉,不少墙头爬着爬山虎和凌霄一类的植物。偶尔有人经过,毕竟天热,不少人应在家中避暑,不少人家门开着,家中妇人正忙着拣菜,有些干脆一个矮凳坐在门口yin凉处,拣着菜篮中菜,是一些苋菜丝瓜之类的常见素菜。
两人走在小巷中,感受着空气中飘浮的一种平常人家的气息,柳致知倒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前方巷边一个小院中,一株桂树斜了出来,让小巷那一块出现一片yin凉地,难得见到如此大的桂花树,柳致知知道桂花树长得很慢,这棵从院中伸出桂树,不知多少年才长到这么大。扬州城中古木倒是不少,石塔寺街心就有几株唐代的银杏树。
柳致知看到这棵树,心中微微一动,此树年久,好像灵气很足,甚至给柳致知一种有灵xing的感觉,柳致知不禁来了兴趣,准备到树下好好感受一下。
还未到树下,院中传来调弄琴弦的声音,拨弄了二三声,大概是在试一下音,接着一曲音乐流淌出来,很熟悉的音乐,却是江苏民歌《茉莉花》,作为申城人的柳致知对这首歌太熟悉了,能直接唱出来。
柳致知和罗宛琪已到树下,罗宛琪也已经收了伞,听到这音乐,却取出了紫竹箫,也和院中琴声相和起来,柳致知静静站在树荫下,听两方合奏。
现在柳致知听了出来,院中之人弹的并不是古琴,而是古筝,古筝在古代并不如古琴高雅,不过也是一种常见的乐器,其弦比古琴多。
柳致知虽不太jing通音乐,但优劣还是能听得出,院内弹筝的人显然很娴熟,自罗宛琪箫声响起,并无一丝慌乱,好像行云流水一样,自然和箫声化在一起,柳致知一时听得入迷。
余音袅袅中,慢慢逝去,柳致知才从迷醉中醒来,一个柔和而悦耳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是哪位贵客吹得好箫,门没有锁,请入内一见!”声音之中,有一种绵软,听得人感觉到舒服到心里。
罗宛琪说到:“不知是哪位姐妹,弹得一手好筝,罗宛琪一时忍不住献丑了!”说着便和柳致知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院子很小,不过十几个平方,中间一条小路,却自然形成一个回荡之势,带有三弯,旁边是几种盛开的鲜花,还有几种兰草绿萝之类,靠近小巷的墙边,是一株粗壮的桂树,枝繁叶茂,自然斜伸出院墙。
一入门,两人jing神一振,罗宛琪以为这些花草造成的空气清新,柳致知却知道,这是由于桂树聚集的灵气,使得此院已类似城市中的福地,难道此处主人是一个修行者?
门帘轻轻被掀开,这是细竹门帘,配合此院,十分自然,出来一位佳人,肌肤如玉,短袖月白丝绸旗袍,上面淡粉牡丹花图案景簇,做工极为jing致。人一现,传来淡淡的幽香,身材婀娜,乍一见,似淡云轻笼的月儿。
柳致知一见暗赞,此女风致天成,媚而不俗,但令柳致知有些迷惑的是,此女身上隐隐有种气息,却不是柳致知熟悉的修行者,也不是异能者,甚至不是jing灵,柳致知见过北方那些出马仙,那也算一种妖仙,但此女都不与他们相同,倒让柳致知兴趣大增,不过柳致知放心的是,此女身上没有一点yin邪之气,就是修行者,也不应该是邪修。
罗宛琪一见此女,顿时觉得自己好俗气,盯住此女身上旗袍,羡慕地说到:“姐姐好漂亮!衣服美,人更美!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叫梅疏影,妹妹是罗宛琪,这位先生是?”梅疏影目光落在柳致知身上,她感到柳致知有些与众不同,只是一种直觉,具体什么不同,她也说不出。
“柳致知,今天偶尔经过此处,听到梅小姐的古筝绝技,大饱耳福,不料梅小姐人更美,与筝乐双绝!”柳致知夸奖到。
罗宛琪翻了柳致知一眼,心中有点不舒服,这家伙挺会说甜言蜜语,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不值柳先生如此夸奖,请到里面坐!”梅疏影微笑说。
两人入内,室内很雅致,地面铺着木地板,两人将鞋放在门后鞋架上,换上拖鞋。墙上几幅书画,显然不是印刷品,装裱得很jing致,书画也挺见功底,柳致知略略一看,暗暗点头。
两人在沙发上入座,茶几上花瓶内插着鲜花。
梅疏影将电茶炉插上电,放了一些茶叶到水中,居然是煮茶,自唐以后,煮茶渐渐被泡茶所取代,除了国外和一些少数民族还存在煮茶习俗。梅疏影居然是煮茶,是受国外影响,还是依古法沏茶,柳致知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切。
不一会,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飘出,柳致知这才明白梅疏影煮茶的奥秘,原来并不是单纯的茶,而是加了桂花在其中。
梅疏影给两人沏上茶:“两位不是本地人?”
“梅姐说的不错,我们是申城人,随长辈来扬州拜佛,今天长辈去了大明寺,我和师弟听说扬州古巷独具风味,便来游玩,不想听到梅姐演奏古筝,梅姐身上衣服是在什么地方买的?”罗宛琪说到。
“你看起来比柳先生小,看来妹妹有什么保养方法,我身上衣服不是买的,是我设计的。”梅疏影说到。
罗宛琪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比师弟小,但他入门比我迟,当然是我师弟。梅姐原来是服装设计师,我能不能订做一套。”
“当然可以,妹妹照顾姐姐生意,当然欢迎。”梅疏影说到,“请尝尝我的桂花茶!”
柳致知见白磁杯中茶汤淡黄中略带点红,知道是用红茶与桂花配成,端起杯,先嗅了一口茶香,一缕桂花香略带点苦香,柔柔地很好闻,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汲了一小口,齿舌之间淡淡的甜香,伴着悠长清淡的苦涩回味在口腔中,口中顿感清爽,同时,一缕淡淡的灵气渗入体内,果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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