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尽管蔡疙瘩流氓成性,厚颜无耻,但起码的人性还是有的,不至于厚着脸皮在侄子面前大肆污言秽语,在他描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尽量避重就轻点到为止——
他说自己去那家店里理发,被女孩偷了钱,软磨硬缠地讨要了半天,女孩不但咬死了不给,反倒喊来几个小伙子把自己推搡了出去,推到门口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就把门给拽了下来。
但事实经过却是这样的——
蔡疙瘩的确是去他亲爹那个村子寻亲了,结果呢,寻来寻去寻了个透心凉,他那一家人气不旺,不但他爹没了,就连他伯、他叔、他哥、他弟……统统全都没了,只有一个远房的侄子还健在,还是个傻子,在村西找到他时,正在流着鼻涕吃猪屎。
喊了那傻子半天,他硬是不理,只管埋头吃那些“香喷喷”的好东西。
蔡疙瘩不甘罢休,就低下头,冲着傻子的耳根喊:我是你二大爷家的狗剩,你该喊我叔!
那傻子这才抬起头来,冲着他嘿嘿一笑,很客气地请他吃猪屎。
蔡疙瘩婉言谢绝后,就问他村里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那傻子又把猪屎送到了他面前,更加客气地请他吃。
蔡疙瘩知道傻子脑袋里不但进水了,并且进的全都是泔水,他一定是把猪屎当成最好吃的美味了。
为了拉近跟他的距离,就做了个伸手掰的架势来,“扔”进嘴里大口大口吃起来,并且还弄出一副吃得有滋有味的表情来。
傻子却一下子不高兴了,沉下脸,扭头便跑。
蔡疙瘩知道他是看到自己真在吃他的“好东西”,心疼了,这才扭头溜掉了。
傻子边跑还边回头看,唯恐蔡疙瘩追上去抢他的“好东西”。
“你给我站住!”蔡疙瘩大喝一声。
见傻子继续跑,蔡疙瘩跟着又吼了一声:“再跑我可开枪了啊!”
这招果然好使,傻子止住了脚步,回头张望着,满眼惊恐。
蔡疙瘩跟过去,手伸进了裤腰里面,摸摸索索从里面掏出了一叠百元大钞,抽出其中的两张来,递给了傻子,对他说:“给你钱,去买好吃的吧。”
傻子呆着脸摇了摇头。
“拿着!”
傻子继续摇头。
蔡疙瘩想了想,说:“那——那我用这些钱买你手里那些好吃的,中不中呀?”
傻子仍然摇头,并且慌乱地把手里的猪屎夹在了腋下。
蔡疙瘩只得走过去,把两张大票叠紧了,塞进了傻子的口袋里,嘴上说着:“别弄丢了,去商店里买好吃的,知道了不?”
傻子还是摇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钱,扔在地上,还用一双沾满了粪土的脚踩了踩,然后扭头再跑。
“完了……完了……全他妈的完了,老于家断种了不是!”蔡疙瘩颓然感叹着。
无奈之下,蔡疙瘩只得去村委会找了村干部,打听了一下他家的祖坟,特别是他爹,以及他爹的爹具体埋在了什么地方。
庆幸的是接待他的那位村干部是他奶奶的妹妹家的外孙子,有了这层瓜葛,这才领着他去了他祖上的坟地。
等到了目的地,那位村干部指着一大片光秃秃的荒地说:“这不,都在这一块地面上。”
“都在这儿了?”
“是啊,都是你家的人。”
蔡疙瘩满目惊疑,愣了片刻,问:“咋不见坟子呢?”
外孙就说:“是这样,前几年一场大雨,把上头那个水库给冲垮了,洪水瞬间漫了下来,结果就把你们家所有的坟子给抹了个干干净净,说来也奇怪,人家吴家的坟子就在旁边,硬是就好好的立在那儿,过了没多久,他们家的后人才给迁走了。”
蔡疙瘩半天没说话,等村干部把他送到村头时,他才回头嘟囔了一句:“天要绝人,没法不绝。”
村干部低下头,搜肠刮肚地找了几句安慰的话语,抬起头想说给他听时,却早已不见了蔡疙瘩的影子。
蔡疙瘩灰心丧气地回到了镇上,途径陶元宝的洗浴中心时,眼前一亮就看到了那个身穿旗袍,露着雪白大腿的女人。
那女人见蔡疙瘩眼直啦啦地往她的大腿根子上瞅,就知道是来菜了,刚想扭起水蛇腰上前勾引,一打眼却又泛起恶心来——这个老男人也太他娘的埋汰了,太他奶奶的脏了!
离开生身之地的蔡疙瘩情绪极其低落,在走了几十里山路后,不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反倒淤积了满腹的怨气,怨天怨地怨爹怨娘怨自己……
那怨气直往下坠,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小腹处,有些胀痛感。
这时候突然看到了那么妖艳的女人,以及女人那耀眼的瓷白大腿,心里边就有热烘烘的水在涌动,就循着排泄系统的通道往下涌,涌来涌去就把积在下面的气顶了出去,于是,下方某一处就像吹气球一般迅速膨胀起来了。
见那女孩收住脚步退了回去,蔡疙瘩想都没想,紧脚就跟了上去。
女孩刚想躲避,刚刚转身,胳膊却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拽住了,禁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二百七十三章 被女孩抢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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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啥?不做生意了?”蔡疙瘩板着脸问她。
“脏老头子,你滚……滚……滚得远远的!”女孩生气地挣脱着,脸都憋红了。
蔡疙瘩一只手硬拽着她不放,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腰里。
“你干嘛?死老东西!”女孩喊道。
蔡疙瘩不说话,摸摸索索就从裤腰里摸出了那个皱皱巴巴的钱袋子,掂在手里亮给女孩看。
女孩从开着的袋口里看到了厚厚一沓老头票,眼睛唰一下亮了起来,嘴角也随之扯出了一丝笑容,嗲声嗲气地说:“您老是想按摩吗?来吧……来吧……还不赶紧进屋去。”
说完,还用躲在旗袍里面的圆圆膝盖轻轻蹭了蹭蔡疙瘩腰下的部位。
蔡疙瘩跟随女孩进了屋,又在狭长、晦暗的通道里左拐右拐,等进了屋,人早就晕了一大半。
女孩屏住呼吸,双手发力,猛劲把蔡疙瘩推倒在了靠近墙边的那张脏兮兮的床上,隔着脏兮兮的衣服就能看到他已经不安分了。
一打手,女孩就被吓了一跳,禁不住感叹道:这老家伙,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厉害啊!
就断定,来者不善,当即收了手。
蔡疙瘩平躺着,催促道:“快呀……快点呀……”
女孩心慌意乱,没了话说,只把目光投向了天棚。
她一来觉得蔡疙瘩太脏,还是一眼不见为净为好。二来嘛,就是因为她触碰到了不可思议的一个物件。
“快点呀,磨蹭个鸟啊?”
女孩的手禁不住一阵簌簌抖动,赶忙下意识地低头看上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妈呀,这不是要人命嘛!
早已进入状态的蔡疙瘩那还沉得住这个气,忽的爬起来,匪气十足地把女孩掀翻在床,三把两把就扯光了她,压上去,硬生生的蹂躏起来。
……
女孩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顿时人事不省。
蔡疙瘩觉得女孩有些单薄,担心给压折了,只得尽量收敛着自己,轻手轻脚,小心翼翼。
等女孩醒过来后,见那个脏老头子已经从自己身上退了下来,待在一旁吞云吐雾。
她想试着活动一下身子,却觉得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探下手去试一试,手上立马被裹满了脏污。
她打一个寒噤,预感到是出状况了,他一个土埋半截的老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呢?
莫非是……
想到这些,女孩把手抽了出来,拿到眼下一看,满手都是血红,顿时被吓得嘤嘤哭了起来。
蔡疙瘩抬起头,问:“你哭啥?”
“你—……你把——把俺给弄糟蹋……糟蹋坏了……呜呜……”
“娇气,好好的人,咋就糟蹋坏了?”
“你……你本来……就不是人东西……呜呜……”
“瞧瞧,俺长的不是人东西是啥?你见过驴有长成这样的吗?”蔡疙瘩很不服气地说,边说边丑陋地舞动着。
女孩嘤嘤哭了一会儿,然后忍着疼痛,吃力地爬了起来,赤身在地上走了几步。
可能是觉得并无大碍,便止住了哭声,回到床边穿起了衣服。
蔡疙瘩看得目瞪口呆,直咽口水,扔掉烟头,哀求道:“不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还没结束呢。”
“滚!你想让我死啊!”
“好好的一个人,又耍不坏,何必着,来……来……闲着也是闲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次是一次的钱,你耍得起吗?”
蔡疙瘩拍了拍裤兜里的钱,炫耀着嚷嚷道:“你看看……看看……咱就是不差钱,说吧,玩一次要多少钱?”
“就你这样的玩法,一次怎么也得三五百吧,还有呢,你把我弄伤了,还得付我医疗费呢!”
“你想抢劫啊?我又不是玩过一次两次了,不就是个三十五十的数吗?你就狮子大开口了。得了……得了……今天就算是你想玩,老子也不陪你玩了。”说完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摔给了女孩。
女孩嫌少,懒得弯腰去捡,直着嗓子喊:“老东西,最少三百,不然你就别想出门!”
“就不给!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不给是吗?那好,你可别怪老娘跟你动粗的!看看究竟是那几个钱重要,还是你的老命重要!”女孩怒目圆瞪,大喊大叫起来。
话音未落,房间门被轰然推开,闪身进来了三个膘肥体壮的大男人,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
“你们——你们想怎么着?”蔡疙瘩底气大减,沧桑硬朗的脸上有了一丝惶遽。
“你这个老不死的!这还要问?你的选择只有两条,要嘛乖乖把钱拿出来,要嘛喊人来收尸!”最前边那个长着一双老鼠眼的高个青年恶狠狠地说。
“我给她了,她不要,这能怪我吗?”
“她为什么不要?”
“嫌少呗。”
“嫌少为什么不多给!”
蔡疙瘩看见那对老鼠眼里有火苗在蹿动,心里就有些发毛,毕竟自己一把年纪了,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前,就这么几个熊毛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横放在地了。
“死老头子,你给不给?!”后面的一个细高挑又喊开了。
蔡疙瘩指着地上的那张百元大钞,对他们说:“那不……那不……钱在那儿呢。”
“啪!”一声,老鼠眼抡起铁锨板子一般的大爪子,狠狠掴在了蔡疙瘩的腮帮子上。
虽然皮糙肉厚,但猝不及防的蔡疙瘩脸上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当然了,更痛的还有他那颗曾经流淌着“兽血”的心,奶奶的!想当年谁敢动老子一指头,惹怒了老子有你好瞧的,不让你七窍流血,也得让你麻痹滴腿叉里流脓。可时过境迁,眼下自己不但没了那份能耐,就连挥一挥拳头的胆儿都没了。
见蔡疙瘩脸色乌紫,紧咬着牙根,看上去很有些不服气,老鼠眼便对着弟兄们使了一下眼色。
身后的两个人会意,轻移脚步往前凑了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蔡疙瘩按到在地。
趴在地上呈狗吃屎状的蔡疙瘩几乎彻底懵掉了,翻着白眼思量着:自己怎么就轻飘飘倒下了呢?就像一棵烂了根的大树,被狂风一吹,就轰然倒地了。
唉,这回可知道啥叫威风扫地了,老了,不中用了……
想到这些,蔡疙瘩黯然神伤起来,阖上眼睛,由他们去了。
三个人按胳膊的按胳膊,压腿的压腿,看上去都很卖力,唯恐蔡疙瘩跑了似的。
这时候那个被蔡疙瘩搞坏了身子的女孩好像全然忘记了疼痛,蹲下身来,伸手准确无误地就摸到了蔡疙瘩腰间布袋里那一沓子钞票,并利索地从里面掏了出来。
然后站起身来,看都不看一眼,塞进上衣里面便扬长而去。
蔡疙瘩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禁不住哭喊了起来:“那是我活命的钱呀——你不能全部给我拿走了呀——你就是再金贵——也用不了那么多的钱啊——”
“让你喊!”老鼠眼随手从地上摸起了女孩刚才用过的那些卫生纸,用劲攥成团,猛然塞进了蔡疙瘩的嘴里。
蔡疙瘩呜呜咽咽甩动着脖子,憋得脸通红。
三个人哪还有陪他玩的耐心,齐声喊着一二三,就把蔡疙瘩抬了起来,一鼓作气抬到了门厅外头,就像扔一块朽木一般,扔在了地上。
然后转身进了屋,咣当一声把高大的玻璃门关了。
蔡疙瘩被摔得浑身酸痛,他挣扎着爬起来,这才觉得心里更痛,因为他知道那钱是要不回来了,足足八百块呢!
麻痹滴,老子这次可吃到贵肉了,风流了一世,阅遍春风无限,何尝花过这么多钱呢?
奶奶个棒槌!一个经不住折腾的黄毛丫头,难道她身子是黄金做的啊?老子才稍稍耍了一个回合呢,你就要老子那么多钱?
……
蔡疙瘩越骂越气,越气越骂,简直连肺都快被气炸了,他觉得如果今天不出了这口恶气,自己肯定就活不成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旱烟袋形状的东西,慢慢接近了明晃晃的玻璃门,挥舞起来,猛劲砸了下来……
随着哗啦一声爆响,里面的人顿时被吓得目瞪口呆。
等他们从惊厥中醒过来,再跑到外面观望时,早已不见了蔡疙瘩的影子。
蔡疙瘩对自己逃跑的能力还是满怀信心的,这不仅仅在于他的天赋,更关键的是他后天的锻炼与开发。
他一憋子气跑出了镇驻地,然后又钻进了路边的一片杨树林里。
这时候的他兽性大发,吼吼直喘,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个女人,掀翻在地,撕碎她,耕烂她……
然而,四下里静悄悄的,别说是母的,连个公的也不见。
无奈之下,他只得手攥着手拽,满树林子里乱跑乱窜起来,直到跑累了,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等慢慢平息下来,他还是觉得胸口邪火乱窜,就走进了旁边的一块刚刚栽植的杨树林里,双手并用,噼噼啪啪折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把二十多棵杨树苗子给拦腰折断了。
这才觉着泄了火,出了气,心里跟着安静下来,然后褪掉裤子撒泡尿,悻悻地朝着村子走去。
山野那些事儿 第二百七十四章 肮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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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富贵听完了蔡疙瘩自己的陈述,心里道有点儿为蔡疙瘩打抱不平,一个老人家,不就是理个发嘛,还被小女孩骗了钱,心里就暗暗恨起陶元宝来。
陶元宝啊陶元宝,你这个为富不仁的东西,开的那叫啥店呢?领着那么一帮子男盗女娼,尽干些烂心肠子的坏事。
他蔡疙瘩都土埋半截的人了,怎么就忍心偷人家的钱呢?可一打眼,又觉得不太对头,就问蔡疙瘩:“你不是说理头发了吗?”
“对啊,是去理头发了。”
“理了还会那么长?还会那么脏?”蔡富贵质疑起来。
蔡疙瘩想了想,撒谎说:“我本来是打算去理发的,可刚刚坐到椅子上,那个理发的姑娘就说先给我做按摩,结果……结果就把钱给摸去了。”
蔡富贵瞪他一眼,严厉地说:“你给我听好了,对我可不能说瞎话!”
蔡疙瘩信誓旦旦地说:“大侄子啊,你要相信我,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以后还指望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你知道这个就行。”蔡富贵接着问他,“你说去你老家了?去干嘛?”
“其实也没啥,就是觉得该回去看看了,就回去了。”蔡疙瘩轻描淡写地说。
“那边还有啥亲人没有?”
“没了,都死了。”蔡疙瘩接着又更正说,“不,还有一个远方侄。”
蔡富贵冷冷地说:“你要是想搬过去,俺也不阻拦,不都说叶落归根嘛,让你侄为你养老送终,毕竟你们有血缘关系,才是一家人。”
蔡疙瘩脸色黯然起来,喃喃道:“富贵,你也赶我走啊?”
“俺可没有那个意思。”
“我现在可是姓着你们蔡家的姓呢,再说了,我娘的尸骨还埋在这儿,等我死了以后还打算去找她呢,还有……还有……”
“还有啥?”
“在这边,我还有你指望着,可那边呢……就……就没指望了……”蔡疙瘩说得有点儿动情。
“你不是说还有个侄子吗?咋就不能指望了?”
“唉,傻了,傻得连猪屎都吃,还指望个啥?”说到这儿,蔡疙瘩的眼圈红了。
蔡富贵心里也酸溜溜的不好受,望着矮墙上几棵随风摇摆的小草发起呆来。
稍微平静了一些后,他半指责,半同情地说:“你说你,年轻的时候就不正经过日子,整天瞎胡混,连个媳妇都娶不上,更不用说留下个一男半女了,这到老来老去的该咋办?”
“那能怪我吗?又不是我不想成家生孩子……可……”
“可啥?”
“不是有毛病嘛。”
蔡富贵听了这话,反倒有了火气:“你还有毛病?看看你那个闹腾劲吧,哪还有个人样啊!”
蔡疙瘩讷讷着,一时没了话说。
蔡富贵低头沉吟一阵子,突然抬起头,厚着脸皮问蔡疙瘩:“你年轻的时候跟那么多娘们儿相好,就没人怀了你的种?”
蔡疙瘩脸上不自然起来,别看他在女人身上的时候人性全无,在自家人面前反倒有了做长辈的斯文和尊严,他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谁知道呢,我又不懂那些事儿。”
“你们那时候该没有计划生育措施吧?”
“反正……反正……扳倒就干,啥也没有。”
“那你跟谁家娘们儿睡得最多?”
蔡疙瘩期期艾艾着,蹲了下来。
“我就不信了,怎么会只撒种不出苗呢?”蔡富贵像是自言自语地叽咕道。
“我们是一家人,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你说说看,兴许你还真有后人,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怎么可能呢?我觉得不可能。”
“那你说,你年轻的时候跟谁睡得最多?”
蔡疙瘩拧着眉想了想,说:“一开始吧,就是……就是陶嫌贵家,那时候她男人在县城里干活,经常不回家,所以我就……”
蔡富贵一怔,随问道:“你是说陶元宝他娘?”
蔡疙瘩点了点头。
蔡富贵转动着眼珠子想了想,禁不住唏嘘道:“咦,你还别说,陶元宝那小子还真有几分像呢!”
“切,照你这么说,那我儿子可多了去了。”蔡疙瘩小声说。
蔡富贵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大声呵斥道:“你还真不要脸了!自打进了这个家门,好事做了没多少,坏事倒是做了一箩筐,把我们小辈的脸都给丢尽了,天生就是一个野兽!”
蔡疙瘩长吁一口气,喃喃说一句:“你以为我愿意当那野兽啊?我也是被他们逼的。”
“谁逼你了?”
蔡疙瘩目光呆滞地盯着脚前的一滩鸡屎,重重叹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逼我的人多了去了,自从进了这个村子,除了我娘,就没人把我当人看。就连你爷爷都不拿我当人看,动不动地就拿耳光扇我,拿脚踢我,在他面前我简直就是一条癞皮狗,也是他的一个出气筒,一旦他心情不好,我必定要倒霉。还有……还有……”
见蔡疙瘩咬住了话头,蔡富贵催问道:“叔啊,你别吞吞吐吐的,到底还有啥?”
“他拿我娘也不当人看,把我娘也当成了一条母狗,只要他有了想法,随时随地就把我娘推倒在地,就剥她的衣服,就算是我在场,他也不管不顾,端着他那个丑东西就扑了上去,直把我娘欺负得呼天号地,死去活来。”
“你是胡说八道吧,俺爷爷他咋会那样呢?他们是夫妻,用得着那么粗野吗?”
“当时我也不懂,只是觉得是男人就该那样。这还不算,就连外面的人都欺负我,没人拿我当人看,不光大人欺负我,就连那些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屁孩也天天骂我,骂我是个‘私孩子’,是个‘带犊子”,是个‘拖油瓶’,有些坏东西还经常扒了我的裤子,扯我的下面,甚至还往我腿旮旯里涂泥巴,塞牛屎,有时候还用绳拴了我的手,牵着我玩。根本就不拿我当人看……”
说到这儿,蔡疙瘩神色悲愤,目光灼灼。
“人家对你不好,你就反过来去糟蹋别人啊?”
“他们糟蹋我,我为什么就不能糟蹋回来?除了以牙还牙,我还能做什么?”
“那你怎么就知道糟蹋女人了?”
“一开始没那样,后来上学了,就连班上的女孩也开始欺负我,羞辱我。一气之下,我就趁着放了晚自习回家的路上,用褂子把一个经常骂我的女孩的头包了,拖到一个很少有人去的老屋里,胡乱折腾一通,没想到就破了她的身。”
“你……你说你,那可是强x啊?还是强x少女,罪行可大着呢!”蔡富贵不由得惊叹道。
“他们才不傻呢,一旦去报了案,那不等于把屎往自己脸上涂吗?他们的家闺女以后还怎么嫁人?”
“那就白白被你糟蹋了?”
“可不是,不过我发现这一招很过瘾,也很管事,那个女孩从此以后就老实了,整天呆呆的,话也不说,又过了一个阶段,就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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