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我才不知道黑道是个啥道呢,我只知道你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的,能耐大得了不得!”
“跟你说,其实那药吧,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与国家查禁的那些毒品啥的不是一码子事儿,只是民间一些能人,根据祖传秘方自制的。”
“用来祸害人的药国家能不管?傻子才信呢。”
“也不是不管,是没法管,都是地下里交易,又抓不到谁,逮不着谁的,怎么管?我也是根据小广告上的电话给联系购买的,把钱打到人家提供的账号上去,货就发过来了,还是装在感冒药瓶里的,别人根本发现不了。”
“那种药是不是专门用来糟蹋女人的?”
陶元宝咧嘴一笑,说:“啥叫专门糟蹋女人?明明是为了让女人更舒坦,更受用的。”
“又在胡说八道!女人一旦沾上一点点,就晕过去了,就啥都不知道了,还受用个屁!尽着让男人去摆布,去糟蹋了。”
“其实这药吧,真的跟春药差不多,女人沾上后,就会神思恍惚,意识混乱,随着别人的诱导产生联想,之前的所有不开心全都没了,神仙一般飘来飘去,你说是不是很舒服?”
“人都昏过去了,还舒服个头啊!倒是由着你们这些臭男人去舒服了!这样的药还不算毒药?”
“怎么说呢,有些女人可就是喜欢那个滋味儿,享受那样的感觉。”
“你说的是那些**人,她们一个个全死了都与咱无关,可别用在本分女人身上啊,那不就是伤天害理了嘛!”
陶元宝侧过脸,瞥一眼柳叶梅,问道:“柳叶梅,你是说尤一手在女人身上用过了?”
“是啊,那个老驴!自打他老婆出了事,就扔给他儿子不管了,一个人在家想着法子的胡作非为,你倒好,还帮着他买药,我可告诉你,如果真要是闹出大乱子来,你陶元宝也脱不了干系,不信你就试试!”
“我也不知道他用来干坏事啊,当时因为找他联系北坡那块地皮的事儿,去了他家,他就跟我拉起了家常。拉来拉去,他就感叹说可能是上了年纪了,跟老婆连男女间的那事都做不了,说并不是自己不想,是他老婆那地儿冷淡了,没了水气儿,根本就办不成,白折腾,活受罪,就让我帮着给买点让女人来激情的药来。你说,我能不麻利的帮他买吗?毕竟我有求于他,只能遵命了。事情就这么简单,根本不存在啥不良动机,至于那药他怎么用,我就管不着了。”陶元宝一脸无辜地说着。
“我说陶元宝,你一点儿都用不着委屈,你说你不是个帮凶是啥?就等着警察找你吧,到时候就嘴硬不起来了。”柳叶梅黑起脸来。
陶元宝摇了摇头,感慨道:“尤一手这人啊,也真是够作孽的!”接着问柳叶梅,“那药……那药他用在谁家女人身上了?”
“这个你就别打听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们可真够损的,差一点就闹出大乱子来,也该着他尤一手不倒霉。还有你,真要是出了事,你也照样吃不了兜着走,你信不信?”
“现在我可没辙了,又不好去把药给要回来。”陶元宝一脸无奈。
“这个老驴,可真够能折腾的!”柳叶梅骂道。
陶元宝抿嘴一笑,问:“柳叶梅,他尤一手不会也打过你的主意吧?让他得手了吗?”
柳叶梅不动声色地说:“你以为我柳叶梅傻呀!我跟他打交道是有自己的原则的,既不能让他沾了身,还不得让他一下子断了念想,这样他就能帮我拉几个驴粪蛋儿了。”
陶元宝冷笑了一声,说:“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狐狸精,可我觉得吧,你如果不答应他,他迟早会给你用那个药的,你信不信?”
“我早有防范了,去他家的时候,不吃东西,不喝水,也不用他家的毛巾啥的,我就不信了,那药它就能自己跑到我肚子里面去?”
“你就装清纯吧,我又不是感觉不出来。”陶元宝说着,嘿嘿干笑了两声。
“你感觉出啥了?”
山野那些事儿 第三百二十章 该死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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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到了村口,陶元宝鸣一声喇叭,流里流气地说:“你身上的功夫可真不赖,跟你耍一回,幸福大半辈子,真妈蛋地过瘾!”
“陶元宝,你这个流氓,放啥驴屁!”柳叶梅边骂边朝着陶元宝的后背狠狠擂了一拳。
陶元宝疼得龇牙咧嘴,把车停到了路边,对着柳叶梅说:“你好好等着,到了时候我再报仇也不迟!”
柳叶梅拿起自己的包,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她站在原地,并不急着走,看着陶元宝调转车头,又冲着她扮了一个鬼脸,然后才加大油门原路返回了。
柳叶梅看了看包里的药,抬脚急匆匆奔着许翠翠家去了。
到了许翠翠家,进屋后,柳叶梅随手关了门。
许翠翠问一声:“姐,你去哪儿了?老半天都没见着你。”
柳叶梅二话不说,把她拥到了床上,扒掉了她的裤子,俯下身,仔仔细细察看了起来。
她欣喜地看到,许翠翠下面的肿胀已经明显好了起来,连身子里面也基本恢复了正常。
“翠翠,已经好多了哟!”柳叶梅喜不自禁地说一声。
“嗯,我也觉得舒服些了,就连小便也痛快多了。”许翠翠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柳叶梅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了药,对着许翠翠说:“你不是问我去哪儿了嘛,我去了镇上的医院,找了妇产科的主任,问了一下你的情况,看来没啥大碍,你放心就是了。但药还是要吃一点的,这样更放心一些。”说着便拧开药瓶,问许翠翠,“有开水吗?”
“都已经见好了,用不着再吃药了。”
“吃,必须吃,至少恢复的快一些。”
见柳叶梅口吻坚决,许翠翠只得答应下来,自己倒水去了。
柳叶梅看着她的背影,见她连走路的姿势也已基本恢复正常,这才踏实下来,堵在胸口的一块打石头猛然落了地。
照顾着许翠翠服下药,又帮她烧水做饭,手忙脚乱忙活了一通后,柳叶梅才直起身来,说道:“我该回去了,中午饭你自己吃,吃完上床休息一会儿。”
“姐,你不在这儿吃午饭了?”许翠翠竟有些恋恋不舍。
“我不是还有儿子小宝嘛,感觉都好几天没见着他了,该回去看看了。”
“那你让他过来一起吃吧。”
“不了,他下午还要赶着上课呢,时间紧得很,来不及的。”
“那好吧。”
柳叶梅拍了拍她的肩头,爱怜地说:“有时间我再过来陪你,闷了就自己看一会儿电视,记得睡觉的时候,一定把门关牢了。”
许翠翠点头答应着,倚在门框上,眼巴巴看着柳叶梅走出了院门,拐进了西边的胡同。
回到家后,柳叶梅盛了半盆子鸡食,放到了院子里。
十几只鸡咕咕嘎嘎地快速集中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抢食起来,看上去是饿极了。
柳叶梅站在一边,用手指戳点着,数了一边,却发现啄食的只剩了十二只鸡,少了一只。
她蹲下身来,仔仔细细数了好几遍,这才确定是丢了一只鸡,并且是那只养了多年的老母鸡。
心里就忽悠一阵,预感到可能又有鸡被盗了。
她赶紧四下里找了起来,可院里院外,旮里旮旯找了个遍,甚至连厕所的粪坑里都掏过了,也没见那只鸡的影子。
这下,柳叶梅就更加不安起来了,心里盘算着:到底是啥人跟自己过不去,来偷自己的鸡呢?更为奇怪的是,上次被偷去的那只鸡,被那贼弄死后,扔到了尤一手家的院子里。
这次呢?会不会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要说上次那事可真是令人费解:蟊贼冒着风险偷了鸡,却不吃,也不带走,偏偏要扔到村长家里去,他究竟想干啥呢?
这次被偷去的鸡会不会同样又被扔到了哪一家去了?
难不成又扔到尤一手家里去了?
……
而更令柳叶梅不可思议的是,接下来出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
自己在杨树林子里面跟陶元宝“亲热”时,为了摆脱他的继续纠缠,所撒的那句说儿子小宝在学校里闯了祸,老师要她去学校一趟的谎言竟然一语成谶,成了现实。
当儿子手提着书包,垂头丧气进了家门,柳叶梅打眼一看,心就凉了半截——小宝的脸上满是被抓挠的血痕,浑身上下沾满了土,上衣的纽扣齐刷刷全部脱落,连一颗都没剩……
柳叶梅头一阵发蒙,快步迎上去,赤白着脸问儿子:“小宝……小宝……你这是咋的了?”
小宝一言不发,哇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哗哗直往下流,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柳叶梅一把搂过小宝,鼻子一酸,也跟着淌起了眼泪。
她难过的不仅仅是小宝受的委屈,更多的是对小宝的愧疚,自己整天看上去风风火火,忙忙碌碌,可背后里干的那都是些啥呀?人不人鬼不鬼的,实在是无颜面对儿子呀!
“妈,你别哭,没事的。”小宝停下哭声,见妈妈跟着满脸泪水,反倒安慰起了妈妈。
柳叶梅蹲下身来,抚摸着小宝蓬乱的头发,问道:“小宝,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你了?”
小宝泪光闪闪,不停地抽噎,说:“就是……就是那个女老师。”
“哪一个女老师?”
“就是那个神经病。”
“你说孙秀红?”
“嗯,是孙老师。”
“她不是送神经病医院了吗?”
“早就回来了,说是病治好了,教我们班的数学。”
“是啥时候的事,你咋不早些告诉我呢?”
小宝闷下头,不再说话。
“快去洗洗吧,再把衣服换一换。”
柳叶梅牵着儿子的手,去了里屋。往脸盘里盛了水,帮小宝洗起了脸,边洗边问:“她为什么要打你?”
“是我……是我作业没写好。”
“昨天夜里又贪图看电视了吧,作业忘写了?”
“没写完的同学多了去了,又不是我自己。”小宝抹着脸,委屈地说。
“那她打其他同学了吗?”
“没有,一开始只罚了我的站,后来又骂我,骂了一会儿就打我了,还……还……”
“还咋着?”
“还把我按在了地上,揪着衣服扯……”
柳叶梅看着儿子,心被扯得生疼,沉吟了一会儿,又问小宝:“她都骂你些啥了?”
小宝望一眼妈妈,没说话。
“跟妈妈说说,她是咋骂你的?”
小宝低下头,低声嘀咕着:“孙老师她……她骂你是骚货,生了我这么个孬种……还……还骂了很多很多难听的话,同学们都笑翻了……”
小宝说着,泪水又滚落下来。
柳叶梅听了,一阵难过,她突然有了一种意识,儿子这是在替自己受过,都是因为自己曾经跟胡校长“好”过,被无端猜疑,这才引得这个孙秀红醋意大发,把积压在肺腑间的愤恨全都发泄到儿子身上了,因为她一直跟胡校长有着鱼水之欢,至于是不是真爱,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儿,柳叶梅内心更是悲愤交加,浑身冰凉,不停地打着颤。
但她努力克制着,表现得淡定而沉稳,这种时候,万万不能进一步激起儿子的对老师、对学校的仇视来,万一产生了逆反,怕是连学校大门他也不愿意再踏进半步了。
于是,她安慰儿子说:“小宝,孙老师是个病人,咱不跟她计较,好不好?再说了,你没完成作业,她发脾气不也是为了你好嘛,是不是?”
“可……可……她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又是打……又是骂的……都丢死人了。”小宝气愤地说。
“等她病好了,会向你道歉的。你是一个男子汉,不要跟一个生了病了的女人计较,好不好?再说了,她是你的老师,老师就跟自己的家长一样,难倒妈妈错怪了你,你也不原谅妈妈吗?”
“她发起疯来的样子太可怕了,简直就跟野兽一样,我再也不愿意见到她了。”小宝垂头丧气地说。
“小宝是男子汉了,胸怀放宽一些,她犯病了,又不是成心的。”柳叶梅说到这儿,对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儿子说,“好了,不想那事了,妈妈做了红烧肉,快去吃吧。”
小宝便闷着头,一声不吭地坐到了饭桌前,摸起筷子吃了起来,脸上却依然阴云密布。
柳叶梅走到院子里,给蔡富贵打了一个电话,把女老师欺负小宝的事情说了一遍。
蔡富贵听后,反倒埋怨了起来,说:“你也不能只听孩子的一面之词,肯定是他不谈话,惹恼了老师,人家才骂他的。”
柳叶梅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骂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心想:看来这个狗日的男人真的傻了,不像个正常人了,难不成他真的在背后鼓捣些啥了?
唉,看来这个家是指望不上他了。
进屋见小宝吃完了饭,她一边拾掇着碗筷,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学校,一来把小宝送过去;
二来也好去找一下新来的校长,反映一下儿子被打的情况,让他给主持个公道。
正翻来覆去地揣摩着,门外突然传来了说话声,是个陌生的男人在说话:“是蔡小宝同学家吗?有人在吗?”
柳叶梅停下手里的活儿,侧起耳朵仔细辨听着,觉得声音很陌生,听上去不像是个熟人在喊话。
于是,赶紧停下手头的活儿,快步出了屋,对着门外应道:“在家呢,在家呢,快进屋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中年男人迈过门槛进了院子。
山野那些事儿 第三百二十一章 挂在大门上的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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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梅抬头望过去,见他个头不高,胖墩墩的身材,宽大的脸庞略显苍黄,一副宽边眼睛压在鼻梁上,鼻子都给压塌了半截。
他冲着柳叶梅拘谨地一笑,问道:“你就是蔡小宝的妈妈吧?”
“您是?”柳叶梅疑问道。
“哦,我叫周德兵,是蔡小宝的校长。”中年男人自我介绍着。
柳叶梅一听,心里一沉,便有了底儿,不等开口,就听校长接着说:“我是特地来登门道歉的,今天上午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吓到你家孩子蔡小宝,真是对不起了。”
“岂止是惊吓啊,你看看孩子刚进门时那个可怜样子吧,人没被打死了俺就算是烧高香了!”柳叶梅一脸阴沉,生气地说。
“对不起,都怪我考虑不周全,才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失职啊!”周校长诚恳地说道。
“倒也是,明明知道她是个神经病,怎么好让她上课呢?”柳叶梅极力压制着胸腔间呼呼蹿动的火苗。
周校长深叹一口气,说:“不瞒你说,现在的山区农村小学的师资很匮乏,根本没人愿意来,我来之后,都到县教育局要过很多次人了,一直也不见调人过来。可孩子们的课总该上吧,实在没有办法,就把已经康复出院的孙秀红安排上岗了。一开始还好好的,谁知没几天时间,又犯病了,这才导致了不该发生的一幕。”
柳叶梅看着满脸歉疚的周校长,心就慢慢软了下来。
毕竟人家也是无辜的,也是有难处的,让孙老师上课那也是被逼无奈,都是为了孩子好。
再说了,孙秀红犯病属于突发,也怪不得人家校长,更重要的一点是,很大程度上,孙秀红是因为嫉恨自己,所以就把恶气发泄到了儿子身上,心火上升,诱发了病情加重……
“小宝妈,我来一是向你道歉,二来呢,是想把孩子接到学校去,你看合适吗?”
柳叶梅长吁一口气,动情地说:“周校长,看起来你是个好人,又亲自登门道歉,我也就无话可说了。说实在话,孩子一进门,我的心都碎了。他爸整天在外面忙,我一个女人家,孩子照料的的确也不够,实指望着老师们能帮着好好关照,可又出了这码子事儿……”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
周校长赶忙表态说:“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一定把所有的孩子们都照应好了,让他们健康成长,学习进步。”
柳叶梅抬手擦了擦眼睛,点点头,说:“周校长,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有了您这一番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说完,她冲着里屋喊了起来,“小宝……小宝……快出来吧,校长亲自接你来了。”
小宝倒也乖巧,提着书包走了出来。
校长弯下腰,对着小宝说:“小宝,让你受惊吓了,校长我向你道歉了。可这事吧,过去就过去了,你就别记在心上了,毕竟孙老师是个病人,我已经安排人把她送医院了。你们班的数学课,我亲自来教,你觉得怎么样?”
小宝点点头。
周校长接着说:“我跟你一起去学校,再把你送进教室去,跟同学们说明一下情况,就啥事都没有了,你尽管安心学习就是了,好不好?”
见小宝再次冲着他点了点头,便牵起了他的小手,直起腰,对着柳叶梅说,“没事了,你放心好了。”
“谢谢……谢谢……谢谢您了,周校长!”柳叶梅被感动得泪水潸然,不住地点着头。
新校长的的登门道歉,让柳叶梅释然了许多,学校有了这么好的校长,再也用不着担心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她隐约觉得,这个新校长的调来,兴许与李朝阳有着某种关系。记得他曾经跟自己说起过,要想改变学校现状,就必须调一个好的校长来。
李朝阳现在就在县教育局工作,说不定还真是帮了大忙了,至少也是在幕后搞了一些小动作的。
想着这些的时候,她就拿起了手机,想着给李朝阳打个电话。
但最终还是没有把已经拨上的号码发送出去,她觉得不能再给李朝阳添乱了,那个县长的闺女实在是惹不起,不但自己惹不起,怕是连李朝阳自己也惹不起。
手握着电话傻了半天,直到脚下有鸡悠闲踱过,擦到了她的裤脚,才猛然想起丢鸡的事还没搞明白呢。
起身从袋里抓了粮食,撒到了院子正中,咕咕咕唤了起来。
等到鸡们摇头晃腚地奔了过来,低头贪婪地啄食着,她又开始点数了。
点来点去,点了不下数十遍,却仍不见那只老母鸡的影子。这才死心塌地起来,知道那只鸡铁定是遭贼手了。
柳叶梅不由得惊悸起来,一股凉气从脚底泛起,直冲头顶。
她觉得这鸡丢得的确有些蹊跷,说不定那个偷鸡的贼他压根儿就不是个人,而是个“鬼”,兴许就是在尤一手家门外看到的那个会飞的“鬼”。
她再也坐不住了,锁了门,脚不沾地地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大院里站满了人,男男女女足足几十号,都在交头接耳地说着啥。
走近了一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有好几户人家圈养的羊被盗了,并且盗贼手法高超,一点声息都没有,最可怕的是村西朱友东家,他家娘们儿明明就睡在羊圈里,醒来后,一睁眼,十几只羊就没了踪影,不翼而飞了。
好在没动她的身子,估计那贼人只好羊,不好色。
还有一户人家,连院墙都被拆了半截,屋里的人愣是没听到一点儿动静,一只怀了崽子的老母羊也毫不客气地被弄走了。
有人粗略算计了一下,一夜之间,整个村子就被盗走了近三十只羊,这还不算母羊肚子里的羊羔子。
一时间人心惶惶,疑云密布。
尤一手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站在月台上,对着惊魂不定的人们说:“大伙别着急,都已经跟派出所汇报了,说是马上派人过来,我估计着吧,也没大多指望,女人被祸害了那么多都没戏,更何况是些畜生了。都回去吧……回去吧,要想不丢羊,还得靠自己,回家把菜刀磨快些,拿在手上,蹲在羊圈里守着才是正事,就别在这儿闹腾了,闹也白搭,散了散了……”
有人喊了一声:“村里明明安排了蔡富贵值夜班,怎么还会有人偷羊呢?是不是尽在睡大觉了?”
“麻痹滴,谁……谁喊的?”尤一手脸色变得凶煞起来,扫视着下面的人,大声说道,“蔡富贵值班是不假,可他不是给你们看家守院的,他是在保卫村委会的安全,再瞎嚷嚷试试,老子毙了你!”
下面随即鸦雀无声,一帮子“喊冤叫苦”的人们稀稀拉拉垂头丧气走出了院子。
尤一手见柳叶梅仍站在院子里,甩一句:“你站在那儿卖模样呀?觉得自己挺好看是不?”
“老死货,就你嘴贱!”柳叶梅骂一句,抬脚跟了进去。
不等落座,尤一手就沉着脸问她:“家里没丢鸡?”
柳叶梅一下子愣住了,痴痴望着尤一手。
“发啥呆呀你,到底丢没丢?”
“你咋知道我家丢鸡了?”
尤一手拿出打火机,啪嗒啪嗒打了几次火,才把嘴上叼着的香烟点着了,猛吸几口,吐着烟雾说:“柳叶梅呀,村子里有鬼啊!”
“啥鬼?”柳叶梅被弄得云里雾里,蹙起了眉。
“奶奶个b的!”尤一手咬牙切齿骂一句,接着说,“那只鸡就挂在我家大门上,我能不知道!”
柳叶梅大脑一阵空白,浑身从头至脚瞬间凉了个透彻,嗓子眼里也像是被啥东西堵了,堵得死死的,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瞧你那个死熊样子吧,不就是一只鸡嘛,又不是一具死尸!他奶奶个b的,闹鬼了这是……”尤一手恶言恶语发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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