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于是,她频频举杯,言语生情,并已经不可自已地把肢体语言都派上了用场,不时拍一拍高所长的肩膀,扯一扯高所长的胳膊,甚至有好几次,竟然还在饭桌下面用脚蹭了高所长几次……
这一切都没逃过尤一手的一双贼眼,虽然他心里也难免有点儿淡淡的酸楚,有点儿涩涩的不舒服。
但当他看到高所长裤兜里面鼓鼓囊囊的那一沓刚刚还属于自己的一万块钱,以及压在钱上面的那把手枪时,心里就直犯堵,奶奶的,今天办的这算是啥事儿,人没要回来不说,到手的一万块钱又被抠走了,这还不算,还被堂而皇之搜刮去了三万块的治安费,虽然暂时没钱给,可账都出了,一份也少不了,谁敢跟他耍赖呢?
思来想去,尤一手心里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觉得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刘清海给弄出来,钱没有了可以再捞回来,可面子丢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要是因为这么点小事让自己颜面尽失,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而这个计划的实施,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完全要靠老婆黄花菜,所有的戏份儿全在她身上了。
这时候的高所长已经明显有了醉意,污言秽语也时有流露,并且眼神**,直勾勾黏在了黄花菜的身上,上身、下身,轮番扫描,口歪嘴斜,连她娘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奶奶个逑的!
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威风凛凛的家伙,原来也不是个好东西,兽性来了照样猪狗不如,连黄花菜这样臃肿如囊、无腰无胯的半老徐娘他都垂涎欲滴,并且当着人家老公的面都无遮无拦,恣意造次,就不难想象平日里他是何等的阅尽春色、淫荡无边了。
操!
原来人的内在都是一个熊样子的,不同的只是外在的包装而已。
尤一手决定将计就计,立即采取必要的行动。
山野那些事儿 第三百六十六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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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两个人热热乎乎,推杯换盏的当口儿,尤一手悄无声息进了西屋,钻进门后的衣橱旮旯里,窸窸窣窣动作了一阵子,然后手里高高挑着一条毛巾走了出来,随手递给了老婆,用一种异常温和的声音说:“看看……看看你热火朝天的样子吧,连衣服都湿透了,来……来……抹抹汗吧。”
黄花菜眼睛呆滞地望一眼尤一手,激动得嘴唇直哆嗦,差点哭出来,她接过毛巾,非常乖巧地用毛巾细细地擦了擦脸,又忘乎所以地把毛巾从肥大的汗衫下面伸到了胸前,在肉嘟嘟的部位,以及其他地方,没深没浅地擦拭了一阵子。
等她把毛巾抽出来后,高所长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了过去,叽叽咕咕道:“切,偏心眼了不是,我也热呢,我也流汗了,干嘛不给我,拿来……拿来……老子也擦一擦……擦一擦……”
黄花菜嘻嘻笑着,想都没想,就把毛巾递了过去,听上去心里还清醒得很,说:“淌汗好啊,酒醒得快,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高所长舌头僵硬地答应着,接过毛巾,先是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闻,下流地调笑着说,“嫂子身上好香……好香……玫瑰花味儿,不……不……直接像香水儿。”
“去你的吧,你狗鼻子呀,嫂子满身都是汗味儿,难闻着呢。”
“哈……哈,好闻……好闻……”高所长全然不顾尤一手在不在场,继续贪婪地吸了吸鼻息,便学着黄花菜的样子,在脸上、身上抹擦了一通。
“尽说瞎话儿……有啥好闻的……”
“我就觉得好闻嘛……要不……要不……咱就靠近了闻闻……”看得出,高所长已经忘乎所以了。
黄花菜跑一个媚眼,浪语道:“你就知道胡闹……女人身上……咋……咋好随便闻呢……”
尤一手见时机已到,悄然站了起来,无声无息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了一双酒酣耳热、飘飘欲仙的男女,且已渐渐被“迷药”侵袭,心智也丧失殆尽。
男人接着上面的话说:“嫂子,咱谁跟谁呀?咋就不能随便闻了?”
女人媚眼烁烁,扭腰送胯,浪声浪气地说道:“不能闻就是不能闻嘛,你一闻准得晕。”说完咯咯笑起来。
“是嘛,你身上的香气是毒药啊,就能把我给弄晕。”男人呵呵笑着,接着说,“我把你弄晕倒还差不多。”
“尽吹牛了你,瞧瞧我这儿……再瞧瞧我这儿……大江大河的,就你那挺小破船,怕是不等把我给摇晕了,你丫的早就被大风大浪卷走了。”女人边说边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要不……咱就……咱就试试……”男人醉眼痴迷看着女人的大脸盘,嘴上说着,“我觉得吧,你不是什么大船,而是……而是一朵……一朵大牡丹……大牡丹!”
“是啊……是啊……牡丹开得最艳,最美,最……最香。”
“好一朵美丽的大牡丹……好一朵鲜艳的大牡丹……”男人哼哼唧唧唱着,伸手摸起了女人的脸庞。
“你个小帅哥,真坏……真坏……”女人扭动着腰肢,满身浪肉耸动,波浪滚滚。
“牡丹……牡丹你过来,先让我闻闻你的花香……再摸摸你的花朵……”男人已是满脸绯红,气喘吁吁,牵着女人的手往直往自己身边拽。
女人臃肿的身子突然就变得轻巧无比,几乎飘舞而起,落在了男人的身旁,腿挤着腿,身挨着身坐到了一起。
男人还嫌中间有距离,干脆双臂绕背熊抱了上去,搅拧到了一起,嘴里喷着如呼呼的气息,梦呓一般喃喃道:“好一朵美丽的大牡丹,好一朵美丽的大花朵,香……香……好香啊!”
“香吗?你知道……知道香气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吗?”
“要我闻闻……要我找一找……”男人努起嘴巴,亲到了女人已经有了细小皱纹的嘴巴上。
“嗯,我开……我开……”女人竟然张开了嘴巴,不但迎合,还反守为攻,勇猛无比。
男人就是男人,自然不会示弱,以毒攻毒,反唇相讥,硬生生顶了回去,一边恋战,一边用双手开辟着新的战场。
……
等风生水起,阴雨绵绵,男人一声暴吼,直接把女人压倒在沙发上,手一伸,想卸了她的装备。
大概是药劲还没完全发挥作用,触到腰带的瞬间,他稍作停留,略加犹豫,随后还是没管住自己。
这时候,躲在暗处的尤一手既紧张,又兴奋,很明显,屋里的一对狗男女前戏已经全面铺开,正处在乘风破浪、欲罢不休的顶峰之上,但还没有形成真正的事实,这时候抓他们个正着,应该是最佳时机,丑行的依据有了,老婆的身子也算保住了。
但当尤一手屏住呼吸,蓄意待发,憋足了满满的一肚子劲儿,想一跃而起,奋不顾身踹门而入的时候,突然听到女人发起了感慨,道出了那一番有关自己的话语来。
她呼天号地地喊了一声:“我的地都荒透了啊!”
话里透着委屈,含着心酸,在尤一手听来,完全就是血淋淋的控诉。
的确,回头想一想,自己很多年都没有动过她的身子了,就连摸一把的机会都很稀罕,更不用说去精耕细作了。
联想到这些,他竟然胸口一沉,脑门一凉,皮球被针扎了一般,扑哧一声泄了气……
心里想着,麻痹滴,爱咋着咋着吧,权作是补偿了,虽然是“蒙药”在起劲,但总归能找到一点真实的感觉。
耍吧……耍吧……老子就当啥也没看见!
细究起来,自己老婆的不忠与亏欠也太多了,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冷落着她,甚至都没正眼看过她几次,更不消说肌肤之亲了,一直就让她那么干巴巴地旱着、耗着、挨着,说起来,也真的是好残酷啊!
而自己呢,天天在外面寻花问柳打野食,从来就没想过她的感受,这的确也太不公平了。
唉,奶奶个头的!让她撒一回野吧,等到你得到满足之后,同样会产生对自己的歉疚与悔恨,那样以来,就扯平了。
有了这些想法,尤一手就默默转身,来到了院门口,像一只老狗一般,蹲了下来,忠心耿耿地为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偷情保驾护航,提供着稳妥可靠的安全保障。
不知道多了多久,屋里的两个人才从沉沉的睡梦中次第清醒过来,刚才龙腾虎跃的男人又恢复原貌,成了威风凛凛的派出所所长,女人又还原成了村长老婆黄花菜。
他们彼此打量一眼对方一眼,紧紧拧起了眉心,满脸都是愕然。
再低头瞅一瞅自己劣迹斑斑的身子,这才恍然顿悟,大惊失色,嘴里此起彼伏地发出了“这……这……这……”
“呐……呐……呐……”
“哎……哟……哟……”
……
惨叫声此起彼伏。
高所长整理好衣装,顾不上拢一拢蓬乱如草的头发,便朝外窜去,一把推开屋门,猛然呆在了那儿,他看到平日里那个不可一世的尤一手就站在大门内侧,心里面就像猛然炸响了一个巨响炸弹,差点把自己炸晕过去。
等他稍作平静,看到尤一手并非立马横刀拦在那儿,而是泪流满面,哑然啼哭,高大的身躯不停耸动,哆嗦不止。
高所长一时间僵在了那里,眼睛直直剌剌瞅着脚底,却不见一条缝隙容他钻进去。
尤一手悲悲戚戚哭过一阵后,见高所长仍然手足无措立在那儿,脸上堆积了太多的表情,把本已松弛的肌肉撑得四下里扯动,抽搐个不停。
“村长啊……尤村长……我的老大哥……小弟我……我是……不……不……我不是……”高所长实在憋不住了,终于开了腔。
“高所长……你是真把……把这儿当成……当成家了……是不?”尤一手的声音悲悲戚戚,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老牛。
“村长……大哥……亲哥哥……我真的……真的啥也不知道啊!”高所长结结巴巴说着,一张脸拧巴成了一个秋后的苦瓜。
尤一手摸一把眼泪,一双牛眼瞪着他,用平日里只有派出所长才能发出的腔调喝问他:“你不知道,谁还能知道?!”
高所长急得又是跺脚,又是甩手,带着哭腔说:“哥哥……亲哥哥来……我真的犯昏了……啥……啥都……都不知道了呀……你得相信我啊!”
“高所长,你还是男人不?”
“哎哟哥哥来……亲哥哥来……不是男人能……能做成这事吗?”
“是男人就该光明磊落,敢作敢为,你这样装疯卖傻,胡搅蛮缠,可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尤一手擦干了眼泪,挺直了腰杆,大义凛然地说道。
高所长第一次被尤一手的强势压倒了,垂下头,毫无底气地说:“做都做了……还有啥好胡搅蛮缠的……老弟我错了……求哥哥饶我……饶我这一回吧……”
“那你错在哪儿了?”尤一手边问边往高所长身边挪动着脚步。
“兄弟我……我这不是一时糊涂了,都怪酒喝得太多,就……就把嫂子给……给……”
“给咋了?你说给我听听。”
“给……给……不……不是,是嫂子她……她乐意,她主动的呀!”高所长说完这话,腰一软,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高所长,我家女人就那么下贱?”
“不是呀,你让我说啥好呢?”
“还用得着说吗?不是明明白白摆在那儿嘛!”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尤村长,尤大哥!”高所长几乎带了哭腔。
“你还狡辩?”尤一手已经站到了高所长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对你嫂子起了歹意?”
高所长双手抱着脑袋,不住地摇晃着,嘴里说着:“没……没……真的没有……真的是酒后乱性,没了分寸,唉,一时犯浑……一时犯浑啊!”
“那你敢对天起誓吗?”
山野那些事儿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一夜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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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啊尤老兄,我高明堂对天起誓,如果早对嫂子有意,天打五雷轰,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啊!”高所长抡起拳头,咚咚捶着自己的胸口说。
“果真如此?”
“是,果真如此!”
“那好,你起来吧。”尤一手的声音柔和起来。
高所长抬起头,傻傻地盯着尤一手,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一手满脸沉静,伸手扯了他一把,说:“老尤我今天相信大兄弟一回,是你酒后一时糊涂,冲动,并非出于歹意,起来吧……起来吧。”
“真的?真的吗?你说的是真话?”高所长像是受了天地的恩泽,满脸惊疑地问道。
“是!是真的!你我相识多年,兄弟一场,不说情义似海深,总该算得上是知根知底了,咋好为这无意之错就割袍断义呢?你说是不是?”尤一手十分动情地说。
高所长一听这话,不但没有站起来,反倒身子一软,双膝跪地,连连磕起了响头。
尤一手弯腰往上搀着他,大度无边地安慰道:“行了……行了,都已经过去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就当做了一个梦,就当是啥也没有发生过,还不行吗?”
高所长这才站了起来,感恩戴德地望着尤一手,嘴角翕动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尤一手见状,便说:“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留你了,快回去工作吧。”
高所长点点头,再朝着屋里面瞥一眼,满脸真诚地悄声恳求着尤一手:“你好好安慰……安慰一下嫂子,都是我该死,多有得罪了,求她原谅兄弟这一回,拜托了……拜托了……”
“好了……好了……不是说好啥事也没发生嘛,快回去工作吧。”
“哦……哦,我这就回去工作,先把那个……那个刘清海放回来,好不好?”高所长低声下气地说。
“你不是说明天还要去局里沟通吗?今天放人咋行呢?”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只要你愿意,我这就回去放人。”
“那好吧,就让他早些回来吧。”
“好……好……今天一定让他回来,一定……一定……”说完紧攥着尤一手的手,抖动个不停。
“好,那就赶紧回去吧,赶紧把人放回来,也少了你一份心事。”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尤哥你就放心好了。”高所长说完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拍了拍腰间的手枪,以及手枪下面那一万块钱。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原地站定,从裤兜里掏出了那一万块钱,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转身回到尤一手跟前,毕恭毕敬把钱捧到了尤一手面前,说一声:“这钱还是你拿着吧。”
尤一手一愣,问他:“你不是急等着用吗?”
“不急,等秋后再说吧。”说完拔腿小跑着出了院子。
等听到外面的警车轰鸣而去,尤一手才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一万块钱捧到了鼻子下边,吸着鼻息闻了闻——他不仅闻到了钱的清香气息,同时也闻到了自己老婆黄花菜身上的特殊味道。
尤一手叹息一声,他觉得虽然自己付出的代价有些高,用一顶一辈子都洗不褪色的“绿色帽子”,换来了刘清海的自由,也换来手中崭新的一万元大钞,更深得了高所长从此以后对自己的恭顺服帖。
妈了个巴子,一点儿都不亏!
值了!!!
他把钱揣到了腋下,迈步进了屋,见老婆黄花菜蜷缩在沙发上,直打哆嗦,便淡然说了一句:“熊娘们儿,你哆嗦个鸟啊!还不快起来收拾桌子?”
黄花菜闻言,跐溜从沙发上擦身下来,跪在地上,求饶道:“我错……错了……我实在是昏……昏头了,你就饶我……饶我这……这一回吧……再也不……不敢了……”
尤一手瞄她一眼,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声:“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人犯点错误也是难免的,有时候根本就不是成心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那么着了,你现在知道这个滋味了吧?”
“是……是……确实是那么事儿。”
“这一回,你理解我的难处了吧?”
“理解……理解……”
“那就好,总算是有点儿进步了,没白白糟蹋那些东西!”尤一手说完便迈步进了屋,先把钱锁进抽屉里,然后上床躺下来。不大一会儿功夫,便从里面传出了呼呼的酣睡之声。
黄花菜这才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懵懵懂懂收拾饭桌去了。
尤一手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从床上爬起来,伸着懒腰走出来,望一眼正在院子里扫地的老婆,毫无表情地问一声:“没熬点稀粥喝?”
黄花菜不敢抬头,越发把腚撅得老高,从腿叉间瞄了一眼自家男人。虽然影子是倒立的,但依稀能够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竟然风平浪静,像是啥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心里面就纳闷起来:难道真的是自己醉酒后做了一个春梦不成?
可又怎么可能呢?
自己身上的某些地方直到现在还痛呢?还有那条被弄脏了的贴身小衣服,刚刚洗净后晾在搭杆上呢……
“你耳朵被驴毛塞了?问你话呢!”见老婆没反应,尤一手又对着她的屁股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听上去仍与从前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心里便坦然了许多,壮着胆子回应道:“还有满满一锅鸡肉呢,不比你喝粥强!”
“操,油乎乎的咋个喝法!”尤一手嘴上这样说着,却还是迈着方步进了厨房,坐到了摆满了剩菜的桌子旁,跟随后进来的老婆黄花菜面对面吃起来。
尤一手只管哼哧哼哧吃自己的,看都不看老婆一眼,就像压根儿就没这个人存在似的。
吃了没几口,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村长……村长……村长在家吗?”
黄花菜赶紧放了碗走出去,看到刘清海搬着一个箱子进了门,就有意大声招呼道:“是大海来了啊,咋还搬着东西呢?”
“哦,婶子呀,村长他……他在家吗?”刘清海站在门口问道。
不等黄花菜回话,尤一手手拿筷子出了门,冲着刘清海喊道:“你快进屋呀,还愣在那儿干嘛?”
刘清海嘴里噢噢的连连答应着,脚却黏住了一般,站在原地挪不动。
尤一手就走过去,照着他的肩膀猛拍了一把,说:“麻痹滴,刘清海,老子家里面有狼吗?瞧把你给吓的!”随低头探一眼刘清海怀里抱着的纸箱子,问他,“箱子里是啥?”
刘清海唯唯诺诺地说:“酒,是酒,拿过来孝敬你老的。”
“你小子,跟我还客气个啥?”说完拽着刘清海进了厨房。
进屋后,尤一手把酒接过来,放到了地上,然后招呼刘清海坐下来。
“不了……不了,我就不坐了,叔,跟您说句话就回去。”刘清海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紧跟说一句,“我过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叔吃饭了。”
“你就别站在那儿瞎客气了,来坐下,叔跟你喝一杯,算是给你压压惊。”尤一手说完,扭头对着站在院子里的老婆喊起来,“哎,你赶紧去把上午剩下的那半瓶好酒拿过来。”
面对尤一手的这番热情,刘清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更加没了底,一时猜不透他葫芦里究竟埋得是啥药。
“看看……看看,你刘清海,是不是觉得叔又想加害你?那好,你如果还是信不过叔,那你就掉头回去吧!”尤一手气呼呼地说道。
刘清海一听这话急了,边落座边慌里慌张地说道;“不是啊,村长,叔,我是特地来感谢你的,咋会信不过你呢?这不多亏了您,我才利利索索回来了,要不然还不得去蹲大牢啊!”
尤一手接过老婆递过来的那半瓶酒,先给刘清海倒满一杯,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了,然后举起杯,对着刘清海说:“清海,叔这人吧,脸黑,心不黑,想着对你好还来不及呢,咋会害你,你说是不是?”
刘清海也跟着举起杯,动情地说:“知道了……知道了……都怪我冒冒失失地听信了坏人的话,这才领着胡闹起来。”
“嗯,好!你悟过来就好,来,咱爷俩先干了这一杯。”尤一手主动跟刘清海碰了杯,仰头喝了下去。
刘清海为了表达自己的一片忠心和诚意,也紧跟其后喝了下去。
尤一手摸起筷子,夹一口菜放到嘴里,边嚼边含混地说:“看到着这一桌子菜了嘛……还有这鸡……这酒……”
刘清海点了点头,懵里懵懂地望着尤一手。
“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你才置办的,你知道不知道?”尤一手动情地说道,握着筷子的手直打哆嗦。
刘清海先是一愣,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激动得直打磕巴:“村长……叔……我知道……我知道……太……太谢谢你了叔……来……我敬你一杯酒。”说完把整整一杯酒猛灌进了嗓子眼里。
尤一手也随着喝干了一杯,然后说道:“叔倒不是想要你感激,只是觉得你这一闹腾,我们都付出了很多……很多……唉,不值啊!”随后又摸起酒瓶,边倒酒边叽叽咕咕继续说着,“你受了罪,还破费了钱。而我呢,厚着一张老脸皮去求人家,再酒呀菜的一番折腾……还……还他娘的……”
“叔,还咋了?”
这时候尤一手老婆一步闯了进来,抢白道:“没啥……没啥,你叔肯定又喝多了。”
尤一手呆着脸,接着前面的话说道:“还……还他娘的让狼把良心给吃了!”说完又仰起头,把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
两个人再喝过几杯,刘清海觉得酒劲上来了,有了醉意,便站起来,招呼都没顾得上打一声,就头重脚轻、踉踉跄跄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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