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那些事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楼明月
柳叶梅快步赶上去,把收据递给了正在打电话的尤一手。
尤一手接过来,看都没看一眼,就装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打完电话后,尤一手对着柳叶梅说:“都这时候了,就不赶着回去了,午饭就在镇上吃。”
“那……那我们家小宝咋办呢?”
“蔡富贵呢?这几天我咋没见他在办公室。”
柳叶梅本想说出实情,可村长知道蔡富贵出去找工作的事会怎么想呢?不会连夜班都不让他值了吧?
再说了,万一他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呢?
想到这些,就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说:“好,那就不回去了,你说,咱去哪儿吃?”
“陶元宝请客,谁知道他安排在哪儿呢?一会儿开车过来接咱。”
柳叶梅心里突然有些燥热,她觉得跟这两个对自己“最好”的男人一起吃饭,是件很龌龊、很怪异、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想来想去,又觉得自己是有点儿无事生非,多疑多虑了。干脆就岔开思路,想着刚才跟郝委员斗智斗勇的事情上去了……
突然,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
柳叶梅不禁惊乍地叫了起来:“坏了……坏了,我们……我们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忘啥事了?”尤一手问她。
“我慌里慌张的记不起来了,你咋也忘了呢?他手机里不是有……有我们说脏话的录音嘛!这该咋办呢?”柳叶梅赤白着脸,夹着嗓子埋怨道。
“是啊,咋把这茬给忘了呢。”尤一手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不等于白闹腾了一场嘛,我们把他的证据删掉了,他却把我们的证据留了下来,这……这……这不等于咱们自找难堪吗?”
尤一手呆着脸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一脸无所谓的地说:“没事的,量他也没长那个胆儿,不敢拿咱怎么着。”
“可……可那是咱们一辈子的隐患呀,等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后,他再拿出来要挟咱、敲诈咱,你说该咋办?”
尤一手望着柳叶梅仓惶的脸庞,安慰道:“柳叶梅,你用不着那么急躁,就踏踏实实把心放肚子里面好了,他姓郝的就算他娘的是个跳蚤,也跳不出我老尤的手掌心。”
柳叶梅噘着嘴说:“你还说呢,我觉得这就已经就被他算计着了,你还在那儿吹牛皮!”
尤一手板着脸说:“他算计啥了?不信你等着瞧,早晚我让他乖乖地交出来,要不然我让他生不如死!”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四十七章 真是个猴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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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别尽啦大话了,我觉得郝委员那人不简单,猴精猴精,比过那个孙悟空。”
“那是你高看他了,就算他是猴精,那我就是如来佛,任他蹦达得再高,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柳叶梅还是不放心,嘀嘀咕咕说:“可我就是觉得那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那个时候就爆炸了。”
“没事的,至少临时他不会对咱咋样,一来咱对他不薄,给他那么多的钱;二来他有把柄握在咱手上,并且还有报社的记者给见证,他不会自讨没趣的。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把他给摆平的。”尤一手神色平静地说。
柳叶梅刚想再说些啥,陶元宝的小轿车疾驰而来,戛然停在了他们跟前。
车窗玻璃摇下去,露出了那张油光光的脸,先在柳叶梅脸上扫一眼,然后冲着尤一手油腔滑调地喊道:“村长大人,让您久等了,上车……上车……请大人上车!”
尤一手边上车边自嘲道:“现如今村长还算个鸟官呀?哪赶得上你这当老板的风光,瞧你,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女人有女人,真比他妈的皇帝老儿活得都滋润。”
陶元宝朝着正在上车的柳叶梅一挑下巴,阴阳怪气地说:“还是当村长好啊,走到哪儿都有这么养眼的‘小蜜’陪着,你还不知足啊!”
“去……去……你屌熊玩意儿就长着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我们可是在工作,你别给我满嘴喷粪啊!”
“啥工作不工作的?要么只是打个幌子,要么就是公私兼顾,这谁还不懂呀!”说完咧嘴坏笑起来。
“你这小子,啥人啥心,不信是不?”
“傻瓜才信呢,谁还跑到这路边小宾馆来谈工作呢?”
“你这个操蛋玩意儿,特殊工作需要特殊环境,你懂不懂呀?不信是吧?那好,你去镇政府问郝委员去,他也刚刚离开呢。”
柳叶梅坐定后,听出了他们的话音,就撒泼骂了起来:“陶元宝你这个鳖羔子,你也就琢磨那点骚事的能耐了,就不会腾出脑子来干点正事啊!”
陶元宝嘿嘿一笑,一边挂档前行,一边说:“柳叶梅,我咋觉得你只要跟在村长后头,能耐就大了呢!是不是……”
“得了……得了……你小子就留点口德吧。开好你的车,赶紧吃饭去,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唤了。”尤一手不耐烦地打断了陶元宝的话。
“好的好的,吃饭……吃饭去。”陶元宝拖声拉调地说着。
尤一手问:“陶大老板,你打算请我们吃啥呢?”
“那你想吃啥?”陶元宝反问他。
“随便找个小店吃点就行了,早上没正经吃,这时候饿得肚皮都贴到后背上了,赶紧了……赶紧了……”
陶元宝侧过脸问柳叶梅:“美女主任你想吃点啥?”
柳叶梅听陶元宝这么一叫,脸刷一阵红了,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埋怨道:“明亮你乱喊啥呢?都是没影的事儿。”
“任命文件都快打印出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呀,还有啥好保密的?”陶元宝随喊道,“想吃啥,快说!”
“你们吃啥,我就吃啥,随便。”柳叶梅淡然应道。
“那好,既然你们都饿了,咱们就去吃**,地地道道的小笨鸡,那叫一个香!”陶元宝说着,猛踩一脚油门,车飞一般往前驶去。
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样子,车停到了一个空旷的院落里。一个胖乎乎的满脸油光的女人把他们迎进了里屋,找一个僻静的雅间坐了下来。
陶元宝利利索索点了菜,四个荤素小炒,炖了一只老笨母鸡。
不大一会儿工夫,菜便陆续上来了。
陶元宝开了一瓶白酒,攥在手里,先给尤一手斟满了,然后又转上了柳叶梅,却被她双手硬生生推了回来。
“你想造反呀?”陶元宝喝她一声。
“我不喝,你们喝。”柳叶梅仍不放手。
“你跟别人喝,为啥不跟我喝?是不是对我陶元宝有啥意见呢?”陶元宝佯装不高兴起来。
“不是啊,明亮你可不要误解,我没有其他。”
陶元宝梗着脖子,较起真来:“我能不误解吗?说到底咱还是老同学呢,咋这么点面子都不给?”
尤一手一看这阵势,就帮腔说起情来:“也是啊,陶老板难得请咱们吃一回饭,怎么着也该喝点酒热闹一下吧,来……来……斟上……斟上……”
柳叶梅看着尤一手,为难地说:“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呀,实在是……是有实际问题呀。”
“啥问题?你倒是痛痛快快的呀,我腰都站酸了!”看上去陶元宝真的有些气恼了。
“是女人身上那事儿,这几天正闹得厉害,不敢喝的。”柳叶梅即兴撒着慌,其实拒绝喝酒是因为她有所顾忌,谁都知道酒后乱性,一起的又是两个偷鸡摸狗、**无度的男人,万一喝多了,失去了理性,还不知道会闹出啥洋相来呢?所以她才铁定了心不喝。
尤一手又不咸不淡地劝了一句,柳叶梅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真的不行啊,那样会伤身体的。”
陶元宝说起赖话来:“不就是流点血嘛,至于连一杯酒都不敢喝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柳叶梅一本正经地说:“我真的不是薄你的面子,实在是人跟人不一样,我太敏感,一喝就出大麻烦,就止不住了。”
“那好吧,就不逼你了,万一逼出个好歹来,我和村长担戴不起。”陶元宝不情愿坐了下来。
两个男人就闷头喝起了酒,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些不疼不痒的话,气氛明显冷淡下来。
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柳叶梅总觉得有些局促,有些神魂不宁,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只得闷着头,喝茶、吃菜,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喝过一大碗鸡汤后,尤一手站起来,笑着自嘲道:“人老了真就不行了,连夹性都没了,这不,才这点工夫,下边就溢洪了。”说完走了出去。
陶元宝见尤一手走远了,探过头来,奸笑着问:“干嘛骗我?”
柳叶梅一愣,问:“骗你啥了?”
“你大姨妈明明没来,为什么要骗我?”
“你咋知道没来的?”
“我当然知道,百分百的没来!”陶元宝断言道。
“真的来了,没骗你啊。”柳叶梅底气明显不足起来。
“你还嘴硬啊,那好,你让我亲手试一试。”陶元宝说着,一只脏手朝着柳叶梅伸了过去。
“滚……滚开,别不正经,你……你拿我当啥人了?”柳叶梅气恼地往后挪挪了凳子。
陶元宝死皮赖脸地说:“咱俩谁跟谁呀,用得着躲躲闪闪了。”
柳叶梅白他一眼,警告说:“陶元宝你再耍赖,我就立马走人,你可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啊!”
“别……别……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嘛。”陶元宝收敛起来,听见尤一手进屋的脚步声,忙摸起酒瓶,斟起酒来。
尤一手进屋落座后,抱怨说:“柳叶梅又不陪我们,只是咱两人喝真没劲,赶紧喝几杯,吃饭回家。”
陶元宝说:“村长,咱们难得聚到一块,不喝出个高潮怎么行呢?”
“两个男人要啥高潮?拉倒吧,赶紧吃饭,饿了。”尤一手一脸索然地叽咕道。
“吃饭不急,来,尤村长,我敬你一杯。”
“不喝了,除非柳叶梅跟上一杯。”
陶元宝朝着柳叶梅瞄一眼,说:“人家大江大河的流着呢,万一闹出洪涝灾害来,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呢。”
“死陶元宝,你就留点口德吧!”柳叶梅骂道。
“好好,不调戏你了,俺跟尤村长聊点正事还不行吗?”
“你……你还有啥正事儿?”尤一手嚼着一口菜,呜呜啦啦地问。
“就是北坡那块地的事呀,报告都打给你三个月了,还不让我动工,村长你是不是先让我搞着基建工程呢?”陶元宝满脸讨好地说。
尤一手喝一口酒,吧唧吧唧嘴,瞪着陶元宝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说呢,咋就突然请我吃饭了。”
陶元宝摆着手,嬉皮笑脸地说:“看看,冤枉好人了不是,我只是想打个电话问一问村里有多少八十岁以上的老人,你说在镇上,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这才招呼一起吃饭的,你自己想偏了不是。”
“你问八十岁的老人干啥?”尤一手问。
陶元宝说:“这不是端午节快到了嘛,我想给村里八十岁以上的老人送点礼物去。”
尤一手点点头,首肯道:“这倒是个正经事儿,算你陶元宝有良心,自己富了不忘乡亲。来,就为这事儿,老尤敬你一杯!”说完举起酒杯,两个人叮当一碰,一饮而尽。
陶元宝放下酒杯,自我标榜道:“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记养育之恩,我陶元宝决不做那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可不喜欢听嘴皮子,要看你的具体行动。说吧,你打算给那些老人送点啥礼物?”
“每个老人送五斤糯米怎么样?”
“五斤糯米?”尤一手眉心一蹙,说,“五斤糯米你拿得出手吗?”
“五斤糯米还不够他们包粽子嘛。”
尤一手冷笑一声,说:“你知道现在村里一共有多少八十岁的老人吗?”
“不知道。”陶元宝摇摇头说。
“那好,我告诉你,一共才五个人!”
陶元宝似乎有些不相信,摇着头说:“怎么就只有五位呢?感觉村里老人挺多的呀!”
柳叶梅插话说:“你陶元宝的小算盘倒是打得溜溜转,二十五斤大米,就赚个致富不忘乡亲的好名声,可真够划算的!”
“就你嘴尖!”陶元宝脸上一阵不自然,说:“我真的不知道八十岁的老人那么少,平日里见蹲在街头上晒太阳的老人不少呀!一排排,一溜溜的。”
尤一手说:“明亮,我给你提个建议,赠送的范围就扩大到六十岁以上吧。还有,五斤大米太少,寒碜了些,再每个人加五斤鸡蛋吧,你看咋样?”
“六十岁……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也太多了点儿,怕百十口不止吧?”陶元宝问尤一手。
尤一手说:“满打满算才不到六十个人,对你财大气粗的陶元宝来说,出那点钱还不是毛毛雨啊!”
陶元宝算都没算,就摇着头说:“不行……不行……太多了,付出太大,负担不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有项目要投资呢,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你都不知道哪一头轻,哪一头重,还吵吵着搞啥投资呢。”
“咋就不知道了?”
山野那些事儿 第四百四十八章 小媳妇再遇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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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碑可比啥都重要,有了口碑就有人脉,那可就做啥啥顺,干啥啥成,不信你就试试。”尤一手摸起筷子,眼瞅着盘子里的菜,吧唧吧唧嘴说。
“那是……那是……这点我懂,送老人端午节礼物的事儿我还没最终定下来,先别声张出去,等我算计一下再说吧。”陶元宝说完赶紧忙着摸起酒瓶,往只喝了一半的酒杯里倒起酒来。
又喝过一口酒,陶元宝才转入了正题,他说:“尤村长,刚才跟您说到承包泥潭四周那几十亩地的事儿,上头好几个单位也都审核过了,只剩了土地局那边还有几个章子没盖,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您看是不是先让我动土开工。”
“那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尤一手话说得很生硬。
“那就等麦收以后吧,您看行不行?”陶元宝低声下气地问。
“那也看你手续办得咋样了。”尤一手脸上除了淡淡的酒意,几乎没有其他表情。
陶元宝举杯跟尤一手对饮一杯,然后死皮赖脸地说:“老叔来,咱们之间谁跟谁呀,啥事不好说,我可对你有求必应啊,你说是不是?现在我遇到一点点小难题了,你不会不拉我一把吧?”
“不是我不拉你,问题是现在上头政策卡得死,我不敢冒那个风险。”
“这还有啥风险呢?”
“风险可大了!”
“大不了把你的村主任给撤职了,那也没啥好怕的,等我山庄建起来,你去给我当董事长,工资绝对要比你现在的翻好几倍,你看怎么样?”
尤一手不屑地哼一声,说:“你以为我就是为了那几个小钱呀?你把老尤看得也太没品位了吧!”
“村长老叔,你啥时也跟着唱高调了?人活着还不就是赚更多的钱,享受更多的幸福,你们说对不对?”
尤一手喝一口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问柳叶梅:“柳叶梅,你觉得陶元宝说得有道理吗?”
柳叶梅想了想了,又反问陶元宝:“那你说啥是幸福?”
陶元宝咽下口里的菜,说:“咱们都是土生土长的老百姓,用不着打官腔,说套话,幸福就是吃好喝足玩滋润,这才是实打实的,其他都是虚的,你们说是不是?”
尤一手骂咧咧起来:“你个熊玩意儿满脑子都是铜臭味儿,彻底被资产阶级腐蚀了,跟你没有共同语言。”
陶元宝也不恼,满脸堆着僵硬的笑说:“不是没有共同语言,那是因为你还沉迷在共产主义里,中毒太深,都爬不出来了。”
“放你姥姥的狗臭屁!”尤一手恶狠狠骂一句。
“村长,你这倚老卖老一开骂,我反倒觉得亲切了。说实在话,你打我们小的时候你就当村干部,一直当到现在,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那可是无比高大的,所以呢,为了表达敬意,我再敬你一杯!”陶元宝说着,举起了杯。
尤一手也跟着举起了杯,却不急着喝,面对着陶元宝尖酸地说:“你陶元宝除了能赚钱以外,最大的能耐就是练就了一张嘴皮子,说话一套一套的,就跟放炮仗一样,这在桃花村可称得上是第一嘴啦!”
陶元宝喝下酒后,摇着头,咧嘴笑着说:“第一嘴我可不敢当,那第一的位置还是非你莫属啊!”
这时候尤一手看上去已经有了一些醉意,满脸潮红,眼神迷瞪,他望着陶元宝说:“陶元宝我可告诉你,你那个山庄开可以,但绝对不许开成了养鸡场,你可一定给我记好了。”
陶元宝拍着胸脯说:“村长你想哪儿去了?谁打算开那个了,就是个农家山庄,只是规模稍大一些,档次稍高一些罢了,专供城里的有钱人来休闲娱乐。他们的钱最好赚,只要把他们哄高兴了,保证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大把大把地就往外扔钞票。”
“我才不相信你陶元宝会规规矩矩做生意呢。”
“要说吧,倒也有那么一点点不规矩……”
柳叶梅抢白道:“你这种人能规矩得了?鬼才信呢。”
陶元宝接着话茬说:“鬼不信不要紧,可我信鬼。”
尤一手用力睁了睁有些粘稠的眼皮,问:“你这话咋讲?”
陶元宝说:“你们大概不知道,黄仙姑在那个泥潭边上可发了,大发了!前些日子我偷偷算计了一下,人多的时候,她一天就能挣到一两千块钱,你们信不信?”
柳叶梅摇摇头,说:“不可能,咋会挣那么多呢?”
尤一手也摆摆手,说:“不就是几个打卦算命、烧香磕头的娘们嘛,一个人给个三元五块的,怕是一个月也赚不到一两千块吧!”
“知道你们不相信,一开始连我也不相信,可当我安排人去了现场,私下里细细瞅了几天,回来一算计,这才吓了一跳,原来她收入竟然那么高!”陶元宝满脸惊异地说道。
“她凭啥能耐挣那么多钱?”尤一手问道。
“凭啥,凭着那个一汪死水的土坑呗。”
“你说就是靠着那条真真假假的土龙?”
“可不是咋的!那条土龙可给黄仙姑带来了好运,带来了黄金万两!”陶元宝啧啧道。
说到到神龙,柳叶梅心里忽悠一阵,随之搅动起来,脑海里也跟着泛起了波澜,意念中就像是那条神龙在不停地打着转地游动,浑浊粘稠的水面上荡起了一圈圈波纹状的涟漪。
两个男人之后所说的话,柳叶梅半句都没听进耳朵里面去,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呆坐在那儿,但嘴巴却照常工作,该吃该喝,一样都没落下,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吃饱喝足后,陶元宝热情邀请尤一手跟柳叶梅到他的洗浴中心去“轻松轻松”,说是来了几个新手,请两位领导过去“体验”一番,帮着鉴定一下他们的手法如何。
别看喝了不少的酒,但尤一手并不糊涂,他明白那“体验”的内涵,断然拒绝了。
他心里透彻得很——当着“热恋情人”的面,怎么好出入那种地方呢?更何况还是去“体验”新手了,这绝对使不得!
见尤一手他们不买自己的“账”,陶元宝觉得很没面子,就耍起赖皮来,拧着劲地大声嚷嚷:“你们不去是吧?那好,我也不去送你们,看你们怎么着回村里。”
尤一手不再理他,直接摸起手机,就拨了出租车的电话。
不大一会儿工夫,早上接他们来的那辆出租车就开了过来。
尤一手跟柳叶梅两个人直接拉开门上了车,扬尘而去。
饭店院子里只剩了醉醺醺的陶元宝,他望着出租车开出了大门,气恼地一跺脚,梗着红黢黢的脖子,叽叽咕咕骂了起来。
回家后,不见男人蔡富贵的面,柳叶梅就打了他的手机。
蔡富贵说他是镇上。
“你在镇上干嘛?”柳叶梅问他。
蔡富贵说:“我在医院呢。”
柳叶梅心里咯噔一下,问:“你去医院干嘛?”
蔡富贵说:“正在跟院长谈草药种植那事呢。”
柳叶梅这才放心下来,说:“你可要老老实实的谈,别谈到了床上去,你听好了吗?”
蔡富贵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瞎扯嘛,人家院子拿咱当亲弟弟看,再胡说八道试试,回家揍死你!”
“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儿!”柳叶梅扔下一句,就挂断了电话,爬上床睡觉去了。
还在混混沌沌似睡非睡中,突然听到有人在门外喊着自己。
她赶紧爬起来,眨巴了眨巴眼睛,再晃动几下脑袋,感觉比之前清醒了许多。便下床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问道:“是谁呀?”
“柳叶梅姐,是我。”
是一个柔弱女人的声音,柳叶梅听上去有些耳熟,就直接拉开了门闩,打眼一看,禁不住叫一声:“是翠翠啊!”
“豆儿姐!”许翠翠叫一声,竟然哭了起来。
“是翠翠呀,咋的了这是?快进屋。”柳叶梅心头一紧,拉起许翠翠的手就往拽。
进屋后,许翠翠哭得更凶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柳叶梅心里有了一种预感,知道一定是尤一手种下的祸根“发芽”了。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许翠翠弯曲着的后背,啥也不说,任由她哭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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