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撒空空
欲火是浇灭了,但是怒火却上来了。
我知道,我自己是醉了。
我一醉了之后,并不是不省人事,脑子里反而异常清醒,敢做一切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所以,我头不梳,脸不洗,牙不刷,衣服不换,直接穿着拖鞋,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走了出去。
目的地很明确——盛悠杰家。
出门,伸手,拦了辆出租。
那司机哥哥眼神不好使,非等我上车了才瞅着我不对劲,以为我是神经病,于是,边开车边胆战心惊地问道:“小姐,你们住的地方是不是有很高的一排围墙,那围墙今天是不是垮了,你是不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我直接想用手中的空酒瓶对准他的脑袋瓜子给砸下去,但想想自己不会开车,于是,便决定到了目的地再砸。
但下了车,才转身去砸时,那司机哥哥跑得快,车钱都不要我的,就直接跑了。
我提着酒瓶,一步三晃地走在路上。
前面花坛边,突然出现了四个混混模样的人。
每个人的头发都染成五颜六色,并且还烫成佛祖光圈一样,在脑袋瓜子上诡异地直立着。
远远地看见我,那四双眼睛一亮,为首的那个道:“噢,上!”
注意,这个“噢”是四声,充满了激动的思想感情。
然后四个人就淌着口水向我跑来,看样子是要对我进行弓虽.暴。
我将手中的酒瓶掂了掂,觉得还是可以砸破两个人的脑袋,剩下的两个,一个用重踹小机机,一个用猴子偷桃,估计还是可以摆平的。
但是,四个小混混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
在跑到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时,他们生生地刹住了车。
因为这个距离,刚好可以看清我满头乱发,满眼眼屎,满脸油光,以及闻到我的满身恶臭。
然后,为首的那个混混悻悻地摇摇头,道:“噢,撤。”
这个“噢”是一声,充满了失望的思想感情。
稀里糊涂的复合
居然被三个头上抹了五斤强力胶大半夜假扮佛祖的小混混给嫌弃里,我寒食色郁闷得厉害。
我腹中一热,睚眦欲裂,非常想冲上去用啤酒瓶子插进他们的菊花,接着旋转三百六十度。
但扳开手指算了算,他们四朵菊花,我手上才一个瓶子,不够。
怕他们嫌弃我厚此薄彼,想想还是算了。
于是,我继续一摇三晃地走到了盛悠杰的楼下。
他家窗户紧闭着,黑漆漆的,估计盛悠杰现在正在被我中用右手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
居然一脚把我踹了,自己太阳自己 ,盛悠杰你够狠!
越想越气,酒精混合着卵细胞上了脑子,我一个把持不住,直接将手中的啤酒瓶子向着盛悠杰的窗户砸去。
“哗啦啦”一声,玻璃碎裂,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这声音异常响亮。
我说过,我都卵细胞上脑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啊。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道:“盛悠杰你个王八蛋,你生儿子没菊花,不,错了,你生儿子全身都是菊花!你生下来不仅没子宫,你还没事就自宫!你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反被人家泡!你星云锁链,裤裆开线,机机露出,被我看见!天马流星拳,你每天练猴拳!庐山升龙霸,你家厕所大爆炸!你不打扮比鬼还难看,你一大半鬼都要瘫痪!你好,你好得不得了,你烧水洗澡!你天真活泼,傻逼截截。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腰系麻绳,头顶锅盖,你以为你是东方不败,你是你是哈批二代!”
现在不是流行说唱吗?
意思就是,说了就要唱。
于是,我就开唱了。
“在那风雨中,盛悠杰骑着烂摩托,一边飙,一边笑,忽然掉进粪坑鸟!”——郑智化《水手》。
“太阳出来盛悠杰爬电杆,爬上了电杆他摸电线,一摸摸到了高压线啊,把他送到了阎王殿!”——火风《大花轿》。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要去炸人,谁也不知道,开一枪,放一炮,轰隆一声盛悠杰不见鸟!”
正当我唱得尽兴,一盆水“哗啦啦”地倒了下来。
虽然我寒食色醉得摇摇晃晃,但平时功力不错,还是成功地躲过了。
不过那水落在地上,溅了一滴在我手上,仔细一闻,发现一股子酸味。
我趁着酒盖了脸,大骂道:“咋个这么没素质啊,居然倒洗脚水,你有本事扔刀子啊!”
话音刚落,一把贼亮的闪着寒光的菜刀就这么从天而降,插在里离我0.5米远的地方。
我的卵细胞被吓得迅速回归原地,等待她家的精子弟弟来相聚。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食色?”
那个人的声音,我熟悉得很。
不管是他在床上的呻吟,还是在厕所努力地哼哼唧唧排除废料,我都认得。
没有错,那声音就是盛悠杰发出的。
顿时,我心里怄得滴血。
原来刚才我扯着嗓子,又骂又唱,闹了半天,这厮居然才刚回来,那不是什么都没听见?
我心里那个恨啊,就像是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一绝色美男给迷晕了抛在床上,刚扒下那大名鼎鼎的ck内裤,还没来得及尝尝味道,楼下的乔帮主就带着兄弟们撞开我的门,说我非法嫖娼,罚款五千大洋,外加蹲局子十天那种恨意。
于是我,我转过头,抄着手,抖着脚,斜着眼睛觑这盛悠杰,打个酒嗝,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晃悠了?为什么不在家里等着我来骂你?”
盛悠杰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他凑近我,拿自己那秀挺的鼻子在我身上闻了闻,接着蹙眉道:“你喝酒了?……诶,我家窗户怎么破了那么大个窟窿?”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平衡了——今晚总算是不虚此行,还是搞了件破坏的。
所以,我拔腿就跑。
但盛悠杰一把将我拉住:“你喝这么多,还想跑到哪儿去?”
我撒腿不跑了,我改成张口就咬。
死死地咬!
但盛悠杰眼明手快,堪堪地躲过了我的袭击。
“放开我!”我压低嗓音吼道。
盛悠杰没有放开我,他的脸,在月光下,如水一般静漾着:“乖,别闹了,跟我回去睡觉。”
他的声音很柔,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瞬间安静下来。
就像火山爆发前那样安静。
接着,“轰”的一声,大量气体和火山碎屑物质喷出,红色的熔浆夹杂着噬人的热度,向盛悠杰滚去。
我一把拽住盛悠杰的衣领,对着他又踢又咬又抓,眼睛晶莹,鼻涕晶亮,口水晶透:“盛悠杰,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吗?我都被你给甩了,你还在这假惺惺个什么劲啊?!你个混蛋!我当初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和你谈恋爱,老娘想清清静静地自己过自己的安宁日子!都是你这个龟孙子,死皮赖脸地拉住我,逼着我跟你发展个屁感情!现在好了,发展起来了,你拍拍屁股又走了!盛悠杰,你个断子绝孙的!你没良心,你把老娘当猴子耍!你以为感情是说不要就不要的,那我现在怎么办?!……我真想拿把菜刀把你的罪恶之源给割了!”
话音刚落,从楼上又飞下来把小刀。
我是指,非常适合割长条形物体的小刀。
插在地上后,刀身还抖了三抖。
这些居民也太配合了吧,我忍不住抬头,喊道:“还差个装根的盆子!”
“哐当”一不锈钢盆子摔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下。
我激动了,忙大声道:“还差钞票,还有美男!花美男滴,米西米西!”
静止三秒钟后,楼上忽然发出一道听着就是忍耐了许久的包裹着浓浓怒火的吼叫声:“开门,放狗,咬死她!”
然后,整幢楼的狗同时叫起来,那叫一个欢腾啊。
盛悠杰见势不妙,忙将我给拖回了他家。
关上门后,盛悠杰握住我的肩膀,问道:“寒食色,你说实话,究竟喝了几瓶酒?”
我扭头,“嗷”的一声就把他的手给咬住了。
我并没有下重口,盛悠杰的手,口感不错,滑滑的,只比我胸前的两个馒头差一点点。
“以后别和这么多酒了,听见了吗?”盛悠杰嘱咐我,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缱绻。
“为什么?”我松开牙齿,问道:“难道你会伤心吗?”
盛悠杰微微叹口气,你目光,那如水般的目光,就这罩在了我的身上,柔柔地环住了我。
“是的。”他这么回答。
闻言,我的心底,顿时像是铺上了一层软软的柳絮。
我看着盛悠杰的脸,看着他如拂水柳枝般的眉,看着他那窄而好看的鼻翼,看着他那染着淡淡桃花光晕的眼睛,看着他那张嘴。
水润的薄薄的嘴。
慢慢地,慢慢地,我将自己的唇,凑近了他的。
看上去,似乎是要接吻的。
但是没有,我们的唇,甚至没有接触。
从盛悠杰身后的镜子中,我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中,是淡淡的忧伤,像是秋日的湖水上,泛着随波而去的花瓣。
花自飘零水自流。
而那哀伤,越来越重 ,越来越重,到最后,成为了一种忍耐。
我的喉咙蠕动,嘴唇紧闭,脸颊泛起里忍耐的红。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三秒钟后,“哇”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响,我就这么华丽丽地吐了。
吐在了盛悠杰的身上,吐得毫无保留。
那些脏兮兮的东西,就这么停留在了盛悠杰的衬衫上。
然后我摇头,他僵硬。
我的计划,本来是想吐在盛悠杰嘴中的,不过到最后一刻,还是心软了一咪咪。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善良。
我寒食色虽然在钱上比较吝啬,但是今晚却比较大方,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点渣渣都没剩下。
便宜盛悠杰这龟儿子了。
不过吐了之后,胃空了,身体也虚了,头也昏了。
我发觉整个房间都在摇晃,像是在游乐场中坐摇摇椅一样。
算了,我们这种江湖儿女,何必拘束。
于是乎,我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直接往地上一躺,就这么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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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抱了起来。
然后,我躺在了软软的床上,接着,有人拿热毛巾给我擦拭身体,最后,又为我盖上了被子。
是盛悠杰那个龟儿子吧。
既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照顾我?
但我寒食色也是拧不清,既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来找他?
我睁不开眼睛,也没有力气动弹,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我似乎做了个梦。
是的,梦。
我看见很强的日光,而一个人,男人,就这么逆光看着我。
他高挺,带着微微的瘦,一种好看的瘦。
而他的脸部轮廓,流畅,柔和,俊逸。
是温抚寞。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
而他,也没有走过来。
我们就这么站着,看着彼此。
像是要看入时间的荒漠。
终于,我开口了。
“温抚寞,”我唤了他的名字,我说:“我恨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说过,他逆着光,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
但是,他那双眼睛中的神色,我却很能分辨得出。
飘渺的,落寞的,苍凉的,荒漠的。
像是寂静的庭院中,碎散的月光下,那些蔷薇花,扑扑索索地洒下,悄无声息。
我继续的说着,声音也渐渐地空了:“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如果没有你,我会快乐许多,真的……如果没有你,我和盛悠杰,会快乐很多。”
温抚寞还是那样地看着我,仿佛他只会那样地看着我。
我也茫然了,我缓缓地坐在地上,喃喃地对自己说着话:“如果能选择自己即将遇到的人,那该多好。”
是的,那该多好。
如果从一开始,就能遇见对的那个人,那该有多好。
我双手张开,倒在了地上,四肢呈“大”字。
很舒服的姿势。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温抚寞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任由他这么做着。
然后我说:“温抚寞,你走吧,我不会再记起你了。”
温抚寞没有说话,但他的手,还是在轻轻地抚摸着。
我有说过吗?他的手指,是纤细的长。
就这么,我在那耀目的阳光之下,安静地躺着。
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我慢慢地清醒过来。
睁眼,还是阳光。
但是,比梦中的,要柔和许多。
它在地板上静静地跳跃着,像是无声的芭蕾。
我的头,很痛,宿醉后的那种痛,恨不得那把刀,把颈子上的东西给割下来。
然后,我对上了一双眸子,那双沾染着妖妩的眸子。
犹如一泓春水中,飘荡着桃花瓣,随着涟漪,打着转。
一圈圈,勾人魂魄。
“起来跑步。”盛悠杰道。
“沈……”我吞口唾沫,再到:“么?”
“跑步,然后再到医院去上班。”盛悠杰一把将我扛起来,向着浴室走去。
“我们……”我再吞口唾沫,“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吃了我的烤鸭,砸了我家的玻璃,就是我的人了。”我的肚子趴在盛悠杰的背上,他声音的频率就这么传入我的五脏六腑:“要走,没这么容易。”
桃花岌岌可危
就这么,我和盛悠杰,稀里糊涂地就复合了。
我想,这应该算是我厚着脸皮给换来的吧。
就像是,我喝醉了,跑去盛悠杰面前,拿着啤酒瓶威胁道:“你个龟儿子,今天给老娘句明白话,分还是不分……不过你要是敢说分,我马上把你脑袋瓜子砸得跟开了瓢的西瓜一样!”
要不然,就是悠杰其实骨子里和我一样小气,是心疼那玻璃的钱,想着如果不答应,我下次肯定还是要砸的,于是就应了。
更甚者,是盛悠杰终于认识到,用我还是比用他自己的右手舒服,所以,就让我回去了。
但不管怎么样,我和盛悠杰,复合了。
一切,和以前相比,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每天早上,他都要把我给抓起来,去跑步,呼吸树叶子放的倾国倾城屁。
然后,我们一起去上班,边拿工资边打情骂俏。
最后,我们再下班,在家里进行打情骂俏20版——上床做*爱。
真的,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
但是,我的心,却一直没有着落。
我觉得,有些事情是不对的。
例如,盛悠杰不再问关于温抚寞的事情了。
真的,他一次也没有再问了。
再也不疑神疑鬼。
可是,还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总觉得,盛悠杰似乎是不开心的。
当然,在我面前,他表现得和以前一样。
可是,有好几次,我无意中从诊室外进来,都看见他在出神。
眼睛里的痕迹,不是快乐的。
而我,也更加小心翼翼。
我记得当时谈分手时,盛悠杰说出的话。
所以,我尽力避免出神,以免盛悠杰怀疑我响起了温抚寞。
我每次看盛悠杰的脸时,都是专注的,不能带一丝恍惚,以免他怀疑我在他脸上找到和温抚寞相似的地方。
甚至,我减少了和柴柴与童遥见面的次数,我怕盛悠杰怀疑他们是不是向我透露了温抚寞的现状。
日子就是这么过着。
我想,我们都是不快乐的。
但是,分手,确实痛彻心扉,大家都下不了那个狠心。
所以,就这么糊涂地过着。
不是说,糊涂是福吗?
那就保持着这样的福气吧。
我和盛悠杰这边,桃花刚刚复苏,柴柴也不甘落后,花骨朵而开始蠢蠢欲动。
但是,此桃花可不是乔帮主,而是她家里帮她选的一个男人。
模样好,家世佳,是位大学老师,工作福利好,有前途,戴着一副眼镜,那叫一个斯文败类,不,斯文有礼啊。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屁股不如人家乔帮主的翘。
不过这种货色在当今世上还是算很不错的了。
柴柴对这位读书人还是挺满意的。
我悄悄问她:“你就这么把乔帮主给丢开了?”
柴柴正色道:“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胡说,你都被乔帮主给看光了。”我提醒:“而且,那天人乔帮主说不定真的进入了你一厘米呢?”
然后,柴柴让我去死。
我没有去死,而是来到了乔帮主家里。
我去的比较巧,或者说,我故意去的比较巧。
当时,乔帮主正在吃饭。
我也不客气了,自己拿起碗来,像鬼子进村似的,将桌上的菜扫荡了一圈,然后摸摸肚子,打个饱嗝,向乔帮主报告了柴柴最近的桃花状况。
出乎我意料的是,乔帮主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刨饭。
我斜眼睨着他:“你别想告诉我,说你和柴柴什么关系也没有。”
乔帮主还是低头刨饭。
我蹙眉,开始打量他。
本来是想从乔帮主脸上的表情揣测出他丰富的内心活动的,但是一个不小心,眼睛就溜到人家的身材上了。
乔帮主的胸肌,那叫一个结实硬挺啊,绷得纽扣都要跳开了。
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穿件紧身衬衣,然后稍稍一动,胸前纽扣一蹦,f罩杯就露出来了。
那时,盛悠杰的眼珠子再多,估计也不够掉的。
嘴角痒痒的,我伸手一抹,湿的,原来是淌口水了。
再看下去害怕自己会对乔帮主做出不好的事情,倒不是说对不起柴柴,而是依乔帮主的体格,我这条母狼的爪子估计一下就折断了。
所以,我收回目光,再次问道:“你真的真的真的对柴柴没有感觉?”
乔帮主继续低头刨饭。
我恍然大悟,接着叹口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了……”
“我喜欢那个女人,但是,我这份工作,很危险,平时休息的时间很少。如果她和我在一起,会过得很苦,所以,我宁愿她跟着那个男人。”乔帮主顿了顿,看着目瞪口呆的我,问道:“你认为,我会这么说,对吗?”
我继续目瞪口呆地点头。
乔帮主将碗中最后一口饭刨完,然后擦擦嘴,道:“那肯定要让你失望了。”
接着,他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我唤他。
“去把那个女人给抢回来……记住把碗给我洗干净。”乔帮主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过神来,我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乔帮主,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就知道,你的屁股不是白翘的!
收拾完碗筷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
不得不夸赞一句,小乞丐也是在是聪明伶俐,自从上次我教了他怎么做家务之后,这间屋子就瓦亮瓦亮的,比我在家时还干净。
不过可能我的威胁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我说的是:“如果我回来看见屋子有一点脏乱,就马上将你的脑袋给塞进马桶中……而且,还是我刚上完没冲过的马桶!”
记得当时我话音刚落,小乞丐的身子就抖了三抖。
不经吓的孩子。
我用苛刻的眼光,四下打量着,时不时伸手,摸了摸椅子,确实是一点灰尘也没有。
于是,我满意了,掏出皮包,咬咬牙,拿出一张人民币,递给小乞丐,道:“这些天你辛苦了,拿去买点东西吃吃。”
小乞丐没有接过,只是盯着我手上的钱,眉毛扬了扬。
看来是嫌少,我的心开始淌血,但还是继续咬咬牙,再掏出一张,递给他。
可小乞丐还是没有接。
我蹙眉,开始教训他:“你怎么能这么不知足?你以为大人一天上班挣些钱很容易吗?”
小乞丐下颚紧了紧,他深深吸口气,那双眼睛,冒着璀璨的隐隐的怒火:“两张一块的能买什么?”
“买两根棒棒糖,绝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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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上午。”我对此深有体会。
小乞丐用掀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柜子上拿出一个银色的东西,递给我,道:“这是我昨天在屋子里捡到的,你看下,是不是你的。”
我接过。
那是一枚银戒,流光在上面静谧地淌过。
并不贵重,刚刚能套进我的无名指。
它,曾经是属于我的。
那是我十九岁生日时,温抚寞送给我的,他说,以后会买枚真正的钻戒,真正地娶我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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