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他性子有些沉默, 大多数都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宁岁岁和邹慕卿说话。
“来了吗?”宁汝姗给她们点了一桌小吃零食, 坐在一侧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们吃喝玩闹。
“正带人赶往这边。”袁令低声说着。
宁汝姗低头朝下看去, 突然注意到一双上挑招摇的桃花眼,眼头圆润,眼尾上扬, 眼波流转好似桃花落水,摇曳生波, 格外动人。
那人坐在一间破旧矮小的露天棚子里慢条斯理地摇着扇子, 对着她微微一笑, 但很快又移开视线,动作雅致地吃着面前简陋木碗中的甜汤。
蓬荜生辉,不过如此。
宁汝姗也紧跟着移开视线,不再失礼盯着人家。
“夫人怎么了?”袁令见夫人一直盯着下面,谨慎问道。
宁汝姗视线从大街尽头回神:“没什么,那里有个好奇怪的人。”
她指了指下边的一个方向, 突然噤声:“咦,人呢?”
那露天棚子正中原本坐着的那人不见踪影,连着碗筷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好似根本就是一场错觉了。
“这里原本有个很奇怪的人。”宁汝姗皱眉,“像是一个富贵公子,可又有点江湖气。”
袁令心思一冽:“夫人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宁汝姗皱眉想着,那人的样貌不过刚刚才见过,可只记得那双眼睛。
“只记得那人有一双眼头圆,眼尾长的桃花眼,皮肤颇白,手指拿着扇子。”宁汝姗泄气说着,“真奇怪,我怎么就不记得了。”
袁令盯着那个摊位,对其中一个侍卫打了个眼色,这才安慰道:“不碍事,大概是江湖中人,脸上易了容,夫人不曾见过自然中招了。”
宁汝姗蹙眉,神色严肃。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喧闹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楼下慌忙响起。
“人呢,人呢,九爷人呢。”
一直吃着糕点的九皇子乖乖放下糕点,朝着楼梯口看去,只见楼梯口很快就出现一个面白无须,身形微胖高大的灰衣男人。
那人满头大汗,衣襟后辈全都汗打湿了,手里紧握着一条帕子,一抬眸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九皇子突然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他身后的人又慌乱了一片,又喊又扶,惹得酒楼众人侧目,九皇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袁令,去把高使扶起来。”宁汝姗温柔说道,“九爷既然平安无恙,高使也不必慌张,外面毕竟人多嘴杂。”
宫中皇子稀少,存活极低,淑妃是民间女被进贡入宫,在生九皇子前位份不高,后在九皇子三岁后这才从婕妤连升三级成了淑妃。
淑妃性子温顺,模样出众,但宫中无势力,朝野无显贵,因此九皇子身边伺候的大黄门高湛也不过是一个副都知。
高湛连连点头,奈何脚步虚弱,被袁令直接提溜起来,送到九皇子面前。
“九爷您没事吧。”高湛上下打量着面前之人,见他只是衣裳凌乱,神色还算镇定,这才长舒一口气,轻声问着。
九皇子摇了摇头,颇为和气:“多亏了岁岁,还是宁夫人。”
高湛这才回神,对着宁汝姗长行一礼,感激说道:“多谢容夫人搭救之恩。”
宁汝姗把人扶起:“高使客气了,是九皇子自有天护。”
“只是九皇子年纪尚小,往后出门要多加小心。”她又多说了一句。
高湛哎了一声,拍了两下大腿,这才带着一丝抱怨地开口解释着。
“奴才们都是眼睛都不敢眨的,可这不是要西湖香市吗,从花朝始,尽于端午,前几日九爷功课做得好,得了表彰可出门游玩一日。
“听闻今日灵隐寺有大师布道,我们这才去的,谁知我们前脚刚把人抬上去,后脚就不知道哪来的一群百姓,直接把我们冲散了。”
宁汝姗点头。
西湖香市特指临安天竺、灵隐、昭庆、净慈四大寺院齐齐开放上香,连着三月都有大师讲义,除了临安本地人,四周各县的香客,都会在这三月中,成群结队蜂拥而至。
今日便是听说灵隐寺的妙法大师亲自教授教义三日,所以这几日的临安热闹得很。
“你们也会是辛苦。”宁汝姗让袁令安排着坐下,各自上了糕点茶水找带着。
“哇,那你不是走了半个时辰。”一直沉默的宁岁岁捂着嘴小声问道,“你好厉害啊。”
九皇子红了红脸,低声说着:“我也不知道走了这么久,只是顺着人流走的,还差点掉水里了。”
“什么!掉水里了!怎么差点掉水里了!”高湛大惊失色。
九皇子颇为羞愧,红着脸,怒叱一声:“是不小心,闭嘴,吃饭。”
高湛只好愁眉苦脸地低下头,食不知味地咬着糕点。
“那会浮水吗?”宁岁岁歪头问着。
九皇子摇头。
“那你以后就离水远一点,岁岁也不会浮水,所以岁岁都不靠近水边的。”宁岁岁小大人模样地安慰着。
“知道了。”九皇子被一个四岁的小孩教训了,颇为拉不下脸,低下头闷闷地喝了一口茶水。
宁汝姗笑着摇摇头。
“九皇子脾气倒是不错。”回府的路上,宁汝姗跟袁令笑说道。
袁令常年在外打交道,对百官内宅之事了如指掌,就是宫内之事也是如数家珍,见状小声说解释着。
“听闻淑妃脾气极好,当年还是美人时便能亲自抚养九皇子,升了贵妃后也一直避居锦仁宫,九皇子也很少对外露面。”
看来淑妃也不是等闲之人。
宁汝姗暗自想着。
“若是没猜错的话,今日出门应该就是三日前的大殿上论道说的不错,这才特需出宫的。”
她听袁令接下来的话,心中好奇。
“什么辩论?”
“边境将士到底能不能自收粮草。”
宁汝姗一惊。
“官家为何要讨论这个?”
袁令叹气,按剑的手微微收紧,愤愤说道:“曹忠拿了一位庐州安丰军的张将军,理由就是私屯军田,自收粮草,隐瞒上报。”
“那现在?”
“曹忠以张将军反抗为由,当场斩杀,昨日张府在临安的家眷昨夜都在牢中自尽了。”
“什么!”
宁汝姗大惊。
袁令对着她暗自摇了摇头。
“官家没有反应。”宁汝姗回神,扫视了四周,这才紧紧拧眉,惊讶问着。
袁令压低声音狠狠说道:“曹忠有恃无恐。”
宁汝姗侧首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未经之意,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朝堂之事,夫人不必过多关注。”袁令安抚着,“对了世子与我说,宁夫人那边已经打好关系了,夫人若是有空虽是可以去探望,只是宁二娘子毕竟在皇宫,事情不太好办,还需等待片刻。”
宁汝姗点头。
“世子呢?”她问道。
宁汝姗从不主动问世子的踪迹,今日竟然这么一问,袁令顿时心中一喜,可很快就泄气下来,垂头丧气说道:“枢密院已经两日不曾回府了,张将军的空缺一直无人能补,估计没商量出个结果,是回不来了。”
“这样啊。”宁汝姗蹙眉,她原本还想邀容祈一起去相国寺。
“哎,宫内的御膳房距离政事堂极远,这春寒料峭的,饭菜送过去都冷了,世子的嘴一向挑,这几日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世子一忙起来,就不吃饭,万一饿坏了身体怎么办。”
袁令担忧说着,眼睛悄摸摸看了好几眼夫人。
“宫内的糕点都不够甜,一向不合世子心意。”
宁汝姗岂会不知道他的意图,可容祈已经帮她疏通了宁夫人的关系,视而不见就太过河拆桥了。
“院中的桃花正好还开着,不如我做个桃花糕。”
袁令眼睛一亮。
“那岁岁能吃糖浆白玉糕嘛?”宁岁岁终于听到能听懂的话,立马仰着头见缝插针地请求着。
“自然可以。”宁汝姗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
“给容叔叔也一点吧。”宁岁岁牵着她的衣角,脆生生说着,神神秘秘地抱怨着,“上次娘给岁岁做的糖浆白玉糕被容叔叔偷吃了。”
邹慕卿咳嗽一声,连忙捂住她的嘴,转移话题说道:“岁岁,先生最近教我一个剑法,我舞给你看好不好。”
宁岁岁被转移了注意力,立马点点头,拉着她的手,飞奔入了容府,熟门熟路。
袁令也没想过自己世子还干过这个事情,摸了摸鼻子,无力解释着:“世子很爱甜食,大概是一时没控制过。”
宁汝姗笑着点点头。
“估计赶不上午饭了,晚食能送进去吗?”她问着。
袁令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晚霞明处暮云重,大片大片晚霞散落在天际,宛若鱼鳞一般的流云在天空随着夜色逐渐暗淡下来。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38节
容祈面色冷凝,盯着手中的折子。
“不可。”他冷冷扣上折子,“边境对峙本就需要粮草,如今直接削减五千石粮草。”
“可曹同知早就说了……”那曹部守阙主事强撑着说着。
容祈抬眸,一双眼在春日晚霞余光下,光芒锐利,落在面前之人身上便宛若刀刮剑刺,让人汗毛直立,两股战战。
“我分管支差房,王主事若是不同意官家这样的调配,明日早朝我替你递折子。”他淡淡说着,偏偏让人如芒在背,骇然哆哆。
王主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首不语。
“下去。”
容祈厌恶地收回视线,淡淡说道。
“世子,该用膳了。”等人走后,冬青低声说着。
“不吃,端下去。”容祈放开一本册子,看得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
“让支马房的书令过来。”他出声吩咐着,却突然抬眸看向冬青。
冬青拎着食盒,完全不顾及屋内冷凝的气氛,笑得见牙不见眼:“夫人做了糕点桃花糕和白玉糕,袁令刚差人送进来的,还做了一碗甜羹,还热的呢。”
容祈一愣,低头去看案桌前的食盒。
“世子不如先吃饭。”冬青半跪在案桌前,手指搭在食盒盖子上,“若是不吃,夫人还以为世子不喜欢呢。”
容祈抬眸看他。
“跟我可没关系!”冬青连连摆手,“这两日我可一直在宫内,在世子眼皮底下呢,可没干什么事情。”
“先吃饭吧。”容祈收回视线,“去另一边。”
“好嘞。”冬青提着食盒,高兴说着。
“她最近都在做什么?”容祈咬着一块糖浆白玉糕,随口问道。
“就昨日去了宴家看的大娘子,今日带着岁岁去了外面。”
“嗯。”容祈食不言,喝了甜羹,吃了两块糕点便停下筷子。
“不吃了?”冬青惊讶问着。
容祈拿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不吃了,宫门现在下钥了吗?”
冬青摇头:“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嗯,我们回府。”容祈看着摆盘精致的糕点,脸上的神色突然温柔下来。
冬青大惊失色。
“那事务都要带回府?”他犹豫问着,“官家宣了御医,至今没有消息。”
容祈冷笑一声,把帕子扔在一侧:“这些事务政事堂都还没决断,我们这里如何下不来的,宴清留着我陪他做了两日冷板凳了,他和阿姐吵架了,耽误我的时间做什么。”
冬青摸摸鼻子。
老实说,自家世子的情况可比宴郎君严重多了。
“至于官家。”容祈沉默片刻,“要是真有事,宴清一定会让人送出消息的,不急。”
冬青一向极有眼色,见状,立马低眉顺眼地问着:“那现在回府?”
“嗯。”
宁汝姗坐在庭院中收拾着明日去相国寺的东西。
正好这月还在西湖香市中,她便打算借着这样名头去相国寺小住几日。
“岁岁不能去吗?”
“岁岁也想去!”
“娘为什么不带岁岁去?”
“岁岁一个人也害怕。”
“娘要去多久啊,岁岁会很想娘的。”
宁岁岁抱着娇娇围着她打转,小脸皱起,大眼睛水汪汪的,委屈极了。
“好啦,娘是去相国寺祈福,我明日把你送到宴府,你可以和长生一起玩。”宁汝姗安慰着。
“娘一个人去岁岁不认识的地方。”她担忧说着,“岁岁害怕。”
“就去两天很快就回来的,回来就给岁岁买那把小铁剑可以吗?”宁汝姗把人抱在石凳上,和她认真讲着条件。
“容叔叔的那个枪,岁岁也想要。”宁岁岁得寸进尺。
宁汝姗失笑,嫌弃说着:“你还没那把乌枪/枪/头重呢。”
“我看邹姐姐那边都有银色小/枪的。”宁岁岁不服输地说着,“我拿得动。”
“你竟然拿得动。”宁汝姗颇为惊讶。
慕卿院中的那小枪她见过,颇有分量。
“岁岁力气超级大的。”宁岁岁不服输地说着。
“慕卿院中的枪才八斤,按理岁岁可以拎得动。”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东西,“岁岁可以拎十斤左右的重物。”
“天生神力。”
宁汝姗惊讶抬头,只看到容祈还穿着紫红色官袍站在院门口,门口桃枝横丫,红糁铺地,夕阳粉桃相映红,而宫门下的人修身长立,若刀裁,眉如墨画,转盼多情。
夕阳最后一抹血红光芒落在他身上,让他身上宛若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世子。”她颇为惊讶。
“容叔叔。”宁岁岁顺着石凳滑下来,扑倒他腿上,甜甜地叫着。
“岁岁乖乖去宴府,我和你娘一起去相国寺。”容祈把人抱起来,“你若是在宴家乖乖的,三日后我我带你去武库挑武器好不好。”
宁岁岁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啊!”
“世子怎么回来了。”宁汝姗问道,“不是说今日也不回府吗?”
“没事了,宴请自己的事情。”容祈让冬青把岁岁抱走,这才踏入院中,镇定自若地说着。
“你要去相国寺。”容祈转移话题问道。
“嗯,怕太明显了,打算借着香市的名义去看看宁夫人。”宁汝姗解释着。
容祈看着石桌上的包裹,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我陪你去吧。”
“袁令说您很忙,还是不打扰您了。”
“忙好了。”容祈咬重最后几个字,“都是宴清的事情。”
宁汝姗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抿唇不好意思笑着:“这样啊,那太好了,其实若是我一个人去还有慌张。”
容祈只是看着她笑了笑,见了她偶尔露出的不设防的情态,心中便如春水一般柔软。
“明日几时。”他问。
“下午让袁令帮忙定了屋子,巳时之前到就好了。”宁汝姗笑了笑。
“定了一间?”容祈突然问道。
宁汝姗一愣。
容祈看着她不知为何,低笑一声,眉眼弯弯,意味不明。
“我明日早点让袁令再去……”
宁汝姗好一会才察觉出他脸上怪异的神情是为何,一张脸顿时通红,连着耳朵都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下红得似乎在滴血。
“别动。”
容祈突然朝着她伸出手来。
宁汝姗僵在原处。
他的手缓缓落在宁汝姗面前,最后搭在她肩头,温柔地拂去她肩头的桃花。
“有桃花。”他手指捏着一朵完整的桃花,声音似乎含着无边春意,在春风中酿成一壶沉醉微醺的酒酿,挺久了只觉得耳朵绵软发麻,好似醉意加重,两人手脚无力。
宁汝姗只是愣愣地看着那朵桃花,突然觉得心跳加快了一下。
“这花开得真好。”容祈低声说着,转而簪在她鬓间,低声说道,“借花献佛。”
那双手的距离,让宁汝姗只需微微侧手,就能感受到那双手上的暖意。
一枝两枝千万朵,暖桃花色春先开。
—— ——
“容祈走了?”黑暗中,政事堂长灯不息,宴清不可置信地听着自家侍卫的传话,差点没稳住了一向淡定的神色。
“嗯,之后三日都不回来了。”侍卫冷冰冰地问着。
“那枢密院的那么多事情怎么办?撂摊子不干了。”宴清颇为不忿地质问着。
“嗯。”侍卫想了片刻,硬着头皮说道,“倒是冬青说了一句容同知的话。”
“什么?”
“容同知说还请政事堂自己先寻好路子,不要整日拉着枢密院秉烛加班,枢密院才三位同知,熬不住的。”
宴清神色一僵。
“分明是他这么久还没完全把控住枢密院,任由曹忠在捣乱。”
侍卫低眉顺眼地不说话。
“他去哪了?”宴清气急问着。
“回府了。”侍卫低声说着,随后补充了一句,“听说容夫人约了明日去相国寺吃斋两日。”
“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不由冷哼一声,随后又不经意问道,“府中可有什么消息?”
侍卫声音越发轻了,缓缓说道:“无。”
宴清咬牙。
“我都说我没去花柳巷了,不听我的就算了,你说的话她怎么也不听。”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39节
侍卫倒是格外冷静地提醒着:“因为卑职是郎君的亲卫。”
“滚!”宴清愤愤说着,“去把今日收到的替补李将军的帖子都拿来。”
“是。”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是不是有上夜值的舍人送来新处理好的文书,另外两位一同夜值的同知也吃完了晚饭重新回来办事。
“听闻今日官家吐血了。”一个年轻一点的舍人闲暇时小声说着。
“噤声。”宴清冷冷斜了他一眼。
舍人被那双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连忙低头办事。
三更的敲锣声在耳边刚刚回荡着,只看到一个小黄门贴着墙角匆匆而来。
“官家让章御医今夜在外殿歇息。”
门口,小黄门躬身而立,深蓝色的布衫在黑暗中和夜色糅为一体,幽幽的,带着气音的声音在子时的深夜竟有些渗人。
“嗯。”
宴清盯着折子中的字,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手中的折子,自喉咙内发出一声轻响,随后便剧烈咳嗽起来,在寂静的大堂中听着格外撕心裂肺。
屋内其余众人悬了一晚上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既然无事,宴同知不如先去休息。”右侧的中年男人恭敬劝着。
宴清脸颊泛出红意,唇色微白:“不了,张将军的人选马上就要定出来了,大魏陈兵颍州了。”
颍州和庐州一江之隔。
只需六个时辰的急行路。
那中年男人脸色大变。
宴清把手中的三本折子交给一侧的舍人,虽还喘着气,但声音却格外坚定。
“不可退!”
第67章 入院
西湖香市期间相国寺也对会外开放一部分, 宁汝姗和容祈来到相国寺山下时,才发现今日山脚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连带着摊贩都多了不少。
“怎么这么热闹?”宁汝姗掀开帘子问道。
“听说今日来了一批西边来的胡血人杂技团, 定在相国寺山脚下表演, 这些都是来看热闹的。”坐在车辕上的冬青笑说着。
宁汝姗向外张望着,果然看到几个不少异域面孔的人。
“按理应该是天竺、灵隐、昭庆、净慈四大寺院跟热闹才是,怎么选在相国寺。”
相国寺是皇家寺庙,虽这次也对外开放, 但总归不如另外四个寺庙来得热闹。
“夫人有所不知。”冬青笑说着, “这杂技班子来得晚, 其余地方早就被占完了,相国寺名义上好歹挂着皇家二字,贵人云集, 不论如何也能赚个满盆。”
“你要看吗?”马车内,容祈见她目光一直落在外面, 看得目不转睛, 笑问着。
“不了, 还是先办正事吧。”宁汝姗恋恋不舍地放下车帘,认真说着。
容看着她,笑着弯了弯眉。
“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他问道。
宁汝姗不解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岁岁昨天晚上临睡前,捏着手嘴里说不吃糕点了,可眼睛却总是挪不开。”
宁汝姗先是微微一愣, 随后也不知冒出一点恼羞成怒之色,瞪了他一眼,扭头去看窗外, 不去看他。
“冬青,停车。”容祈出声。
冬青哎了一声,停下马车:“怎么了世子?”
“这里距离相国寺也不远了,我们走路过去。”容祈说道,“我看这里不少异国东西,我也许久没来了,不如一起去逛逛。”
宁汝姗扭头去看他。
“你没带岁岁来,送些东西回去,她也高兴。”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诱哄着。
宁汝姗眨了眨眼,微微有些心动。
“官家初一十五都会让宫中女官去探望宁夫人,今日初一,你这么早上去万一和女官迎面碰上,怕是不好。”他抛出最后一个杀手锏。
宁汝姗微微睁大眼睛,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