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现在你们为了给这件事情找一件遮羞布,却都把所有过程都推到他头上。”
“都说读书人的笔是杀人的刀,他虽然已经满身刀伤,可我也不愿十二郎身上有不属于他的罪名,更何况是杀害韩铮的罪名。”
宁汝姗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官家叫韩相炸死逃脱,何尝不是在杀他。”她轻声说道,“我知你想寻死,可我若是一直吊着你不让你死,你觉得我实在救你还是再杀你。”
安定神色僵硬。
“此事最大的问题不是在韩相是不是大魏人逼死的,而是我们大燕为何要听大魏的话,杀死一个功臣。”宁汝姗缓缓说道,“官家怯弱,本就是杀人利器。”
“胡说!当年的情况你不知道,容麟战死,十万大军覆于北地,国内天灾不断,大燕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安定尖锐辩解着。
宁汝姗只是目光悲凉地看着他。
“杀敌的刀锋沾染了自己人的血,本就是上位者的无能。”容宓冷哼一声,恨恨说道。
“我爹战死又如何,当年王老将军还未愤懑退隐,纣将军,陈将军个个正值壮年,我大燕何时缺良臣名将,说到底本就是燕舟有杀人之心,为自己找一把敌国的刀而已。”
安定嘴角微动:“不,不是的,官家也是想过弥补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容宓大喝一声,“为自己遮羞的办法吗!”
宁汝姗止住了愤怒的容宓,轻声说道:“中贵人若是想要和我说这些,恕我难以从命,当年之恩,来日再报。”
安定愣愣地看着她,突然面容狰狞。
“报不了,报不了。”他失控一般自语着,手中的帕子被捏成一团,“是的,就你们高尚,可为什么人人都要去做第一个高尚的人。”
“你要做什么。”容宓拉着宁汝姗推到门边上,高声说着。
话音刚落,门口就涌进一堆侍卫。
安定看着突然大亮的房间,仰头大笑着:“哈哈哈,报不了,报不了便算了,十二郎,十二郎,奴才这就来寻您。”
他最后恶狠狠瞪了一眼宁汝姗,疯狂大笑三声,最后朝着身侧的大红柱子一头撞了过去。
“中贵人。”宁汝姗大惊。
安定软软摔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屋顶的雕龙花纹,任由脸上的鲜血滴落在眼睛中。
“你这是何必呢。”宁汝姗按着他额头的伤口,低声说着。
安定眼珠微动,看着面前女子的面容,突然咧嘴笑了笑,嘴角吐出一口血来,断断续续:“你们,就当韩家人欠十二郎的……”
容宓看着咽气的人,长叹一口气:“燕舟一声软弱自私,可他却一直如此忠心,随定王一同入墓吧。”
宁汝姗捡起地上那张带血的陈旧白帕子,看着帕子右下角绣的梅花。
——这是娘的帕子。
“怎么了?”容祈伸手拉人。
宁汝姗摇头,两人无言出了海晏殿。
“韩相当年想过这个问题吗?”走到御花园湖泊的九曲回廊上,宁汝姗莫名开口说着。
“什么?”容宓不解。
宁汝姗捏着手中的帕子:“不论他到底为何而死,后人都回归责于燕舟。”
“没有保护好美玉,没人会去怪多年前那阵刺骨的风,只会谴责当时握有美玉的人。”宁汝姗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只有他翻不了身,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是时代的选择,连着最挑剔的史官都跳不出错来。”
她的手指微微惨淡,最后松开手中的桎梏,任由沾血的帕子落在湖泊里,下沉乃至消失。
“古来智士,少有善终。”冬日的风吹得她唇色雪白,眸光却又越发清澈,“殿下说的对,原来他真的是一个离经叛道之人,古来今往自此一人。”
容宓侧首看她。
宁汝姗看着那方帕子再也看不到了,这才扭头温柔一笑。
“我看定王妃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不认识的嬷嬷,是官家安排的嘛?”
见她岔开话题不愿多聊,容祈也只好解释着。
“嗯,想来大皇子和九皇子的死因你也是知道的,定王妃和富荣公主残害皇子,符家不究其事,甚至狼狈为奸,官家认其心思阴毒,如今符家和定王妃一家,每日都要跪在佛像前诵往生咒一百遍,手抄三卷经书,今日没完成者便不能休息。”
宁汝姗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想起那个年纪尚幼的九皇子,淡淡说道:“也算罪有应得。”
“符家和定王府全都是宫内的嬷嬷,也是怕他们起幺蛾子,牢牢握在手心。”容祈理了理她的披风,“回去吧,岁岁也该想你了。”
宁汝姗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夫人,娘娘!捷报!捷报!”
袁令喜悦的声音远远传来,到最后清晰地落在两人耳中。
游廊口,他脸上笑容遮也遮不住。
“襄阳大胜!”
“襄阳回来了!”
第100章 终章
襄阳塘报就像是一颗打破湖面的石子, 瞬间惊起朝堂无数惊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大燕北面战线的那座曾经是大燕耻辱的襄阳之上,官家连夜下三道圣旨褒奖第四次北伐军。
之前大魏一直在骚扰边境,他们与北地人融合较好, 本就比较耐寒, 所有朝中大多数人不愿此刻出战, 想要忍辱负重等到夏日。
官家一直不说话,直到大典当日直接下圣旨,封了容祈为南北将军,不日出征, 这事才铁板定钉确定下来, 朝中大臣虽有不满, 但也不敢触新帝霉头。
可现在容祈打下襄阳,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黑夜中,如龙般的烛火蜿蜒而下, 明亮的光晕逐渐逼近宫门,而宫门第次而开, 一骑快马只留下一道剪影在众人视线中一闪而过。
这道胜利简直是容祈送给官家新登基时最好的一个新帝贺礼, 成功压制了所有的不安定的因素。
前线在此之前焦灼已有一月之久, 中线在均州,金州和襄阳三处断断续续发生小规模的争斗,但一直不曾有令人欢喜的捷报。
朝中为此不少人议论纷纷,可官家和政事堂死死压着不吭声,加上新帝登基诸事繁多,随后定王病逝, 一桩桩一件件都能磨得人不敢多想前线之事。
临安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炉,头顶被薄薄的一层铁盖掩盖着,炉中火势被压抑着, 久久不得出,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所有人都屏着一口气。
襄阳捷报就一只手猛地推开那层铁盖,大火汹涌而上,点燃了大燕被打压三十几年的压抑之心。
当夜,宁汝姗歇在东宫,宴清晚饭都来不及吃,就连夜赶往政事堂,他甚至还带上了长生一同前往。
宁汝姗目送岁岁也跟在他们后面去政事堂玩,眉心一簇,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之色。
“……东西都带上,吃食和棉被都检查仔细,对了,岁岁爱吃的糕点也备上,长生的功课要带上,不能落下作业了,殿下爱喝茶,但切记不能给他喝上冷茶,让信阳仔细看着点……”
殿中,容宓仔仔细细地吩咐着,抬眸看到宁汝姗这才招了招手:“大晚上的,害你也跟我忙碌,你们都下去吧,这几日定王祭奠设在宫中,务必让东宫之人谨言慎行,不可随意外出。”
“是。”
“不碍事。”宁汝姗坐在身侧,为她沏了一杯茶,突然说道,“我已经去信给张叔了。”
张春在协助宴清处理完西南一代叛乱后就一直滞留在西南,至今也不曾回来。
容宓侧首看她,眼波微动。
“但张叔性格你也有所耳闻,江湖中人素来不受约束,肆意骄傲,这么多年来对我和娘诸多照顾,我心中一直感激万分,所以我也一直不愿让他做自己不喜之事。”
宁汝姗把手中的茶递到她手边,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他是否愿意入临安。”
——入临安为宴清看病。
宴清是娘胎里带来的体弱,一出生就被断言活不过十岁,这么多年来宴家耗尽心理,遍寻天下名医,可身子却一直都是时好时坏,要靠奇珍异宝续着。
容宓定定地看着她,眸光似有水光闪过。
“嗯,自然都依张大夫,我听说张大夫在西南大军时得罪了全军营的人,好几次都不给宴清脸,把人骂得狗血淋头,那脾气确实是世外高人才有的脾气。”
宁汝姗抿唇一笑:“张叔人不坏的,只是那张嘴确实有些得罪人。”
所有人都在兴奋和不安中逐渐睡下。
政事堂烛火彻夜长眠,地龙烧得炎热,所有人都脱了外套,两个小孩更是热的脸颊泛红,可唯有坐在上首的宴清依旧披着厚重的大氅,唇色雪白。
“开点窗户吧。”他对着信阳低声说道。
信阳犹豫着。
“不碍事不碍事,殿下身体为重。”几个阁老连连摆手。
“没事的,孤也觉得有些闷了。”宴清唇角微微弯起,笑说着,“你们两个把衣服穿起来,若是困了就去隔壁休息。”
他对着两个小孩说着话。
长生看着他摇了摇头:“孩儿不困。”
“岁岁也不困。”宁岁岁眼睛亮晶晶的,盘着腿,也跟着严肃地点点头。
“襄阳是深夜奇袭得手的,容祈火烧大魏粮草后又借着夜色,营造出强攻的架势这才打得白起措手不及,迫得他丢襄阳以保全大部分兵力。”
宴清沉稳的声音在寂静的政事堂格外清晰。
枢密院如今成了一个空壳子,曹忠已死,拔出近一半的党羽,容祈又成了北伐大将军,眼下整个枢密院不得不和政事堂一起办事。
“容将军带兵二十万,支援三地,本就迫于奔波,应天府如今已经占据颍州,按理情况并不紧急,若是派出三万兵力支援襄阳才是。”枢密院副使开口说道。
“话虽如此,可应天本就二十万大军,之前占领颍州已经十万,建康府军如今都在巩固东边一代。”广西房主事戴沉沉声反驳着。
“最让微臣不解的是,白起手中也有三十万大军,为何不与我们交锋,直接避退襄阳,实属费解。”
—— ——
襄阳府城,攻下襄阳第二天,百废待兴,到处都是走动的人。
“白起并未进入唐州。”
副将坐在一侧,神色凝重,沉声说道。
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 第195节
“我们的兵力不足以四线分立,不然会顾此失彼,不知朝廷是否会分兵过来。”
大中午召全体将军议事,屋内坐了十来位将军,神色也各有区别。
“要俺说,一定是白起进不去唐州。”一个形容粗犷的黑面将军大声嘲笑着,“唐州之前都是纣家人把控的,结果纣家最有出息的纣行那个大疯子死在将军手中,邹家剩下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枣的孬货。”
他蒲扇一样的大手拍着桌子,满脸不屑,大声嚷嚷着。
“邹白两家自来就是死敌,当年燕支一战就因为女人有了分歧。魏景盛偏袒白家和师家,新帝魏行扶持外戚纣家和远支一派魏姓人,重用北地高门,我看他们分明就是狗咬狗。”
“白家可不是软柿子,这些年能在魏行手中毫发无损,白彻是这次主帅,想来不会如此。”又有人出声解释着。
“呲,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黑脸大将呲笑一声,“再说了,朝廷眼下并无多余兵力,西南刚平,西北异动不止,东线本就有水匪侵扰,我们现在的北线也是战线绵长,战火不断。”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容祈眉眼低垂,目光落在那张硕大的舆图上。
“会有人来的,如今四城防守还请各位将军不可松懈,所有人务必严正以待。”
他手指捏着手中的一块墨色玉佩。
那是临走前宁汝姗赠与他的玉佩。
“这,可是有消息了。”副将谨慎问道。
容祈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 ——
“让应天派兵三万支援襄阳。”天色已经暗下,宁汝姗正在和容宓一起缝棉衣,就听到袁令带回来的消息。
如今大燕边境纷乱不止,国库早已吃紧,加上冬日开战,这个冬季冷得厉害,早早就开始下雪结冰。
官家自行减少开支,每日两食,一应开支全都捐给前线,容宓便带着东宫众人一起做棉衣。
上行下效,一扫整个临安的奢华的风气。
“看来容祈那边确实是兵力吃紧。”容宓轻声说着。
宁汝姗确实停下缝补的手,定定地盯着湛蓝色的布料,不由蹙了蹙眉。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
“倒也不是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宁汝姗缓缓开口,“大燕自大散关与淮河一代都是边境交接,大散关如今外敌入侵,自顾不暇,因大魏和其余两国关系不错,大魏停兵此处,兵力并不多。”
她自幼在宁家长大,宁将军很喜欢带着她说这些,她自小都会看娘书房内的兵法舆图,如今每日都会看各地小报,早已对这些事情反而有种近乎直觉的敏感。
“大魏奉行联合之策,联合西北之部压制大燕西北兵力,自己则是陈兵中段和东段。”
宁汝姗用手指在乌黑的案桌上划出一条连绵的长线,手指定在中后两点。
“原先是白家主唐州控襄阳,往左可支援西北,往右可攻击建康,是最为重要的战略基地,但新帝上位后便剥离白家,让纣家控制。”
她在唐州的位置上写上一个‘纣’字,随后又在颍州上写上同样的字:“颍州是遏我们打往京都的关键关口,控制颍州便是控制了最为重要的一个关口。”
容宓点头:“可现在颍州不是我们的嘛?”
“容祈斩杀纣行后,颍州不攻自破,如今魏帝派亲信驻扎亳州,同时驻兵十五万,加上之前颍州溃败的,亳州如今屯兵二十五万。”
容宓神色逐渐凝重。
“应天加上建康不到二十万,如今又调走三万,只剩下十五万。”
“可襄阳那边,白起即使带兵撤退,并未损伤多少,三十万大军悬在头顶,不得不防。”容祈皱眉说着。
“是了,就是这个问题。”宁汝姗抬眸,“阿姐觉得这两处将近六十万大军是大魏全国兵力吗?”
容宓盯着还未消失的水渍,陷入沉默。
“若是是,如今已两线俱失,大魏为何毫无动静。”
“若是不是,其余兵力在哪,为何还是毫无动静。”
—— ——
“东西送走了吗?”襄阳城内,容祈目视着面前的巨大舆图,听到身后的动作,镇定问道。
“所有信件都秘密送出去了,不曾惊动任何人。”冬青推门而入,犹豫说道,“只是这样是否太过冒险。”
容祈侧首,冬日阴沉的目光落在漆黑的瞳仁中,消瘦的面容在光影下落出一点浅淡的折痕,眉眼刚毅沉稳,半侧笼罩在黑暗中,让他宛若背后那杆沉默的霸王乌枪,尖锐不屈。
“可今日面对的是白彻。”
他跪坐在案桌前,淡淡说道,“北白南韩不容小觑,当年白彻连环设局,在大燕民间营造舆论逼得官家不得不出兵第一次北伐,又暗自散播流言逼得韩相在此事上不得插手,最后让黄和领帅,结果第一次北伐损失惨重,大燕人心大挫。”
他嗤笑一声:“他是个疯子,之前一路假意战败放弃京兆府,凤翔府和临洮府,最后在河中府和平阳府与我们交战最后把大军赶往延州城。”
冬青跪坐在入门一侧,双拳紧握。
“最后在三川口伏击爹率领的三万余援军,逼得大燕内部溃烂,不得不让韩铮出面维持政局,既砍了大燕良将,又迫得韩相声望奇高,让官家忌惮,从而推出早已被收买的曹忠,在大燕埋下炸/弹,使之祸害大燕超纲二十二年。”
“这是他布给大燕的毒计。”
容祈神色平静,面容笼罩在日光下,安定又沉默。
这一日,他已经等了十年。
“之后借着第二次北伐失败,再一次磋磨大燕百姓和朝臣的信心,使王老将军解甲归田,大燕朝中无人,抓住燕舟的性子中的自私软弱,逼韩相在牢中自尽。”
所有阴谋直到第三次北伐失败,终于使得整个大燕对北伐已经全无信心,官家害怕到听着名字都觉得恐惧。
容祈抬眸去看冬青:“这样的人是我们的敌人,能在新帝手中隐忍,也能在雷霆一击,当年白起在梅园救走纣行,想来就是为了今日能得到这次北伐的主帅。”
两国僵持如此之久,成败是非早该有个了断了。
“若是魏景盛没有死这么早,大燕的情况只怕难说。”容祈收回视线,淡淡说着,“抓紧时间让他们准备好,五日后就出发。”
“是。”冬青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缓缓退下。
—— ——
临安政事堂内,信阳拿着一个信鸽匆匆走了进来,见屋内两人正在说话便停在门口。
只见宴清正举着一章鬼画符的画细细看着。
“这是岁岁画的地图。”宁岁岁小手捏着毛笔,手指都染得黑漆漆的,大眼睛圆滚滚地看着他,紧张说着,“这里是别人的,这里是我们的,我们在这里打架,这边也在打架,这边没在打架,岁岁听得可仔细了,没画错的。”
宴清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孩,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画错,岁岁很棒。”
宁岁岁咧嘴一笑,开开心心地抱着宴清的大腿,黑兮兮的手指吧唧一下印在衣摆上。
“去和长生一起做功课吧。”宴清也不恼,只是把手中的纸交换到她手中,细声说道。
宁岁岁嗯了一声,开开心心地跑了。
“襄阳来信。”
宴清拿着帕子仔细擦了擦手,这才接过那份信仔细看着,没一会儿眉心便紧紧皱起。
“冒险。”
他咳嗽几声,神色不悦地评价着,但手指还是缓缓摩挲着纸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按他说的做。”他把信封递给信仰后扶着案桌剧烈咳嗽着。
他推开信阳的手,淡淡说道:“不碍事,送信给大散关,请闻春生速来。”
“把袁令叫来。”沉默许久后他又出声说道,“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
—— ——
二月十日黑夜,天色阴沉,似有暴雪,整个边境都冷得厉害,颍州城内一片寂静,守城的士兵昏昏欲睡。
只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竟有人把一根带火的弓箭凌空设想城门口的战鼓,一声沉闷的声音鼓声后是戛然而止的狰狞声。
大火瞬间吞没了整个大鼓,城门瞬间人声大噪。
“白起!是白……”
守城的将军看着黑暗中悄然升起的大旗,‘白’字红旗猎猎作响,吓得肝胆俱裂,只是他还未说完,就被人当喉一箭,直接应弦而倒。
白起素有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的美称,这两箭如流星过度,□□离弦,完全没有给人思考的时间,一击必中,气势汹汹,无人可挡。
“杀。”白起一夹胯/下照夜白,手中那把怪异的罕见宽背狂刃大刀在空中发出锐利铮鸣声,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大魏军冲天而降,几乎杀的颍州城军措手不及。
守城的是李生的副将,这些日子一直睡得不安稳,连着衣服都不敢脱,城门的动静刚响起就立马惊醒过来。
“将军,白起率大魏十万大军强袭颍州。”亲卫着急的声音紧跟着而来。
“什么!亳州不是毫无动静吗?白起不是在襄阳吗?”副将一跃而起,一把握住立在床头的□□,咯吱一声打开门,“千里之外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副将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只是混乱了片刻立马冷静下来:“死守颍州,立马传信给建康和应天。”
颍州驻兵只有五万,守城可以,交战必败。
“将军。”没多久,亲兵竟然一身是血地跑了进来,神色惶恐不安,“我们的人出不去,大魏来的人比我们看到的要多,所有出口都被人死死盯着,我们的人出去就死了。”
副将急得在屋内踱步。
是了,颍州本就是大魏的,他们一定更为了解颍州的布局。
一时间,副将只觉得头皮发麻。
“守!只要撑过五日,我们没和建康通信,李将军一定会知道有情况的。”副将咬牙,直接带上头盔,“走,随我一同上城墙。”
颍州不是城高墙厚的大城,只是占据了一条河阔水深护城河的原因,寻常进入都要靠大船只出入,动静不小,可今年大燕冷得厉害,城门口的这条河早已开始结冰,但不算牢固,但也难行。
按理这种情况是个天险,因为大魏在水战中被打败过数次,且没有充足的经验,但白起不知从哪里拉来破冰的大船,悄无声息地直接冲到鄞州城门口。
“将军,城门要破了。”
外面是炮声震天,副将肩头鲜血淋漓,死死盯着黑暗中那位银白色盔甲的人,咬牙站在原地。
其实战鼓被烧,守城将军一死,整个鄞州将士气势就已经败了。
“我听说白起不会屠城……”亲兵像是被摁住喉咙,恐惧地盯着自家将军,不敢说话。
“放屁。”副将怒斥一声,只是突然声音戛然而止,盯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弓箭,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将军!”
“是白起!”
“将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