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销窝里的女人们

瞧着映雪走过我之后忽然脚步变得快了起来，又看着圈子对面的仙儿和贝贝阴险地冲我贼笑着，我便感觉着大事不妙。伸手向背上一摸，果然摸着手绢轻轻地贴在背上，赶紧起身便向映雪追去。
映雪见我发现了，也不急，反正只几步远了，慢慢踱到了我的位置处，得意地冲我扬头一笑，蹲了下去。
我尽了最快的速度，还是差了一点儿才逮到映雪，脚下收不住脚步，一踉跄，竟然向映雪倒了过去。我赶紧稳住身子，还是来不及了，伸出两手硬生生在地上撑住了身子，却也只差了一线便扑在映雪身上。
映雪也给这意外事故吓得花容失色，扭头瞪着我越来越近的身子，不知所措着。
听着手上沉闷的一响，还好小时候跟着那老家伙练过，手骨够硬朗，要不然，这手腕儿非得报废了不可。瞧着眼前不到一指的映雪的脸，连那脸上的一根细细的淡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松了口气，还好反应及时，要不然，这回便出大丑了。
映雪见没出事儿，却跟我这么亲近着，要外人看来，便似要接吻了一般，不由得脸皮一红，别过头去，伸手拉我胳膊，要扶我起来。
大家看我忽然间做了个高难度的动作，居然没出什么事儿，顿时折服得掌声四起，连远处的其他宿舍也有人专门跑过来瞧是发生什么轰动的事儿了。
我站起身，揉了揉手腕儿，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大家继续玩呀！”瞧着映雪有些尴尬，赶紧拿着手绢开始让大家继续游戏，一边绕着圈儿走动着。
我可不敢把手绢再丢映雪那丫头身后，这事儿要做得过火了就没娱乐意义了。走过仙儿身后的时候学着映雪，轻轻把手绢铺在了仙儿背上。没料到没走几步，便见贝贝回头往仙儿背上一瞧，忙告密道：“仙儿，你背上！”
我见事情败露，赶紧飞奔起来。我真要跑，估计还没几个能追上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都有过国家队的教练来要求我加入田径队呢。
仙儿见追不上，干脆不追了，气鼓鼓地跑回原处，等着我转过去。
我跑了一圈儿，这才发现仙儿居然站在原地没动，嘿嘿干笑一声，便想走过去蹲下来，没曾想仙儿气乎乎地一脚便招呼过来，我赶紧跳开，仙儿便在后边儿追着不放。忽然出现这么奇怪的现象，一时大家眼睛都瞪直了。
我跑了几步，怕仙儿累着，只好乖乖站下来不动，任仙儿扑上来拳打脚踢好几下，这才解了气，嘿嘿笑着趾高气扬地得胜回朝。
大家都知道我和仙儿的关系，瞧着这么喜剧性的一幕，不由哄堂大笑起来。李浩一脸汗然地瞧着我道：“江主任，你可真牛x，上游戏也可以弄得这么有声的色。”
我无奈地摊开手道：“我也不想啊，唉，男人嘛，让让女人，应该的。”
一边唐宝宝轻声道：“仙儿可真福气呢，能找着江主任这么疼着的男人。”
我叹口气，过去在仙儿的位置蹲了下来。看着仙儿在全场蝶儿般飘飞着，引得全场注目。看着全场一个个脸红眼热的男人，这宿舍有几个如此惹人眼球的女女，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传销窝里的女人们 正文 H
大家正玩得开心，便见周平从寺院里边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一身光鲜西服的年轻人。周平一边让各个宿舍的主任把自己的人都带到中间，围了几个大圈儿坐地上，举手止着了大家的说话声，便大声道：“今天给大家放假，是为了让大家都放松下心情，此外，还要在这里跟大家宣布一个消息，那就是：我们的新晋主任，江主任，由于表现出色，现在公司决定给予奖金两千元，以资鼓励。这位是公司特派的发奖人员，咱们的经理助理，李杰，李先生，大家欢迎！”
由于以前真的没有人得到过这么多钱的奖金，又是第一次见到有科长级别以上的人出现，有的在这里呆了好几年的业务员都瞪大了眼，瞧着那李杰，好似是块肥肉，咬一嘴，就能让自己富裕起来，满嘴流油。
那李杰不过二十三四上下，一副黑边眼镜儿，倒显得温文尔雅着。也不多话，只把一小叠现金摸出来，在手心里展开成扇型，让大家都看得清楚，才道：“请江主任上来领奖！”
其实在这里边搞传销的家伙，身边有钱的很少，多半钱都投入了所谓的事业里边，基本上加入公司的时候有多少钱都想多办几个执照，想着以后能多拿几份钱，弄到后来自己身上零花都得跟亲戚朋友借贷的，比比皆是。现在一下子能见着这么多钱，也多眼红不止。也难怪我初次在凌伟那宿舍摸出五千块说要跟他们赌钱的时候，那些业务员脸上那么古怪的神情了。都是钱害的！
周杰见我过去，跟我握了握手，笑道：“江主任可是公司这么久以来最牛x的新晋主任了，经理特地吩咐我，要好好瞧瞧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呢！”言毕哈哈大笑。
我不禁宛尔，道：“都是化公司制度好，给了我这个发展的平台和空间，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
场面话谁都会讲，要想讲得有水平，就得费点脑筋，我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以理服人’的机会，逮着机会就洋洋洒洒一大堆，先夸公司制度，再赞科长管理有方，又说各主任配合到位，再到各业务员给脸，要说这些常人听了都脸红的话儿，倒是以前在监狱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在那种地方，你想要脸，就得受罪，越是能把面子放在下边压着不用的人，在里边越吃香。现在在这种小场合里边，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个人利益和公司效益以及民族大义接轨，极力表现了一番不要脸的人是怎么炼成的。
一席话足足表演了近大半小时，瞧着还意犹未尽的我，那李杰看得目瞪口呆，嘴里喃喃道：“奇才、奇才呀！”一边上前来紧紧拉着我的手道：“江主任这种人才，要是不能在公司大放光彩的话，那真是我看走眼了！这么多年来，在这公司里边，还没见过有江主任这般口才的，江主任的心思之缜密，口才之出众，相信极少有人能及了，这事儿我一定会汇报给经理知道，咱们这系终于出了个厉害人物了！”
我忙谦虚地道：“李先生过奖了，我这人其实也就嘴上功夫，没什么长处的。”
李杰呵呵笑道：“江主任不必自谦了，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这么几年在公司里边看着，我心里自然有数的。好了，今天我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就先跟各位告别了，希望大家以后都向江主任学习，做出好成绩，公司是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的！”
那周平忙笑着接口道“咱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经理都知道的，只要你做得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大家看着周平和我送那李杰上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这才围过来，都冲着我恭喜不已，一个个的握过手，谦虚一番下来，饶是我体质这般好，也累得手都不想抬了。
周平见事情都差不多了，便吩咐各主任带人回去，准备晚上吃过饭之后唱歌，具体地点等候通知。
看众人都散了，周平过来跟我道别时一再嘱咐：“江主任，公司领导这么看重你，你也看到了，今天你的新朋友来，你可千万不能搞砸了，要不然，我都没法子跟上边交代了。公司里边的各个科长都知道了，这事儿经理刚才都打电话问过我，你可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啊！”一边握着我的手不放松，临终托孤似地。
回去的路上，看大家都走路，也不好意思再找车，只好让大家先在寺院里去逛逛，要不然，现在马回去，再坐车的话，别人不骂你这几个有几个钱包才奇怪了。
仙儿几个倒来这里好几次了，因此很熟悉，在前边给我和小三儿、四平、映雪当着不要钱的导游。
这寺院也真够大的，听仙儿说这里还只是座别院，正院在山那边，比这还要大得多。但就这里，都建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了，看着一阵眼花缭乱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了。
寺院里僧人倒不多，只有几个年纪老点儿的，各自在不同的殿里边做各自的事。我一向不信这个，看看也只当看风景来，对他们在做的事儿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倒是瞧着一壮年和尚往后边一院里去了，远远的瞧着那院里边四五层高楼，每个朱漆房间外边都挂着空调，不由叹一声，这些和尚也真够奢侈的，老百姓都用不起空调，只用暖气，他们倒先享受上了，看来，佛的弟子们待遇不低啊，起码也相当于个正科级吧？！
不时还瞧着那院里有浓妆艳抹的女子出没，仙儿嘻嘻笑道：“这都是和尚们的老婆。”东北人爱化浓妆，这倒没什么奇怪的，也早就知道和尚现在不戒欲。我却只为了老百姓们悲哀着，有的人辛苦一辈子，也没这般享受过，做人啊，都是为哪般？
转了圈儿，看了看时间，我笑道：“现在差不多他们都该不在路上了，要到家了吧？咱们也回了吧。这寺院里虽然香烟弥漫，不知道为什么，却看得心里堵得慌。”
大家便出了寺院，到外边拦了半天，终于拦到个中巴车，载大家回了城里。下了车，离小区已经不远了，最多也就还有几分钟路程。我看快到饭点儿了，这会儿要回去做饭，肯定来不及了，便提议大家在外边吃一餐。
仙儿有些心疼地道：“反正要晚上才有事儿，下午大家都闲着，江哥你在外边吃一餐的话不花一千也花八百，多浪费呀！这些钱买了菜回家，能吃一个星期呗！”
映雪也道：“仙儿姐姐就是能干，知道省钱了，就江哥哥光知道乱花钱！”一面愤愤然鄙视地瞧着我。大家闻言都微微一笑，没想到还能有人敢当面骂我的。
我干咳一声，怎么在映雪面前都是吃力不讨好呢！便道：“那好吧，仙儿你带映雪和贝贝去买菜，小三儿和张莉先头回去做饭，一会儿仙儿菜买回来，做了大家便吃饭，也不差什么时候了。”
大家都就着各自去了。
唐宝宝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道：“江主任怎么不让我去做点什么呢？我也能做饭的啊，不如，让我跟小三儿他们回去先做饭吧？”
我哪里敢使唤唐宝宝，只呵呵笑道：“做个饭而已，他们两个先回去也够了，宝宝你别累着。”
唐宝宝扁扁嘴，眼神里却流露出一股得意的笑意来。
还没到家，电话便响起来，一看，是子创的，以为路上出了什么问题，赶紧接了。
子创开心地道：“江哥，我们到了dsq政府大院了。”
我吃了一惊，道：“怎么这么快的？我以为还得花个两三个小时呢。”
子创嘿嘿笑道：“江哥，这边过来都是高速，刚下过雪，才给清理了，一般司机都不知道，都不走高速的，咱们遇上了，所以才这么快来着。”
我便道：“你那司机是wz的吧？他对这片儿也不熟，你们在那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给仙儿打个电话过去，让仙儿别买菜了，赶紧回来去附近那家酒楼去订三个十人桌，把菜先点好，每桌按六百的价格安排菜。仙儿忙问是不是人提前到了？我只嗯了声，便在街边召了辆出租车，让小三儿跟着我，其他人都在这儿等仙儿过来一起先去酒楼。
在政府大院门口下了车，便见子创他们的一辆奔驰大巴正停在政府大院门口一侧。那门卫正抱着八一杠狐疑地在那车边上来回走着瞧呢。我赶紧过去一瞧，原来还是那天在一起聊天过的那警卫。
那小子见是我，呵呵笑着招呼道：“江哥，你怎么过来了？去李队长家吗？”
我笑道：“我有些朋友过来玩，我来接他们”一边指着那车道：“就这车上呢！”
子创见我和小三儿来了，忙让开了车门跑下来抱着我哈哈大笑道：“江哥，可见着你了，这些天，兄弟们都想死你了！”
那警卫见这些人是我的朋友，嘿嘿笑道：“江哥，原来是你的朋友呀，我还以为哪里的要来冲击政府呢！”一边自己掌了下嘴道：“看我这话说的，江哥，你们聊啊，我去那边巡逻下。”一边抱着枪进去了。
子创呵呵笑道：“江哥真厉害啊，才来几天呀，这里的当兵的都这么尊敬你！”
我跟着子创上车一看，来的人大多都是照过面的，有好几个甚至是跟过我一两年，后来又转跟了子创的。见了我都毫无例外地起立叫声‘江哥好！’
我本不在乎这些虚名，挥挥手道：“兄弟们辛苦了，这次要兄弟们来，还让你们跑这么远的路，真难为你们了。我在那边一小酒楼里安排了些吃的，大家先吃饭，然后我再跟你们说些事儿！”
便让小三儿在前边司机边上位置给司机指路。
我坐下来跟子创聊天了几句，便到了那酒楼前。我让小三儿先带着大家上去吃饭，转过去请那司机也下来吃点儿东西再回去。
那司机一看这阵式，脸都吓得青了，还以为聚会什么的，哪里敢再留，只道现在天刚放睛，要快些回去，明天还能跑一趟。
我呵呵一笑，也不解释，只扔了包香烟给他，便让他开着车回去了。
我瞧了瞧胳膊一片黑黄，显得越发精壮的子创，笑道：“这才多久不见呀，你小子越发结实了，看来，再过几天，我都要打不过你了吧？”
子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江哥，这胳膊上的色是染上去的，嘿嘿，看着好看，其实没啥用，吓吓人用的。”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奶奶滴，你小子老爱搞这些没用的事儿！别人真要怕你，也不用你吓呀！不怕你的你就染成个青面獠牙的，别人照样不卖你帐。”
子创喝喝笑道：“我也只是想看看能染成什么模样儿么，没想到倒先把江哥吓着了，嘿嘿！”
我没好气地踹子创一脚，子创赶紧马步一扎，硬受了我一脚，扬着头表功道：“江哥，我这些日子还没落下吧？”
我点点头道：“要练功就不以停，不能断，要不然，你练十年停断个一个把月不练的话，起码得倒退五年。”
我转身进酒楼，一边问：“五月呢？跟你一起来了？”
子创在后边道：“刚才不是进去了么，这小子，我本给他讲好的，来了之后要先给你见礼，他不好意思，躲着。”
我皱眉道：“现在这五月怎么都成这德性了？以前不都好好的么？”
子创叹了口气，道：“他以为江哥是同情他，才让他来跟着你。这些日子都没风少的消息，他心里也猜疑着呢。”
我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跟着带路的服务生进了包间。
我们来人比较多，这里的老板特地给了个大房间，让所有人都能坐在一起。
我进去看看，大家见我来了，都站起身要给我让座，我笑着让大家坐下来，道：“你们吃你们吃，我还有事儿，别管我。”一边一眼便瞧着了坐在墙角那位置蜷曲着身子的颓丧的五月。
几个月不见，五月变得有些黑了，也没有了初见他时那份挥洒自如的书生意气。只在墙角的位置上坐着，默默地吃着东西，也不跟人搭话。
我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子创跟着我出来，道：“江哥，你真不吃点儿？”
我点了点头，道：“你看五月吃好了，让他先出来，我在外边等他。你和小三儿聊聊天，让小三儿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你个大概，等着我来叫你们。”
仙儿瞧了瞧我，也不吃了，这先前来的几个人坐了一桌子，子创也在这桌上一边吃一边跟小三儿说话。仙儿便跟着我跑了出来，挽着我的手道：“江哥哥，我有些担心。”
我走到外边街道上，站定了，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仙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来的这些人，我瞧着不像是什么正路人，又一下子来这么多，万一约束不了，那可是大麻烦了。”
我微微笑道：“这方面的事儿你便不用担心了，仙儿，相信我，什么事儿我都会处理好的，别怀疑，知道么？！”
仙儿瞧了瞧自信满满的我，点了点头，道：“江哥哥，不管你做什么，仙儿都支持你，信任你！”
我轻轻拥着仙儿，笑道：“仙儿，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嫁了我之后，是回你们瑶家呢还是去我们汉家？”
仙儿咬咬唇，道：“仙儿跟着江哥哥，江哥哥想去哪里，仙儿就跟着，不离、不弃！”
我低头吻了吻仙儿发亮的青丝，笑道：“我真想去瞧瞧仙儿的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的，我还没去过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呢。咱们这边的事儿弄得差不多了，就去你家拜见岳父岳母大人，顺便瞧瞧你们那边的风土人情，没准，便爱上了，不离开了呢！”
仙儿仰起头，眼睛闪亮闪亮，欣喜地道：“真的？江哥哥？”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与其在你争我斗的汉家生活，还不如去民几纯朴的瑶家呢！嗯，到时候瞧瞧，要是真的能让我动心的话，我们便在你们那的寨子上修老大老高的房子，咱们生好多儿子、女儿，一起幸福地生活。”
仙儿眼神里闪动着快乐憧憬的光芒，仿似在她面前，就是一大堆的幸福和快乐，任她予取予求。而这些幸福和快乐里边，都是我和她的影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有个低沉的嗓声在身后道：“江哥，嫂子。”
我回头一看，是五月。
五月是我见过的最固执的人。无论是谁，要想改变他的主意那都是痴心妄想。我真不知道他那刚二十出头的脑子里怎么会就长出了这么一根固执的弦儿来。
当初风少想让自己的亲弟弟跟着他一起打江山，他却嫌那些事儿都是黑的，怕沾了自己的手，宁愿让风少把他关在屋子里每天给风少的小弟们做饭吃，也没有屈服。是非黑白在五月的眼里，是那么的界线分明着。




传销窝里的女人们 正文 I
我心里低叹一声，也许接受能力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有分别的，风少能接受并沉醉于每天打打杀杀的日子，不等于五月也能坦然面对。
我拍了拍仙儿的肩，让仙儿回去再吃点东西，别饿着了。仙儿吃吃一笑，哪里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伸出小手在肩前做了个小狗刨，便转身上楼去了。
我瞧了瞧五月，笑道：“怎么了，五月，见了江哥都不理的？”
五月咧开嘴，做了个笑模样，道：“哪里有，江哥现在做的正行当，五月这是来投奔您来了，哪里敢不理您呀！”
我眉一皱，道：“五月，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子的啊，以前你见了我都很开心很亲切的样子，咱们俩就好得跟亲兄弟一般，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生分了？”
五月淡淡一笑，道：“以夜前美国人也说过不打伊拉克，现在不是照打不误么？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我叹口气，道：“美国人跟伊拉克是有利益冲突，我和你之间难道也有利益冲突吗？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子。前些天你都还好好的，子创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常说起你来。这几天你知道你哥下落不明了，心里就认为我是可怜你，才收留你的，对不对？”
我看了看五月年轻的脸庞，这张本应该充满青春朝气的脸，现在居然一下子变得老了十岁还不止，看上去，就像个三十多岁的小老头子。
我淡淡地道：“你不了解风少，我了解。风少不会出事儿的。要真出事儿了，现在肯定闹得满城风雨了，我也在等他的消息，我相信会是好消息。五月，你相信你哥吗？五月，你相信我吗？”
五月脸上瞬时有了光彩，抬眼直视着我，道：“江哥，我信你！”
我哈哈一笑，拉过五月的手，道：“这才对嘛！我知道其实你跟风少之间并不是外人传言那样子不和，你们的不和只是一时的意见冲突而已。你哥跟你之间，这种感情，相信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不过，你放心，你了解你哥对你的感情，我却了解你哥的为人。他要是真的犯了事儿，绝对不会没人知道的，他是个就算是失败也要失败得风光的人。现在没有他的消息，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避风头，他要做的事儿，多半已经成功了。过些日子，他就会主动联系我们的，你不用太担心。”
五月点了点头，道：“江哥，但愿如你所言。这些天没他的消息，我心里真的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跟他在一起了。要是那样子的话，至少现在我是跟他在一起。就像小时候，我们俩一起去偷邻居桃园里的桃一样，我跑不快，给逮着了，他就找了把菜刀把那家的桃树都砍了好几颗。那守桃园的老头子把他也逮住，把我们用绳了捆在一起，绑在一颗桃树上。那时候我还一直跟他说着以后要怎么报复这老头子，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害怕过。”
五月长吐了口气，道：“江哥，你不知道自从知道他在那边没有了消息之后，这几天我都是怎么过来的，每天吃饭都吃不下，睡觉都睡不好，一有时间脑子里就在想着，我哥到底怎么了，会不会出事儿？想着以前，想着自从爸妈相继去世之后，哥在外边用拼命赚的钱来养活我，我却这么不理解他，只为着自己心里那点小小的固执，就让他伤心。甚至，还拒绝帮他，江哥，我真的很后悔，要在当初我答应了我哥，现在跟他在一起，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我看着五月，认真地道：“五月你是个心思很缜密的人，风少要真有你在他身边，一定会相得益彰的，只可惜，要是你你们不是亲兄弟，那样才会更好。”
五月低头想了想，道；“是啊，江哥说得对！我哥就算是有我在身边，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唉，他一直都把我当看待，要想保护我，我的意见在他的心里甚至还比不上他的那些小兄弟一句话。只是，江哥，说句不大敬的话，他肯听你的，我知道，如果这世上我哥还听一个人的话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为什么你不劝劝他？”
我拉着五月冰凉的手，转身向街道对面走过去。到了对面，又再走回来。这样子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几趟。五月终于忍不住，站住了，问：“江哥，为什么要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