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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反听

    阿喜年纪还小,不懂察言观色,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刘君这次带来的迎亲队伍极为盛大,比我们的车队更盛大,光是大船就来了九艘,还有好几百士卒护卫呢,可威风了。”

    邓瑗对此倒是没有太过意外,通信一年多来,刘景虽然没有和他们父女直接谈及发家经过,但偶尔也会提到,他们都已知道刘景现在家产颇丰。至于士卒,之前也曾在信中和父亲说过,具体的细节她就不清楚了。

    阿喜东一句西一句,说话没个重点,最后阿姝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对邓瑗说道:“女郎,你和刘君的婚仪已经确定,明日行纳采、问名、纳吉之礼,后日行纳征、请期之礼,最后行亲迎之礼。”

    “这么快”围在邓瑗身边的婢女们不由面面相觑,这意味着或许只要三五日,她们就将离开家乡,远赴长沙。

    史记有云:“江南卑溼。”汉书有云:“南方有疫。”

    南方“瘴气滋生,人多患病”乃是北方人的共同认知,就连三岁儿童也知道这个常识。此去长沙,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无异于生死离别。

    邓瑗亦是面露复杂之色,这一天,她不知期盼了多久,可是真的来临,她心里竟又生出些许惆怅。

    …………

    次日,即十月三日,受刘景之请,赖恭亲赴邓家宅邸,随行车辆数乘,俱为纳彩之礼,他手持刘景亲笔写下的《婚礼谒文赞》,云:“雁候阴阳,待时乃举,东南夏北,贵有其所。”

    又云:“金钱为质,所历长久,金取和明,钱用不止




第一百二十七章 襦铠
    对于潘濬帮倒忙的行为,刘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反正这次迎亲,前前后后已经花去超过一个月时间,再多等五日又何妨呢

    亲迎之日一定下来,邓攸就亲至淯水别业,和刘景见面,随行车乘数十辆,装载甚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邓氏的嫁妆。

    刘景一得到消息,立刻赶到别业外迎接。

    头戴高冠,身着广袖长袍的邓攸从车上下来,其身长七尺七寸,五官严峻,一部胡须长及二尺,垂于胸前,甚有威重。

    邓攸目光凛然,静静打量着刘景,后者这些年身量大涨,已经追上他了,身姿挺拔,容貌俊伟,从容自信,邓攸所见青年才俊数不胜数,但能与刘景相比的,寥寥无几。一时间心中感慨连连,不过三年多时间,刘景变化何以如此之大

    刘景神情自然,执礼恭敬,拜道:“景拜见邓君。”

    邓攸再难维持严肃之态,失笑道:“仲达还叫我邓君”

    刘景最近都快把《礼记》翻烂了,对此早有准备,回答道:“《礼记》曰:‘婚礼,婿亲迎,见于舅姑。舅姑承子以授婿。’如今景尚未行亲迎之礼,不敢提前改变称呼。”

    邓攸含笑道:“既然仲达愿谨守礼法,那就随你好了。”

    刘景忽然想起一事,笑问道:“昔邓君礼重,今对景尚满意否”去年邓攸派郑当奔刘远之丧,奉送丧钱五金,刘景那时刚刚穿越而来,并未觉得有何不对,只当是邓氏奢豪,但经过嫂子赖慈的提醒,加上读了一些书,他才知道邓氏此举大有不妥。

    五斤黄金,已经远远超过了当世丧钱的范畴,《东观汉记》记载:“阮况于和帝永平年间为南阳太守,在他死后,其故吏督邮朱晖送丧钱三金,时人讥之。”送三斤黄金都被世人所讥,更何况是五斤黄金,邓氏此举明显带有其他意图。

    邓攸不由莞然,此事确实是他有一些别的想法,倒也不介意刘景的小小“冒犯”,颔首笑道:“甚是满意。”

    刘景一笑而过,为邓攸介绍身边之人,赖恭已经两登邓府之门,自然不用多费口舌,主要是介绍诸葛亮、潘濬、王粲等人。

    邓攸并没有因为王粲貌寝而体弱,便对他生出轻视之心,反而赞誉有加,仅凭这一点,就比其二子邓冲、邓朗强出千百倍,即便是诸葛亮、潘濬,也都没有忽视。

    望着邓攸带来的数十辆牛车鱼贯而入,刘景面露不解,邓攸说道:“这些都是之前你在信中谈及之物。”

    刘景闻言不由色变,立刻上前掀开一辆犊车的帷帐,果然见到车厢内堆积着一叠叠襦铠。

    襦者,短衣也,铠者,铁甲也,襦铠即齐腰短甲,形制简陋,仅能护住前胸、后背,缺乏对大腿、肩膀、手臂的保护,乃是大汉军队的制式铠甲。

    已故冀州名士崔寔在其著作《政论》中说道:“凡汉所以能制胡者,徒襦铠、弩之利也。”

    刘景在长沙,想要获得铠甲,可谓是千难万难,但对南阳邓氏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南阳自战国以来,就以冶铁业闻名于世,两汉更是极尽繁荣,冶铁业冠于天下,新野邓氏不但有自己的铁矿,亦有自己的铁、皮匠,能够自己制作铠甲。

    刘景落下车帷,扭头看向邓攸。

    邓攸缓缓说道:“共计襦铠百领,戟、矛各二百枚,刀一百口。另有牛皮两百张。”

    刘景欣喜莫名,这些精良的装备足以武装一个五百



第一百二十八章 甘宁
    刘景见此人气度不似凡俗,心中有所联想,便出言聊了一句,果然聊出个“名将”来,而且是他前世就颇为喜欢的人物。

    三国东吴诸将之中,刘景十分欣赏甘宁、吕蒙二人,他们一个初为游侠,一个少为小将,勇则勇矣,却不过是十人敌,但他们却极有上进之心,年纪及长,开始折节向学,吕蒙留下“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之语,甘宁在游侠多年后,亦“止不攻劫,颇读诸子。”

    然而两人取得的成就却天差地别,相比于孙权嫡系出身的吕蒙,甘宁既非江东人,又是降将,注定他无法受到孙权的重用,“颇读诸子”的他,当了一辈子的先锋、副将,直到死去也不过将兵数千,生前不曾封侯,死后也没有被孙权追封。

    后世或有人为他抱不平:“甘宁可督万人,吴人未竟其用。”刘景认为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刘景自然不会错过,当即向他发出邀请道:“我等为长沙人,足下为巴郡人,却能在这淯水相遇,世间奇妙,莫过于此。足下若无要紧事,可上船共饮一杯。”

    甘宁闻言不由怔住,对方居然会对他发出邀请这可真是令他大感意外,在他看来,刘景乃是名士之流,和他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不过转念一想,能够作出《侠客行》,说出“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的人,又岂能以普通文人视之。

    这首《侠客行》非常对他的胃口,不过他没能记全,若是错过,那就太遗憾了,既然刘景诚心相邀,他自无不应之理。

    “刘君相请,固所愿,不敢请耳。”

    甘宁登船之际,刘景起身离席,对尾楼中的众人道:“甘兴霸乃是巴蜀豪杰,不可怠慢,我等当出门欢迎。”

    蔡升、马周、刘祝、刘亮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刘景在襄阳都亭时,每日都会接见数十名客人,除非名士,否则很少亲自出迎,他们从未听过甘宁甘兴霸之名,刘景为何对他如此重视

    甘宁来到舰上,见刘景率众在甲板上等候,赶紧大步上前,抱拳道:“刘君及诸君热情相迎,宁感激不尽。”

    “甘兄不必客气。”刘景含笑道,为他介绍蔡升、马周:“这是蔡升蔡宏超,这是马周马子谨,二人皆为荆南豪杰也,昔为市井游侠,闻于郡中,今为别部司马,将兵千人。”

    甘宁听得双眼一亮,与二人分别见过礼后,朗声说道:“宁年轻时亦好游侠,招合乡里轻薄少年,为之渠帅。……”

    谈到少时游侠的经历,甘宁粗豪的脸孔亦柔和了三分,那是他人生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彼时他整日带着徒众,挟持弓弩,头插鸟羽,身佩铃铛,百姓听到铃声,便知道他甘宁来了。人若敬他,他便倾心与其结交,人若轻他,他便夺其资货并杀之,巴郡上至长吏、下至百姓,没有不敬畏他的。

    忆完往昔,甘宁继续道:“待年纪稍长后,宁乃效法太尉段公,折节向学,颇读诸子。”太尉段公即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他“少便习弓马,尚游侠,轻财贿,长乃折节好古学。”

    刘景指着蔡升、马周道:“他们也颇有向学之心,只是读书未久。”

    甘宁道:“老子曰:‘大器晚成。’何况看蔡兄和马兄面相,不过二十上下,此时读书并不算晚,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双戟
    甘宁自与沈弥、娄发等人并势,反攻刘璋受挫,带领八百僮客退入荆州,已经过去两年之久,刘表名儒雅士,不习军事,视他为凡人,只令他驻扎南阳,防御北方流民,始终不见进用。

    每每想到自己如今已年近三旬,却仍旧一事无成,甘宁便心情忧闷,难以排解。

    刘景自然知道他在荆州郁郁不得志,这才两年而已,按照历史发展,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他将会在荆州蹉跎长达十余年之久,年届四旬才得以脱身,投奔江东。从这个角度来说,即便甘宁在江东未尽其用,却也比在荆州时强出千万倍。

    刘景一边邀饮,一边安慰道:“甘兄志向高远,才略过人,纵然一时蛰伏,但我相信甘兄未来必会一飞冲天。”

    “希望能如刘君所言。”说罢,甘宁尽饮杯中之酒,继而问道:“刘君又为何来南阳”

    刘君笑着回道:“我这次来南阳乃是为迎亲而来。”

    甘宁不由笑道:“恭喜刘君,不知刘君要娶的是哪家女郎”

    “南阳邓氏。”

    甘宁听得感慨不已,邓乃南阳郡大姓,但敢冠以南阳邓氏的,仅新野邓氏一家,这是本朝开国以来,就煊赫至今的豪门冠族,也只有像刘景这样身份背景的人,才有资格娶到邓氏女郎。

    说来甘宁的家族也颇有渊源,他乃是战国时期秦国左丞相甘茂的后代,这个名字或许有些陌生,其孙子更为人熟知,他就是十二岁出使赵国,立下大功,拜为上卿的甘罗。甘宁先人移居巴郡临江县,现今已跻身大姓,与严、文、杨、杜并列,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个地方豪族,比南阳邓氏、长沙刘氏差远了。

    众人边饮边聊,渐渐熟络,甘宁心中始终记挂着《侠客行》,开口说道:“宁并非喜好诗赋之人,唯独刘君的《侠客行》,使宁慕之,只是之前未能听到全文,心中深以为憾。”

    “这有何难”马周扬了扬桀骜的乱眉,举着酒杯大声道:“我等再吟他个三遍五遍,保管甘兄牢记于心。”

    蔡升瞥了甘宁一眼,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舞剑助兴。”

    言讫,蔡升向刘景潇洒施了一礼,提剑向外走去。尾楼中空间狭窄,不便施展,他只身来到甲板之上,在马周等人的吟声中,拔剑出鞘,其头戴竹冠,身着白衣,身形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只见剑光纵横,漫天寒影,出手之快,无以形容。

    马周果然履行他之前所言,足足吟了五遍才停下来。

    蔡升亦缓缓收功,立刻引得周围士卒、棹夫阵阵喝彩。

    刘景站在尾楼窗前,问甘宁道:“蔡宏超剑法冠绝长沙,与人斗剑,从无十合敌手,甘兄以为蔡宏超的剑法如何”

    甘宁赞道:“蔡兄剑术确实足以称雄一方。”

    “不知比起甘兄如何“刘景好奇地问道。甘宁可是三国著名猛将,估计蔡升不是他的敌手,刘景只是好奇蔡升处在什么水平,毕竟长沙属于“三国”的荒漠地带,缺乏参照对象。

    “这个只有比过才知道。”甘宁神情自若的说道,“宁诸艺之中,以射为第一,其次双戟,刀剑只能排在第三位。”

    刘景听得连连点头,这话倒是可信,东吴大将,凌统之父凌操,就是被他射杀,甘宁可谓是三国当之无愧的神射手。后来面对凌统舞刀挑衅,甘宁二话不说,直接持双戟准备开战,可知他近身格斗,最拿手的武器当为双戟无疑。

    这时蔡升恰好走回尾楼,兴致勃勃地问道:“甘兄善用双戟据说双戟之法‘龙虎交互,神变无常’,若无名师指点,极难有成,而一旦掌握要领,单打独斗,远胜于刀剑。”

    甘宁颔首道:“双戟之决,交轵相向,左手为龙,右手为虎。更击更入,更上更下,



第一百三十章 亲迎
    刘景这边一叫停,甘宁立刻止住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收戟昂立,观其神态从容,收发由心,明显是未尽全力。

    蔡升则心里有些不痛快,他认为刘景喊停喊早了,他虽处于下风,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

    不过他也承认,甘宁武艺在他之上,他最擅长的剑术刚好被其双戟克制,又不习惯使用剑楯,按照正常切磋,他必输无疑,只有以性命相搏,才能有一线之胜率。

    整个大舰之上,观战者数以百计,皆鸦雀无声。

    蔡升弃楯还剑,对甘宁抱拳道:“甘兄武艺超绝,深得双戟‘龙虎交互,神变无常’之精髓,令人大开眼界。在下认输。”

    说罢,蔡升神情有些低落,他自学剑有成,与人斗剑上百场,从来就没有碰到过势均力敌的对手,往往数招就能击溃对手。长久下来,蔡升养成了无敌的自信,根本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输,谁知一离开长沙这方寸之地,就立刻遭到当头棒喝。

    天下英雄豪杰何其之多,看来是自己以前夜郎自大了。

    “切磋而已,何论输赢。蔡兄一身武艺,尽在剑上,不熟楯法,所以十成武艺,只发挥出六七成。”说到这里,甘宁建议他道:“剑乃匹夫之技,闾里争斗所用,而今蔡兄投身军旅,剑术用处不大,应当多读兵书,苦练弓马、矛戟、刀楯。”

    “甘兄之良言,在下必谨记于心。”蔡升郑重道。“请。”

    “请。”

    刘景转身欲迎接二人,却发现马周、刘亮几人皆心神不定,他们原本对蔡升充满信心,根本没想过他会输,一时难以接受。

    刘景哑然失笑,如果他们知道甘宁是何许人也,或许就不会这么难以接受了,甘宁堪称三国首屈一指的猛将,后世李存孝就被拿来比作甘宁,蔡升能和他战个“有来有往”,刘景内心可谓是惊喜不已。要知道,甘宁已经年近三旬,而蔡升才二十一岁,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他的未来,着实让人期待。

    蔡升、甘宁二人把臂归来,蔡升面有愧色的对刘景道:“刘君,我输了。”

    “世间哪有常胜不败者,一时之胜败,不足计较,宏超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刘景和声安慰蔡升,继而又对甘宁道:“甘兄武艺超绝,怕是环顾天下,也找不出几个对手来。”

    甘宁失笑道:“刘君这话就夸奖过甚了,宁愧不敢当。”

    “此我心声耳。”刘景抚掌大笑道,“来,我等继续饮个痛快。”

    “诺。”

    一番较量后,大家反而更亲密了几分,众人对甘宁的武艺佩服不已,喝酒就另当别论了,蔡升、马周、刘亮几人轮番敬酒,甘宁亦是好酒之人,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醉乡居之酒,度数远高于时下之酒,甘宁不知深浅,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连步子都走不稳,刘景生怕出现意外,没敢放他离去,留他在舰上过夜。

    次日甘宁醒酒,又与诸人宴饮一番,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甘宁驻扎之地距离刘景落脚的邓氏别业不过十余里,后面几日,甘宁屡屡登门,刘景若有闲暇,就亲自接待,若无闲暇,就让蔡升、马周等人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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