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宁为荡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星
“我想做厨师……”
“我想做马夫……”
“我想做大将军!”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卓诚那个有些自闭的儿子卓小福,居然语惊四座。
不但赵星绒对他刮目相看,就连一向不把这些小皮猴放在眼里的蔺远彦也多看他几眼。
“哦?小福为什么想做大将军?”
“因为大将军很威风,可以统领千军万马,还可以报效朝廷、光辉门楣……”别看平日里卓小福内向胆小,不吭声不吭气的,但内心深处却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尤其是这段日子以来,又听当家主母给他们讲了很多知识文化,知道人只有不断的奋发图强才可以出人头地。
而且历朝历代,唯一让人称羡的当然是在战场杀敌的大将军,所以不知不觉中,他便在心中树立了这样的想法。
赵星绒顺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没想到你这小毛头的理想还真不小,只不过现在我南朝国泰民安,也和邻国相处和睦,就算你当上了大将军,也无法带兵打仗啊。”卓小福一听,皱了皱眉,毕竟他年纪还小,哪懂得这些深奥道理。
倒是蔺远彦多长了心眼。“没想到你一介女流,竟然也懂得这些国事?”她嘻嘻一笑。“别以为只有你们这些当官的大臣们才懂这些,我虽然是女人,可对于国事也是有些了解。上次入宫时,父皇曾给我讲了一些关于我国的历史。而且自父皇登基以来,南朝被他治理得有条不紊、百姓安康,哪还会有什么战争?要我说呀,藏在昭仁殿里的那枚帅印根本派不上用场,就让它乖乖躺在昭仁殿里长眠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赵星绒无意间提到帅印时,蔺远彦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宁善,你刚刚所说的帅印,是怎么回事?”他状似漫不经心询问。
赵星绒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帮旁边的卓小福夹了一块鸡肉,又帮对面的小丫头夹了猪蹄肉。
“不就是被父皇放在昭仁殿中的帅印喽。那里有一处暗阁,就在上次我临摹的那幅画像的后面,父皇说现在南朝无战事,而且皇家又注重兵权,所以那枚帅印就被藏在那里……”她突然一顿,“远彦,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脸色一





宁为荡妇 宁为荡妇_分节阅读_15
凝,面对她的质问,他却冷静的保持惯有的笑容,“当然是很不满啊。”
说话间,他已经将她扯到自己的腿上坐下,疼爱的点了点她挺俏的鼻头。“别忘了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那些国家大事无需你来操心。还有啊,从今天开始,你最好遵照御医的吩咐要少量多餐,可不能每天只吃一点点,饿瘦了你我倒不心疼,若是饿到了我的儿子,我可不轻饶你哦!”
“噢,原来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心疼儿子而不是心疼我呀!蔺远彦,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我要休夫啦……”
两人开始说笑打闹,看在下人眼底,早就见怪不怪。
而此时的蔺远彦脸上虽带着迷人笑意,但眸底的阴沉,已渐渐掩饰不住……当赵星绒的肚子越来越明显,身材越来越臃肿时,已经是四个月后。
如今她肚中的胎儿已经整整七个月,经过御医几番把脉诊断,确定胎儿正常,母体健康。
蔺远彦每天将她护在府里不准外出,就算出门,也派十几个家仆陪伴左右。
冬去春来,每年四月初八是上香拜佛的时节。
赵星绒听府里的下人说,距皇城八十里外一个叫青山寺的地方,常年香火鼎盛,而且有求必应,所以便和丈夫提议想去青山寺给菩萨上几灶香,再多捐些香油钱,吃半个月斋,以求腹中胎儿健康漂亮。
蔺远彦听后,也大为赞同,急忙打点家丁,又派了武功高强的保镖整整二十人陪伴在侧。
如果不是朝中有事走不开,此番他必会与她同去。但体贴的赵星绒,要他先以国事为重,反正她不过是出门半个月,而且又有这么多家仆保镖跟着,要丈夫放心。
临行前,夫妻两人依依不舍道别,蔺远彦小心将她扶上软轿,又嘱咐下人一定要好生伺候,若有半点差池,唯他们是问。
赵星绒拉着他的手,好笑又好气的冲着他摇头。“你别动不动就吓别人,我能有什么差池,这么多人护着,难道还会被人劫去不成?”他也不反驳,只拉着她的手,表情认真的交代,“宁善,待我忙完了眼下这些事,定会亲自去青山寺接你回来,你……你一定要等我知道吗?”“知道啦,你还真像个老太婆,罗罗唆唆,又不是生离死别,干么搞得这样紧张?”
“不准胡说,什么生离死别!”
他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惹来她一阵娇呼,又生怕被家仆看到两人打情骂俏,忍不住瞪他一眼,“别闹了啦,被卓管家他们看到,又要说我这个当家主母没威严了。”
远彦也真大胆,很多行为举止居然比她这个现代来的人还要开放。
蔺远彦又是一番叮嘱,直到轿夫喊了声起轿,他又追上轿身,掀开轿帘,与刚刚不同的是,此时的他竟是一脸复杂神色。
“宁善……今日一别,我们怕是要短暂分离一段时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赵星绒隔着轿帘看着他一脸深切,心头涌出几分甜蜜和感动。以为他不放心,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并用力点头。“放心,我会乖乖等你来接我……”
最后,两人就在依依不舍中相互道别。
一路相安无事,蔺远彦派来的保镖也十分尽责的保护她的安全。
两日后她到达青山寺,前来上香的香客果然不少。
寺里的主持方丈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早派小沙弥将客房逐一收拾干净,又命人准备可口的斋饭好生招待一番。
赵星绒很大方的捐了一大笔钱给青山寺,又在菩萨面前为自己的孩子祈福。接下来,每天在寺里吃吃喝喝,偶尔与方丈卿些佛法心经,日子过得倒也奇快无比。
只不过,赵星绒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那事像蕴藏着什么阴谋,因为她发现身边的仆人跟得越来越紧,以前还会给她一些自由的空间,但不知从何时起,她连上个茅厕也要有人跟着。按仆人的说法,是相爷担心她,所以才全天候的随侍在侧。
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不但没有等到蔺远彦的身影,她还被困在这青山寺内。
直到一个月过去,她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她似乎被人软禁了。
可家仆给她的回答却是,如今她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相爷希望她能在寺里待产,并且还派人送了三个产婆到青山寺。
对于这突来的决定,赵星绒只觉得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但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因为临近预产期,腹中的胎儿蠢蠢欲动。
几天后的某个夜里,羊水破了,几个产婆和侍女忙成一团,经过整整一夜的煎熬,一个可爱的小生命终于降临人世。
赵星绒疲倦的看着产婆怀中抱着的小宝贝,小家伙眉眼还纠结在一起,但隐约中却可见蔺远彦的模样。
就在她还沉浸在顺利产子的兴奋里,竟听到看护她的守卫、保镖们相传的消息——皇上病重,太子突然失踪,在朝为官多年的宰相蔺远彦,夺下了南朝帅印。
听到消息,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想起南朝帅印,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她很有可能在无意之间,闯下了弥天大祸。
第9章:
此时的皇宫深处,皇上段昭庆一脸颓废的坐在龙椅内,今日早朝,朝堂上却无大臣。
唯一站在大殿中间的,竟是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头戴珠冠的蔺远彦。
往日的君臣此时四目相对,只不过彼此间不再是圣君贤臣。
段昭庆目光涣散,容颜憔悴。“蔺爱卿,不,如今叫你蔺爱卿,似乎已经不合适了。你能不能告诉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朕逼到今天这种局面?难道朕对你还不够宠爱吗?”
今年不过五十有余的他,经历这场宫变,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几日前,东宫太子段宁康突然失踪,而一直被他深信不疑的蔺远彦居然举着帅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造反。
让他不敢相信的是,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老臣子居然倒戈相向,全体上奏要求他退位,立蔺远彦为当今天子。
段昭庆自认在位几十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苍天百姓的事,可为什么到了晚年,竟遭此劫数,难道……真是当年那件事的报应吗?
蔺远彦傲立于大殿正中央,一张俊脸不怒而威,比当今天子,更有帝王之姿。
面无表情的他,双眸冰冷,早已寻不到往日的谦虚恭敬,唇边噙着让人心寒的冷笑。
“皇上,不,我应该叫您一声表舅才是,只不过直到今天为止我都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做我的表舅。”
段昭庆被他喊得脸色一惊,“你……你究竟是何人?!”蔺远彦向他逼近,以往那张阴柔俊美的面孔,此时却像是地狱恶煞。“想知道我是谁吗?”
他冷冷的哼笑一声,“不知道陛下可否还记得当年赫赫有名的飞芸公主,也就是那位被先皇立为皇储,将要接任南朝帝王的段飞芸?”“飞芸公主?朕的堂妹?你……你是她的……”“没错,我便是段飞芸的儿子,也是北国的二皇子,傅浚越!”段昭庆彻底被这个事实打到,他此生此世唯一的心结,便是自己的堂妹段飞芸,而他这辈子唯一做过的错事,也就是昧着良心,偷偷篡改了先皇的遗嘱,将原本该即位的段飞芸,硬生生的从储君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为了以防后患,他还做了一连串惨绝人寰的错事。
此时的段昭庆脸色苍白,脑子里全都是关于过去的点点滴滴,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他认为已经死了的段飞芸,居然还留下子嗣。
傅浚越将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胸口处积压的全是说不出来的恨意和满腔杀气。
“段昭庆,你可想起来当年那位被你残害的堂妹?你以为装出仁君,满口仁义道德,就可以得到天下民心,安安稳稳的坐在皇位上享受帝王之乐吗?你可知,你的做法违背天理,天地不容?你以为,我母亲在天之灵,能容得下你这个伪君子存活于世吗?”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段昭庆一脸痛楚,踉跄的从龙椅上跑到他面前。“朕知道当年使计从先皇的手中夺下皇位是朕的不对,可朕也是逼不得已,虽然南朝历史上也有女皇继位,可是轮到你母亲那一辈,民间却流传着一则传言,说南朝女皇继位,二十年后将惨遭灭国……”傅浚越冷冷的看着他在那哭诉往事,脸上并没有因为这番解释而动容半分。
事实上有关于那个谣言他也略知一二,只不过,一想到自己母亲当年所遭受的痛苦,心底的恨意又怎可能在瞬间浇熄。
“就算民间有这个流传,可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出那么残忍的行径?你知不知道你当年派人在我母亲身上下的那个蛊,害得她有多惨吗?”段昭庆眼眶一红。他怎能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想当年,先皇因只爱皇后不纳嫔妃的缘故,膝下只生得一女段飞芸,段飞芸虽为女儿身,却豪气万千、霸气如虹,小小年纪便已经显现出帝王之姿。
先皇对这个女儿又是疼爱又是呵宠,更立下遗嘱决定在自己百年之后,将女儿推上女皇之位。
可惜过没多久,民间便传出女皇继位南朝灭亡的传言,段昭庆害怕南朝基业会毁在堂妹手中,所以才派人趁着先皇弥留之际偷改了遗嘱,立自己为王。
只是段飞芸岂是软脚虾,他篡改遗嘱一事被她不小心知道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便找来苗疆巫师在她的身上下蛊。
结果,南朝皇位如他所愿的得手,而原本该继承大统的段飞芸因为中了蛊,不但每天生活在痛楚之中,还被他囚禁于冷宫深处。
直到某日她趁着蛊毒未发作时使计逃离皇宫,而他在得知消息后,马上派人缉拿,结果她为了躲开追兵,竟之身跳下山崖。
本以为她已香消玉殒,却没想到,她的子嗣今日竟找上门。
傅浚越逼近,一把扯住段昭庆的衣领。“我猜你一定很好奇当年那个跳下山崖的女人为什么没死?没错,她事后被人救下,而救她的那个人正是北国君主,也是我的父皇。可惜的是,父皇虽救了她的命,却无法治愈她身上的蛊毒,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每次蛊毒发作时,都像死过一次一样,段昭庆,就算你为了保住南朝江山,可有必要对一个女子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吗?”“没错!当年都是我一意孤行,毁了飞芸堂妹,这一生我唯一愧对的也是她,我……我知道我该死,我对不起她,我真是糊涂啊……”段昭庆又何尝不后悔,但事已至此,说再多都太迟了。
头顶再次传来傅浚越的冷笑声,“段昭庆,你知道我母亲临终时的遗言是什么吗?”
见对方抬头慌乱的看着自己,他冷笑道:“她说,有朝一日,定要我兄弟二人夺回南朝江山,为她报仇雪恨,而我和我的胞兄,也就是北国君主这些年来里应外合,今日,终于实现了母亲临终时的遗愿。
“你以前曾担心过,北国商贾在南朝营运,会不会对南朝造成影响,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些商贾全是我北国派来的奸细,就是等有朝一日,好一举夺得南朝天下,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连南朝太子也会与我同仇敌忾吧?”傅浚越投给他一记残忍的笑容,“那是因为,南朝太子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在山贼手上。”




宁为荡妇 宁为荡妇_分节阅读_16
“你……你说什么?!”这个消息,远比他今天听过的任何一则消息都要令他震惊。
“那个始终叫你父皇的太子,不过是我的手下易容而成的,而真正的太子,当年在你派他去狼国出使的时候,遇到山贼被其杀害,在确定了死者就是南朝太子时,我才想到这个将计就计的方法,这样一来,我为母报仇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这些年来我处心积虑,里应外合,甚至想尽一切方法来架空你的皇权,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将你拉下皇位,只可惜那枚可以统领千军万马的帅印始终威胁着我……”
“所以这些年来,你才一直隐忍不动,并让那个假太子在暗中调查帅印的所在地?”段昭庆猛然回想起,太子每次都会有意无意的向他打探帅印的下落,而且好多次他都在自己的寝宫和御书房中发现东西有被动过的迹象,当时还以为是宫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小太监想偷东西呢。
傅浚越一笑。“没错,那枚帅印的确是我的心结,毕竟军权在手,才得以号令天下。你虽然昏庸无能,但至少还知道紧握兵权,可惜的是,你百密一疏,到底还是被我查得了帅印所在,而帅印到手的那天,就是你下台退位的时候!”此时此刻的段昭庆哪里还有半点帝王的威严,在得知自己的爱子早在八年前已丧命,他整个人一蹶不振。
如今又听到傅浚越说到下台忍不住老泪纵横,身心疲惫。
“蔺远彦……不,应该要叫你傅浚越才对,你所谓的处心积虑、机关算尽,是不是也包括你对我的利用?”
就在傅浚越与段昭庆对峙的时候,身后竟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他心底猛然一惊,缓缓回头,身后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是段宁善。
看到她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原本大腹便便的肚子此时也恢复了原样,他心头蓦地一惊,竟有些心虚。
“宁善,你怎么突然回宫了?”
赵星绒眯着眼,脸上流露绝望之色。“‘蔺大人’难道害怕我回宫?”她惨然一笑,“你口口声声要我相信你的下场,就是你利用我得到帅印,然后又逼我父皇退位,最后想要将南朝江山占为己有吗?”
“我真没想到,你为了达到复仇的目的,连感情都可以牺牲利用,那么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是不是从头到尾,我只是一枚被你把玩在手中的棋子?”刚走大殿外听到的事实令她震惊心痛,他无情的言语句句刺入她的心,虽自己并非这时代的人,但想到真心的爱恋却被利用,令她浑身泛冷,心痛难当。
傅浚越被她质问得无言以对,见她双眼湿润,声音哽咽,虽然早料到这天迟早会到来,可万万没想到当他面对这样场面的时候,竟然会害怕得手足无措。
他闭着双眼沉吟许久,却无法应对只字片语。
他多想告诉她,这谋略多年的计划险些因为她的出现而一度终止,他更想告诉她,她在他心里的影响力已经无从估计。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伤害已经造成,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他要报仇,必定会牺牲爱情,既然他选择了前者,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再说爱她宠她?
他的沉默,直接告诉了赵星绒答案。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只是他利用的棋子,当泪水夺眶而出,她心痛得快停止呼吸。
一边的段昭庆见此情形,不禁悲从中来。乍闻儿子的死讯,他整个人顿时老了好几岁,如今这世上,他也只剩下这唯一的女儿了。
“傅……二王爷,事到如今,我……我能不能与我女儿单独谈谈?”赵星绒没想到自己居然要面对这样的局面,曾经高高在上的天子,今日已成为败寇。
而更让她心疼的是,这可怜的老人不但痛失爱子,就连女儿……也并非是原来的女儿了。
因为这身子里的灵魂早已经不归段宁善拥有,取而代之的是她赵星绒。
想到这里,她悲从中来,无言痛苦。
没想到曾经美好的一切全是雾里之花,雾散后,才看清事情的真相原来如此残酷。
蔺远彦竟派人将自己软禁在青山寺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来的巨大变化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国没了,家没了,就连感情也没了。
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蔺远彦的计谋,而她却可笑的成了这计谋里的棋子,被人家耍得团团转,自己还傻呵呵的兀自高兴,傻傻付出真爱。
“宁善,莫要悲伤,你刚产下麟儿,身子薄弱,还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虽然她被软禁在青山寺,却已察觉朝中有变。
所以趁着守卫放松之际,偷偷逃出青山寺,而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因为有莲儿和仆人照顾,她相信不会有事。
过几日她连夜赶路,回到皇宫后,就见到翻天覆地的巨大改变,又亲耳听到傅浚越刚刚那番真相,更是不禁难过万分。
父女俩见面后,忍不住抱头痛哭一番,段昭庆毕竟做过几十年皇帝,对于这种大起大落的变化,适应能力倒比女儿要坚强许多。
可赵星绒却在心底自责。“父皇,如果当初不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透露出帅印所在,蔺远彦也不会……”
“傻孩子,这只是早晚的事,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你我皆是凡人,无法与天争命,为父只是心痛,当年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报应到我一人身上就好,何苦为难我的一双女儿?”
当年的他虽打着救国的旗号,可为了这权和势,不知牺牲了多少无辜性命。
堂妹段飞芸被他逼得跳落山崖,事后,他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遭来非议,暗中派出大内高手偷偷将当年那些参与此案的人也一并铲除。
所以这些年来,他逼自己变得慈悲为怀,也强迫自己要以仁治国,可入朝为帝才发现,他段昭庆根本就不是一个治国明君。
若不是有傅浚越从旁辅助,南朝又哪会有如此繁荣的今天?
“父皇……”听到这里,赵星绒更是心痛。没想到皇上不但不责怪她,反而连声安慰她。
皇上啊皇上,你可知你的一双儿女早已不在人世,而现在能抱着你哭、抱着你笑的段宁善,不过是一具拥有别人灵魂的躯壳而已。
她的存在,是不是改变了这个朝代的历史?当时的无心之过,会不会触犯天条?
赵星绒像个孩子似的哭倒在段昭庆怀中,最后,哭得累了倦了,又因为日夜赶路而身心疲惫的沉沉睡去。
当她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柔软的锦被。
心底一惊,她慌忙起身,才发现被子上竟放了两封信。
她急忙打开信封,第一封信竟是一封辞别信,是段昭庆所留,他在信里说明自己已厌倦宫廷生活,既然现在天下已经易主,他也不想继续留在这深宫里蹉跎岁月,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要保重身体,莫要想念之类的言语。
她越看越伤心,越看越难过,信中还提到,蔺远彦真实身份是北国二皇子傅浚越,她既然已经是傅浚越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又生下儿子,相信他定不会为难她,所以要她好生留在傅浚越的身边,继续做个贤妻良母。
段昭庆不知道的是,那时在大殿外,她其实已听到这件事实。
第二封信居然是留给傅浚越的,信里说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希望他能在自己离开皇宫后即忍南朝君王。
而且他已经下诏圣旨,宣布太子已死,自己主动退位,将皇位留给当朝驸马蔺远彦……
赵星绒每看一句,便心痛一分。
没想到那个抱着她哭,给予她温暖亲情的段昭庆,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宁善,你醒了?”门帘被撩起,从外面走进来的正是傅浚越。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让自己伤心绝望的男人,心底分不清对他是爱还是恨。
傅浚越见她眼睛红肿,一脸病容憔悴样,心里心疼万分。
走到床前,他将她单薄的身子搂着怀中,柔声安慰道:“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从现在开始都不要再去计较了好不好?你父亲临走时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虽然这个篡位的悲剧不可避免,可事情既已发生,我们……何不重新开始?”他本来计划好等大局底定,再亲自以皇帝的身份接她回宫,没想到事情却演变到如今这种地步。
1...67891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