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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三人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胡芩
张伯平时很和蔼,教授的时候却一丝不苟,好在月容也不是真的八岁小童,一板一眼学起来有模有样。张伯教得很轻松,连一向不对眼的王光宇都对她刮目相看。中场休息的时候走过来跟她说话:“想不到你还真能演那么一招半式的,还以为你要哭鼻子呢”。
月容从草地上站起来对他深施一礼:“谢谢宇哥哥,你赠的木剑月儿很喜欢。”王光宇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用谢,不过是看你力气小给了你一把轻便的,免得你学艺不精伤了自己,到时还得麻烦大家照顾。”
月容抿嘴一笑:“那更要谢谢宇哥哥,对了,你说,给我的木剑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不如,叫绿箭?绿颜色的绿,弓箭的箭”。
王光宇哼一声,并不理她,自顾自走开练功去了。月容不以为意,心中暗笑。再次休息的时候,王光宇蹭到她身边:“绿箭挺好,木剑就叫绿箭吧”。
这下换月容呆住:不是吧,口香糖也能当剑使?
作者有话要说:预先说明,本文不是女尊,女主也不万能,学文习武只是增加自己的适应能力。此外,每一章几乎都有伏笔,亲们不要错过。
☆、婚俗 (上)
自从习武之后,月容取消了早上的识字课,日常用字王家人已足够熟悉。她现在文化课时间主要打发在研读幼儿启蒙书籍上,没办法,这是大哥循序渐进的教学。她也想早点能进到东厢书房去翻翻《大庆史》、《风物志》之类的“应用书籍”,可是识字才三个月的八岁小童,读历史书太惊悚,只能慢慢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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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反正她才八岁,日子还长着呢。目前她的作息与王家三兄弟一致:早上习武,在后山上挥舞绿箭比划“兰幽”,吃过午饭歇晌一个时辰,然后开始读书。
过去三年因为无心留下,月容并没有花什么心思观察周围的人文环境,不过再大条,也知道王家是平石村的首富。王家大门之后是三进的院落,她和顾嬤嬤住在最后面一进,也就是所谓的内宅,她住正房,顾嬤嬤住东厢。西厢堆放杂物,还有一个小厨房,平时并不开火,据王元涵说只有她生病的时候启用过。张伯和三个哥哥住在中间一进,张伯和大哥住正房,小二、小三住西厢,东厢用作书房。第一进的正房辟为客厅和两个小花厅,作为平时待客或家里聚会之用,两侧厢房一侧做厨房一侧作库房。前院不大,但月容目测应该也有一亩的样子。后院倒不小,三、四亩不止。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屋子只住了他们五个人,平时洗衣做饭是顾嬤嬤张罗,但又不像家里的下人,王家三兄弟对她是极为尊敬的。张伯负责外务以及几个孩子的课业,更不像下人,有一次她还听到光涵称他“舅舅”。月容一直纳闷,王家看起来很殷实的样子,为什么一个丫环都没有?当然,她也不好开口询问。
这日他们从后山回来,发现家里来了生人,是一男一女两夫妇。女的约三十五、六的样子,正焦急的跟顾嬤嬤说着什么,隐隐约约落在耳里:“……本来说好……病了,……马上进门,来不及……”然后便看见她扑通跪在顾嬤嬤面前不停磕头,那男的看妻子跪下,也立即跟着跪下了,但并没有开口说话。月容还想再看,张伯却已发话:“元儿,带弟弟妹妹到里面去,赶紧把衣服换了免得着凉。”三个男孩目不斜视地往屋里走,月容磨磨蹭蹭,不妨被元宇抓住手腕一拉,她一个趔趄被拖了进去。
月容刚梳洗完毕换好衣服,顾嬤嬤就走了进来,神色颇有些懊恼,也有些无奈,大概是刚才的男女给她出了难题。顾嬤嬤进得屋来,也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开口:“月儿,镇上杨家今天娶媳妇,想请你去作压床童女,你想不想去?”“作童女很难吗?很难的话我怕我作不来。”月容觉得顾嬤嬤那么为难,估计这童女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不难,你只要坐在床上呆足半个时辰,末了再滚上四个来回就可以了。”月容一听,这不是跟现代差不多吗?这可是三年以来第一次参加正宗的古代婚礼,焉有不去之理!但考虑到顾嬤嬤的为难,她也不敢表现得太兴奋,于是蔫巴巴地说:“那我就去吧。”
顾嬤嬤赶紧出去通知,又返回来把她重新打扮了一番,然后牵着她到客厅见客。客厅里磕头的妇人还在,她男人已经回去了,张伯、王家兄弟也都在,均是一副出门的打扮。看到月容出现,那妇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马上朝月容堆出笑容来。
顾嬤嬤对妇人介绍:“杨夫人,这是我们家表小姐”,又扭头对月容说:“月儿,这是镇上杨婶”。月容给妇人见了礼,妇人递过来一个荷包:“长得真齐整,给,这是杨婶的见面礼。”月容望向顾嬤嬤,顾嬤嬤笑着点头。月容这才收下:“谢谢杨婶”。
张伯说:“出发吧,再晚怕来不及了”。妇人上前想牵月容的手,光元却比她快了一步,与顾嬤嬤一左一右牵着她往外走。
门外停着两辆马车,月容认得其中一辆是王家的,另外一辆装饰更为华丽,估计是载那妇人的。另外还有三匹马,是张伯和大哥、二哥的坐骑。月容左右一看,居然全家出动。
妇人的马车在前,月容和顾嬤嬤、光涵的马车在后,光元、光宇分别护佑在自家马车左、右,张伯断后,一行人浩浩汤汤向清河镇急行,约半个时辰就到了镇上。月容自来到这异世,三年的活动范围都只在平石村,如今来到镇上,听得马车外面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不免好奇,伸手就要揭车窗帘子。旁边顾嬤嬤一把抓住帘子,道:“表小姐慎行,外面人多脏乱,我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月容泄气,自七岁之后,顾嬤嬤管得越来越宽了。边上的光涵递给她一只手编的蜻蜓:“先玩这个吧,回头我们央了张伯和大哥,我们陪你一起逛街。”
马车又骨碌碌行了约半刻钟,终于停了下来,光涵当先跳了下去。月容听见车厢外面大哥他们也都下了马,“腾”一下站起来就要揭帘子出去,盘腿坐了一个多小时,腿都要麻了。顾嬤嬤拉住她的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黑布帽子,帽子下还垂着长约一尺半两层薄纱,仔细下戴到她头上:“戴上羃离,先等着。”月容眼前一下变黑,差点收不住脚摔倒。边上顾嬤嬤从从容容站起来,弯腰出了马车,然后左手揭帘,右手平平伸出来牵月容。月容看顾嬤嬤如此郑重,不由紧张起来,脚下便有点踌躇,伸手也有点犹豫。顾嬤嬤了然一笑:“表小姐跟着我就好。”月容品出了她话里另外一层意思:“别怕,有我呢!”心下大定,把手放到顾嬤嬤手中,由她扶着稳稳下了马车。
车前已有一位衣着体面的老嬤嬤候着,看她下车,上来牵住她的另一只手缓缓朝大门行去。四周寂静无声!月容不禁觉得奇怪,不动声色瞄了左右一眼,发现两旁居然满满都是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十五、六的少年郎。渐渐她就觉得不对,她发现大家都盯着她看,象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好在有羃离!月容不由佩服顾嬤嬤的先见之明,虽说在现代自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被这么一群人意味不明的盯着,她还是有点不安。
进得大门,便有软轿来接,顾嬤嬤并没有放开月容的手,与她上了同一乘软轿。轿子稳稳的过了四道门,终于停了下来。顾嬤嬤跟先前一样牵她下了轿,走进一间装饰的红彤彤的屋子,月容知道,这就是新房了。直到这时,顾嬤嬤才把她的羃离取下。
屋里还有另外一位小姑娘和两位嬤嬤,小姑娘年纪看起来跟她一般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见月容进来,站起来屈膝一礼,月容赶紧回了一礼。先前的老嬤嬤引她坐到圆桌前的鼓凳上:“秦小姐辛苦了,先喝口茶歇歇,一会时辰到了就压床。”月容点点头,一小口一小口抿茶。
月容算是明白了,这是她在古代的第一次社交活动,以王家表小姐的身份。难怪顾嬤嬤那么为难,过去三年她根本就是野孩子,哪里正经学过什么礼仪!也不对,顾嬤嬤尽责教过她,是她没好好学。不由微微冒汗,礼到用时方恨少啊,可别捅出什么漏子来!她今天可得打起精神,像林黛玉初进荣国府一样,步步小心、时时在意。
过了约一刻钟,屋外有人传话,老嬤嬤出去了,一会回来说:“是时候了,就麻烦两位小姐了。”顾嬤嬤示意月容站起来,然后牵着她走到婚床前,扶她坐到床沿,脱了她的鞋,让她面向外盘腿坐在床上,先来的小姑娘也在她的嬤嬤的引导下坐好,两人肩并肩的坐着,一言不发。四位嬤嬤也坐在一旁静静陪着。
就在月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老嬤嬤终于说:“好了,请童女压床。”月容知道滚四滚程序要到了,可是,直着滚还是横着滚?两个人,谁先滚?还是两人同时滚?正纠结,老嬤嬤说话了:“叶小姐年略长,请先压床。”顾嬤嬤走过来,把月容扶下床,两人站在床边看叶小姐压床。叶小姐显然经过训练,熟练地按从床头到床尾的顺序滚了四遍。月容觉得很简单,叶小姐下床后便跃跃欲试,却听到顾嬤嬤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尾到头”。有了叶小姐的示范和顾嬤嬤的提醒,月容也滚的很顺利。
两个小姑娘整理好妆容,又坐了一刻钟,屋外忽然热闹起来,有大人小孩的声音“来了来了!”原来新娘子已拜完堂,朝新房来了。嬤嬤带着她们站起来,靠墙立着。月容瞪大了眼睛,新娘蒙着盖头看不见,新郎总归是可以参观的吧。
然后,月容看见了两辈子都没见过的震撼场景:五团红云飘了进来,四位新郎,一位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写不完了。
☆、婚俗 (下)
月容懵了!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月容的震惊大过对婚礼的好奇,接下来的婚礼,月容虽然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心中却是万马奔腾。她怎么这么迟钝!七岁之前她经常和大毛小毛他们玩在一起,知道他们有四个爹爹,平时听他们大爹、二爹的叫自己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据月容所知,中国西南部分地区嫡亲伯伯叔叔们按排行分别称为大爸二爸三爸的,伯娘婶婶们则相应称呼大妈二妈三妈。现在想起来大毛他们好像并没有二妈三妈的,原来如此!此大爹二爹三爹非彼大爸二爸三爸,原来是是真的有好几个爹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社会?月容真是等不及去慢慢了解了,她必须尽快弄清楚,上辈子她都没想嫁,这辈子她绝对不要给几个古人共妻!
月容还在神游,忽然顾嬤嬤轻轻推了她一下,抬头一看,原来合卺礼已结束,新房里只剩下四个嬤嬤、两个小姑娘和已揭下红盖头的新娘。新娘也是红彤彤的一身,衣服上绣着精致的百蝶穿花图案,头上四根式样各异的凤钗,发色乌黑,梳成倾髻的式样,模样温婉柔和,静静的坐在床上。月容一抬眼,目光与她碰个正着,不由朝她微微一笑,新娘似乎怔了一下,不过马上便回以羞涩一笑,那笑容真的很浅,月容几疑自己眼花。边上叶小姐却已走上前去,对新娘微幅一礼,便由自家嬤嬤牵着往外走。月容醒悟过来,这便是任务完成,该告辞了。如法炮制,行了礼由着顾嬤嬤牵到东厢房。
东厢房摆了两桌精致的席面,先前迎她进院的杨家老嬤嬤安排她们坐席,却是两位小姐一桌,两位随身嬤嬤一桌,道:“两位小姐辛苦,两位嬤嬤也辛苦了。家主母前面待客,临行有吩咐奴婢,两位小姐不便露面,就在此用膳,请慢用。”吃饭期间,大家寂静无声,杨家嬤嬤站在小姐这桌旁,不时给她们布菜。好在月容虽然学艺不精,临场发挥还不错,总算小心翼翼把这顿饭给吃了。
用过膳,杨家嬤嬤请大家移步到饭厅隔壁的小花厅喝茶,开始了小范围的交际活动。在顾嬤嬤的示意下,月容站起来走到叶小姐面前微福一礼:“妹妹月容,姐姐好。”叶小姐站起来,也是端庄一福:“姐姐珍和,妹妹有礼了。”一来一往交谈中,月容得知这位叶珍和小姐是本镇亭长女儿,排行第四,上面三个哥哥,下面两个弟弟。亭长兄弟三人,娶隔壁莲花镇亭长女儿吴氏为妻。也就是说,叶珍和有三位爹爹。
秦月容真的吓住了,这是一个多么和谐的社会啊!
叶小姐热情表示,希望以后两人多多交往,月容含糊应下。却再也坐不住了,她回家后必须马上进书房读书,把这个国家的婚俗搞搞清楚。顾嬤嬤看出她的不耐,向杨家嬤嬤提出告辞:“家远,望天黑前归家,请见谅。”叶小姐一时也提出告辞。杨嬤嬤道:“稍候,容禀家主母。”说罢到前庭通知女主人去了。
盏茶之后,杨家主母来了,身后跟着一托盘嬤嬤。进了屋,谢过两位小姐,送上礼物:“今天辛苦两位小姐,些小玩意请收下。”递给每人一个荷包。两人伸手接过、行礼,告辞出门。当然,出门之前,两位随身嬤嬤给两位小姐仔细戴好羃离。
出了杨家大门,张伯她们已经等在马车旁,看得出来除了光涵,其他三人都不同程度喝了酒。月容上了车坐下,听见敲窗声,接着是光元的声音,“月儿,一会我们的马车会从东门巷经过,你可撩帘看看街景。”边上光涵得意一笑,月容知道他已经帮她争取过了。也回以一笑:“谢谢涵哥哥。”可是,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情欣赏街景!
但是,她也不能情绪太过外露,在顾嬤嬤的督促之下,隔着羃离欣赏了一刻钟的街景。光涵兴致勃勃给她解说这是华家的绸布庄,那是段氏开的酒楼……,不一而足。月容含糊的“嗯”着以当回应,她的注意力全在行人身上。她发现街上行走的几乎都是男人,偶有妇女,也是前呼后拥跟着几个男子,丫环什么的根本不见。碰上戴羃离的,身边多了一个嬤嬤外,围着的是年龄不等的少年,看样子就知道是兄弟之类。月容隐隐明白了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回到家进了屋,月容借口“累了”,一头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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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晚膳也不起来用。顾嬤嬤慌了神,赶紧请来张伯,张伯诊脉之后道:“无碍,只是累了,熬点粥喝喝,休息两天就好。”
第二天早上月容获准在家休息,顾嬤嬤寸步不离照顾她,月容虽过意不去,却还是对顾嬤嬤耍赖:“嬤嬤,我想吃上次你做的桂花糕。”顾嬤嬤眉开眼笑:“有想吃的就好,等少爷他们回来,我就去摘桂花,晚上就有桂花糕吃了。”月容嘟嘴:“好嬤嬤,我下午就要吃。”顾嬤嬤为难:“现在去摘桂花,下午倒也赶得及,可是只留你一人在家……”“嬤嬤我不要紧,头不疼,肚子也不疼,你快些回来就好。”顾嬤嬤还在犹豫,月容抓住她手臂摇晃:“嬤嬤,月儿真的好想吃桂花糕,求你啦,求你啦!”顾嬤嬤终于动摇:“好,你趟床上哪也别去,我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顾嬤嬤出门两刻钟之后,月容一骨碌爬起来,飞跑进书房。还好王光元把书整理得很有条理,她一下就找到了《大庆史》、《大庆风物志》、《大庆律》三本书。
大庆开国已逾一百二十年,目前执掌天下的是第八位帝皇,号宏德,已登基三年,现今年号明熙,今为明熙三年。史书中也提到三皇五帝,但自周而下则朝代更迭有所不同,目前生产力大致相当于北宋前期的发展水平,但是由于朝代改变,中国历史上众多风云人物已不见踪影。
大庆地势也是西高东低,西面崇山峻岭,东面平原丘陵。大河涟水发源于西部高山鹰岭,横贯大庆东西,其下众多支流织成大庆水系网络,灌溉大庆万万顷良田。
大庆东面临海,隔海两千里为东江国,北面为清国,西面鹰岭以西称番罗,南面为越兰国。清河镇隶属栗木县,归楚郡管辖。楚郡位于大庆国中部,涟水以南,郡都滨河,称江口。另距江口五百里,有大城江都,为吴郡郡都。国都荣城位于江左八百里,与江都间有建成于前朝的运河,是为荣江水道。
瑞华端明二年以前,大庆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瑞华端明二年以后,大庆实行一夫一妻制,再十年,大庆实行一妻多夫制,除皇帝一后四妃外,余只有二品大员以上可行一夫一妻婚配,二品大员以下者则需与人共妻。另,富户年缴税十万银者,可行一夫一妻婚配。
“夫女少,盖有女,十四始婚配,可嫁可娶,逾十六不婚,则官配。”月容脸色惨白,还不能不嫁!除非嫁给二品以上大官,否则只有被人共妻!月容急急寻找有利条件,终于眼睛一亮:“夫妇不和,妻可休夫,”再接着看,大汗淋漓:“休夫之后,夫数之缺须一年之内补足。”休夫不行,当寡妇可不可以?“夫尽亡,须再嫁多夫,也可招多婿。”简直路路断绝啊。最后一条:“夫可休妻,夫须偿以半数家财,弃妻可不再行婚配。”
“弃妻可不再行婚配”,这是最后的曙光,可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休妻事件,几个丈夫需统一意见,还得奉上半数家财,休妻后说不定再也娶不到老婆。妻子恶劣到人神共愤、再加上丈夫们脑子有病才会休妻吧。
不对,二品大员如果休妻,年缴税十万银以上富户如果休妻,此后再娶不就可以一夫一妻了?
“夫女少”,女少,女少,原来症结在这,难怪村上与她同龄的女孩一个都没有。隔壁大毛小毛三毛一溜弟兄三个,村头黄屠夫家的儿子更是从大牛排到八牛,可凑成两桌麻将,去年生了一个女儿,居然放了一整天的爆竹庆贺。她出门当个压床童女,全家护送,那么,自己到底是谁,会不会是王家的童养媳?
瑞华端明二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竟使得“女少”而变更婚配制度?“瑞华端明二年”,月容急急翻史书,原来是六十年前。六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很忙很忙,更期不敢保证
☆、窥月
月容还想再看,瞟了一眼漏壶,却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再过两刻钟,顾嬤嬤就要回来了。只好站起来打算回房,有心拿一本回去藏着读,想了一想,还是把三本书放回原位。刚推门出来,院墙外突然跳进来一个人,不由贴门站住喝问:“何人!”
刚落地的人显然没料到院里有人,反倒被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待听出是个小女孩娇俏的声音,方缓缓站直,仔细打量面前的小女孩。小女孩此时贴门站立,瞪着黑水银似的大眼睛,警惕的盯着他看,对,是警惕,不是惊慌,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小豹子。头发只用一根红绸松松束在脑后,齐眉刘海,衬的眼睛亮得像秋夜的星芒。蛋形脸,脸色略显苍白,樱色嘴唇紧紧抿着,上身是粉色短衣,下着湖绿裙子,整个人看起来像六月的一箭水芙蓉。不由微微怔住,马上又嘻哈一笑:“我道是谁抢了佩云表妹的压床童女,原来是这么个小女孩啊,也不怎么样吗?当不得五弟所称‘最漂亮姐姐’!”
原来只是个找茬的登徒子,不是自己以为的绑架小女孩的绑匪,月容松懈下来,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大概跟元宇差不多的年纪,凤眼,五官很精致,穿着骑马装,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禁冷冷开口:“既如此,还不快走!”
少年似乎觉得被忽视,有点恼怒:“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月容也很恼火,这人谁啊,平白无故闯人家里,还颐指气使当起主人来了:“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不过,嬤嬤说过今日会来一位客人拜访,不知您是否贵姓梁,名上,字君子的?”
少年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对啊,对啊,我就是你家的客人梁尚,均梓!你真是王元宇的表妹么?”
月容大乐,拼命憋住笑:“我真是宇哥哥的表妹,你真是梁上‘君子’?”
少年觉得这丫头无邪,怕她不信,急急肯定:“我是梁尚均梓!”
月容突然又一皱眉:“我还是不大相信,要不,你大声说三遍‘我是梁上君子’?”
少年毫不犹豫:“我是梁尚均梓!我是-”
“咯咯……,哈哈……”月容笑弯了腰。
少年醒悟过来,狠狠一跺脚,伸手指着她,气急败坏:“你个坏丫头!枉刘嬤嬤还夸你贞静呢!不许笑!”
月容捂住肚子,好容易才止住笑:“可不是梁上君子么?谁请你来了?顾嬤嬤就要回来了,你快点走吧。”
少年还待刺她两句,听她提醒嬤嬤就要回来,觉得她待自己也不是太坏,也就忍住了,回身便想跳墙,突然又顿住回过头:“我叫刘琨,是王光宇的朋友,记住了!”月容不置可否,少年直直瞪着她,月容只好点了点头:“刘公子一路走好!”
原来压床童女是这么热门的差事,居然还有人抱不平的。也对,一来一回收了两个大荷包,里面满满都是金银锞子,还饱餐一顿,还见了新娘子,稳赚不赔啊。那个佩云表妹,估计就是先前选定、后来病倒的压床童女了。压新床本来应该是一男一女,大庆朝生生变成了两个童女,真是想女儿想疯了。
月容躺下不过一会,顾嬤嬤就推门进来了,月容装着睡着的样子,顾嬤嬤摸摸她的额头,放心的出去了。月容躺在床上想着今天获得的信息,翻来覆去得不出个不用嫁人的法子。
上辈子她就把男女关系定义为最亲密又最危险的关系:亲密在于两人的关系之近连父母都不能及,好的时候摘星星摘月亮都可允诺;危险在于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坏的时候身家性命都可夺取。她自认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因噎废食,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便避而远之,忙时拼命挣钱,闲时旅游逛街,一年一年过下来,自得其乐。可是三十岁一过,居然就被打上了“剩女”的标签。好在有姐姐、弟弟,生了外甥、侄女,父母多年唠叨之后也就放弃了。要说撒娇耍赖,还是跟小侄女萱萱学的呢。
如今,回是回不去了,还必须得嫁,还得一嫁好几人!毫无男女相处经验的月容,真正发慌了。
午膳前嬤嬤叫醒了月容,把她打扮得规规矩矩的,说今天到大厅用膳,有个尊贵的客人跟大家一起用餐。因是世交,她年纪也小,可一起坐席。
月容一进前院客厅就觉得被两道视线盯住了,抬眼一看,居然是凤眼男。他发现月容瞟他,凤眼一挑,得意一笑。月容轻哼一声,低头不理。这边光元站了起来,走过来把她牵到凤眼男面前,给两人介绍:“世子,这就是家表妹秦氏,”月容福一礼。光元又道:“表妹,这是常勇侯刘世子。” 凤眼男微微颔了颔首。月容看他一副小大人样,拼命忍住笑:你就装吧,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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