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老大嫁作三人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胡芩
黄昏时,八人八骑到达雷鸣镇,雷鸣镇是一个大镇,有一百五十多户人家。光元带着一行人照例进了镇里最好的客栈,准备要了客房住下,但是掌柜的道:“客官,敝店只剩三间客房,您住是不住?”光元微微一笑:“麻烦掌柜的,这三间我们要了。”劳累一天,哪能不住?
晚上月容和阿葵住了一间,光元三个住了月容左侧,阿金三个住了右侧。月容照例舒舒服服洗了热水澡,上床之后不久就睡着了。睡得早,醒得也很早,醒来时阿葵还在榻上熟睡,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昨天真是累着了。
月容轻手轻脚起来,穿戴整齐,开了门出去唤小二送水。推开门,愣住,光元靠坐在门边地上睡得正熟,感情是守了一晚,最后才抵不过睡了过去!退了回来,进屋轻轻关了门。走到窗前,推了窗探头一看,光宇和光涵一人一边,倚靠在窗边打盹!月容轻轻关上窗,坐在床前发愣。不知过了多久,阿葵醒来,揉揉眼睛问:“小姐,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呀,小姐,你眼睛怎么肿了?”
☆、匪徒
月容一笑:“昨天山道上的不知什么东西进了眼睛,早上起来就这样了,不过不疼也不痒,应该不碍事。一会你朝小二要点热水我敷一敷就好。”阿葵看她神色轻松,并无不适,放下心来,自己收拾好了之后便要了热水来。月容用帕子蘸了热水敷了一刻,又让阿葵要来半盆凉水,又敷了一刻,这才好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肿的样子。因为昨日遇上山贼,昨晚临睡前光元便与大家商议,大家好好歇息一晚,今日辰时中方出发,比以往足足晚了一个时辰,月容和阿葵收拾好已经是辰时二刻。光涵敲了门进来,传话说光元让大家到楼下大厅用早膳。
月容到了楼下,坐下后仔细打量三兄弟,发现他们眼睛下方都有淡淡的青色,便招了小二过来,道:“小二哥,给我们每人添一道人参乌鸡汤。”小二道:“这位客官碰巧了,平日里我们只有晚上才做这道汤,昨日大雨,我们掌柜的恐有客官淋了雨体虚,今日天未亮便吩咐灶上熬了一锅人参乌鸡汤以备用。这一大早呀,已经有好几位客官点这道汤了,灶上应该还有,我这就去给你们端来。”小二一看一下卖出八腕人参汤,乐颠颠往后头去了。月容则不由佩服这客栈老板,未卜先知,真是生财有道,难怪客栈排名第一,的确有两把刷子。
光涵眨巴着大眼:“四弟真是个有口福的,要什么有什么!清汤寡水都十天了,我就等着这人参汤了。”当即放下了筷子,双手托腮等着。
光宇一口喝掉半碗稀饭,又啃了半个馒头,这才斜了光涵一眼,道:“你就等吧,到时一肚子水在马背上骨碌碌直响,那才好听呢!”光涵一听,马上拿起筷子,夹了馒头往嘴里送。
光元看着他俩,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月容,发现她眼睛有些不对劲,便问:“月儿,你眼睛怎么了?”埋头狠吃的光宇和光涵一听,立即停止动作看了过来,也发现她的眼睛有点儿发肿。月容一笑,把对阿葵说过的话对他们也说了一遍,三人将信将疑,但看月容不在意的样子,估计也无碍,也就撩开了。人参乌鸡汤端上来,味道很好,月容看光涵喝完意犹未尽,让小二给他们三兄弟各人又上了一碗,三人不疑有他,也都喝掉了。
春雨绵绵,那是南方才有的景像,伏牛山的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月容他们重新出发时天已放晴。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路上厚厚的泥尘被水一泡全变成了泥浆,还好路上行人不多,月容他们的行程也没有受耽搁,中午一行人在伏牛山中选了一块略平整的地方歇了一小会,用了早上出发时从客栈带的馒头。然后一刻不停打马飞奔,在天擦黑之时终于出了伏牛山,到了山口处的裕原镇,该镇隶属豫州郡,归盛阳县管辖。
裕原镇很热闹,月容看大家都很疲惫,便提议在该镇歇一天再走。三兄弟什么都以她为中心,听得她说要歇息一天,哪有不允,仔细找了一家合意的客栈安顿下来。第二日正是二月二十二,盛阳县不知哪里流传下来的风俗,这一晚像元宵节一样要举行灯会,不过却是放河灯和天灯,但热闹是一样的,各家的年轻人都倾巢出动,提了自家制作的灯聚集在河滩上。河滩上搭了两个赛灯台子,一赛河灯,一赛天灯。获了头名的河灯或天灯,有第一个下河或上天的资格,也最有可能获得河神和天神祝福,因此竞争非常激烈。
歇息一晚之后,光涵精神抖擞,起床之后独自在镇上逛了半天。却听得人人都在议论这二月灯节,回来向店小二打听,店小二颇为自豪,又添油加醋描绘了一番,光涵越发心痒,便磨着月容一起出去看热闹。月容不想节外生枝,拒绝道:“小地方灯节,哪里比得上帝京?况我们明日还得起大早赶路,还是早点歇了吧。”谁知光元却在一旁道:“月儿,我在一本书上也看过对这盛阳灯节的描绘,颇为有趣,也想去见识一番。下一个歇脚处离裕原只有一百里地,明日我们晚些出发,申时末启程应该无碍。”月容只得同意:“既如此,我们就早去早回吧。”
裕原镇是伏牛山外第一镇,南来北往客人极多,有不少客商为了看热闹,特意留了几天或赶早一两天到达此地,因此灯节之夜人流如织。月容一行八人紧紧挨在一处,缓缓随着人流向河滩行去。河滩两个高台四周树了高杆,上面挂了百十来个大号灯笼,河滩被照得一片明亮。赛灯也有海选和预赛、决赛之分。海选白天已经完成,参加预赛的灯由各家提了,到高台前的一排座位前让评委品评,最后选出十盏灯上高台进行最后的角逐。
月容他们到达之时预赛已经完成,决赛尚未开始,高台上,主持人、裕原镇亭长正在致辞。月容听了一会,仔细观察一下四周,又回想一下灯节的赛制,不由收回了“小地方灯节,哪里比得上帝京?”的评语。要论营销,这小小的裕原灯节,比帝京高出三个档次不止啊。
亭长致辞完毕,先是天灯开始比拼,月容一看,原来天灯就是孔明灯。这天灯的用料较平日灯笼所用材料更轻、更薄、更透,还要在设计、装饰上花功夫,的确进入决赛的每一盏灯都是艺术品。月容看评委除了品评材料、形状、画功,最后还会系了绳子,点了放飞三丈之高、计时评定速度,真是非常专业!
天灯头名两刻钟之后就选了出来,是一盏莲花灯!直径有五尺,重瓣莲花,最内层是粉紫色,然后越向外,颜色逐渐减淡,最外一重花瓣是粉白色,中间的灯芯一点,真是美轮美奂!亭长宣布了天灯头名,当场便举行放灯仪式,一声炮响,重瓣莲花灯冉冉升空,众人一片欢呼。待莲花灯升空半刻之后,参加决赛的其余九盏灯也一齐被放飞,再过得半刻,所有的人都把自己手中的天灯点了放飞,一时之间,漫天皆是形态各异、颜色纷呈的各样天灯,月容看得呆住。光涵凑近了她耳朵,大声道:“四弟,来了值得吧!”月容一笑,也大声道:“真漂亮,谢谢三哥!”回身却狠掐了一把他手臂:这个小色狐狸,刚才居然趁机咬了一下她耳垂!
光元看着他两人,心里暗叹一口气,光宇瞥见光涵的小动作,抬腿踩了他的脚面一下。光涵受疼一下跳开:“谁?谁踩我!”转头四顾,发现大哥正跟阿金说话,二哥双手环胸看灯正着迷,一时茫然。月容拉住他:“人这么多,被踩很正常!好好看灯!”话刚落,却听得东边一阵呼喊声:“贼子来了,贼子来了!”接着人潮便向这边涌来,一时怔住。光宇一把抓住她手臂:“四弟莫怕,大哥、三弟,快聚了阿金他们到一处!”
八人聚成一团,随着人流挤到高台边上,实在挤到透不过气,最后大家都爬到了高台上。后面的人跟着也有好些爬了上来,不一会高台就站得满满的。站在高台上一看,月容大惊失色:河滩入口处,一百多骑匪徒挥舞着武器杀了进来,见到男的就砍、见到年轻女子就抢,不一会就有十来个女子被掳了横放在马背上,一时河滩上哭爹叫娘,乱成一锅粥。月容脸色发白,紧紧握住剑柄,让她这样看着,她做不到,可是一百多个悍匪,有备而来,她又能如何!正煎熬间,十来个匪徒到了高台下,看见有几个带着冪离的年轻小姐,一时便怪叫起来,一些人挥了刀就劈支撑高台的柱子,一些人便跑上来拉人。
几位小姐都有各自兄弟护卫,但是一个个都吓得大哭。不过半刻,高台一侧的柱子被砍断,台子霎时倾斜,月容一群人顿时向一侧倒去。光宇一把搂住她的腰,光元光宇两个护在左右,一行人就要冲杀出去。电光火石间,月容却听得一声惨叫,回头一看,一个匪徒伸手拉一位小姐,那位小姐的兄长不肯放手,匪徒竟一刀把他的手臂砍了下来!月容顿时不作他想,狠狠挣脱光宇,提了剑就刺过去!那个匪徒根本想不到居然有人偷袭,腰上顿时被刺了一个洞,回过头看见愤怒的月容,一惊,又一怒,复一笑:“哈哈,原来是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小公子!爷喜欢!”放了女子,竟直奔月容而来,全然不顾腰上剑刺的窟窿正呼呼往外冒血,剽悍之极!
月容有过一次被拐一次被抢的经历,可是那些都是暗地里的阴谋,今天这样的明杀明抢,她是第一次遇见,她无法容忍这样的场面,她已经忘了害怕,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挥了剑就一通乱刺。光宇他们看她这个样子,回身护卫在她周围,拔了武器大开杀戒,不一会就放到了五六个。光宇又抢了一匹马和一柄大刀,骑在马上,看见匪徒就砍。
匪徒看到这边战成一团,渐渐围拢过来。月容清醒过来,手上的剑也有了章法,看势头不对,扯了喉咙大喊:“他们人少,乡亲们捡了石头砸他们!砸死他们,砸死他们的马!”一连吼了好几遍,周围的人终于清醒过来,果然捡了石头便砸将起来,有的本来带了武器防身的,看到有人带头反抗,也加入了战团。河滩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取之不尽,砸完了还可以接着用,虽然效率





老大嫁作三人妇 老大嫁作三人妇_分节阅读_41
不高,但是人多、石头密集,总会有匪徒被砸中、他们的坐骑也受到惊扰胡乱冲撞,匪徒的进攻明显慢了下来。
匪徒也不是人人都武功高强,敢于进河滩抢人不过是凭了一股气势,如若无人组织反抗,他们两三刻便会得手,一阵风离去,徒留给裕原镇百十个破碎的家庭、几百号受伤的男子。没想到却碰上月容几个,人仰马翻不说,再下去恐怕连脱身都难。匪首一算计,他们抢女人是为财,并不为人命,于是一声口哨,打算带了劫掠的十几个女子就走。不防光宇骑了马飞奔过来,人未到,一支飞镖已经刺中他的手臂,未等他反应过来,光宇已经飞身到了他背后,接着一把剑就横在了他脖子上。
河滩上顿时静了下来,这时河滩入口处传来一声大喝:“贼人都放下武器,本亭长饶你们不死!”月容一看,亭长带了官兵到了,河滩入口处,四五百名官兵拉弓引箭、蓄势待发。头领被擒、弟兄们死伤好近半,前有强势官兵、后又奋力反抗相亲,匪徒们只有束手就擒。
原来伏牛山盗贼横行,不时有山匪出山抢劫,裕原镇靠近伏牛山,常驻有五百名官兵防匪。因今日二月灯节,这五百名官兵今晚也担了护卫的责任,本来只是担心万一出现踩踏,谁知来了抢匪,虽然得到通报便赶了来。但若没有月容他们出手,以匪徒速度之快,恐怕已经得手了。
亭长邓大人对光宇等人感激不已:“这次多亏几位公子出手相助,否则邓某治下就是一场滔天大祸啊。”又问大家名讳:“不止公子们如何称呼,邓某必报县令嘉奖。”光宇不以为意:“此等匪徒,人人得而诛之,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不肯告以姓名。亭长面有难色,今晚他们的壮举,全裕原镇人都亲见,如不嘉奖,如何能服众?他向上向下都不好交代。光元看出他的为难,便道:“我等姓张,大人称我等张公子即可。我等省亲路过贵地,性命攸关之时,顺手之劳,不敢居功!”亭长道:“如此,邓某明了。裕原虽偏陋,风景还不错,山珍亦不少,几位公子不若多留几日。”光元道:“我等需赶路,明日一早即走,就不叨唠大人了。”
邓大人很想他们多留几日,但是月容他们岂肯耽搁,婉拒了住到他家里的邀请,仍住在原来的客栈,第二天卯时之前就离了客栈启程,邓大人申时初到客栈送行扑了一个空。不过他治下期间,破了这么一起大案,半年后便获得了升迁。
☆、偷听
“大哥,月儿妹妹怎么了?我们哪里惹她生气了?”
看着前面跟阿葵有说有笑,却看他们一眼都懒得看的月容,光涵第一个忍不住问出了声。两天,两天了!自从他们灯节那晚回到客栈开始,月容就对他们三兄弟不理不睬,却对阿葵他们四个和颜悦色、跟平日毫无二致。这是他们认识月容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在他们印象中,月儿是调皮的,也是懂事的;是文静的,也是活泼的;是傻傻的,也是聪明的;是懒惰的,也是勤快的……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真是闻所未闻!说生气,也不大准确,住店用膳,该开口招呼的她不会少说一句,但仅此而已,她不会多说一句!“元哥哥,宇哥哥、涵哥哥”也照常叫唤,可是怎么听都觉得太平淡了,一点都不甜,完全没有以前的亲昵,对阿葵他们态度又完全与以前一样。这样的情形只过了一个上午,三兄弟立即都明白了一件事:月儿在生他们的气!
于是三兄弟各自反省。
光涵想起看灯之时偷偷亲了她一下,大庭广众之下,月儿脸皮薄,难道是为这个?可是她当时已经回掐了一把,按以前的相处方式,应该是两清了;而且,后来她还让自己好好看灯来着?此后,自己并没有得罪她,光涵仔细想了一遍,觉得不是自己惹的祸,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光宇想起看灯之时偷偷踩的光涵那一脚,难道自己的小动作被月儿发现了?恼他争风吃醋,所以生气了?可是自己与二弟两人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比踩脚这种动作大的事件多不胜数,也不见她恼成如今这般。可是除了这事,后来自己并没有开罪她,光宇觉得不是自己的责任。但是,总是有人惹她了,还连带自己一起被恼上,到底是谁呢……
光元也在仔细回想那晚的情形:先是三弟提议看灯,接着月儿推拒,后来自己赞成,最后看灯遇袭。如果当时自己不附和三弟,不去看灯,就不会碰上河滩的杀人抢人事件,难道月儿怪自己多事?可是也不象,她后来看灯都看得着了迷,还对三弟说“真漂亮,谢谢三哥”,显然很喜欢那场灯会……
兄弟三人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光涵挑起话头,三人觉得有必要好好合计一下,商议解决办法,这种日子真是太难熬了!于是光元吩咐阿金:“我和二公子三公子有事商议,你们几个催马快一点,跟紧了小姐。”阿金几个也觉得这两天气氛不对,小姐显然不待见三位公子,却依然对他们和颜悦色,二公子今天看向他们的眼神已经有些恶狠狠的了。如今巴不得离三位公子远一些,得了光元这话,立即便拍马赶上了月容和阿葵。
兄弟三人放慢速度,一起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回想了一遍,光宇突然想到月容挣脱自己,挥剑刺向匪徒的决绝,一拍脑门:“我知道她恼什么了!”光涵和光元也顿悟:“原来如此!”三人交换了一下看法,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可是,这个该怎么向她解释?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光涵道:“大哥,你一向有办法,晚上你跟月儿妹妹好好沟通,总之我们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月儿妹妹一向懂事,她会理解我们的!”顿了顿,又道:“二哥,你说月儿妹妹会理解的吧?要不,你跟大哥一起去,你抓了匪首立了功,月儿妹妹应该很高兴见你”。越说越多,却越来越没底气。光宇瞪他一眼:“你平时不是最会哄她开心么?我看你去最好!而且论理,今晚该你值夜,你这下要当缩头乌龟了?”光元道:“现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晚上我去!”话落,打了马追赶前面的月容几个。
晚上进了客栈,光元照例要了紧挨的四间房,按以前的安排住下。在客栈大厅用过晚膳,月容和阿葵有说有笑进了屋,阿葵吩咐小二送了热水,服侍月容舒舒服服洗了澡之后回了自己房间,月容则摊开包袱整理第二天要用的物品并绘制今天所走过的路线和城镇。正忙着,听见敲门,走过去默默把门栓打开,也不开门,走回桌前继续摆弄自己的地图。光元走进来,也不说话,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她忙。直到她忙完,收拾好包袱,光元这才犹犹豫豫开口:“月儿,那天,在河滩上,我们只顾着自己安危,没有一开始就伸出援手,是我们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恼了罢……”
出乎他的意料,月容抬头对他一笑:“元哥哥,是我太矫情了,当时当地,我们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河滩上人虽多,然匪徒有备而来,要是后来不是官兵到来,还不知情形如何呢?我那天太任性了。”月容这两天的确在恼三兄弟明明身负武功却见死不救,可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又不禁一身冷汗,要不是官兵及时赶到,他们几人固然可以逃脱,可是那群匪徒发起狠来,乡亲们死伤只会更加惨重而已。光元他们比她想的周到,但是她也不悔,她有反抗能力,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当着她的面发生,然而她也不能责怪光元他们,要怪只能怪这个世道不够太平!郁闷了两天,看他们兄弟三人忐忑不安,她心里也不好受,本就想着明天就恢复正常生活,没想到今晚光元先来道歉了。
光元大大松了一口气,月儿,真的每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给人惊喜!忙去给她铺床,铺好之后,又准备抱一床被子到榻上给自己用:前天晚上,他就被月容赶到榻上去睡了。月容却阻止了他,低声道:“元哥哥,榻上冷,今晚就在床上安歇吧。”光元惊喜抬头,定定望着月容,直望进她眼睛里去,月容慢慢垂了头,耳根却渐渐红了起来。
隔壁房间,光涵和光宇把耳朵使劲贴在墙上听动静。听得大哥敲门,月儿开门,然后是静谧。过得两刻,大哥开口道歉,月儿笑着说了一段话,然后是一阵铺床摊被的声音,然后,是月儿的声音,很低,两人压扁了耳朵也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再接着,是人滚到在床上的声音,再接下来……两人听了一刻,面红耳赤、气喘吁吁,赶紧离了那面墙。可是一旦离开,心里似有声音在叫嚣一般,又迫不及待贴了耳朵上去……直过了小半个时辰,墙那边的动静才停了下来。两人互看一眼,光宇一下跳了起来,钻进卧房后的耳房,一头浸入放冷了的洗澡水里——还好,两人为了道歉的事惶惶不安,要了汤水也没心情沐浴,这下总算派上用场了。光宇正在心里庆幸,耳边却听得“噗通”一声,光涵整个跳进了浴桶里!把他也溅了一身的冷水!
第二天早上,月容发现光宇光涵说话的声音都有点不对,似乎感冒了,自责不已,认为是自己前两天给他们脸色看,害得他们吃喝不好、睡眠不香导致身体虚弱以致感冒,赶紧吩咐了店小二熬姜汤。光元看他们俩一眼,微微一笑,一句话也没说,埋头慢条斯理吃早餐。阿葵却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不过看月容对三位公子恢复了关心,心里到底放松下来,这两天她心里也毛毛的呢。三位公子不受待见,大公子还好,二公子三公子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百般挑剔,前天,小姐的披风上有两道皱纹,小姐自己都不在意,他们倒指手画脚斥责她阿葵呢。
月容心情转好,八人队伍的气氛顿时便清空万里,一路上大家欢笑打闹,行进得很快。出了伏牛山之后,月容他们走了两天的丘陵地带,如今又回到平原之上,豫泔平原横跨豫州、泔州两郡,非常宽广,盛产玉米、小麦,是大庆西北的粮仓。人民生活相对富裕,道路也相对太平,除了在两郡交界地遇到几个拦路的泼皮之外,月容他们半个月之后顺利到达泔州北边的田城。那一天,已是三月初十,离他们出发已近一个月了。
八人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月容等四人商量,在田城歇息三天,补充些东西再行上路。另外,张孝辕的医术师傅龚太医正在田城游历,他们要找到他,问他要了引荐信才好上鹰山找西陵老人。根据龚太医通过驿站传回来的信息,光元他们顺利找到了他,居然就住在威北公韩木府里!月容听了大喜,她还打算专程去找一趟刘暇、看看她的近况呢,如今都在一处,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一行人整装出发,到韩府投了帖子拜见,威北公世子韩通亲自迎了他们进去。原来,光元离开帝京赴楚郡之前,韩通也是跟在荣城祖母身边,跟光元也是认识的。两人计有十年未见,均大大感慨了一番。
韩通长得高大壮实,古铜色的皮肤,面目很硬朗的那种,笑起来声音很洪亮:“……比不得初阳兄,竟高中探花!这田城么,天高地广,是个好地方,我明日便带你们好好逛一逛!”转眼看见光宇光涵:“哎呀,鸿明弟都跟我一般高了!这是润川小兄弟吧,眉目跟你大哥不相上下,是个俊秀男儿!”
移了目光看见月容,愣了一下,看向光元,光元一笑,道:“这位便是内人张氏。”月容赶紧上前见礼。韩通恍然大悟:“这位就是尊夫人?难怪,我家夫人也时常提起呢。对了,刘氏现下正在后园赏花,我这便遣人带了夫人过去。”招手叫了一个小厮,低声吩咐几句。过得一刻,便有一位老嬤嬤前来引路。
月容走进韩家花园,三月的田城还是很冷,园子里只有一片梅花再开放,鼻端隐隐有幽香传来。正对梅林建了一个亭子,亭子四周围了透明的布幔,布幔里人影晃动。月容走近了一看,布幔内摆了炭盆,刘暇坐在垫了厚厚褥子的靠背椅上,正抬起头焦急的望过来,脸色红润,长胖了不少。不由大步走过去:“刘妹妹,好久不见!”一个嬤嬤要闪出来拦住月容,刘暇道:“无碍,退下吧。”嬤嬤道:“夫人有孕在身,太医刚开了药,小心为好。”月容顿住,自然落坐到一个婆子端过来的锦凳上,道:“恭喜刘妹妹!”。
刘暇遣了人去取点心、烧茶水,又传了人去厨房吩咐菜式,不一会亭子里只剩了两人。月容道:“刘妹妹这是几个月了?”刘暇道:“刚满三个月,前一阵闹腾得厉害,龚太医开了药这才好了。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到田城来
1...2021222324...4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