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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三人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胡芩




老大嫁作三人妇 老大嫁作三人妇_分节阅读_16
几句,则另当别论……”威吓利诱之下,赵熙云派出全镇官兵,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寻。
张孝辕指挥着众人,正在忙乱间,忽听得有人大叫“舅舅!”抬头一看,竟是光元三兄弟!
光元他们只比月容早出发两天,选择的路线跟月容他们一样,他们在出发的第二天,遇到去江口给张孝辕报信张家老家人。那个老家人光元刚好认识,这才知道外祖病重,舅舅他们肯定也要往帝京进发。
三兄弟一门心思,就想多陪一陪月容,便有意放慢行程,希望在到达冀州之前能再见到她。昨天晚上本打算在埠林镇以北五十里的途安镇歇息,突然听得有人议论,道最近有吴王余寇在埠林镇一带活动,最近埠林镇经常有年轻女子被贼人劫走卖往妓院。顿时再也坐不住了,三人连夜便往回赶,赶到的时候舅舅正着急四处找人寻月容,才知道他们终究已经慢了一步,月容竟已被劫走!
他们也是知道江口那桩重案的,三人吓得手脚冰凉,但马上便清醒过来,听从舅舅的调遣,四人每人带了一队官兵朝江口、荣城、龙海堡以及泉城四个方向搜寻。
光涵带的这一队人马搜寻方向是泉城,天黑视物不便,光涵和搜寻队伍成员人手一根火把,沿路细细搜寻,要求大家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可疑物件。光涵自己细心,也知道月容一向细心、冷静,即使在被劫情况下,情势万般危机,她应该也会想办法留下什么线索,因此一路上并不求快,而是细细搜寻可能的线索。
直搜了五里地,也没有什么发现,带队的捕头有些不耐,道:“小公子,我们这样搜索,天亮也行进不了十里路,成效太低,不如骑快马直接赶上去,说不定还能早些赶上贼人。”
光涵心急如焚,但是却清楚不寻找线索,就会追错方向,进而错失良机,即使最后找到月儿,也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正待说话安抚捕头,一个步兵交上来一个物件,道:“公子,这个是挂在路边荆棘上的,小的觉得可疑,您看看是否有用?”
光涵一把抓过来,盯了一眼,马上欣喜若狂:“快追!贼人朝泉城方向去了!”又点了三个人:“你,你,还有你,分别快马通知其他三队人,说贼人在这个方位!”
光涵手里抓着的是一块白绸,只得三指见方,白色的绸布边缘整齐,显然是被利器割下来的,上面一个歪歪扭扭的一个“风”字,或许写字的人太着急,也或许是天太黑看不清,风字的叉叉已经写到边上去了。但光涵一眼就断定,这是月儿妹妹留下的。普天之下,只有她才会使用墨笔,也只有她,才会写出这么独一无二的“风”字!她一定被人带着从这条路往泉城去了!果然,一路上他们陆陆续续找到另外几个布片,上面不是“门”就是“风”,也是一色的歪歪扭扭。
却说月容,又惊又怕的又跑了大概五里地之后,累得只喘粗气,虽说每天练功,但一下子连着跑十里,也是非常耗体力的。这时,天已大亮,一里地外官道上已经有赶早的行人、车、马来往,月容发现太阳即将从小客栈那个方向升起,原来,这群劫匪是要把她卖到二百里之外的泉城!
月容再次爬上树梢朝小客栈方向眺望,发现远远的路上隐隐有灰尘扬起,心里一紧:坏了,那群绑匪追来了!又望了望埠林镇方向,两三里外竟腾起漫天灰尘,显然是有大队人马正朝这个方向赶来,但却不知是敌是友。不容多想,月容蹭蹭爬下树,继续往埠林方向跑。
那一大队人呼啦啦的过去,两刻钟后却又呼啦啦的回转,开到月容所在树林附近,竟然散开队伍朝树林里扑来。月容慌了神:十万两银子的确很诱人啊!难道是一伙的?扭身就要往树林深处跑,突然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声呼喊:“四弟!四弟!你在哪里?我是三哥!”
月容一下松懈下来,瘫坐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满足某位亲的期待,小三儿闪亮登场
☆、护送
月容连赶五天的路,昨天开始又一天一晚不敢休息,神经高度紧张,看到光涵站在面前,弱弱唤了一声:“涵哥哥——”竟昏了过去。光涵看着一身男装、形容狼狈的月容,直觉得心口抽痛,蹲下托起她,一把横抱起来往树林外走。
到得树林外边,看到被绳子缚住的那十个绑匪,愤恨不已,走过去一人踹了一个窝心脚,只把一排人都踹翻了还不解恨,抽出剑还想戳刺下去,边上的捕头看他发狠,怕他真把人给弄死了,赶忙拦住:“王公子且息怒,这些贼人死不足惜,脏了公子的手就不值当了。况且,小姐……小公子急需救治,我们还是赶快回埠林寻医馆的好。”
光涵这才作罢,快步走到官道上把月容抱进马车,驾起马车朝埠林镇飞奔。刚才他们朝泉城方向搜寻,在路上发现十个形迹可疑之人,当场拦住问话,那些人回答得支支吾吾、漏洞百出,便立即绑下,继续往前搜索,结果在小客栈发现了月容乘坐的马车,但是并未发现月容的踪影。
一时又提了绑匪来问,他们起先还企图抵赖,后来林捕头使出平时逼供的手段,这才撬开他们的嘴,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是连绑匪也并不清楚月容朝哪个方向逃了。还是林捕头,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以及光涵一直念叨的“我这表妹……四弟一向非常聪明”,判断出月容隐在树林里朝埠林方向跑了,于是一群人往回急奔,在差不多的路段进树林搜人。
光涵一行人在半道上碰到了光元等三队人马,张孝辕马上给月容诊了脉,末了,对着三个紧张不已的外甥道:“不碍事,只是累了,休息几个时辰就好。”三人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三人就那么守着,谁也不肯离开一步,就是进了客栈房间也一样。张孝辕看着他们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在心里叹气:离冀州也只有五天路程了,由他们去吧。
月容直睡到傍晚才醒来,睁眼便看见三张焦急的面孔,顿时有恍如隔世之感,想起昨晚黄昏到今晨的种种,突然“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脱险之后,月容才终于知道害怕,这个世界,不是她的前世,的确太恐怖了!如今有人可以依赖,委屈便立即放大起来,不管不顾大哭!
三兄弟从未见她如此失态,一时有些呆怔,还是光元最先反应过来,把月容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肩背,温言安抚:“月儿不怕,哥哥们都在,那些坏人已经被抓住了,再也伤害不了你……”
月容大哭了约半刻钟,才终于停了下来,一旦停下,又觉得不好意思,在心里暗自鄙视自己:这是哪跟哪呀,自己一个三十出头的人(月容拒绝把在大庆朝活得年头加到自己的前世去),居然躲在一个大男孩怀里大放悲声,真是…….
三兄弟看她停了下来,抽抽噎噎的却不肯抬起头来,一下也不知怎么哄才好。还好郑嬤嬤及时端了粥进来,看月容哭得稀里哗啦的,又出去要了热水给月容梳洗一番,然后才取了勺子喂她喝粥。
月容喝了小半碗粥,有了力气,这才打量王家三位哥哥,发现他们都憔悴的不成样子,一时后知后觉,催他们去用膳、歇息:“三位哥哥,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也去吃点东西,好好歇一下吧,明天还得赶路呢。”也不问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埠林镇。光元三人看她精神不错,终于放下心来,过去的一天一晚他们同样经受煎熬,心情直到此刻才真正轻松起来,起身出去了。
郑嬤嬤伺候完月容用餐,收拾好碗筷,突然扑通给月容跪下,哭道:“都怪奴婢不好,没有拦住贼人,害得小姐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请小姐责罚!”月容心道:“不是你无能,是贼人太狡猾”,忆起郑嬤嬤当时的呼喊,不由拉住她的手,道:“嬤嬤无须自责,贼人防不胜防,你已经尽力了。” 郑嬤嬤这才放宽了心,尽管心有余悸、语调抖抖索索的,还是把月容被劫以后的情形大致描述了一遍,月容这才知道埠林镇为了她闹得人仰马翻。
第二天一早,大家启程准备上路,正在套马车的当口,埠林镇突然涌进大队官兵,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不知所措。正惶然间,却有一人全身铠甲,自两列兵丁中大步走出,朝光宇走来,边走边喊:“鸿明兄,你们怎么也在埠林?”
妖孽!一听声音,月容就知道是刘琨。仔细打量了他两眼,不由有些想爆笑:他那一副风流妖魅的样子,裹在威严的铠甲里面,怎么看都觉得滑稽。刘琨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顺着视线望过来,看见了面覆黑纱的月容,似乎怔了一下,微一点头示意,扭了头继续跟王家几人寒暄。
月容先是听得光元大致把昨天的情形说了一遍,接着听得刘琨道:“本人现任北大营军中校尉,半月前随常勇侯南下追击叛逆余寇,昨天刚捣毁了他们在埠林镇附近的一个集结窝点……如今打算在埠林稍作休整,一个时辰后便回京复命……”原来是官二代混军功来了。
月容正暗自腹诽,却又听得刘琨道:“张世叔不若缓上一个时辰,与军队一起返京,路上也有个照应?”说完朝月容这边看了一眼。张孝辕明白他的意思,想到昨天的惊险,思忖了一会,道:“也好,我们急着赶路,你们说来也是急着回京复命,正好同路,那就有劳世侄了。”
光元和光涵也松了一口气,有军队随行,前路再多艰险也不怕了。只有光宇,盯着刘琨看了好一会,轻轻“哼”了一声,刘琨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末了展颜一笑,日月无光。其他人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猫腻,退回客栈歇息不提。
过了一个时辰军队果然开发,常勇侯自始至终没有出现,据说他根本没有进埠林,而是直接回京城了,这一支一千人的官兵暂时由刘琨指挥。
有军队随行,一路上果然平安,一直到了冀州,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汤嬤嬤出埠林之后又病倒了,害大家忙乱了一场,好在也是有惊无险,到得冀州城下的时候,已经全好了。刘琨的军队不进城,月容他们也不进去。光元他们有事在冀州停留,月容听他们说是要寻人,顾嬤嬤留下来照顾三兄弟,汤嬤嬤和阿姜则随月容他们回荣城,一行人便在城外作别。
月容朝三兄弟挥手:“三位哥哥,找到人便快些回荣城,我做好吃的等着你们!”
光元望着她灿烂的笑脸,欲言又止,最终道:“好!月儿路上小心。”调转马头进城,不敢再多看一眼。
光宇却走上前来,递给她一个物件:“月儿,一定要等着宇哥哥!”月容接过一看,居然是个q版木雕,刻的是托腮作沉思状的自己,活灵活现,不由一笑:“好,你快点来哦!”
光涵拉着月容的袖子,道:“月儿妹妹,我那本画差几页就要完成了,到了荣城我才送给你。不过你得还我一个荷包才可以,今天就要开始做!”月容刮自己的脸:“羞不羞?就你斤斤计较!好了,知道了!”
刘琨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笑闹,微笑不语,光宇一回头,看着他,一拱手:“剩下的路就有劳青岩兄了,青岩兄请好自为之。”
月容在边上听得不对,有劳别人还这么拽?这王二少的别扭劲又上来了!不由走上前拉拉光宇的袖子。刘琨却不以为意,一笑,道:“鸿明兄,一路走好,荣城再会!”转身走了。
冀州到荣城不过两百里,月容他们赶了两天就到了荣城门下,刘琨带了官兵回北大营交差,月容一行人则进城直奔张府。
临别之际,月容施礼道谢:“一路上有劳刘世子,多谢了,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刘琨一笑:“某也是顺路,秦小姐不必多礼。家妹一直惦念秦小姐,真心希望能跟小姐再聚,如今小姐到了京城,家妹恐上门叨扰,到时请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老大嫁作三人妇 老大嫁作三人妇_分节阅读_17
☆、京华
张孝轩进了张府大门,急急直奔张老太爷的寝院,月容疾步跟在后面,进了院子,张孝轩直接去老太爷寝房,月容则由一个老嬤嬤领进了东厢坐候传见。
张孝辕一边唤着“父亲”,一边抬腿进了父亲的寝房,却发现老太爷坐在窗前,神清气爽,正在悠然品一幅画作,不由愣了一下,道:“父亲,你已经好了?”上前便要给他把脉。老太爷收回手,“哼”一声:“如果我不是病得快死了,你是不是就一直呆在江口,不打算回来了?”
张孝辕哭笑不得:“父亲,儿子不孝!本来打算今年中秋就回京的。”
张老太爷张荣知病得很重,不过是装的。作为四朝元老,对吴王他看得比谁都明白,也知道吴王成不了气候,在吴王刚刚得势之时就称病在家,到得吴王称帝,更是一天朝也没有上过。如今新帝登基,大肆排除吴王残存势力,帝京现今是腥风血雨,照理说他不应该把小儿子骗回荣城。大庆朝历经差不多两年战乱,百废待兴,如今边关战事又起,皇上已传内监多次询问病情,就差没派御医了。张荣知看好当今皇上的能力,他也不打算再病下去了。小儿子在外,张荣知一方面担心引起当今疑心,另一方面小儿子被传为神医,正好医治他的“痼疾”,这才把儿子诳回来。
听父亲道了原委,张孝辕这才放下心来,想起月容,道:“父亲,月容就在东厢,您要不要见见?”
张荣知道:“见,怎么不见?她既得你看重,必然不差,我们张家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女孩子了,快带她进来吧。”
月容跪下端端正正给张老太爷行了一个大礼,一边问安:“老太爷安好”。
张荣知扶起她,看着月容的脸,有一瞬恍惚,一摇头,自嘲一笑:“别老太爷、老太爷的叫了,就叫爷爷吧!”
月容也不扭捏,站起来,就着老太爷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张老太爷:“爷爷请喝茶。”
张荣知暗自点头,接了过来,道:“以后这张府就是你的家,不必拘束。”转头吩咐连嬤嬤带了月容下去歇息。
连嬤嬤是家里的老人,按辈分是跟汤嬤嬤她们当年一起服侍太夫人的贴身侍女,为人和善。当年太夫人挑了忠心的顾嬤嬤和玲珑的汤嬤嬤给女儿作陪嫁,留下温厚的连嬤嬤随身伺候。如今太夫人去世已有十年,小姐出嫁后生了三个儿子也去世了,府里两个公子一个死心塌地入赘,一个死不肯嫁娶、长年陪将军府少公子居住楚郡,府里说来只有老太爷一个主人。
连嬤嬤的夫家也是张府的世仆,住在府里的偏院,张嬤嬤平时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打扫打扫太夫人旧居,照看照看太夫人留下的钗环头面。心里还是期盼着某一天,大公子休妻归来、和二公子一起娶一门妻室,为张府开枝散叶。盼得头发都白了,大公子却执迷不悟、二公子也不见踪影,也渐渐死了心,精神气也没那么足了。半个月前听得二公子要回来,还要带回小姐,听老太爷的意思,二公子对这位小姐极为看重。连嬤嬤知道二公子的性子:眼高于顶、从不肯将就,如今小姐得他看重,必然是个好的了。顿时精神焕发,知会过老太爷,便忙前忙后收拾起蕴园,务必要让小姐住得舒舒服服。
连嬤嬤既存了心修好,看月容容貌端丽、性格平和、行事又是个省心的,高兴得合不拢嘴,忙前忙后,唯恐她有哪里不称心的。
月容看连嬤嬤忙个不停,心下有愧,忙道:“连嬤嬤,我在外头也住惯了,再简陋也使得,况如今已经很好了,嬤嬤再往里添东西,月容脚都不知朝哪放了。”张家虽为书香世家,但百年积累,家底颇丰,屋里的布置与月容以前的住所自不可同日而语。不过,再奢华,月容还是偏爱前世哪种明快透亮的家居装饰风格。
连嬤嬤却不以为然:“小姐,现在既住了京城,又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样样都得妥当才行,否则要让人笑话的。”月容以前得顾嬤嬤悉心教导,自然也知道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只是看连嬤嬤一把年纪,很是过意不去,见她这样坚持,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再说,老人有个奔头,活得也比较长寿,也就由她去了。看着连嬤嬤指挥着丫环嬤嬤把钗环头面的摆满梳妆台,又搬进来大堆衣衫裙子的填满了整个衣柜。
连嬤嬤布置好月容的寝房,又带进来两个番罗女佣,十一、二岁的样子,指给她,道:“这是阿葵,熟悉钗环,小姐的头面可交给她打理;这是阿椒,专管衣饰,小姐的衣裳布匹、大小绣件,可交由她负责。再有,两人的绣技均不错,小姐但有绣活,可交由她俩人完工。
月容谢了连嬤嬤,阿葵、阿椒也给她见了礼。
阿葵今年十一,圆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有点憨憨的,月容很想掐一把。阿椒今年只有十岁,瓜子脸,却是个活波的,进得门来就不住偷瞟月容,月容对她一笑,她害羞的低了头,不过一瞬,又抬眼望过来。月容忍不住逗她:“阿椒,你家小姐脸上有东西吗?”阿椒看得小姐笑盈盈对她说话,胆子大了起来:“小姐,你真好看,鹰峰上的神女,恐怕也比不过小姐呢!”倒窘了月容一回。
月容过起了米虫生活,早晚给两位长辈请安,早晨练半个时辰的剑,余下就是进行高雅活动了,画画、雕刻、绣花,也没人催,想停下就停下,想开始就开始,自有人准备一切。有时看着阿葵和阿椒麻利地收拾屋子,月容对自己很是鄙视:居然跑到古代奴役童工。
这样过得四天,月容便跟义父提起上常勇侯府道谢的事,张孝辕应了,于是连嬤嬤便把月容打扮起来。月容看她行事,果然是世家的世仆,眼光一流。连嬤嬤并不把自己往富贵里折腾,发型、衣裳均是流行的款式,发饰以珍珠为主,只是衣服颜色搭配得很和谐很幼嫩,鹅黄上衣,葱绿下裳,月容感觉自己真是青翠欲滴一棵小白菜,不过十三的青葱年纪,就应该这样装扮吧。末了,连嬤嬤给她两边手腕上各套一个血玉环,两手有时相交,不觉便是“叮”一声脆响,这让月容非常有淑女的感觉。
常勇侯府距张府只有三条街,坐车不过两刻钟就到了。月容她们的车从角门进去,坐了软轿进了内院,跨出轿门,便看到刘暇微笑着站在二门边上,看她停轿,急急奔了过来:“张姐姐,可把你盼来了!”突然一想这话不对,这不是盼着月容来道谢么?一时面红耳赤。月容不以为意,拉住她的手,道:“刘妹妹,江口一别,我也很想你。”
常勇侯夫人程氏三十四五年纪,长得很美,保养得极好,是月容穿越以来见到的最美的女性。妖孽刘琨也不过承了她七八分颜色。月容给她行了礼,郑重道了谢,又送上自己绣的一件炕屏,程氏笑呤呤接过,夸了她的绣工:“这炕屏的样式我还是头一回见,张姑娘好绣技,巧心思。”
尽管程氏笑得很和美,不知为什么,月容却隐隐感觉到她对自己不喜,谨慎作答:“月容愚笨,当不得夫人夸奖,刘妹妹才是真正的心灵手巧。”
听得夸奖女儿,程氏笑了:“她呀,从小被宠惯了,绣的东西哪里拿得出手。”语气却是骄傲轻快的。又对刘暇道:“暇儿,带你张姐姐逛逛咱门的园子吧!现今三月初了,园子里该有不少花已经开了。”刘暇应了,和月容施礼退了出去。
待月容几人出了院门,程氏身边的嬤嬤轻声道:“这位张姑娘倒是好相貌,行止也有度,难怪世子和五公子上心。”
程氏轻“哼”一声:“不过一个孤女,什么张姑娘!”
☆、婚讯
月容和刘暇两人一边逛刘府后园,一边说些离别后的趣事,期间刘暇有些伤感,说明年过了十四之后就要离开帝京去西北了,西北苦寒,也不知有无春花。月容知道她这是要出嫁了。便道:“妹妹不必伤感,哪里都有春天,只是迟早而已。我听说西北的大丽花开得特别艳丽呢。”
刘暇看着她,突然问道:“张姐姐,你喜欢江口多一点,还是喜欢京城多一点?”月容道:“我哪里都喜欢,最好这一生能够踏遍天下,春天在南边看花开,夏天在北边避暑,冬天……”
“张姐姐,你也在游园!”月容的话被一个男声打断,月容回头,是刘珏。弯身福一礼,道:“打扰五公子赏花了。”
刘珏如今也有十一岁了,拱手回礼不迭:“张姐姐客气,不若珏领姐姐逛一逛这园子?三姐平时不大出门,恐不如珏熟悉呢。”月容婉拒:“我一会就得回府,不麻烦五公子,五公子请自便。”说完让开了道。
刘珏却不走:“那珏就送一送张姐姐吧。”竟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她们,刘暇没有说话,月容也不好开口赶人,也只得由他跟着。离后园门口半里地时,却碰上了刘琨,看他快步走过来,月容赶紧施礼,并再次感谢他上京一路护送:“世子安康,多谢前次护送之恩。”
刘琨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全不似在江口时的随意,不禁轻轻皱眉,还了一礼:“张小姐客气,举手之劳,不必挂怀。”看到一旁的刘珏,眉皱的紧了一些:“五弟,父亲晚上回来,明早考校骑射,你还是早去做准备吧。”
刘珏本不愿离开,看哥哥直直盯着他,不情不愿转身去了,临走时对月容说:“张姐姐,过半月这园里的花都开了,满园芬芳,京城里找不到第二处,到时你一定得再来。”月容微笑点头,不答。
刘珏走了,刘暇突然一声惊叫:“我的一只耳环不见了!”月容想起刚才两人曾在桃花树下闹了一会,估计落那了,便道:“我陪你去桃林找找。”刘暇婉拒,指着五丈外的亭子:“你也累了,且到那边亭子歇歇,我带着嬤嬤去就好。”
月容不好坚持,转身朝亭子走去。连嬤嬤今天感了风寒,跟出来的是郑嬤嬤和阿葵,郑嬤嬤年纪大了,月容让她歇在内院东厢与刘府的嬤嬤喝茶唠嗑,现在身边只有阿椒一个。阿椒年纪小,看花看草的慢慢便落在了后面。
月容以为刘琨只是路过,也就不再搭理他,闷头往亭子行去,不想他却跟了上来,走到她身边,没头没脑的说:“鸿明兄他们到冀州城接未婚妻去了,你知道吗?”
月容一怔:“未婚妻,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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