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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狸
早在她进入炫天殿之时,影卫便已传音向祁诩天禀报,以为是哪个妃嫔,便也不太在意,反正若被看见,杀了便是,不料却是她……
“看够了便出去。”祁诩天微眯起眼,不耐的朝她所站之处说了一句,看在溟儿的面上,他并不打算要她性命。
听他平淡的语声里还含着情欲的沙哑,安若蓝想到方才的那一幕,再也忍不住冲口而出,“陛下……你们是父子啊!怎可以……怎可以如此?!”
尖锐的喊叫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凄厉而又带着诡异的颤音,祁溟月听到她的话,倏然睁大了眼,闯入的竟然是母妃?望了一眼祁诩天,然后退开了身子,递去父皇的衣袍,两人披了坐起身来。
祁诩天神色不动,抱过祁溟月的身子,让他靠在怀中,若无其事的低头笑问道:“溟儿可是觉得难受,这回停的不是时候,等会儿再继续好不好?”
不等祁溟月回答,安若蓝已冲过了帘幕,指着他怀中的少年,另一手却握紧了拳,颤着手,似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你们……你们果真是……”
“方才可是未曾看清?那这回可要瞧仔细了。”带着恶意的微笑,祁诩天低头在祁溟月的颈边吮吻起来,留下一串红印,搁在他腰间的手更是肆意的探入了他披着的外袍内,从敞开的袍子里露出祁溟月修长的双腿,白皙的肤色上全是点点痕迹,一直延伸到大腿内侧,指尖顺着腿部的曲线慢慢划过,进入了衣袍下的暗影,不知做了什么,让祁溟月惊喘一声,不满的拉住了他的手,“父皇!”
实在是意外,母妃竟然会闯了进来看到这些,便是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说他与父皇两情相悦?嗤笑一声,他略带嘲讽的露出一丝冷笑,“母妃既然瞧见了,溟月也无话可说,我与父皇,便是如此又怎样?他情我愿,与母妃无干,不如就当不曾看见,也免得……”底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其中之意谁都知道。
脸色一阵青白,安若蓝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在她面前毫不避讳的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霎时脑中一片空白,空洞的双眼对着面前相拥的父子两,“什么喜爱,什么荣宠,底下藏的竟是这些,父非父,子非子,你们……你们简直让人作呕!!”
为她的话而瞬间冷凝了神情,祁溟月从祁诩天的怀里落了地,赤着足,缓缓向她走去。
安若蓝怔怔的看着他向自己走来,那才十二岁的少年毫不介意的露出留有晴色印记的白嫩脖颈,单衣松垮的披在身上,胸前的黑发还带着些汗水的湿润,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到了她面前。
“溟月本不愿伤了母妃,但母妃却逼我不得不如此……”随着他的话语,冷凝的神情变为淡漠,白皙细弱的手腕朝她喉间抚去,那看似温柔的动作却带着死亡的冰寒。
安若蓝只觉呼吸一窒,只见身前的小脸带着些遗憾的表情,可在喉间的使力却分明越来越紧,直到视线模糊,胸中气息再也无以为继,眼前变得漆黑,似乎将要坠入死亡的深渊,恍惚间,才听见了那仿佛来自远处的话语,轻快的语声还带着一丝笑意,“母妃这回可信了儿臣的话,若要杀你,易如反掌,但你毕竟是我的母妃,此身来自于你,溟月便也放过你一回,只要你懂得何事该记住,何事该被忘记,你便还是儿臣的母妃,溟月也仍是你的皇儿,你看如何?”
随着他的手逐渐放松,安若蓝虚软的身子这才缓缓倒在了地上,胸口剧烈的喘息着,抚着颈间,连声咳嗽起来,惨白的脸色变得赤红,发髻散乱,形容失色。
祁诩天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表示,却对祁溟月伸出了手,“还不快回父皇这儿来,”把他的身子按坐在了腿上,低声耳语道:“真是扫兴,还未吃到我的溟儿,便被打断了,一会儿可要让父皇继续……”
闻言,祁溟月眼神一闪,还没真的如何便已折腾得他腿都软了,他真是有些后悔了先前所言,何况被母妃这事一闹,他已没了兴致,于是淡淡一笑,“父皇不曾瞧见吗,母妃还在那里呢,你打算如何处置?”
“擅闯炫天殿,该如何便如何吧,去问问刘易就是了。”心不在焉的说着,眼神已窥入了祁溟月的衣袍内,眼前的精致使他勾起了唇,双手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旁的安若蓝静了下来,却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语的模样很是古怪,口中喃喃低语着:“他说的没错,我的皇儿已死了,这是异星,是妖孽,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床边的两人都听到了她的低语,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安若蓝口中的另一个“他”不知是谁?不期然的,祁溟月想起了在凝曦阁外,韩梓麒匆匆而过的身影。
安若蓝扶着墙,极为缓慢的站了起来,面容平静,眼神却是一片狂乱,直直的看向祁溟月,“乱天,弑母,无后……你已乱了天,还要弑母不成?你这个妖孽!你这个异星!”
他已乱了天?虽说不信昙无所说的乱天之能,但即使有此能耐,他却不知自己何时去乱过?天下如此之大,本就不会永享太平,他又何必费心去“乱”?
“母妃何出此言?儿臣虽知昙无所言,但溟月不曾乱天,更无心弑母,只要你当作今日之事不曾看见,我和父皇便让你安然回去,继续做你的安贵妃,如此岂不是很好?你又何必执念于弑母之说。”
安若蓝狂笑,凄厉的笑声如厉鬼,“不曾?这岂非已摆在眼前,分明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却让陛下做出此等不伦之事,身为帝君,堂堂天子,竟也被你所惑,这不是乱天是什么!”
昙无的乱天竟会是此意?不是祸乱天下?却是惑乱天子?不禁开始对他的话产生质疑,若他早就知道,为何不说明白,还是他也所知有限,只是臆断?但那时他若是说了,或许他与父皇也不会走到今日,早就被他人暗杀在襁褓之中了也说不定。
祁诩天也是微露惊讶之色,随后却怡然自得的轻笑起来,“溟儿你瞧,我俩可是命中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见他们依然毫不忌讳,在她眼前如此亲密相依,安若蓝忽然觉得心中扭曲起来,满怀着恶意,嘶哑的嗓音颤抖着,眼中的厌恶之色却逐渐浓烈,“乱天之能,弑母之命,好一个乱天弑母,”伸手一指祁溟月,“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你杀不了我!”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倏然安静了下来,望着祁溟月,眼神逐渐清明,面容笃定,忽然的异样让祁溟月不禁眉间微蹙,只见她整了整衣衫,竟然又恢复了几分平日里温柔如水的模样。
她面对着祁诩天,轻柔的说道:“陛下可是想看臣妾死在你面前,也





韶华舞流年 分节阅读_28
免得将你们的丑事说了出去?但幸而臣妾早有先见之明,即便你们想要我死,只怕也不容易,陛下想知道吗?臣妾做了何事?”
冲着两人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安若蓝神情悠然的续道:“皇儿在母妃那儿尝的甜羹的味道可是不错?那其中可有样好东西呢……”
听她说到这里,祁诩天神色一变,暗影一闪掌风已扫向了安若蓝,她霎时喷出了满口的鲜血,重重甩了出去,被他摁在了墙上。
“说!下了何毒?解药在哪里?”阴沉的语调带着无限狂怒,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让她横尸在地,祁诩天耐住心中的暴戾之气,想到溟儿虽服了睘珠,但药力尚未完全吸收,若遇上霸道的剧毒,只怕虽不致死,却会重创内腑,于他大大有害,说不得又要大病一场,一想到这里,语声又冷了几分,“你若不说,朕便让你……生不如死!”一字字吐出的话语,其中的嗜血之意使人胆寒,安若蓝却含着鲜血,神情诡秘的一笑,“没有解药,他中的不是毒,是蛊!”
看到祁诩天眼中的震惊,她又得意的狂笑起来,“陛下若是杀了我,他也活不成!”
“何意?”
“陛下没瞧见吗,在你身后,你的宝贝快支持不住了。”她眼中的喜色让祁诩天蓦然回首,只见溟儿竟捂住胸口,面色惨白,浑身打着颤倒在床上,淋漓的汗水和那抽搐痛苦的模样,比之中了念尘更是严重了几倍不止,仿佛……在下一刻便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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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三十二章 蛊毒
扔下安若蓝,祁诩天冲到床边抱起了祁溟月,他竟似无法控制住手足的痉挛,握紧了双掌,拼命克制着,蜷缩在了祁诩天的怀里。
方才祁溟月先是感到了阵阵钝痛,那时已察觉不对,不料而后那痛楚却如锥心一般,似乎连整颗心都要被人剜去,让他手足冰冷几欲昏厥,从未经受过如此的剧痛,咬住唇,他不愿吐出在喉间挣扎的痛苦嘶吼。
抱着祁溟月,祁诩天克制着此刻滔天的杀意,想要把那女人千刀万剐,理智却告诉他,不可动她分毫,从未如此受制于人却又不得不投鼠忌器,而对方却只是他从未在意的区区一名后宫女子,不甘,暴怒,嗜血的疯狂,心头的焦急,使他的双目似乎泛出了血红的光芒,一步一步,走到安若蓝面前,不带丝毫情感的语声似从冥域传来,“你,在找死吗?”
他的话音低沉冰冷,带着阴寒血腥,甚至隐含无限的杀意,安若蓝忍不住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强自支持着,从未面对过如此恐怖的君王,她毫不怀疑,若非顾忌着祁溟月,此刻她定然已生不如此。
可,此刻掌握了主动权的是她不是吗?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她身子轻颤,勉力保持镇静,掩盖住惊惧的眼神,颤声说道:“陛下可别忘了,若臣妾身死,祁溟月也活不了,方才臣妾只是吐了口血而已,他已是如此,若陛下再想做什么,只怕他会活活痛死在你面前,到时陛下可别后悔才好。”
祁诩天危险的半阖起眼,他未曾料到,安若蓝会如此狠心,竟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此毒手,即便她本非心地善良的纤弱女子,自有她的一番手段,可也不曾想她竟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对溟儿下了蛊毒,更何况她本不懂这些,如何会知道该怎么做?
拍抚着溟儿逐渐缓和下来的身子,祁诩天深沉的眼眸愈发暗沉起来,韩梓麒,你既然敢做,那便要担得了后果。
祁溟月攥紧了双手,等那痛楚渐趋缓和,才慢慢松开了咬住的唇,血腥之味让他心中的嗜血之意再度燃起,逆水而行之人,须有被水吞噬的觉悟,她既已不当他是子,他又何必敬她为母?勉强拾起心神,睁开了清如冷月的眼,沙哑虚弱的声音对祁诩天说道:“既然不能杀她,便让她生不如此,总有一日能解去蛊毒,到时溟月会让她知道,何谓异星,何谓弑母。”
云淡风清的叙述,让安若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的神情不喜不怒,淡淡说来,却使人胆寒,看着身前平静注视着她的祁诩天和祁溟月,两双相似的眼眸,同样的幽暗深沉,安若蓝开始后悔,或许她真的做了蠢事?
身子一软,她逐渐瘫软在地,但求生的意志又让她再度开口,“你们不可伤我,只要我稍有损伤,必会以十倍之痛施与祁溟月!”
也就是眼下动她不得了,祁诩天冷哼一声,传声给了外间的影卫,一个黑影一晃,已出现在屋内,“把她带下去,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若有人图谋不轨,杀无赦!”
黑影一闪,影卫已领命去了,屋里不见了安若蓝的身影,只余地上血迹和那翻倒的食盒。
抹去祁溟月嘴边的殷红,祁诩天在他脸庞轻抚一下,怜惜的落下轻吻,“溟儿还痛吗?”
摇了摇头,他只是觉得全身无力,似乎大病了一场,“只是有点累,父皇切勿担心,我歇息下便好了。”
把他的身子轻轻放在床上,为他掩好衣衫,祁诩天却注视着翻倒的食盒,皱眉唤了一声,又一名影卫出现在他面前。
“殿外出了何事?”安若蓝不可能毫无阻拦的进入炫天殿,等他接到影卫的禀报,她已到了殿内,外间的侍卫怎可能没看见,其中必有缘故。
“属下正想禀告,殿外侍卫均横尸于偏殿,死状安详,想是先中了迷毒,影五曾发现敌人踪迹,追寻而去,未归。”
如此说来,安若蓝的闯入也是有人预谋的了,还有她带来的糕点……祁诩天拾起一块,细细端详,对影二吩咐道:“下令,命莹然速回。”
“是。”黑色的人影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
祁诩天走到床边,看着溟儿沉睡的小脸,为他擦去了额头的冷汗,想必先前他定是痛苦难当,不然眼下不会如此疲累,睡得深沉。
想到他身中的蛊毒,祁诩天眼中闪过一道锐光,走到桌边一口饮下已凉透的茶,尝着口中苦涩的凉意,手掌微微收紧,扯动嘴角,扬出一丝残忍的弧度,衣袖微扬,转身回到床边把祁溟月小心的搂在怀里睡下,注视着他的睡颜,目光逐渐柔和。
寂静的寝宫之内再无一丝声息,诡秘沉重的气氛,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在空气里和成了浓重的阴寒。
窗外,有清风袭来,桌上放置茶盏之处却只余一摊粉末,随风飘散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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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内所有人都察觉到气氛的异常,陛下早朝之时未曾带着二皇子祁溟月,虽说皇子往日在朝上也不会说什么,但众人早习惯了看他和陛下一同出现,不想今日却只有陛下一人,而且神色深沉,似笑非笑的模样使人胆寒,暗道不知又是谁惹怒了陛下,不会便是二皇子吧,难道陛下终于厌了对他的喜爱?左思右想,俱是不得要领,但唯一知道的一点是,千万莫要说些找死的话,免得陛下一时兴起,当真成全了,到时可求饶都来不及。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要事上奏?”祁诩天看着底下一干臣子,随意问道。
安辕在群臣中犹豫再三,终是踏前了一步,“陛下,臣……”开了口,却不知该怎么说了,女儿一旦入了后宫,便是皇家的人了,他实在不知如何质问陛下,他的女儿犯了何罪,为何会被囚入地宫。
“安将军有话要说?”状似疑问的挑眉,祁诩天一脸平和的问道。
“敢问陛下,不知小女在何处?是否招恼了陛下,陛下已将她贬了?”安辕性子爽直,不惯那些文臣绕来绕去的说话,看着座上君王,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早上听到芷兰传来的话,说是若蓝去了炫天殿一夜未归,今日一早凝曦阁的宫人便都被关押起来,若非女儿出事,陛下如何会下这样的命令。
祁诩天轻笑,“这事倒传的快,不错,她确实惹怒了朕,安若蓝身为贵妃,却罔顾宫中礼数,在夜间擅闯炫天殿……”
他说到这里,群臣都恍然大悟,怪不得安辕神色如此焦急,原来是安贵妃得罪了陛下,那么不见二皇子,也定是为了此事了,被他母妃牵连,恐怕往后也不会如此得宠了吧。只是陛下也惩罚的严了点,身为贵妃,即使擅闯,恐怕也不是什么太了不得的事,想必也只是想得些陛下的宠爱,才会如此。
有几位与安辕交情不错的武将,已打算上前为安若蓝求情,不料却听见祁诩天慢悠悠的继续说道:“她擅闯炫天殿也就罢了,还意图下毒谋害朕,朕只是命人把她囚入地宫,看在安将军的面上,已是宽待了。”
此话一出,本想求情的人悚然一惊,脚步马上缩了回来,这还得了,竟是谋害陛下的罪名,此事可是祸及全家的,安辕还如此质问陛下,岂非不想活了,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暗暗摇了摇头。
安辕也是一愣,继而双眉一竖,握紧了拳,要他相信女儿做出了这样的蠢事,实在不易,但陛下似乎也没有理由骗他,除非若蓝是被人利用了,或者便是嫁祸,于是朗声说道:“陛下,小女生性乖巧,又心系陛下,臣想她不会如此不智,定是被奸人所害,求陛下明察!”说着已跪下身来。
想到安若蓝,祁诩天沉下了脸,森冷的气息令人察觉他此刻的不悦,顿时都噤若寒蝉,不敢对此有所表示,只有安辕仍直挺挺的跪着。
“安将军似乎坚持她是清白的,但朕要告诉你,朕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图谋不轨,想要加害于朕,难道……安将军怀疑是朕在说谎?”
帝王震怒,雷霆般的煞气向众人袭来,王者的威仪岂是他们所能抵挡,霎时跪了一地,只求安辕别再说些找死的话,到时他死了,说不定还连累了别人。
安辕颓然的低下头去,心如死灰,陛下既然这么说,若蓝便是死定了,便是他,说不定也要遭到牵连,连他们整个家族都要成了她的陪葬。
忽然间众人只觉身上一松,那股威势倏然消了,抬头一看,陛下已往后走去,口中说着“退朝”二字,竟是行色匆匆的去了。
不由对望一眼,又叹息一声,君心难测啊,此番安贵妃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连二皇子都失了宠,恐怕安将军一家也逃不过劫难。
祁诩天扔下大殿之上的群臣,听闻莹然已连夜赶回,连忙赶到炫天殿。
寝宫之内,祁溟月靠在床头,气色看来如常,正带着一身疏懒,无聊的翻着手中的书册,见祁诩天匆匆进来,不由奇怪的开口问道:“早朝这么快便散了?”
祁诩天不答,却抚着他的发,对他说道:“莹然回来了,她擅毒,对蛊毒也该知道一些,一会儿便让她过来给你瞧瞧,还有……父皇实在看不惯溟儿对自己的身子如此不在意,歇息便歇息,还拿着书做什么?即使看书也是劳神的,没父皇看着,溟儿又不乖了。”
一手把他的书册接了过来,祁诩天虽神色平静,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眼中的忧色,祁溟月便也不做声了,任他将那古册孤本扔到了地上,暗道一声可惜。
等莹然进来,只见




韶华舞流年 分节阅读_29
寝宫之内的龙床上,陛下与二殿下相依的身影。
见她进来,祁诩天便向她问道:“溟儿中了蛊毒,你可有方法解除?”
莹然只接了令,说要她速回,并不知是何事,此时听闻竟是殿下中了蛊毒,不由神色一紧,霎时也惊慌起来,连忙走到床边,诊了脉,又查看了他眼内的气色,详详细细的问了缘由,接着便是一阵静默不语。
见她凝神沉思,祁诩天和祁溟月都没有打扰,只静静等着她的结论。
莹然神情数变,才一脸凝重的开了口,“殿下确实中了蛊毒。”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祁诩天和祁溟月仍是心头一沉,只听她继续说道:“莹然虽擅毒,但蛊毒却非寻常毒物,并非解药可解,殿下身上的这种更是麻烦。”
“莹然所言何意?如何的麻烦?”祁溟月想知道,安若蓝究竟下的是什么蛊。
“此蛊是子母蛊,母子连心,若惊动了体内的母蛊,子蛊便会骚乱,寄主随之便会心若刀绞,脏腑受损,将受无限苦楚,直到母蛊无恙平息,方能缓解。故而此蛊又名为‘连心’。”
卷一 第三十三章 地宫
母子连心?真是母子连心啊……祁溟月扬唇,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想用这种方法来保住性命,确是个不错的主意,看来她着实怕了异星之说,或许早在当日,她便早因弑母二字而存了惧意,才会在韩梓麒的挑唆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来。
“连莹然也无法可解?”祁溟月含笑问道,似乎对身上的蛊毒毫不在意。
她迟疑了半晌,才答道:“世上有少数几种心法可压制子蛊,强行使其沉睡,可暂时脱离母蛊的控制,但想要完全解去,却是不易,本来母蛊一死,子蛊便会自行化解,但连心蛊的霸道便在于母蛊的寄主有损,便会牵连子蛊,一旦母蛊死去,子蛊也会爆体而亡,身中蛊毒之人便会由体内溃烂而死。”
听了莹然的话,祁诩天神色更为阴冷起来,“听你的意思,便是无法可解了?她死,溟儿便死,她伤,溟儿会比她更为痛苦?”
莹然无奈了点了点头,心中也着急起来,“可是据莹然所知,连心蛊不是轻易可下,须得两方都服下一蛊引,此引为蛊虫所好,方能奏效。”祁诩天却是想起什么,命莹然取来桌上的食盒。
莹然依言取来打开,只见其中摆着几块看来十分可口的糕点,于是不解的看着陛下,只听他说道:“你看看,这糕点之内,可有不同寻常之处?”
理解了他的意思,莹然小心掰了开来,先是取出银针试探,继而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只扁扁的瓶子,倒出一只模样古怪的毒虫,它身有黑翼,却缓缓蠕动着节状的身子,一双赤红的眼,模样看来很是丑怪,只见他爬到了糕点之上,绕了一圈回来,身子上竟显出了艳红色的条纹,陡然更添了几分诡异的妖艳之色。
莹然看了看它的身子,把它又装回了瓶里,才松了口气般的说道:“陛下,不知是何人用了这糕点?幸而其中施的不是蛊毒,还有的救。”
“莹然的意思是,其中也有毒?”祁溟月瞬间冷凝了表情,盯着她手中的另半块糕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虽不知是何人胆敢对殿下下蛊,但先前知道身中连心蛊也不见殿下如此生气,莹然有些意外,却还是恭敬的答道:“确如陛下所言,其中有毒,但也须得有一毒引,才可致人死亡,而此毒引与连心蛊所喜之物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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