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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狸
“求亲?”
“求亲。”沁羽点了点头,“女皇陛下吩咐了此事,沁羽便来了苍赫,与苍赫联姻,是女皇陛下近年来的心愿。”
“向谁求亲?”低沉的语声听不出喜怒,远远的传来,不疾不徐的足音落在了殿内,问出了祁溟月正欲开口再问的内容。
见了那身玄色绣金的衣袍,还有那随之而来的迫人气势,沁羽已知来的是何人,转过身,面对着眼前的君主,他终于知晓,女皇陛下为何会对苍赫帝如此在意,“莲彤沁羽,见过陛下。”对着站在太子身侧的苍赫帝,他俯下了身,“奉女皇陛下之命,沁羽为向苍赫提亲而来,苍赫太子之名天下皆知,女皇陛下有意将护国圣女嫁予太子殿下为妃,两国联姻,自此交好。”
祁溟月将手中的诏书递予了祁诩天,“为了表示对此事的重视,这回的使者也非寻常,父皇不如自己看看。”洛绯嫣竟要将护国圣女嫁来苍赫,看来这一回,她想玩的更大些了。
所谓护国圣女,便如苍赫当年的国师一般,负责祭祀之类,却非占卜星象的那一种,而必须是善舞的女子,也必须是莲彤皇族的血统,多是自小培养成纤尘不染,纯洁无暇的性子,才可跳出那无人可为的祭祀之舞,奉以上苍祈福。
祁诩天扫了扫手书所言,半阖着眼,缓缓勾起了唇,“身为圣女的兄长,定也是皇族血脉,只身来苍赫为使,是打算促成此事?”
漫不经心的问着,话中还带着明显的好奇之意,似乎只是随意聊着家常,微阖的眼眸,轻扬的嘴角,看来应是问的平常,但沁羽却觉出了沉沉的压迫,那看似随意的话语之间,分明是透着冷意的。
“成语不成,可不是沁羽所能左右的,世上之事本就难下定论,陛下已太子殿下不如商议之后,再作答复吧。”沁羽收起了面上的几分冷淡,言语之间却仍是对什么都不在意似的,仿佛对联姻之事成功与否并不在意。
“不必商议,联姻之事只是多此一举,朕并不打算答应。”祁诩天行至一边,在椅上坐了下来,搁在扶手上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忽而抬眼往沁羽身上扫去,“三国之间,莲彤并不处弱势,洛绯嫣却想了这么一出,联姻?”发出一声嘲弄似的冷笑,鹰一般的眼眸内已聚起了阴沉之色,洛绯嫣明知晓他与溟儿之间如何,这会儿却来提亲,其意自然十分明显。
“陛下莫非不知吗,莲彤近些日子并不安稳,安炀屡次犯禁,莲彤已与之交锋数次,虽只是小小的纷争,只是几十人之数,但次数多了,便绝不是误会摩擦那般简单,女皇为此事担忧,故而想与苍赫联姻,以求保全。”
“此事苍赫自然知晓。”祁溟月听沁羽这么说,忽而有些觉得可笑,莲彤并非弱小之国,只是那几次事端便能让莲彤女帝吓得要用联姻来求自保,不得不说,这理由有些牵强。
“既然知晓,便该明白女皇陛下之意了,沁羽也不多言。”似乎对此刻沉闷的气氛有些不耐烦,他一边说着,轻轻踏着足,听到脚下发出细碎的轻响,沁羽扬起了唇,似乎这才想起了什么,侧首对着那抹月白,唇边头一次露出了明显的弧度,“对了,女皇陛下曾言,若是太子殿下不喜女子,也可让沁羽留在苍赫,只要太子喜欢,沁羽作为男妃也无不可。”
神色淡淡的面容之上,忽然展露的笑容,仍是清浅的,和着那挑起的眉眼,却偏生出几分诱惑之态,似乎在言他人之事,也仿佛并不觉先前为男妃之言有何说不得的,他对着祁溟月继续说道:“沁羽也是莲彤皇室血脉,配予太子殿下,当夜不会辱没太子的身份才是。”
祁诩天靠在椅中,听着沁羽的这番话,面上并未露出异色,唇边的笑意倒是愈加明显了,微阖的眼,却掩住了其下流转的幽暗之色,“男女俱备,洛绯嫣果真考虑的周到,朕倒是要感谢她了。”才闹出了选妃之事,洛绯嫣便又遣来了这个沁羽……搁在椅上的手渐渐收紧,祁诩天抬起了眼,往祁溟月那处看去。
祁溟月与祁诩天对视一眼,别有深意的露出一丝浅笑,行至沁羽身前,“看来溟月需得多谢女皇的美意了,替我考虑的这般周全。这一回沁羽来的却是刚好,宫内正是热闹之时,也是为着溟月选妃之事。”
“如此说来正是巧了,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中意之人?对了,该让殿下看一看圣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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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才是,或者,太子殿下觉得沁羽如何?”
问着这番话,沁羽的面上仍未有局促之感,似乎是理所当然,也有着几分好奇,祁溟月对这般古怪之人,并无恶意,但因他来此莲彤,便又不得不多了几分防备,唇边笑意未曾退下,他对着沁羽又一番打量,才点了点头,“此事可稍后再议,不如沁羽先留下,过些日子,待我与父皇决定好了再告知你结果。”
“好,那沁羽便等着太子殿下的答复。”
祁诩天坐在一旁,对祁溟月所言并不反对,这时候才轻唤了一声,“刘易,将莲彤使臣带去韶华殿休息,不可怠慢。”之间再度在扶手上敲击起来,望着沁羽退下,他朝身旁不远处的祁溟月伸出了手,“溟儿还不过来。”
祁溟月走到他身前,望了望祁诩天的神情,站到了人的腿间,垂首注视着祁诩天的眼,语声挪揄,“这一回的游戏可是父皇招惹来的,好一个莲彤女帝,看来也是执着之人,不过这一回的游戏可比先前的有趣,父皇莫非仍不满意?”
“如何满意,他们一个个都在打着溟儿的主意。”扬臂环在祁溟月的腰间,祁诩天让他的身子更贴近了些,抬头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溟儿近日千万小心,切莫走错了住处,若是去了韶华殿,怕是要回不来了。”先是大臣之女,再是莲彤使臣,幸而韶华殿确实够大,再多些人也是无妨,那些个对溟儿打着主意,又能住入韶华殿的,都有着各自的手段,往后还不知会如何精彩。
“若真是溟月走错,便算是他们倒霉了。”对着祁诩天打趣之言,祁溟月摇了摇头,若是成了真,韶华殿内有人要玩些色诱的把戏,以父皇的性子,只怕宫里便要血流成河。
环住祁诩天的脖颈,祁溟月拨弄着他的发,想到先前祁诩天所言,虽是玩笑,却也提醒了他,“溟月忽然想起,近日还真是要去韶华殿逛逛才是,有这许多客人,我这主人岂能不至。”
“主角不在,确实无法开场,溟儿要去便去吧,不过可得记得,别让那些花草沾身才是。”两人虽已相处多年,他却仍是见不得溟儿身边有他人近身。
祁溟月轻笑一声,垂首俯到祁诩天颈侧,轻吻了几下,舌尖由他耳边掠过,才低喃着说道:“溟月岂会将那些花草放在眼中,我只会……沾父皇的身罢了。”随着落下的话音,相似的两双薄唇已贴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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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机
桌案之上摆着书册,一侧的檀架上搁着瑶琴,抛于榻上的绣品已能隐约见到几株洛彤花的雏形,暖暖的甜香,在房内氤氲出几许旖旎,站在妆太前的女子,瞧着榻上的衣衫,许久,微蹙的眉终于松了下来。
“冬绿,替我将那件拿来,白色的那件。”对立在身侧的侍女吩咐了,冯秋蓉接过那件衣裙,含笑行至内室,换下了身上的衫子,穿起了考虑许久才决定好的那件衣裙。
莹白如雪的裙装贴合着玲珑的曲线,盈盈一握的腰肢之下,展开的裙角长长的拖曳在地,腰间,丝绦如水,垂落至绣鞋之上,行路之间,便是风情摇曳,如水的柔美。满意的颔首,她望着镜中之人,又抬首理了理一丝不乱的发髻,这才露出了笑容。
“这件衣裙我穿着可还好看?”早已确定了数遍,她仍是对着侍女又问了一次。
“小姐国色天香,无论穿上哪件,哪有不好看的。”侍候多年,她早就知道小姐的脾气,欢喜之时什么都是好的,只是切莫惹恼了她,那大小姐的脾气,可让她们这些下人受不了。
冯秋蓉扬起了衣袖,咬了咬唇,“难得着了白色的,有些不习惯。”仍是觉得桃色最为艳丽,衬着她的肤色,也最是悦目,可看着太子殿下却似偏爱浅色的衣裳,想必喜爱的也定是软语温柔的女子,既然太子有所偏好,她便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来,穿上一身如雪莹白,收敛起平日里的姿态,如今身在帝宫,她可疏忽不得。
上回已在无意间得罪了凝露公主,幸而陛下与太子殿下并未见怪,还允了她出入韶华殿,而今身在殿内,虽不知太子住于何处,也不知何时能见着,但对着选妃之事,她却比住在别院的那几位多了几分自信。
入住韶华殿的,她可是第一人。即便后来太子殿下又允了不少女子进宫,可她冯秋蓉,却是唯一得过太子的称赞的,她爹在朝中也是位列在前,手握重权之人,要选太子妃,她怎么说都比旁人的女子更为适合,也无论如何不甘心放过这次的机会,若是成了太子妃,待太子登基之时,她便是后宫之首。
皇后……身在官宦之家,只是身为女子,又有哪个不希望登上后位,既可享受荣华富贵,又可成为家族之倚,更何况,太子还是那般俊美不凡的男子,世上女子恐怕无人会放过眼前的机会,别说是女子,便是男子,如今身在韶华殿的也并不是没有。
想到那日听闻莲彤来使,她便已有几分担心,莲彤女子,总是妩媚多姿的妖娆,而后听说是男子,她才放下了心,可不料,太子殿下竟也让他住进了韶华殿,又听说,那莲彤来使竟是为了向太子求亲而来。
扯过一边的绣帕,冯秋蓉垂下了眼,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更多了几分担忧,思及前几日吩咐下去的事,她抬起头对冬绿问道:“前些日子,我交代你的事如何了?”
冬绿点了点头,“小姐放心,你交予女婢的珠宝,女婢都已送至各院,那些女子虽说也是官宦出身,可好些都是宫里那些娘娘们的远亲,要不然便是那些下臣家的,比不得小姐尊贵,收了小姐的东西,可都喜欢着呢,都是没开过眼的野丫头罢了。”即便有品貌不错的官家小姐,也是说不得的,她家小姐绝容不得有人比她强。
“那这些日子,再送去些点心吧,挑些难得见的给送去,韶华殿是太子殿下的地方,对这些点心并不上心,本小姐送去的,定叫她们喜欢。”笑语着,她又放低了语声,对冬绿招了招手,“上回入宫之前,我吩咐你去配的东西呢?”
迟疑着,冬绿不由自主的瞧了瞧无人的窗外,才从怀里取出几个纸包来,“女婢都去配齐了,只是……”小姐当真要这么做?此处可是皇宫,若是叫人发现了……
“没用的丫头,还不给我拿来。”竖起了柳眉,冯秋蓉一把扯过冬绿的身子,在她臂上拧了一下,“瞧你那脸色,有人要吃你不成?吓成这个样子,真是给我丢脸,只是几包药罢了,怕些什么?”
“小姐,奴婢是担心,若是叫人知道了……这里可是皇宫,是太子的韶华殿呐。”冬绿苦着脸,捧着手中的几包药粉,知道她家小姐绝听不进这些。
“正是韶华殿,才须如此,眼下正是关键之时,我冯秋蓉既然进了宫,便 不打算再出去,太子妃之位,我是志在必得。”思及太子的笑容,还有那优雅的身姿,她心中的坚决便又多了几分,眼中闪过几丝古怪的笑意,涂着蔻丹的纤指往冬绿手中所捧之物点去,“取出些来,搁进糕点里,千万少一些,莫让别人觉出来,只要量少也不会如何,只是昏昏沉沉,或是偶尔泻泻肚子罢了。”
几种药,都不是致命之物,虽然说的胆气十足,但她也知道,此处不是寻常之所,皇宫之内,容不得她胡来,但若只是小小症状,便不会使人察觉,只要岔开时间,让那些住在别院的女子都吃些苦头,让她们少了见太子殿下的机会,便对她大有益处,若是弄差了身子,失了姿容之色,便是更好。
冬绿只得点了点头,将几包药放入怀里,留下一包仍取在手中,“小姐,那这……”除了那些不会引出大问题的药,便是这了。
瞥了一眼冬绿手中唯一用他色纸张包起的药,冯秋蓉摇了摇头,“先收起来吧,兴许用不上。”
捏着手中的帕子,她又在妆台之前细细查看了一下妆容,才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可有些时日未见过太子了。”事实上,自那日陛下与太子允了他进宫,又让她住进韶华殿起,便少有见到太子之时。
“小姐莫急,太子殿下定是忙着帮陛下处理国事,女婢听那些下人们说,太子殿下也未去过别院,并不只是冷落了小姐。”
“若是如此最好,我只担心,太子时对那位莲彤使臣动了心,虽说他是男子,可听说模样却是俊俏,别有惑人之色。”冯秋蓉拧着眉,想起宫里也并非没有男妃,先前的担心便又成了忧心。
“男妃毕竟无法为皇家生出子嗣,小姐多虑了。”
“可他身为莲彤的皇族,又是什么圣女的兄长,若比起身份,便是我也无法与他相比。”若是得了太子的专宠,又哪里轮得到她怀上子嗣,何况莲彤又是大国,为了两国交好,陛下和太子殿下若是留下了那个沁羽,也并不奇怪。
身为底下之人,自然不懂国事,冬绿不知如何安慰,便只好站在一侧,瞧着她家小姐沉思的模样。
虽精心打扮了可太子不至又有何用,冯秋蓉坐于妆台前,思及那莲彤而来,又得了众多大臣推崇的沁羽,便对自己的将来又担忧起来。
屋内无语,只有阵阵暖香依旧,窗外,却站着一个人,倚靠于墙边,把玩着指间的花朵,冷冷淡淡的眼,有着几分傲然,但那高高挑起的眉眼却又凭添了几许媚色,不知在想什么,浅白的唇忽然轻扬,抛开了手中的残花,他轻轻跃起,如烟的身影飘渺,似雾气一般,消失在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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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几日,韶华殿内仍未见其主人的身影,眼见太子殿下久久不至,冯秋蓉开始着急起来,殿内的男女越来越多,有些身子不适的,听闻太子曾去探望,可她日日盼着,太子却始终未到过她的楼阁,想起先前下药之举却让那些人得了便宜,她便心有不甘。
这一日她正理了妆容,想着该如何去探听出太子所居之所,便听冬绿进来对她说道:“小姐,外头有访客。”
“可是太子殿下来了?”心中一喜,冯秋蓉连忙又坐下了身,匆忙着对冬绿轻喊:“快替我瞧瞧可有不妥之处!”
“不是太子殿下,是……是那个莲彤使臣。”冬绿指了指外头,眼中的惊讶之色仍未退下,听说过这个叫沁羽的使臣很是特别,这会儿见了,才知道男子竟是可以如此的,怪不得太子殿下会留他在韶华殿,对那莲彤圣女都不感兴趣。
“他来做什么?”冯秋蓉探身往外一看,见了花丛之间的身影,却未瞧清,回首对冬绿吩咐道:“让他在外多候一会儿,就说我才起身,屋内也不便待客,在外头等着吧。”莲彤使臣又如何,既然入了韶华殿,便是同她一般,俱是候选的身份,她更要乘此让他知晓,身为男子,绝不可能胜过了她去。
用了些点心,又翻了几页书册,待冯秋蓉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的行出了房门。
院内,花木之间,男子身着五彩锦衣,轻薄的衣袍在他身上随风而动,一丝不乱的发,高高束起,望着她的眼神冷淡,颇有几分高傲的模样,那挑起的眉眼,让她初见便拧起了眉,如此冷然之中显出的几分媚色,比之无处不妩媚,更挑人心神,莲彤而来,果真便是男子也让人无法轻视。
心中怀中敌意,面上却露出了笑容,冯秋蓉缓步往前,行至他面前不远处,便停了下来,“不知莲彤使臣来到小女所居之所,所为何事?”
“无事,只是随意看看,想知晓候选太子妃之人,都是如何的模样。”淡淡扫了一眼身前的冯秋蓉,沁羽便不再看她,侧首对着身旁的花草,细细打量起来。
果真是傲慢之人,竟敢对她如此无礼,她忍不住拧起了眉,脸上的笑容已退了不少,“那么如使臣所见,小女如何?”
“沁羽不敢妄言,却知道一事,只要太子殿下喜欢,如何都是好的,若是不喜,再好也不如何。”终于回转过头,沁羽拈着手中的花叶,忽然对冯秋蓉一笑,“沁羽不知,对太子殿下而言,姑娘是好或不好。”




韶华舞流年 韶华舞流年_分节阅读_110
他的话中之意,岂非是在暗示她不是太子所喜!唇边笑意终于凝结,冯秋蓉望着他面上的那抹浅笑,只觉高挑的眉眼间所显露的全是嘲弄之色,攥紧了手中的绣帕,她心中冷哼一声,并不打算就此示弱,“好或不好,与使臣无光吧,太子殿下选妃,自然有他的考量,何者可为他留下子嗣,何者只能作为娈宠之物,太子殿下定会分的清楚。”
这一回韶华殿中虽也有不少男子,可那些都是下臣在送来女子之后,为保万无一失而送来的,算是给太子殿下当作消遣,虽有才艺,且并不如何出众,听爹说起过当年宫里曾因男妃而出过事端,而后便少有人再将家里的公子给送入宫中,怕的就是旧事重演,也怕引人诟病。
这沁羽再如何出色,也终究是名男子,即便太子对他有意,也不会如何重视,心中神思流转,仍有不安,她却绝不会在此人面前表露出来,说完了那番话,她又连忙掩住了唇,“呀,是小女失言了,使臣身为莲彤圣女的兄长,又是皇族,身份何等的尊贵,如何会与那些娈宠一般与我们这些女子争宠呢,是小女多虑了。”
故作后悔之状,刻意放柔了语声,透着明显的轻蔑,沁羽闻言,却只是挑了眉,似乎带着几分疑惑,他似并未觉出她话中之意,踏着足,瞧着那红铃在踝间轻轻颤动,漫不经心的模样,淡淡开口,“若是太子殿下喜欢,沁羽倒是并不嫌弃那娈宠的身份,既然为宠,太子自会好生相待,旁的也无关紧要吧。”
清脆的铃声,和着那若无其事的话语,还有对她之言全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使得冯秋蓉本是打算羞辱于他的话语顿时显得可笑起来。
眼见他那般厚颜,竟不以为耻,心中本就怀着忧思,此时便更是沉重起来,也多了几分惶恐,若是他于她之前得了太子殿下的主意,让她堂堂的冯府千金输给了一名男子,往后即便她成了太子妃,也会处处受制于他,低人一等。
“难得,沁羽与秋蓉都在啊。”
冯秋蓉正因他之言而气愤难平,突然响起的足音,还有不疾不徐的问话声,却让她心中一喜。
正走近的,不是太子殿下还有何人,悠然而来的步履从容,唇边浅笑,举手投足都透着雍容沉静,灿若星辰的眼眸中全是醉人的温柔之色,使人见了便忍不住陷入其中似的,被那如水之色给 勾起了心中痴念,注视着那抹月白身影,冯秋蓉渐起的怒色顿时敛了下来,换上了一脸柔情。
“小女见过太子殿下。”俯身行礼,冯秋蓉脸上含笑,才起的喜悦却淡了不少。太子方才唤的,虽是秋蓉,是她的名讳,本来应为此而喜,可同时听见的还有那男子之名,太子殿下不以使臣之名而称,似乎对他也有亲近之意,让他心中郁结不已。
“太子殿下。”瞧见那人眼中的温柔,沁羽扬唇,他可知晓,那温柔如水也是会溺死人的,女皇陛下虽未言明为何定要与苍赫联姻,但他料到,其中因由定是系在这位看似可亲的太子殿下的身上。
对着身前二人,祁溟月一眼扫过,瞥见两人的神色,眼中微不可觉的又多了几分别有深意的笑,“都起来吧。”
“今日本想来探望一下秋蓉,难得沁羽也在,,溟月忽然记起,上回听你哼唱之曲很是特别,不知何名?”对着沁羽,祁溟月眼中的温柔之色愈浓,看在冯秋蓉眼中,只觉心中愤恨如火般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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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野心
“无名,曲由心生,随意出口,要名字也是累赘,唱过听过便罢,沁羽从不为曲起名。”口中答着话,仍是那傲然的语气,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沁羽这么说着,原本冷淡的脸色对着祁溟月却始终都是柔和。
两人一问一答,相对而立的身影俱是俊雅之姿,在旁看来,确是一副如画景致,站在一侧的冯秋蓉望着两人,手中的绣帕却被她攥的越来越紧,那问答之间,太子殿下显然对沁羽颇为有意,竟是再也未曾瞧过她一眼。
祁溟月好似并未察觉冯秋蓉的脸色已有些不对,面对着沁羽仍旧是含笑,“无名也好,那般出尘之曲,确实无法定下名来,溟月听过一回便难忘至今,不知何时有幸可再听上一回了。”
“若是太子殿下喜欢,沁羽随时可为您献艺。”脚下轻踏几步,随着那红铃轻响,沁羽忽然展颜一笑,“莲彤之内人人俱擅歌舞,除了曲子,不知太子殿下可会喜欢沁羽之舞。”
说起歌舞之事,似乎让他颇为欢喜,原本带着几分冷傲的面容顿时成了如雪妖娆,冰冷之间,那上扬的眼角眉梢犹带几分不经意的轻佻,只是些许,落在冯秋蓉眼里,便已让她本就愤然的心绪又添急惶,太子殿下显然已对他颇有好感,再经他这一挑弄,若真要下了他,到时自己又将处于何地?难道要她与男宠争锋不成?!
“太子殿下,小女对音律也有几分研究,不如乘此机会,也让秋蓉为殿下奏上一曲如何?”压下心中所思,冯秋蓉往前行了几步,站在祁溟月身前,注视着他的眼眸内全是温柔浅笑。
“如此甚好。”祁溟月一点头,还未等冯秋蓉高兴,却又叹息了一声,“今日本就似乎来看望秋蓉的,若是能听秋蓉之曲,见得沁羽之舞,自然是最好,可惜,眼下时辰不早,父皇尚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国事繁忙,溟月也需为他分忧才是,不便久留,秋蓉的曲子只能下回再听了。”
国事为重,自然也不能强留太子,冯秋蓉只得行礼恭送,起身目送他远去,却见他走了几步又回过首来,对着沁羽扬起了袖,“途经沁羽所居之处,不如同行吧,陪我走走,不知你在此处住的可还习惯,先前未曾多加关心,是溟月的疏忽,该让我补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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