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计:阿娇皇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若仙
刘彻诡异的一笑,“可韩嫣是男的啊!”刘彻的内寝室四面墙壁都挂满了刀剑,透着一股男儿气概,唯一他那张雕花大床旁边刻了一只雕龙铜器。刘彻坐到床头,一按那只龙头,开动机关,他对面的墙壁设的两扇暗门缓缓地向两边滑开,一间暗室慢慢地露出来,他像是喃喃自语地说:“我冷落了两个美女,即使有一两个男宠,她不会在乎,反而会更放心!”
等暗室的门完全打开,装裱好的阿娇的画像就挂在暗室的中央,刘彻定定地看着阿娇的娇艳,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前阿娇和刘荣就不清不楚,如今刘荣都死了两年了,也就罢了。可是画出这幅阿娇的画像的男子是谁?他跟阿娇认识吗?这些问题只是要他看到她的画就会想到的,所以他才隔出了一个小小的暗室,收藏阿娇的画像,有能在想看的时候看得到。
“只有让姑姑放心了,她才会遵照六年前的金屋之盟,把阿娇许给我!”
刘彻道出了原委,常安这才明白了刘彻曲折的心意,看来他还要想办法把刘彻不亲近其他女色的事想办法让馆陶长公主知晓!
“殿下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常安说了,告诉了刘彻他每日最关心的人的消息,“阿娇翁主为了在春节宴会上表演,又不希望窦太后事先知道,就跟陵翁主、阿妩翁主去堂邑侯府排演去了!今日我见太常李文去了堂邑侯府,想来有他的帮助,翁主的排演应该会很顺利!”
刘彻点点头,依然凝眸阿娇的容颜,躺到床上,看着看着、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韩嫣一直把阿娇当做是自己情场上的敌人,如果他听到刘彻今日的话就会明白:在刘彻的情场上,他只是个替身,从未上阵!阿娇只是他假想的敌人,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做她敌人的资格!
**【44】 淮南翁主·陵——他人嫁衣(1)**
堂邑侯府。
“李大人,你选的这几首乐曲有的太悲,有的就充盈着一种慷慨男儿气,根本就不适合我们,你办事能不能用点心啊!”听了这么多曲子,都没有适合的,刘陵忍不住出言指责。
听了刘陵的话,李文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刘陵只不过是一个封国的翁主,有什么权利指责他!在长安这个权贵林立的地方,每个人都难免会染上看人身份说话的习惯!他身为太常,掌管礼乐社稷、宗庙礼仪,位列九卿,完全可以只找个乐令来伺候这三位翁主,而他今天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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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巴巴地亲自跑来堂邑侯府来,只不过是为了巴结堂邑翁主陈阿娇!
他们这些做官的最会看风往哪里吹,他们也就往哪儿摆了!阿娇翁主与太子早有婚约,而且阿娇翁主没回来之前,太子还满城寻什么美女,她一回来就再没听到太子寻人了,看来这位翁主这么快就打败了画中美女,这未来太子妃的地位是很稳固的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3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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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不理会刘陵,直接向阿娇行礼道:“只可惜孔子所撰“六经”独独《乐经》在秦末战事中佚失,否则一定会有很多选择的余地!为今之计,如翁主不嫌弃,下臣不才,愿亲自操刀为您谱一曲!”
阿娇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瞥了刘陵一眼,“李大人不要自谦,你掌管礼乐,为了筹备春节大大小小的宴会也够你烦了!”
阿娇招手唤刘陵到自己身边,“要找一曲适合我们三个人的曲子也很难的,所以就劳你费心了!”阿娇冲李文灿烂地一笑,李文赶紧答话:“不敢不敢!翁主客气了,这是下臣分内之事。”
阿娇嘴唇一抿,“那李大人,你不用着急,慢慢写,关键是写的应景,我们排练的时间短一些也可以的!”
李文连连点头,心里赞叹还是阿娇会为人,凡是还能为别人考虑,一点骄矜都没有,便赶忙打包票说:“翁主放心,下臣一定尽心竭力!”
阿娇满意地点点头,“好,那李大人请回吧!我们不打搅你了!”
李文行了礼,笑呵呵地领命去了。阿娇才转而对刘陵说:“陵儿,今天可不像你哦!”平时刘陵做事都颇多掩饰,对谁都客客气气,很难看出她真正的心意,也从未见她像今日一样指责别人。阿娇一向喜欢人坦诚,所以不拐弯抹角,希望刘陵能自己说出她今日反常的原委。
刘陵也很坦白,一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阿娇姐!陵儿一向好强,可是音律方面非我所长,只擅长舞蹈,所以很希望这次的宴会上能一展所长!”
阿娇看她这么坦白,也很欣赏,“那有什么难的,春节大大小小的宴会不计其数,就咱们这些小辈在的宴会上你跳舞就是了!”
刘陵欣欣然应了一声,心想:总算是达到目的了!
刘妩好奇地问:“原来陵姐姐会跳舞啊,你们两个一个弹琴弹得好,一个会跳舞,就我什么都不会!”刘妩嘟着嘴,自怨自艾地道。在长安待得久了,能人见的愈多,她愈加看到自己的短处。她每次都安慰自己说不要跟别人比,但有时候也忍不住觉得自己怎么处处不如人!
刘陵谦虚地说:“我也是略懂个皮毛,父王给我请的教习师傅很厉害,她夸口说她编的这支舞天下无出其右者,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下来。今日得便,也请阿娇姐为我指点一二,陵儿也想知道辛苦练的这支舞到底如何!”
“对舞蹈我可是一窍不通呢!”很小的时候,窦太后的眼睛就盲了,景帝和馆陶对于所有有可能勾起窦太后伤心的事都一概禁止,所以阿娇对舞蹈甚少接触。不过听刘陵的口气,好像是很厉害的舞蹈,也很感兴趣,“这舞叫什么名字?”
“叫《绿腰》,我跳给你看?”
“好啊!”阿娇欣然道。注意:第三书包网已经更名为【新第三书包网】!!!
**【45】 淮南翁主·陵——他人嫁衣(2)**
刘陵穿着浅绿色的深衣,墨绿色的裙子,像是有备而来似的。她的婢女红叶取出两只水袖,给刘陵戴上,走到殿中央,面朝主座方向,背向着大家,一只袖子搭在肩上,另一只就随意地轻挑在身侧。乐手轻弹古筝,拨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刘陵随着节拍慢慢转身,双手柔嫩轻拂婉转,身姿卓越,纤腰摆动,细腿轻扬,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尽显美态,连贯不杂,柔韧无比,将女子的柔媚发挥的淋漓尽致。
继而音乐节奏由慢到快,舞姿也随之变换,仍不失轻盈柔美。轻盈之极、娟秀之极、典雅之极。她用她的手指、腰肢、云山玉照般的水袖,轻云般的慢移、旋风般急转,舞出诗句中的离合悲欢,让观者的无不动容。
阿娇看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婉转的娇羞。每一个舞姿都能形容尽致,极尽妍态,让人眼珠子离不开她旋转的身姿!
等刘陵一曲终了,阿娇兴奋地夸赞,“陵儿,你跳的真美,人说‘歌以咏言,舞以尽意。’我之前不觉得,今日看了你的舞,我仿佛看到了的有‘美一人,伤如之何?’的羞涩婉转,和‘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荡气回肠!孔子说动听的乐音能绕梁三日,你的这支舞真能在我脑海里留上三日还挥之不去呢!”
刘陵对今天的舞也很满意,“那,阿娇姐,我们宴会上就跳这支舞吧?”
刘妩惊讶地说,“我们?你是说我们三个嘛?”等她得到了肯定之后,连连摆手,“不要,不要,不要算上我!”
阿娇倒是很感兴趣,只是她从不曾接触过舞蹈,“陵儿,这支舞我能学下来吗?”
刘陵笑道:“阿娇姐聪慧过人,又通音律,只要日日练习,到了春节时候定能跳得比我还好呢!”
阿娇的眼睛亮晶晶的,“比你好我可不敢想!我只是觉得舞蹈和文章、乐曲一样都能传情达意,实在是莫测高深!”她以前只见过教坊舞女跳舞,都把舞蹈归入声色犬马之流,今日才知舞蹈也可以很高雅。“阿妩,我们一起学吧,等练成了我们三个一起跳,不好吗?”
刘妩明知自己很难做到,但难得阿娇这么喜欢,为了让她高兴她也不会拒绝她的提议。刘陵看她是真的赞赏,也很高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这一天,三个人在堂邑侯府练舞到很晚,吃完晚膳后才回到到长乐宫。阿娇和刘妩要一起泡汤浴,刘陵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红叶掩上门,乐呵呵地对刘陵,“翁主,你跳得真好,看来你这次的目的一定能达成的!”
刘陵银牙一咬,“我还真是低估了阿娇!”
红叶有些不解,“阿娇翁主?她没怎么厉害啊!奴婢看她是真的不会跳舞的,您学这支舞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就算她从现在开始学,也一定练不好的。”
刘陵没有答话,她本打算激怒李文,选不出合适的曲子,她就可以提议排演舞蹈在宴会上表演。原本,刘陵到长安来就是为了接近刘彻,但如今她已看穿了刘彻对阿娇的真心,又不敢贸然得罪阿娇去跟她抢,只好退而求其次,指望长安的某位亲贵能拜倒在她的罗裙下,做她的裙下之臣。这段时间她与刘妩随着阿娇也见过不少亲贵,但有阿娇的场合大家的眼光都瞩目在她身上,所以春节的宴会就是她的战场,她要用自己所长把所有公子的眼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机一下子就被阿娇看穿了,看来阅人无数的馆陶把阿娇调教的很好呢!不但人长得美,又这么聪明的能看穿人心又毫不动声色,看来自己没有成为她的对手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46】 淮南翁主·陵——他人嫁衣(3)**
时间过得很快,冬天一天天地到来了,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到冬至这天,下起了大雪,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分外美丽。纷纷扬扬的雪花还在随风飘撒,密密的如丝缕,把天与地织在一起,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反倒是北园那一片梅林的腊梅花在风雪中开的烂漫,在白雪掩映之下吐露芬芳,别具一番风情。
这样的天气,刘彻也无法出宫、无法练习骑射,只在东宫和学舍间往返,日日温书也觉得枯燥无味。直过了两日,雪才终于停了,地上积了厚厚的雪,在阳光照射下一片晴好。看到雪地反射的闪闪烁烁的阳光,人走起来的时候,就会觉得那光在跳跃,在于人相互招摇,看了这样的景象,刘彻顿时也觉得心旷神怡!
刘彻有一阵子没见到阿娇了,常安每日都来向他禀报阿娇做了些什么,知道她每日都往返于长乐宫和堂邑侯府,苦练舞蹈。今早上常安来说阿娇没去堂邑侯府,去北园折梅花去了。他就选了自己宫里的一对羊脂白玉瓶,命人捧着一起往北园去。
北园的腊梅花果真开得烂漫,远望去就像绯红的轻云,远远地就已闻得一股寒香拂鼻!走得近了,就看得见阿娇、刘妩、刘陵带着一群宫人在那里,见他来了,宫婢和内侍全都跪下行礼,刘彻见阿娇穿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头上罩了雪帽,脚上穿着木屐,寒风吹得脸红红的,像是擦了胭脂似的,皮肤却是白皙耀人,吹弹可破,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动人,真是每次见到她都又更美一分,刘彻不
呆了。
“太子哥哥眼里只有阿娇姐!”刘妩捂着嘴小声对刘陵说,但在场的人还是都听得到。
刘彻脸一红,对跪迎他的宫人们挥一挥袖子,“起来吧!”
阿娇也有点讪讪的,自从骑马时间之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刘彻,她侧过身去故意不看他,又觉得这样不好似的转过身来,正对上刘彻含着笑意的眸子,好像算准她会转过头来似的!
阿娇心里一恼,恨自己不争气,干嘛要转过身来嘛!好像在他面前丢了面子,要争回这口气,所以打趣,“怎么太子殿下不忙着研究打匈奴了?”
“怎么阿娇姐还会留意我在做什么事吗?”刘彻心中一喜,原来并不止他会记挂她吗?
“当然了!住在阿婆身边,你的事想不知道都难噢!”阿娇赶紧澄清,免得他误会,好像她故意打听他的事似的。
“哦!”东宫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长乐、未央两宫,他是知道的。
阿娇听得出他语气中有一丝的失望,又有点后悔不该开这个话题。窦太后知道刘彻最近一直在研究跟匈奴有关的战报,还夸他有大志、有出息。阿娇听到也很欣赏他有大志,一直以来匈奴时不时就会骚扰大汉边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一边疆隐患几十年来都没有消除,难得刘彻有这个志向,所以才想起来说的嘛!本来是想要夸夸他的,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咦!”刘妩看到刘彻带的宫人手里捧的羊脂玉瓶,径自取过来,“太子哥哥,我才发现你还好细心呢,红梅花配白玉瓶,一定很美的。”她举到阿娇面前,“阿娇姐,你看漂不漂亮?”
阿娇点点头,“嗯,很美!”阿娇接过来,“配上梅花就更美了。”阿娇若有所思地说:“梅花不光是美,而且能在百花凋零后开放,不与寻常凡花争奇斗艳,别有一番傲骨!彻儿,你也喜欢梅花吗?”
“当然了!春夏百花竞开,反而不觉得哪一种花是与众不同的,但到了冬天,百花凋零了,只有梅花选在这个季节开放。”刘彻说到这,才发现梅花真的很特别,以前他一直以为花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但是今日他却能通过梅花悟到做人做事也应当特立独行,不能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否则只会湮没在芸芸众生之中。
阿娇突然很有诗兴,顺口轻吟道:“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47】 淮南翁主·陵——他人嫁衣(4)**
“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阿娇的这句诗正好符合了刘彻心中所想,他念着这句诗,心思渐渐飘远了,祖父和父亲一直都奉行黄老之术,实行“无为而治”、“与民休息”,窦太后也一向遵奉黄老之道,自己的师傅也是一样,卫绾和汲黯都最酷爱老庄,很少会教他看法家和儒家的书籍。但是他不想走祖父和父亲的老路,想要寻找不同的施政方法,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实现抱负,剿灭匈奴,成为千古一帝,才算是不枉此生!
阿娇带的婢女知秋、知明很聪明,看主子们都这么喜欢梅花,已经带了人挑拣最美的、最适合插瓶的梅花枝来插瓶,刘妩和刘陵叽叽喳喳个不停,有说这枝好,有说那枝好的,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她们折了很多梅花枝,梅林里一片喧嚷,难得有这么热闹!
“哈,干脆比一比谁插的梅花漂亮吧!”刘妩提议道。
“我们还是拿回长乐宫再弄吧!”在雪地里站了一阵子就已经觉有点冷了,阿娇出声制止她们两个较劲,“彻儿,你也来不来?”
刘彻这才收回身游天外了的思绪,答道:“好啊!”他把手递给阿娇,“这么厚的雪,我扶着你吧!”听刘彻这样说,阿娇心头一颤,看着他澄澈的眼眸,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阿娇顺从地把手递给他。
感到她的手凉冰冰的,刘彻眉头一蹙,“怎么这么凉啊?怎么不带上手炉!”
“我也没想到会出来这么久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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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一笑,不再说话,把她的两只手都握在手中,小心地拥着她回到长乐宫,窦太后无事,要春晶给她读经书呢,阿娇他们没有去打扰,径自去了西殿,到了阿娇住的静室。
刘彻上次来顾不上细细打量,今日细看殿内的装饰,阿娇素喜阔朗,这间屋子中间没有隔断,外室和内室之间从量上就垂下长长的帷幔,帷幔旁设了单扇孔雀开屏锦屏,对面又有一个书架磊着满满的书,而且,整个内室比外室高出一级台阶的高度,把内室和外室区别开来。
正对着门的窗户糊着窗纱银红色的‘软烟罗’,窗下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案上的墨烟冻石鼎发出幽幽的百合香。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秋海棠图》,画下便设着卧榻,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是知秋和知明有时伺候太晚或歇午觉时睡的。
内室里阿娇的雕花大床上设着层层青白相间的帷幔,还有一座红木雕菊花的梳妆台,大大小小的装饰物琳琅满目,刘彻不及细看,宫人已上来服侍,为他们几个取下披风和木屐。
外室正中设一张小圆桌,几张雕花圆凳,他们就在凳子上坐下,阿菀和阿冉赶忙奉上茶来,刘彻热热地喝了一口,不禁感叹,“这时候要是能煮上酒,再备上几盘小菜下酒,就美死了!”
阿菀抿嘴一笑,“奴婢们即刻准备!”
知秋拿了暖炉来给阿娇暖手,刘妩和刘陵不知道冷似的,把玉瓶摆在梨花大案上,从婢女手上挑拣梅花枝开始插瓶。只一盏茶的时间刘陵就插好了,刘妩还是左看右看,修修剪剪,雕琢太过,反而失去了最初的自然之美。她们要刘彻和阿娇选,他们两个自然异口同声地夸赞刘陵的插花。刘妩不依不饶地丁说他们偏心,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阿菀已经把备好的酒菜端了上来!
“阿妩,别闹了!”阿娇打断他们,“两瓶花同样都很美,只是玩罢了,别那么认真啦!”刘妩这才作罢。
阿娇看那两瓶花真是很美,转念想的是可惜阿婆看不见,刚才她没有去向窦太后请安也正因为如此。无论看到什么美景她都会想到阿婆的眼睛,从她小时候母亲和舅舅为了阿婆的眼睛不断寻医问药,可惜仍治不好窦太后。纵使如何富贵都难以事事顺心,也让人感叹人有旦夕祸福。
想到这,阿娇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我们把刘陵这瓶送去未央宫给皇帝舅舅吧!”
刘妩和刘陵都点头,刘彻更没什么意见了,都异口同声地答应,“好啊!”
**【48】 淮南翁主·陵——他人嫁衣(5)**
阿菀端来的得有藕粉桂糖糕、松穰鹅油卷都是女儿家的吃食,因为刘彻难得来长乐宫,所以奴才们都巴结伺候,专门为他煎了一盘牛肉,还有几只卤好的鸡脚,让刘彻胃口大开!
“嗯,喝着清酒,配上牛肉,真是美滋味!”刘彻毫不客气,独自大口朵颐起来。
刘妩赶紧声明,“只有你们男儿家才会喜欢吃这些东西,阿娇姐,你吃过鸡脚吗?”
“吃过啊!蛮好吃的!”阿娇一杯暖酒下肚也胃口大开,看刘彻吃得这么津津有味,拣了几个油卷吃,有用叉子叉了一块牛肉。
“是真的吗?”刘妩的眉头皱得快成八字眉了,贵族女子凡事讲究礼仪,就是用膳的时候也讲究不露齿,所以很怕吃这种形状奇怪的食物。
阿娇笑笑,“是真的,是在堂邑的时候!我跟爹爹吃遍那里的大街小巷呢,可惜回来长安倒不得便了!”她在堂邑县的时候,体验了一回寻常人家的生活,才知道寻常人家日子过得有多苦,难得才吃一只鸡,自然能吃的都不舍得扔掉。不像大户人家,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是这样哒!我们这些小地方是不比长安繁华,人也更淳朴些!阿娇姐,你在堂邑的事更我说说呗...”刘妩缠着阿娇要她讲讲在堂邑的趣闻。
刘彻心里暗想,“你在堂邑做的事还真多!”当他发现阿娇将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位画中女子之后,他就一直对作画的人耿耿于怀。到底是什么人会见过阿娇,而且还在画上题上《蒹葭》,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娇长得这么美,有人惦记不奇怪,只不知道阿娇认不认识这个人?
想到这,刘彻觉得有些食不知味,他摇摇头,想甩掉这些烦恼,便出言问道:“阿娇姐,你的舞练得怎么样了?”他一直只听说阿娇练的舞很美,可惜没机会一见,此时正好关心一下!
“等你看到就知道了!”阿娇故意买了个关子。
刘彻笑笑,很宽容地说,“好吧!你喜欢就好!”
阿娇深深地点了点头,“我记得看过一句诗......”
她站起身吟道:有兴悲何继,无愁意岂烦。
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
刘彻击掌道:“好诗!”
“不仅是好诗呢,人生在世,可以用诗言志,文以说理!但是人一生会有许多复杂微妙的感情,有时候很难用语言表达!所以才又有了歌以抒情,舞以尽意!我会了弹琴,再学会了跳舞,岂不是尽善尽美了!”说到最后,阿娇也不禁得意起来。
刘彻看她这么有兴致,宠溺地说,“那好,彻儿就等着欣赏你的舞了!”
阿娇伸出中指在刘彻面前晃啊晃的,娇滴滴地说,“慢慢等吧!”
刘彻眸子一滞,阿娇的娇颜在眼里不断放大,日子过得飞快,到腊月二十三进入年关,就是俗称的“小年”,接着二十四扫尘,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洗晦气,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小除夕,直到了腊月三十就是新旧年交替的守岁之夜了。
整座长安城都一片喜庆,皇宫更是尤胜别处。从小年夜开始,长乐宫、未央宫中大大小小的家宴、国宴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长乐宫中人来人往,窦太后也颇不寂寞,阿娇、刘陵、刘妩也整日忙着赴宴。不只皇宫之中的宴会,还有许多王侯公主家的宴会也会请阿娇去,刘陵和刘妩一并受邀。这下可终于遂了刘陵的心愿,她镇日打扮的好似花蝴蝶一般,从这个宴会飞到那个宴会,毫不知疲倦。
直到了腊月三十这晚,刘彻跟景帝和王皇后说好了,要和一众表兄弟姐妹一起在东宫守岁,景帝看他这么有兴致,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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