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至死不渝

“好吧，对你们说说也无妨——让我想想——邓布利多从我这里借去路威——然后请另外几个老师施了魔法……斯普劳特教授——弗立维教授——麦格教授——”他扳着手指数着，“奇洛教授——当然啦，邓布利多自己也施了魔法。等一下，我还忘记了一个人。哦，对了，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
“是啊——难道你们还在怀疑他，嗯？瞧，斯内普也帮着一块儿保护魔法石了，他不会去偷它的。”
原来他是为了保护魔法石——
诺琳想起了禁林里的事情，她现在觉得奇洛教授更像是要偷魔法石的那个人。
不过，哈利他们可不会轻易相信海格的话。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怎样通过路威，是吗，海格？”哈利急切地问，“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是吗？即使是老师也不告诉，是吗？”
“除了我和邓布利多，谁也别想知道。”海格骄傲地说。
“那就好。”哈利看起来放心了很多。
“海格，也许我们可以开一扇窗户？”诺琳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她用手朝自己扇了扇风，“我热坏了。”
“不能，诺琳，对不起。”海格带着歉意说，然后朝壁炉那儿扫了一眼。
诺琳便也扭头看着炉火——在炉火的正中央，在水壶的下面，卧着一只黑糊糊的大蛋。
该不会她的猜想成真了吧？诺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那看起来十有八九就是条龙。
“海格——那是什么？”哈利问，显然他也注意到了那个奇怪的蛋。
“呵，”面对哈利和诺琳的目光，海格局促不安地捻着胡子说，“那是——哦……”
“你从哪儿弄来的，海格？”罗恩说着，蹲到火边，更仔细地端详着那只大蛋，“肯定花了你一大笔钱吧！”
“赢来的。”海格说，“昨晚，我在村子里喝酒，和一个陌生人玩牌来着。说实在的，那人大概正巴不得摆脱它呢。”
“可是，等它孵出来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赫敏问。
“噢，我一直在看书。”海格说着，从他的枕头底下抽出一本大部头的书，“从图书馆借来的——《为消遣和盈利而养龙》——当然啦，已经有点过时了，但内容很全……我得到的是一只挪威脊背龙。很稀罕的呢。”
他看上去很得意的样子，诺琳却不认为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他难道不明白自己是住在木屋里的吗？龙会把他整个屋子点燃的！
现在，除了作业和魔法石，他们又有新的事情要操心了：如果有人发现海格在他的小屋里非法养龙，会把他怎么样呢？
更恐怖的是，这个担心以飞快的速度变成了现实——他们观看小龙出壳的时候被德拉科·马尔福看到了。
经过几个星期的讨论，他们决定在星期六午夜把诺伯(这是海格给小龙起的名字)送给罗恩的哥哥查理——他正好在罗马尼亚研究龙。
可事情永远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糟透了！”罗恩声音嘶哑地说道，他被小龙咬伤的手又在疼了，“我刚想起来——马尔福借走了我的书，那里面夹着查理寄给我的信，他一定知道我们要弄走诺伯了。”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都从互相的脸上看到了担忧，但是面对罗恩，大家都表现得乐观极了，就像是已经成功把诺伯送走了一样。
“别担心，罗恩。”诺琳安慰道，“你好好养伤，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
可刚走出医务室，诺琳立刻变回了忧心忡忡的样子，她问道：“我们怎么办？计划又被马尔福发现了。”
“已经来不及改变计划了，”哈利说，“我们没有时间再派一只猫头鹰去找查理，而且这大概是我们摆脱诺伯的唯一机会了。我们不得不冒一次险。我们有隐形衣呢，这是马尔福不知道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星期六午夜，那是一个漆黑的、阴云密布的夜晚，因为皮皮鬼的干扰，他们行动的时间比计划的要晚一点。
从海格那里接过诺伯后，他们穿上了隐身衣，抬着装有诺伯的箱子走上门厅的大理石台阶，走过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了一层楼，又上一层楼——尽管他们抄了近路，也一点儿不省劲儿。
终于，他们到了最高塔楼下面一层的走廊上，诺琳已经累到不行了，她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剧烈地喘/息着。
前面突然有了动静，吓得诺琳急忙放轻了自己的呼吸。他们忘了自己已经隐形，赶紧退缩到阴影里，看着离他们十来步远的地方，两个黑糊糊的人影在互相扭打。一盏灯在闪亮。
借着微弱的光芒，诺琳看到麦格教授穿着格子花纹的晨衣，戴着发网，她正揪着德拉科的耳朵。这是诺琳第一次觉得她像一个英雄。
“关禁闭！”她喊道，“斯莱特林扣掉二十分！半夜三更到处乱逛，你怎么敢……”
“你没有明白，教授，哈利·波特要来了——他带着一条龙！”
“完全胡说八道！你怎么敢编出这样的谎话！走——我倒要看看斯内普教授怎么处置你，马尔福！”
摆脱了德拉科之后，通向塔楼的那道陡直的旋转楼梯似乎是世界上最轻松的一段路程了，查理的朋友们骑着飞天扫帚，很快就接走了诺伯。
终于，诺伯走了……走了……不见了。
诺琳松了口气，跟着赫敏悄悄地走下旋转楼梯，总算摆脱了诺伯这个沉重的负担，她的心情轻快极了。
龙走了——马尔福将被关禁闭——还有什么能破坏他们的这份喜悦呢？答案就在楼梯下面等着呢。他们一跨进走廊，费尔奇的脸就突然从黑暗里显现出来。
“糟了，糟了，糟了，”哈利低声说，“我们有麻烦了。”
麻烦？现在还能有什么麻烦呢？费尔奇又看不见他们。
当被费尔奇那恶毒的眼神扫视到，诺琳才想起来——他们把隐形衣忘在塔楼顶上了。





HP至死不渝 S102.孤立
费尔奇把他们领到二楼麦格教授的书房，麦格教授高高耸立在他们三个人面前，似乎比诺伯更有可能喷出火来。
“我真不敢相信是你们几个人。费尔奇说你们到天文塔上去了。别忘了现在是凌晨一点钟。自己解释一下吧。”
没什么可解释的，事实就摆在那里，谁都没有说话。
诺琳觉得这可能赫敏第一次回答不出老师的提问。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我认为我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说，“你们凭空编出一套谎话告诉德拉科·马尔福，说有一条龙什么的，想把他从床上骗出来，害他倒霉。我已经抓住他了，我猜你们觉得这很有趣吧？”
并不，是真的有一条龙。
诺琳在心里默默反驳着，可她不能说出来——这会害得海格被惩罚的。
“我感到很气愤，”麦格教授继续说，“一晚上有四个学生不睡觉！这种事情我以前还从未听说过！你，格兰杰小姐，我原以为你头脑更清醒一些。至于你，波特先生，我原以为你是十分看重格兰芬多荣誉的。再加上——斯布尼克小姐，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陪着他们胡闹！你们三个都要被关禁闭——还有，格兰芬多被扣掉五十分。”
“五十？”诺琳认为这太恐怖了——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麦格教授像个英雄了，她明明就是魔鬼，会吃小孩的那种！
“每人五十分。”麦格教授说，长长的尖鼻子喷着粗气。
“教授——求求您——”
“您不能——”
“不用你来告诉我说我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好了，你们都上床去吧。我从未像现在这样为格兰芬多的学生感到脸红。”
格兰芬多一下子丢掉了一百五十分。这样一来，格兰芬多就落到最后一名了。
诺琳感觉心情糟透了，她刚回到寝室就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想理会赫敏喋喋不休地忏悔和指责。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哈利原本是学校里最受欢迎、最受敬佩的人物之一，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众矢之的。他不管走到哪里，人们都对他指指点点，而且说一些侮辱他的话时也并不把声音放低。
赫敏也很痛苦。虽然她的日子没有哈利那么难熬，但也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她在班上不再抛头露面，总是低着头，默默地学习着。
至于诺琳——她可不在意那些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再说他们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快，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之前学生们对哈利敬佩是否是发自内心的。
反正离考试就剩一个星期了，她只顾得上去和赫敏一起复习，哦，也许还要算上哈利和罗恩——罗恩是出事后唯一没有远离他们的人，他们四个人总是一起复习到深夜，不再理会任何人的闲言蜚语。
可梅林似乎不想让他们的生活过于平静。
“完蛋了！”
诺琳正在和罗恩、赫敏一起复习天文学，哈利突然急匆匆地走进了图书馆，坐到他们旁边。
“我刚刚听到斯内普在威胁奇洛，”哈利压低了声音，但仍然能听出他的紧张和担忧，“奇洛妥协了——斯内普得手了！”
“这么说，奇洛告诉了斯内普怎样解除他的反黑魔法咒语——”
“别忘了还有路威呢。”赫敏说。
“说不定斯内普已经知道了怎样通过路威，根本用不着去问海格。”罗恩说道，抬头看着他们周围的无数本书，“我敢说这里肯定藏着一本书，可以告诉你怎样通过一条三个脑袋的大狗。那么我们怎么办呢，哈利？”
“也许——你们忘了我还在这里？”
诺琳抢在哈利前面开口了，她和他们的看法完全不同，如果哈利听到的是真的，那么奇洛很可能要有所动作了。虽然不知道奇洛想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要怎么样阻止奇洛呢——其他三人已经确信要偷魔法石的是斯内普了，靠她是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的。
“怎么？你还想继续说那套斯内普无罪论？”罗恩没好气地说，“得了吧，这里没人愿意听你为老蝙蝠辩护。”
对啊……这里没人……等等，她怎么没想到呢？还有人可以证明斯内普的清白，而且对方比她有说服力得多。
“为什么不试着去找邓布利多呢？他肯定能阻止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诺琳提议道。
“我们早就应该这么做了！”赫敏赞同了诺琳的想法，“如果我们再单独行动，肯定会被学校开除的。”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哈利说，“奇洛怕得要命，肯定不会出来为我们作证。斯内普只要说他不知道万圣节前夕那个巨怪是怎么进来的——你们说他们会相信谁，是斯内普还是我们？我们恨斯内普，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邓布利多会认为我们编出这套鬼话，是想害得斯内普被开除。还有，别忘了，我们是不应该知道魔法石和路威的。那要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赫敏似乎被他说服了，诺琳一时间也想不到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法。
毕竟她只是想让邓布利多证明斯内普教授的清白，而不是让他开除斯内普——哈利所说的担忧她其实一个也没有。
在诺琳看来，只要邓布利多告诉他们真相，这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但是不能解决这些问题他们又不会去找邓布利多——事情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第二天早晨，哈利、赫敏和诺琳在早饭桌上都收到了纸条。三张纸条一模一样：
你的禁闭从今晚十一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
麦格教授
诺琳哀嚎一声，把纸条揉成一团。
“听说费尔奇经常惩罚学生去禁林，”她耷拉着脑袋，看起来难过极了，“禁林里有蜘蛛、蛇还有各种各样恐怖的虫子和怪物！我会被吓死的！”
“不会的。”
诺琳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似乎是从她身后传来的。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她怀疑自己是产生了幻听。
下意识的，她猛地转过头去，却只看到了正在翻涌的黑袍子。




HP至死不渝 S103.斯内普的禁闭
晚上十一点，他们在公共休息室里与罗恩告别，一起下楼来到门厅。费尔奇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德拉科·马尔福。
诺琳感觉糟透了。马尔福也是要被关禁闭的这个天大的喜讯，都不能让她的心情有任何的好转。
“跟我来。”费尔奇说着，点亮了一盏灯，领他们出去，“我认为，以后你们再想要违反校规，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
他斜眼看着他们，继续说道：“哦，是啊……如果你们问我的话，我得说干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师……真遗憾他们废除了过去那种老式的惩罚方式……吊住你们的手腕，把你们悬挂在天花板上，一吊就是好几天——”
听着费尔奇的描述，诺琳打了个冷颤，她无比庆幸这种残忍的惩罚方式已经被废除了。
“我办公室里还留着那些链条呢，经常给它们上上油，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场……”
费尔奇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让诺琳心里凉了半截。虽然已经被废除了，但是她觉得费尔奇完全有理由利用办公室里残留的链条来实行一些“小惩罚”。
“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他怎么会在这儿？该不会是……
诺琳顺着费尔奇的目光向后看去——斯内普就在他们身后，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斯内普没有理会费尔奇的询问，他直直地盯着诺琳，眼神晦暗不明。
“斯内普教授，您有什么事吗？”被对方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诺琳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他一贯的口吻说：“看来斯布尼克小姐是完全遗忘了她应有的禁闭——跟我去地窖，现在。”
“等等，斯内普教授，我正准备带他们去关禁闭，是麦格教授安排的。”费尔奇说，他表现得很诧异，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斯布尼克的禁闭地点改到地窖，米勒娃那边我会去说的。”
“那其他三个学生呢？”
费尔奇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的目光扫过剩下的三人，哈利和赫敏看起来很抗拒，而德拉科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认为斯内普教授是来解救自己的。
“由你安排。”
斯内普无视了德拉科的期待，他转身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下了。
他回头看着呆愣在原地的诺琳，皱了皱眉头，说：“还不跟上？”
诺琳连忙跟上了斯内普。感受到哈利同情的目光，女孩撇了撇嘴，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被同情的。毕竟没有什么比被费尔奇惩罚更糟糕的了，而且——
她回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黑袍子。
……
“……斯内普教授，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诺琳有些迷茫地询问。
到地窖之后，斯内普就没有再管过她。对方只是一味地在坩埚前忙碌着，似乎在制作什么很复杂的魔药。
听到声响，斯内普抬头看了诺琳一眼，就像是才意识到她的存在。
“也许你期末有把握在魔药上拿到一个o？”他漫不经心地说，继续处理着手上的材料。
“很抱歉，教授。我想我不能。”诺琳老实回答着，如果对方问的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她就可以信心满满地给予肯定答案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复习？如果期末你连e都拿不到——禁闭将填满你整个二年级的课余生活。”
诺琳觉得对方冤枉她了——她倒是想复习，而不是傻乎乎地看对方制作魔药。但是，谁去费尔奇那关禁闭还会带魔药课本啊？
“抱歉，我没有带课本。”诺琳说，“也许您可以借给我一本。”
“桌子的右手边第一个。”
好吧，真是冷漠。诺琳暗暗想着，要不是其他人的禁闭都是处理鼻涕虫之类的，她肯定会怀疑自己这些天的猜测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她还是很特别，不是吗？
诺琳随手翻开那本有些破旧的书，然后她惊呆了——课本上几乎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那上面记载着各种更加高效的处理方法，基本上都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些记录让她平生第一次对“魔药大师”这个称号有了直观的感受，如果这样的人没有做出一番成就，她才会觉得奇怪。
努力集中注意力，诺琳认真地翻看着这本“魔药圣典”，她觉得哪怕自己只记下了这本书的百分之十，期末考试拿o也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遗憾的是，也许她是真的对魔药提不起什么兴趣，也许她从费尔奇的手下逃脱后过于放松了——尽管女孩非常努力地想要打起精神，可她还是在一大堆魔药材料的名称里睡着了。
意识模糊间，诺琳只有一个念头——斯内普教授的字可真好看，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好冷……
诺琳是被冻醒的，她用力眨着有些迷糊的眼睛，只觉得浑身冰冷。
地窖里分明有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寒冷，可这里的主人却吝啬那一点炉火……他难道不觉得冷吗？
诺琳抬头看去，发现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制作魔药，正坐在桌子前批改着学生们的作业。
目光放在对方那层层叠叠的黑袍子上，诺琳觉得自己明白其中的原因了——这么厚实的袍子，放谁身上也不会觉得冷的。
可她穿的是单衣！
女孩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服，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就感受到身上一暖。
“我可没有虐待学生的癖好。”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孩的视线，斯内普看了一眼冰冷的壁炉，“很多魔药材料都只能低温保存——但是这不妨碍你给自己使用保温咒。”
“谢谢您。”诺琳说，然后她周身更加暖和了。
“……别感冒了。”斯内普有些不自然地补充道，然后他就低下头继续批改作业，坚决不再看诺琳一眼。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咒语温暖的不只是身体，似乎还有她内心深处的什么地方。她觉得自己喜欢这样。
诺琳再次集中精力去研读对方的魔药课本，就算再怎样对魔药没兴趣，她也不能对不起这两个保温咒吧？
于是她很争气地又睡着了——这不能怪她，只能怪教授的魔法威力实在太大了。
※※※※※※※※※※※※※※※※※※※※
诺琳：斯内普教授的字真好看
斯内普：这就是你禁闭时睡觉的理由？
————
斯内普：我没有虐待学生的癖好
哈利：？
罗恩：？？
纳威：？？？




HP至死不渝 S104.睡着的魔药教授
当诺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斯内普教授趴在桌子上没了动静。
出什么事了吗？难道斯内普教授过度疲劳累晕过去了？
因为距离过远，诺琳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情，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察看——对方双眼紧闭，呼吸平缓，似乎是睡着了。
要叫醒他吗？教授在学生前面睡着好像……不太妥当……
诺琳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对方那安然入睡的面容，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看起来很累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在，能睡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她驻足不前，用目光一点一点描绘着斯内普的五官，上面布满了被岁月雕刻的痕迹。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对方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那张总是写满刻薄的脸此刻变得平静极了，可就算这样，他眉头依然是紧皱着的。
视线缓缓落在那苍白干枯的嘴唇上。鬼使神差之下，她想到了厄里斯魔镜的画面，想到了那个饱含爱意的吻……
那真的是她的期待吗？期待着她的魔药教授和她成为恋人……？她对他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感情？
诺琳思索着，右手下意识地覆上了对方眉间，就像是想抚平那道深深的沟壑一样。
与此同时，斯内普的眼皮轻颤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对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她心里一惊，触电般地收回了手，“我没想到……”
剩下的话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斯内普抓住了她打算收回的手，力道大得惊人，让她无法再移动半分。
“琳……”
再次听到对方呢喃她的名字，诺琳确信这次自己没有幻听。
他为什么会如此亲昵地称呼她？他们之前认识吗？究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
其中流露出的脆弱和绝望刺痛了她，感染了她——她此刻似乎也被痛苦所萦绕。
什么事能让对方如此绝望？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这明明是不该被别人看到的……
看着那悲伤到几乎落泪的眼睛，诺琳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力道，任由对方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入怀中。
斯内普抱得很紧很紧，就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对方喷吐出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惹起一片温热。
她的脸顿时爆红。
在斯内普的怀里，诺琳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她轻轻调整着身体，想要躲开那灼热的温度。可斯内普把她抱得更紧了，她听到对方在她耳边轻声说——
“别走……”
扑通。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