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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小傻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濯莲见
公主是个小傻子
作者:水濯莲见

公主是个小傻子





公主是个小傻子 第1章 吾儿长安
升隆五年。
盛时逢盛年,骁国不负其名,骁勇善战者不知凡几,朝堂上能人辈出,经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时景盛。
所谓饱暖思**,百姓日子过得好了,闲闲浮生自然多光顾茶馆院子。
“慧极不至骆长平,硕学不达顾谨渊”。
这二人早已是骁国家喻户晓的人物。
若说前者是有“太子殿下”这个先决条件的光环加成,后者可就是凭着真材实料,无人不服了。
“昭阳啊,这位就是太子少傅,父皇没有骗你吧,你太子皇兄功课时莫要再缠着他胡闹了。”
深褶覆额的中年人搀着一只幼嫩的小手,言之切切地嘱咐着。
眼前这不过十二岁的少年,便是骁国街角布衣都吹捧的顾谨渊,若非亲眼所见,他也无法相信,这未及弱冠的少年,所拥有的卓绝天赋与八斗之才,是整个骁国能人志士不能企及的。
“皇上言重了,公主殿下眉目清净,神色懵懂纯然,定不会是顽劣之徒,当不得胡闹二字。”
少年拱着手,弯了眉眼,像是害怕吓到什么似地放轻了声音,“臣顾谨渊见过昭阳长公主。”
骆长安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向自己行礼的少年,觉得他长得可真好看,真是自己见到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了,让她不由地想起曾经看过的……
恩?
看过的什么?
长安半晌没有反应,骁皇沉声,“免礼。”
一个照面而已,顾谨渊看不出几分异常,不过关于这位长安公主的传言,他早就有所耳闻。
昭阳长公主骆长安,元后幺女,生时恰逢骁国受降,骁皇爱重元后,即便这降书左右不过相差两日总能入京,却硬生生让骁皇冠赏于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原是要叫长生的,然朝臣以“名盛不压兄嫡,岁宽不越君储”相谏,骁皇终赐名讳“长安”,寓其长乐未央,岁岁平安。
同日,圣上连下两道圣旨,赐其封号“昭阳”,将南浔、洹渝划其封地,食一千二百户,成为开朝以来第一位拥有封地的公主。
这样深得圣眷的一位公主,想也应是位聪敏早慧的灵童,亦或小小年纪端庄娴雅风范不输其姊。
偏生这位长公主殿下两不相沾,不仅对经纶数算一窍不通,规矩礼仪习之也较常人慢些。
伴君如伴虎,荣宠衰落不过圣上转念之间,昭阳长公主被高高捧起时惹来多少嫉妒钦羡,这时便有多少人等着看她落下来。
骁皇却没有叫这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如意。
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长安不尽如人意的表现,圣上总是给予这位反应比别人慢半拍的公主,莫大的宽容与期待。
妃子们觉得,圣上将所有的耐心都赋予了昭阳公主,愈迟钝,愈宠盛。
索性这只是位公主,若是位皇子,这般“霸占”圣心,怕早就在这吃人的深宫中不知夭折千百遍去。
唯一叫这些另怀诡意的人心下稍安的是,骁皇对与公主同胞所出的太子殿下,除了多几分关注外,也未有更异样的倾注了。
不过现在……
顾谨渊任太子少傅一职,怕是方下朝堂,这个消息就已传遍各宫,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揣度的人不能久恃了。
“父皇,儿臣也想与太子皇兄一同功课。”长安急急仰头,看向对自己来说有些过于高大的父亲。
“嗯?”
面对幺女殷切的小脸,骁皇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长安的请求,莫说只是这样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即便是说想要去金銮殿的龙椅上坐一坐,那也是要不假思索应下的。
只不过,太子尚幼,学堂所设且与皇子们一处,长安也不是甚么少不更事的年岁了,若是不小心叫她听到了三两句不正之言,岂不是污了她的耳朵。
第一次,骁皇狠了狠心,假装没有看到长乐眼中的希冀。
“昭阳吾儿尚幼,太早被先生留了功课就不俊了。”骁皇将长乐一把抱起,轻点着她的鼻头,将她逗得咯咯直笑。
长安别的不知,可牢牢记着自己不能不俊了。
“那……那昭阳晚些再陪太子皇兄好了。”长乐双手握拳挤着自己肉嘟的小脸,怯生生地看了眼顾谨渊,望入一双笑意温然的眸子。
顾谨渊笑看着那个只有自己半身高的小家伙,睁着一双清亮的瞳眸,眼巴巴地张望着,目光相对间像是做了坏事一般“倏”地闭上眼睛。
有点可爱。
突然想到另一张轮廓相似的面孔,自从得知皇上今日要带自己见过昭阳公主开始,便几次三番叮嘱,要对小公主有耐心,莫要吓到她云云。
眼睑微垂,顾谨渊心下暗忖,公主与太子殿下一母同胞,连这精致到叫人不自觉细细勾画的五官都如出一辙,若说有什么不同之处。
再次“不经意”对上那双莹亮的眼瞳,顾谨渊笑了下。
约莫是公主殿下更可爱吧。
“叩叩——”
三双眼睛一同望过去,门口的小太监不自觉地又弯下一截腰,“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请太子进来。”骁皇拍了拍躲在自己宽大衣袍后,小心翼翼偷瞄着顾谨渊的小脑袋,哄道,“昭阳,到少傅大人与太子讲学的时辰了,可不能再来这里调皮,勿要扰了太子功课。”
迎面进来的太子听到这句话,方想说什么,一瞥到骁皇那张对着骆长安格外慈祥的脸,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皇子皇女们可不是每一个都在父皇那里拥有特权的。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收起了慈父的软和样子,太子直面一位帝王的威严。
索性骆长平已经习惯了骁皇这般态度,若是哪一天英武的父皇真如普通百姓人家的父亲那样对自己疼爱有加,他倒要怀疑自己是否命不久矣。
“太子皇兄……”
顾谨渊好笑地看着长安向太子殿下伸出一只胖嘟嘟的小肉手,还没等到太子的回应,便被骁皇包在了手心里。
两张神似的脸一齐看向那个拦在他们之间的高大男人,一贯面无表情的骆长平还拧了拧眉头,像极了骁皇平日被老臣们烦叨时的样子。
“既然太子已经来了,莫要耽搁了时辰,今日的功课酉时前送到御书房,朕要对太子进行考教。”制止了两兄妹的亲近,赶在长安提出抗议前,骁皇先一步说道。
果然一听此言,太子立刻肃了脸色,年岁尚幼,但在这深宫之中,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也都知晓一二。
帝王关心皇子课业是少有的事,可每次考教对朝堂,对后宫皆有影响,他身为东宫太子,自不能在此马虎。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抿了抿唇,骆长平看着骁皇抱走与自己差之五岁的胞妹向殿外走去。
小长安调皮地越过父皇的肩头与自己的嫡兄挥手,恋恋不舍的模样,顾谨渊绷不住地扯了扯唇。
嗯?是看错了么?
顾谨渊恍惚觉得长安最后还向自己看过来一眼,摇了摇头,应当是看错了。
直至再看不到那两个身影,骆长平才转身对着面前之人,恭敬地俯身,“少傅,莫要再耽搁时辰,这便开始吧。”
顾谨渊承了半礼,这才出声,“太子请随我来。”
自殿内出,骁皇想起前些日子御花园新起的观莲亭已善,询问长安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打算一体亲子同游之乐。
方迈开步,便见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匆匆赶近,附耳于总管。




公主是个小傻子 第2章 好龙阳
骁皇见那小太监神色焦豫,看了看颇有些期待的长安,叹了口气,道“全福,什么事,说罢。”
全福从骁皇还是皇子时就在身边服侍,很是懂得几分这位圣上的心,知晓此刻骁皇心中必然很是不豫,将小太监方才同自己说的一一道明之后,自觉地退到一边不作声。
似是这番动作已发生过多次,长安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向面带歉疚的骁皇,“父皇,可是又有世家大夫们来烦扰您,儿臣可以一人去观莲。”
骁皇紧绷的神色有几分放松,长安一向最是乖巧,让他觉得给予这个孩子多少疼爱都不够,偏这些人,连些许自己与之亲近的时间都不予。
轻抚两息长安的额顶,骁皇背起手挺直了腰,一下子褪去了慈父的模样,谁也不会错认,此时的他就是那个骁氏权顶的帝王。
“你们几个保护好公主殿下。”
“奴婢遵旨,恭送陛下——”
骁皇拂袖而去,留下一道宽阔背影,带着一众随侍浩浩荡荡地离开。
长安懵懵懂懂收了视线,眼底划过几许看不见的失落,“清歌,我们走吧。”
“是。”身后随行的贴身宫女上前一步,小心地馋起公主的手,有机灵的小厮快步到侧旁引路,“公主,这边请。”
偌大一个皇宫,日里自建章宫穿行到飞羽殿都不见一人实属常态,更何况妃嫔们对昭阳长公主又多有避让,若是叫人冲撞了才是稀奇。
是以,在奴才们的高调开道下,公主殿下仍是在御花园遇着了几位娘娘一事,让一干下人们有些始料未及。
“殿下……”
“嘘,歇声。”清诗一句唤才方出口,便叫长安轻声打断。
几个小宫女面面相觑,看着公主殿下阻了清诗要一同跟上的步子,突起玩心地悄悄猫身到假山后去。
另一侧是在地下与莲花池相通的小湖泊,假山与湖泊间夹着仅容三人通行的堤岸,垂下碧绿的丝绦。
盛暑时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如果没有被这几位占去的话。
长安抿了抿唇,有些失望地正要离开,金钿点眉的雍容女子开了口。
“慧嫔,事实如何且不知,莫要妄言。”
岁浅的妃子比不得年长宫妃沉静,不过被说教一句就迫不及待地驳言,“容妃娘娘一向大度,自听不得这个中腌渍,但也不能冤说嫔妾妄言。”
似是对自己所说的事情亲眼所见般,慧嫔几分笃定道:“两位姐姐仔细寻思寻思,这顾谨渊可与大将军有哪一点相似之处?”
“大将军戎马一生,为我骁国平定四方立下了汗马功劳,顾老将军更是我朝开国大臣。”
这一番话引得两位长妃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自己身上,慧嫔颇有些洋洋得意,“再想想镇国将军府上上下下,嫡系子孙哪一个不是大智大勇之辈,军中一可抵十的人物,怎得偏就出了他顾谨渊这一个南辕北辙的的例外?”
一直未曾开口的青衫妃子心直口快,“就是顾二公子未曾入过兵营,上过战场,也不能证明他不是老将军的嫡系。便是再不济,二公子也是我朝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落顾府盛名。”
“嘉妃姐姐又知道了。”慧嫔眼波流转,回予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复又压低了身子做悄声状,“姐姐可曾想过,京中子弟,不计妾位者,多是不及十三便通房无数,这二公子,作何连个红颜知己都不曾有过啊?”
“这……”嘉妃恍然,心中有个约莫猜测,只看着慧嫔没有作声。
“慧嫔——”
容妃拉长了音,再叫这新秀的小妃子说下去,可不知要说出些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不过这声喝止仍是有些晚了,嘉妃求知的眼神显然大大地满足了慧嫔的虚荣心。
“那顾谨渊啊,喜好男风呢。”慧嫔“咯咯咯”地笑出了声,身体扭得像是蛇精,抖得长安只觉眼前一片花枝乱颤。
长安缩了缩脖子,慢慢悠悠地从假山上爬下来。
她是不知道镇国将军府的顾二公子是谁,但顾谨渊这个名字她是晓得的,当时她缠着太子皇兄问出来,少傅大人的名讳就是顾谨渊。
“殿下……”
长安不顾奴才们的劝阻硬要爬到假山上去,又不许他们声张,叫下面虚托着的几个宫女心颤不已,生怕一个错眼就让公主殿下失足跌落,这会儿公主可算愿意下来了,赶忙急急地扶着。
“殿下,此时景致正好,咱们快去观莲亭赏景品莲花糕吧。”生怕小公主再做些个以身犯险的事儿,机灵的小太监弯腰凑近长安讨好道。
莲花糕?
长安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有些意动,不过假山后随即响起的略夸张的娇笑声打消了这点不坚定的小念头。
一挥小手,气势汹汹,“我们回去。”
“是日……”
“呔!不许碰我太子皇兄!”
顾谨渊和骆长平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去,浩浩荡荡的“大军们”都被拦在了门外,徒留一个不敢挡的小身板冲了进来。
骆长平没有听清刚才的喊话,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起身接住那个莽莽撞撞的小身影。
“长公主殿下。”顾谨渊跟着起身,和骆长平一见自己嫡妹就有些失智不一样,少傅大人从中窥到了些许异样。
“哼!你……”长安一时保护太子皇兄的念头过于强烈,凭着一股稚气冲了进来,此时“势单力薄”地,方才不知道丢到哪儿去的怯懦倒是回来了些。
“昭阳?”骆长平疑惑地看着突然间气势全无的小妹,滴溜溜地绕了一圈,躲在了自己的身后,悄咪咪地露出一只眼睛看向顾谨渊。
“太子皇兄。”长安应了一声,小手不忘扯了扯长兄的衣襟,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长安松懈下来的小表情太过明显,骆长平一下子就嗅到了不对,偏公主侍从都被拦在了外面问不得,只好蹲下了身,对上长安躲闪的小眼神认真问道,“可是有人冲撞了昭阳?”
长安摇了摇头,又悄摸摸瞄了一眼无甚异样的顾谨渊,弱弱地开口,“太子皇兄,昭阳想与皇兄一道悉听少傅大人之言。”
闻言,骆长平有些诧异,长安虽然年幼,但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已经应了父皇的事自不会再多做纠缠,怎会离开了几盏茶的功夫又回来旧事重提,姑且不论是不是在此间出尔反尔,便是在太子习教期间强闯书房,也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昭阳。”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单膝着地,额头贴上了长安的,注视着那双童稚清澈的大眼睛,“书房重地,无人带领不可擅闯,此次莽撞便不与你计较了,至于昭阳说的……”
“至于长公主所言,愿一同习文一事,臣认为亦可。”一道清亮的声线横插而入,截住了骆长平方要拒绝的话。
骆长平循声而望,惊讶于给予应允的正是一向恪礼的少傅。
“公主殿下今次可留在此一同习文,”顾谨渊对上长安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目光,“但之后如何,还需禀陛下定夺。”
长安摇了摇兄长的袖管,期待道:“太子皇兄,少傅大人同意昭阳留下了,皇兄就应了吧。”
骆长平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那便照少傅所言,仅此一次,之后需立刻禀于父皇。”
“是。”长安脆生生地答道,拉了兄长要去拿个蒲团,已经扰了好些个课时,可得快些开始才是。
骆长平由着小小的人儿拽着自己,转身的同时与顾谨渊交换了一个眼神,神色微妙。




公主是个小傻子 第3章 探口风
由了长安的这次胡闹,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再追究了,这样反常的行为定是要找到原因的,此间事便不需要让长安知道了。
说是太子习教,之乎者也的自有书院的先生们教导,少傅能说些的,左不过些个金銮殿上已过明面的小事,有长安在,自不会高谈阔论一番。
“此事殿下可再做细思……”
顾谨渊不由地放轻了声音,方才口口声声说要陪着太子皇兄一道功课的长安,早不知梦回何地了,“今日便先到此罢。”
骆长安没有作声,点了点头,也好。
长安反常的原因没有找到,令他有些心神不宁,约莫是少傅也看出了他的精神有些不佳,所以今日述课时辰尤其短。
“公主应是听到了些什么,殿下可由此去问询。”
骆长平听着顾谨渊意有所指的话,循着目光探区,一根残缺微细的绿叶夹在长安今日所戴的翡绿束腰间,伴随着长安若不可闻的小呼噜声,若隐若现。
横抱起睡沉的长安,骆长平朝着方塌前已经起身的顾谨渊点了点头,遂大步向外走去。
长安喜莲,观莲亭方完工,再联想到穿行至莲台的必经之地,骆长平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
只不过,长安具体听到了些什么,又是谁不清净地在背后搅扰是非,他还需查证一番。
长安今日仗着侍卫不敢阻拦闯了书房,虽是留了下来,但此事定然第一时间报到了父皇那里,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找父皇将事情承禀清楚才是。
骁皇对此事早就有所猜测,在听完骆长平的推测之后并未有什么反应,但显然并不打算问责长安。
骆长平也没有打算从父皇这里得到什么反应,这件事他是打定了主意自己来查的。
不过,骁皇也看透了他的打算,“你且专心学业,年后不久你也该上朝了,勿要在此事上多费功夫。”
骆长平脸色微变,父皇的意思是此事就此揭过了,无论之后会否对那些人有处置,也都不允自己再追究。
想要说些什么,骆长平对上父皇严肃的面容,乖觉地止住了话,“儿臣遵旨。”
骁皇在翰林找到顾谨渊时,新晋的少傅大人正在品着新茶。
见到骁皇挥退侍从而来,半点惊讶也无,只慢条斯理地起身,宠辱不惊地开口道:“臣一日恭迎两回陛下,如今可也当得御前红人了?”
“也是快要加冠的人了,你小子还是那么记仇。”
骁皇笑道:“少傅若不算是朕跟前的红人,其他人便更当不得这个称呼了。”
顾谨渊回以坦然一笑,那姿态,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的不在意。
骁皇无奈地拧了拧眉。
少年人不是该多些冲劲的么,怎的站在顾谨渊面前时总觉得两人的年岁倒了过来呢。
沉默两息,仍是试探地开口道:“听说未时你与太子谈话时,昭阳进了殿,要求一旁随听,你同意了?”
“皇上不是早便知道了么,何必再来向臣求证?”顾谨渊直接点穿了骁皇的话意。
“人道昭阳公主后知后觉,臣倒觉得公主殿下并非驽钝,实乃天性纯然。”
骁皇整日听着那些“陛下功在千秋”“陛下英明神武”,早已不胜其烦,顾谨渊不算恭维恰似恭维的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爱卿果然同那些个凡夫俗子不一样,是个明白人。”
若是侍候陛下多年的全福公公在此,怕是要忍不住插上一嘴,但凡是能对昭阳公主真诚地夸上两句的人,陛下您哪一个不是要另眼相待了?
“不过……爱卿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朕的乖儿为何就这样不知礼数地冲撞了进来?”
夸归夸,有的问题还是不能绕开。
顾谨渊对上这个骁国最尊贵之人略有深意的视线,“公主殿下约是听人说了些什么吧?”
“有关臣的。”
骁皇轻嗤一声,“爱卿这般识得人心,若是肯早些辅佐朕左右,朕也不至于整日被些个木头脑袋气得太医连请平安脉。”
边说着边故作不在意地斜瞟顾谨渊的表情。
“陛下厚爱。”
面对骁皇这样三句不离称赏,堪称高捧的话语,顾谨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骁皇又爱又恨,想要叫人将这小子拖下去打一顿,瞅瞅在棍棒下还能不能端恃着这副谪仙人的模样。
骁皇恨不能扭头就走,不过一想到自己那个泪水泛滥的妹妹,还是止住了步子,不过这回开口可保持不住那么好的耐心了。
“你小子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话在嘴边转了个圈,到底委婉了些,“是不是不太喜欢姑娘?”
饶是顾谨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时竟也不知说什么。
不知内心几番波澜翻涌,才有了顾谨渊的眉心一蹙,“谈不上不喜,只是时至今日,暂未喜欢上。”
“暂未?!”骁皇的头更痛了,若不是顾忌着外面的人,怕是要揪着顾谨渊的领子喊出来,“你是十方有二,不是年方二岁,你不喜欢姑娘你去喜欢……”
声音戛然止住。
因为突然触及的话题,骁皇的脸色陡现的僵硬,随即有些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
“你如实告诉朕,可是喜欢……喜欢男子多些,若是真的,只要你留下子嗣,朕亦可……”
“陛下慎言。”
眼见这话越说越过,顾谨渊赶紧打断。
“劳陛下费心,臣暂未喜欢上何人,姑娘暂未,男子亦然。”
骁皇自认堂堂一国之君,来问臣子这种问题,也觉得着实不像话,甚感尴尬。
所以,这被某人用亲情攻势,迫得不得不亲自走一趟的问题得到了答案,自然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如此甚好。”干咳了两声,骁皇左右环顾,“若真是有什么特别的……同朕说便是,朕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人。”
“舅舅——”顾谨渊拉长了音。
他怕若是再不制止,骁皇可能连建议的人选都有了。
骁皇摸了摸鼻子,“朕听你叫一回舅舅可真是千年难得。”
镇国将军府与皇室有这么一段姻亲关系,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而知道的那一部分人也都紧守口风,如若不然,任那些妃嫔们母族如何势大,也不敢妄论顾谨渊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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