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个小傻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濯莲见
能见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长安停了步子,“就是这儿?”
清诗点了点头,虽然她也只是听别的人说过这儿,没有亲自来过,但宫中极少能有这么些人出入,便是能来参加琉璃宴的,也都是宫侍带着,只能在这小范围内活动,想必定是这里没错了。
长安抬头将那牌匾打量一番。
云曦宫。
没有听说过的名字,不过这宫里没见过的宫殿多了去了,长安自然不会在意。
“我们偷偷地进去瞧瞧。”
扯了扯清歌的袖子,长安下意识地便要往树丛里钻。
“谁在那儿?”
云曦宫门边守着的太监眼尖地朝这边看过来,拉长了声儿问道,“哪家的小姐,知道这儿是哪儿吗,没人领着怎么就往这里跑?”
明眼人瞧着长安,一眼便知不是那些已然十六七岁的女子,那太监只当是哪家小姐在宫中乱走,当下便要过来揪了人向管事公公领表扬去。
半道上被人狠狠拍了一下脑袋。
“你这小兔崽子。”
“唉哟。”那太监一捂头,扭头去看是谁打的自己,气势汹汹的眼才对上身后之人便怂地泄了气,忙低声弯腰,“李公公。”
公主是个小傻子 第51章 一起走
“瞧你这没眼色的东西。”
李公公一甩拂尘,转身对着长安,一张脸笑开了花儿,“长公主殿下,您也来凑热闹啊。”
李公公是太子近侍,虽说比不上内务总管福公公,也是储君身边的大红人,那太监也是第一次看见李公公的谄媚模样,当下心头一虚,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下去。
“李公公?”
长安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紧张地左右张望。
李公公在这儿的话,那太子皇兄……
“长安。”无甚情绪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来不及提醒长安两句,清诗与清歌对着来人恭敬行礼,“太子殿下。”
骆长平的视线轻飘飘地在两人身上扫过,那目光像是没有落到实处,却叫两人背心一凉。
也未搭理这两人,骆长平踱步到长安身前,曲指轻叩了一下她的前额。
“方才调皮之事还未与你清算,这会儿就闲不住了,跑来琉璃宴做什么?”
骆长平看了一眼宫门高挂的匾额,挑了挑眉,“这就留不住你了?”
长安被这一通说,侃得小脸涨红,半是羞的半是气的。
只是太子提起先前的事情,这会儿还有些心虚,只好压下气愤去,满脸的不情愿:“长安只是来瞧个新鲜,太子皇兄莫要乱猜。”
想想又有些不服气,反问道:“倒是太子皇兄,可是来瞧瞧未来太子妃的?”
若不是知道太子皇兄与这些事情无趣,想着大约不会碰巧遇着,她才不会来呢。
“又胡说。”骆长平抬手就要给长安再来一记。
长安瞄见这动作,早便机灵地躲开,让他叩了个空,还得意地晃晃脑袋,朝他做了个鬼脸。
骆长平无奈一笑,“走吧。”
长安莫名其妙地看他,“做什么?”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不是要看新鲜么,皇兄带你进去。”骆长平朝她招招手。
瞧着长安还有些犹豫的样子,他一句话便打消了长安想要独行的念头。
“女子不满十七,入不得琉璃宴。”不过公主若是想瞧个热闹,自然是无人会拦的。
太子殿下心机地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长安听得连连点头,“太子皇兄,那我们快些进去吧。”
几个下人忍不住掩面,昭阳公主被太子殿下唬得一愣一愣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笑。
骆长平目光四下一扫,几人都收拢了笑意,正色起来。
“太子殿下。”
守在宫门边的太监见长安跟在太子的身边,状似亲密的模样,冷汗涔涔地压低了脑袋,只希望小公主别把自己方才的话放在心上,若是知道这是长公主,他怎么敢说这些个风凉话。
他想多了,长安又怎么会为了一句话就与他计较这么许多,她这会儿急着进去琉璃宴,连这人都忘了个七七八八。
在前边儿带路的李公公一拂尘将他扫到边儿去,面上挂着谄媚极了的笑容,弯腰恭请。
云曦宫外面瞧着与旁的宫殿区别不大,进了里面才觉有一番不同。
宫苑栽了大批的桃花树,回廊壁画多是些鸳鸯戏水、比翼双飞的雕刻,四处可见粉色的缎绫。
长安好奇地左右瞧瞧,骆长平却直皱眉头。
这也是他不想叫长安知道琉璃宴的原因之一。
琉璃宴说是世家贵族的相亲门宴,邀请的人却多是于亲事上有碍的,为了促成姻亲关系,建造这云曦宫之时便很是无矩地布置了一番。
长安本就好奇心重,见着这一着还不知怎地细想呢,若是赖着不肯走,非要留在这里好生耍玩一番岂不是胡闹。
不过他这回可是想错了。
被认为已经叫这新奇氛围吸引的长安,这会儿已经有些后悔了。
琉璃宴比之其他宴会确实十分自由,甚至没有正规的开宴宴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又加上云曦宫遍处的桃树,瞧着像是许多人在逛御花园似的。
长安他们来时已经有不少人了,云曦宫再大,也能三不五时地瞧着几个聚在一块儿的圈子。
来参加琉璃宴的多是女子,倒少见男子。
这会儿几个聚着的圈子,闪闪躲躲的目光都朝着这边儿看过来,四下议论着什么。
长安朝兄长身边缩了缩。
那些个女子指指点点地,聊得更欢了。
身边的骆长平先冷了脸,哼了一声。
这才叫那些眼神收敛了许多。
长安不明白,身为太子近侍的李公公是再明白不过了。
长公主名头虽盛,却鲜在人前露脸,太子殿下盛名在外,又早已入朝办事,这些个来琉璃宴的女子,能在这儿瞧见太子殿下,少不得几个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有那个福气。
这会儿公主穿着素净,与殿下走在一处,可不是惹人猜忌么。
“长安。”
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只能招来嫉恨,骆长平止住了步子,“再往前走是戏楼,不过唱的不是雅乐是散乐,是为了今日特意寻来的民间伶人。”
说到这里,骆长平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不过这处看戏的位置,男席与女席之间不过隔着一道屏风罢了,皇兄此处陪不得你身边,若是你想看还是……”
“长安想去瞧瞧。”
本来已经觉得有些无趣,想要先说出离开的话来,骆长平这一番话倒勾起了她的兴趣来。
宫中戏楼多唱雅乐,散乐少能听见,她早便对此好奇不已,这会儿怎么能错过。
骆长平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要开口再劝两句。
长安赶紧开口道:“太子皇兄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先行离开。”
“长安还有清诗清歌陪着呢,待解了好奇心便会走了,皇兄就允我这一次吧。”
为了让太子放心,还拉了两个大宫女来,扯着衣袖朝他展颜一笑。
骆长平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算了,若是这会儿带你走,想来你也要找机会溜回此处的。”
吐了吐舌头,长安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你呀。”
骆长平伸出手,长安缩了缩脖子,闭着眼睛准备迎接叩指,太子殿下却只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也罢,为兄还有事务要处理,你便一人去看吧,不过只清诗清歌陪着你可不行。”
长安眉眼正要漫上喜意,便听到后边儿几句。
公主是个小傻子 第52章 土包子
“李公公留下,陪同公主观戏,待公主什么时候没了兴致,出了云曦宫的宫门,再回东宫随侍。”
太子殿下笑意满满地对上长安瞬间盈满失望的双眼,“这样如何?”
清歌不由地在心中为太子殿下叫绝,这般,便是殿下离开了,公主也不至于毫无约束。
“奴才定会好生在公主左右侍奉。”李公公机灵地上前一步。
除了应下还能如何呢。
瞧着骆长平一脸‘你若是这都不能答应,便由为兄亲自陪你看戏’的表情,长安苦了一张脸,点了点头。
公公有别于男子,倒是可以侍奉在女席边上,这下长安可不能时不时蹦出个新想法来了。
点点头,骆长平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甚好。
“好生陪着公主,若有什么差池自唯你是问。”
“是。”
骆长平摸了摸长安的脑袋,朝来时的方向去了。
他踏着步子离开了视线,长安才欢呼一声,转头便瞧着李公公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声音戛然而止。
不由地撇了撇嘴,幼稚地扭过头去当看不见他。
招呼道:“清诗清歌跟上,本公主带你们看戏去。”
说着便自顾地往前走了。
清诗与清歌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笑意,公主可算是被制住了。
在宫中看散乐的机会不多,若是平时,长安定是高兴的。
这会儿身边跟了个李公公,周围还坐着些个总是偷偷瞟向自己的大龄贵女们,长安觉得不自在极了。
时不时便要四下打量一番。
李公公乖觉地站在旁边,任凭长安如何打量,眼观鼻鼻观心,我自巍然不动。
他心里可门清着呢,太子殿下名义留他是为了看着长公主,可长公主是什么人,可不是他一个奴才能看得的。
多半是留他在这儿给长公主提个醒,唬唬公主罢了。
也就只有长安自个儿觉着李公公是在认真地看着她。
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长安觉得台下专心看戏的人真是没几个。
想也是,这一个个来参加琉璃宴的,大都奔着什么来的心里也清楚,一屏之隔便是男席,便是看不真切也够好一阵分心了。
长安瘪了瘪嘴,觉得有些无趣。
李公公还说台上唱戏的是京城的名角儿呢,怎的如此不专心,眼睛都快要飞到旁边男席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红院呢。
别看长安只今儿个偷出了一次宫,她可常叫清诗给她托带话画本子什么的进宫来。
话本子里最爱写的状元郎与红楼大家,她可是看过不知多少本了。
台上唱戏眼神总飘的那个,可不就与话本子上说的一样么。
长安正要与清诗清歌说道两句,台下的戏也唱开了。
有人特意绕了远路,坐到了离长安最近的位置,一提声便是“老戏腔”了。
“哟,这是哪家的小姐呀,怎么没在京圈儿里听说过?”
一开口便叫长安不由揉了揉耳朵,觉着这声音未免有些刺耳,又见着来人穿了一身她最是不喜的红衣,面上的胭脂更是鲜艳过了头。
当下便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你又是哪家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应当未曾名声远扬到人人都知晓吧,与人搭话前理应先报上自己的名讳,连这都不知道么?”
长安面上写满了轻慢鄙夷,又慢声道:“况且,你连我面都未曾见过,就是与你说了我是谁,你又能如何?”
那贵女被她讽得直白,周围听着的人时不时朝她投来的目光叫她脸涨了个通红。
谁不知道被邀请来琉璃宴的,都是些个或多或少于亲事有碍的大龄贵女,若她真顶着第一才女的美名,追捧者无数,可不会再孤零零地坐在这儿。
气急不过,那人嗤笑一声,“我是工部侍郎的嫡长女詹诗雯,便是未曾评上个才女的称号,也好过你一个连升平赛台都未上过的人吧。”
长安知道升平赛是什么,听说是三年一届的才女展艺赛,京城里但凡有些名头的贵女,都会收到升平赛的帖子。
当初从清诗口中听说这比赛时还好生吐槽了一番这赛制的不规整,若是哪家女子生得不巧,恰年岁尴尬了些,有才不能展,岂不是不公。
不过她确实是没有上过升平赛台不错。
太子皇兄与她说,升平赛台像是巨大的戏台,那些个贵女们费劲了心思夺个才女的名头,真心说来,也不过是为了嫁的夫家更好些,给自己增添些筹码。
公主不需要那些个附庸之名。
太子皇兄说这话时,连一向自恃的沉稳都掩不住神情中厌恶。
长安仔细瞧了瞧这位工部侍郎的嫡长女,也确实像是需要砝码来为自己博个好夫家的人。
一时没有收住眼神,目光直白地刺痛了这位对亲事甚是敏感的贵女。
“你看什么看!”
说得有些不过瘾,还补了一句,“土包子。”
若不是之前瞧见长安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她才不会坐到这边来与她搭话呢。
“住嘴。”
长安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清歌先一步截断了话头。
“区区一个工部侍郎的女儿,谁给你的资格与公主这般说话。”
场面当即静了一瞬。
一旁原来只是瞧着这边热闹的各家贵女们都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詹诗雯闻言一惊,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先去看清诗清歌。
细看之下才注意到方才被自己忽略的地方来。
原本瞧着长安一身素净绸衣,虽绣工精细,到底不如别家出彩艳丽,想着能进来这里的哪家穿不上这样的一身衣服,也没有多在意。
身边这两人原以为不过是贴身丫鬟罢了,现下细看,才瞧出所佩衣饰都是一等宫女的规格。
当下心中便是一惊,急急地去看长安。
谁能想到每每出现人前都是遍身绮罗的公主殿下,会只着素服带着两个宫女出现在琉璃宴上。
李公公也沉了脸色,他都奉太子殿下之命候在公主身边了,还有人敢明着与公主过不去,若是叫殿下知道了,他可要被问罪的。
“这句话杂家会代为传达太子殿下,想必太子殿下与陛下定会好生向工部侍郎询问一番,长公主殿下如何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土包子。”
一言下,詹诗雯脸色瞬变。
公主是个小傻子 第53章 质子
旁的人也是多有惊楞。
早便听长公主如何深得盛宠,却因着陛下的保护与公主不喜见人的性子,少有人见过这位长公主。
这会儿有机会,自是好生瞧瞧这位公主的模样。
长安本来就是目光的中心,已经很是不适应,这会儿被各种闪烁的眼神打量,不悦的情绪已经很明显了。
清歌是最快感应到她情绪的人。
对詹诗雯为自己辩解求饶的话听而不闻,清歌挥了挥手。
候在不远处的两个侍卫近了前来。
“将这人丢出宫去。”清歌指了指膝盖软倒,坐在地上神色有些慌张的詹诗雯。
两个侍卫上手直接便将詹诗雯支了起来,她急急地开口,“臣女无心之言污了公主的耳朵,是臣女无知,不知者无罪,求长公主……”
没有让她说完,瞧着长安都皱起了眉头,李公公将拂尘换了个方向搁着,“还不快丢出去?”
侍卫加快了脚程,远远地还能听到詹诗雯唤着长公主的声音。
清歌目光当下往四面一扫,被她看着的贵女们都一个个地缩了脖子,一副故作平常的模样收回了视线。
长安这才又自得起来,重新坐稳了身子。
李公公看了个全程,对长安身边大宫女的处事能力有了判断。
长公主出现在琉璃宴还是件稀奇事,只不过大宫女提醒着她们不能看,又有詹诗雯的前车之鉴。
觉得长公主十分不好相处的贵女们都乖觉地私下里轻声谈论着旁的事,只时不时瞟过来的一眼叫人明白她们还是有些好奇的。
不过,这些个零散的目光,长安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也不知是不是长公主威名太过响亮,这会儿听着连台上的戏都觉唱轻了许多。
清诗瞧着贵女们扎堆坐着,时而悄悄瞅一眼又面带畏惧地飞快收回视线。
不由为长安委屈,明明长公主最是尊贵之躯,怎得他们这一番承托之下,倒显得公主殿下这独一处分外冷清。
刚想要开口,却被清歌扯住了。
清诗疑惑地看过去,就收到清歌递过来的眼色,是指着长安的。
顺着清歌指的方向瞧过去。
就见自家公主正专心致志地探着脑袋,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长安已经没有什么要继续看戏的想法了,她觉得这名角儿唱出来的戏,与她让宫中乐师学予她听的没甚么不同。
甚至还不如宫廷乐师唱得好呢。
看个新鲜倒还好,这会儿新鲜劲儿过去了,她便坐不住了。
至于她为什么还坐在此处……
就见坐得离长安最近的两个姑娘,瞧着像是与长安一般,心思全然不在戏台子上,只低头窃窃私语。
长安伸长了脖子,仔细地听着那处的对话。
只听其中一人问道:“九月初七你可能出来?”
身边的女子穿着水蓝裙衫,模样温婉,她有些疑惑:“九月离现在还有许多日子,那时的事情,这会儿还不知道呢,你怎么这般问?”
长安也好奇地直盯着那人瞧。
先前那人撩了撩黄色的衫摆,与蓝衣女子坐靠近了些。
“听我父亲说,前晋国派了使者前来我朝,按着脚程,约莫是九月会到。”
她凑近了道:“我与嘉姐姐约了宴羽楼的位置,到时瞧个热闹去,你与我们一道么?”
长安不由地也凑近了些。
宴羽楼是城内最高最大的酒楼,凭栏扶望,可观盛景,在京城颇有几分名气,若是碰到特殊的节日,没有提前预定是抢不到位置的。
不过这些倒不是长安关注的重点,重点是那宴羽楼的菜色味道据说很是不错。
就是位置离着皇宫较远,否则她们偷溜出去定要去品赏一番的。
“当真?”
蓝衣女子有些惊奇的模样,“那我可真要去看看了,除了陛下每年的寿辰之外,前晋倒是第一次派人出使我朝呢,你父亲与你说过原因么?”
黄衫女有些得意地向她飞去一眼,随即压低了声音,“听说前晋想要回送来的质子。”
“质子?”
“你不知道吧。”
蓝衣女子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前晋质子的消息,我还当前晋没有送过质子来呢。”
“那是因为前晋国虽然败落了,但还是最强大的敌国呀。”
黄衫女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瞧着黄衣女子,“可能是陛下为了前晋的面子没有公开质子的消息吧,听说他就被藏在宫中,只不过具体在哪儿倒是不清楚了。”
正听得兴头上,蓝衣女扯着她的衣服追问:“那为何前晋又想要将质子要回去了?”
质子一般都是默认了被放弃的人,竟还有战败国想要回质子,倒叫人有些好奇了。
说道这个问题,黄衫女面上有了笑意,一副最是心知肚明的模样。
“你知道我父亲与军机要臣曾有同窗之谊吧。”
蓝衣女会意地吹捧道:“自然自然,这又有谁会不知,单是提起廖大人的名字旁的人都要多让几分呢。”
听得满意了,黄衫女子才接着开口,“我父亲的消息是从他那儿得来的,准没错。”
长安默默记下了这位与廖大人曾是同窗的军机要臣,决定回去向父皇询问一下到底是谁,什么都能往外说,未免太不靠谱了些。
“听说前晋国与我骁国恰巧相反,皇室阳盛阴衰,好不容易有几个成年的皇室子弟。”
黄衫女子低头左右张望了两下,长安赶紧装作不在意地看向一边。
她压低了声音道:“前晋的老皇帝压不住他们,不知怎的,几个能当事的皇子们,在皇位更替的漩涡中都丧了生育子嗣的能力。”
见蓝衣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生怕人不相信似的,狠狠点了点头,“是在前晋的探子冒死传回来的消息呢,我与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旁的人。”
蓝衣女一手捂着嘴,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像这种‘可不能告诉旁的人’的话,多半是说给会与旁人嚼舌根的人听的,偏有人明知道这一点,还是会忍不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长安摇了摇头,倒也没提醒,毕竟她也很好奇。
黄衫女像是放心了似的,舒了一口气继续道。
“前晋的几个皇室连带着各宗亲的子弟,都被老皇帝捋夺了争取皇位的权利,但皇位总要有人继承,这便想到送来骁国的质子了。”
公主是个小傻子 第54章 奇怪的姑娘
“据说送来的那个质子原是亲王的嫡长子,是要请封世子的。只是那亲王原配早早病逝,后来又娶了个妻子,原配所生长子的存在便尴尬了起来,恰好需要有质子送来,亲王便向老皇帝自请送了嫡长子来。”
“还有这等不尊嫡庶的亲王?”
蓝衣女子诧异极了,“后来再抬的续弦,便是生了儿子也越不过原配的嫡长子去,若真要为国大义牺牲,也应是送次子,怎的就为了让继王妃处着自在,便送了嫡长子去做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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