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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已婚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可望云耶
“……”
34、恃宠而骄
太子被打,只对外称骑马摔了,康熙和太后派了宫中御医的翘楚前去治疗,得到的回复是太子需静养几日,连着数日朝堂上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连带各省的奏折悄然减少,只是两江总督却突然上奏朝堂上有贵重的人私下收受贿赂,矛盾直指八爷,紧接着不过半日,又有人状告八福晋外祖母家岳亲王家奴仗势欺人,当街将良民打死,烧车,接连两份奏折,康熙震怒,命宗人府及大理寺彻查此事,与此同时本来打算晋封良主子的妃位也因此受到连累,延期退后。
一来康熙一向对皇子阿哥的要求本就严厉,对宗族的权势也极为的约束,如今这两件事件件都犯了康熙的忌讳,二来太子身后的赫舍里氏权倾朝野,大学士索额图更是首当其冲,大理寺和宗人府的官员哪个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阿哥得罪未来的储君?如今结果到底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
而宝络因救太子扭伤了脚,不日太子就派了东宫执勤的太医过来治疗,而太子妃也亲自上门送了外域进攻的祛瘀膏,言语间虽没提到那日的事儿但已经全然把胤禛和宝络看成自己的心腹。想着也是,如今胤禛还是跟着太子混的,她这一扭不就更表达了他们夫妻两对太子爷的忠心吗?
对老八又逼又打,对四爷荣宠不断,谁说太子是昏愚,这帝王的心术用的是恰到好处?
宝络不知到底有没有知晓太子被老八打的事,不过倒是听外头的人说,威武将军府上,新月格格的侍女王氏突然被送到东宫,连带着王燕的父母原本只是正蓝旗也被调到镶黄旗,赐给好多田地,看样子王燕是坐定太子的侍妾了,只是不知她能否再能利用她的聪慧好好掌握住太子的心思,毕竟上头一个太子妃就极为精明,下头一个镇国公府的格格也不是吃素的,王燕在东宫除了太子的宠爱其他全无半分。
这个年代若非正室,要是没有了男人的恩宠便不能存活,大家族如此,紫禁城内大清最为显赫的家族更是把这一个理念发挥到了极致。
宝络脑中一直漂浮着那晚八爷杀红的眼儿和王燕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她从不曾想到八爷那具文质彬彬的外表下会爆发的这么强烈,但事情既已经发生,八爷就必须为他的冲动付出代价。听说八爷已向康熙告罪,主动辞去了户部和工部所有的事物,潜心在家,任谁来都不再开八贝勒府的大门,而乐亲王府也主动上甘愿由亲王降为郡王,罚俸一年。岳亲王亦是早年的开国功臣,康熙如何会允,只是罚俸一年,小以大戒。
知道这个消息时,宝络正陪胤禛用膳,只听他感慨道:“退便是进,只要不被皇阿玛嫌弃一切都有翻身的机会,若非有人私下教授,那八弟定是有大成。”
宝络静默,这能表明在某种意义上,康熙晚年的九龙夺嫡其实也是太子间接促成的?用一个女人换取一段经验,这对这个时代的男人绝不是吃亏的事儿……
连着许多年安逸的日子,由着这一次太子府的事儿,宝络这才惊觉自己所身处之地是康熙年间九龙夺嫡的朝代,而那即将到来的这个政权更迭,却是任谁也不能撼动万分,太子已初现暴逆,老八全然重生,而这眼前未来的雍正呢?
康熙四十六年十二月,寒风刺骨,白雪覆盖了皑皑黄土,北风吹的正紧。
太子京郊庄园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四贝勒府的轿辇一前一后在门口停住,太子府管家张秋山立马将人的名单册子交由旁人,舔着一张脸亲自上前哈腰打了轿帘:“四王爷,您可来了。”满脸笑的露出挤满了菊花。
胤禛肃着一张脸,穿着官服就往轿辇里头出来,也不看张秋山,怒道:“甭笑,有你哭的时候,你小子欠户部的钱什么时候还上了。”
因康熙四十六年五月,胤禛处理黄河决堤,难民失所有功,因此被封为雍亲王,同年十一月康熙又命他亲自追讨皇子王公的欠款,康熙此次决心很大,胤禛这些年办了事儿越发的“铁面无私”,人人见了他背地里都喊一声冷面王,想巴结他的人上杆子似的,但与此同时恨他的人也不少。
张秋山一听他这话说的,脸立马耷拉下来,委屈求情道:“王爷,您好歹也看着和奴才主子的情份通融通融小的,这不今儿个太子爷命宗族前来赏梅,您大发慈悲千万别坏了太子爷的兴致,否则奴才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惜!”
胤禛冷冷一哼,张秋山瞥着后头宝络正欠着弘晖弘暖下轿连忙迎上去,宝络被他这一热情差点吓到了,这张秋山虽然只是太子府的包衣,但太子许多事儿都经过他手,可以说是太子府内的二把手,宝络自然知道这行情,有些吃不住到底该怎么对待张秋山只拿眼瞅四爷。
见他面虽还冷着,但头却微微颔了一下,宝络微微努努嘴,心中暗唾:闷骚男。
“知道了,你忙去吧。”宝络和颜悦色的对张秋山笑道,言语十分恰当,张秋山放宽了一些心,再抬头悄悄望向四王爷,却见他神情极其认真的注视着四福晋,眼神专注明亮,张秋山这算是彻底放宽了心。
“额娘,我们快进去吧,暖暖冷了。”被冷落许久的弘暖仰头天真无邪的看着宝络,一张小脸冻着跟冰糖葫芦似的,内里一件草青色的马褂,外头配着一件湖绿色的羊绒披风,模样十分可爱乖巧,把宝络看的满眼星星。
触及到母亲对弟弟的疼爱,弘晖冷冷一哼,瞥目:“弘暖应该自称儿子。”骄傲的神情与他阿玛如出一辙。宝络尴尬的想摸弘晖的头,却不料被他偏过,宝络越发的尴尬望着半空的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弘暖眨眨眼,看看自个儿的额娘,又看看自个儿的大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很是不解。
胤禛冷眼看着,招手让弘暖过来,弘暖稍稍有些迟疑,也只能挪着脚步不甘愿过去。宝络松了口气,看弘晖依旧倔强的背影,有些失落的要放下手,可正当她要放下时,弘晖突然拖住她的手臂:“雪天路滑,由儿子扶着额娘走。”
眼虽依旧瞥向别的地方,可扶着宝络的动作极其的细心,稳妥。一种复杂,激动,伤感,幸福的感觉向温泉一般不断冲击着宝络的内心,看着眼前刚满十岁的儿子,宝络反手紧拽住他的小手轻声笑道:“弘晖长大了。”
“哟,好一对母子情深啊,三嫂您看这还没开始看戏,四嫂就唱上戏了。”不远处八福晋远远走来,橘红色织锦绣缎华丽异常,头上戴着玳瑁,玳瑁上一串珍珠流苏一眼望去便是价值不凡。
宝络淡淡一笑,回道:“八弟妹今儿个好兴致,可算好久不见了。”宝络,三福晋,八福晋三个互相对着行了礼,旁儿又走来了五福晋和七福晋,后头还跟着十三福晋兆佳氏和十四福晋完颜氏。
妯娌几人携手进了庄子,兆佳氏在三月时刚生完一女,妯娌间的聚会上好久不见她的身影,如今看去身材虽不如往昔苗条,但也恢复了许多,她和胤祥很像,性子温和为人也宽厚,见人依旧保持着三分笑容,众人倒十分喜欢她。
八福晋看她今日只穿着一件素色的旗装,孤疑问:“十三弟妹怎么打扮的如此素净?”兆佳氏敛目回笑道:“这件旗装是我额娘送来的,我穿着宽松舒适,近来年纪大了也不爱那些艳丽出挑的颜色,况且我穿的这些颜色不如八嫂好看。”
兆佳氏回答的极为温顺,宝络正捧着茶碗喝水,不经意间看了她一眼,见她嘴角笑的恬淡,复又笑着摇摇头继续喝茶。
这么多福晋当中唯有八福晋身家最为丰厚,加之近年来八阿哥频频得到康熙的重用,连带着她外祖父家地位也跟着攀升,往年那些旧事很快就被人揭了过去,再加之太后的疼爱,赏赐极为丰厚,但看她今日穿的这件松花锦缎,便是今年江南新进宫上来的新品,除了太后太子妃宫中外,应该就独她一份。
三福晋拍着兆佳氏的手,对八福晋笑道:“你看看这张小嘴儿,难怪你十三弟疼她,以后你可眼馋心热十三弟妹了。”
八福晋白了她一眼,眼角有些笑意,却依旧不笑冷哼道:“三嫂,可有些贱蹄子却是半点都不知晓礼数,你们可知今儿个太子爷明着是让咱们过来赏梅的,暗里地我可是打听清楚了,是给那小蹄子过生辰的,也是,孕中过生辰本就尊贵,我可记得以往只有太子妃怀着小格格的时候皇阿玛才着急宗亲给太子妃过生辰,莫不是那蹄子有问鼎太子妃的意思?”
八福晋口中的贱~人便是以前的那个王燕,自太子伤好后便纳了她进府,三年就生了两个小格格,如今又怀上了,真可谓是荣宠不断。宝络一路看着她过来,可不知怎的,她明显感到近来太子爷对胤禛的态度越来越飘忽,这次替康熙追讨皇子王公的欠款,本就是得罪人的事儿,胤禛现在还是太子党,按理来说太子没有这个必要让胤禛出面,宝络有一次陪胤禛用膳时听他和邬思道话语间有暗指有人捣鬼的意思,却是谁?
宝络将这个谜团按捺在心中不提,只是有些担心,王燕她和自己一样知道历史的结局,那她会不会?
八福晋言辞犀利,众人听着都不敢应声,就连一向口直心快的大福晋也是和七福晋面面相觑,三福晋瞅着连忙抽出帕巾开玩笑的捂着八福晋的嘴巴,挤眉弄眼笑道:“老八你又瞎闹了,想必昨儿个输了我几个马吊心里不痛快估计激将我的,你们可别当真啊!”
众人自然顺着应是,三福晋继续笑道:“谁不知她如今已是太子府的侧福晋,虽不比正室,但到底是太子的人,如今又怀了小阿哥咱们更该谨慎,这话要传出去可对咱们爷都不好,你们说是吧。”
三福晋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一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众人皆惊,这还不到正午时间,怎么放的鞭炮。
没一会儿又听的外头一阵喧闹,宝络和五福晋面面相觑,随着众人走出去,只见外头开满梅花的空院子里,一堆的鞭炮还噼里啪啦的作响,几株开得正盛的梅花引了花,枝干已开始着火,张秋山领头的侍卫慌得手慌脚乱。
院中一个少年笑的乐不可支,顺手就给上来的一个侍卫的衣服也点了火,几人衣服摩擦之间一众的人都着了火,急的张秋山哭天抢地对着一旁还大喊:“哎哟也,我的爷爷啊,您玩什么不好,偏要玩这个啊!”哭着喊着却还是不敢失了礼数。
张秋山可不是一般的人儿,众人都知这个儿理。
只听那少年大声嬉笑踹了张秋山一脚:“我就高兴,要你管,我阿玛姐姐都不敢管我半分,狗奴才!”
五福晋微怔:“是哪个阿哥?怎么没见过?”衣着十分福利华贵,和在场几个阿哥同是一个料子的。
十四福晋仔细盯了好一会儿:“二十一阿哥?”
八福晋嗤笑:“哪来的阿哥,不过是咱们这个鼎鼎大名的王侧福晋的内弟罢了。听说叫王登,是她的幺弟极为宠爱,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太子便捐了一个什么官儿来着!”说着着意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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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已婚妇女 清朝穿越已婚妇女_分节阅读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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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字,眼眸中满是冷意。
院里的人都知晓他的身份,哪里愿意得罪上,有几个年轻的阿哥想要上前讨礼都被身边的福晋给拉着拦下,正闹着,太子爷和王燕赶来,张秋山早就跪趴在地不敢喘气,太子上前就踹了他一脚,王登跑过来对太子河王燕指着张秋山怒道:“姐夫,姐姐,你们看这个不知尊卑的狗奴才!”
太子看着满院乱跑的侍卫眉头微微一皱,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命人拿水浇熄他们身上的火,刚要开口呵斥那王登:“你也太……”
话未说完,但看王燕若有若无的咳嗽了一声,捧着大肚子,含嗤微怒的样子,满心又化作一池春水,语气顿时轻了下来:“你也太不注意了,要是烧着你可怎么办?不但我这个做姐夫的心疼,要是把你姐姐和肚里的小阿哥给急坏了该怎么办?”
众人皆不料太子会说这话,连张秋山也是惊讶万分,唯有王燕却是极为平常的样子替王登收拾了领口,极轻的在王登额头上弹了一下,轻笑出声,太子看着王燕姣好的面容,也咧开了嘴儿痴痴笑起来。
众人敢怒不敢言,人群中太子妃含泪看着他们,身后乳娘还抱着两个小格格,太子妃幽幽的看着王燕圆滚的肚皮儿,又摸摸身后的两人孩子终是没出声。
宝络看着院中三人不自觉望向胤禛,却见他一人独自站在角落,冷冷望着庭院中的太子,王登以及王燕,眼中有一股难以捉摸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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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有子弘晖
太子府的宴会进行的极为热闹,似乎刚才那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当宝络和胤禛回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外面北风吹得正紧,连外围厚重的车帘都无法抵御住侵邪,宝络怀中的弘暖冷不禁的打了个哆嗦,又歪在她怀里甜甜睡去,天真无暇的脸上透着一股乐事的安宁,宝络笑着低下头吻了吻他恬静的嘴角,将他身上的毯子重重笼住,一旁的弘晖看着她轻柔的动作,嘴角微微向上一瞥,当触及到对面胤禛探究的眼神,又淡然的瞥向其他地方,稚嫩的脸上透出一股不符的成熟。
“这几日便是宗亲还钱的期限,我有时会宿在衙门,你晚上不必等我回来,带着两个孩子先睡。”当马车转弯进入四王爷府附近时,胤禛突然抬起头,眼神专注的看着宝络,一双如墨的眼瞳透出异常的柔和。
宝络一双手正给弘暖的小脚取暖,只低头应下,却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她道:“妾身知晓,爷安心便是,这几日过来掌灯我便让管家把几处院门给锁了,一切自和爷去江南赈灾无异。”
宝络应对得当,一颗心全部牵挂在弘暖身上,胤禛望着她怀中睡得恬静的小儿子眉头微微一皱,眼神凝了一小会儿,又悄悄的转开。整个过程弘晖都紧紧抿嘴瞧着,正要低下头去,身子却猛地一怔,他似乎在他阿玛一系列的动作中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宝络侧目问。
弘晖抬头笑的灿烂:“儿子好久没跟额娘一起睡了。”自打弘晖四岁过后,胤禛就让他一个人在小院子里睡,弘晖也睡习惯了,极少提这样的要求。
宝络对弘晖的提议有些诧异,下意识的扭头看胤禛,却见他板着一张脸,敛眉,嘴角紧拧,严肃的盯着她,冷哼:“没规矩!”
宝络嘴巴微抽,又不是她提议的,跟她发什么脾气?这些年这个男人似乎对很多事情都看淡了,连康熙忌讳的喜怒无常也戒掉了许多,可宝络发现他似乎对床有着别样的执着,即便是两个儿子也极少能到她屋里睡觉,而这点弘晖和弘暖也是早就知道的,今日怎么突然提出这个?
宝络孤疑的瞥向弘晖,但看他一人默默的扭头,肩膀不自然的轻微抖动,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般。
弘晖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胤禛的眼睛,胤禛拢了拢马褂,呼出一口浓白的气雾,声音越发的冷然:“昨日邬先生与我说,你的法还差强人意,以后每日膳后都临摹一张碑帖,晚间回来我检查。”
弘晖一听,顿时耷拉下脑袋,可依旧也不愿意求饶。其实在弘晖这个年纪,他的法底子已经是众小阿哥之间最好的,就连康熙都说,弘晖的法与他小时候是青出于蓝,为此还特意将杜牧的《张好好诗》赐与他,作为勉学的奖励。
在某些地方,弘晖简直是胤禛的翻版,父子两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倔强,还一样的好强……
回到府里夜已深沉,刚下马车,弘晖弘暖的乳娘就过来将两人带回后院,胤禛去了宝络的院子,两人又吃了一碗牛乳,宝络亲自替胤禛更衣打理,此时苏培盛从外头进来,换了一盏灯,哈腰对胤禛道:“爷,钱格格炖了一碗银耳汤,在外头候着,爷可要她进来?”
胤禛下意识的看向宝络,但瞧她好似无意一般,侧着身全心全意的打理他换下的衣物,两双白皙柔弱的小手不断翻动,连带着素日瞧习惯的衣物现下也格外温情,见她不甚在意,胤禛缓和下表情,微微颔首,眉都不抬慵懒道:“让她进来吧。”
钱氏两年前曾生下一女,不过半岁便夭折了,这两年便再无所出,但胤禛对她依旧十分宠爱,在府里已逐渐有替代李氏之势。
宝络对此无太多干涉,只是一心全放在弘晖身上,眼看他熬过八岁,如今已进入十岁心才慢慢放下。宝络翻腾着胤禛的衣物,也不知自己在心烦什么,她总觉得自个儿今晚心神不宁似的。
“爷万福,福晋万福。”钱氏低着头,袅袅步入,一身粉色旗装衬的她皮肤极白嫩,宝络微微瞄了一眼,看向她身旁的胤禛,不再多说。
“你身子弱,夜晚风寒,以后就别等这么迟了。”胤禛亲自上前扶起她,声音虽依旧冷冽,但望向钱氏的眼神有稍许迷恋。
钱氏害羞的低下头,又怯生生的看向宝络,低头柔声回道:“妾身前几日身子不适,还未能给姐姐请安,今晚特意来请安的。”钱氏虽入府多年,但口音依旧保持着江南细软,听着入四月春风温软和煦。
胤禛看向宝络,见她静静的看着钱氏和自己,人早已不知神游到了哪儿。
“福晋。”胤禛有些不悦,声调骤然提了几分。
宝络被这一惊,这才发觉两人一同望着自己,想着自己刚才走神了,宝络有些歉意的钱氏一笑,回道:“妹妹前些日子身子不好,爷就时常念叨着,如今看妹妹容光焕发,应是大好了。爷今晚何不就宿在妹妹屋中?”
宝络原只是低着头勾提起耳边散落的青丝,也恰是那一低头的温柔顿时让人心房重重一击。
胤禛紧闭着双唇,看着她默然不语,烛光下脸上线条刚硬异常。而钱氏却是十分惊诧,她知晓福晋为人一向大方,却不曾竟到了这种程度,难怪这么多年府上没一个人不夸赞她的,钱氏忽然觉得自己两颊辣的烫了起来。
其实她今晚前来不单单是来送银耳汤的,也是因为王爷这几日要么宿在自己的房内,要么就宿在福晋屋中,她好几日没见,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让王爷想起她。
钱氏望向胤禛,眼里脉脉带着期盼,胤禛微沉着脸,闭眼点头:“今晚去你屋。”话音刚落,钱氏双眸顿时明亮起来,而宝络默默松了口气。
含笑送走胤禛和钱氏,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融入夜幕当中,宝络回到屋里,看着胤禛换下的马褂微微愣了神。秦嬷嬷有些责怪的盯了她一眼,不解:“福晋,刚才爷明明想要留下来,您怎么把他往外推?”
现下又看着爷的衣服发呆?秦嬷嬷没敢问后半句,只是越发不明白宝络的举动。
“嬷嬷,我有些累了,他在这儿我反而更加不安。”宝络坐了下来,拿起钱氏送来的银耳汤,一口一口细细吞入,只是到了嘴角却尝不出半点味道。
“福晋,小厨房熬了薏米粥,您要不进一碗,夜里好安神的。”秦嬷嬷悄悄招手让人端来,那薏米粥早在宝络和胤禛出府的时候就放入灶里大火煮熟,有用小火细细炖透的,现下喝着小粳米,红枣格外的晶莹剔透,宝络也只喝了几口便再没兴致。
秦嬷嬷看她今晚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勉强,命人送上热汤泡澡。
宝络靠在木桶中,鼻尖是花香的沉醉,她掬起一捧水从脖颈处慢慢往下浇,热水冒着热气从她精致的锁骨一点点滑下,全身紧绷的皮肤得到了放松。
热水不断冒着暖暖的热气,她深深呼吸一口,歪在木桶边缘,眼瞧着桌子边上的烛光越来越遥远……
“额娘,额娘……”黑幕中似乎有人在喊她,宝络觉得自己处在一片冰冷的河水中间,随着那声音的不断接近,四周也慢慢明亮起来。
不远处弘晖带着弘暖在一片火红的花海中来回奔跑,盛开的繁花似要将兄弟俩隐藏住一般。那花朵也开得极为妖艳,血红色的花瓣中间裹住绽放的黄色花心,艳红配着亮黄极为夺目。
一阵清风徐徐吹里,花与花之间碰撞开来,似娇羞的新娘,宝络一时看迷了眼,再回过头去找弘晖和弘暖时,却不知何时胤禛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冷漠的看着她。
弘暖趴在他身上,随着他阿玛不断走出这片花海,只余弘晖一人坐在花丛之中。
“弘晖,到额娘这边来。”她身边的河水漫过她半身,她努力想挣脱出来向弘晖走去,可浑身却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直觉让她想让弘晖尽快走出这片妖冶的花丛。
“额娘……”弘晖缓缓看向她,双眸无神,可嘴角微微蠕动,好似有什么话要跟她讲。
“福晋,福晋。”身边有人不断推着她,宝络猛地一睁眼,四周光线柔和,与梦中那种冰冷透骨的感觉差别十分大。
宝络回过神,两眼依旧无神的看向秦嬷嬷:“我刚儿睡着了?”
“嗯。福晋梦中怎么喊了曼珠沙华?可是做到什么不好的梦吗?”秦嬷嬷笑着扶宝络出浴桶,将一件宽松的寝衣罩在她身上。
宝络心神一震:“我喊了什么?”
“《法华经》中的曼珠沙华。”秦嬷嬷不解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十分惊讶。
宝络倒抽了一口气,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弘晖坐在一大片曼珠沙华之中……那曼珠沙华是死亡之花!
可她的弘晖明明熬过了八岁。
36、阖家团员
京城冬日极少见雨,倒是落雪一下便是三五日,期间雪中夹杂着些许冰渣,落在地面埋在深土里没一会儿就便汇成了水沟。晚间李氏,钱氏,宋氏等人请过安都各自退去,宝络披了鹤篷立在门外的走廊里。
院里残花败尽,唯余下几株枯枝迎着寒风腊雪瑟瑟发抖,院中只余几株红梅傲雪而开,一簇簇火红香艳的梅花瓣团结在一起,在白幕天地中分外妖娆。宝络闭上眼,空气中浮动的是梅花淡然的清幽,萦绕鼻尖的是冬日冰冷的萧瑟,耳边似乎满满都是寒风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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