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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数难逃 (高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雪
她将托盘放在地方,直接蹲在门角,小声的喊了一句:“周远山,开门。”
这一次,屋里头终于有了反应。只听门的那头“咔嗒”一声,是开锁的声音。
梅若男站起来,重新拧了下门把,“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周远山的卧室装潢其实很简单,但远比梅若男的卧室来得宽敞。他的卧室外面还配了间书房,原木色的家具搭配黑白色的布艺沙发,倒是像极了他的性格。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落地窗旁的大书桌前,点了一盏台灯,做模型。
他低着头,额上的刘海垂下来,微微遮住眼睛,显得没有什么生气。
梅若男端着托盘走过去,将盛着面条的大碗放在书桌的一侧,就站在那里看着周远山做了一会儿手工,然后才轻声地说:“先吃点东西吧。”
周远山手里的动作一顿,终于抬眼看她。只见他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只是里面盛满森冷的光,反叫梅若男打了个冷颤。
她踌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鼓住勇气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胶水和模板,递上筷子。
周远山拿着筷子,看了眼卖相极佳的鸭汤面,口气不佳:“你煮的?”
“不是,是蒋姨煮的。”梅若男说着,就见周远山换了脸色,连忙补充道:“但是她以为是我自己要吃。”
其实从下午熬到现在,周远山早就饿了,只是心里实在咽不下去那口气,不想在餐桌上见到周勋和蒋新亚。现在又听到梅若男这么说,终于放下心防,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老鸭汤香气浓郁,面条又软又滑,荷包蛋更是他最喜欢的半熟,只是周远山吃了大半碗,还不满足,他扭头问站在一旁的梅若男:“有肉吗?”
梅若男一怔,红着脸从睡裤的裤腰处掏出两根火腿肠,递到他面前,“呐……实在没有地方放了,你要是不介意……”
她翻起睡衣一角的时候,露出腰间一小截嫩白的肉,上面有一小点的青紫,是他昨晚留在她身上的记号。周远山看着,目光一敛,颇带玩味地看着她。
梅若男脸色更红,结结巴巴道:“你……你要是不吃,就……就算了。”
“谁说我不吃?”周远山站起来,将梅若男整个人搂进怀里,他轻轻一托,就把她放在了书桌上。
他挤进她的双腿中间,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边,梅若男就这样被他困在了怀里。
“我真是饿傻了。”周远山笑着啄了啄她的嘴角,“这么大块‘肉’放在我面前,我竟然还问有没有肉吃?”
他的隐喻,梅若男当然听得懂,她一边气急败坏地躲开他的“袭击”,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他的表情——这会儿的周远山,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等等,我有话和你说……”她的脑海里闪过蒋新亚交代的任务,于是连忙止住周远山越来越放肆的手,忍不住叫道:“你爸妈还在楼下呢!”
“那……你亲我一下?”温香软玉在怀,周远山笑得邪气:“你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
梅若男瞪着周远山,不禁疑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但想到一会儿还要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梅若男便不得不拉下身段来。
周远山穿的还是今早才换的粉红色衬衫,春暖花开的颜色衬得灯光里的他格外妖冶,竟透着一股子中性美。梅若男想,就当自己亲了一个大姑娘吧,于是眼睛一闭,搂过他的肩膀,就这样吻了上去。
可是周远山哪里是个大姑娘,梅若男贴上来的那一刹那,他便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轻轻往后一带,两个人便一起跌进了柔软的沙发椅,形成了“女上男下”的暧昧姿势。
梅若男一惊,就要离开他的怀抱,可周远山当然不肯。只见他一手捧着她的脸,指尖轻轻揉动她的耳垂,梅若男便心甘情愿地软在了他身上。
*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周远山似乎拿出百年难得一遇的耐心挑逗她,只是梅若男还是被理智占了上风,一吻结束,她便牢牢地压住他的肩膀,气息不匀地示意他:不可以。
周远山一直都知道她的顾忌在哪里,再加上这两天,她确实被他折腾的够呛……所以,他好心地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下去。
梅若男求之不得,一下子就从他怀里滑了出去。
周远山重新坐回书桌前,拆了那两根火腿肠,就着剩下的半碗面条吃了。
真是性|欲不满,用食欲代替。
梅若男绕过书桌,就坐在他的对面,眼睛一阵乱瞟,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只是这一乱瞟,就看见书桌上几本厚厚的专业书。
桌上了铺满了做模型用的图纸和材料,很是杂乱,但是那几本书很厚,倒也显眼。在梅若男的印象里,周远山就是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二世祖,对于学习这件事,更是从不上心,她从没想到,还能在他的房间里看到书。
梅若男好奇地拿过一本,翻了翻,发现竟然还是英文原版的。
也许是涉及专业的部分比较复杂,里面有许多陌生的专用名词,语法看着也生涩。梅若男皱着眉头看了两页,才明白过来这是和互联网相关的专业书籍。
周远山还在上面密密麻麻写了笔记,甚至用不同颜色的笔划了重点。
这还真是让梅若男觉得新奇了。
她又耐心看了几页,发现几乎每一页都有周远山的笔记。他写的是那种古老的花式英语,行云流水一般地落在书页上面。
梅若男看着,不自觉地内心悸动,一抬头,就看见周远山正在看着自己。
一碗面吃完,他正在用纸巾擦嘴,眼角一直有明灭不定的光,“怎么?觉得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梅若男还是有些不确定,她转过,指着上面的笔记:“这些都是你写的?”
周远山闻言挑眉,不以为然地抽过桌面上的一张白纸,拿起钢笔写了几笔,然后再递到梅若男面前。
how many loved your 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梅若男拿着那张白纸,上面还散发着墨香的笔迹,与上的如出一辙。
“叶芝的《迟暮》。”梅若男说着,抬头看了眼周远山,却撞上了他眼里星星点点的光。
“怎么样?”周远山站起来,从桌面上探过半个身子,“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了?”
梅若男避开他的目光,将白纸折好,放在睡衣口袋里,“这两句诗就当你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吧。”
周远山一笑,答:“好。”
他说着,收回身子,复又拿起桌上的模型材料开始捣鼓,一边还不忘记问她:“对了,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哦。”梅若男应着,闪了闪目光,“前面蒋姨问我,要不要去蒋氏实习。”
周远山抬眼看她:“那你怎么说?”
梅若男将心里打好的草稿悉数抹去,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其实我去哪里实习都没有关系,你也知道学财会的,在哪里做都不会差太多。”
周远山闻言,眼神微眯:“难道你对自己未来,都没有想法吗?”
梅若男一愣,没有回答——被周远山这样的“二世祖”质问,她一时半会儿竟找不到说辞。
至于她对未来的打算,当然有。虽说不上清晰,但至少有个方向,那就是……离开周家。
只是,关于这一点,她不会告诉周远山。
看着梅若男沉默,周远山也没有再追问,只低头做自己的手工。这时,窗外又忽然下了雪,夜风夹杂着雪花,敲打在玻璃窗户上,一阵“沙沙”作响,更衬得室内安静。
梅若男就这样坐在周远山的书桌对面,看着他做模型。
过了好半晌,周远山才黏好一个机翼,而梅若男已经坐在沙发椅里昏昏欲睡。
看着她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周远山从眼神到声音都变得轻柔:“回去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
梅若男一边点头,一边揉着眼睛站起来,她收了桌上的托盘和空碗,说了句:“你也早点睡吧,模型可以改天再做。”
周远山浅笑:“下周就是爷爷的生日了,这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梅若男闻言,不禁想起周孝国威严又慈爱的脸庞,突然精神起来,脑子里原本打散的草稿又迅速重组成另外一个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叶芝是烟雪最喜欢的诗人之一……





劫数难逃 (高干) 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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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尽管考试周很难熬,但是强打着精神,拼过几个通宵,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
一阵刺耳的铃声,象征着r大财会专业的最后一门考试终于结束了。
考生们愁眉苦脸地走出教室,皆是一阵叹息,只有简碧柔欢呼着搂住梅若男的肩膀,上串下跳,“阿男,阿男!你好神啊!划得重点竟然全考了!”
梅若男拉过她的手,无奈地说道:“可是我划的重点也只值六十分啊。”
“够了,够了!”简碧柔说不出有多高兴,一路上都活蹦乱跳地,“美好的寒假就这样开始啦!阿男,我们去庆祝一下吧?!”
梅若男一怔,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多,她摇了摇头,“不行,我晚上有事?”
“什么,什么?”简碧柔眯着眼睛靠过来,“你晚上有什么好安排,竟然不告诉我?”
梅若男最怕她这一脸精光的模样,连忙解释:“没……今天家里有长辈过生日……”
“哦~~~~”简碧柔说着,故意拖长了音节,“那你明天一定要陪我去逛街哦。”
“好。”梅若男笑着答应。
*
挥别了简碧柔,梅若男回寝室拿了生日礼物,就去校门外的公交车站等车。
一月中旬,b市的天气越发的冷了,只是今日放晴,天气格外好,梅若男站在拥挤的站台上,抬头看了看高远的蓝天,连心境都变得通透起来。
如果有一天,她也希望自己能像鸟儿一样,无忧无虑地翱翔在广袤的天空里。
这时,她要等88路已经驶进车站,梅若男被拥挤的人群推搡着,终于上了车。
搭了四站公交,再转两次地铁,等到梅若男抵达军区总院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了。
她上次来的时候,还特意和大院门口的警卫认识过,所以这一次即便没有周家人带路,她也畅通无阻地进了大院。
周孝国的房子在大院的最里面,梅若男穿过行政大楼和训练场,还要走长长的一段路。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着急,梅若男走着走着,就忽然跑了起来。
穿着玫红色羽绒服的小姑娘就这样在暮色中掠影而过,看得路过的官兵都笑弯了眼睛。
梅若男好不容易跑到家属区最里面的独立楼,已经忍不住双手撑膝地大声喘气。
军区的家属区分两部分,前面都是五层楼高的集体宿舍,后面是带花园的两层独立小楼,住的都是军阶高的离退休干部。
周孝国这会儿正弯着腰,站在自己的院子里给松树浇水。
梅若男大口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推开栅栏外的铁门,叫了声:“爷爷。”
周孝国退休前位至司令,也算得上戎马半生。如今快八十了,但身体还是很硬朗。
听见有人叫他,原本还佝偻着背的周孝国回过身来,刀刻般的五官中目光矍铄,犹见年轻时的风姿,他一眼便看见梅若男站在栅栏外,笑颜如花。
周孝国也立刻笑了:“臭丫头,来这早做什么?”
虽然周孝国的生日宴只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但是礼仪上还是遵照了国宴的标准,七点才开席。
这会儿,只来了梅若男一个人。
梅若男笑着走进来,一边接过他手里的工具,一边说道:“这几天家里六国大封相,我提前过来祝爷爷生日快乐,省得一会儿饭桌上的气氛太僵,惹您不高兴。”
“哦?”周孝国闻言一挑眉,“小山又和他爸吵架了?”
梅若男挽着老人,一起往里屋走,“嗯,这次是在原则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周孝国闻言一顿——他实在想不通,自己那个整日吊儿郎当的孙子还能有什么原则性问题。
爷孙两人说着话,进了屋,温暖的气息夹杂了饭菜香扑面而来。周勋给周孝国请的钟点工苏阿姨正好端了一道红烧鲤鱼出来,看见梅若男微微一笑,“阿男来了。”
梅若男亲切地叫了声“苏阿姨好”,就脱了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然后,她几步走到周孝国身边,递上生日礼物,道了句:“爷爷生日快乐!”
在周家,周孝国大概是最让梅若男觉得亲切的人。虽然他早年位高权重,为人却格外正直有礼,一点架子和距离感都没有。对待梅若男虽说不上极好,却让梅若男觉得,与他相处起来十分舒服。
那一年,她因为周远山被绑匪带走,在海水里泡了一夜,最后得了肺炎进了医院,也只有周孝国一个人敢进隔离病房看望她。
他当时抚着梅若男高烧不退的额头,眼睛里全是泪花。
他说:“孩子,是我们周家欠你的。”
光冲这一点,这个老人家在梅若男心里的地位就与其他周家人不同。
所以,生日礼物早就备好,是梅若男自己裱的一副卷轴,用红色的细绸布系着。
周孝国坐在沙发上抖开,便是满鼻的水墨香。
“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周孝国看着卷轴上舒展沉稳的赵体,又仔细地鉴赏了一会儿,才对梅若男赞赏道:“嗯,藏露结全,笔道停匀。丫头的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
梅若男莞尔:“那也是爷爷之前指导的好。”
周孝国闻言浅笑,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不过你送爷爷这首陶渊明的《杂诗忆我少壮时》,是不是嘲笑爷爷已经老了?”
梅若男闻言一惊——她原来在写这幅字的时候,光想着怎么帮周远山在爷爷这里打开缺口,却完全忘了顾及周孝国会想到这个层面上。
她一着急,又变得结结巴巴起来:“爷爷,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梅若男紧张的样子,周孝国终于忍不住大笑:“梅丫头啊梅丫头,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没长进啊?”
意识到周孝国是在开自己的玩笑,梅若男更窘,“爷爷,我……”
“好了,好了。”周孝国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的礼物爷爷很喜欢,我这就去书房挂起来。”
他说着站起来,就往书房走。他一边走还一边琢磨这一句“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
突然间,他好像明白了周远山的原则问题是什么了。
*
时近七点,周远山才来。他停好车,自己开门进来,就看见梅若男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
他气不打一处来,几个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就挤在她身边,恶声恶气道:“梅若男,你是不是有自虐症?明明叫你等我一起走的!有现成的车夫不用,非得去挤那破公车!”
梅若男平日里最不待见周远山这一副“瞧不起劳动人民”的样子,但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往他的反方向挪了一点,小声地嘀咕道:“这么大的沙发,非要和人挤在一起,你才自虐。”
“梅若男,你又骂我?”周远山这两日的气性颇大,梅若男腹诽得小声,他听不清,可是已经气得要伸手来掐她的脸蛋。
梅若男在周孝国这里,本就比在碧海云亭来得自在。眼看周远山的“魔爪”就要伸过来,她突然大叫一声:“爷爷,救命!”
正在书房里赏字的周孝国闻言走出来,竖着拐杖就骂道:“臭小子,离梅丫头远点!”
看见梅若男有周孝国撑腰,周远山立刻老实了不少,想起自己今天还有求于周孝国,周远山只狠狠地瞪了一眼梅若男,便拿着礼物,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孝国身后进了书房。
*
过了一会儿,周勋和蒋新亚姗姗来迟,生日宴终于开席。
周远山的奶奶早年病逝,这十年,周孝国都是一个人住在这小二楼里。虽然常有战友来串门,但他最喜欢的还是阖家团聚的时候——日理万机的儿子、儿媳带着孙子、孙女回来给他祝寿,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只是梅若男说的真没错,这饭桌上的气氛实在太僵,本该开开心心的老寿星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蒋新亚率先拿了酒杯站起来,对周孝国敬道:“爸爸,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周孝国也笑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有蒋新亚带头,周勋、周远山和梅若男也都一一向周孝国敬了酒,只是酒过三巡,气氛又再一次冷却下来。
周孝国吃了两口有点冷掉的菜,沉吟了半晌,冲周远山问道:“小山,我记得你今年夏天就要毕业了吧?你有什么打算吗?”
周远山正要回答,就被蒋新亚夺去了话头,“爸爸,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山。他成天四六不着的,能有什么打算。”
周孝国看着蒋新亚,嘴角带笑:“你让小山自己说。”
蒋新亚闻言一怔——周孝国虽然疼爱周远山,但是孙子的教育和前途问题,他却极少过问,今天这样,实在是有点不对劲儿。
周远山眼见机会来了,连忙说道:“爷爷,我有一个师兄,年年都是榜首。现在在d市开了家互联网公司,我想去他那里实习。”
“d市?”周孝国挑眉,“离家很远,而且气候和生活习惯都同b市相去甚远,去了是要吃苦的。”
“我不怕吃苦。”周远山说着,放在膝上的双手攥成拳头,“我就是想去外面看看。”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周勋终于发话,“你不怕吃苦?到时候别哭爹喊娘地滚回来。”
“欸,”周孝国挥了挥手,阻止周勋继续说下去,“男儿志在四方,这一点没错。想你当年刚当兵,不也是主动要求下放到边疆去吗?小山是你的儿子,他这一点是像你。”
眼见周孝国就要站在周远山那一边,蒋新亚着急起来,“爸爸,可是小山他毕竟……”
“我觉得小山的打算不错。”周孝国不理蒋新亚的急色,自顾说下去,“就算他吃不了苦,让他死了这条心也好。”
“谢谢爷爷!”周远山激动地站起来,举着酒杯又敬了周孝国一次。
一直沉默的梅若男坐在他身边,淡淡地笑弯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出自陶渊明的《杂诗.忆我少壮时》。意思是回忆少年时代,满怀豪情壮志,想要超越四海,就像鸟儿一般,能够挥动翅膀,凌空高飞。
哎,我们的梅丫头,为了山哥,还真是用心良苦……
ps:从前有个小孩儿,她看文不霸王,所以等到过完这个夏天,她就瘦成了一道闪电( ⊙o⊙ )哇!




劫数难逃 (高干) 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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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周孝国的支持,周勋和蒋新亚也不好再对周远山的决定说什么。餐桌上的气氛活络起来,除了周勋仍旧面带微愠,其他人都是说说笑笑。
时近八点,家宴也差不多结束了。这时门铃响了,苏阿姨走过去开门,只见李世飞走进来,声如洪钟,“周老弟,我来给你拜寿了!”
李世飞是周孝国的战友,两个人当年还在军分区的时候,一个是区政委,一个是参谋长,是左膀右臂的关系,后来一起调到b市,又做了邻居,感情很好。
饭桌上的人见是李世飞来了,也都连忙站起来问好。
“好好,你们好。”李世飞比周孝国还要虚长几岁,如今已是满头银发,但身体一样硬朗。他环视一周,看见周远山,大声笑道:“这不是山小子吗?一段时间没见,小伙子更结实了啊!”
周远山被李世飞夸着,还有些羞涩,笑着说了句“李爷爷好”。
李世飞笑着点点头,目光一转,又看见周远山身后的梅若男,眼神一顿,连忙问道:“哟,这个小丫头是谁?”
“这是我孙女,叫若男。”周孝国说着,面露骄傲,“你上次在我书房里看见的那副字,就是她写的。”
想起那一副让自己赞不绝口的书法,李世飞对这个面善的小姑娘更感兴趣了。他站在原地,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觉得这个梅若男头圆额平,眼大眉秀,面相极好。
他原来只知道周家有一个养女,却不想如今一见,是个这么乖巧的丫头,李世飞心下喜欢,张口就问:“今年多大?在哪里读书?”
梅若男有些受宠若惊,立即答道:“过了年就二十一了,在r大读财会。”
李世飞满意地点点头,“我有个孙子叫李牧,去年刚考上q大的研究生,念的也是财会,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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