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难逃 (高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雪
周远山闻言,突然转过身,牵着梅若男的那只手一使劲儿,便将她整个人扯到眼前。
他真的非常生气,梅若男甚至可以看到他额上暴露的青筋,但她实在太冷了,顾不了许多,又问了一遍:“你的车呢?”
周远山直愣愣地盯着梅若男,只见她双颊绯红,唇色却发白,他不是不心疼,但是那条羊毛围巾实在太扎眼,他的脑子里只剩下李牧替她系围巾时的温柔模样,大脑一愣,便直接扯了那条围巾扔到一旁的绿化带里,然后又拽着她往前走。
没有围巾的遮挡,冷风就顺着梅若男的衣领灌进了她的身体,她受不住地咳了几声,见周远山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终于忍无可忍地甩开他的手,吼道:“周远山,你到底要干嘛!?”
周远山被她吼着,有半秒钟的失神,反应过来,便回身冷笑道:“怎么?扔了你李牧哥哥的围巾,你心疼了?”
他的眼神那么冷,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梅若男顿时就红了眼眶,理智断线,“凭什么你可以去追简碧柔!我就不可以和别人谈恋爱!?”
她吼着,声音被寒风卷进空气,化成了冰渣,砸在周远山脸上。
“你他|妈的别和我提简碧柔!”此刻的周远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有点酸,有点痛,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周远山,”不知道是不是被冻了心,梅若男的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她走到周远山面前,伸出指尖点着他的胸口,“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嫁人。”
是的,如果她这辈子注定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离开周家,那么她至少还可以嫁人。
嫁了人,也就离开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寒风中对峙着,周远山只觉得“砰”得一声,梅若男朝他的心上开了一枪。
他就这样呆若木鸡地看着梅若男,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而梅若男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裹紧自己的大衣,一个人走进了寒风里。
真冷啊,冷得好像眼泪落下来,就会结成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梅若男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已经失去知觉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一层热气扑来,厚重的羽绒服就这样盖在她的身上。
梅若男驻足,周远山便趁机将她的手臂塞进羽绒服的袖管,再拉上拉链。
周远山的个子比梅若男高上许多,加上体型又壮,所以即便梅若男已经穿了一件呢绒外套,但也还是能塞得进这件白色羽绒服里。
衣服上全是他的气息,浓重的烟草味道盖过了他惯用的男香。身体温度一回升,梅若男的脑筋好像也清楚了一点——如果周远山把他的外套给自己穿,那他现在……
梅若男惊得就要转身,但周远山已经从身后搂住了她,“别动,我叫了出租车,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然后梅若男一低头,就看见他裹在墨绿色毛衣里的小臂。
*
梅若男和周远山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出租车好一会儿才来。等到两个人挤进车子后座的时候,周远山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
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梅若男已经不记得要生气,只是一边把羽绒服脱下来,包在他身上,一边叮嘱司机:“师傅,暖气再调高一点。”
直到车子开进闹市区,周远山的手也还是冰的,硬得像石头一样,梅若男一着急,就握住他的双手,往自己的怀里放,可是周远山轻轻一挣,就摆脱了她的手。
梅若男被他一挣,向座椅旁边歪了一下,然后再抬头,就看见窗外的街道上,一辆白色的宝马跑车撞上电线杆,整个车头都瘪了进去。
跑车的敞篷开着,车主已经不知去向。
出租车司机看着,也忍不住念叨:“真是作死哟,这么好的车子撞成这样,也不知道人有没有事。”
梅若男听着,震惊地看着一旁的周远山。
而后者,只是轻轻地扭过头,不看她。
“周远山,”梅若男已经哽咽,急忙查看他的身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的眼泪砸在周远山的手背上,烫得他已经冻直的手一阵哆嗦,他将她拉进怀里,整张脸都埋进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梅若男,你不要嫁给别人。”
*
接近零下三十度的温度,即便是壮得像头牛的周远山,也被冻感冒了。
他从半夜就开始发烧,一个接近1米90的大男人,蜷缩在被窝里,一个劲儿地喊“冷”,真是急得梅若男和张嫂团团转。
蒋氏在t市的分公司临时有事,所以蒋新亚在送走李牧后,就收拾行李去了t市,周勋在军区没有回家,张嫂便做主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王医生赶到的时候,周远山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只见他脸颊通红、嘴唇干涩地躺在床上,尽管张嫂给他换了床厚被子,还不停地用冷毛巾给他降温,可还是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王医生,你快看看他。”张嫂急得都带了哭腔。
王医生点点头,先安抚了张嫂的情绪,然后给周远山量了体温,又用听诊器听了胸腔和肺部,这才说道:“张嫂您放心,小山只是普通的受寒发烧,我给他打一针退烧针,以他的底子,明早起来应该就能退烧了。”
梅若男和张嫂听着,都松了一口气。
“小山有好多年没感冒了吧?”王医生说着,就开始准备针剂,“其实这样发一场也好,当是消灭体内细菌了。但是晚上一定要注意保暖,别再受凉,不然就麻烦了。”
王医生交代着,给周远山推了一针,便离开了。
送走了王医生,张嫂又给周远山换了几次冷毛巾,床上的人才终于老实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退烧针起了作用,周远山好像睡得沉了一些,方才还在嘴里喃喃的胡话也没有了。
张嫂看着,终于放下一直悬在喉咙口的心。
老实说,她从小照顾周远山,除了他年幼的时候,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烧成这样。
梅若男站在一旁,看着壁灯照耀下的张嫂,心下一阵愧疚,只轻声地说:“要不您去睡吧?我来守着他。”
张嫂闻言看过来,一脸的晦暗不明。
梅若男被她看着一愣,低下了头。
过了半晌,她才听到张嫂疲倦的声音:“也好,少爷交给你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姐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叫我。”
梅若男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莫名的感激,她点了点头,说:“张嫂,您放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若男那么弱的体质,这一把没有生病呢……因为她才发过一次烧,体内有抗体啊!
为什么山哥这么强的体质,这一把却病得严重……因为他的心被若男开了一枪!砰!
ps:本周的更新频率是8月1日,3日,5日,7日晚7点正。欢迎来看~
劫数难逃 (高干) 第14章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劫数难逃 (高干)最新章节!
病了的周远山就像个大男孩,浑身上下没一点攻击性,可怜得要死。梅若男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给他擦了几次汗,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一点着落。
不知是退烧针起了作用,还是被子太厚,周远山开始出汗,浑身上下黏腻腻的,腿脚乱动,蹬得被子从床上滑下来,梅若男又给他盖回去。
好不容易给他盖住被子了,他又开始喊“热”,梅若男紧紧地捂住他的被角,结果周远山翻了个身子,又开始喊“冷”。
梅若男被他折腾得进退不得。
过了一会儿,周远山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开始喊梅若男的名字,那一声叠一声的“若男”,喊得她心都乱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掀了被子,躺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一连叠地答应“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周远山才终于安静下来。
男生的体温本就偏高,周远山这会儿发了高烧,温度更是骇人,梅若男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块烙铁,快要被烫伤。
这还是她到周家以后,第一次见周远山病成这样。
在她的印象里,周远山一直是强势的、霸道的,他就像北欧神话里的thor,能够呼风唤雨。
犹记得十七岁那年,她好不容易肺炎痊愈。出院那天,周远山开车来接她,数月未见,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身体怎么这么弱?海里随便泡一下就肺炎了。
当时形销骨立的梅若男听着,恨不得抓花他的脸。
如今他病了,对她而言,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报复机会,但是……她此刻除了担心,竟没有别的想法。
不知怎的,李牧冷静又试探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远山他喜欢你?
像是要否认一般,梅若男快速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自她来到周家,从来都只有被他欺侮的份。她怕什么,他就往她的房间里丢什么;她讨厌的事,他非拉着她做了一遍又一遍;她想躲着他,他却总有办法出现在她面前。
她是周家买回来的,十七岁那年,算命师父说她已经替周远山化了劫,而周家继续留着她,不过是为了顾及身为名门的脸面。
是为了证明,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绝不会知恩不报。
但是怎么报?除了供她上大学,每年给欣欣孤儿院一大笔赞助费,这个家,几乎没有人认同她的存在。
可即便是这样的梅若男,至少还顶着“周家二小姐”的头衔。
她打听过,李牧的父亲就要从h省调回b市,作为李世飞的长子和中立派,他是各个政治阵营最想拉拢的对象。
而周勋正是攻势最猛的那个。
所以,她这位“周家二小姐”似乎还派得上用场。
想到这里,李牧的声音倏地散去,她的脑袋里只剩下周远山心痛又忐忑的请求。
他说:梅若男,你不要嫁给别人。
梅若男双眼一闭,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仿佛感受到她的悲伤,睡梦中的周远山忽然张开手臂,搂住了泪流满面的她。
*
一夜过去,第二天的b市是个大晴天。
周远山幽幽转醒,只觉得脑袋疼得像要炸开一般,连眼睛也肿起来。
他呻|吟一声,勉强睁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东西:退烧药、体温计和还有半杯水的玻璃杯……
联想自己的身体感受,他立即了然——原来他发烧了。
喉咙又干又疼,周远山试着伸手去够柜子上的水杯,忽然就撞到了另一具身体。
那个触感那么熟悉,他一低头,就看见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梅若男。
她似是睡得沉,可是脸色不太好,眉头微蹙,眼睛红肿。
嗯?难道她也发烧了?
想起她昨晚衣裳单薄的在风里呆了那么久,周远山心里一急,连忙伸手覆住她的额头。
好在掌心下的温度很正常,周远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这一动作,还是吵醒了刚睡着没多久的梅若男。
连着几个晚上没睡好,她也有点头痛,这会儿醒了,半眯着惺忪的眼睛,过了好半会儿,才明白当下是什么状况。
她“呀”的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将周远山重新包回被子里。
周远山被她的动作逗笑,隔着被子就把她揽进怀里,语气安慰:“没事,我已经退烧了。”
“真的?”梅若男问着,还不确定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昨夜那烫人的温度已经不在,梅若男稍微心安,但嘴上仍不放心:“不行,还是用体温计测一测比较保险。”
她说着,便翻身去拿床头柜上的体温计。
梅若男穿着圆领系扣的睡裙,棉料质地,几乎没有什么剪裁。所以,当她半俯着身子,越过周远山去拿体温计的时候,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衣领大开,睡裙下的风光一览无遗。
她没穿内衣,精巧的锁骨往下就是那一对让周远山爱不释手的饱满,如今正随着她的动作一摆一荡,上面的两处红点就像雪山上盛开的红梅花。
他的目光顺着梅花往下,就看见她平坦的小腹,还有包裹在白色内裤里的三角地带。
周远山不自觉滑动了喉结,每天清晨都有的生理反应进化得更加饥渴。
听到他吞咽的声音,梅若男好奇地回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裙底风光随着她的动作悉数隐去,周远山懊恼地皱眉,语气惋惜:“我口渴。”
“哦,好。”单纯的梅若男闻言,立刻拿了柜子上的水杯,递到他手里,“你先解解渴,我再去厨房给你烧一壶热的。”
她说着就要起身,周远山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带着一点点撒娇,“你喂我。”
喂?梅若男闻言,便拿着水杯送到他的嘴边。
周远山眼角带着精光,说得委屈:“不是这样喂。”
梅若男饶是脑子再好,现下也被周远山绕晕了。她怔愣地看着他,实在想不出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喂。
周远山微微叹息,他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只是还未吞下,便已吻住呆呆的梅若男。
清凉的液体,顺着他齿腔渡到她的嘴里,一起涌进来的还有他的舌头。
像是为了教导她,周远山吻得很耐心。他先等她咽下所有的液体,再轻咬她的嘴唇,待她微微张开嘴,他狡猾的舌尖便抚过她的唇齿,最后再缠住她的舌头一同嬉戏。
也许是水太凉,凉得梅若男从口腔到大脑都那么清醒,她能清晰地感受他的唇舌,带着戏弄,带着占有,一点一点地将她淹没。
一吻结束,她胸前的纽扣已经解开,他压在她身上,气息一样不稳;“这样喂,学会了么?”
梅若男气喘吁吁,露在睡裙外的胸脯就这样起起伏伏的,惹得周远山移不开视线。
眼见他的吻又要落下来,梅若男惊呼:“周远山,你感冒了!”
她不提倒好,这一提,便惹得他记起了昨晚的不好回忆——想起自己因为尾随他们而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想起她和李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起她说她要嫁给别人……周远山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你上次发烧,我都没嫌弃你。”他恶狠狠地说着,一低头,便直接含住她胸前的红梅。
梅若男叫了一声,分不出是呻|吟还是呼痛,却还是满足了周远山的自尊心。
唇舌在她身上肆虐,他的手也没闲着,不过三两下,便将自己和她扒了个精光。
周远山的卧室只有一层月牙白的窗帘,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是一屋子的金黄色,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梅若男也不自觉地动了情。
此时,他的手指恰好顺着她的毛发,抵达她的幽处,手指轻轻一探,便感受到她的湿意。
周远山嘴角微翘,一脸邪气。
他的手就这样探进去,逗得她一阵又一阵哆嗦。
看着她下唇轻咬,眉头紧蹙的样子,周远山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可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重。
梅若男终于受不住地呜咽出声。
“梅若男,”他说着俯身,将她的哭声悉数吻去,声音性感,“你是我的。”
然后,他便抽出手,想将自己送进去。
“夫人,您放心吧。”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张嫂的声音,“王医生昨晚来看过了,给少爷打了一针退烧针,说是今早就会好的。”
张嫂的声音越来越近,梅若男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吓得她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就这样一把推开了还压在她身上的周远山。
*
蒋新亚和张嫂走进来,便看到周远山一人坐在床上发呆。
他呆愣地坐在床上,裸着上半身,眼神迷离。直到蒋新亚走近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叫了声:“妈。”
蒋新亚看了眼被他丢在地上的睡衣,厉声问:“你怎么回事?”
“太热了,我出了一身汗。”
张嫂闻言,连忙拉高被子,将他整个人裹住,“少爷莫要作怪,发汗是好事,可千万别再着凉了。”
周远山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已经退烧了。”
蒋新亚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果然正常了,她稍微放心,缓了声调:“那你的车子是怎么搞的了?交警二队的刘队长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的车子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了。”
周远山闻言垂眼,“我昨晚开车出去,一不小心就……”
蒋新亚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连忙扶住周远山的脑袋,左右端详了一下,“那你人有没有事?”
“我没事,只是车子……”
“不行,回头还是让王医生给你再看看。”蒋新亚交代着,一脸担忧,“车子倒没大碍,我已经交代刘队长了,备了案就直接给你送回厂里去修。”
“谢谢妈妈。”周远山说着,也终于放了心。
蒋新亚笑着摸了摸他汗涔涔的脑袋,环视了一眼屋子,“若男呢?张嫂不是说她昨晚留下来照顾你了?”
周远山目光一敛,连忙答道:“她守了我一夜,我刚让她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蒋新亚点了点头,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妈,我饿了。”周远山说着,哑了嗓子,“我想吃你煮的面。”
蒋新亚闻言浅笑,连目光也变得温柔。她站起来,冲张嫂吩咐道:“把少爷的脏衣服都收了,再去叫小姐起床,怎么样也要吃了早饭再睡。”
周远山听着,双手紧紧拽住了被单。
“小姐毕竟一夜没睡,还是让她先睡觉吧。”张嫂说着,俯身将地上的睡衣收了。
蒋新亚眉毛微挑地想了一会儿,一边离开卧室,一边说道:“那你记得帮她把早饭热着。”
“我知道了。”张嫂答应着,也跟着蒋新亚出了卧室,顺手关好房门。
直到听不见她们的脚步声,周远山才一骨碌地从床上滑下地,连忙去开床边的衣柜门。
立式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挂着衬衫和外套,梅若男蹲在一排衣摆下面,怀里还抱着自己的拖鞋和睡裙。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周远山心疼地将她抱出衣柜,“别怕,是我不好。”
贴上他的体温,梅若男才觉得自己好了一些,她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在他身上,然后再一口咬住他的左肩。
周远山的左肩因为救简碧柔受过伤,如今被梅若男一咬,痛感更甚,但他只是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唉妈,想划船,没划成【无辜脸。
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经常走路没有声音的张嫂,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刻,让梅若男听到自己正在靠近……(⊙v⊙)嗯。
劫数难逃 (高干) 第15章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劫数难逃 (高干)最新章节!
寒假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等到周远山感冒痊愈了,也差不多是他该去d市的日子了。
周远山去d市的前一晚,在梅若男的房间里待了很久。
他们并没做什么亲密的事,他只是把他圈在怀里,两个人像一对勺子似地蜷在床上,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夜的话。
什么出门一定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李牧是传说中的笑面虎,要离他远一点儿;无聊的时候可以找碧柔玩,不要舍不得花钱云云,而梅若男只是“嗯嗯啊啊”地应着。
到了最后,见她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周远山才依依不舍地闭了嘴。
看着怀里渐渐入睡的女人,周远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轻吻她的额头,“还有,要记得要想我。”
他说着,便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听到门锁被人轻轻扣上,本已“熟睡”的梅若男才又睁开了眼。
她本是嗜睡的人,这会儿其实困得不行,但还是挣扎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点亮书桌上的小台灯,梅若男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几管药膏。药店柜员说了,这是治疗冻疮最好的外用药。她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又抽了几张便利贴,洋洋洒洒写满,再卷着说明书一起塞回包装盒里。
*
第二天的b市,天气不太好,天空雾蒙蒙的,像是要下雪。蒋新亚一直担心周远山的飞机不能正常起飞,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飞不了才好,这样她就可以把儿子留在b市。
可惜到了最后,蒋新亚也没能等来航班停飞的消息,她略显失望地站在安检入口,同梅若男一起目送周远山进去。
“妈,”周远山走之前,还抱了抱她,“别失望了,就算今天飞不了,我明天也还是要飞的。”
蒋新亚闻言,一巴掌拍在儿子挺括的背上,“你个没良心的,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竟然还不回家过年。”
想到周远山要一个人留在d市过年,蒋新亚就不禁红了眼眶。
“我总要让爸爸知道,我这次不是闹着玩的。”周远山说着,紧了紧背包带。
想到坚持不来送机的周勋,蒋新亚也忍不住叹气:“你爸爸也是担心你,你不要和他生气。”
“我知道。”周远山答应着,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梅若男,说了句:“那我走了。”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梅若男终于出声,她一手扯住他的衣摆,一手从包里拿出那几管药膏,塞进他的背包,“南方实在太冻,你留着这个,有备无患。”
她说得很轻,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周远山看着她的眼睛,却觉得那里深如大海。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