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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复杂的情绪涌出,潮涌般占据整个脑海。
谢楚再去看,那里已经没有了郁箐的身影。
心跳的有点快。
妈的,我在搞什么?
谢楚的额头渗出细汗,手心里也是一层汗,他愣怔住了。
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离的有点远了,他看不太清。
她的公司开的很成功,他有耳闻。
谢楚乱七八糟的想着。
“谢?”
汤姆奇怪的又喊了声,他也去看窗外。
这时,恰巧有个年轻的女人停在那里玩手机,汤姆摸摸下巴,顶多算美丽,跟平时游走在谢楚身边的女人相比,差多了。
难道是跟郁箐像?
汤姆又仔细看看,没觉得。
他开口调侃,“我想只要你邀请,她一定会跟你吃晚餐。”
没得到一字半句回应。
旁边的助理慢半拍的提醒,“汤姆哥,谢哥走了。”
汤姆错愕的转头,人已经出了门口。
这么急?
汤姆透过玻璃窗去看,见谢楚并没有往女人这边来,而是直接穿过马路,似乎是在找什么。
想到了某种可能,汤姆心想,不会那么巧吧?
站在人群里的谢楚胸口起伏剧烈,他的喉结滚动,心中极为烦闷。
谢楚以为那是他和郁箐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次遇见。
没料到只是过了一天,他在一个酒会上看到了郁箐。
那半年怎么也撞不到,这个星期一下子就撞了两次,好像整个城市都缩小了一半。
谢楚端着杯白兰地,目光锁住不远处和身旁的人谈笑风生的女人。
他的后槽牙用力,那个女人向来清傲惯了,什么时候可以笑的那么温柔?
“箐,有个人在看我们。”男人好奇的问,“你认识?”
郁箐淡淡的掠过一眼,“不认识。”
那一眼尽是对陌生人的漠然。
谢楚的呼吸一停,又不受控制的混乱起来,他仰头,将杯中剩下的白兰地一口干了,换掉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酒,没有理会他人古怪的眼神,径自走过去。
当谢楚在离郁箐不到十步距离时,他突然硬生生的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
仿佛接下来,每走一步就有千金重。
没有回应谢楚的行为,郁箐轻抿一口酒,与她的前任说,“斯柏林,你不怕你的小女孩介意吗?”
斯柏林耸肩,“箐,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不期而遇。”
他睁大眼睛,“那个男人朝我们这里走过来了。”
郁箐淡笑,并没有去看,“你搞错了。”他是不会过来的。
同一时间,谢楚转身了。
斯柏林见那个男人还真走了,他的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可是刚才对方是真的紧盯着他们这边。
还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看他。
斯柏林转了转手里的高脚杯,低头望着面前他想共度一生的女人。
他唯一交往过的亚洲女人,和他想的不一样,并不是他以为的小鸟依人,独立,坚强,自信,很多时候他感觉自己很无用。
这是斯柏林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困扰。
离开的谢楚找了个角落,独自发泄情绪,他似乎是现在才想起来,去年他来这边拍戏,就听说了郁箐有个交往对象。
耳边传来甜美的女声,将谢楚的思绪打乱,他侧头,从他的位置,可以轻松把女人蕾丝花边领口下面的风景收个大半。
女人风情万种,热情似火。
谢楚没有半点绅士风度,拒人千里。
他烦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又原路返回,郁箐在跟另一个男人说话。
谢楚的面色阴下去。
当那个男人的手搭在郁箐肩头,替她弄开发丝,谢楚的理智霎时间溃不成军,他的脚步领先大脑。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站在郁箐面前。
郁箐转眼看他,又收回视线。
遭受无视的待遇,谢楚的尴尬被其他情绪取代,他开口就是质问,“你不是有男人吗?又想勾搭上一个?怎么,他满足不了你?”
话说出去,谢楚面上的愤怒挂不住了。
这应该跟他没关系。
看到郁箐跟别人在一起,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见郁箐再次不理睬他,谢楚把好不容易收回来的一点理智又给扔掉了。
“心虚了?”
郁箐将酒杯递给经过的侍者,她微侧过头,这次是正眼面对谢楚。
谢楚的喉结滑动,他在郁箐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过去的波澜,更没有那种执拗的情感。
放下他了。
谢楚的脸臊热,忽然想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可笑的是他。
“我在巴黎拍戏。”
郁箐说,“是吗?”
谢楚说,“是啊。”
曾几何时,他们亲密无间,又不欢而散,再纠缠不清,之后分道扬镳,如今,在异国他乡面对面,无话可说。
他们的那些年就是四个字,造化弄人。
一旁的男人听不懂中文,他轻蔑的扫视谢楚,直觉告诉他,对方跟他想要搭讪的女人有不寻常的关系。
谢楚直盯着郁箐,像是要把她的魂魄看穿。
郁箐对看戏的男人说,“失陪一下。”
眼睁睁看着郁箐走开,谢楚气的肺都快炸了。
男人玩味的笑,“嗨,她对你没兴趣。”
谢楚冷冷的说,“她是我……”
下一刻,谢楚的声音顿住。
他自嘲的笑了笑,瞬间清醒了。
离开酒会时,谢楚在门口碰到斯柏林,“你既然把你的女人带出来,就应该好好看着。”
斯柏林刚结束跟小女友的通话,“我的女人?”
“你是指箐?”
箐?谢楚扯扯嘴皮子,叫的挺亲密。
斯柏林说,“我和她早就分开了。”
谢楚一怔。
分了?
他伸手去摸口袋,摸出烟盒,在台阶上抽烟。
尼古丁的味道卷进唾沫里,谢楚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古怪的看了看,斯柏林恍然,长长的哦了声,“你就是刚才那个……”
然而谢楚并不打算跟他多聊一句。
周六那天晚上八点,谢楚跟汤姆他们在剧场看音乐剧,他们订的明天上午的机票回国。
汤姆放心了,“回去后先去公司一趟。”
谢楚的眉眼在鸭舌帽得帽檐下,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他早就应该回国,再待在这里,恐怕会继续干出犯贱的事。
那个女人过的很好,他看见了。
谢楚抿着嘴唇,眼睛落在舞台上,心思全跑别的地方去了。
家里的房间里还放着当初买的小玩具,回去该扔的都扔掉。
剧场很大,助理无聊的左右看看,她看到一处,惊讶的眨眨眼睛,那不是郁箐吗?
犹豫了一下,助理小声对谢楚说,“谢哥,那边好像是……”
“砰”
一声巨响,盖过了舞台上跌宕起伏的歌声,台上台下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砰”
“砰”
“砰”
剧场里的气流凝结,一连串的响声传来,有几个男人将枪端在肩头,毫无人性本的疯狂扫|射。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无力的倒下去,他们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
惊恐的尖叫声一声一声发出,前一刻还在悠闲的欣赏音乐剧的人们这时候抱着头逃跑。
哭声,尸体,血液,成了剧场的全部。
谢楚的胳膊被射||中,鲜血直流,他用手捂住,找准机会,踩着尸体跑出去。
外面全乱了,空气里都是血腥味,侥幸逃生的惊魂未定,缺胳膊断腿的在那哭喊,惨叫,警车声和人们的惊叫声交织,将夜色渲染成血红色。
这次跟谢楚来的是汤姆和一个助理,他们同样惊慌失色,遍身是血。
一见到谢楚,汤姆就拖着受伤的腿过去,焦急的询问情况。
谢楚的衣着凌|乱,看不出丝毫名牌的样子,“没事。”
助理边哭边说,“太吓人了,那些人都是疯子!他们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要杀人……”
她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经历了只有在电影里才会看到的血腥屠杀场面,整个都在发抖,神志几乎崩溃。
刚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助理紧攥着双手,她只有一个念头,不想死。
太可怕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晚的一切,那是她的噩梦。
也是剧场所有人的噩梦。
“我周围的人都死了,全死了,好多人……”
助理无语无伦次。
捕捉到一个名字,谢楚一下子没听清楚,他觉得是听错了,“你说谁?”
助理身上都是血,不知道是谁的,她后悔的想扇自己,“我也不太确定。”
汤姆一脸青白色,他凝重道,“谢,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他们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跑来看场音乐剧消磨夜晚的时间,结束这趟旅行,竟然碰到这场宛如灾难的恐击,上帝真会开玩笑。
“听见我说的没有?你胳膊上的子弹必须尽快取出来!”
汤姆拉扯着谢楚,却被大力推开。
谢楚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冲助理大声吼叫,脸上溅的血让人惊骇,“我他妈问你说的是谁?”
助理被吼的一哆嗦,“……郁箐。”
谢楚的胳膊又疼了,钻心的疼,他掉头,疯跑向剧场。
汤姆来不及阻止,破口大骂,“*!”





她回来了 第74章 番外之大姐和谢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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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吓傻了,她哆哆嗦嗦的抓着汤姆的衣服哭喊,“汤姆哥,汤姆哥,怎么办?谢哥跑进去了……怎么办怎么办?”
小助理语无伦次。
她没有办法控制往外流的眼泪,不该胡言乱语,把看见郁箐的事说出来的,如果谢哥出事,那她会自责一辈子。
这时候,美国男人的脸也是煞白一片。
他在原地狂|躁的抓头发,早已看不出平时的一丝不苟。
“汤姆哥……怎么办……”
小助理哭的不成样子,她翻来覆去就是那句话,鼻涕眼泪混着鲜血,一张脸都模糊了。
汤姆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他现在没任何心思去接听谁的电话,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剧场方向。
上帝保佑,赶快让这场枪||击事件平息。
谢,希望你能活着出来。
突然有轰一声,浓烟滚滚,附近不知道哪个地方爆|炸了。
周围惊魂未定的人们又是一阵尖叫,有人大哭,有人大骂,也有人歇斯底里,场面混乱无比。
汤姆抖着嘴皮子,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疯子!”
不知道是指那些袭|击者,还是回去找死的谢楚。
剧场血流成河,几名袭套,每个人都表情冷漠。
当来不及逃跑的人们受伤倒地,那几人再逐一击杀。
郁箐趴在地上,她的身上中了一枪,不说趁乱跑出去,现在她连站起来,一步步走出去都很困难。
呼吸渐渐变的沉重,郁箐听着周围的枪|声,求救声,哭声,死前的挣扎,祈求,她在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里冷静下来。
今晚是她受一个朋友的邀请,来看对方退出剧团的最后一场音乐剧,很平常的一个夜晚,她们相约好了,结束后喝一杯。
就在刚才,一两分钟前,她那个朋友正在舞台上尽情演绎,一枪击中胸口,什么也不知道就倒了下去,她当时坐在座位上,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都是懵的。
郁箐是喜欢这座城市的,不然也不会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现在所经历的每一秒都在挑战着她的承受力。
杂乱的脚步声接近,又跑远,然后停止。
一个试图逃跑的年轻女人结束了生命。
郁箐的听觉很好,将周围的动静全数抓捕到了,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剧场里的人还有很多,任何一个人随时都能是袭方是不会贸然闯进来的,他们顾虑,慎重。
郁箐吞了口唾沫,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获救,还有没有可能看的见明天的太阳。
她订的明天的机票,打算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回去看小侄女,希望不会成为永远的遗憾。
耳边有男人呼哧呼哧粗重喘息的声音,郁箐知道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个中年胖子,枪扫过来时,胖子惊慌的站起来想跑,在她前面被击中大腿。
“hellp……*……”
胖子在逼仄的空间挪动着身子,想藏到座椅下面,但他太胖了,根本挤不进去,他像个变形的皮球,又气又怕,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郁箐的脸贴着地面,她感觉自己流了很多血,开始产生晕眩感。
一秒,两秒……
砰一声,中年胖子停止了哭,也不再动弹。
有一股血流到脸边,是中年胖子的,郁箐被血熏染的眉心蹙了起来,好像有道视线在她头顶,她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此刻,郁箐的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
几乎是不出意外,占了大部分的都是她和那个男人有关的种种。
那年她还年轻,他也一样。
他们在最美好的时光相遇,到今天,什么也没落到,只剩下那些过去。
郁箐不受控制的回忆从前,她想,这是最后一次了,下辈子她不要再遇到那个男人。
枪口对准郁箐的头部,袭|击者不猖狂大笑,也不爆粗口,他在平静的享受一个个人露出绝望痛苦的样子。
就如同此时。
他在等地上的女人求饶。
然后再击杀。
袭|击者等了两秒,他有些讶异对方的安静,不过也只是短暂的时间。
当扳机扣下去的前一刻,袭|击者的手腕被扔过来的一个物件砸中,子弹打偏,没有打中郁箐的头部,而是将地面打出一个坑。
看着冲过来的东方面孔,袭|击者的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
也许是他觉得所有人都发疯的想跑出去,没想到竟然有人跑回来。
有具躯体压上来,是个成年男人,受了伤,郁箐微微侧头,一只腕表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费力眨眼睛,模糊的视野一点点清晰,她的眼睛睁大,认出了那只腕表是谁经常戴的。
快死了,竟然出现幻觉。
郁箐自嘲的想笑,却只是动了一下嘴角。
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出现在剧场。
就算知道她被困,也不会这么做。
她了解,那个男人向来自私,惜命,一点感冒或者哪儿发炎,就会异常重视,绝不会让自己深陷险境。
会是谁?
戴着和那个男人同一个款式的腕表。
郁箐的呼吸黏|湿,她被压的严实,察觉到身上的人绷紧了肌|肉。
袭|击者终于开口,是个很年轻的声音,比他那张脸还要稚气,应该才十七八岁。
听到对方说的我送你们一起去见上帝,郁箐一怔,不是幻觉吗?
贴在她耳边的气息湿|喘,伴随一声低骂。
熟悉的声音猛然刺破嘈杂的背景,直入耳膜,又窜进脑子里,郁箐呆在那里。
她忽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死亡来临,谢楚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将抱着郁箐的手臂收紧。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个雨天,他不该因为好奇心,去招惹站在路边的女孩。
以前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想去面对的东西全他妈一次性被强行撕扯出来。
他不可能在知道郁箐还留在这里时,自己转身乘车离开。
谢楚咬|紧牙关,面部轮廓冷峻决然。
他在争取时间,一秒也好。
枪响。
那个声音郁箐已经在极短的时间里听过多次,这次她听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又是一声。
趴在她身上的人抽搐了一下,有很多血喷到她的后颈。
明明只有几秒时间,却被无限拉长。
悲痛,无措,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充斥在心口,郁箐昏了过去。
那个袭|击者似乎觉得好玩,他准备开第三枪,身子一晃,放大的瞳孔里映着谢楚和郁箐的身影。
冲进来的警|员踢开地上的袭|击者,戒备的审视四周。
谢楚还维持躺在那里的姿势,耳边有咒骂声,交谈声。
持续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枪|击事件结束。
“谢!”
一通交涉完,跟随警|员们进来的汤姆焦急的扒人看是不是谢楚,他满头大汗。
在汤姆做完第二十遍祷告时,他找到了谢楚。
“谢,你还好吗?”
汤姆瞪着两只眼睛眼睛,谢楚的四周都是血,旁边倒着具尸体,他整个人躺在血泊里,衬衫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不知道究竟伤了几个地方。
连续叫了好几声,谢楚才缓缓抬头看汤姆。
“怎么样?”
他开口的嗓音沙哑。
汤姆没搞清楚他的意思,眼睛不停扫视,胆战心惊,“什么怎么样?”
谢楚把身子移开一点,“她。”
被护住的女人暴露在汤姆眼皮底下。
女人闭着眼睛,面色被血染的不堪入目,头歪在地上,她的衣服上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脸上脖子里都是,触目惊心。
汤姆倒抽一口气,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更多的是谢楚竟然真的那么做了。
“她怎么样?”
谢楚又问了一句,他按着郁箐肩膀的手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还是不确定郁箐的情况。
他不敢看,怕自己去看的时候,发现郁箐没了呼吸。
谢楚浑身上下,哪儿都疼,简直倒了八辈子大霉,回国前一天还撞上这种事。
到最后,他和郁箐还是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又溜回来了。
过来的那些医护人员快速挨个将伤者送去就医,与时间赛跑。
有几个人靠近,见两个亚洲人身上都有伤,男的伤的非常严重,他们立刻上前。
谢楚抓着郁箐。
汤姆大声吼,“谢,把郁箐交给医生。”
谢楚紧攥着郁箐的手,血淋淋的,黏在一起,无论别人怎么拉都拉不开。
汤姆一拳头砸到谢楚脸上,“谢!”
谢楚吐掉一口血。
汤姆的眼皮跳跳,连忙将他扶到担架上。
“郁箐只是晕过去了。”
谢楚的气息里都是血腥味,“走。”
话题转太快,汤姆一时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谢楚说,“医院。”
他痛的五官扭曲,“我还不想死。”
汤姆,“……”我看你就是找死。
过了今晚,有些事就都会改变。
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下去。
外面的助理见到谢楚他们的身影,立刻撞开混乱的人群跑上去。
一些媒体记者也来了,危险过去,他们的工作就来了。
“是谢楚!”
有个粉丝认出来,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主要还是因为汤姆,那件亮黄色外套,和大高个子,都太显眼了。
异国他乡,虽然不及国内,但是因为谢楚出现在这里,不寻常的时候,还那么惨。
谢楚躺在担架上,头一次被血污铺盖了一脸,他的嘴角抽搐,“汤姆,把你的外套脱了。”
汤姆明白谢楚的意思,将自己的外套拉链一拉,放到担架上,遮住谢楚的脸。
这个人是他见过最臭美的。
凑过来的人渐渐变多,他们没摊上事,都置身事外,有心思管别的。
汤姆嘴里飙着英语,一着急,连中文都不说了。
按着腹部,谢楚的额头都是汗,他的心里咒骂,这座城市从他的旅游地点里划出去了。
“让一下!”助理拔高嗓门。
两侧抬着担架的工作人员也很不耐烦,这都什么时候了,那些闻声而来的围观者竟然还拿着手机拍照。
救护车里,谢楚垂着眼皮,额前的发丝搭下来,凌乱的很,他的视线停在旁边担架上的郁箐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谢楚第二次看到虚弱不堪的郁箐,那次是她怀孕的时候发生突变,不同的是,现在是苍白的脆弱。
慢慢的,谢楚移过去一点点,他摸了摸郁箐的脸,自言自语,“我们都活下来了。”
不亚于一个奇迹。
他跑回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看见枪口对着郁箐的时候,更是甚么都没想。
不能看着他的女人死在她面前,被人当块木板,打穿了。
谢楚感觉有一滴液|体滑过脸颊,滴到唇边,咸咸的,分不清是血,汗水,又或者是泪。
他看着那滴液|体滴到郁箐的鼻尖上,而后,液|体越来越多,一滴一滴,冲淡郁箐脸上的血迹。
谢楚震惊在原地。
他哭了。
太过惊愕,谢楚都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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