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最爱MISIC伯爵
我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查文斌会这样说我,虽然我们还是小时候曾经见过,但是最近这阵子的相处他给我的感觉依旧还是个不多话的人,更加不会大声的对着一个人吼。但是刚才虽然他的吼声是躲在喉咙里的,我还是能听得出他的语气里已经带着愤怒了。
“你疯了嘛?”我也对他喝道:“胖子就在对面叫我们过去,你还愣着干嘛!”
查文斌也急了,站起来对我吼道:“那不是胖子!”
就在我们开始争论的时候,林子里石胖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过来一下!”
我听着真切,那是胖子,但是查文斌却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腕,但是那个声音不停的再对我们这边喊着“过来一下”。我也急了,一脚朝着他的小腹部踹了过去,查文斌吃了痛往下一蹲,我趁机朝着那片林子奔了过去。
“胖子、胖子!”我一边喊一边拍打着两边齐人高的灌木,那雨点大的都能眯住眼睛,周围漆黑的一片,荆条刮在脸上跟刀子似得。我手上有杆红缨枪,胡乱的横在胸前往前推着两边的灌木很是费力。
走了没两步,我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一双手给扣住了,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喊就被那只手一把捂住往地上一按,我使劲挣扎,那人力气大的惊人一下子就骑在我背上。
“嘘……”
是胖子!
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这样,但是却被死死的压住了,喘气都开始困难了,想动也没力气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别出声,有古怪!”胖子从我身上翻了下来爬在草丛里。
我只觉得自己的腰被压的都要断了,很是不满的问道:“你搞什么鬼?喊我过来就为这事?”
胖子赶紧又捂着我的嘴贴在我耳朵跟前说道:“那不是我喊的,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在学我的声儿,还有我告诉你,小声点,我们被包围了!”
“被啥包围了?”
“老虎,他娘的,三四头老虎就在外边,我刚一进来就看到了,全在外头,我就一杆破枪哪里敢动,寻思着能不能爬出去,没想到你到进来了。”
我一听也傻眼了,三四头老虎,别说我们几个孩子,就算是一群公牛在这儿也是死啊。“那他妈还愣着干嘛,跑啊,你这人真心不仗义,知道有老虎你咋不说呢?”
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道:“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敢出声,我寻思着那声音那么假你们能上当?这是存心要把我们仨全弄进包围圈啊,外面还有一个没进来的吧?”
我这时总算明白是自己错了,开始渐渐为外面的那个人担心起来,一下子安静了,真的能听到周围的草丛里能传来一股低沉的呼吸声,那种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喘气都带着咆哮。
“胖子,老虎身上有骚味嘛?”我问道,不知道怎么的,这雨虽然下的大,但是若影若无之间,我总闻到了一股子骚味。
胖子爬在地上把头压的很低道:“不知道,以前没见过。”
我看到胖子把枪筒一段一段的悄悄在往上提,“你在干嘛?”
“等会儿我喊一二三,你先跑,比起三个都交代在这儿强。”这家伙,他根本没有和我商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我就听到他朝着林子里大吼了一声:“干你娘的!”
“吼”得一声虎叫,我听得真切,腿肚子都打起颤来,接着我就听到胖子大声开始数数:“一!二!三!跑!”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幕让我终身难忘,一只花斑猛虎凌空跃起,张着血盆大口朝着我俩扑来。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吓懵了,我没有转身,反倒是拿着手中的红缨枪往前一举。
巨大的冲击力让觉得手中的红缨枪结结实实被撞弯,强大的力量迅速从掌心划过,摩擦的高温使得我觉得一阵刺痛,枪托被倒推回来直挺挺砸在了胸口上。
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间,胖子的火药枪也响了,一团巨大的东西从天
而降,几百斤的老虎把我们两人全部砸翻在地。带着腥气的虎血混着着雨水和泥土染红了大地,我的枪头刺穿了它的喉咙,胖子的枪是塞进了它的嘴巴里才放的。
死了,没有半点动弹,我俩被那头老虎死死的压住,仍凭雨水拍打着脸颊。那一刻,我认为我们会死,它剩下的同伴应该轻易就能把我们撕成碎片。
气场,究竟可以强大到何种地步,这或许是没法表达的,当你独自面对两头凶猛的老虎时还能站着就不是凡人了。
后来我问过他,你当时不怕嘛?
他说不怕,没什么可怕的,老虎再凶会比那些逼死我父母的人更凶嘛?我不明白,他的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年他九岁。
一个瘦弱的少年手拿柴刀,他的左臂下垂紧贴身体,血顺着他的左臂在手背上“滴答、滴答”,他的左肩有一大块红色已经湿透了衣服。两只老虎不停在原地扒着地上的土,已经有一个大坑了,早在我进林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绕到了后面。三只老虎,他替我们当下来其中的两只。
相持,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开始动了,他拿着柴刀往前迈了一步,两头猛虎发着低吼的警告声,放佛下一秒它们就会扑上去把它撕碎。
少年又往前走了一步,他举起手中的柴刀像一个木偶一般往前走着,一只体型跟小牛犊差不多大小的白色狐狸蹲在两头猛虎之间,它的尾巴如同孔雀一般散开,说不出的高贵与妩媚,真的就跟神仙画里似得,白的一尘不染。
它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少年,突然那只狐狸发出一声如同女人般的尖叫,两只猛虎朝着查文斌伸出脖子狂吼了一声,我和胖子一听以为要完了,奋力用力的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挣扎着站了起来。
等我们站起来的看到的是两只老虎已经扭头走向丛林,现场一只白色的狐狸朝着查文斌轻轻的叩下了的头颅,抬头又对着他看了一眼。接着它慢慢的消失在了雨夜的丛林,在那只狐狸转身的片刻,我看到它的后腿有一块红色的血迹。
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腿上的伤八成就是他下午的时候打的,大成那还是狐狸嘛?“老天,真是狐狸,这是怎么回事?”
我扯着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查文斌道:“走,赶快下山,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查文斌没有回我,还对着那只狐狸消失的方向一直看着,那雨水在他的脸上一道接着一道的滑落,过了很久,他开口道:“我曾经好像在哪里见过它。”
“见过谁?”我问道
他转身扶着自己的肩膀叹了口气道:“那只狐狸。”那时候我无法揣摩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但是的确,他给我的印象已经超越了我们的那个年龄,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
三个人根本无法搬动那只老虎,它太重了,三个人依偎在一块儿,谁也不愿意说话,静静的就在石崖下过了**。天亮了,回到村里,几个孩子猎了头虎的事情立刻炸开了,一大群人跟在后面上了山,那是一头成年的东北虎,大的足以吃掉我们三个都不嫌饱。
关于猎虎的细节,我们谁都没有和村里的人提起,上面有人下来调查过,我们说是出于自卫,的确,还会想到三个孩子去把头老虎当猎物?胖子如愿与偿的换了好几件大衣,包括苗老爹和苗兰的,余下的钱又买了黄牛皮靴子和狗皮帽子,至少那个冬天,我们挺过了。
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二十六章:不见底的鱼塘
1976年春,我和胖子、袁小白还有查文斌依旧在野人屯。就和我们处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屯子一样,我们家里的消息也是那样的一所未知,典型黑五类份子的后代在那个岁月里是艰难的,好在屯子里的人对我们挺好,这里的人就和这里的大山一样淳朴。
过去的半年,我们都长个儿了,皮肤黝黑,手臂粗壮,我们尽可能的发挥着男人们该承担的工作,除了袁小白之外,我们几个可以用黑人来形容。
开春的屯子是很忙碌的,忙着翻田地,修水渠;忙着修农具,忙着整理孵种子,一年之计在于春,每天我们都会干到很晚。那阵子老是雨水天气,我们得抢在时节之前把这一整年的收成都得种下去,全村老少都是带着斗笠穿着雨衣在田地间劳作,男人女人都不例外。
如此高强度的劳作,很快就有人倒下了,袁小白开始高烧不退,打摆子,半夜里甚至是抽筋。
野人屯太偏僻了,缺医少药,袁小白一度烧得人都开始讲胡话,连夜的被驴车送往了山外。经过抢救,她那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医生说她身体底子太差,建议我们回去后好好给她补一下。
那个年月能有什么补的?就连鸡蛋都是集体财产,我们又是家庭成分有问题的孩子,队上自然也不敢太过于偏袒,农忙的时节不可能因为一个外来知青就破例。好在生产队长比较通情达理,让袁小白在家中休息也算她三个工分,这已经顶了天的恩惠。
以前都是她负责照顾我们三个男的起居饮食,现在照顾她的事儿自然就落在我们仨的头上了。漫山遍野都是绿的也就是意味着什么都还在孕育中,鄂伦春族是有规定的,这个季节是动物受孕的时候,禁止打猎;仓库里有的也都是去年的陈米,地里的庄稼还刚种下去,我们吃的都是地窖里藏了一个冬天还多的白菜,就这营养标准,袁小白的身体已经是一天比一天弱了,我们寻思着得想个办法。
当时我和查文斌主要是负责翻水,也就是抽水灌溉的工作,屯子里有五台抽水机,用柴油带动的,据说是当年日本人留下的,一直丢在仓库里。胖子在去年冬天鼓捣修理了过后竟然可以用了,于是今年我们仨主要任务就是打水和维护机器。
野人屯的中间有一条河,平时吃的和生活用水都是在这里,但是村子里还有很多的“塘”,那些水塘据说解放前就有了,总计是一十八口,呈不规则的分布在村子里,有大有小。
大的水塘有篮球场那么大,小的则比洗澡桶大不了多少,这些水塘的中间多是田地,我们就从这些水塘里把水往田里抽。
说来也巧,本来这些水塘我们一直不曾在意过,那日抽水胖子瞧见水塘里竟然有鱼,大得能有七八斤,小的不足拇指长,时常露出水面。这家伙可把我们几个给乐坏了,胖子跟地里的人打听,在确切这里不是村集体的鱼塘后我们连夜就砍了竹子又用引线针做了鱼钩,我们打算弄点鱼汤给小白补补。
钓鱼对我来说算不得是什么难事,地里刨点蚯蚓再抓一把花生壳和油饼做窝,我寻思着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但是出乎我们仨意料的是这里的鱼似乎对任何品种的鱼饵都不感兴趣,你能看到它们在水里游,就是不咬钩,一连三个晚上都是空军,这可把我们给愁坏了。
我们也不解啊,晚上便去找苗老爹,他是这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这鱼的事儿。
没想到一听我们提这事,苗老爹也觉得纳闷,他说:“自打我进这屯子开始就还从见过有谁从那几口塘里摸到过鱼吃,鱼的确是有,但就是弄不着。”
我说:“感情这里的鱼都是神仙不张嘴吃饭的?”
苗老爹抽了口烟“你以为就你们打过那几条鱼的主意啊?我告诉你们,那儿的鱼邪门着呢!”
胖子掰了瓣蒜丢嘴里嚼道:“咋邪门?会咬人啊?”
“59年,兰子他娘刚怀她的时候,孕反大,吃啥吐啥,人痩得连四个月的肚子都看不出来。那会儿粮食比现在还紧张,我也寻思着弄点好的给她补补,就盯上了那塘里的鱼。钓是没指望了,反正从来没有人钓上过,我就到县里人武部找老战友弄了十斤**,一炮放下去,水花溅起了半边天,你们猜怎么着?”
胖子两手一摊:“还能怎么着,鱼全让你给弄死了呗,十斤**炸这么口小塘,老头看不出,你够下本的啊。”
苗老爹对着胖子说道:“起初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十斤**的确有点重,我以为那还不是把一个塘的鱼都给震没了。哪里知道,一炮响了过后,除了水花,连个鱼鳞片片我都没见着。第二天,我再去看,那些个鱼儿
又在水面吐着泡泡,啥事都没有。”
这种办法,我也试过,我就是用鞭炮里的火硝拆下来塞进青霉素的小瓶里踹结实,然后插导火索,一个青霉素瓶就能炸翻一片,十斤**那是什么概念?
“成精了吧,这都炸不死?”我插嘴道。
苗老爹说道:“所以,第二天我又管那战友要了二十斤**,这回我是看着水面有鱼才丢的,一炮下去,还是连个毛都没捞着。就这样,那么口小水塘,丢了三十斤**,没见着一条鱼,你们就别去瞎折腾了。”
回去的路上,胖子问查文斌道:“查爷,老头说的话你信不信?”
查文斌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胖子不解:“你这是啥意思?”
“信又不信!苗老爹说他去炸过鱼我信,但是他说一条都没炸到我不信,那口塘不过四五米宽,没道理。”
胖子嘀咕了一句:“**是弄不到了,既然钓也钓不到,那索性我们去抓好了,费那劲干嘛,咱不是有抽水机嘛?直接拿抽水机塘给抽干了,蹦下去逮活的多好。”
我一听,这还真是个好主意,这么口小水塘,能有多少水,干活抓鱼两不误,说干那就干呗。
第二天一早,胖子找人去仓库又抬来两口抽水机,一听说我们是要抽干那口水塘村里一下子就热闹了,就连地里的工分都不要了。关于这些水塘的来历他们也说不清,但是人人都知道这里有鱼,但就是抓不到。当天我们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的严严实实,就连大队书记都来凑热闹。
胖子一声令下,三台抽水机同时作业,哗啦啦的塘水被往上抽。谁晓得,一个上午过去,水塘里的水线竟然没有浅下去半分!
我们选的那口塘不是最大的一口,属于中等大小的,位于村子的西南面。水塘离河约莫有四十米路,离它最近的那口水塘也有十来米,两口塘之间是一块田,我们抽出来的水是直接进了水渠的并没有循环到塘里。这些水塘看上去整天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深,当时就有人建议先测水深。
我们找了一梭麻绳,在绳子上系着个石头丢进水里,这一扔当场就在人群里炸开了锅。那卷麻绳足足有一百米,一直到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时候才感觉石头下坠的力量消失,也就是说这口其貌不扬的小水塘竟然有将近七十米的深度!
这个发现一下子就颠覆了全村人对这口塘的看法,同样,感兴趣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另外两台抽水机也被抬了过来。五台抽水机同时开始作业,那抽出来的水量就跟下暴雨时河里涨水一般,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在和那几条鱼做较量了,说白了,所有人都想知道这里的水到底能不能抽干!
一个下午又过去了,水的深度下去了半米多,看热闹的人散了,我们仨还在继续。晚上,我们轮班,白天继续,一连抽了三天水,水塘丝毫没有见底的意思反倒露出了一些古怪的东西。
原本我以为这些水塘是以前人挖的小鱼塘,没想到当水线第一次下到两米左右的时候,两边的泥土开始逐渐被黑色的石头替代。那些石头一码光的黑色,平整光滑,上面打着跟农村里常见的石磨类似的斜纹。石头是一整体的,
五台抽水机日夜不停的工作,,用了整整十八天,这口水塘终于见底了。它是一个口窄肚大底部又变窄的花瓶状的,一整体全部都是黑色的石头。就像是原本一块完整的石头,有人在石头的内部掏了这么一个垂直向下的坑,而这个坑的深度竟然有接近七十米!
一时间,整个野人屯开始沸腾了,有人说我们几个孩子是挖了野人屯的泉眼,还有人说这里指不定以前是日本人做实验的秘密场所,也有人说这里会不会是废弃的石矿坑。总之,这是一个爆炸的大新闻,不光我们,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一眼见不到底却有着七十米深的大坑下面到底是什么。
而胖子的想法更简单,他***,这回把水抽干了,你们那些鱼还往哪里跑……
最后一个道士Ⅱ 第二十七章:金的
野人屯是封闭的,这里的消息也是封闭的,自从我们三个抬了只老虎下山后,再也没有人小看我们了,何况苗老爹在这一言九鼎,我们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胖子精通机械,屯子里有一台废旧的发电机也给整明白了,一下子就让村里的亮了灯。查文斌满腹诗文,偶尔还会给谁家孩子瞧个八字,颇有些小先生的意思。我呢,虽然像是个凑数的,但嘴皮子好使,见到年长得就叔啊、婶啊叫个不停。总而言之,在野人屯,我们这波知青的评价和人际关系还是不错的,于是胖子就挨家挨户厚着脸皮开始借绳索,都到这会儿了,屯子里的人也觉得稀奇,谁不想晓得那么深的水潭下面到底是什么?另外,胖子放话,这是一个藏宝洞,里面的宝贝要是被找出来了归集体所有,好家伙,这话一出,大队书记立刻就上高音喇叭开始动员了。
挨家挨户的能用的绳子几乎都被搜集来了,就差老爷们身上的裤腰带没被解下来,苗兰带着一群妇女负责编软梯子。因为这塘实在太深,以至于十几米以下的地形完全黑咕隆咚一片,大队书记破例把公社里仅有的几盏矿头灯都给我们收集来了,为了防止意外,胖子还问苗老爹借了杆猎枪,忙着这些的时候已又是正午时分。
那天天气不算顶好的,天阴沉沉的,不光我们,还有屯子里其它几个小年轻也想跟着一块儿下去,胖子一通连唬带吓的给打发了。整个塘边都是人,几台抽水机还在工作着,时不时的有水能抽上来,但已经不饱满,一则深度实在太大,二则估计也见底了。我们就像是远征的战士,胖子挥着手和塘边的乡亲们告别着,我和查文斌依次也跟着下去。
没有安全绳,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说实话,干这活就为了捞几条鱼,这足以说明当年的我们是有多单纯。我的背上是一个鱼篓子,查文斌背上则是抄网,向下爬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见了底,抬头一瞧,我们的头顶只有碗口大一片亮光,这会儿终于体会到啥叫井底之蛙了。
和我想象的根本不一样,下面的淤泥只有浅浅的一小层,还盖不了鞋面,水只剩下到脚腕的位置。抽水机的水管还搭在水底,时不时的咕噜噜冒着泡,我们开着矿灯四处打探着,这地下的世界没比我们想象的差到哪里去,不过也就是二十几个平方,一眼就能扫到边。
胖子一下地就嚷嚷着叫查文斌把抄网给他,打着矿灯四处在脚底下找着,一圈寻下来胖子彻底失望了。
面对这么点大的空间,我们三的眼神都没问题,别说那几条经常在水面冒泡的七八斤的大鱼了,就连个小鱼苗都没见着,合着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爬下来坐井观天的嘛?
胖子拿着抄网在水里一通乱舞,除了薄薄的一层淤泥啥都没有,那小子耷拉着个脑袋嘀咕道:“真他娘的遭邪门了啊,这鱼呢,哪去了啊!”
我指着角落里还在不断往外涌水的几个口子道:“进洞了呗,还用想?”
胖子蹲到那几个豁口处用手比划了一下道:“你们说这水是从哪里来啊?会不会是通往外面的河的,我们把这里的水抽干了,那些鱼顺着这些道又钻河里去了?”
看来这几天我们是白干了,对胖子说道:“也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解释那些鱼去哪儿了。”
查文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们说会不会那十八口水塘都是连在一块儿的?”
胖子一愣,接着立刻说道:“那谁知道,如果真是连在一块儿的,我们一口一口全给抽了,那鱼总没地方跑吧?”
“我总觉得这里是人工开的,你们看这些石头上的纹路都有深有浅,怎么看都不像是水流形成的,还有这里的格局看上去挺像是一个房间。”
经过查文斌这么一提醒我注意到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东边有两块切割整齐的石头跟凳子有点像,中间那块长条形的石头则像是一张床。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其余的东西一概没有,按理说,真是人工开凿的工程,这么大的规模应该会留下一点图文资料的,但是我们把这巴掌大的地方翻了一个遍也没见着。
我们三个是空手而归的,看热闹的人瞅着胖子浑身泥浆的模样便打趣道:“石将军,您这是下鱼塘里插秧了嘛?”
那胖子嘴贫的功夫谁能比得上?“哪能插秧啊,我可告诉你们勒,这下面真有宝贝,但是那宝贝长了脚会走路,到处跑,就溜到隔壁那口塘里去了。”
有人好奇的问:“啥宝贝?”
胖子故弄玄虚的把那人偷偷拉到耳边嘴巴动了几下,眼睛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然后使劲拍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兄弟,这事儿你可以要保密,太多人知道就不好了。”
然后我们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现场,只剩下刚才那哥们独自一人被一群老乡包围起来打探消息了。
要说留在现场那小子也真能掰扯,实际上胖子啥也没和他说,不想一个下午过去后满村子都在穿这下面有条长着金角的龙,说是背上还托着个聚宝盆。那小子煞有介事的是说胖子往盆子丢了一分钱结果取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两分,只可惜被它给溜了。他说的那是有鼻子有眼的,搞得最后我去跟胖子求证,没想到那小子给我来了一句:“我啥也没跟他说,就只是嘴皮子动了两下免得被围,你要知道,村里头的柴油可不是白来的,这要是我们弄不出点东西给书记交代怕是下半年的工分都白挣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们可指望那点工分活了。”
胖子很无辜的看着袁小白道:“小白,你可说句公道话,哥几个可是为了你,我也就寻思着到时候你吃鱼我弄点汤喝喝……”
袁小白“噗嗤”一声被胖子给逗乐了,笑着说道:“那你怎么圆谎,这下可都传开了,你会变戏法吗,一分变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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