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久岚
那是太子杨旭的儿子,常在坤宁宫与皇后在一起,刘莹去多了,她很会哄孩子,那小孩儿也就特别喜欢她。
刘莹笑了笑,想起杨旭身上高贵的气息,将来的九五之尊,她脸颊就有些红,只可惜自己是庶女,又差了好些岁,再如何亲上加亲,那太子妃的位置也轮不到她,只与杨旭相处好,她不管嫁与谁,都是容易飞黄腾达的。
思及此,脑海里又闪过骆元昭的身影。
出众的男人都容易吸引女人,就像杨旭,卫琅,然而她的身份实在有些配不起,可骆元昭不一样。
骆家乃寒门,而她是书香门第的庶女,嫁入骆家,凭她身后的背景,都算他骆家有些高攀了。
刘莹要求很高,想嫁与的男人其一得极为英俊,其二得有才华功名,骆元昭能入得三山书院,等到后年科举,想必中举不难,她还是挺满意的,只唯有一个……骆宝樱,那样小的姑娘竟然能赢过她。
不过将来她做了她嫂子,还不是随便拿捏?
想了会儿,刘莹缓步去了内室,心想其实也不用着急嫁人,她如今可是挑得眼花呢。
丫环们给她盖上被子,吹灭烛火去了外头值夜。
也不知睡得多久,只听窗外有呜呜声,不知是风声还是别的,刘莹睁开眼睛瞧向窗外。
只见月光下,就近的窗子外面竟然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刘莹目光移到她衣服上,只见那颜色朦朦胧胧,如烟似翠,蓝光盈盈,她瞬时不能呼吸,伸出手指着那人,半响才发出尖利的一声惊叫。
丫环们冲进来,看到半瘫在床上的刘莹。
也看见了窗外的身影。
那身影好似鬼魅般,片刻就没了踪迹,能飞天似的。
自从那日起,京都便渐渐有了奇怪的传言,愈演愈烈。
五月,阳光炙热,知了在枝头热闹的叫着,骆宝樱躺在美人榻上,惬意的吃着在井水里冰过的寒瓜。
屋中间一个冰鼎,徐徐冒出白气。
其他三位姑娘也在,骆宝珠与她躺一起,而骆宝樟,骆宝棠则各自占着张竹椅,手里举着寒瓜在吃呢。
骆宝樟吃完擦一擦嘴道:“当真亏得三妹大方,卖了珍珠,而今咱们才有好日子过,我今儿晚上也不走了,就在你房里睡。”
原来骆宝樱忍不住还是把珍珠卖了两颗,只为一个夏天得到享受,当然,也不忘孝敬老太太与父母,骆昀倒也没有话说。谁让他之前讲,那是骆宝樱凭本事得来的,也由得她处理,结果这丫头就拿来买冰了。
骆宝棠倒是替她担心:“不知被长公主知道会如何呢,到底是她奖赏的。”
“有什么?古有文君沽酒当垆为相公,现有我卖珍珠为家人,只是想让大家舒服舒服,有何苛责?”
小姑娘竟有几分不顾世俗的潇洒。
骆宝棠笑起来:“也是,长公主见你这般体贴,许是不好说什么。”
“现在又哪里有人管这个?”骆宝樟道,“都在说刘姑娘的事儿呢,那些去市集采办的下人回来也说,定然不会过多关注三妹买个冰的。”她说着露出几分好奇,一个个看过去问,“你们说,那罗姑娘到底是不是刘姑娘害死的?听说那天晚上在刘府,穿着溺水的那件衣裳呢,一模一样,宫里都少见的。要说有人冒充,谁有那衣服?”
骆宝珠听得害怕,躲在骆宝樱怀里:“我不要听鬼故事。”
真个胆小,骆宝樟撇撇嘴儿:“鬼不鬼的我管不着,就是觉得刘莹这人深不可测,要真是推罗姑娘下手的,那以前那谁……不就冤枉死了?”
骆宝棠叹口气:“他们这些人家,哪里是咱们了解的?还是别说了。”
“我是不想做长舌妇,还不是外面那些人在传吗,还有人把刘莹与那二人的仇怨都翻了出来。”她有些幸灾乐祸,“瞧那时的风光,如今都不敢出门了。”
她絮絮叨叨,骆宝樱没有说话,一只手轻抚着骆宝珠的发髻。
从窗外看过去,只见天分外的蓝,而在那样的蓝天下,她曾与陈玉静纵马齐驱,也曾恣意的欢笑过。
而今……
只留下她一个人。
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怎么样了呢?
她淡淡笑了笑。
刘莹,你如今还好吗?
名门娇妻 第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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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刀割肉,大抵就是刘莹此刻的感觉。
她终于明白陈玉静为何会那么快的选择自尽,她当初甚至想,那样桀骜不驯的陈玉静也不过是只纸老虎,实在太容易就陨落了。
而今她尝到了这种滋味。
丫环拿来微沾了水的手巾敷在刘莹的额头上,轻声道:“姑娘好似得了风寒,可不能再这样撑下去,要不奴婢去与夫人说一声?”
刘莹挣扎着起来,把手巾扔在一边:“我没有生病,只需喝些热水就好。”
外面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笑话,就跟以前一样,她稍许露出才华,别人就会说还不如罗珍一成功力,比不得罗珍一根手指。她若是光芒耀眼的宝石,罗珍就是太阳,她永远都只能被她掩盖。
而陈玉静也是一般,那二人被称为京都双珠,不止容貌出众,琴棋书画也拿得出手,只要她们在的地方,总是能吸引住别人的眼光。
后来,她们陆续去世,轮到她刘莹了。
只可惜时间是那样短,她看着镜子中不可遏制,憔悴下去的神色,连忙拿胭脂抹上去,事到如今,她决不能退缩。只要撑过去,让别人知道,她并不曾做贼心虚,并不曾像陈玉静那样畏罪自尽,那么,她还有将来。
她也一定能撑过去!
“予我好好装扮。”她轻咳一声。
过得半个时辰,方才从闺房出来。
仍与往前一样,轻声软语道了声母亲,她便走到刘夫人身边,因抹匀了脂粉,除了有些苍白,并没有多少不妥之色。
刘夫人打量她几眼,想起外面的传言,说是刘莹推了罗珍,继而嫁祸在陈玉静身上,对此她并不太相信,然而空穴来风,假使刘莹身上一点疑点都没有,别人为何要那样说她?就像陈玉静,当初要不是看上卫琅,嫉恨罗珍,别人也不会说。
更何况,今次还不比上回。
至少上回罗珍的魂灵不曾出现。
那么,难道这女儿当真那么毒辣,将侄女儿害死了?
想到这个,刘夫人无法再与刘莹亲近,淡淡道:“你瞧着很没有力气,这几日便在房中歇息罢,不用来请安。”
刘莹心里咯噔一声,忙道:“母亲,我身体很好。”
“丫环说听见你咳了许久。”刘夫人侧过头,吩咐下人,“请大夫来给姑娘看看。”她站起身来。
像是要出去的样子,穿得也很是端庄,刘莹捏住帕子道:“母亲可是要去宫里?”
“是,娘娘召见。”
并没有提到她,可自己不舒服的事儿因是早上才传到刘夫人耳朵里的,宫里怎么也不可能知道,那为何皇后没叫她跟着一起去呢?明明她很喜欢自己,那段时间,哪怕刘夫人不去,她都经常入宫的。
寒意从心头涌出来,刘莹突然哭了,抽泣道:“母亲,莫非母亲也同外面的人一样怀疑我?可我与表姐那样好,我岂会推她?母亲……”
眼泪一串串落下来。
此事已是有一阵子,可她现在才来撇清,刘夫人看她难过,也不知该说什么,到底是不是凶手,因那两件诡异事儿,着实不好妄下定论。
“你歇着吧。”刘夫人到底没松口,往外走了去。
刘莹怔怔的站着,手心脚心都冰凉起来。
那时候罗珍去世,皇后与刘夫人整日伤心,她花了多少功夫安慰她们,才使得她们重新展开笑颜,然而如今不过出了那么一点儿风波,她们立时就掉转了枪头,丝毫不顾惜曾经的情谊。
可见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地位。
大约只是罗珍的替代品吧?她身子微微摇晃了下,手撑在长案上才勉强稳住。
造成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是谁躲在背后戏弄她?
谁会有那件裙衫?
罗天驰……
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在白马寺,罗天驰也是瞧见的,可他并没有像刘夫人那样吃惊,莫非是他?是了,只有宜春侯府才有那件裙衫!
可他怎知道,是她推了罗珍入河?
刘莹百思不得其解。
坤宁宫里,罗天驰正坐在皇后下首,刘夫人匆匆进来,像皇后行一礼方才道:“姐姐可是查到什么了?”
皇后道:“是宋国公府借此闹事,当初陈玉静死的不明不白,众人都当是畏罪,唯有宋国公不服气。今次又有留言遍地,宋国公不罢休上奏疏予皇上,请求还他女儿公道,昨晚上皇上与我提了。”
刘夫人大吃一惊:“原是为此,不过陈姑娘乃自尽,又不是别人谋害,如何还她公道?”
罗天驰冷冷道:“当然是查出真凶了!”
“真凶?”刘夫人手指一紧,“难道真是阿莹不成?”
殿中突然静寂了会儿。
好似不堪往事,叫人难以承受。
假使真是刘莹,那疼爱罗珍的他们算什么呢?该说瞎了眼睛,还是蒙了心,被这样狠毒的凶手摆弄。
皇后手指轻轻摩挲茶盏,脸色如冬日的寒冰一般。而刘夫人的胸口则剧烈起伏着,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满脸懊悔。
“此事必得查个水落石出!”半响,皇后一字一顿的道,“假使是她,本宫要将她五马分尸!”
刘夫人心事重重回到刘府,只见到刘莹竟没有回房歇息,还在堂屋里等她,阳光落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都很温顺乖巧。
“大夫如何说?”刘夫人笑一笑。
见她没有刚才入宫前的冷漠了,刘莹有些欢喜,兴许是皇后不曾怀疑她,故而刘夫人也回心转意了吧?是了,她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证据,能做什么呢?光凭一个鬼扯的魂灵,难不成就要她命不成?
必不会的。
也不能叫众人服气。
只要她撑下去,与往前一模一样,她照样还是叫人羡慕的刘莹。
“染了些风寒。”刘莹柔声道,“大夫已开方子,吃得两日就会好的,倒是母亲,娘娘那里如何呢?想必因这事儿又想起表姐了,定是难过的很。”
还在关心着那边,刘夫人瞧她一眼:“没事,是宋国公闹事,与我说一说的。”
护不住女儿的国公爷,还有脸出来闹?刘莹暗地里鄙夷,面上却叹口气:“这样反倒惊扰陈姑娘呢,何必如此,让她安安心心的投胎可不是好事?”
刘夫人不置可否,让她退下休息。
很快便到七月,七月流火,比起前两个月的炎热,已然凉爽不少,骆府对七夕节很是看重,一大早袁氏就吩咐下人们去集市买七巧物,像是巧果,磨喝乐,都是这节日特有的,因府里有四位姑娘,作为嫡母,也是操透了心,只愿她们个个都能嫁个好相公。
骆宝樱见袁氏说完,又道:“再多买些鲜果子,石榴什么的,还有七彩堂的丹蔻,听说今儿推出来好几种颜色,都买一些。”
那七彩堂的丹蔻可不便宜,因特有秘方,抹在指甲上盈盈生光,极是漂亮的,袁氏自己都不舍得买。
“银子拿着。”骆宝樱招呼下人,“承蒙母亲这么多年照顾,就算我孝敬您的。”
老太太噗嗤声道:“瞧着败家子儿的样子,就一顶冠帽,我看你能用到何时,哪日用光了别哭鼻子。”
这孩子以前不觉得,而今稍微有些钱,便从手指缝里不停的往外露,可见生性真是个豪爽的,比起抠门的,当然令人喜欢。
袁氏抿嘴一笑:“便买一两样好了,哪里用得完。”
骆宝樱也不勉强:“我心里有数,这珍珠也不能全买了,到时候长公主要我戴着去,都秃了怎么好,肯定要留一些的。”
众人都笑起来。
老太太看她一眼:“说起这帽子,你如今阔绰了,还是琅儿的功劳,要不然你哪里赢得来?现卖了珍珠,可曾好好谢谢你三表哥,懂礼的,该送分谢师礼去。”
骆宝樱不吭气了。
珍珠卖了是得了好些银子,可她完全没有想到要谢谢卫琅啊,光顾着给自己,家里人享乐呢。
见她这样子便知没有,老太太正色道:“下回买了送去。”
想起卫琅那天说欠他的人情,骆宝樱闷闷道:“好。”
或者送份礼物,才是一清二楚,谁也不欠谁吧?
白日里姑娘们穿针引线比巧,又拜了织女,到得晚上便去放河灯,因那一日牛郎织女相会,生怕牛郎看不清鹊桥,姑娘们都要去放河灯引路,顺便许下心愿。
故而骆家四位姑娘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由两位哥哥护着,坐马车前往白河。
那时候河里已经有无数的河灯在水上飘着,好似星河倒落般的璀璨,骆宝珠兴奋道:“大姐,二姐,三姐,咱们快些下去,快些去放灯,我要放好多的灯!”
骆宝樟嘴角一牵:“你是打算娶相公呢?”
骆宝樱实在没忍住,噗嗤笑起来。
一盏灯若许愿一个好相公,太多的灯,确实忙不过来。
骆宝珠天真的睁着大眼睛,完全没听懂。
“别理你大姐,她瞎说的。”她牵着骆宝珠的手下来,“你年纪小,放多少灯都没有关系,走,咱们现在就去。”
下人们提着两盏灯笼在前面,给她们照着路。
只见不远处裙裾飘飘,好些姑娘们都聚在一起,许是热闹,骆宝樱回头与骆元珏道:“哥哥呀,你在原地等着,可不能过去了。”
毕竟男女有别。
骆元昭笑道:“好,你们小心些,放完灯就回来。”
至于骆元珏,总是不太说话,立在身侧,俊脸如冰,只目光还是看着骆宝棠的,等到她走过去了,才撇过头。
骆宝珠一路叽叽喳喳,伸着手指数河灯,数到后面都糊涂了,四人陆续到得那里,才发现那些姑娘并不是在放河灯,原是在看热闹。
只见人群中,刘莹披头散发,也不知谁起的头,姑娘们身后的婆子竟抓着河边的泥往她身上扔,刘府的下人们纷纷护着,然而终究控制不住,刘莹只得往前逃跑。
夜色里,她脸上污浊,黑得好似潭泥。
路过骆宝樱身边时,骆宝樱突地抓住她的手,看着那无颜见人的脸,轻声道:“刘姑娘,你怎么了?”
刘莹,你也终有这一日呢!
名门娇妻 第0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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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狼狈的时候,被骆宝樱瞧见,她一双眸子好像世上最明亮的镜子,照出自己的脸,刘莹脑中轰然一声,终究没了平日里的冷静,哆嗦着甩脱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那些姑娘们仍旧在讥笑她。
说她没有廉耻,还有脸出来见人。
骆宝樱站在夜色里,面无表情的听着。
那时,她们也是这样说陈玉静的吧?把陈玉静活活的逼死。
真是一群人云亦云的混账东西,被谁挑拨几句就群起而攻之,今次这事儿,她怀疑是宋国公或者罗天驰的手笔。
骆宝珠瞧着她的表情,有些害怕,摇一摇她的手道:“三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骆宝樱又露出笑来,摸摸她的脑袋道,“只是看她们打闹,觉得不像话罢了。珠珠,你长大了可不能像她们那样,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得自己辩明是非才好呢。”
三姐难得严肃,骆宝珠歪着脑袋,一头雾水的哦了一声。
骆宝樟双手抱在胸口,不屑道:“也真叫我开了眼界了,什么贵女,不过跟那些撒泼的妇人一般嘛,只是让婆子代劳而已。”她啧啧两声,“以后请我去,我还不去呢。”
确实剥开那层光鲜的皮,总会有肮脏。
可凭骆宝樟,骆宝樱笑了笑,还没有资格进去呢,毕竟真正的贵女,品性在那里摆着,今儿这些不过是滥竽充数的罢了。
她绝不承认,她是那种人,故而还得维护好贵女的尊严。
众人陆续散开,四位姑娘去到河边放河灯。
骆宝珠走到台阶上,蹲下来,一连放了好几盏,骆宝樱一盏未放,只站在后面,替她点了灯拿给她玩。倒是另外两个姑娘很是专心致志的许愿,又郑重的将河灯放到河里,目送它们慢慢飘远。
这会儿牛郎该见到织女了吧?
骆宝樱抬头看向天空,心里想起曾经许愿的情景。
那时候她要求可高了,又要男人俊美,又要男人有才华,还要男人喜欢她,家世高,不过凭她的条件这不算过分,后来不就遇到卫琅了?只其中有一条,他仍是没有达成。
如今要许什么愿呢?
作为骆宝樱,她能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虽然现在的她也不错,可底气到底没有以前那么足。
就在她左思右想间,忽听到后面一声轻唤:“宝樱,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那是卫菡的声音。
骆宝珠招手:“二表姐,你们也来了呀?河灯放了吗?我已经放了好些了!”
卫菡笑道:“放好了,你们呢?”
“差不多了。”骆宝樱终究没有放下一盏河灯,因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心里知道,这感情啊最是难求的,何必这会儿苦恼呢,等到她大一些,兴许立刻就有一位出众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面前了呢。
眼下谁知道?
她拉着骆宝珠上去。
几位姑娘往回走,将将到得骆元昭兄弟两个待得地方,却见卫琅,卫恒,卫崇也在,卫菡脸色便有些僵硬,勉强笑一笑道:“你们怎么来了,刚才不是在别处吗?我还说送几位表妹过来就去找你们呢。”
“正巧碰见的。”卫恒把手搭在骆元昭的肩头,“人多热闹,咱们邀他们一起去夜钓了。”
他穿着袭碧青色的锦袍,面带笑容,叫这夜色仿若也明亮了些。
说话间,目光朝骆宝樟飘过去。
卫莲看着着急,皱眉道:“二哥,夜钓一向只咱们几个人,人多会不会出事?”
卫琅一身葱白夏袍,被光亮一照,像是落了月光,闻言笑道:“怎么会出事,人多只会更加有意思。”
卫家两个姑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怎么自家哥哥就那么喜欢跟骆家的姑娘在一起啊?
可当着众人的面,她们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骆宝樟是吃过卫莲的亏的,可她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因为卫莲不高兴便退缩,这回可明摆着是卫家公子相邀他们骆家,她凭什么不去?笑盈盈,慢条斯理的道:“听着都好玩。”
骆宝珠天真,兴奋道:“夜里真的能钓鱼呀?看得清吗?”
她梳着花苞头,穿着绯红色的珊瑚珠子,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卫崇同她解释道:“带了灯笼照就能看见的,而且天热的话,晚上大鱼多,不像白天没胃口,总是些小条鱼儿活跃,一下就将饵吃掉了,晚上那小的便不太出来。”
“哦,是这样呀。”骆宝珠拉着骆元昭的袖子,“那大哥,咱们快点儿走。”
做什么事儿她都催,真是个急性子呀。
骆宝樱笑道:“都不知去哪里呢,走什么?这大河的鱼可不好钓。”
卫琅瞧她一眼:“三表妹倒是挺明白。”
他只搭她的话,骆宝樟真算发现了,但凡她说话,卫琅总是不理的,可自家三妹一开口,卫琅多多少少会讲上一两句,她侧头看一眼骆宝樱,个头虽是高了些,胸前也有一二两肉了,可到底还不像个大姑娘呢。
难道卫琅竟是好这一口吗?
想到这里,骆宝樟浑身一冷,低头与骆宝樱道:“你小心些三表哥,他恐是对你……”
骆宝樱呸的一声:“浑说!”
自己看上的人还不至于那么恶心,卫琅只是将她当妹妹罢,因教过她书法才会主动说话而已,毕竟在书房,他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何曾有一丝不轨?骆宝樟啊,真是满脑子……定是跟金姨娘学得,什么都能想!
她一掀车帘钻入车内。
外面骆元昭吩咐下人:“沿着河岸去东边,那里有处湖泊,文虎,你先回去,告知长辈们一声,说咱们与卫家的公子姑娘们去钓鱼了,要晚一些回来,叫他们不要担心。”
等到骆宝樟三人都坐上车子,马车便行了出去。
那汪湖泊就在不远处,并不大,他们去的时候,竟是已经有人了。
众人下来,骆宝棠问卫菡:“你们常来呀?”
“哪里呢,不过是七夕节,中秋节,祖母才会准咱们出来疯一疯,平时可不准的,再说,平时夜里城门也不开呀。”卫菡知道事已至此,也没有法子了,那么,还得跟骆家姑娘好好相处,遂又笑道,“咱们还带了烤鱼的物什,等钓上来就烤了吃,可香呢,剩下的带回去养在桶里,明日也很新鲜,烧了鱼汤也挺好吃的。”
骆宝珠听了,更是高兴,跟在几位哥哥后面跑来跑去。
这湖泊一看就是别人常来的,此时好几处都点了灯笼,只也不太亮,怕惊扰鱼儿,比起白日姑娘们要带帷帽这会儿可便利的多,一个个都露着脸,坐在锦垫上,抬头看着圆月,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卫菡,卫莲甚至还带了好些吃食来。
“你们也吃些,咱们待不了多久,顶多半个多时辰就要走的,也省得带回去了。”卫菡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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